在狗血文里做返聘老师—— by岩城太瘦生
岩城太瘦生  发于:2024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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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钺低下头,看着祝青臣一摇一摆的衣摆,闷声道:“祝卿卿,你走得太慢了,走回去天都黑了。不是我夸口,这点功夫我能亲你十几下。”
祝青臣不理他,他又戳了一下祝青臣的腰。
“祝卿卿,你累不累?走得动吗?要不要我抱你?”
祝青臣往边上一扭,直接躲开了,坚决不动摇。
“祝卿卿,有蛇!”
“嗷!”
画面一转,祝青臣挂在了李钺身上。
李钺压下唇角,心满意足地背起祝青臣。
回到院子门前,李钺掂了掂背上的祝青臣,对两个侍卫道:“这位是王妃。”
岐王王妃祝青臣握紧拳头,照着他的肩膀,使劲给了他一下。
见侍卫没有反应,李钺皱起眉头,不动如山,又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这位是王妃!”
两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行礼:“王妃好!”
祝青臣又给了他一下:“差不多得了。”
李钺抬脚跨过门槛,走进院中。
祝青臣趴在李钺背上,攀着他的脖子,环顾四周。
给岐王养病的院落不大,甚至还有点破旧。
院子里种了一棵大槐树,还有一口水井,就像是寻常的农家小院。
李钺把祝青臣放在廊下栏杆上,随后走到大门前,把两扇木门掩上,又熟练地从门边掏出一串铁链,挂在门上。
祝青臣疑惑:“你在干嘛?”
李钺把铁链在门上绕了几圈:“他们怕我发疯,冲出去撞人,一定要我锁门。”
“噗——”祝青臣没忍住笑出声,“应该的。你干嘛装疯装得跟野猪一样?”
李钺淡淡道:“系统说的,剧情就是这样。”
停在祝青臣肩膀上的蓝色小光球连忙发声:“我什么时候说了?我都没见过你。”
李钺淡淡道:“不是你,是红色的那个。”
红色的反派系统幽幽飘来:“是我,但又不是我。”
这是李钺的系统。
它停在祝青臣的另一边肩膀上:“你们听我解释。按照剧情,岐王作为本书反派,会在渣攻宫变之后,心生不满,暗中谋划造反。”
“主角受跳楼后没多久,岐王就趁机起兵造反。渣攻为了救主角受,中了一箭,主角受抱着擦破皮的渣攻,在漫天箭雨、一片混乱之中,主角受又一次感受到渣攻对自己深深的爱,死寂的心渐渐复苏,最终说出那句经典的‘萧长旭,我原谅你了’。”
“大结局,两个人重归于好,大反派造反失败,被关进水牢,两根铁钉穿透琵琶骨,狠狠折磨一番,最后被凌迟处死。”
李钺走到祝青臣身边:“祝卿卿,那可是水牢,你舍得让铁钉扎我吗?”
“不舍得,我心疼。”祝青臣紧紧握住他的双手,眨巴眨巴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怎么做的?”
“他给自己加戏!”反派系统忽然提高音量,“他故意从马背上摔下来,假装晕倒。其实他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是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他就开始装疯,失心疯、羊癫疯、鸡爪疯,还有中风,什么‘风’都装!他根本就是一个大麻袋,特别会装!”
李钺一脸无辜:“不是你说要造反的吗?那两个使臣送人头过来,很明显是在试探我,我必须降低他们的警惕,才方便以后造反。”
祝青臣认真附和:“就是。”
两个人抱在一起,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夫夫所见略同!
“按照设定,你只要被使臣嘲讽几句,这个剧情就过了,结果你直接扛着刀,追着他们跑。”
“我脾气差,受不了别人嘲讽,祝卿卿知道。”
“没错,我知道。”
“那使臣都走了,你还继续装,还跑到山上去跟野猪打架。”
“做戏要做全套。使臣虽然走了,但是萧长旭的暗卫还没走,还在暗中盯着我。正好我又想打一头野猪给祝卿卿补补身子。”
听见李钺和野猪打架,祝青臣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随后默默松开抱着李钺的手,低下头,偷偷闻闻自己的衣袖。
应该没有沾上味道吧?
“你你你……”反派系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叫计谋。”李钺还挺自豪的,朝祝青臣挑了挑眉,“祝卿卿,我又聪明了。”
祝青臣抬起头,抿着唇角,用力点点头:“是很聪明!”
“那你干嘛这个表情?”李钺捏捏他的脸颊肉,又把停在他肩膀上的红色小光球弹开,“还有你,干嘛跟祝卿卿告状?”
李钺理直气壮:“我不是都按照剧情走了吗?而且现在的发展更符合逻辑,我不装疯打消所有人的怀疑,怎么造反?很明显,原剧情不符合逻辑,现在这样才符合。”
反派系统沉默很久,十分无奈:“随便你吧。你都已经走剧情了,比以前好多了。”
祝青臣朝李钺伸出手,期待地看着他:“那你给我打的野猪呢?”
李钺一本正经:“祝卿卿,我把野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大获全胜。”
“太厉害了!”祝青臣欢呼雀跃,然后又问,“野猪呢?”
“野猪死而复生,逃走了,但我大获全胜。”
再次强调。
“那就是没有咯?”
“有,我赢了,只是它忽然复活了。”
“我不信——”祝青臣故意拖着长音,缓慢地摇了摇头。
“野猪野猪,你把我当野猪吃了算了。”李钺起身,扭头要走。
祝青臣忙问:“你去哪里?”
李钺正色道:“去洗刷干净,劈柴生火,自己跳进锅里。对,还得剃毛,省得娇贵的祝卿卿扎吃着扎嘴。”
祝青臣笑出声:“回来!”
李钺不肯,直往厨房冲。
祝青臣连忙追上去,跑到他身前,一把抱住他,把他拉回来:“我不爱吃人肉,回来!”
和李钺相认之后,祝青臣整个人都松快不少,笑容也更多了,还都是见牙不见眼的大笑。
在京城和路上,原本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李钺就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了。
李钺会和他一起的!
祝青臣趴在石磨上,把京城那边的事情简单跟李钺讲了一遍。
李钺也把岐山这边的情况同他说了说。
两个人交换信息。
祝青臣瘪着嘴,委屈巴巴道:“我为了来见你,把命都压上了,差点就被渣攻杀了。”
——系统震惊:“不是,臣臣,你不是说你算好了吗?你不是说你胜券在握吗?你不是还和渣攻对骂了吗?你现在在干嘛?”
李钺沉着脸,一拳头把石磨一角打碎,低声道:“早晚给他宰了。”
——反派系统差点被掉下来的石块砸到:“你刚刚不是还说要走剧情吗?走剧情你宰不了渣攻!”
李钺目光坚定,握住祝青臣的手。
祝青臣眼睛弯弯:“哇,李钺你真好!”
红蓝两个小光球,也蹲在屋顶上交流信息。
祝青臣的蓝色系统说:“刚才听你们说,你们也是宫变之后过来的?”
红色系统说:“和你们差不多。我宿主那个‘恋爱脑’,原本在江南巡视,江南疫病有点严重,他还凑巧发热了,就以为自己也得了病快死了。”
“堂堂一个大反派,一边想你宿主,一边强撑着给他写信,让他别担心,自己没事。结果半个字都还没写,就开始掉眼泪,他真以为自己快死了。”
“结果怨念太深,就把我召唤过去了。”
“后来我检测到你在给你宿主传输剧情,就跟他说,他现在回去也不一定见得到祝青臣,祝青臣肯定又要去做任务了,他就威胁我把他也送过来,否则就用刀把我劈成两半。”
“天杀的恋爱脑!”
蓝色系统小声道:“你不就是‘恋爱脑’系统吗?你不应该很喜欢这样的宿主吗?”
红色系统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他也太恋爱脑了!我工作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恋爱脑的宿主!”
“臣臣也差不多,每天要念你的宿主几百次。”系统安慰它,“别磨牙了,我来教你抽‘电子烟’,很好玩的。”
底下院子里,传来“哗啦”的水声。
李钺光着膀子,手里扛着一个大木桶,把桶里的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祝青臣坐在房里靠窗的床榻上,捧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李钺用巾子擦了把脸,又搓搓手臂:“祝卿卿,很干净了,再搓就把皮搓掉了,可以上床了。”
祝青臣摇摇头:“不行,再洗干净一点。”
“我真没在猪圈里打滚……”
“但你和野猪打架了。”
李钺只能再从井里打一桶水,浇在身上,认真搓搓。
早知道祝卿卿不让他上床,他就不跟野猪打架了。
祝青臣往前探了探身子,趴在窗台上:“李钺,我就爱看你洗澡,再多洗一会儿给我看。只可惜天有点黑了,我看不清,只可以洗给我一个人看噢。”
一听这话,李钺又来劲了。
他挪近一些,清了清嗓子,提醒祝青臣不要错过。
祝青臣不吝赞美:“哇,铜筋铁骨、铁骨铮铮,不愧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也是唯一喜欢的……”
祝青臣话还没说完,李钺直接把皂角往盆里一砸,把祝青臣往小榻上一推,双手在窗台上一撑,翻窗上床,一步到位。
祝青臣抬手打他,打在他结实的肩膀上,闷闷两声响。
“你就不能走门吗?”
“走窗户近。”
“但是像偷人的贼!”
翌日一早,两个侍卫过来当值,顺便给祝青臣和李钺送来早饭。
院门外,侍卫将食盒递给李钺:“回禀王爷,我等都查探过了,这几日附近都没有暗卫窥探。”
“嗯。”李钺颔首,吩咐道,“去备马,我今日出去一趟。”
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里,压低声音,再次强调:“备一匹马。”
“是。”
山林小路上,李钺握着缰绳,催动马匹向前。
祝青臣窝在他怀里,两只手拿着一个大炊饼,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半天没啃一口。
忽然,马匹颠簸了一下,惊醒祝青臣。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啃了一口炊饼,问:“李钺,我们现在去哪里?”
李钺趁机贴贴他的头发:“带你随便看看。”
祝青臣大概猜到了什么,但也懒得问。
反正到了就知道了,李钺又不会把他卖掉。
他太困了,都怪李钺昨天晚上……
不知过了多久,马匹在一个山洞前停下。
李钺翻身下马,伸手把祝青臣也抱下来。
从外面望去,山洞里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李钺把马匹拴在洞里石柱上,又带着祝青臣往里走,似乎十分熟悉地形。
一条地下暗河潺潺流过,顺着河往里走,不知绕过几个岔路口,隐约有风吹来,深处还有火光透出。
再走百步,别有天地——
石壁上点着火把,一大片宽阔的平地,两边摆放着各色武器,足够百余人同时操练。
而此时,确实有百来个赤膊大汉在场上操练,拳拳生风。
下一刻,李钺赶忙捂住了祝青臣的眼睛。
“祝卿卿,只能看一眼,知道我手底下有这么些人就够了,不能总是盯着看。”
“噢。”祝青臣看着李钺,故意扒拉开他的手,踮起脚,“我再数数有几个,刚刚没看清。”
李钺干脆挡在他身前,就是不让他看:“像这样的山洞还有五个,统共是一千多个死士,城里还有两千多个兵。”
祝青臣点点头:“城里的兵不能用,你岐王府里有多少人?”
“算上工匠仆役,差不多三百多个。”
“也不算多,但是我的学生在皇宫里,里应外合应该够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事?”
“自然是越快越好。”
李钺了然,拿出号令死士的腰牌,塞到祝青臣手里,又朝死士头领招了招手。
头领上前,抱拳行礼:“王爷。”
李钺看了一眼祝青臣:“这位是王妃,往后你们都听他的号令。”
李钺致力于让每一个属下都知道祝青臣的存在。
祝青臣也已经习惯了,懒得打李钺了。
“是,王妃。”死士头领抬起头,看见祝青臣的瞬间,眼睛都睁大了。
祝青臣同样睁圆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你老看着怪眼熟的,真是老当益壮啊。”
——这位头领,不就是昨天赶着驴车,送他去找岐王的糊里糊涂老大爷吗?
头领抱拳,正色道:“王妃看着也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位王妃,不就是昨天坐他的驴车,去找岐王的爱吃蜜饯小公子吗?
祝青臣恍然大悟,难怪昨天坐他的车,他问了两遍,自己是不是从宫里来的,原来是李钺安插在附近的暗桩。
死士头领同样明白过来,难怪昨天他坐驴车,专门问有关岐王的事情,原来是王爷的心上人,听说王爷受伤,千里寻夫来了。
李钺皱着眉头,打断两个人的相互观察:“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我还在这里!”
李钺把祝青臣拽回自己身边,挡在身后。
头领抱拳道:“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属下十分动容!”
这还差不多!李钺又行了!
祝青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传令下去,所有死士三至五人一组,分头行动,五日内启程,前往京城,寻找活计人家,潜伏下来,等待号令。”
头领下意识看了一眼李钺,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李钺没有犹豫:“照王妃说的去传。”
“是。”头领领命要走。
忽然,李钺又喊住了他。
“慢着,传我的命令,让他们全都穿上衣服再走。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大梁京城,昌盛繁华。
那是个拥有数十万人家的大都城,八个城门,每日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上万人。
一千个死士,在五日内分批进入京城,根本没有人会察觉。
偏僻茂盛的山林里,偶尔有两三只老鸦扑腾着翅膀,箭似的划破长空。
那就是李钺的死士正在赶路。
这还只是造反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无数件事情等着他们去料理。
山脚下的小院子里。
祝青臣握着笔,伏在案上,凭借自己的记忆,将大梁皇宫的布局画出来。
李钺就架着脚坐在他旁边,身边堆满了从山坡上割来的野草,他准备用野草扎几个箭靶。
两个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安安静静。
只有祝青臣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还有李钺扎靶子时,野草划过手掌,发出的细碎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祝青臣搁下笔,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
“李钺,我画好了!”
“我也扎好了。”
李钺把扎好的三个靶子丢到一边,挪到祝青臣身边,和他挨在一起,看向案上的布局图。
祝青臣道:“我只进过皇宫四次,去的地方都差不多,所以观察得不算很仔细。”
他指着布局图,跟李钺讲解:“以皇帝寝宫为中心,我的两个学生住在北边的关雎殿,再往南,分别是勤政殿、紫宸殿和太极殿,还有好几道门,太平门、元安门、承平门,还有一道我忘了叫什么门。”
李钺笑出声:“祝卿卿,什么叫做‘我忘了什么门’?”
祝青臣用手肘给了他一下:“认真点。”
“噢。”李钺收敛了表情,严肃起来。
祝青臣正色道:“过了这几道门,还有三道内宫门,最后才是外宫门。我前三次进宫出宫,都是从这里走,这条路很长,而且有很多禁军把守。”
李钺道:“既然南边走不了,那就从北边走。”
“我也是这样想的。”祝青臣点点头,“第四次出宫的时候,我走的就是北边这条路。北边只有一道元武门,只要破了元武门,就可以长驱直入。”
李钺颔首,又问:“城楼多高?看守几何?”
祝青臣顿了顿,小声道:“城楼更高,看守更多。”
最后一次进宫的时候,他特意让杨公公带着他走了北宫门。
他趁机观察过,易守难攻。
李钺问:“那要造投石车?”
祝青臣摇摇头:“攻城器械都进不去,勉强挤进去也来不及,拖到宫里大批禁军集结,那就全完了。”
“那就得找个人给我们开门,你的两个学生行吗?”
“应该可以。”祝青臣点点头,“他们两个正好住在关雎殿,离北宫门很近。”
“还有禁军,他们的武器配置怎么样?”
“不怎么样。”祝青臣道,“萧长旭生性多疑,我仔细看过,他身边的侍卫,用木刀木剑的都有,其他禁军甚至好几个人合用一把刀剑。”
李钺没忍住笑出声:“祝卿卿,木刀木剑,我觉着我能扛着你,一个人打进去。”
“别轻敌。他自己是宫变上位,所以很防备这些,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很弱。”祝青臣撑着头,继续看案上的布局图,“由此推断,宫中一定会有存放武器的库房。一旦发生宫变,禁军一定会先去武库装备兵器。”
李钺道:“所以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武库,最好让我们的人都配备上兵器。”
“对,可我不知道武库具体在哪里。”祝青臣捧着脸,“我没办法靠近观察,只能找到几个可疑的地方,这边肯定会拖延一点时间。”
李钺道:“干脆攻破城门之后,直接抓个禁军来问。”
“也可以。”祝青臣点点头,把这个可能性加进计划里。
宫变不是战争,自然是越快越好。
每一步怎么走,都要经过无数次的商议,确保在最短的时间内,办成最大的事情。
宫变更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细细筹谋,同样也是越慢越好。
死士潜伏与士兵行军至少需要十日,两个人就趁着这点时间,挨在一起,在布局图上勾勾画画,将每个步骤排演过上百次,确保每一步都烂熟于心。
傍晚时分。
李钺把自己用野草扎的靶子立在院子里,然后从窗子外探出身子:“祝卿卿,你这几天是不是又没锻炼?出来射箭。”
祝青臣拿着笔,坐在案前,揉了揉眉心:“不要,我要再画一份布局图,之前那份有点错漏。”
“出来,都画了一天了。”李钺道,“你又忘了你怎么死的了?快出来锻炼。”
“我是得风寒病死的,和锻不锻炼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就是因为当时我在外面打仗,没监督你锻炼,结果你得了个小小风寒就病死了。”李钺直接伸长手,拎着他的衣领。
“嗷!”祝青臣整个人都被他从软垫上拖过去,“李钺,松手!我现在身体好多了,都能骑好几天的马过来找你了,松手!”
“祝卿卿,快过来,我带你射箭。过几日去京城,你还要骑马。还有,你想不想把欺负你学生的渣攻一箭射死?”
“想。”
“想就过来练。”
祝青臣力气小,根本挣扎不开,只能认命,像一条上了岸的小金鱼,瘫坐在软垫上,被他抓过去。
李钺双手架着他,直接把他从窗户里抱出来。
“你就不能从门抱我出去吗?”
“不能。”李钺理直气壮,“我喜欢走窗户。”
两个人异口同声:“像偷人的贼。”
李钺把祝青臣抱了满怀,趁机蹭蹭他的头发:“偷走了祝卿卿。”
“咦——”
李钺把祝青臣放在地上,拿起早晨侍卫送过来的木弓和竹箭。
祝青臣就是个瘦弱文人,李钺比他高一个头,体型还比他大了一圈。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李钺像把祝青臣整个儿拢在怀里似的。
李钺帮他把宽大的衣袖拢起来,用襻绳绑好,又踢了踢他的脚,帮他调整好站姿,最后把木弓递给他:“拿着,我上回教你的还记得吗?”
祝青臣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不记得了,早就忘了。”
李钺低低地说了一句:“笨笨的。”
祝青臣抬头看他:“嗯?你说什么?”
“我说,那就再教一遍。”李钺握着他的手,从握弓开始教他,“这只手握着弓,这只手拉弓弦,先拉十下满月弓,练习一下。”
祝青臣又一次抬头看他:“你在说什么?”
“五下。”
“三下。李钺,胳膊会很酸。”
“酸了我帮你揉,就五下。”
“噢。”
祝青臣保持现在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弓。
李钺戳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不要憋气,谁射箭跟你一样憋得跟小青蛙似的?”
“我呗。”祝青臣扭了一下身子,“走开走开,不要打扰我,我就喜欢这样拉弓。”
李钺拍拍他的腰背:“别乱扭,站直了。”
祝青臣又往边上扭了一下:“很直,不要碰我的痒痒肉。”
这把木弓不算重,祝青臣也能拉开。
他有模有样地拉了六下。
“好了。”祝青臣一脸自豪,“我还多拉了一下,算是送你的。”
“送我?多谢。”李钺笑了笑,拿起一支竹箭,搭在弓弦上,“加上箭试试。眼睛看着前面的靶子,不要看箭,拉弓。”
祝青臣吸了吸鼻子,认真拉开弓弦。
“嗖”的一声,竹箭破风。
紧跟着,“咚”的一声,箭靶微微晃动,竹箭准准地扎进箭靶正中。
祝青臣扬起笑脸:“李钺,看,我是神射手、射箭小天才!我都好几天没练了,还是可以一箭正中靶心,你还让我多练,万一我超过你,你就等着后悔吧。”
李钺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附和道:“没错,祝卿卿,你是我见过最有射箭天赋的人,我好后悔教你射箭,万一你文武双全了,作为你的夫君,我会自卑的。”
他又抽出一支竹箭:“再来一次。”
祝青臣摩拳擦掌:“好,再来一次!”
红蓝两个系统蹲在屋顶上。
一个屏幕上,是一脸迷惑的表情包。
另一个屏幕上,是二脸迷惑的表情包。
“还神射手,明明就是豌豆射手。为什么我的靠谱臣臣,一碰到你的宿主,就变成这个傻乎乎的样子了?都怪你的宿主把我的臣臣带坏了!”
“我的宿主不也一样?他还自卑?他不自负就好了。”
“还射箭,还锻炼,想抱就直接抱在一起好了,装什么装?反正就只有我们两个统在。”
“我作为‘恋爱脑’系统,也不是完全理解。人类的爱情真是一个深远的课题,令统费解。”
两个系统说了他们半天,默默地把屏幕上的迷惑表情包改成水枪图片。
直接瞄准!
“滋死你们两个!”
祝青臣和李钺练了一个时辰的射箭。
祝青臣百发百中,最后一箭,更是直接把靶子给打歪了。
祝青臣现在感觉自己强得很,可以射穿一百个渣攻的脑袋!
太过自信的后果就是,到了晚上,他趴在床铺上,像一条奄奄一息的的小金鱼。
李钺坐在他身边,拎起他的胳膊,帮他捏一捏。
小金鱼的鱼鳍飞起来了。
“都怪你,李钺,我都说我会手酸的。”
“我都说了,练一刻钟就好了,你非不听,结果练了整整一个时辰。”
“我难得开发出射箭天赋,当然要抓紧时间巩固一下。”
“那是你的天赋吗?那是我的功夫。”
祝青臣鼓了鼓腮帮子,举起另一只手,朝他挥了挥。
于是李钺又换了一边坐着,帮他捏捏另一只手。
李钺帮他揉着胳膊,祝青臣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两个系统躲在帐子外面,暗中观察:“哼哼,活该。”
李钺听见动静,抬头看见它们两个,正色道:“这是你们两个该进来的地方吗?出去。”
“噢。”两个系统乖乖飞走。
李钺捏捏祝青臣的胳膊,捏着捏着,就和祝青臣趴在一块儿了。
祝青臣迷迷糊糊醒过来,朝他伸出手:“干嘛不捏了?”
李钺扭头吹灭蜡烛:“我也累了,睡了。”
“不行,我手酸,睡不着。”祝青臣捧着李钺的脸,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脸,“给你奖励,再捏两下。”
李钺躺着没动,祝青臣又“叭叭叭”亲了他好几口:“求你了,李钺,夫君,我唯一的夫君,给你同样唯一的夫君再捏捏胳膊吧?你也不想你唯一的夫君被酸死吧?”
他才认命地搂住祝青臣的胳膊:“好好好,再捏再捏。”
翌日清晨。
床榻前帷帐垂落,还有半床被子都掉了下来。
祝青臣睡得很不安分,脑袋靠在李钺怀里,两只胳膊被李钺抱在怀里,两只脚又使劲蹬被子。
把被子蹬掉了,他又觉得冷,于是又钻进李钺怀里,拽着李钺的中衣,要把他的衣服扯下来当被子盖。
李钺被他动来动去的弄得烦了,就直接按住他,长手长脚,牢牢地把他按在怀里。
反正睡得乱七八糟的,没有半点睡相可言。
日头还没起来,院门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那边又派太医来了!马上就到!”
那边,京城那边,萧长旭那边。
李钺倏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应了一声:“知道了。”
猝不及防,前几日才派过几个,今日又来了,还这么早。
看来萧长旭是真的多疑。
李钺拍拍祝青臣的脸颊:“祝卿卿,起床。”
祝青臣迷迷糊糊地醒来:“李钺,干嘛?我不射箭了,我射了一晚上的箭,手酸死了,眼睛也花了。”
李钺皱眉:“谁让你射一晚上的箭了?”
“你啊。”祝青臣揉揉眼睛,“噢……好像是梦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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