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情人by归鸿落雪
归鸿落雪  发于:2024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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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前打死他都不信林木寒能说出这种话干出这种事,这死小子又倔又傲,好学生乖乖仔的典范,一个月给一百万的零花钱说是在侮辱他,最后从他这里拿了顿饭钱——三十万都不够韩清肃开瓶酒。
他皱起了眉,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你他妈以前那么乖,怎么变成……这样?”
“本来就这样。”林木寒亲昵地靠在他身上,伸手拿掉了他的烟咬在了齿间,冲他露出了个阴冷的笑,“老子想操你很久了。”
他第一眼看见韩清肃,就觉得这男人好看,肩宽腿长又帅又凶,像头优雅又野性难驯的黑豹,漂亮又危险。
韩清肃暴躁地骂了一声,林木寒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他低头咬住韩清肃的耳朵:“哥,我还想继续。”
“继续你大爷!”韩清肃一胳膊肘捣在了他的肚子上,“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想过,犯法。”林木寒咬他的肩膀,“你死了还能*吗?”
这阴间的对话简直踩在韩清肃的神经上蹦迪,他被林木寒阴森的语气吹得后背发凉,扭头看他:“你没病吧?”
“干净的。”林木寒趴在他肩膀上,语气认真道,“我只搞你,合法且专一。”
“操。”韩清肃被他亲得脖子发痒,伸手抵开他的脑袋,“你给我差不多得了,烦着呢。”
林木寒摸到了他的锁骨,说:“哥,把纹身洗了。”
“少管闲事。”韩清肃皱眉。
“怎么,你还对那个楚景元情深不悔?他都给你戴绿帽子了。”林木寒目光阴郁道,“要不我把视频和照片发给他,让他看看你怎么朝我张开的腿?”
“你他妈还拍了视频?!”韩清肃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隐约记得这狗东西拍了几张照片,却没想到还干了更过分的事。
林木寒笑了笑:“留作纪念。”
“纪念你祖宗!”韩清肃忍无可忍,一脚踹到了他腰上。
林木寒猝不及防被踹下了床,韩清肃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他走过来一把拽起了林木寒掼到了墙上:“林木寒,别逼我揍你。”
林木寒暧昧地扶住他的腰:“逗你玩的哥,没拍,就算拍了我也舍不得给别人看,手机里的照片我都删了,别生气。”
他慢条斯理,声音阴冷黏腻,就像条甩不开的蛇类紧紧缠在了韩清肃的身上,让他无论如何暴怒挣扎都无法甩开。
韩清肃骂了句脏话,新仇旧恨夹在一起,他一拳头砸在了林木寒脸上,沉着脸道:“咱俩两清,我他妈瞎了眼才当你是个好东西跟你回家。”
他转身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林木寒脸色微变:“哥!”
韩清肃伸手就去拧门把手,林木寒被他那一拳头砸得发懵,冲上去攥住了他的手腕,冷声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韩清肃猛地甩开他,下一秒手腕骤然一痛,林木寒将他胳膊别在了身后顺势将他压在了门板上,他疼得脸色一白,“林木寒!”
林木寒胸膛剧烈地起伏,却不敢松力,软下声音道:“哥,我真没拍视频,我就是想气你,照片也没拍……哥,我错了,你别走。”
韩清肃第一次见有人道歉用的是擒拿。
“滚蛋!”他猛地一用力将人甩开,结果力道太大,右手直接甩到了墙上,尖锐的疼痛传来,让他大脑空白了一瞬。
林木寒目光阴冷,正想强行将人留下来,却看见韩清肃整条胳膊都在抖,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手。”韩清肃咬牙道,“我靠,不会断了吧……”
这混蛋玩意儿尤其怕疼,这会儿后背都湿透了。
“你先别动。”林木寒赶紧穿好衣服,抓起车钥匙带着他往外走,走了一半又回来给他抓了件外套,“我们去医院。”
深更半夜,路上的车少得可怜,林木寒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看他:“很疼吗?”
韩清肃脸色苍白的拧着眉,咬牙切齿:“老子要杀了你。”
从小到大他受过的伤拢共加起来都没今天晚上多,林木寒这个天杀的王八蛋,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马上就到。”林木寒踩下了油门。
医院急诊。
医生看着片子,又看了眼看快韩清肃,道:“大拇指骨折,不过骨折的位置非常好,不然就需要动手术了,这样的话矫正骨折的部位保守治疗。”
“好的,谢谢医生。”林木寒扶着韩清肃的肩膀,“哥,没事。”
“差点就动手术你管这叫没事?”韩清肃压低了声音。
“都说了骨折的位置很好。”林木寒道。
“你家骨折位置能好?要不我打断你的腿也给你打个好位置?”韩清肃咬牙切齿。
林木寒低声道:“你那脚差点把我肋骨踹断。”
医生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手指骨折手腕脱臼,另一个脸挨了一拳鼻青脸肿,他语重心长道:“不是小孩子,你们这打起架来还没轻没重的,兄弟两个有什么说不开的?”
“谢谢医生。”林木寒微微一笑,“我去拿药。”
“让他自己去拿,另一只手还能动。”医生道,“你也去拍个片子。”
“我不用。”林木寒说。
医生看着他:“你可能现在觉得没事。”
“……”林木寒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顶着医生的死亡视线去拍了片子。
“肋骨轻微骨裂。”医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刚才看你走路就不太对劲。”
韩清肃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老大夫头都秃了一半,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两人一顿,给韩清肃打好了石膏,又叮嘱林木寒:“这几个月不要抬重物,不能剧烈活动,在家静养,也没有好办法。”
林木寒自然一一应下,拿了药带着韩清肃往外走。
韩清肃忽然想起什么,在门口转身回头看向那位老医生,扯开领口露出了锁骨,问:“医生,我这里被人咬破了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他脖子和胸膛上全是青紫殷红的吻痕,锁骨上那凶残又新鲜的牙印看着就不像小姑娘能咬出来的,可怜的老大夫熬夜在急诊值班,好不容易伺候完了看起来不和睦的两兄弟,就被韩清肃身上的吻痕震了一下,他艰难开口:“人咬的……理论上说是不需要的,只要他没狂犬病。”
“他肯定有,像条疯狗。”韩清肃正色道。
医生:“……”
林木寒黑着脸将这祖宗拽出了医院。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多。
“哥,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林木寒帮他脱掉外套。
韩清肃不耐烦道:“我要洗澡。”
“你手上有石膏——”林木寒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没弄出来?”
韩清肃险些又上手揍他,冷笑道:“我他妈有时间吗?”
林木寒噎了一下,跟着他往洗手间走:“我帮你。”
门被人暴力关上,险些砸到他的鼻子,林木寒摸了摸发痒的鼻尖,在门口喊:“哥,你只用左手行吗?会用这种老式的花洒吗?”
“滚!”韩清肃在里面怒吼了一声。
林木寒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唇边带着戏谑的笑意:“地板滑,小心别摔了。”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开玩笑,结果他话音刚落,卫生间里就传来了阵噼里啪啦地响声,林木寒脸色一变,猛地推开门进去。
韩清肃跌在了马桶和花洒的夹角,周围散落了一地的瓶瓶罐罐,脑袋正好磕在墙上,脸色白得吓人。
“哥!”林木寒赶忙将他扶起来,但他身上全是沐浴露滑得厉害,他半扶半抱才将人拽了起来。
“我靠……”韩清肃搂着他的脖子疼得倒吸了口凉气,骂道,“你家这卫生间是你用勺儿扣出来的吧?”
林木寒关了花洒,拿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他滴水的头发,攥住他的受伤的手不让人乱动,有些紧张道:“摔哪里了?”
韩清肃烦躁道:“浑身疼,你要我命不如直接给我一刀。”
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苦,被人操了一晚上,手还折了,还得举着个残废手用冷水洗澡,这指甲盖大点的地方都不够他摔的——这简直就是酷刑。
“我帮你。”林木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调好了水温,帮他把头发上的泡沫洗干净。
大少爷享受惯了,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水漫过锁骨的伤口疼得他拧眉,林木寒盯着他劲瘦的腰身和线条流畅手臂,眸色微暗,问:“清理了吗?”
韩清肃扭头凶狠地瞪着他:“你没完了?”
林木寒搂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肩膀,身后熟悉的触感让韩清肃瞬间警惕起来,咬牙道:“林木寒,你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肋骨踹个响。”
林木寒将额头抵在他后肩上,笑出声来。
好歹是兵荒马乱地一起洗了个澡,韩清肃出来时林木寒已经换好了床单,他心安理得地霸占了整张床,林木寒站在床边幽幽地盯着他:“哥,家里就一张床。”
“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韩清肃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这大少爷实在没什么良心,别人刚辛辛苦苦帮他洗完了澡吹完了头发,骨头被他踹得还裂着,他就把人赶去睡沙发。
林木寒扣住他的手腕,硬是挤上了床,韩清肃要反抗,两个负伤的人在床上过了几招,都疼得够呛。
“操。”韩清肃骂了一声,不动弹了。
林木寒如愿以偿占据了半壁江山,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韩清肃,凑上去将人抱住。
后背传来了阵暖意,韩清肃累得够呛,懒得搭理他,眼皮止不住地发沉。
“哥,我感觉自己在做梦。”林木寒咬了一下他的耳朵,“疼吗?”
“不疼。”韩清肃恶声恶气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林木寒将他抱得更紧了,低声道:“你别走,明天早晨我给你做好吃的。”
韩清肃沉默了几秒:“睡吧。”
“你想吃什么?”林木寒却不肯放过他。
韩清肃不耐烦道:“随便。”
林木寒黏黏糊糊地亲他的脖子,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累得已经没精力去想A市发生的那些破事,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韩清肃第一次见林木寒是刚回国的时候,他刚过了二十四岁的生日,他爸送了他两家公司让他管理,但他根本没什么兴趣,烦得够呛,正好韩清然大一开学报道,虽然他也看不惯自己的这个弟弟,但还是借口溜了出来。
韩清然背着书包,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累得满头大汗,韩清肃在他身后心不在焉地玩手机,不耐烦道:“还有多久才到?”
“就在前面了。”韩清然十八岁,性子还没那么冷,对他哥也没失望到底,他叹了口气道,“哥,我自己能行,你回去吧。”
“回去听爸唠叨?”韩清肃嗤笑一声,“他要打电话问你,你就说我这两天陪你在外面住酒店。”
韩清然头疼道:“我住宿舍。”
“撒谎还得我教你?”韩清肃作势要踢他,韩清然苦着脸躲开。
到了报道的大厅,门口的学生志愿者在迎接新生,一个个穿着土到令人发指的文化衫,韩清然指望不上他哥,自己拿着通知书去问。
“金融系在12号位置报道。”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响起。
韩清肃的注意力终于从手机上挪开,然后就看到了清俊白皙的男生,他和韩清然差不多高,脸上挂着客气冷淡的笑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不经意朝他看了一眼。
没什么情绪,干净又冷淡,周身带着股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勾得韩清肃心里一痒。
“谢谢林学长。”韩清然笑道。
男生脖子上挂着志愿者牌子,上面写着林木寒三个字。
他箱子有些多,林木寒见状便接了过来:“我送你过去吧。”
“学长,你什么专业的?”韩清然边走边问。
“物理专业。”林木寒说。
“好厉害。”韩清然顿时来了兴趣,“我之前就想报我们学校的物理专业,但家里不让,最后改成了金融。”
“是吗?你原本想报哪一个?”
“我想学计算物理学,之前的时候……”
“计算物理学有许多公开课,到时候你可以去听陈教授的讲座……”
“真的吗?我之前……”
“……对的,凝聚态现在……”
“我们学校现在还是应用物理比较占优势,相对来说的话……”
两个人说着说着韩清肃就听不懂了,他凑上去,硬是插进了韩清然和林木寒中间,拿过林木寒手里的行李箱,笑着对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韩清然的哥哥,韩清肃。”
林木寒愣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你好。”
韩清然深知他哥的尿性,顿时如临大敌,干笑道:“学长,正好我哥来了,你忙你的去吧。”
林木寒点了点头,想松手,却被人紧紧抓住,他疑惑地看向韩清肃。
这人看起来年纪比他们大一些,眉眼和韩清然有三四分相似,却看着凶悍不好惹,脸上的笑容略显轻佻,看人的眼神也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韩清肃捏了一下他的掌心,笑道:“谢谢林同学帮我弟拎箱子,中午有空吗?请你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谢谢。”林木寒客气地拒绝,对韩清然道,“我先去忙了,学弟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的,学长再见。”韩清然开心的和他挥手。
韩清肃搂着他弟,盯着林木寒走进了人群,韩清然一下把他推开:“哥,你别乱来,人家是好学生。”
“能考上A大的都是好学生。”韩清肃戏谑道,“一群书呆子,你终于找到呆子大本营了。”
韩清然正色道:“林学长和你不是一类人,你别祸害人家。”
“啧。”韩清肃回味着刚才林木寒看向自己的眼神,笑道,“他在床上肯定很带劲。”
韩清然想拿行李箱砸烂他满是黄色垃圾的脑袋。
韩清肃原本也没打算真对他弟的学长怎么样,毕竟他这种从小到大的学渣对能考上A大的学霸有种天然的敬畏和不屑,林木寒看起来就很聪明,万一真谈上人家嘴里都是什么态什么原子的,他听都听不懂多丢脸。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人抛到脑后,但自从在A大见过林木寒,他睁眼闭眼都是那个眼神,心里痒得厉害,最终还是色心战胜了对知识的恐惧。
要是在床上让林木寒做题肯定很刺激。
他特意找人弄到了林木寒的课表,在他教室外面堵人。
林木寒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
“弟弟,还认识我吗?”他笑着冲林木寒挥手。
林木寒点了点头:“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韩清肃自来熟地搭住了他的肩膀,“好友申请通过一下啊,我都被你晾了一个星期了。”
“什么?”林木寒皱眉。
韩清肃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林木寒下意识要躲,却被他箍在怀里:“我找我弟要的你的好友,放心,知道你上课忙,我绝对不会在上课时打扰你。”
林木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事?”
韩清肃心里发笑,心道当然是睡你啊,面上却人模狗样:“我弟弟不是一直想转物理系嘛,家里不让,但我一直在帮他想办法,听说到时候有什么转专业考试,我就想请你帮忙辅导他一下,林学长,有兴趣做个兼职吗?”
韩清肃当然没好心到要帮他弟转专业,他弟不学金融以后谁来管公司谁给他挣钱?他反正没这个兴趣。
他对林木寒的情况调查地一清二楚,单亲家庭,被爷爷抚养长大,去年S省高考状元,家庭贫困,但他优异的成绩让他一直能领到学校最高额的奖学金,但今年他爷爷生了重病,家中积蓄消耗一空,缺钱很厉害,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校外做家教兼职,但杯水车薪。
林木寒听他这样说,瞬间放下心来:“可以。”
一看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可爱。
林木寒拿出了手机,韩清肃勾着他的脖子凑了上去,两个人挨得很近,林木寒往旁边躲了一下,韩清肃抬头盯着他:“都是大男人,你害什么羞?”
他凑得实在太近,呼吸都近在咫尺,林木寒有些生硬道:“没有。”
韩清肃冲他笑了笑:“今天晚上我来接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林木寒打字给他备注,客气道,“韩哥,清然要一起去吗?”
“他不用。”韩清肃说,“我全权代表他。”
林木寒将信将疑地点了头。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顿饭是他羊入虎口的开端。
林木寒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从前的事情了,他睁开眼,韩清肃已经没了踪影。
他猛地清醒过来,穿好衣服抓起钥匙就要去找人,手机里的定位软件刚打开一半,韩清肃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你去哪儿?”
林木寒转头,就看见韩清肃赤裸着上半身,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格外显眼,他半死不活地耷拉着眼皮,靠在卫生间门口用左手艰难的刷着牙,见他愣神,皱起眉用打着石膏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傻了?”
然后就转身回去漱口洗脸。
林木寒目光阴郁地盯着他,将手里的钥匙一扔,走进了卫生间薅住人就亲了上去。
“我操……你有病吧……”韩清肃被他亲得莫名其妙,唇齿间很快就传出了血腥味,他单手没法将人推开,箍住人狠狠咬了一口。
林木寒吃痛,黑眸冷冷地盯着他。
韩清肃拿着牙刷指着他:“大清早的别发疯。”
林木寒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阴气森然:“我还以为你跑了。”
“我倒是想。”韩清肃被他咬得舌头疼,正要继续口出狂言,就看见林木寒敛起了笑意,指着他身后的一个有孔的水泥桩子幽幽道:“哥,看见这个了吗,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锁在这里一辈子。”
韩清肃踢了踢那个桩子,知道自己昨天是被什么玩意儿绊倒的了,臭着脸道:“你他妈废物一个,一辈子都买不起间大房子,别人都是锁地下室你锁卫生间,你不嫌磕碜我都嫌。”
“……”林木寒沉默了两秒,“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你试试。”韩清肃沉下脸盯着他,“A市那群傻逼用了那么多手段都没弄死我,你要真有这本事我叫你爹。”
林木寒缓缓攥起了拳头,下一秒厨房里忽然传来了股糊味,他愣了一下:“你干什么了?”
韩清肃疑惑了一瞬,忽然猛地推开他:“操,我的蛋!”
林木寒跟着他进了厨房,就看见了块黑成焦炭的圆形不明物体直冲他而来,他赶忙躲开,那块黑炭精准地落在了他身后的水池里。
韩清肃暴躁地将锅扔进了垃圾桶:“妈的。”
林木寒沉默了半晌:“哥,你是不是饿了?”
“你说呢!”韩清肃瞪着他,“昨天晚上是谁说要做早饭?老子起来等了一个小时你睡得还和死猪一样,到底是我干你还是你干我?”
林木寒将锅从垃圾桶里捡起来放进水池,将焦了的煎蛋从水池里扔进垃圾桶,然后开始洗锅。
韩清肃往外走了一步,忽然转过头来盯着他抖动的肩膀:“你是不是在笑?”
“没有。”林木寒说。
“有本事你把头转过来。”韩清肃怒道。
林木寒拿着锅,转身笑着看向他:“你的蛋没了。”
“我他妈——”韩清肃忍了半晌,没忍住也笑出了声:“你就是个神经病。”
厨房里满是焦糊的烟味,韩清肃顶着被咬破的嘴唇和半脸牙膏沫,举着那只打了石膏的手饿着肚子骂他,看他一边笑一边铆足了劲刷那个糊掉的锅,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安心。
“林木寒,你就是个神经病。”
他又重复了一遍。

第10章 水果
林木寒在厨房里做早饭,韩清肃在客厅里溜达,终于找到了充电器,把手机充上了电,却没有急着开机。
之前一直没来得及细看,这房子虽然小,但被打理得很好,电视机旁边的墙上零星挂了几照片,有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小孩儿丁点儿大,穿着开裆裤咧着嘴被一男一女抱在中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小孩儿是林木寒。
照片的时间跨度有些大,旁边林木寒就已经上了小学,系着红领巾板着张脸,已经不会笑了。
再然后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高中校服,和一个老人并排站在一起,嘴角弯起了一点细微的弧度,旁边是再大一点的林木寒站在山顶拍的一张照片,眼底满是笑意,难得对镜头比了个耶,剩下的就全都是韩清肃不认识的陌生人了。
“吃饭。”林木寒端着粥出来。
韩清肃问:“你怎么还露鸟呢?”
“什么?”林木寒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就听见了韩清肃的笑声,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见韩清肃手里的照片。
“放下。”他冷声道。
“不放,这照片多有意思。”韩清肃开玩笑道,“到时候给你放大了裱起来。”
林木寒冷着脸没说话,坐在了餐桌前开始吃早饭。
见他神色不对,韩清肃随手将照片放到了桌子上,坐下来喝了两口粥,伸着筷子拨了拨那切好的油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做的?”
“嗯。”林木寒淡淡地应了一声。
韩清肃有点嫌弃地夹起来咬了一口,眼睛微微发亮,却还是端着他大少爷的架子,吃得慢条斯理,见林木寒一直不说话,在餐桌下勾住了他的小腿,然后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
“宝贝儿,你是不是生气了?”韩清肃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现在的鸟威武雄壮尺寸惊人,来,哥给你照一张,裱起来挂床头。”
林木寒险些一口粥呛过去。
韩清肃幸灾乐祸,开始享受自己的早餐,林木寒幽幽地盯着他,韩清肃吃了两口,叹了口气:“我真忘了,伯父伯母都去世了,别难过了。”
“……我爸妈都还活着。”林木寒嘴角微微抽搐。
韩清肃诡异地沉默了两秒:“对不起,记错了。”
他以前的小男朋友太多,总有那么几个清高又身世凄惨的,他依稀记得林木寒身世凄惨,至于多么惨他还真记不清了。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之后各自都有了新家庭,很幸福。”林木寒平静道。
“真好。”韩清肃敷衍地点头,左手放下筷子又拿起勺子喝粥。
林木寒目光阴郁地盯着他:“所以你哪个男朋友父母双亡了?”
“林同学,你这话说得就太不严谨了。”韩清肃抬起头来,拿着手里的勺子指着他严肃道,“我虽然感情史比较丰富,但始终真诚地对待每一份感情,无论和谁谈恋爱都是一心一意真心相爱,从来不会脚踏两条船,这是道德底线的问题,所以没有不存在哪个男朋友,所以请你准确地称呼他们为前男友。”
“……”林木寒嗤笑了一声,“真不要脸,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
韩清肃啧了一声,放下勺子干脆用手拿了块油条塞进嘴里嚼,鉴于他现在没空说话,只能不赞同地看着林木寒。
林木寒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冷笑道:“你要真爱楚景元,能刚和他分手就跟我上床?别说你喝醉了,喝醉的人根本硬不起来。”
“我还没吃完饭,别逼我揍你。”韩清肃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将剥好的鸡蛋扔进他碗里。
“我只吃煎蛋。”韩清肃拿着勺子戳了戳那个圆滚滚的鸡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家里就只剩这一个了。”林木寒面无表情道,“不吃拉倒。”
韩清肃盯着那鸡蛋两秒,忍辱负重地低头咬了一口,痛苦地咽了下去,拧起眉道:“就你这个经济状况,实在不适合金屋藏娇,我回A市随便找个前男友,早餐也能吃上俩煎蛋。”
林木寒对韩大少爷那点可怜的文学素养不做任何评价,他凉飕飕道:“你要是能找到,还会沦落到来芜城?”
韩清肃眯了眯眼睛:“你他妈是真不会聊天儿。”
林木寒也没打算和他聊天,用勺舀过他碗里被啃了一口的水煮蛋,三两口吃了,然后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去哪儿?”韩清肃扭头问他,打了石膏的手搭在椅背上来回晃。
林木寒抓起钥匙,闻言冷声道:“去给你挣俩煎蛋。”
门嘭得一声合上。
韩清肃慢吞吞地喝完了剩下的粥,后知后觉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刺伤了林木寒作为一个穷人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不过大少爷没有丝毫愧疚,更没有倒欠人家几万块的自觉。
也没有要刷碗收拾桌子的自觉。
他进遵医嘱,吃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在这狭小的客厅里溜达了两圈,觉得实在憋闷,开门想出去,结果没拧开。
没拧开?
韩清肃震惊地看着这破防盗门,脑子里转过了无数有关林木寒不可告人的阴暗想法,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去他妈的,这小兔崽子精神就不正常。
画面里,韩清肃在出不去的门口停留了三十秒,然后趿拉着拖鞋进了卧室,倒头就睡了过去。
“……”林木寒沉默了一瞬。
他就知道韩清肃心大到没边。
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林木寒听着他啰嗦,目光却一直落在韩清肃的睡脸上,轻笑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猛地一顿,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惹他不高兴。
“没有,在笑我老婆。”林木寒靠在椅背上,肋骨处还在隐隐作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去找顾万青,他会帮你。”
对方千恩万谢地说着好话。
林木寒笑道:“还没有结婚,不过已经定好日子了,到时候给你们发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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