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肃亲了亲他还带着水珠的肩膀,鼻梁擦过他的耳垂:“还是死在床上比较适合我,纵欲过度精尽人亡,比较符合我一世英名。”
林木寒道:“再说成语我就把你塞进马桶冲下去。”
韩清肃笑了一声:“缓过来了吗?”
林木寒沉默了许久:“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韩清肃捧住他的脸,认真又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只是因为你太爱我了,看,你洗澡都不舍得把牌牌摘下来。”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林木寒戾气未退。
韩清肃稀罕地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不生气了,饭也没吃两口,我给你做早餐。”
林木寒皱眉道:“你?”
“怎么着,我好歹煎过俩鸡蛋。”韩清肃带着他往外走,“我爸妈都没能吃上我做的饭,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半个小时后,林木寒换了身衣服,坐在餐桌前看着盘子里糊了一半的鸡蛋,还有烤得梆硬的面包片,以及冒着热气的牛奶,沉默地拿起叉子戳了戳那个蛋。
韩清肃一脸骄傲地看着他。
“你管这叫做饭。”林木寒说。
韩清肃仰了仰下巴:“尝尝。”
林木寒叉了一块煎蛋放进了嘴里,他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面包砖头:“还行。”
韩清肃挑眉。
“就是盐粒硌得牙疼。”林木寒叉起了一块蛋塞到了他嘴里,韩清肃瞬间被齁得痛苦面具,端起滚烫的牛奶就往嘴里倒。
“等——”林木寒还没来得及阻止,韩清肃就直接把牛奶喷了出来:“卧槽烫死了!”
林木寒:“……”
韩清肃吸着凉气,烫得鼻子嘴唇都红了一大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林木寒咬了咬牙,还是给他倒了杯温水。
大少爷瞬间就不疼了,得寸进尺地缠着他要早饭吃,甚至还想点个甜品,被林木寒无情地拒绝后,只能勉强吃了一顿美味的早餐。
吃饱喝足,他就拽着人上了床:“今天周六,睡一天补觉。”
“公司加班。”林木寒被他压着进被子里时,忽然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打算把韩清肃绑起来关进地下室,再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跪在地上求饶——而不是吃饱喝足之后抱着他补觉,想到这里他冷下声音,“韩清肃,你——”
“加什么班,明天再说。”韩清肃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又搓了搓他的后背,把人圈进了自己怀里,“放松睡觉。”
林木寒不想放松,更不想睡觉,但周围都是韩清肃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地开始松懈,他沉声道:“你说被绑架过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韩清肃混不在意道,“逗你玩的,不这样你怎么给我松绑?”
林木寒睁开眼睛盯着他。
“……啧。”韩清肃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按进了自己怀里,“都他妈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五岁还是六岁来着,一群傻逼绑了我让我爸妈交赎金,我又哭又闹,他们就把我绑起来堵住嘴,拿棍子抽我,还有人踹我脑袋,我觉得后来我数学只能考十分就是被那个傻逼踹的。”
林木寒缓缓皱起了眉:“然后呢?”
“那会儿我妈怀着我弟,差点急得流产,我爸准备了赎金也报了警,但不知道怎么被发现了,然后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搞了辆殡仪车,把我和一死了的老大爷一块儿塞冰棺里往外跑,我想推开那大爷,胳膊被绑在背后死活挣不开,那大爷眼没合上卧槽,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路。”韩清肃忍不住把他抱紧了点,“操,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瘆人,你猜猜我最后得救了吗?”
林木寒抽了抽嘴角。
韩清肃笑道:“结果那车半路爆胎侧翻,我和老大爷滚了出来,眼看我就要撞到石头上,大爷给我挡了一下,后来那几个绑匪想撕票,警察叔叔神兵天降,挟持着我的那个傻逼被一枪爆头,和大爷躺在了一块儿,警察叔叔真是帅呆了。”
林木寒问:“你被绑走了多久?”
“五六天吧,也可能是七八天?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一直被绑着,吓惨了,后边儿三年我睡觉都得睡我爸妈中间才不会做噩梦,韩清然刚出生只能和阿姨睡。”韩清肃笑了笑,“要不是我老霸占着我妈,说不定我还能再多个弟弟妹妹。”
林木寒对上了他戏谑的目光:“伤得很重?”
“还行吧,有老大爷护体,而且小孩儿骨头本来就没长好,恢复起来很快。”韩清肃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而且我爸妈一直坚持让我看心理医生,要不是你吓唬我,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想起这事来了。”
林木寒沉默下来。
“我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不怪你。”韩清肃把腿搭在他的腿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咱俩玩玩还是挺刺激的,你那杀气腾腾的样子真他妈帅啊,比那群傻逼养眼多了。”
他抓起林木寒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整个人都靠了上来,把人重新抱进了怀里,低声道:“当时说离婚是在气话,没真想离,而且是你先冷着我不搭理人,我他妈暗示那么多次你都装没看见,搁谁谁不气?我告诉你,这事你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林木寒没有声音。
“心虚了?说不出话来了?那时候你吃早饭我勾你脚你都没反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多么清心寡欲……”韩清肃声音越来越小,稍稍往后一撤低头看怀里的人,林木寒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眉宇间还残留着骇人的煞气。
他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把林木寒紧皱的眉压平,小声嘟囔道:“就这样还当杀手,你们变态的门槛真低。”
然后他凑上去亲了亲,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睡了过去。
黑暗中,林木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韩清肃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了过来,均匀的呼吸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可闻,他盯着韩清肃熟睡的脸,脑海中想象着他被绑起来任人宰割的样子,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跪在地上摇尾乞怜,最好失去意识只认识他,只能依赖着他,对他唯命是从不敢反抗……他缓缓皱起了眉,所有虚构的画面全都被嚣张肆意笑着的韩清肃覆盖,摇尾乞怜变成了花言巧语,唯命是从变成了阳奉阴违——甚至就在刚才,他还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份美味又营养的早餐。
林木寒难得有些烦躁,他竟然想象不出来韩清肃的惨状。
过了良久,他抬手摸上了韩清肃的脸,死死盯着人,像是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想离婚?你不害怕吗?”
他当然没指望睡着的韩清肃会回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熟睡的人闭着眼睛道:“因为还没腻。一点儿都不害怕。”
林木寒僵在了原地:“你没睡?”
“你和那老大爷功力相当,我倒是想睡。”韩清肃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林总,做个爱呗。”
林木寒森冷的目光在黑暗中逐渐变了味道:“你别后悔。”
韩清肃嚣张地笑出了声。
韩清肃多少是有点后悔了。
林木寒像头在原始森林饿了几百年的困兽, 被狡猾的人类用陷阱和诡计骗得遍体鳞伤后,用獠牙和利爪将同样被困在陷阱里的人类大卸八块吞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像剩下。
黑暗中, 那双冷漠又残忍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韩清肃, 猩红的颜色骇人可怖, 韩清肃有那么几个瞬间真觉得自己会被他咬断喉咙, 但他一巴掌拍开旁边的床头灯之后, 才发现这小子在哭。
韩清肃又爽又有点痛苦,还夹杂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噩梦将醒的前一秒那瞬间的绝望与虚惊间的恍惚,又像狂风骤雨中躲在房间里抱着只不会伤人的热乎乎的大猫时的满足,林木寒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后颈,将人压向自己,咬在了他的肩颈处,像是要将他揉碎咬烂。
韩清肃抓住他的头发,在汗水和悸动中, 征服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想彻底、永久地掌控住眼前这头凶兽, 看着林木寒流露出仅对他的脆弱和依赖,他觉得自己有把握。
可林木寒像失去了理智——但林木寒失去理智的时候不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混乱中他纠结了两秒, 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林小寒……行了……我错了好不好?”韩清肃大丈夫能屈能伸,哄人的话都不用打草稿,“我就应该长在警察局的门口, 让你出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我……操。”
林木寒抬起头来, 气息不稳地盯着他。
韩清肃抬手抹掉了他额头的汗,嬉皮笑脸地想说什么, 就被他抓住头发按进了被子里。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韩清肃已经分辨不出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木寒才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哥。”林木寒从背后搂住他,声音嘶哑沉闷,“我不爱你了。”
韩清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敷衍道:“行。”
林木寒呼吸一顿,搂着他的胳膊骤然收紧。
“睡醒了再爱也晚不了。”韩清肃闭着眼睛道,“你他妈再爱下去,我的腰就废了。”
林木寒:“……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粉刷匠的理解水平就这么高,你管我。”韩清肃没好气地甩他的胳膊一巴掌,“轻点勒,睡觉!”
林木寒被他揍得胳膊发麻,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还没来得及再冲人放几句狠话,眼皮就沉沉地合住,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韩清肃还在呼呼大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条腿搭在他的肚子上,身上抱着被子,一点儿都没留给他,脑袋都快歪到床头柜上,昏黄的灯光下,是满地的狼藉,可见昨天的激烈……有些过火了。
林木寒微微皱眉,他虽然对韩清肃没多少能冷静的时候,但这么过分还是第一次,韩清肃昨晚虽然骂骂咧咧,却罕见地没有拒绝,要是放在以前林木寒这样,他早一脚把人踹下床,但林木寒还记得昨天韩清肃拧着眉忍耐着摸自己的头,还主动凑上来亲他……
林木寒闭了闭眼睛,这肯定是韩清肃的阴谋,想让他放松警惕,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一只手贱嗖嗖地摸到了他的腹肌上,轻轻地捏了两下。
林木寒沉默了两秒:“你醒了?”
“早醒了。”韩清肃闭着眼睛道,“感觉像被人浑身揍了一顿,你他妈真牛逼。”
林木寒拿开他不老实的爪子:“既然醒了,那就起床换衣服,陪我去公司。”
韩清肃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去哪个公司?”
“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林木寒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韩清肃有些兴奋地坐起来:“开多少工资?”
林木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千八。”
韩清肃愣住:“我刷墙一个月都八千,你这有点黑了吧?”
“或者被关进地下室,你自己选。”林木寒拍开他又往自己腹肌上摸的爪子。
“啧。”韩清肃耸了耸肩,亲亲热热地靠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腰,偏过头往他脖子上亲了一口,“一千八也不少,老婆真好。”
林木寒无情地推开他,起身去洗澡,韩清肃趴在床上数地板上的“战利品”,眼神逐渐震惊,他看着大敞的浴室门,对里边儿的人喊:“林木寒,我觉得我他妈也挺牛逼的,换个人可能就被你搞死了!”
林木寒咬牙道:“你要点脸。”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韩清肃默默记下了个数,心情愉快道:“林总,电话!”
林木寒问:“谁?”
韩清肃抓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挑了挑眉:“秦大傻逼。”
林木寒围着浴巾出来,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秦符两个字,抬头看了韩清肃一眼,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韩清肃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示意他坐下,站在他面前给人擦头发,林木寒当着他的面接通了电话:“你好,秦总。”
韩清肃托起他的下巴,林木寒顺着他的力道偏了偏头,电话那边传来了秦符压着怒意的声音:“林总,这事儿你办得也太不地道了吧?”
林木寒笑了一声:“秦总是不是误会了?”
“你说股权只是暂时转让,等我卖了那几家公司手头宽裕就能拿回来,结果你转头就去收购了韩氏,买我公司的人在R国,一查竟然还是青森的,我往西城项目投了多少钱,结果你一个撤资把我套里边儿了,你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秦符冷声道。
林木寒道:“秦总,做生意而已,青森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更何况——”
他掀起眼皮来看向给自己擦头发的人:“韩清肃比你赔得更惨,这不就够了吗?”
韩清肃不爽地薅了一下他的头发,林木寒吃痛,忍着没出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林肃,我好心好意陪你演戏,结果你转头就和韩清肃领了证,你们合起伙来耍老子?”秦符眼看就要压不住火了。
“秦总,你冷静一点。”林木寒声音冷淡了下来,“婚讯是韩清肃放出去的烟雾弹,毕竟韩氏被青森吞并,他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自然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能使出来,你与其信那些花边新闻,不如想想怎么救秦氏,现在沈知重和其他人已经盯上你们了。”
秦符冷笑了一声:“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要不是因为西城项目,我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秦总,青森这次也亏损了不少钱,虽然吞并了韩氏,但我们现在资金流转也很困难,而这次负责西城项目的人是楚景元,西城项目腰斩,他有重大责任。”林木寒道,“我们现在正在自查,当时邀请秦氏是他一力主张,他手中韩氏的股权全都置换了秦氏的股权,我现在反而怀疑他真正的用意了,他到底是想帮你,还是想帮韩清肃?可别到头来,你我全都被他利用了,这样丢人可就丢到家了。”
秦符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楚景元和韩清肃联手?”
“当时在芜城,他俩看着还藕断丝连,我倒是能忍,秦总要是有心,不如自己去查。”林木寒说得模棱两可。
韩清肃眯起了眼睛,捏着林木寒让人仰起头,林木寒直接扣断了电话。
“林总,你简直是满嘴胡说八道。”他不爽道,“我丧家之犬?还和楚景元联手?藕断丝连?”
林木寒面不改色:“话术。”
“我看你他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韩清肃心里窝了股火,看他的表情隐隐觉得不太对,“林木寒,该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林木寒垂下眼睛,冷声道:“洗澡换衣服去上班。”
“我他妈上你大爷!”韩清肃愤怒中夹杂着点莫名其妙的刺激和不可置信,“当时楚景元不会已经反水想帮我,又被你给策反到秦符那边去了吧?”
林木寒抓开他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清肃扯了扯嘴角:“所以楚景元可能是真想跟我结婚,却被你下了套——卧槽,林木寒,这绿帽子是你硬给我扣脑袋上的?”
林木寒神色缓缓沉下来:“知道楚景元真喜欢你,你很高兴?”
韩清肃嘚瑟道:“我他妈就说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我?”
林木寒脸色已经黑得要滴出水了:“怎么,你还要去找他?”
“啧,我有病?”韩清肃莫名奇妙地看着他,“他接近我本来就目的不纯,就算想回头是岸,但最后还是背叛了我,我是有多贱我还去找他?我不弄死他都算心地善良圣父在世。”
“我接近你也目的不纯,毁了你的婚事,吞了你的公司,还骗你结婚。”林木寒压着声音道,“你想什么时候弄死我?”
韩清肃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真牛逼。”
林木寒目光森然地看着他:“哥,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收手,更不会认错,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我要你永远都翻不了身,一辈子都脱离不了我的掌控。”
韩清肃对着他的脑袋一阵乱揉,阴阳怪气道:“啧啧,那我可真害怕,吓死人了,我真的好恨你,恨死你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要把所有的错都算在你的头上,一辈子都试图逃走,让你痛不欲生。”
林木寒刚要张嘴,就被他一把捏住,韩清肃俯身目光严肃地盯着他,良久才道:“立刻给我去做早饭,不然我就把你蘸酱吃了。”
林木寒看了他一眼,起身下楼,只留给了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韩清肃抓着毛巾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逐渐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神色变得沉郁下来,缓缓开口道:“操,真他妈帅。”
难怪能把林木寒迷得神魂颠倒,十年都念念不忘,隐忍蛰伏多年不择手段都得把他抢到手,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不过和楚景元结婚这事儿还真是林木寒给搅黄的,这多少让他有点没想到,但诧异之余,又觉得真是林木寒能干出来的事情。
林木寒是个心肠歹毒的坏东西。
韩清肃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皮肤,脖子和肩膀连接那块牙印都能画地图了,这扭曲又不健康的感情……真他妈刺激。
韩清肃戴着墨镜,大摇大摆地进了青森集团,然后就看见前台把手里的咖啡浇进了发财树里,那棵发财树竟然还照旧枝繁叶茂顽强地活着。
“林总好!”小姑娘声音清脆地欢迎,“来杯咖啡吗?”
林木寒抬手拒绝,看着走在前面直奔总裁电梯的韩清肃道:“走我后面。”
韩清肃倒退了几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墨镜往下一勾,对上了魏小米好奇的目光,冲她眨了眨眼睛:“妹妹好,我是你哥的老公。”
魏小米眼睛一亮,伸手捂住心口:“嫂子你不太上镜啊,比照片帅多了!”
韩清肃笑道:“我也觉得。”
“走了。”林木寒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韩清肃开心地和魏小米挥手:“妹妹,有空来家里玩啊,你哥做饭特好吃。”
“真的吗?”魏小米惊喜道。
林木寒直接把人拽进了电梯。
“嫂子再见!”魏小米热情地和韩清肃告别,顺带举起手机拍他。
韩清肃勾着林木寒的脖子,在电梯关上之前冲镜头比了个大大的耶,还趁机转头亲了林木寒一口。
林木寒道:“你要是再这么不注意场合,我就把你关回地下室。”
“我差点忘了问,要是关地下室一个月多少钱?给交保险吗?”韩清肃勾起嘴角问他。
林木寒:“你想得美。”
韩清肃失望地叹了口气,电梯打开,顾万青拿着文件进来,抬头的一瞬以为自己进错电梯了,看看林木寒又看看韩清肃,一拍脑门:“我果然加班加出幻觉离猝死不远了,我得回家睡觉。”
“进来。”林木寒说。
顾万青走进来,韩清肃老老实实站在林木寒身后,笑道:“顾总,好久不见。”
“韩总,好久不见。”顾万青尴尬地笑了笑,疯狂地朝林木寒使眼色。
“他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林木寒道,“他不会参与公司的任何事务,工资走我私人账户,不用管他。”
顾万青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牙都快咬出火星子了:“好的林总。”
和韩氏保守传统的办公室格局不同,青森的办公室更现代化多元化,林木寒的办公室占了半层楼,透明的玻璃外是像甜甜圈一样的办公区,绿植环绕,还间隔着不少水吧和休闲区,氛围看上去十分轻松。而林木寒的办公室相对而言却简约到过分,空旷的房间里除了办公桌书架就是会客区,绿植都少得可怜,黑白灰的色调看上去沉闷压抑,让韩清肃看着很想给他刷上一面粉嫩的墙。
“你先在这里休息。”林木寒将玻璃换成了隐私的模式,出去前警告他,“别乱碰。”
韩清肃点点头,把墨镜一摘,坐在了林木寒那张看起来非常舒服的老板椅上,腿往他办公桌上一搭,心无旁骛地打起了游戏。
林木寒刚出门,就被顾万青拽进了旁边的会议室。
“只是助理。”林木寒说。
“谁问你这个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B国了吗?你怎么把人搞回来的?”顾万青薅住他的领子,双目无神语气绝望,“祖宗,你干了什么?”
他只希望林木寒不会被警察再请进去。
“他根本没走。”林木寒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万青猛地松了口气:“哦,可能是舍不得你吧。”
林木寒自嘲地笑了一声。
顾万青欲言又止,松开他还给整了整领子:“林啊,先不管人家大少爷心里怎么想的,你先看看累死累活的我们,真要忙疯了,我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去补觉,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了,不然我就让我哥杀了你。”
林木寒道:“其实——”
他正脚步虚浮地往飘,闻言凶神恶煞地拧过头来:“嗯?!”
“好好休息。”林木寒点了点头,“公司交给我。”
他果断收回了让顾万青休息一个星期的话,毕竟顾万青只想睡个好觉,没要长假。
顾万青心满意足地飘走了。
如顾万青所言,他们刚接手韩氏,一大堆事情忙着处理,林木寒一进公司,忙得连顿午饭都没时间吃,泡在会议室里连面都没露。
韩清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欣赏着落地窗外无聊的景色,又低头看了看林木寒让人送上来的满桌子私房菜,吃了两口,没什么兴趣地放下了筷子。
整整四个半小时,林木寒连面都没露。
韩清然的电话打了进来。
“哥,我找到人了,相关手续应该很快就能办出来,但真正达到你所说的预期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韩清然道,“我在飞机上想了一路,你如果执意要留在林木寒身边,倒不如反过来利用他和青森。”
“就像楚景元对我做的事情一样?”韩清肃挑了挑眉。
韩清然道:“哥,这不一样,是林木寒先对韩氏动的手,他骗了你,有错在先,更何况——”
“倒也不是不行。”韩清肃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但我要是这么会演戏早进娱乐圈了,哪还会当个无业游民,我现在傍着林木寒也挺好,有吃有喝还能和他睡,一个月一千八的零花钱呢。”
韩清然一听瞬间火冒三丈:“他把你当什么人了!?”
“就是,起码得一万八。”韩清肃点头。
韩清然气急败坏地喊他:“哥,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他这是在羞辱你!”
“嗯嗯嗯。”韩清肃应和道,“他真的太过分了,还有更过分的事情,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你顺便帮我办件事儿。”
韩清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去找个人,让他查一查林肃和秦符到底怎么回事……”韩清肃交代完,挂断了电话,垂着脑袋编辑短信。
【楚景元,秦符,顾万青,魏小米,】他手指微顿,还是打上了最后一个名字,【林木寒。调查他们和费尔伦家族的关系,青森的业务往来。】
然后他删掉了记录,瞥了角落里的摄像头一样,溜溜达达进了卫生间,动作轻快地换了张卡,忧愁地叹了口气。
好麻烦,人为什么不能只谈恋爱和上床?
四个小时五十一分钟,林木寒终于回到了办公室。
韩清肃已经帮他把茶几和沙发换了个方位,办公室里多了两盆绿植,休息室中多了几副色彩明亮的水彩画。
“怎么没吃饭?”林木寒皱起眉。
韩清肃打着游戏头都没抬:“不好吃,你给我做。”
“我没时间。”林木寒捏了捏鼻梁,“等晚上。”
“忙,都忙,忙点好啊。”韩清肃在游戏里咔咔乱杀,“婚姻不就是这样吗?热情都是被工作和赚钱消磨掉的,等再过两年,咱俩躺一张床上都只能当纯洁的兄弟了,不如你把家里的床都换成上下铺。”
林木寒:“……不会。”
韩清肃看着胜利结算的页面,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看着穿着身挺括西装一副斯文禁欲模样的林木寒,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林木寒走了过去,他打量了人一遭,拽住他的手腕就把人扯了过来,林木寒没设防,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的,等林木寒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亲得难分难舍,他身上的西装被韩清肃踩在了脚下,皮带隔着衬衣把他的胳膊绑在了背后,这种小把戏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虽然无所谓,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你可是搅黄了我的终身大事。”韩清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我来一次,这件事儿就揭过去,怎么样?”
林木寒坐在他腿上,神色阴沉。
“很划算的买卖啊宝贝儿。”韩清肃摩挲着他的后腰和大腿,笑眯眯道,“反正你又不亏。”
他扶住林木寒的腰,靠在了沙发上深情喊道:“老、公~”
林木寒肩背紧绷,冷声道:“不可能。”
“不可能也得可能,不然我推门出去就喊你是我老婆,然后让韩清然把他手里的股权全都卖给沈知重,林总,你也不想青森因为你破产吧?”韩清肃掀起了他的衬衣塞进了他嘴里,恶狠狠道:“咬好,掉一次我就多操你一次。”
林木寒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里全是审视。
韩清肃低头吻在了他的胸膛,低声道:“我昨天那么卖力地教你,给我个机会检查一下。”
熟悉的恐惧和不安袭来,林木寒皱起眉,想要挣开背后的皮带,竟然没能挣开,他不信邪又试了一次,还是纹丝不动,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愕然。
“哈,你以为我一上午都在打游戏吗?”韩清肃把他按在沙发上,拿起手机调出搜索页面给他看,骄傲道,“我可是努力学习了一上午,这种结专门对付你这种牛逼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