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惜忍不住问:“公司出事了吗?”
季母马上惊奇地看他,“你对这些事感兴趣?”
之前季父说过很多次,惜宝看着不像会对公司的事上心,以后可能就老大能指望一下了。没想到今天惜宝竟然会意识到公司的问题。
季父和季予慎也有些意外,季予慎倒是反应快,愣了一下,解释说:“我们和安家的公司也有一些合作,现在那边出事了,可能会有一些影响。不过问题不大,你不要担心。”
季予惜点点头,又一想,在心里猜测:【是不是按照原本的故事线走,安家的危机也影响了季氏集团,导致最终破产?】
从他穿来之后,好像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影响着季家。
季父和季予慎悄悄用眼神交流,惜宝的心声又提醒他们了。本来他们两个是在商量如何和安家做切割的,听了惜宝的心声,又给整件事画了个重点,明白一定要谨慎处理。
“对了,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季予惜看着大家,把荀鹤那边的消息,还有他们的猜想都告诉了家人。
季母最先大惊失色,“那安华岂不是和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又结了一次?”
季予惜:“妈,你先别急,华姨自己说他们要搞件大事,让大家惊掉下巴,你觉得她有可能是被骗的吗?”
这也是季予惜挂了电话后想明白的。
季母一愣,本想说不可能,又回想到王安华结婚的种种不合理之处,有点拿不准了。
王安华是突然要结婚的,结婚前甚至连男方的具体情况都没了解透彻。在婚礼上,两个人的举止也不是那么亲密,当时季母还以为她是觉得年龄大了,不想当众那么黏糊。现在想想,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俩人根本是在演戏呢?
“我去问她。”季母腾地站起来,准备上门去问个清楚。
“妈,”季予惜忙拉住她,说,“现在你就算去也逮不着人,王家全都回家开会去了。”
“对,我把这事给忘了,王家肯定也很着急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季母又重新坐下。想了想她还是出口埋怨,“这个安华,做事情都不和人商量的,如果郭宁真的是安述青,那她不止搭上自己的婚姻,还会把王家拖进去,何苦呢?”
王家毕竟是百年豪门,多年来屹立不倒靠的就是明哲保身加低调。王安华这举动,只怕王家会震怒。
季母越想越担忧,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季父和季予慎两个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听这些八卦了,他们需要赶紧回公司商量对策,于是吃过早饭后,便匆匆离开。
留下季予惜和季母两个人等消息。
王家老宅。
王导的父亲拄着拐杖在厅堂转悠。他的年纪本不需要用拐杖,此时刻意拿出来,就是为了震慑。上一任王家老爷子教训人的时候就是拄着拐杖在厅堂转悠,看谁不听话,一拐杖就抡过去,几个小辈对这根拐杖都心有余悸。
王导和荀鹤进来的时候,老父亲已经转悠三圈了,满屋子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安华呢?”他看着进来的儿子和外孙,直接问。
王导碰了碰荀鹤,荀鹤只得张口:“外公,表姨说她马上到。”
老爷子对这个外孙还是挺喜欢的,只点点头,“坐吧!”
王导和荀鹤两个人就找了个角落坐定。荀鹤悄悄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幸好没带季予惜过来,要是季予惜来了,看到外公这么严肃,只怕能吓哭。
又等了几分钟,王安华带着丈夫来了。她一路都面带笑容,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厅堂的低气压,张口就说:“大伯,我和郭宁来看您了。”
真的太勇了。
荀鹤都忍不住赞叹。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扫视着走进来的两个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郭宁身上,“你是郭宁吗?”
郭宁神色从容,表情也很平静,他说:“我可以是。”
“你是个屁!”王老爷子把拐杖往地上一杵,气道,“你是郭宁,那安述青呢?你的鬼把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有什么话想说现在就说,说完快快带着你的东西滚出王家!”
郭宁,或者叫安述青仰着头,静静地和老爷子对视。“大伯,您现在应该猜到一些了,有些事我在举报材料里没有提,您和各位长辈都还不知道。我就直接把整个故事再讲一遍吧!”
王安华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坐下讲,还挺长的。”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王安华就带着安述青坐在了王导旁边。
王导:“……”
他小心地往一旁挪了挪,省得父亲生气的时候被误伤。
安述青开始讲故事,讲父母死亡的那场火灾,讲他是怎么到安家的,在安家后又是怎样懂得藏拙,渐渐长大的。
在他十岁那年,那位“高人”到安家小住。其实每年他都会来几天,安述青不是第一次见他了,每次见到他,他都会笑眯眯地摸摸安述青的头,然后说:“都长这么大了。”
安述青一直以为他是一位可亲的长辈。
这一次,他的养父和这位“高人”照旧在书房密谈,安述青和安述朗两个人悄悄地爬上了书房外的树上,想偷听点什么。但是两个大人说的话,小孩子又听不懂,安述朗很快就溜下树一边玩去了。安述青本来也想下去,却意外听到养父说:“他都十岁了,还要养到什么时候?”
不知怎么的,他立刻明白了这是在说自己。
只听那位“高人”说,“别急啊,我问你,最近这两年里是不是述朗渐渐比述青聪明了?”
养父想了想,点点头,“这倒是没错。”
“高人”又说:“你安安心心养着,述朗以后的命劫还要靠他替呢。”
养父就嗯了一声,又说:“其实他也算听话,养着倒没什么。只是你之前不是说,他是双生子有些忌讳……”
“高人”抬头看了养父一样,然后说:“那件事你不是处理妥当了?”
养父点点头,说:“那孩子他们家的亲戚不肯养,送到福利院去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幸好没多久,福利院那个孩子就被领养出去,这才容易了一些。车祸也处理的很干净,疲劳驾驶没留下什么痕迹。他们没什么亲戚,没有人追究。这样真的行吗?”
“高人”喝了口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放心吧,这样双胞胎的气运就会集聚在一个人身上,等述朗长大,把他气运全借走,就会一辈子顺遂,飞黄腾达。”
养父道:“那我就等着了。”
两个人的话题很快移到其他方面,什么风水之类的,安述青听不懂。
他在树上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直到书房的两人谈完,离开后,才悄悄从树上下来。晚饭时遇到安述朗,安述朗问他去哪儿了,安述青编了个借口说自己睡着了。
反正他一个养子,家里时常没有人在乎他,倒是没有人察觉不对。
此后安述青就开始有意打听自己的身世,家中老人多得是,很快就告诉他他是孤儿,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说他弟弟没有他命好,能被安家收养,还警告他不要回去找弟弟,他的养父会不高兴。
安述青心知他的弟弟早就被害死了,根本不是由亲戚抚养着。也知道养父收养他根本不是心善,而是为了让他儿子借走自己的运。连小学课本都告诉他们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他的养父,一个颇有见识的大人,却会相信借运这种滑稽的说辞。
安述青之后更加调皮了,小小年纪有时候在外面玩得忘了时间,也不回家。
第一次夜不归宿是他在试探,结果发现安家没有人找他,连养父也只在他回来的时候问他一句这两天去了哪里,他编了个理由,养父也没追问。
此后安述青的时间就更多了,他开始暗中调查。
先是回到福利院,假装自己是郭宁,他应该和自己素未谋面的弟弟长得很像,福利院的院长立刻叫出郭宁的名字。他说收养自己的父母出了车祸,自己没地方去只好回来。老院长看他可怜,不但没有细究他话里的漏洞,还帮他重新登记了身份。
此后他就用郭宁的身份在福利院生活着,安家那边隔三差五回去一次。
他用郭宁的身份考上了大学,至于“安述青”,无人在意他是上学还是逃学,参加高考还是没参加高考,反正他越来越不成才,才是养父希望看到的。
但是,随着他越来越“荒唐”,“借”走他运势的安述朗却并没有变得更出色。于是“高人”又出了个主意,说他和安述朗毕竟是异性兄弟,就算借了运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如果安述朗还想更进一步,那不如借安述朗的亲生孩子的运势。至于安述青,反正借完运了,找个机会解决掉就是了。
这么离谱的主意,安家父子俩竟然相信了。安述朗挑了个目标,相处没多久,对方很快就怀孕了。但是安述朗不可能娶她,这个女人和孩子本就是安家父子俩想象中的垫脚石,安述朗未来是要娶名门淑女的,怎么可能和一个酒吧卖唱的歌女结婚,于是他们又想到了安述青。
不知道安述朗和那个女人怎么说的,那个女人竟也同意了给孩子换个名义父亲的计谋。安述青在外面素有花名,某次酒吧买欢就被这个女人缠上了。但安述青不是小时候,不会任由安家父子俩摆布。他稍作查证,立刻明白了安家父子的打算。
然后他把真相告诉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没想到安述朗说的一切都是鬼话,他的目的竟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恨得不行,并表示如果安述青能保住她的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听安述青的。
于是安述青决定和她办一场婚礼。
这是他计划中的一步,他需要用孩子引开安家父子俩的视线,并尽快掌握更多的证据。果然,他只是稍微透露出非这个女人不娶的意思,养父很快就帮他策划了一场婚礼。
在安述青刻意引导之下,这个女人变成了传说中他的命定之人,传闻里他对这个女人爱得不行,不惜顶撞养父。为了这个人设,他还会陪女人去做产检,逛街之类的。上次荀鹤和季予惜遇见他的那次,就是这种情况。
之后安述青手里的证据越来越多了。但他没有贸然行动,他需要一个契机,能够一击必中的机会。
“所以你看中我家安华?”王老爷子冷哼一声,最先从他的讲述中醒来。
“大伯,不是这样的。”王安华忙说。
“你闭嘴,让他说。”王老爷子指着安述青,让他解释。
安述青便道:“其实安华姐是第一个认出来郭宁就是我的人。”
他们的确是朋友聚会上相识的,王安华一眼就发现这个叫郭宁的,和安家本家那位养子长得很像。起初她以为两个人仅仅只是长得像,后来发现连喝酒的小习惯都一样。安述青每次端起杯子总是喜欢先抿一口尝尝味道,再一饮而尽,郭宁也是。这个习惯,王安华从没在别人身上发现。
之后王安华还刻意试探了一下。她故意被醉汉纠缠,“郭宁”帮她解围,然后叫她王小姐。
王安华就笑了,说她在外面喝酒交的朋友,只知道她是安小姐。
安述青就是这样掉马的。
荀鹤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表姨真的把他们玩的团团转,原来她早就认出了郭宁是安述青扮的,却什么都不说。害得他们以为她被骗了,连着给周律师下了一堆委托,周律师现在还没飞回来呢。
“你既然认出他了怎么又要和他结婚?”王老爷子永远能抓住重点。
王安华说:“大伯,您别生气啊,我们结婚是各取所需。我当时认出他以后,并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么大的秘密。刚好那段时间安平来找我,说我母亲去世的时候,给我们留有一人一半的遗产,在我们婚后才可以动用。我就起了心思要找个人结婚好把遗产拿回来,再怎么也是我妈留给我的。”
“然后你就找了他?”王老爷子气得举着拐杖,对着安述青。“别的不说,他是安家人,哪怕不是亲生的,也是安家人。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安家人,你怎么能和他结婚呢,简直糊涂!”
“我们不是一个安,也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结婚啊?”王安华不觉得有啥,“再说我们也只是假结婚而已啊,事情处理完总要离的。”
“什么?!”
她这句话,直接让全场震惊。
本以为找了安述青,接过来一堆麻烦就算了,现在连结婚都是假的。
荀鹤的外公气得站起来,拎着拐杖就冲过来了。王导吓得赶紧往远处跑,跑了两步,又觉得不行,硬着头皮拽住了父亲,“爸,你听安华好好说啊!”
王安华也有点害怕,抱着头说:“大伯,这件事我们不亏啊。既拿回了我妈留给我的遗产,又替安述青讨回公道。虽然我在中间出了一点点力气,但是安家倒了之后,我们王家也可以分一杯羹啊,你不要说你不心动。”
“你说的出力气指的是什么?”王老爷子放下了拐杖,又问。
王安华忸怩地说:“安述青找不到地方可以举报他养父,我就动用了一点点王家的关系。”
一句话又把王老爷子气到了,什么叫动用了一点点关系。王家和那些人的关系是那么轻易就能动用的?维护了那么久,不就是想在关键时候用吗?结果被王安华为了这么一个小子,活生生把机会浪费了。
他就说哪有网上一举报,半夜就抓人的。不得事情发酵起来,惊动各方然后再处理的吗?
不对,既然动用了关系递交举报材料,怎么又在网上举报?这不是得罪人吗?
王老爷子气得快要晕过去了。
王导赶紧示意荀鹤一起扶,王老爷子指着王安华就骂你个不孝子孙。却见安述青突然站起来,往地上一跪,直接请罪:“是我的错,不关安华姐的事。”
“我王家教训孩子,轮不到外人插手。”王老爷子铁了心要教训王安华。
安述青说:“大伯,这件事我们根本不亏。最近上面一直在抓典型,想找个影响大的动手,这时候我们把安家送过去,就是送过去一份功劳,根本不会影响到王家和那边的关系。”
王导听得皱眉,他最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往的权衡算计,直接就说:“你都在网上曝光了,还算什么功劳。”
“这也是策略的一种啊,网上闹得越大,处理就越果断,也免得被安家找关系捞人啊。”
一句话说得王老爷子忍不住看他。
这小子倒的确是个聪明的。只是自家的孩子还是得教育,不然下次再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事,还瞒着家里不让家里知道,可如何得了。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遇到安述青这样会权衡的,尽可能缩小对王家的影响。下一个如果是想算计王家的呢?
这样想着,他立刻说:“安华去跪祠堂。没有我点头,不许出来。”
王安华可怜兮兮地看着王导,想让王导给她求情。王导知道自己父亲气狠了,自然不敢出头。
没想到在场还有个不怕的。安述青低着头,说:“我陪安华姐一起。”
“你没资格。”王老爷子看着他,淡淡道,“你马上就要和安华离婚了,进不了我王家祠堂。”
“那不是还没离吗?”他抬头看着王老爷子,眼神很坚定。
王老爷子一怔,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不反对了,“随你。”
王家这边基本上就是这么多情况,荀鹤从王家出来,马上就给季予惜打电话。季予惜本想出去和荀鹤见面,但是季母也着急等消息,干脆让季予惜邀请荀鹤到家里来。
荀鹤在半路忐忑地买了束花,来季家拜访。只觉得太失礼了,根本没时间好好准备。
但季母和季予惜两个人都顾不上那些,从他进来后就开始殷切地看着他。
荀鹤便把王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季母在听到王安华被罚跪祠堂的时候,有些担忧,她知道王家是百年豪门,保留了很多以前的传统,比如跪祠堂这样的惩罚措施,一定是很受罪的,所以她很是担忧王安华受苦。
荀鹤便安慰道:“表姨跪也跪不了多久。我外公很心软的,再说还有安述青陪着。”
他是叫不出来表姨夫的,安述青比他才大几岁啊。
提到安述青,季母也有话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在安家不是都结婚了吗,怎么现在又这样。”
虽说王安华是因为他才被罚跪祠堂的,但他最后要陪王安华一起跪,怎么都觉得他别有用心。王安华这次不会真的栽了吧?
季予惜便道:“安家那个是只办了场婚礼吧,跟那个也是假结婚。”
“真能把结婚当儿戏。”季母不太满意。
季予惜说:“这都算小事,我真的很好奇,他养父怎么会信借运那种无稽之谈呢?他儿子借了运也没多厉害,他还能再被骗一次,也是绝了。”
从刚才荀鹤转述的时候,他就很想插话了,结果季母和荀鹤都表现得很冷静。
季母说:“也正常吧,安家地产行业投资比较多。做这一行的,多少都有些迷信,小到办公楼的方位,大到各种祭拜。我见过一次封顶仪式,直接整了个猪头祭拜的。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保佑整个工期顺顺利利不出意外。”
荀鹤也道:“不光是地产行业,娱乐圈也是啊。你这次是没赶上,正常来说,剧组开工的日子是千挑万选,也要搞开工仪式的,当然没有猪头祭拜那种,一般是上几炷香。”
季予惜:“……”
【难怪你们一个个都觉得稀松平常,原来是见多识广啊。】
季母一愣,忙解释:“其实大部分做这种事情都是一种仪式,求一个安心。像安家那对父子那样,绝对是走火入魔了。相信借运,怎么不相信杀人损阴德呢。就凭他行事狠辣的风格,不知道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借再多运都没有用。”
荀鹤也赶紧点头,“季夫人说的对,一般人顶多拜拜财神,或是求个平安。还真没有安家那样行事的,那个‘高人’肯定是骗子。”
季予惜哦了一声,算是懂了。
到中午时分,荀鹤要告辞离开,季母死活挽留下来一起吃午饭,还给季父和季予慎打电话。奈何两人忙得很,一时回不来,就只有他们三人简简单单吃了一顿。
下午,季予惜没事,和荀鹤一起出门了。
季母再三叮嘱荀鹤如果有王安华被放出来的消息,要赶紧告诉她,她等着上门慰问。荀鹤都答应了。
想当初荀鹤刚和惜宝认识的时候,她还觉得惜宝把荀鹤看得太重要,不太乐意呢。这几次相处下来,倒是觉得荀鹤这孩子确实不错,惜宝和他交朋友,她能放心。
可见人还是要多相处。
到了晚上,季予惜回来没多久,季父和季予慎也回来了。季父带回来一个不算爆炸的消息,“安家的股票跌停了。”
毕竟老板都要入刑了,不跌停也不可能啊。
季予慎也带来一个消息:“原子夕找我了,想让季氏集团接手安家的企业。”
这比安家股票跌停还要爆炸,就连季父都不知道的爆炸消息。
第037章 二哥带友
“她怎么会找上你?”季母如临大敌。大儿子好不容易顺当了,这个原子夕又想干什么?
季予慎脱了外套,在季母身边坐下,解释说:“她也不敢去找我爸啊。”
还没离婚的时候,原子夕就挺怕这个季父这个公公的,离婚又是她犯错的情况下,她自然不敢找季父。
“你怎么想的?”季父皱着眉,看向季予慎。
季予慎沉默了片刻,说:“安家的公司之前一直运作良好,不是毫无价值。”
季母气道:“不行,老大你糊涂了。且不说安家的公司原子夕说了算不算,又或者她有没有这个能力掌控安家公司,让大家都听她的。你究竟还记不记得她是你前妻?你想没想过你要是和她达成了合作,外面会怎么看你们?慕童又如何自处?”
季予慎又沉默了一下,解释说:“我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除了和安家切割,注资收购也是一种处理方案,说不定性价比更高。”
季父摇摇头,“你说的没错,但我们季氏集团还没到那个地步,也不缺安家这一份助力,我看就算了吧。”
老大可能心无芥蒂,季父却没忘惜宝的心声,原子夕在他这里已经被判死刑了,他绝对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好吧,我也就是随口一提。”季予慎很快不纠结了。
季予惜在旁边看他们讨论了一会儿,想起来季母曾说过二哥周末要回来,算算也就是后天,于是问:“二哥这周怎么有空回来了?”
季母笑道:“他说在学校那边住的心烦,把同学带过来散散心。”
【二哥住的心烦,把同学带过来散散心?听着怪怪的,应该是他同学住的心烦,二哥才带他换个环境吧?】
季予惜这样想着,又问季母:“这个同学就是和二哥一起住的那个同学吗?之前来过我们家没有?”
季母:“应该是。你二哥打视频的时候,他还出镜过几次,很清秀的男生。之前没来过咱家,不过他们关系不错,好像从大一就住一个宿舍了。你二哥每天都很忙,回去也比较晚,就不是很方便继续住宿舍,这才搬出来。这个同学也在准备考研,你二哥就劝他搬出去同住了。他很知礼,每个月都给你二哥拿房租。”
虽然那点房租对季家来说不值一提。季予慷邀请他一起住的时候,也没提过房租的事。后来同学坚持给季予慷房租时,他还很苦恼地打电话问季母。季母听完他的意思,劝季予慷可以稍微收一点,这样也能按同学的心,让他住得更自在一些。
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季予惜去剧组的时候,发现慕童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心中一惊,忙想:【该不会大哥把原子夕的事告诉慕童姐了吧?】
这一句心声倒是让慕童吓了一跳,原子夕什么事?季予慎什么都没对她说啊?
想了想,慕童决定套个话,于是叫季予惜一起坐,问他:“你大哥今天心情怎么样?”
季予惜回忆了一下,早上起床看到他大哥,好像心情还不错啊。但是慕童姐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他不能把大哥卖了,于是说:“大哥看着兴致不怎么高,你们吵架了吗?”
慕童低下头,装作失落的样子,说:“昨晚上他提起原子夕了。”
【果然如此。】
季予惜忙替大哥解释,“我爸妈不会同意的,慕童姐你放心好了。”
慕童眼睛微微睁大:同意什么?
她越发忐忑起来,又低声说:“还是要看你大哥的意思。”
季予惜向她拍胸脯保证:“放心好了,我爸说了,季氏集团还没到那一步,不缺安家这一个助力。她寻求合作的事不会成功的,再说她才进安家公司几天啊,还有那么前辈在,怎么可能听她的。”
慕童微怔,原来说的是公司的事。
安家的事她也听说了,好像还涉及了王家,昨天剧组临时放假,就是因为王导忙着回家处理这件事的影响。季予慎昨天也忙了一天,本来她难得休息,还想约季予慎一起吃个饭,季予慎却忙得很,说晚上可能八点以后才有时间。
慕童心疼他太累了,就让他忙完直接回家。
季予慎昨晚回家后还和她聊了一会儿,才睡的。但他并没有提到原子夕寻求合作的事,应该是怕她会误会吧。
慕童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说:“原子夕也约我了。”
“什么?”季予惜吃了一惊。
慕童点点头。她今天一来就心事重重的原因就在这里,原子夕给她发了条消息,说希望能见一面。她不知道原子夕想干什么,所以有些犹豫见还是不见。现在能猜到几分了,难道因为予慎回绝了她,她想通过自己做点什么吗?
“我大哥知道吗?”季予惜有点急了。
这个原子夕,难道是想来破坏他大哥和慕童姐的感情的吗?
慕童摇摇头,“我不打算让他知道,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
季予惜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慕童,“慕童姐,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她背着大哥说些不好的事情,那岂不是给你们两个之间平添误会?”
他经历过太多世界了,要说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主角之间没长嘴,有误会不说清楚,非要自虐个没完。他大哥和慕童姐可千万不要这样啊!
慕童抬头看他,“你放心好了,不论她说了什么,我都会亲自向你大哥求证的,只是我也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季予惜在旁边磨蹭半天,最后哀求道:“慕童姐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就在旁边坐着,保证不添乱。”
原子夕约见慕童姐,这中间肯定有问题,他既然知道了哪有不好奇的。
慕童好笑地看着他,“不行,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们男生不要插手,不论是你还是你大哥。我自己能解决!”
她说到最后,竟生出一点豪情。她和季予慎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只能依靠季予慎一个人。如果想开花结果,她可能也要更勇敢一点了。
这样想着,慕童从包里拿出了那枚一直没戴的戒指,然后套在了左手中指。
“哇!”季予惜赞叹一声。
慕童微微有些害羞,又叮嘱季予惜:“你可别偷偷告诉你大哥,不然就别叫我姐了。”
季予惜点头,已经打定主意找荀鹤带他去。
他没打算告诉他大哥,但是他自己又很想知道原子夕找慕童姐什么事,到时候“偶遇”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因为王安华的事,剧组一周放了三天假,现在要赶工了,荀鹤忙得很。季予惜找了几次,看他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只好放弃,转回去找小秋。
小秋是慕童的助理,慕童和原子夕约在哪里,她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