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哪怕过去出现任何一点意外,程知鱼就将是别人的配偶,萧酌言就没由来一股后怕,紧接着就是兽性里沸腾而出的强烈占有欲。
这占有欲来得十分不讲道理,萧酌言并不想压制,他忍得够久了,“没有我帮忙,你会很难受的。”
他视线下落,手掌摸了摸程知鱼小腹之下:“你需要疏解。”
程知鱼现在就已经感受到了难受,他身体发虚,像少了什么东西,只等萧酌言帮他补足,他手脚虚软,已然有点扛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只有一秒,又好像过了几个小时,程知鱼放弃抵抗似的,遵从身体的本能,松开了抵抗的双手。
萧酌言意外的挑起眉:“可以了?”
程知鱼偏开头,抿着嘴不想说话。萧酌言却恶趣味地问他要一个答案,嘴唇在他脸上游离:“小鱼,可以吗?”
沙哑的男音凑在耳边,响成浓情的蜜语。
他就是故意的。程知鱼知道,所以有点生气,不做算了,他开始剧烈挣扎,推开萧酌言,手掌扣住床沿,挣扎着想跑,却被萧酌言简简单单就拖了回来。
程知鱼羞臊得抬不起头,急呼呼地伸手打了萧酌言几下:“你明知故问!”
萧酌言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亲:“轻点,手会疼。”
他亲了一会,把程知鱼抱进床上怀里,温声哄着:“那我不问了,我们继续。”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萧酌言解开了程知鱼胸前的扣子,动作有些急躁,现在火势相当的大了,他忍无可忍,绷着最后一丝理智对程知鱼说:“实在害怕,就抱紧我。”
程知鱼躺在柔软云团上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获得了几秒清明,他看着萧酌言充满欲/望的眼神,眼神和呼吸狼吞虎咽,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小心翼翼,情潮和理智互相拉扯,他顾念着物种的体质之差,一直克制着力道。
程知鱼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勇气,他伸手抱住萧酌言的脖子,试图寻找一点安全感。
只是程知鱼很快就知道了,他抱住的这个人,根本没有一丝安全可言,全大陆没有比他更危险的人了。他刚才看到的萧酌言也不是真面目,只是野兽已经出笼,清醒着失控。
他被萧酌言温声软语欺骗,忽略了这人是大陆最强兽人这一事实,本以为自己咬咬牙就能撑过去,结果差点被撞碎在无人的长空,身下云团散了又聚,萧酌言永不知疲倦,无底洞似的不满足。
程知鱼气得晕过去几次,睁眼时发现萧酌言还在撞他,气得第一次在元帅面前发了次火——拿柔软无力的手掌打了这人下巴一下。
“萧酌言……你太过分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程知鱼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龙巢里跟萧酌言厮混了多久。
眼睛才睁开,身体上的感觉也跟着苏醒,程知鱼侧躺着,被萧酌言圈在怀里,感觉自己身体沉甸甸的,又酸又软,却没有想象当中的难受。
仅仅只是像跑完一千米体测后的虚弱,没有小说里描写的……被车碾过一遍的疼痛酸胀感。
……难道之前都是在做梦?
其实也和萧酌言只做了一次?
程知鱼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手臂抬起来时,他看到了烙在皮肤上斑斑驳驳的吻痕,数量不少,从手掌一直蔓延到肩膀和后背,像穿了一件绣着梅花的轻薄里衣。
“……”
算了吧,这样子一看就不像一次能有的战况。
大概是他昏迷时,萧酌言给他用了药吧。
程知鱼懵懵地想。
他口渴得厉害,想起床喝水,但才一动,萧酌言就醒了,没清醒的兽人下意识地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醒了,还难受吗?”
“我……”程知鱼才开口,就被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嗓子使用过度,喝点药就好了。”萧酌言安抚他。
这人还好意思说!
程知鱼又变得气呼呼的。萧酌言笑着又低头亲他:“饿不饿,想洗澡吗,先吃点东西吧,不然我担心你待会儿受不住。”
程知鱼懵懵地快速眨了十几下眼睛,才从萧酌言的话里领悟到精髓,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用发不出声音的气声问他:“……还没完?”
萧酌言道:“应该说,这只是开始。”
“……”
程知鱼几乎晕倒,满眼绝望的看着萧酌言:“我真的会死。”
“不会。”萧酌言亲亲他眼睛,“龙涎会保护你。”
听听这是人话吗?
“况且。”萧酌言低头,凑到他面前说:你的发情期还没结束。”
几乎是话音刚落,程知鱼就感觉自己说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像是回应萧酌言似的,小腹处慢慢升起熟悉的燥热。
程知鱼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却发现掌心拢住了一小块隆起。
“……”
他动作直接僵住。
这是……什么啊?
萧酌言发觉他脸色巨变,松开了些,想往下看。程知鱼却蜷缩着身体,躲避萧酌言的视线,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萧酌言以为自己把人弄坏了,心里一紧,去拨程知鱼的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别看。”程知鱼难耐地拒绝。
他越是不让看,萧酌言就越是担心,握住程知鱼的手掰开,舒展他的四肢,萧酌言看到了他小腹处的狼藉。
没遮没拦的展露身体,程知鱼急得差点晕过去,脑袋一偏,埋进了湿润的云团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别看了。”
然而萧酌言只定定地看着那出微凸,表情愣怔。程知鱼预感不好,微微偏头瞄他,“怎,怎么了……”
萧酌言抬起眼,神色有些复杂:“这里是不是有小龙崽了。”
说完,他还伸手摸了一下,力气大,程知鱼难耐地“嗯”了一声,抱着肚子使劲摇头,急得快要哭了:“我是男的,没有这个功能,你清醒一点。”
萧酌言缓缓道:“试试吧。”
程知鱼还呆愣着:“试什么?”
萧酌言低头吻住他,呼吸炽热:“试试会不会有小龙崽。”
“……”
真正清醒过来时,程知鱼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龙巢里云团遮蔽光线,日光月光都没能穿透进来,只有点点微光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萧酌言还睡着,沉重的手臂搭在程知鱼腰上,两个人身体都热乎乎的,程知鱼被捂出了一身热汗。
他又渴又饿,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被折腾上了。程知鱼是不折不扣的人类,两世都是,因此,即使他了解到“发情期”这个词汇的时候,对这种陌生的现象却无法深刻领会。
所以更是没想到,动物们延续了千百年的本能,一旦发作起来,居然这么厉害。
过去的那段混乱的时间里,他被体内的燥热控制,也神志不清地迎合了几次……换来的后果,就是现在四肢疲软,全身的筋肉骨骼都在造反,提醒他跟萧酌言度过了怎么样混乱又充实的一天。
程知鱼忍着不适,从床上爬起来。
元帅对发情期了解颇深,因此在一开始就为他准备好了食物,就放在云床不远处的小桌上。
程知鱼饿得厉害,高强度运动的后遗症让他头晕眼花,没力气穿齐整了,只勾着萧酌言的披风裹住裸露的自己,一瘸一拐地朝桌边走。
只是,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因为才一站起来,他好好的手脚就劈了叉,咚的一声。
程知鱼两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萧酌言被这一声“咚”惊醒,睁眼就看见程知鱼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幸好云团柔软,没摔坏什么。
他连忙翻身下床,顾不得自己还光着,把程知鱼从地上抱起来:“怎么起来了?”
程知鱼饿惨了,眼巴巴看着小桌:“我好饿。”
发情期体力消耗快,饿是正常的。萧酌言把人抱过去,打开了保温餐盒,里头食物还新鲜着,冒着氤氲的热气,像是刚出锅。
程知鱼顾不得别的,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体内空洞洞的饥饿感让他心里发慌。
“慢点吃。”萧酌言给他倒了杯温浆果汁:“小心噎着。”
程知鱼嗯嗯嗯地点头,动作却是一点没慢下来,他有种错觉,他好像一年没吃饭了,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饥饿,他的胃肠告诉他,他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餐盘里有炖得鲜香软糯的猪蹄,程知鱼手软没劲儿,筷子夹不动,干脆用手拿着吃。
去抓猪蹄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自己手掌外侧,靠近腕骨的地方,有一个鲜红的牙印,没出血,齿痕整整齐齐地码在皮肤上。
留下牙印的人似乎还有两颗虎牙,尖尖圆圆的在齿痕中留下两个圆窟窿。
程知鱼缩回手,转脸去看萧酌言:“你还咬我了?”
萧酌言擦掉他嘴角的油花,看不出歉意地道:“抱歉。”
程知鱼眼眶一红,直接落了泪。
萧酌言知道他一直都有个爱流泪的毛病,不算稀奇,但真正面对程知鱼的泪水时,他总是很谨慎,“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
程知鱼抹了抹脸,他不想哭,但情绪一上头,总是控制不住泪腺,哽咽着可怜巴巴:“你又咬我……我上次被你咬一口,你给我治病……结果我就发情期了……你这次还咬我……”
身子疲累,程知鱼没有一丝多余的精力去控制泪腺,本就跳脱的毛病就更加不受他掌控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止都止不住。
萧酌言也没想到能把人委屈成这样,心里后悔,又忍不住心疼:“小鱼别哭,你发情期不是因为这个。”
程知鱼哭得一噎,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什么?”
“龙涎是温补性的,上次给你治疗胸口,没这么快起效。”萧酌言道。
“可你明明说……”
萧酌言打断他:“不是那次的龙涎造成的。”
不是那次。
也就是说,他不止一次接受了萧酌言的龙涎?
什么时候?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不起来,他干脆抬眼看萧酌言。
“没印象了?”萧酌言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人类真的没有记忆,提醒道:“赤色山谷,荒原鼠暴动……”
程知鱼呆呆地啊一声。
想起来了,赤色荒原的考核还没结束,山里的老鼠就发生了异变,鼠潮汹涌,他带着小龙崽逃跑时,被荒原鼠抓伤,陷入昏迷。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兽人大陆顶尖的科技治好的,原来是因为龙涎吗?
“龙涎在你体内藏了很久,慢慢改善你的体质,也使你有了一定龙族的特性,比如发情期。”萧酌言慢慢收拢怀抱,抱紧了腿上的人类。
程知鱼懵懵地眨眼:“那你们龙族……发情期有规律吗?一年有多少次?”
萧酌言一挑眉,没说话。
程知鱼等了一会儿,抬起头:“嗯?”
“一月两次。”
程知鱼瞪眼:“这么频繁?”
萧酌言道:“不频繁,龙族雄性的发情期平均在每月3-8次,你是人类,吸收龙涎有限,因此每个月差不多两次。”
程知鱼呆呆地反应了一会儿,捕捉到什么关键:“……那你呢?”
萧酌言:“我什么?”
程知鱼:“你几次。”
“10次。”
“……”
程知鱼觉得自己的屁股不能要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饭都吃不下去了,转头看了眼龙巢四周,“我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啊?”
萧酌言陈述:“5天。”
“啪嗒。”
程知鱼筷子吓掉了:“多,多少?”
萧酌言重复了一遍。
程知鱼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不傻,口算一下就能得出结果——已知萧酌言每月10次,一次5天,也就是说,这人每个月需要至少50天的床上时间。
……然而一个月只有30天,根本就不够用。
程知鱼两股颤颤,看萧酌言的目光简直想是见了鬼。
亲密过后,萧酌言对程知鱼更加了解,太值得他在想什么了,抱住怀中柔软的身体,“别担心,你有龙涎护体,以后体质只会越来越好。”
程知鱼压根儿不信,饭也不吃了,挣扎着想要下地:“我想回去了……”
“不行。”萧酌言桎住他:“你现在需要休息。”
程知鱼哪管这些,对现在的他来说,萧酌言才是最危险的:“回龙穴也可以休息,我想下去,可以让崽崽陪我。”
萧酌言看着他:“你以为我会让自己刚交·配完的配偶去找别人?”
交·配……
程知鱼快急昏过去了。
恰好这时候萧酌言又充满占有欲地一搂,把他抱得更贴近了些。
“唔……”
程知鱼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呼,像是受不住什么似的。
萧酌言松开手,把他翻转过来:“怎么了?”
程知鱼抱着肚皮,皱着脸没说话,只是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好。
以为真出了什么问题,萧酌言急急拨开他的双手,想要掀开披风看看,却被程知鱼红着脸拦住:“我没事……”
“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萧酌言轻声哄他:“乖,松手,让我看看。”
程知鱼根本没有力气阻拦,没两秒钟,就被萧酌言掀开披风,露出布满斑驳红痕的洁白躯体。
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萧酌言呼吸一沉,克制地吐出一口浊气,专心地去看被程知鱼捂住的地方。
柔软白皙,看不出任何问题。
萧酌言手掌覆上去,轻轻揉了揉:“疼?”
程知鱼下巴垫在萧酌言肩膀上,摇摇头:“酸。”
萧酌言就懂了,轻轻笑了下:“习惯就好了。”
程知鱼……程知鱼不想说话了。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发情期,程知鱼被迫跟萧酌言在万里高空度过了十分混乱的一周。
两天后,在程知鱼要哭不哭地表情里,萧酌言举手投降,同意把他带回龙穴修养。
这两天两个人和平相处,只为了养生,没再胡来,程知鱼因此得以喘了口气。
于是刚才龙穴门口,程知鱼就跳下地,头也不回地丢下萧酌言,去找小龙崽去了。
萧酌言看他仓皇失措的背影,知道这次把人吓惨了,也没去追,吩咐达文罕把人照顾好,然后直接去了后山。
程知鱼急吼吼跑上二楼,回到自己房间里,看到了坐在床边地毯上的五只小幼崽——狼崽和豹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回来了。
几只小家伙正聚在一起,看他新发的课本。
几天不见,小家伙们想他想得厉害,一看见他,眼眶立马红了。
“爸爸。”小龙崽最先反应过来,光着脚跑到他身边,抱住他大腿:“你去哪里了呀,这么久没回来,你是又把崽崽丢下了吗?”
程知鱼心软得跟什么似的,蹲下身把崽崽抱在怀里,好好吸了几口:“爸爸才不会丢下崽崽,是因为工作太忙了,这才没空回来,崽崽别生气好不好?”
“崽崽不会生爸爸的气,永远都不会。”小龙崽乖巧道:“但爸爸下次要离开很久的话,要记得告诉我,我会担心爸爸。”
程知鱼一把抱住小家伙,他真是在上辈子做了无数好事才能拥有如此乖巧粉嫩的幼崽当儿子。
豹崽和狼崽离开程知鱼最久,顾不得别的,直接扑上来要抱:“爸爸,我们也好久没看到你了。”
程知鱼依次抱了几名幼崽,不偏不倚地宠爱,父子几人黏在一起腻了一会儿,程知鱼才看到地面上的书本,“崽崽们在学习吗?”
“嗯!”熊崽崽用力点头:“马上要考试了,我们要努力学习,给爸爸争光!”
程知鱼一愣:“考试?什么考试?”
小龙崽道:“开学考试啊。每个学校都要考的,就在开学的第二个周末。”
程知鱼有不好的预感:“考试内容是什么?”
虎崽子道:“就还是之前那些内容啊,这次是去深渊附近的大裂谷灭蚊。”
程知鱼面色一变:“全员都去吗?”
他记得为了扶持弱小低等级种族,学校特别开设了专门的低等级食草动物学院,招进来的学生都是些兔子牛马羊乌龟等动物。
按照这个世界万物庞大的定律,这次的蚊子至少……得跟人差不多大。
这些弱小动物是没有反击之力的。
“没有哦爸爸。”小龙崽道:“只需要10个人以内的学生参加,温利叔叔说让我们五个去。”
程知鱼飞到喉咙口的心脏这才咕咚一声落了回去。幼崽人数不多,这样他护起来就不用太费力。
“爸爸……”
程知鱼下意识地“嗯?”一声。
小龙崽视线盯着他脖子上的某处:“你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脖子上怎么都是红点点。
小龙崽凑近了想仔细看看,程知鱼连忙站起来,慌忙捂住脖子:“蚊子咬的,崽崽们别担心。”
狼崽一听,立马转身跑了,两分钟后拿着一小罐药粉跑回来:“爸爸,抹这个药好。”
程知鱼一愣,不得不接过来:“谢谢崽崽。”
得知又要考核,程知鱼立马联系了赫拉克和其他四名幼崽的爸爸,要来资料,深入了解这次的考核难点。
一忙就忙到了入夜,直到达文罕敲门,他才从杂乱的资料里抬头,跟着下楼吃饭。
萧酌言不在,估计在忙这周被荒废的公务。他不在时,幼崽们自在许多,程知鱼又是个没规矩的,饭桌上闹腾腾的。
程知鱼不打算回三楼睡觉了,今晚想陪陪幼崽。
“爸爸,我们先去洗澡,然后你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
得知程知鱼留下不走,幼崽们开心坏了,连忙把门锁好,生怕萧酌言又不讲武德地半夜把程知鱼偷走。
程知鱼坐在书桌前整理资料,闻言笑了笑:“当然了,你们快去洗澡,洗完来找我报道。”
“好!”
幼崽们拿着睡衣跑开,各自去找浴室洗漱,程知鱼埋头看了会儿资料,拿起笔记下一些信息。
这时,身后的门被拧开,程知鱼以为是哪只幼崽忘了东西,头也不回地道:“崽崽,忘拿什么了?”
身后无人应答,倒是传来熟悉又沉稳的步伐。
怎么听也不是幼崽们走出的动静。
程知鱼转脸,果然看到萧酌言站在门口:“忙什么呢?”
程知鱼叹了口气,不经意间流露依赖:“你们的社会真是没完没了的考核,幼崽们都没时间上课了。”
萧酌言迈步进来:“怎么了?”
程知鱼把桌面上的资料展开给他看:“开学考核又要开始了。”
萧酌言捻起一张纸看了看:“这我知道,下午我就收到申请了。”
程知鱼:“申请?”
“嗯。”萧酌言笑:“你忘了,深渊是我的地盘。”
“大裂谷也是?”
萧酌言点点头:“没错。”
“那他们有什么弱点吗?”程知鱼着急询问:“你是那儿的主人,应该了解这些吧。”
萧酌言勾着唇笑笑:“确实知道。”
程知鱼转过身,端端正正坐着:“那你快告诉我。”
萧酌言却摇了摇头:“那不行,这可是深渊机密。”
程知鱼一脸看透的表情:“你当我是傻瓜吗。”
要真是机密,考核就不可能定在那儿了。
萧酌言被他表情逗笑:“有条件。”
“……什么。”程知鱼有点防备。
然而防备没用,萧酌言一弯腰就把他抱了起来,二话不说上了三楼:“晚上告诉你。”
“……”
第71章 这破病迟早要完【二更】
夜晚,当小龙崽洗完澡,干干净净跑回房间找程知鱼的时候,却只看到了空空荡荡的座位,爸爸不见了。
他眨了眨眼,居然并没有觉得奇怪——肯定是被元帅爸爸抢走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跟他们抢爸爸,小龙崽觉得元帅爸爸很幼稚。
可惜他现在还太弱小,没法跟萧酌言争锋相对,还是先好好吃饭,长高高长壮壮,以后跟元帅爸爸分庭抗礼,把程知鱼夺回来。
“啊……爸爸果然不见了吗?”身后传来熊崽崽失落的声音。
萧酌言抢人的行为,在幼崽中已经不稀奇了,熊崽崽根本没有觉得奇怪。
“元帅有点坏。”豹崽崽忍不住道:“总是跟我们抢爸爸。”
其余幼崽赞同地点点头。
“没关系的。”小龙崽忽然开口。
几只幼崽转过头来:“什么意思啊?”
小龙崽表情认真地道:“马上就要去考试了,爸爸会陪我们好几天呢。”
“对哦。”狼崽崽兴奋道:“元帅又不跟我们一起去考核,到时候爸爸就是我们的啦。”
“太好了。”
幼崽们兴奋地自我安慰,仿佛已经看到了能跟程知鱼贴贴的美好愿景,然而现实总是给怀揣美好愿望的人们一个惊吓。
考核开始的当天,幼崽们十分自立自强地收拾好行李,背着可爱的小背包,下楼找程知鱼。
温利早早把汽车开到了龙穴外,他仍然担任保镖工作,但意外的是,萧酌言居然也在。
小龙崽满脸兴奋地跑来,一脸惊疑不定的停下,“元帅爸爸……”
温利斜倚着车前盖,右腿支着,吊儿郎当道:“高兴吧,这次考核,你元帅爸爸也去呢,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你和程先生可以随便考,什么危险都没有。”
小龙崽实在高兴不起来,他身边的四只幼崽也是。
温利笑眯眯说完,却没人搭理他,不尴不尬地笑了下:“怎么了,是不是要考试,忽然紧张了?”
小龙崽抿了抿唇角,看着萧酌言:“元帅爸爸,你也去陪考吗?”
萧酌言居高临下地扫他一眼,把程知鱼纳入自己怀抱:“嗯。”
小龙崽皱了皱眉:“不违规吗?”
萧酌言哼笑一声:“当然不违规。”
狼崽子抿着唇想了想:“不可能的,陪考人员必须是学校老师,或者学生家长,而且一个学生只能带一个家长的。”
熊崽崽狠狠点头:“就是就是,元帅你不可以去。”
温利有些意外:“有元帅在,你们的考核不是更简单一点吗?怎么一个个还反对起来了呢?”
然而,五只小幼崽都一眼严肃地看着萧酌言,态度一致的反对。
“元帅爸爸。”小龙崽道:“我知道你很想保护我们不受伤害,但是考核就是这样规定的,你不可以去,让程知鱼爸爸陪着我们就可以啦。”
“嗯嗯嗯!”其余幼崽用力的点头。
温利:“???”
他转脸看看萧酌言,又看看程知鱼,再看看幼崽,怎么都没法理解这奇奇怪怪的氛围。
“不行。”萧酌言道:“我不去,你们的考核没法开始。”
小龙崽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深渊是我的地盘,没有我,考核人员连边界线都迈不进去。”
“……”
程知鱼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不禁抬头看萧酌言。
后者顺势把他抱起,偏头对温利道:“我带程知鱼先过去,你和穿山甲负责这些幼崽的安全。”
“是!”温利道。
程知鱼还没来得及跟幼崽说说话,就被萧酌言裹挟着一飞冲天,他躺在萧酌言怀里,看他微微冰冷的脸色,有些好笑:“你怎么还跟幼崽较劲啊。”
萧酌言表情不变:“太多人惦记你了。”
程知鱼不同意这个说法:“都是你的假想敌。”
他又不是兽币,哪儿就这么招人喜欢,经常发生危险还差不多。
“这次考核回来。”萧酌言想了想,轻声道:“你能跟我结婚吗?”
万米高空,极速飞行。程知鱼万万没想到萧酌言会在这时候提起结婚,但抱着他肩膀的手掌微微扣紧又松开,泄露了元帅并不平静的内心。
程知鱼笑了下,抬手勾住萧酌言的肩膀,“好啊。”
扇动的黑色巨翅有一瞬间的凝滞,萧酌言错愕低头:“你答应了?”
程知鱼点点头,眼神亮得惊人。
萧酌言紧急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没能冷静下来,“你答应了……”
没有犹豫,没有牵强。
程知鱼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这倒是让萧酌言有些措手不及。
在他的计划里,他是想等考核结束,再找一个好日子,策划一场浪漫的求婚,再购买一枚全大陆都十分稀有的钻石……预备好所有东西,他才会跟程知鱼开口。
鉴于他以往总是吓到珍贵人类,程知鱼或许不会马上答应,但他不会放弃,多求几次就好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程知鱼答应得这么爽快利落,事情太顺利了,倒让他产生了一种……像是做梦似的错觉。
萧酌言忍不住收拢手臂,又害怕捏疼了程知鱼,赶紧放开,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进退两难,手足无措。
“我戒指还没做好。”萧酌言有些抱歉:“委屈你了。”
程知鱼满不在乎:“我不在意这些东西。”
“我在意。”萧酌言道:“所有好东西都想捧到你面前来。”
他低头想要亲吻,程知鱼连忙抬手挡住:“元帅,好好飞啊,我可不想摔下去。”
萧酌言愉悦的笑了下,挑起眉:“我两岁学会飞行,从来没有跌落,也没有发生碰撞,相信我,哪怕再分神我也不会让你掉下去。”
程知鱼觉得他满脸炫耀的语气很好玩,故意逗他道:“那你好厉害。”
然后就见萧酌言不自觉扬起了下巴,一副云淡风轻,又志得意满的模样。
程知鱼差点乐出声。
半个小时后,程知鱼和萧酌言抵达了深渊附近。
这里遍地都是瘴气烟雾,笼罩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看不见边际,悬崖两侧的山壁上风化着许多外形古怪嶙峋的石块,静静地耸立在浓雾里,看不见植被,凉风一吹,烟雾游动,两侧的石块就跟活了似的,仿佛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