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拒绝恋综修罗场by沈圆圆圆
沈圆圆圆  发于:2024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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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阁回神挑了挑眉:“执事先生就这么跟主人说话吗?”
云栖听他占便宜脸上不由得一热,当即没好气道:“喊你一声主人真当自己是公爵了……赶紧干活。”
段星阁收回视线,带着笑低头收拾东西,正当云栖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他却突然开了口。
“其实按照剧情来说,哥哥现在已经不该称呼我为主人了,或许更应该称呼我为——”云栖听到这里,心下蓦然一跳,却见段星阁看了他一眼后笑道,“父亲。”
云栖一愣,完全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猜到自己身份的,随即陡然僵在了原地,回过神后整个人立刻面红耳赤起来。
原本还有些没回过劲的观众反应了三秒后登时什么都懂了,弹幕立刻炸开:
“卧槽你小子,以下犯上的是不是有点狠?!”
“等等,啊?什么意思卧槽?怎么突然就搞起了18x养父子文学??”
“那个死去的抄袭狗其实剽窃的是公爵的创意,也就是说公爵才是小狐狸念念不忘的‘父亲’,嗯,但是小狐狸不知道这些,所以一开始认错人了”
“这是一个lonely的问题,但我为什么想要尖叫啊啊啊啊接下来小狐狸是不是要被他的造物主狠狠惩罚了?!”
“卧槽变态作家x亲手写出来的主角简直太刺激了谁懂”
还有一些弹幕文学家实在坐不住了,直接在弹幕中开始了创作:
“流鼻血了,造物主和祂亲手创作符合xp的小美人,对他的【父亲】充满了憧憬,再加上认错了人,更加愧疚了,于是被哄着让喊什么喊什么,而且狐狸这种生物,天生没有羞耻感很正常吧”
“不不不,已经在人类社会游走过的小狐狸肯定有了一点羞耻心,正是因为有羞耻感,咬着牙顺从的时候才刺激好么!”
“我突然想到,既然作者写什么设定都能应验,甚至午夜时分狐狸真的会露出尾巴……突然不敢想了,小脸通黄”
“啊啊啊啊啊我明白了!我胆子我来!!那其实不是写什么设定都可以应验在小狐狸身上,比如什么双x,催x,孕x,揣x,甚至可以篡改记忆!!”
“篡改记忆的话,是不是可以设定一个死去的和公爵一模一样的白月光前夫,故意告诉小狐狸那不是自己,看他一边在自己床上内疚纠结地哭,一边因为尾巴被人拽住而忍不住颤抖的样子”
“??!不是,弹幕老师什么时候出书啊卧槽??”

弹幕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陷入了狂欢, 镜头之下,云栖的耳根却已经红透了。
父亲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并不存在什么特殊的意义,甚至因为闻风林的存在, 云栖从小就对这个词有些厌恶。
但再怎么说, 眼下他真正的父亲行将就木, 正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 可他却因为这个称呼面红耳赤。
……当真是违背人伦, 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可云栖却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只是有些羞恼,他看了一眼门外, 见众人都不在后, 忍不住抿了抿唇道:“……你怎么知道的?”
段星阁闻言只是笑, 也不说话, 整理完东西后才慢悠悠地道:“因为昨天晚上我摸到哥哥的尾巴了啊。”
他故意模糊了剧本内和现实的称呼,好似云栖真的成了长着尾巴的狐狸,因为一时不查,睡着了被人拽着尾巴摸遍了全身一样。
云栖闻言脸一下子热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段星阁挨了瞪却只是笑,和方才扮演的那个高深莫测的公爵有了些许微妙的差别。
剧本和现实在一刻出现了一丝重合,弹幕闻言立刻坐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你小子!!趁着你哥睡着把内外都摸遍了吧?!”
“细说摸到了哪的尾巴, 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你们不对劲!”
“草, 有没有人懂那种感觉, 狐狸捡到狼崽子养大后,被狼崽子以下犯上拽着尾巴猛猛干, 最好再生一窝小崽子”
“那么问题来了,这窝小崽子该叫星星什么, 爸爸还是叔叔”
“喊哥哥(bushi)”
“?养父子年下是吧,我直接开吃!”
两人收拾完东西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排查到第三个房间了。
看到他们进来,白一鸣立刻扬了扬手上从第二个房间中找出来的绳索。
“这是从鱼老师房间里找出来的绳子。”白一鸣说着看了一眼鱼思危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鱼老师,小说粉丝竟然还能对作者痛下杀手,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吧。”
云栖闻言看向鱼思危,显然是在询问对方这是否属实。
眼看着证据确凿,鱼思危推了推眼镜十分坦率地承认了:“这骑士确实是喜欢那部作品,但是那作者断更了,于是骑士就和小白说的一样,因爱生恨想弄死他。不过骑士勒完后有点紧张,见他没动静了便离开了,那位神父不是说致命伤是刀伤吗?”
其他人闻言点了点头,鱼思危双手一摊:“勒痕和绳子我都认了,但我不是最终凶手。”
其他人一听觉得也对,这也解释了鱼思危为什么愿意认下这些东西,不过说到这里他又感叹了一句:“断更真可怕……不过这抄袭狗死的倒也不怨。”
作家可能天生对抄袭这种事情十分敏感,观众们听了也十分理解鱼思危的心情。
众人搜索完第三个房间后,转身一起走进了最后一个房间,也就是木听风扮演的驱魔师的房间。
刚一进屋,段星阁便恰到好处地蹙了蹙眉:“怎么有股血腥味?”
云栖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木听风闻言脚步也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了似乎有诈。
可惜他意识到这事时已经来不及了,很快,众人便在房间的角落中找到了一把染着鲜血的匕首。
木听风见状眉心一跳:“我根本就没见过这把匕首,而且我之前和那个作家也不认识,根本没有动机,这么明显的栽赃,你们不会有人信吧?”
他说的确实在理,可也不知道先前在鱼思危卧室里两人发生了什么,鱼思危闻言直接道:“是吗?刚刚某人在我屋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他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木听风之前说过的话:“凶手胆子大到直接把凶器放在屋内,就是想打一个反逻辑,让大家以为自己是被栽赃的,实际上却不是。”
言罢他看着木听风推了推眼镜:“这不是木老师自己说的吗?”
回旋镖一下子打在了自己身上,了,木听风一下子有些百口莫辩。
观众们的重点却和在场的嘉宾们有些不太一样:
“等等,这几个房间的床单颜色怎么跟星云那屋的不太一样?”
“卧槽,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隔壁屋的床单被换过!!”
“他们在这里这么久,按照酒店惯例算,一天换一次也正常吧”
“可是一天换一次的话,其他房间的床单都一个色,说明每天新换的床单应该是一样的,唯独他们俩的床单颜色不同,说明什么?”
“说明中间肯定换过一次!”
“什么弹幕福尔摩斯,那么问题来了,小两口干了什么所以才要换床单呢?”
云栖完全不知道弹幕的福尔摩斯已经把他们俩的老底给看穿了。
等到所有房间的线索都收集完时,基本上已经中午了,众人又一次回到了死者屋内。
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准备去吃饭的大家为此展开了最后的分析和辩驳。
可惜的是辩驳在最后这个环节的作用似乎不是很大,大家都很相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对自己认定的凶手表现出了百分之二百的不信任。
由于那把染血匕首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木听风又实在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故而最终投票时,他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被众人投为了凶手。
看到结果出来时,他并不惊讶,只是木着脸表示:“你们会后悔的。”
投票给他的人中当然不乏真正的凶手才浑水摸鱼的冲票,然而这些人中并不包括云栖,甚至众人还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把票投给了扮演公爵的段星阁,而这也是公爵得到的唯一一票。
白一鸣有些不明所以:“云总认为公爵才是凶手吗?为什么啊?”
云栖抿了抿唇没说话,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个环节要进行投票——除了真凶外,他们还需要找到那个藏在人群中的书中人。
原本有了前面的那些误导,众人在一开始便以为真凶就是书中的那只狐狸,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搜寻后,大家发现几乎每一个都有动机,所以凶手和狐狸其实是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一轮投票时,段星阁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栖一眼。
云栖硬着头皮当没看见,其他人却是真的没看懂段星阁的暗示,最终投票的结果出来,投云栖的竟然只有段星阁一个人。
最终他们俩身上都仅带了对方一票,这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不但凶手没投对,连书中的狐狸也没能找对。
而在书中人这一项中,得到了最多票的是白一鸣,他看到结果后无比冤枉:“不是,怎么都投我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魅魔,和什么狐狸真没关系啊!”
大家原本都不信,可当节目组公布最终结果,一切都真相大白时,众人有些震惊地看着云栖:“云总是狐狸啊?”
裹得严严实实的执事在大家眼中似乎和狐狸沾不上边,但真实结果就是这样的。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杀害作家的真正凶手竟然是公爵。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公爵身上,段星阁见状双手一摊坦白道:“我之前说的不算全是假话,一开始我真没打算杀那个作家,原本我打算杀的是驱魔人,因为我害怕他发现我家狐狸的身份。”
木听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危险,难得有些讶异地看向段星阁。
“那后来呢?”白一鸣好奇道,“后来怎么就改了主意要杀那个作家了?”
段星阁道:“很简单,他剽窃我的灵感我其实没那么想让他死,但是某个小狐狸从书中穿出来后,反倒因此认错了人,认为他才是自己的造物主,那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肯定要弄死他啊。”
云栖闻言眼皮一跳,忍不住看向他警告道:“注意点用词。”
段星阁挑了挑眉,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在这个剧本中,公爵就是喜欢他的小狐狸啊,想让他当自己老婆,有什么问题吗?”
段星阁暗戳戳地对两人已婚的事得意不已,云栖却忍不住又想起了那结婚证领来的真正缘由。
心虚之际,好在好奇宝宝白一鸣把重点又拉了回来:“那你的凶器是什么?真是你床头下的那把匕首?”
“那把不是我准备的,应该是我的小狐狸准备的,具体用来干什么的不太清楚,但他当时一副不想承认的样子,我就替他认下了。”段星阁解释道,“至于我用来杀人的那把匕首,很简单,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
鱼思危脑袋转的很快,立刻看向了从木听风屋里搜出来的那把匕首。
白一鸣紧跟着悟了,但当即震惊道:“真是陷害啊?你怎么把东西放到他屋里的?”
段星阁耸了耸肩膀:“按设定来看,这可是我的城堡,我自然想进哪屋就进哪个屋,放把匕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最终真相大白,真正的凶手和狐狸一起逃脱了制裁。
观众们却尚未从设定中回神,弹幕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伯爵与狐狸执事,以及神父和魅魔的事情。
但镜头之下,众人在这处小岛上的活动已经全部结束了。
嘉宾们吃完午饭后开始回屋收拾东西,主持人通知了他们午休过后,下午四点开始登船。
两人刚回到屋内,云栖的燕尾服还没来得及脱,便被人一把拽到怀中,摸着腰线狠狠地亲了上来。
云栖被亲了个猝不及防,回过神后完全不知道段星阁这又发的是哪门子疯,但还是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极力回应。
一吻毕,段星阁那股压抑不住的情绪才总算收敛了一点,云栖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起来,我换衣服。”
“哥哥等等再换嘛。”段星阁顺着他被裹得无比劲瘦的腰肢一路往下,不依不饶道,“狐狸哥哥的尾巴在哪呢?让我摸摸。”
云栖被他摸的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这人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
手指隔着布料按在尾椎上,云栖咬着牙正想说话,段星阁却在他耳边轻笑道:“哥哥还欠我一句话没喊呢。”
云栖蓦然一愣,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蹬鼻子上脸的王八蛋。
段星阁笑着刚想说什么,云栖的手机却在此刻突然响了,他蓦然回神,一把推开段星阁,拿出手机在床边坐下,抬手示意面前人闭嘴,转而垂眸道:“喂,是我。”
段星阁低头帮云栖脱了鞋后,闻言搂着他的腰便凑了上来。
云栖看了他一眼,段星阁听到话筒中的人道:“您让找的那个人找到了。”
奈何段星阁靠得实在是太近了,惹得云栖没空说正事,便抬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警告般瞪了他一眼,嘴上继续道:“让你们在他那找的东西呢?”
他面上无比严肃,身上穿得也一丝不露,脚下却不容反抗地踩在段星阁肩膀上,如此反差看得人心热,段星阁心痒难捱,恨不得当场就捧着他亲上去,却还是硬生生忍下了。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云栖闻言后,表情间难得出现了一丝愉悦:“找到就好。”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情绪似乎都放松了下来,踩在段星阁肩头的力度也跟着收了几分。
段星阁见状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却不料又被人用力踩了下去。
“姓刘的厨师这一期不在船上……我知道了。”云栖闻言蹙了蹙眉,但很快便展开道,“你去查查船上还有没有别的姓刘的工作人员,顺便盯好他那个舅舅。”
云栖又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随即踩着段星阁的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段星阁见状笑容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又哪做错了,便小心翼翼道:“……哥哥?”
可能是那通电话让云栖稍微放松了一点,找到明皎的舅舅后和那两份文件后,一切都好说起来。
于是他顺着对方的肩头一路往下,在对方逐渐加快的呼吸声中,他慢条斯理地点了点段星阁的胸口,抬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
段星阁就跟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样,乖乖地凑了过去。
云栖抬手勾住了段星阁尚未褪去的领带,轻轻往下一扯,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刚刚想说什么?是想让我喊你主人……还是别的什么?”
段星阁呼吸一紧,刚想说什么,云栖却抬脚踩在他的胯上,一瞬间他嗓子骤然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栖眯了眯眼,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说话。”
段星阁带着一丝沙哑开口道:“……主人。”
云栖好整以暇,故意装作没听到:“什么?”
段星阁终于意识到了他是故意的,顺势摸上了他的腰,低头凑上前吻住了他,厮磨间小声道:“主人。”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华贵的礼服,眼下角色颠倒的感觉让云栖忍不住眯了眯眼,随即便纵容了身上人的动作。
严密的燕尾服被人用力扯开,像是包裹豪华的蛋糕终于露出了一点缝隙一样,那点白就像是蛋糕上甜腻的奶油,散发着无比香甜的气味,勾的人忍不住想上去采撷。
于是密密麻麻的吻瞬间便落在了那处裸露在外的锁骨上,原本只是露了点空隙的燕尾服被人扯着往下。
可这人偏偏又不脱完,下半身的布料牢牢地贴在那里,上半身却被人扯得半遮半露的,黑色的服装和白色的肌肤交相辉映,禁欲和性张力同时出现在一副画面中,看得人热血上涌。
云栖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况后,耳根登时一热,差点没羞耻得昏过去,抬手就要把身上人推开。
段星阁却在此时蓦然用力,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云栖吓了一跳:“等等——”
他话还没说完,段星阁便将他抱到了那张梳妆台前,往下一放,裸露的后背因此贴上了冰凉的镜面,云栖骤然一僵,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段星阁却在此刻径自压下,看着他进退两难的处境忍不住笑道:“其实从看到这面镜子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这么做了,主人。”
听到他的称呼,云栖心下像是被狠狠地攥了一下一样酥麻,他蓦然抬手捂住段星阁的嘴,那整张俊脸登时只剩下了那双眼睛。
他的眸色深不见底,云栖却好似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此刻自己的模样一样,他的身后就是镜子,从段星阁的角度不止能看到他刚刚被亲过的锁骨,还能看到镜子中被人扯开衣料暴露在外的脊背。
虽然段星阁嘴上喊着主人,可眼下的情况谁占主动倒还真不好说。
云栖因此咬住下唇不愿后退,可段星阁却执意将他压在镜面上,甚至笑着将手插进他的脊背和镜面之间,摸着那处尾椎轻笑道:“这里是主人的尾巴吗?”
云栖从小到大哪有过这么衣不蔽体的情况,他先前在段星阁面前□□时都没有眼下这么羞耻。
段星阁见他不说话,还带着微妙的恶意按着他的尾椎轻轻画起了圈,若有若无的酥麻混杂着痒意骤然袭来,云栖浑身一颤。
那一刻好似真的要从尾椎处长出尾巴一样,云栖忍无可忍地用膝盖顶住身上人不断压下的腹肌,抬手勾住身上人的脖子蓦然往下一拉,直直地亲了上去。
段星阁动作一顿,而后很自然地便回应起了这个吻。
一吻毕,云栖略微喘着气微微仰着头,看着埋首在自己颈边的人,喉结微动道:“……闹够了就起来,我要睡午觉。”
段星阁闷声笑了一下:“主人需要陪睡服务的吗?”
云栖忍无可忍地把他从自己怀里拽了起来:“不需要。”
话虽这么说,最终这个不依不饶推销自己的小混蛋还是顺利把自己送上了云栖的床,只可惜的是两人依旧是睡素觉。
段星阁搂着人遗憾地叹了口气,闭上眼时满脑子都是二期结束后的幸福生活。
然而此刻的他还没意识到,顺利和平静只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午觉睡醒,众人拎着行李回到游轮上,等到大家把各自的行李都安置好后已经晚上了。
众人忙碌了这么久,晚饭后节目组也没有另外安排活动,有不少人选择了直接休息。
云栖从上船开始就一直在关注明皎,晚饭上对方无比正常,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是画中人一样,看起来和那些豪门龃龉丝毫没有关系。
晚饭过后,他却借口想吹晚风,于是上了甲板,白一鸣却害怕他一个人孤独,见状自告奋勇地跟了上去,明皎的表情明显一僵,但还是答应了他同行的要求。
一直等到两人从甲板上下来,明皎都没有一个人行动的机会,他抿了抿唇心情有些不好地回了房间,至此之后没有再出来。
这些事连起来落在云栖眼中,看起来像是名叫想去甲板上确定那两份东西的完整,可惜被过于善良的白一鸣打断了。
也就是说那两份东西此刻还在那里,一切都顺利地按照云栖的计划发展,唯一的问题在于——船上唯一一个姓刘的厨师,在上期结束后便没有再上来。
而上一期出现蟹黄事故时,负责掌勺的主厨也并不姓刘。
这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出现了思维上的误区,也许明皎联系的那个人并非是厨师。
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等到把一切查明再出手,明皎恐怕已经把东西全部转移走了,届时就算查明也没了意义。
云栖于是收回目光,看向一言不发的段星阁,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夜晚的海面格外平静,游轮灯光之外的地方,黑得宛如迷雾,朦朦胧胧地笼罩在海面上。
以防万一,云栖从行李中拿出了一根录音笔,确定了明皎回屋后便再没出来过,两人并未躲开监控,就那么光明正大地上了甲板。
有了先前荒野求生时发生的事情,节目组对于嘉宾们的安全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游轮上也增设了不少监控。
几乎做到了全船无死角,但也只是几乎。
储物柜那里就是个特例,由于那几个柜子除了在甲板上有活动外根本没人用,有活动时那些柜子几乎二十四小时在直播镜头下,故而加装摄像头时没人觉得有必要给那样的犄角旮旯里装。
连监控都内样的地方,灯光自然也是没有的。
储物柜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云栖站在那都有点看不清段星阁的身影,可对方却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明皎的柜子,拿起那根铁丝就开始撬,一点明星兼总裁的样子都没有,看得云栖眼皮直跳。
一想到这小王八蛋偷鸡摸狗的本事都是从小撬自己卧室门撬出来的,后来趁自己睡着,更是仗着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本领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云栖就忍不住有些脸热。
海风恰在此时吹了过来,卷着海水特有的咸味,吹淡了云栖面上的热意。
这阵风像是什么山雨欲来的预兆一样,没过多久,海上便起了一阵浪,原本宁静的夜晚一下子变得有些喧闹。
这一幕像极了那个波涛汹涌的夜晚,看得云栖心下蓦然一跳,忍不住扭头催促道:“好了吗?”
“马上。”段星阁话音刚落,海面上便蓦然下起了大雨,海浪声混杂着雨声骤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宛如人鱼哭出的珍珠落在了甲板上。
幸好这柜子前有遮盖物,两人才不至于被雨淋到。
雷鸣声随之而起,豆大的雨滴落在甲板上,几乎掩盖了所有声响,甚至段星阁把柜子撬开时云栖都没听到那声“吧嗒”声,还是一道闪电恰好划过天目,借着那点光,云栖才看到了应声而开的柜子,和其中果然放着的那两份文件。
云栖松了口气,电光在此刻恰好熄灭。
可下一秒,电光熄灭的黑暗之中,微凉的匕首却从身后凑过来,轻轻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云栖蓦然一顿。
段星阁放下锁,伸手去拿,手指触碰到那张纸的一瞬间,他却蓦然感受到了指尖的黏意,他心头一跳,骤然想要收手,却发现那两份文件正被死死地黏在柜子中,甚至连他的手也被黏在了柜壁上。
段星阁心下猛地一跳,硬生生将手从柜壁上撕了下来,蓦然回头道:“不对,哥哥——”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却见黑暗之中,明皎笑盈盈地站在云栖身后,他连个伞都没打,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配上那张脸称得上一句惹人怜爱。
然而此刻的段星阁却直勾勾地看着他,眸底的狠意像是淬了毒一样,和怜爱丝毫不沾边。
“反应挺快啊,段总,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明皎轻轻颠了颠手里的匕首,慢条斯理道,“动了,咱们的好哥哥可就活不了了。”
段星阁不语,那一刻他整个人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下颌微微收敛,瞳孔微缩,肌肉紧绷,那是一个形如野兽般的攻击动作。
可明皎并不怵,他歪了歪头,相当可爱地笑了一下:“别那么凶啊,段总,就算你这么盯着我,我也不会害怕呀。”
雨滴点点落在甲板上,云栖侧眸打量着明皎,意识到他在此刻终于露出来真正的本来面目。
他虽然带着笑,握着匕首的手却一点都不抖,这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那些杀过人的亡命之徒,此刻也不可能如此平静。
云栖突然就想明白了一切,无论是前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推人下海,还是今生敢在镜头下直接放火杀人,那些都不是程溪的作风,而是明皎的。
包括眼下孤身一人拎着匕首来见他们,凶狠中带着说不尽的猖狂,一切的一切,都是明皎的手笔。
他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纵然云栖猜到了他本质不似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却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猖狂。
电光火石间,云栖的脑海中像是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昨天在卫生间的一切都是你演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姓刘的人,给你打电话的人也不是闻尧。”
“真聪明,不愧是哥哥。”明皎闻言笑了一下,嘴角还因此出现了一个酒窝,“不过后半句你倒是说错了,给我打电话的确实是闻尧那个老不死的,这老不死的狡猾异常,我养的那群蠢货根本找不到他,不过我听说哥哥的人已经找到他了吧?”
云栖抿着唇没有回答,段星阁一言不发地盯着明皎握住匕首的那只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找机会,可明皎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反而继续笑道:“哥哥的手段确实了得,谢谢哥哥啦,不枉我下午在卫生间演那么久的戏。”
“说起来……”明皎用匕首挑了一下云栖的下巴,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划出了一道血痕,段星阁见状当即要动手,却被云栖一个隐晦的眼神拦了下去,“跟亲弟弟一墙之隔的地方,被自己养的疯狗操就那么爽吗,哥哥?”
云栖听到这话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明皎见状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像是得意洋洋的炫耀一般:“你就没什么想问的话,或者求饶的话要跟我说吗,我的好哥哥?”
他占尽了上风,云栖语气平淡道:“握刀的手很稳,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那是一句陈述句,明皎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云栖会说这个,但他回过神后便大大方方地笑着承认了:“是啊,但是我之前杀人的时候可没哥哥这么难杀,下毒不行,火烧也烧不死。”
他如此轻描淡写,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随手捏死的一只蚂蚁。
言罢他又看了云栖一眼,仿佛开玩笑一般抛出了一句让云栖蓦然顿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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