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求生游戏by碉堡堡
碉堡堡  发于:2024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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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低头陷入了沉思,他不怕死,万一失手被抓大不了重开一局就是,但如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就完蛋了。
应无咎久等不到陆延反应,略微抬眼,却只能看见那人微凸的喉结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线,白皙的皮肤藏在衣领里,说不出的性感好看,心念微微一动:
“发什么呆,瞧着像个傻子。”
陆延回过神:“尊主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和那贼人一样起了贪念吗?”
应无咎伸手轻轻挠了一下他的喉结,觉得陆延路走窄了,不过对方年纪轻,难免惴惴不安:“你如今修为太浅,驾驭不住此物,待日后有了根基,想要什么宝贝本尊自会送到你手上,一个心魄又算得了什么。”
陆延如果真心待他,应无咎自然愿将荣华富贵共享,性命相系,区区一个心魄还真算不了什么,这样东西再神,也神不过性命去。
陆延饶有兴趣问道:“真的?”
以前看执行官画饼画多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情真意切的饼,有一种不太敢相信,但又觉得确实受到震撼的感觉。
心魄哪怕在空间站也算是件神器,如今落到人间,不必说那些凡人打得头破血流,连自己都尚且想夺到手中,应无咎竟愿与他共享么?
应无咎掀起眼皮:“难道本尊还会骗你吗?”
他堂堂魔域之主,自然是不稀罕骗人的。
陆延想明白这点,低头笑眯眯道:“是我犯糊涂了,尊主莫要生气。”
心中却想,这人待自己如此诚意,日后却是不好再伤了他,取心魄的时候需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是。
应无咎本就没有真的生气,不过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他眼见陆延低头靠过来,下意识避开,却不曾想那人竟是捏住自己的下巴,在唇上落下一吻,惊得瞳孔骤缩。
但凡是人,第一次接吻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异样的情绪,更何况是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应无咎只觉浑身滚烫,唇上的触感柔软陌生,没由来生出一股慌张,连呼吸都忘了。陆延却像是天生就精于此道,指尖一挑,直接将那碍事的面具扔到了一旁,然后撬开应无咎的牙关长驱直入。
“唔……”
应无咎闷哼一声,却没阻拦,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清冷的眉眼染上欲望,似冰雪消融。
陆延拥着他一起倒在蒲团上,冶艳红衣纠缠着墨色的衣角,浓烈到令人心惊,应无咎渐渐得了趣,睫毛轻颤,也不自觉开始闭目回吻起来,衣衫凌乱,露出半边清瘦的肩膀锁骨。
陆延的眼眸是一种暗紫色,只是平日不大瞧得出来,此刻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难免让人觉得妖邪蛊惑:“尊主,心魄之事需得藏好才是,如今后院仆役中多有仙门百家的细作,那些人虽不是你的对手,却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虽不知应无咎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到底要提醒一句。
应无咎听陆延提醒此事,唇角微勾,只觉他待自己果然忠心,一面回应着对方蜻蜓点水般落下的细吻,一面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如何得知这许多事?”
陆延修长的指尖轻动,绕起他肩头一缕墨发,不紧不慢道:“尊主需知,功夫高的不一定擅伪装,他们许是将门派中功夫不俗的弟子都派了过来,各个心高气傲,扮仆役也扮得不像,一眼就露了破绽。”
应无眯眼望着他:“本尊指的不是这个。”
他指的是,陆延为何会知道那许多密辛往事。
陆延却只是笑:“我学过占卜之术,尊主信是不信?”
“占卜?”应无咎不大信这种事,“那你算算本尊将来的气运如何?”
陆延:“我只讲过去之事,不算未来因果。”
应无咎微微皱眉:“为何?”
陆延指尖轻点他的眉心,然后轻轻滑落,不经意触碰到了应无咎右脸的伤痕,一字一句低声道:“因为人定胜天,未来之事时时刻刻都在改变。”
例如此方世界原本的故事中,定然是没有陆延的存在,可他如今和应无咎纠缠在一起,对方命运的轨迹也一定渐渐发生了偏移,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殿内光影渐暗,陆延的脸显得温柔而又多情,他倾身在应无咎的脸颊处落下一吻,恰好在那毁容之处,引得后者呼吸一窒。
这轻轻一吻,便是多年心悸难平。
骤雨初停,廊下的梧桐叶落了一地。
陆延从玄烛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缓缓步下台阶,落叶被踩碎后窸窣作响,心想怪不得执行官总说情爱误人,连应无咎一代尊主也未能幸免。
在修仙界,倘若到了瓶颈期是万万不能泄了元阳的,应无咎闭关多日,正在冲击境界,方才被陆延抱着一亲一哄,稀里糊涂险些被哄上了床,若不是两个人脑子最后还留着一丝清醒,只怕要误事。
陆延拍了拍后脑,将那一丝绮念赶出,正准备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却不曾想途经一条石径小路时,头顶忽然响起了一道低哑的中年男子声音:
“陆延,为何这许多日都不曾与宗门传信,我看你是想造反不成?!”
听语气,竟像是认得陆延一般。
陆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却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他根本就察觉不到说话那人的存在,要知道上次闯进天宝阁的那个大乘期修士都不曾给他这样的危机感,今日怕是来者不善!
陆延不着痕迹看了眼自己的面板能量,26%,还好,够用。
他定下心神,对着空气拱了拱手:
“不知哪位前辈说话,不妨现身一见。”
那人冷笑一声:“才把你派出去多久,连师父都不认得了吗,我看你莫不是存心在魔域扎根,想要背弃师门?!”
说话间,假山顶上凭空出现一名老者的身形,他似乎并不担心被人瞧见,青衣道袍,白色胡须,端的仙风道骨,只是一双老眼精光四射,看起来尽是算计。
陆延一看见对方,顿觉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尘封已久的记忆要从脑子里硬生生钻出来,他当初占了这具身躯,自然也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却没有分毫与面前这名老者有关,难道是他漏了不成?
那老者见陆延神色混沌,指尖隔空一点,更是不屑至极:“当初免得你露马脚,送你入魔域前刻意封了你的记忆修为,却不曾想你愚钝至此,现在也没冲破封印!”
他指尖蕴藏着一团青光,飞速钻进陆延脑子里,刹那间后者便多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陆延神色惊疑不定,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竟是无妄宗嫡系一派的弟子,曾拜于大长老南陀门下,为了打探魔域虚实便隐去修为记忆,谁料恰好自己穿越过来,竟是忘了这段前尘往事。
电光火石间陆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故作恍然,只想赶紧把这个老头子忽悠过去:
“弟子愚钝,竟是今日才破了封印,不知师尊驾到,还望勿怪。”
南陀乃是无妄宗宗主檀越的师兄,一身修为自是不俗,早已在四周布下屏障,哪怕魔兵巡视也不曾发现。他冷哼一声从假山上跃下:“我南陀聪明一世,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货徒弟,近日听得你在魔域搅风弄雨,让各大派为了搜寻宗门至宝打得头破血流,老夫还以为你早就恢复了记忆,原来还是个糊涂蛋!”
他如此训斥了一通,这才捋着胡须皱眉问道:“让你打探心魄的事如何了?是不是在应无咎手中?”
陆延心思百转,南陀实是个精明吝啬之辈,也不知他将消息探去了多少,自己如果说不在,难免显得虚假,毕竟外间流言纷飞,十个有八个都猜测心魄在魔域之中,斟酌着道:
“回禀师尊,那应无咎生性多疑,轻易近身不得,徒儿虽不曾看见心魄在他手中,但料想多半是真的。”
南陀神色难看:“混账东西,我叫你秘密行事,早些将心魄夺回来,可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仙门百家都盯上了这块肥肉,你直到现在还未将心魄盗来,届时哪里还轮得上我们分肉!”
他语罢目光一狠,忽然压低声音道:“至宝必然贴身携带,你且去将应无咎除掉,心魄自然好找!”
陆延:“?!!!!”
陆延闻言缓缓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听见了另外一句话——
奔波儿霸,你去把唐僧师徒除掉!
神经病!
他要是能打得过应无咎,还轮得着这个老头子在这里指手画脚?!!
陆延站在南陀身后,吞吞吐吐开口:“师尊,弟子怕是……”
南陀眉头一皱:“怕是什么?”
“怕是恕难从命了——”
伴随着这道冰冷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一柄由月华凝成的剑毫无预兆贯穿了他的心脏,这柄剑远比上次重伤那名大乘期修士的还要厉害百倍,便似一团冷火悄无声息燃烧血肉,凝住南陀四肢不能动弹,连心脏都陷入了骤停。
南陀惊骇转身,恰好看见陆延站在假山下方,皎洁的月光将他的面容照得朦胧而又白皙,唇角微勾,单纯无害,他缓缓擦拭着那柄沾了血的月华剑,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凉戏谑,一字一句轻声道:
“师父且安心,徒儿亲自送您上路。”
这一击耗费了陆延所有能量,也算给这老头子一个排面。

第226章 情浓
空间站的力量凌驾于一切之上,只要陆延的能量足够,他甚至能轻易击杀檀越那种级别的半步金丹仙境。
毕竟手机屏幕里的游戏角色无论武力值点得多么高,都比不上屏幕外的手轻轻按一下暂停键,这就是操控者与被操控者的区别。
南陀身躯悄然倒地,眼睛死死瞪着上空,分明死不瞑目,就连他在四周布下的障眼法也随之消散。
陆延听见魔兵在附近巡视的脚步声,直接摘下南陀腰间的灵囊,手腕一甩,那柄由月华凝成的剑刃便如飞矢甩出,正中尸体咽喉。
刹那间,剑刃好似冰雪消融,燃成一簇白色的火焰,悄无声息便将南陀的尸体焚了个干净,连灰烬都没剩下。
“呼……”
一阵风过,火熄了。
无妄宗,七星宫。
值夜弟子原本照常前来殿中巡视,忽见其中一盏地金莲花灯烛光渐微,青烟袅袅,竟是在眼皮子底下灭了,登时惊得面色大变,连滚带爬跑出了外间:
“不……不好了!快回禀宗主,大长老的本命元灯灭了!”
这本命元灯原是仙宗大派掌控弟子动向的一种法门,需神魂一缕,精血一滴,融入红蜡,再以佛门至宝“地金莲花灯”盛放,长长久久供于殿内,风吹不灭,雨淋不熄,只有弟子身陨才会熄灭。
无妄宗里有资格供奉本命元灯的不多,方才熄灭的那盏恰好刻着大长老南陀的名字,故而那弟子如此惊慌失措,消息传遍宗门内部,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荒唐!大师兄一身修为不俗,这世间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到底是谁敢与我无妄宗作对?!”
问剑殿内,无妄宗的两名长老和宗主檀越都到了个齐全。他们本是同门师兄弟,情分非比寻常,虽然因为檀越坐了宗主之位私下有些不服,但如今有人挑衅到头上来,一时也顾不得许多。
三长老止嗔性子最是火爆不过,当即又惊又怒,气得拍断了扶手:“待我施法引魂查明因由,必然要那人付出代价!”
四长老若善劝道:“三师兄,此事暂且不要宣扬,你大张旗鼓摆下引魂阵,岂不是惹得人心动荡。”
止嗔骂道:“人心动荡又如何,人家都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像个佛爷似的一动不动!早早投到罗汉宗算了!”
若善闻言面色微变:“你!”
就在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平静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他们:
“诸位师兄弟,如今大师兄尸骨未寒,我们实不应乱了阵脚,方才我已经掐算过大师兄的亡魂方位,北水属阴,又在高位,恐怕与魔域脱不了干系。”
听见“魔域”这两个字,止嗔的脸色微不可察变了变:“自那孽障灰飞烟灭后,魔域一向无主,十年前虽来了个应无咎,外间将他传得神乎其神,我却觉得不过是故弄玄虚,无妄宗内除了檀越师兄,便只有南陀大师兄修为最高,他当真有那般本事?”
若善沉吟道:“修仙界中高手济济,多有无名之辈,说不定就出了哪个厉害人物。”
他这番话一说,倒让人不禁想起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如今仙门百家都盯着心魄,暗中派了不少探子上魔域,听闻那无咎尊主有一个心腹总管,巧言令色,舌灿如莲,他放言称天下能败檀越之人不下五指之数,又大肆嘲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若善思及此处,自觉失言,掌门师兄一向心思敏感,自己何故惹他不快。
檀越倒是神色如常,恍若未闻,他静静端坐蒲团之上,生得温眉润眼,观之可亲,实在不像剑修:“师兄言之有理,只是兹事体大,若传扬出去难免让人笑我无妄宗实力不济,堂堂大长老被人斩杀便罢,却连个祸首都找不出,故而只能暗访,却不能明察了。”
止嗔倏地起身道:“你是掌门,不可轻动,此事我去查便是!”
檀越并没有立即同意,而是闭目沉思片刻才道:“此事倒不需师兄出面,我曾在魔域埋下一颗棋子,此时动用恰是时机……”
殿内长明灯烛火幽微,掩去他逐渐低沉的声音。
陆延尚且不知道无妄宗的对策,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魔域都快成探子窝了,多来一个不多,少来一个不少,他平日修炼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天资极佳,比起本尊当年也不遑多让,只是性子懒惰,半月前传你的剑招现在还没练熟,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筋骨。”
应无咎自从那日收了陆延,对这个长相极佳又十分戳他心窝子的“男宠”格外疼爱,平常送出的上等功法奇珍宝贝自不必说,甚至每天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来亲自指点他练剑,奈何陆延这厮是烂泥扶不上墙,让他练气打坐,修为一日千里,让他勤恳练剑,真是比剥了他的皮还难!
应无咎爱之深责之切,难免窝火。
“尊主已经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我又何必辛苦去练什么剑,实在于此艺不通,天生缺窍。”
红纱帐内,陆延懒懒靠在床头,怀中搂着应无咎,清秀修长的指尖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头,心知这人心里是憋了火气。
本来嘛,堂堂一尊之主,肯亲自指点陆延这个新手练剑,那是多大的耐心和荣宠,偏偏陆延不识趣,能躲则躲,躲不了就装病,一共四十八招剑谱,他到现在连个入门都没练熟,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
更何况应无咎还不是泥人,是个隐形的炮仗。
“你少拿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本尊,懒便是懒,找什么借口。”
应无咎枕在陆延腿上,眉头紧蹙,语气带着淡淡的不悦,却见那人低头用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着自己,笑吟吟的也不见生气,骂便听着,生气了就哄着,实在让人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是是是,我明日便去后山练剑,只是不能在尊主身边伺候,心里觉得不自在。”
陆延的一张嘴是真的能把人哄死。
应无咎原本有些不悦,闻言也被陆延揉搓得没了棱角,他闭目不语,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蛟龙亦有被人宰杀的时候,更何况是人,本尊神魂已损,此生再难踏入真仙之境,将来若是身陨,那些名门正派攻打上来,你又无自保之力,岂不是没了下场?”
陆延原本在笑应无咎多事,他只需将能量恢复过来,便是来十个真仙也不怕,练剑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但见对方真心为自己打算,竟是连身后事都考虑到了,不免一怔。
陆延收起几分轻浮笑意,望着应无咎道:“尊主有心魄这样的神器,难道也不能求得一丝仙缘吗?”
应无咎却睁眼看向他,讥笑问道:“我已堕魔,为何求仙?”
陆延反问:“尊主因何堕魔?”
应无咎却不答了,他伸手轻轻划过陆延的喉结,然后下巴微抬,闭上眼睛——
这是他想接吻的明示。
这段时日亲密相处,他们二人已经有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陆延将人搂到怀里,顺水推舟吻了过去,没了那层面具的阻碍,温热的唇瓣吻遍那半张伤痕累累的右脸,又吻过那半张清冷好似谪仙的左脸,应无咎此生的风光零落,好似尽数都在此处了。
“唔……”
应无咎曾受业火灼烧,皮肤对于温度总是敏感些,陆延每每亲吻那里,他都有种说不出的滚烫心慌,总是偏头躲避,那人却偏不肯遂了他的心愿,捏着下巴吻得愈发得寸进尺。
陆延用指腹揉着应无咎红肿的唇瓣,亲眼看见白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红着眼在身下喘息,眼眸微暗:“我日日陪着尊主在此处快活,岂不是比练剑有趣?”
应无咎只觉得陆延眼中的笑意仿佛要将自己烧化,浑身一阵发软,气喘吁吁道:“你这般心性,难成气候。”
“无碍,尊主能成气候便好。”
陆延语罢翻了个身,将应无咎压在身下,指尖轻动便已经剥去对方身上妖冶的红衣,唇瓣贴着耳畔,声音低不可闻:“我替尊主疗伤……”
虽不能做到最后,得趣的法子却多的是。
待到夜深,床榻上已是一片狼藉。
陆延见时辰已经差不多,站在床前将衣裳捡起,一一穿戴妥当,再看不出刚才的荒唐。
应无咎见他要离去,心中没由来觉得空荡失落,皱眉问道:“你为何不愿与本尊在殿内同住?”
“浮月城内鱼龙混杂,我需得盯仔细些,否则不放心。”
陆延语罢走回床边落座,他心知应无咎多疑自负,每次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伸手拨开对方脸颊处凌乱的头发:“我这样懒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尊主的安危着想,才不会盯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探子,尊主该怎么赏我才好?”
后面一句话笑吟吟的,摆明了是开玩笑。
应无咎握住他的手,目光深深:“你狡猾得像只狐狸,本尊竟不知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那些细作都是瓮中之鳖,本尊自有打算,何须你去亲自盯着?”
陆延倾身靠近他,笑着啄了应无咎一口:“好,那我便不去理会他们了,天天在殿中陪着尊主可好?”
应无咎的神色果然缓和了几分,淡淡移开视线:“你愿意多待,本尊还不愿意留你,去吧,这几日我要修炼,倒是没功夫指点你的剑术了。”
言外之意,算是放过他了。
应无咎心想自己堂堂魔域之主,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人么,陆延不愿意练就算了,整日逼着也怪没意思的。
“尊主果然疼我。”
陆延又抱着应无咎亲了好一会儿,把人哄高兴了,这才转身离开玄烛殿。
彼时风煞正在大殿四周筑起的高墙上来回巡视,墙不过寸许宽,他却如履平地,来回走动一丝声响也不发出,像一个闲来无事自娱自乐的小孩,瞧见陆延从殿里出来,撇嘴收回视线,明显不是第一次碰见。
陆延走了两步,途经月亮门外的观景树,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倒退了两步,疑惑比划道:“风煞将军,我前些日子在这里挂了一个鸽子笼,里面有一只大肥鸽子,今天怎么没瞧见?”
阿鸢是所有仆役里最刺头的,平常根本使唤不动,陆延光靠这只鸽子拿捏她了,挂在玄烛殿外养着也无人敢碰,怎么今日光看见笼子,没看见鸽子?
“嗝~”
风煞静静望着陆延,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第227章 谁是卧底
“啊啊啊啊!你赔我的鸽子!赔我的鸽子!!!呜呜呜呜你个大骗子!那是我从小养的宠物,我跟你拼了!!”
小院里传来一阵刺破耳膜的尖叫。
阿鸢冷不丁知道自己的千里鸽被吃了,心里拔凉一片,再联想起陆延这段时间对她的欺凌压迫,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一时连尊卑都忘记了,挥舞着扫把冲上去就要找他拼命。
陆延左躲右闪,气定神闲:“我不是说了吗,鸽子被一只大老虎给吃了,都怪你把那鸽子养的太胖,飞都飞不起来,我赔你一只烧鸡怎么样?”
阿鸢将手里的扫把舞得虎虎生风,倘若是剑招,已经不慎暴露了自己的功夫路数,偏她在气头上毫无察觉,怒声斥骂道:“我看你像个烧鸡!”
“烧鸡哪儿有我这么俊?”
陆延笑嘻嘻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已经快看出阿鸢的剑招路数了,恰在此时,一抹青色的身影忽然挡在了他们之间,抬手攥住阿鸢的扫把冷声斥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仆役,竟敢对大总管动手动脚,想挨鞭子了吗?!”
赫然是唐素。
他平常和陆延关系好,私下多有维护,陆延当上大总管后也没忘记他,直接提成了副总管,别看唐素平时是个老好人,发起脾气来也有几分威力,阿鸢见状吓得当即后退了好几步,小脸苍白,嗫喏不敢出声。
唐素夺了扫把扔在地上,这才转身看向陆延,眉头皱得死紧:“你没这个黄毛丫头打到吧?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仆役一个个都反了天,懈怠的紧。”
陆延摇头表示无碍:“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力气,我逗她玩的罢了,本也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她的鸽子,不必计较。”
心中却觉唐素此举有些反常,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
唐素浑然不知陆延的怀疑,将阿鸢骂了几句,直接撵到外花园去剪草,余怒难消的对陆延道:“我看这丫头莽撞的紧,以后别让她在内院干活了,否则哪日冲撞了尊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延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吐壳,自从那些仙门百家的细作混到仆役堆里之后,他就多了这个没公德心的习惯:“没必要,暂且不说尊主平日闭关修炼足不出户,就算冲撞了死的也是她,你担心个什么劲?”
唐素支吾一瞬:“我……我瞧她长得漂亮,不大忍心。”
陆延拖长声调“哦”了一声,绕着唐素走了一圈,上下打量道:“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管起闲事来了,还以为你良心发现维护我这个兄弟,原来是为了讨美人欢心。”
唐素愈发尴尬:“我不也是担心你被她打伤了吗?”
陆延意味不明道:“打伤了事小,刺死了事大。”
唐素一愣:“什么意思?”
陆延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如今有个立功的法子教给你,你敢不敢做?”
此时太阳落山,天色已经擦黑,院内一共只有他们两人,树影婆娑,衬得陆延的目光有些危险,却像罂粟一般蛊惑致命。
唐素:“……什么法子?”
陆延的语气轻描淡写,落在唐素耳畔却不啻惊雷炸响:“我方才试过那个小丫头的招数了,与天欲宗大同小异,说不定就是他们派出来的探子,你如果捉了她去见尊主,岂不是大功一件?”
唐素倏地抬头,难掩惊讶:“她是天欲宗的人?!”
陆延笑了笑:“我曾得尊主亲自指点剑法,各宗各派的招式都知道一些,绝对错不了,如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你,你敢不敢去?”
“……”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唐素艰难开口:“她不过一个小姑娘,落在尊主手中必然挫骨扬灰,何必如此?”
陆延淡淡挑眉:“难不成等着她将我魔域消息尽数传出,等着仙门百家攻上来?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也罢,我自己去就是。”
他语罢转身就走,看样子是要去找应无咎回禀,说时迟那时快,耳畔忽然袭来一阵劲风,直劈后颈,原来是唐素出手。
这群青衣炉鼎里少有会修炼的,就算有,最多也就练气期水准,唐素这一出手灵力乍泄,招式利落,分明已经有了结丹境的修为,当真藏得滴水不漏!
陆延本就是故意诈他,又岂会没有防备,敏捷侧身避开这一击,快如闪电钳住唐素的手腕,他指尖隔空一点,轻而易举就把人定在了原地,冷冷道:
“你果然是仙门百家的细作!”
唐素浑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陆延何时有了这等修为,语气难掩惊骇:“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延不过借着能量暂时把唐素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自然就解开了,他闻言也不解释,而是静静望着对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唐素刚才出手并不致命,看样子只是想劈晕自己罢了,陆延与他总算有几分香火情,除非万不得已也不想痛下杀手。
唐素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终归平静,闭目长叹一口气:“是我技不如人漏了破绽,你将我交到尊主面前去吧。”
陆延:“你是天欲宗的人?”
唐素居然笑了一下:“你难道不知天欲宗只收女弟子?”
陆延淡淡挑眉:“你总要交代一下自己的来历吧?”
唐素:“你那么会算,怎么不算一算?”
陆延倒是想算,只是有关于唐素这个人的生平故事还没解锁,想算也算不出来,轻笑一声嘲讽道:“你死到临头,连个身份都不敢说,不觉得窝囊吗?”
唐素闻言静默一瞬,终于缓缓开口:“我乃无妄宗檀越宗主门下亲传九弟子,唐素,奉命暗查南陀长老身死之事。”
这下轮到陆延的脸色变了,唐素居然是无妄宗的嫡系弟子,那他岂不是认得原身?!
唐素一动不动盯着陆延,果然幽幽叹道:“陆师兄,我虽知南陀长老封了你的记忆修为,可你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而且还与应无咎纠缠不休,一心一意帮着魔域,难道真的投降了他们吗?”
陆延:“……”
这到底是什么无间道?
现在的名门正派都这么会玩吗,流行派心腹弟子出来当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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