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by简卷
简卷  发于:2024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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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礼来江沅读书的第一天,就莫名陷入了修罗场。
迎新的学长送他奶茶喝。学长肤色白,温柔又脆弱,说话轻声又动人。
池礼刚萌生出大城市的人很好相处的念头,结果转身室友却欺负他。
室友很暴躁,嘴也坏,家里有钱,拉着他去游艇宴会。
他这才知道,从前只在小说里读过的总裁,是什么样子。
直到……他们因为他天天吵架,互相殴打,变着花样献殷勤表白,非逼着他选一个。
池礼:选、选什么啊?
什么叫发疯修罗场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他不懂那些。
也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他长得好,年纪小,清纯又懵懂,说两句话就垂眸害羞,多看他几眼他脖颈都粉了。
带着有点可爱的天真,最蛊惑人。
言扶陪着池礼,一起从小城市来到江沅。
他是池礼的竹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性子闷,不爱说话。却总跟着池礼,清冽的目光久久跟随在他身上。
池礼托着下巴看他:“他们非让我选一个,是什么意思?选最好的朋友吗?可我最好的朋友是你呀!”
言扶在寝室里,用电热锅煮豚骨面给他吃。
“你说话呀,我不可以选你吗?”
言扶垂着头,连锅一起递给他。
“吃。”
池礼觉得,言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什么都好,什么都会,只是不会开口说话。
①主攻。万人迷x闷葫芦。
#所有天降都敌不过竹马文学
#是谁在修罗场里搞纯爱
#什么修罗场哪里有修罗场
②感谢发现,卷卷爱你~mua!
卷卷4.14周日v噜!请小老板妈咪们多喂喂卷卷叭~爱你!
内容标签: 都市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爽文 轻松 万人迷
主角:池礼,言扶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哦,是我。
立意:本文通过主角积极向上的日常生活,宣扬平等普世的正确价值观。

开学前报到的时候,池礼就在校内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不是因为他开着玛莎拉蒂一个甩尾漂移闪亮登场,也不是因为他自带6篇sci可以和导师称兄道弟,就只是因为,他长得比较犯规。
他是那种漂亮到有些离谱的大美人长相,放古代去科举都会被皇帝提溜起来去做探花,放现代也让人纳闷怎么没去做明星。
池礼,最明媚的18岁的年纪,和人说话的时候会很认真地对视,仔细听完后一字一顿地说“谢谢学姐”“谢谢学哥”。
和他开个玩笑,他自己先敛着眼神红了耳根,低头缓了一会儿才再去看人,睫毛微颤,眼波潋滟。
他只停了五六分钟,报到迎新的地方立马就人山人海了。
线下人挤人,线上表白墙已经炸了有一会儿了。
【墙!捞一下崇文楼门口报到的新生,居然真有人能长这样吗??我们江沅大学新一届表演系系花堂堂来袭了吗!】
【我在现场,真的服了,好狠一人!我闪转腾挪换了各种角度愣是没有发现他有不好看的死角,真的打破了我对于人类的认知……为什么有人可以长成这样啊?】
【如果没男朋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给个机会啊给个机会!】
【学弟你好,我是学法的,不管你在我心里多么违法乱纪都没关系,因为你的法来了。】
【啊,是叫池礼吧。】
【我们农学院要扔豌豆射手了!怎么老偷我们林子里的橘子就算了,这次连我们新生都偷!长得好看怎么了,通通拉去种地!】
【啊?这么唇红齿白的漂亮小孩,你说他学什么?】
【学农学……种地的那种农学吗?所以池礼真的是农学院的??】
【农学院怎么了!谁在歧视我们农学院!我们农学院也有漂亮小孩,再叫嚣就别怪我们先礼后兵!】
【懂了,先把池礼给我们,再动用兵器,对吧?】
【滚蛋滚蛋滚蛋!!】
此时的池礼,倒是没注意网上的消息。
他戴着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露出翘着上扬眼尾的眼睛,垂着目光,拉着行李箱,埋头走路。
即便遮住了容貌,清俊挺拔的身姿依旧回头率拉满。
他在楼下看了看楼栋号,确认这是自己被分配到的宿舍楼,就往上走。距离寝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吵架的声音。
走近一看,哇,也不必看热闹了,原来是他的房子着火了。除他之外的那三个室友人都在,吵得有些上头了,眼看着猪脑子打成狗脑子了。
“同学,你也要讲理吧?你要把单人床搬进四人寝,你不觉得离谱吗?”
“你喝化肥喝多了吗?你把这个搬进来堵住过道,我们怎么走路?”
池礼想凑过去,结果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他一时半会儿挤不过去。
干脆站在人群的外围旁听了一下,也算是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被堵在门外的这个室友,硬生生要往四人间的寝室里搬进来一张巨大的床垫子。剩下的两个舍友秉持着人类的正常思维,当然不同意。于是三个人吵起来了。
那男生,也是极品,他在报到的今天,居然穿了一身那种昂贵的手工剪裁的小礼服。
流银灰色的小马甲,罩着雪白的衬衫,棕色的小牛皮鞋,活脱脱跑路的欧洲贵族崽。
他抱着胳膊,露出手腕上的表,表盘上一圈钻石折射出璀璨的光。
头发是打理好的卷度,看人的时候昂起下巴,眼睛圆圆的,像杏核也像仓鼠。
他居然还叫了四个搬运工,自己也理直气壮。
“——可是,我要睡乳胶银离子床垫的呀。”
他这话说完,围观的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发出口哨和起哄声。
一片杂音里,池礼扬着眉梢,低头发微信。
【完了,我宿舍有个小公主哥。】
男的娇滴滴的豌豆小公主,就不必叫一声小王子了。请大方称呼他一声,小公主哥。
可室友又不是等着娶他的骑士,一点没被说服,甚至气得要扶着门框,否则要犯高血压。
小公主哥没有受到公主的待遇,在那里大叫。
“那我不住了!要不是大一非要住宿,谁要住宿!这么小的寝室,还没有我的浴缸大!”
池礼在夹缝里看了看这间四人寝。
说实话,其实挺大的,如果都没浴缸大,那不叫浴缸了,可以礼貌尊称一句游泳池。
那两个室友都被气得冷笑了:“爱住不住,不住滚蛋!”
小公主哥也不忍着:“我就不住!我这就搬走!”
眼看越吵越凶,池礼好歹也是这个寝室的,不能坐视不理。
池礼戴着口罩,仗着身高优势,分开人群,走到了门口。
他把口罩一摘,刚想说话,结果已经吵到白热化马上就要打起来的那三个人,立马就不说话了。
顿时,连身边都鸦雀无声。
池礼一露面,围观的大家,每一个人在内,脑子都有点钝钝地发傻。
他长得太过分了,像是戴着一层滤镜一样。那种漂亮是有些梦幻的,和身边芸芸众生一比,像是氪了金后,仔细捏了脸出来的。
人群里有明目张胆看的,也有偷偷摸摸欲盖弥彰看的。大家在看池礼,池礼在看小公主哥的床垫。
……就够离谱的,真的是好大一张床垫啊。
在宽度只有90cm的宿舍床寝室里,抱着2mx2m的床垫要硬闯。
池礼迟疑了一会儿,到底是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小公主哥的脑壳上。
他指定是有点儿病。
半晌,小公主哥才清清嗓子,开了口:“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对!反正我要搬进来!”
他一开口,室友反应过来了。
“你搬个屁啊?你堵过道睡觉,我半夜上厕所从你身上跨过去吗?可不可以现实一点!你活在梦里吗?”
池礼张嘴还没说话,就亲眼看着他们又吵起来了。
旁边的同学,鼓起勇气,和池礼搭讪:“好奇葩的宿舍啊,对不对?才三个人就这么奇葩了,不晓得最后剩下的那个人是什么极品。”
池礼:“……剩的那个就是我。”
“唔。”那同学爱从心头起,勇从胆边生,“那你是极品的漂亮。”
池礼摸了摸自己红涨涨有些发热的侧颈,偷偷摸摸:“谢谢。”
他们吵着吵着,把导员吵过来了。
导员看了小公主哥一眼,显然是见过,一下子就把他认出来了:“岁凛?怎么了?”
岁凛娇气得不像话,他翻了个白眼。
导员和他嘀咕了什么,又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一拍板。
“研究生寝室楼有空出来的位置,你确定和室友相处不来的话,我申请给你换。”导员点了点他们的名字,看了一圈,“但那是二人间,你起码要有一个室友吧?”
岁凛迟疑了一下,就很快下定了决心。
他盯着池礼,眼神里多少带了几分恶狠狠的:“他没说我,他可以做我的室友。”
池礼也没想到凭空掉了大饼。
他倒觉得四人间条件已经很好了。
江沅大学是985里的top前几,江沅市又是著名大学城,市财政不是一般的有钱。所以江大四人间的寝室,做了标准的上床下桌和独立卫浴,空调洗衣机都是配好的。
池礼环顾一圈,觉得这条件很好了,那两个室友起码也算好相处。
……毕竟面对要拆墙运床垫的岁凛,也没冒脏字,修养还是可以的。
他要拒绝,可岁凛又开始大叫。
岁凛堵住了他的委婉:“我请你,让我请你吧!我自己住不了,我一定要有室友的,让我请你吧!”
“我付你的住宿费好吗?”
什么?不花钱还可以住两人间?
池礼盯着岁凛额前翘起来的一点头发,觉得他和好心眼的财神爷没区别。
那不是什么小公主哥了,那就是小公主。怎么不许人家娇滴滴发点脾气?家里帮忙打点好了,自己也有钱,烦恼可以用钱和人脉解决掉。
池礼带着点儿新奇去看岁凛,像是在看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一个人生。
好神奇。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就是大学。
池礼也就没有拒绝财神爷的热情。
他这么一点头,人家小公主带着的四个搬运工也是非常有眼力见儿,立马就过来拎他的行李箱。
等到两个小时之后,他人已经坐在研究生宿舍的两人寝室里了。
研究生宿舍的二人间,和之前的四人间确实不太一样。是那种套房性质的两室一厅,有自己的客厅,配单独的两个房间。
除了独立卫浴和自配的洗衣机空调,还有冰箱和一个小小的厨房。
池礼坐在客厅整理东西,岁凛四处转悠着指挥他的工人。
他的工人搬进来了直饮机、咖啡机、除湿机、空气炸锅、烤箱、空气净化器、扫地机器人、洗地机……最震撼的是,他在客厅放了一辆动感单车。
“你都可以用。”岁凛骄矜地表示,“我一点儿也不小气的。”
池礼觉得自己中彩票了。这不是小公主哥,这是有一点娇气的爹,他在用钱霸凌他吗?啊?!
整个房子里,只有岁凛最闲。他闲不住,就凑过来问池礼:“你是哪儿来的啊?”
“湖顷,江沅往北再往北,一个很小的县城。”
岁凛哼了一声,给他取外号:“哦。小土包子。”
池礼拧了下眉毛,看他一眼。
只轻笑了一声,摇摇头,没再说话。
他不说话,可岁凛又凑过来。池礼坐在椅子上,弯腰收拾行李箱,岁凛就蹲在旁边,举着手机和池礼搭话。
“你没看表白墙吗?表白墙上全是你的名字。池礼池礼,你火啦,他们说你是校花呢。”
“你真的也是学农学的吗?你不是表演系的呀?你填志愿的时候怎么填的呀?”
“你怎么没有反应?你理理我,你给我个反应嘛!”
池礼把手头整理的外套挂在衣架上,顺了顺拉链和帽檐。
他要什么反应?他也没看什么表白墙。
池礼想了想,也实话实说:“表白墙吗?那,我很困扰?我不想恋爱的。”
岁凛蹲在那里,托着自己的下巴,转了转眼睛。
哈!这笨蛋肯定不知道里面有不少男的呢!嘻嘻!
池礼又把衣服叠了叠,没有收拾完,却拿着手机低头看看。
而后,他换了件黄色的衬衫,在门廊的位置换鞋。
岁凛又平白无故地有些不高兴了:“呦,奶黄馅的小土包子要出门啦?你去干嘛?”
池礼纳闷地看他一眼:“和朋友去吃饭啊。”
岁凛站起来,叉着腰。
他显然很吃惊:“怎么可能?你今天刚报到,你又不是江沅本地的,你哪里来的朋友?”
“哦,之前班群里聊的网友面基?”他自以为懂了。
谁料池礼轻轻摇头:“不是,就是我的朋友。”
“我们四岁就认识了,一个小学、初中、高中,也是一起从湖顷考到江沅来的。”
他说话认真的时候,就带上了几分郑重,显得他那悬如明月般的漂亮为谁落了地,洒下了一地的银霜。
池礼:“言扶是我最好的朋友。”

池礼有最好的朋友,有世界上顶顶好的朋友,言扶。
他到食堂和言扶见面的时候,言扶已经点好了两份餐。
他给池礼点的餐,也都是池礼喜欢吃的,蒜香鸡、小炒肉和酸辣豆芽。餐盘的左上角摆好了杯装可乐,加了冰块,插了吸管。
池礼到的时候言扶一口都没吃呢,只是低头看手机。
池礼伸出手指掐着纸杯拎起来,先喝了几口,把在外面走路走出来的燥热气儿散了散,才在言扶对面坐下。
从他到这儿之后,言扶一直看着他。池礼站着,言扶就微微昂头去看,池礼坐在他对面了,他就抬眸偷偷看一眼,又敛着眼神去看菜。
言扶也算个清秀的小美人,可他太沉闷了,带着一股子文静的柔顺劲儿,又不喜欢说话。很内向,是个和哑巴一样的闷葫芦,难免看着有点阴郁。
他像梅雨天,潮湿而无声。
是一点儿都不活泼,一点儿都不阳光,一点儿都不积极的朋友。可他是很称职的好朋友。
池礼坐下后,又喝了两口可乐,眼睛都高兴得弯弯的:“可口可乐!”
他喜欢喝可乐,可他就只喝可口可乐,他不喝百事,言扶从来没有买错过。
喝到冰可乐就值得高兴,吃饭就更值得高兴了。
江沅大学的食堂全国都有名的,被学生取外号又名“猫猫加肥场”。就说就连猫子过来也要被加肥了一圈才可以离开,好吃的程度属于全国前列。
池礼拎着筷子埋头吃饭,言扶却不急着吃。
他算了算账,和池礼说:“花了14块5。”
言扶说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节奏也慢慢的。他手里拿着他和池礼的一卡通,两张卡片上印着他们俩的学号和照片,紧紧叠在一起。
池礼点点头,没当回事。可他每次不当回事,言扶每次都仔细算钱。他和言扶之间,言扶仔细、认真,有点儿轴劲儿,又讲原则认死理。
他和言扶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从四岁到十八岁,十四年的朋友。
十四年里,彼此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言扶是他们之间更“操心”的那个。言扶管账数钱,在初中的时候保证两个人正常吃饭的情况下,可以攒出两张电影票的钱;言扶经管两个人的证件,在新生报到的时候从容地拿出来填写。
言扶可以默写池礼的身份证号,也知道许多池礼容易记混的app账号的登录密码。
池礼最信任言扶,偷偷和言扶吐槽自己的室友。
“……所以,就是这样啦。”他把发生的事情都和言扶说了一遍,“很离谱是吧!他是小公主哥,糖爹还是财神爷啊?反正,我现在住研究生宿舍了,你不要去原来的宿舍楼找我啦。”
言扶一直听他讲话,听到这里,也沉默着。
他好像莫名地,浑身的气压低了一些,闷不吭声地用筷子夹了一粒米,抿进嘴里,牙齿动了动,点点头。
他又看池礼。
池礼是那种很漂亮的长相,五官很浓,眉眼又淡淡的,眼尾上扬,偏眉毛走势一点儿都不凌厉,于是眉宇间总笼着一股子水乡的愁绪。
只有笑起来的时候,眼神亮亮的,整个人像是绽开的山茶。
他此刻就笑着,眼睛里像闪着星河流转。
言扶嘴笨笨的,安慰人的话语听起来都很单薄。
他就说:“两人间很好的。”
好吗?两人间当然好啦。池礼也觉得好,可池礼又觉得没那么好。
池礼:“我宁可和你去住四人间。”
“室友是多亲密的关系呀,干嘛要陌生人做室友呢?”他深吸口气。
言扶低头摸了摸餐碟的边缘,指尖扣了扣碗沿:“医学院和农学院,分不到一起的。”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分学院分系去安排宿舍啊?为什么啊?言扶言扶言扶!”
池礼一连串地叫他的名字。
“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我们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宿舍,为什么大学不可以啊。”他咕哝着,“不喜欢江沅大学了。”
池礼吃完饭了,可以专注地生气了,他撑着桌子,一直叫着言扶的名字。
直到,蓦然一道清浅的声音从他右手边响起,将他与言扶的氛围打破。
“学弟,你好。”
池礼听见有人叫他,就向那个方向看去。
他神色里有些好奇,带着一点初生小动物的莽撞,撞进了程薄霁的视线。
程薄霁压不住眼底的惊艳,他面上神色不改,心跳却一声一声急促起来。
他见到池礼了。
池礼比照片上漂亮太多了。
像是拂过芦苇荡的微风,像是随风而长的一朵清荷,像是在田地里午睡,醒来发现衣角沾着草屑的孩子。
他有初生草芽一样的懵懂生机。池礼只是站在那里,望过来,对上程薄霁的眼神,便无需再做什么,程薄霁已经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程薄霁抿出笑意:“要参加社团吗,学弟?不参加也没关系的,帮忙填个表的话,请你们喝奶茶。”
池礼没察觉出来他的默顿,只是打量着程薄霁。
程薄霁是凑过来开口搭话的,池礼自然去打量他。他戴着无框眼镜,书卷气很浓,说话声音也轻柔。
看起来温柔又脆弱,肤色白得像是随时会消散掉的一团轻雪。
这么温和的人,叫人提不起警惕,也狠不下心拒绝。
程薄霁抬起手,晃了晃奶茶袋子:“芒果奶绿和桃桃养乐多,好不好呀?”
岁凛的四位搬运工大哥已经收拾完他的东西撤退了,可他就愣是不去吃饭。
他也不点外卖,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跷着脚打王者。
池礼门口用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就警惕地竖起耳朵。池礼一进门,他立马丢了手机,冲了上去:“哈!”
“你……”岁凛上下打量了池礼几下,盯着他的手,“这是什么?奶茶吗?”
岁凛伸手去抢:“给我喝!我都没有吃饭!”
他抢了池礼手里的奶茶,整个袋子都拽到自己手里:“你有朋友一起吃饭,你怎么不和室友一起吃饭,新生报到第一天不是都应该和室友一起吃饭的吗,这是什么奶茶?”
岁凛一连声地问了好些问题,像个小钢珠炮。
池礼站在门廊的位置,蹙着眉仔细听听,发现不是他的错觉,是岁凛的手机真的在大叫。
他神情有些一言难尽:“听,你队友在骂你吧?”
岁凛不管。
他掏出袋子里的吸管,对着池礼龇牙一笑,恶狠狠地扎进奶茶里:“吸溜!”
池礼换了鞋,和他说:“这个是法学院的一个学哥送我,说是叫程薄霁。诶,你认识他吗?”
岁凛本来喝得正起劲儿,一听这个名字,立马就不喝了。
他捧着奶茶杯子,有些呆呆地:“程薄霁?”
这怎么不知道呢?他真的有印象。
他又阴阳怪气起来了:“哦,是不是浑身可怜巴巴的那个程薄霁?哼,他长得就可怜,干什么都是一副可怜相。”
池礼回想了一下程薄霁的长相。是哦,是看起来怪可怜的。
岁凛低头,偷摸咬了咬牙,才开口:“喂,小土包子,你最好是离他远一点。”
他搓搓脚尖,有点不自然。
“不是我要说他坏话啊,但他真的,他不是什么……就是说,哎呀你可能不……他就很……”
——他是个绿茶。
这话堵在岁凛嘴边,可看着池礼漂亮的脸蛋和明亮的眼神,硬是说不出口。
哈,他说不出口,但程薄霁做得出手。
程薄霁么,他确实是个多坏的男孩子。他见着池礼和言扶和他打招呼道别,回身就去找自己的朋友。
他正巧有一个朋友,在池礼他们班做班助。
班助吧,有点儿类似于导员的代餐,只有大一的班级会设立班助的岗位,班助也基本都是大二大三的学生在做。
接站、迎新、答疑,都是班助的活儿。
程薄霁找到池礼他们班的班助的时候,他手里拿着池礼填写的报名表。
好极了,他用奶茶换了一份报名表,于是池礼的星座血型出生年月日mbti,他全部掌握。
程薄霁整个人都很亢奋,他对着班助双手合十:“帮我多打听一下池礼吧,求你了求你了!”
那是池礼呀。
池礼真漂亮,是顶好看的鳄鱼皮奢侈品包。
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稀有品,是要讨好sales才能紧巴巴看到一眼的限量顶配款。
就是这种程度的稀有品才昂贵啊!他多漂亮,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他,他身上有着明亮到叫人睁不开眼的被爱的光晕。
啧啧啧,这样漂亮的小鳄鱼皮顶配包,但凡可以背着出去走一圈,收获的都是旁人艳羡的目光。
那对于程薄霁来说,简直爽死了。
如果可以拥有池礼,之前的那些深夜里伴着音乐掉小珍珠的emo,全部、尽数、通通都可以一笔勾销。
程薄霁就差赌咒发誓了:“我这次是真的动心了,你知道我一般不动心的。”
班助翻了个白眼。
她发出了一声冷笑,又低头装模作样摸出手机:“是啊,你动心了,你一般不动心的。来,我看看时间,哦,是八月底,咦,你动心多少次了来着?哦,今年的二十七次!”
程薄霁急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当然不一样!你也看到了他有多漂亮!”
他稍微回想一下,都觉得心跳加速:“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我心都化了!”
程薄霁认真了。
“我可以的,我可以为爱做1,也可以为爱做0,我都可以的。”
班助欲言又止,张张嘴,又闭上了。
“那个,你不是说,你和他搭讪的时候,他身边有朋友在吗?”班助连连摇头,“万一他在恋爱呢?”
万一他在恋爱,你怎么办?你怎么为爱做1做0?
程薄霁轻轻一叹,目光下垂45°完美地展示自己的柔弱。
可嘴巴却不柔弱,嘴巴忙着口出狂言。
程薄霁:“那我可以为爱做3。”

可此刻,不管是岁凛,还是池礼,都不知道程薄霁的震撼脑回路。
要说为爱做1做0做3,里头爱是没有多少的,道德底线也是没有多少的。
而岁凛,他在池礼面前,也不好意思对着池礼说程薄霁的坏话。
仿佛吧,在池礼面前讲别人的坏话,是件比较罪恶的事情,会辜负池礼身上那种洋溢着的稳定的幸福感。
可不管他讲不讲程薄霁的坏话,程薄霁都不是个典型意义上的好人。
他的影响力,不只局限在法学院,也不只局限在江大。他是整个江沅市大学城这一带都比较有名的……怎么说呢,“海王”。
清纯版海王,人家不是养鱼的,人家是养小狗的。
风评呢,有一半的人说程薄霁就是钓系很会偷偷摸摸勾引人,还有一半的人又说,通通都是胡说八道,学哥人这么好只是有一些不被承认的男朋友们又怎么了?学哥是温柔又脆弱的善良人!
程吧啦,你很有名(歪嘴笑)。
这些事情说起来没个对错,也没个头尾,岁凛怎么把那些流言和池礼讲?
根本讲不通。
于是他自己反而生自己的气。
他把抢过来的奶茶,反手丢进了垃圾桶,哼了一声,连程薄霁的名字都不想在池礼面前提。
池礼的目光落在奶茶上几秒,缓缓上移到岁凛的眼睛。池礼看了他一眼:“你抢了我的奶茶,又喝了两口就丢掉,你这么喜欢抢别人东西呀?”
岁凛抬了下眉毛,他把眼睛瞪起来,显得瞳孔更圆了。
“怎么了怎么了?要是你的我就喝了,可那也不是你的,是别人送你的。别人送你东西,你怎么就要呢,别人给你下药怎么办,哦,那你就是漏了馅的小土包子了?”
池礼突然笑了一下:“诶,那岂不就是小土披萨。”
岁凛本来有点恼羞成怒。结果,听完池礼的话,他喘了两口气,张嘴想说什么,又深深吸进去一口气,抖着呼出来。
他咬着牙,可也没忍住:“你……”
你没事儿吧?
池礼没留心岁凛在憋笑。他又发散了一下思维:“诶,小土馕。”
岁凛:……啧烦死了!
他说不出话,又好像有几分恨恨的,自己转身就走了。
池礼留在原地,若有所思。
喔,原来有钱人家的小孩是这样生气的啊。
没什么战斗力嘛。
等到稍晚一些的时候,大概晚上七点多吧,言扶照着池礼给的地址,摸到了池礼的宿舍来看看。
研究生的宿舍管理很宽松,没有宵禁查寝,也不会有楼下姨姨拦着不许上楼要什么登记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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