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秦始皇在西游当唐皇—— by故国有虞
故国有虞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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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将开口,自是意气飞扬,周身似有用不尽的劲道,无处发泄。
非是因为其他,而是这所谓扶桑的军队、勇士等种种于大唐的天兵面前,着实是不堪一击,并没有什么值得说道。
以致于这小将颇觉得有几分不得劲之余,却是开口,似有还无的发出感叹道:
“我观那位敖姓老者所提供之海图,此地距离高句丽似乎同样不远。若是我们能够在回航之时从此处港口登陆,再配合以我大唐儿郎自东北部出发,两路夹击。区区高句丽小国......”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敖姓老者究竟是东南西北四位龙王中的哪一位,我们暂且不做讨论。在风浪、航线等诸多天时制约因素为之消失的情况下,仅仅只是将扶桑小国吞并显然并不足以满足沿袭府兵制条件下,大唐良家子们对建功立业的需求。
偌大的地图上轻轻划过,蠢蠢欲动的几句言语,那小将可以想到。如李卫公等自然同样是可以想到。而平时务农,农闲练武,有事出征。大唐的儿郎们并不反对战争,更不反对对外的战争。
我大唐包容、自信、天俾万国的根源便在于大唐的强大。叫人为之胆寒,想要融入和臣服,而不是对抗。而这些人可以想到的那一点,手握了此前江州城内被一网打尽的诸位仙神以及四海龙王所献上地图的嬴政同样是可以想到的。
这自是一位有着野心有着理想,有着极强大战略目光并且并不会因所取得的种种而感到满足的君王。如果说荡平扶桑是因为徐市,是为了将八百年前的种种了结。那么高句丽,攻打高句丽本就是在原身与群臣的考量之中的。
因而那小将话音落下,李卫公似笑非笑,却是以手捋须,开口,对着小将以及那一应将领道:
“便如你等所言,不知诸将之后,可有愿意领兵起航,先行攻占那港口者。”
又道是我大唐皇帝陛下雄才伟略,早有安排。我等从长安出发之际,便有秦琼秦将军领兵,打着代天巡狩、视察的名义,向着同高句丽接壤的边境之地而去。又有皇帝陛下征集了粮草,四处调兵,显然是做足了攻打高句丽模样。
足以将高句丽上下目光吸引,使其无法分出心来。
更不必说那小将以手指过的那处港口,本就是极隐蔽且出乎意料不过。若非是那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敖姓老者所提供之海图过于明确,以及那小将目光着实是非同寻常等诸多种种原因。实在是叫人很难想象,若是有那么一队精锐人马从那港口登陆。对于高句丽而言......
对高句丽而言究竟是怎样暂且不说,高句丽人的想法同样不在这些对建功立业再是渴望不过的大唐儿郎考虑范围之内。
伴随着李卫公话音落下的,是诸将们纷纷请战,表示愿意当那开路先锋,率先前行。
这样的种种却又是传递不到天上仙神与菩萨们的眼的,又或者说高高在上的仙神菩萨们对此并不在意,甚至是乐见其成。乐意见得大唐之人道、皇道气运鼎盛。
盖因这同样意味了翌日收割之时,这些仙神菩萨们将可以从中获得的好处,会更加巨大。
如果不是有嬴政自原身身上醒来,并且从中作梗的话。但很可惜,河图洛书的遮掩以及那冥冥中不可测力量的影响之下,最终究竟是鹿死谁手,或许还尚未可知。
但这凡人帝国的扩张,显然是不曾瞒过那很多仙神的眼的。至于那所谓的高句丽之地......
“听闻大唐那方,此次带队的是那卖马的秦琼,秦将军?”
“那个秦王,啊不是,大唐皇帝陛下,没有亲自出手吗?”
“便是那天策上将、秦王御驾亲征又如何?当日那隋炀帝,可不就是身死国灭,被我高句丽儿郎打得落花流水?”
...... ......
陆地之上,大唐皇帝陛下命令的传递以及大唐军队大张旗鼓的调动,自然是不曾刻意瞒过那些高句丽人的眼的。只不过前朝隋炀帝杨广三征高句丽,闹得国内怨声载道甚至是群雄四起同样是事实。
原身也好现而今坐在长安城龙椅之上的嬴政也罢,高句丽人虽然是调兵遣将摆开阵势,随时准备以逸待劳准备迎敌。心中却似乎存有着莫名的自信,并不认为那唐人军队能够将自己如何。
甚至于内心里隐隐然盼望着,那曾经的天策上将、秦王不过是名不副实徒有其表之辈。最好是如同昔日里的隋炀帝杨广一般,骚操作不断将整个九州中原之地带到内乱。
啊,什么,你说带队的是秦琼?
这不就是个门神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父王,那大唐皇帝陛下是人间帝王,您贵为龙王,统领万千水族,又何必如此尽心竭力,为之效劳?”

第101章
海底龙宫之内,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敖姓老者身周,有面容英俊、头上长角的龙族开口,发出疑问,生出言语。
龙族自然非是妖族,更不在天下妖怪、精灵之统属。只不过恰如同女妖多是貌美且注重皮相一般,男性龙族纵使是炼化横骨化作人身,精通变化之术,却同样是不愿意将那妖族异类特征褪去的。
又或者说保留自身所拥有的一部分异类特征,对龙族、妖族中的雄性生灵而言,本就是再正常不过。
同样做法的还有孙悟空,那天生地养、灵石化形的猴头。甚至是高老庄中上门,前世本是天蓬元帅的猪八戒。当然,这些雄性妖族异类们为何会执着于将原本的那部分不同特征保留暂且不说。
龙宫水府之内,伴随着那年轻的龙族话音落下,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敖姓老者,或者说东海龙王却是摇头,开口,对着那年轻龙族,同样是自家儿子道:
“那人间帝王既然是有令,又有秘密诏书示下,不过是提供一二帮助而已,举手之劳,我等又何乐而不为?”
自是做足了一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滑不溜秋的老泥鳅模样。全然不见那传说故事里,托塔天王李靖与哪吒三太子等尚未曾成仙之时,同另外三位兄弟通力合作共同进退,逼的哪吒剔骨还父削肉还母,就此自尽之模样。
当然,那过去的牵连与对错尚且不说,于今时今日而言,似乎同样没有讨论的必要。只是外界的刻板印象便罢,年轻的龙族自然是清楚,古龙且曾经雄霸一方、统领万千水族的龙族,其实从来便未曾有想象中的落魄与不济。
如孙悟空这等神通广大精于斗战,看似全无背景,实则背后牵连与干系颇深的便罢。区区一个人间帝王,还是在这未曾有人皇再出现的时空里,又如何可以号令鬼神,对他们四海龙族做出些什么?
又何须对着那人间帝王而低头,甚至是尽心竭力,全力以赴?但老泥鳅之所以老泥鳅,纵使这或许是某些大能者对四海龙王的蔑称,可不得不说上一句的是,从来便只有取错的姓名,没有叫错的外号。
活了这无数年月如四海龙王,虽然于这三界中的地位看似是一降再降,可说到悉心钻营等种种,却是滑不留手几乎很难使人真正抓到错漏的。
堪称是擅长于投资并且左右逢源的典范。因而那年轻龙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言难尽的目光之下,东海龙王开口,却是继续道:
“那么你可是知晓,替那人间帝王、大唐皇帝陛下将诏书送到此间的是何人?本王于那长安城中,天子脚下,又见到了何人?”
自是有提点之意。
“我天下水族,同气连枝。袁守诚那厮,算计泾河龙王致使其身亡一事我等尚未同他算账。还有那魏征......”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其性情等种种,同样是天差地别,并不相似。而眼前这龙族,显然是极暴躁的。年少轻狂充满了那少年意气,并不曾遭受过过多的毒打。于此时机,在这东海龙王有心提点之际,所想到亦不过是那替嬴政宣旨的魏征、袁守诚二人同龙族之间的龃龉。
只是声音渐低,那年轻的龙族于东海龙王不断冷凝的目光中住了口。恍然惊觉,却又是突然有灵光照耀在脑海,意识到那泾河龙王之诸多种种遭遇,其实早便在这东海龙王等的默许之内。
此并非是昔日里龙族独霸一方的上古之世,更非是龙族大能辈出,足以横行天地之时。但四海龙族之威严,同样是没有想象中好侵犯的。
纵使魏征与袁守诚二人奉了大唐皇帝陛下命令,携带着人间帝王旨意与斩龙宝剑来访。但很显然,在魏征与袁守诚二人回返之后,在这此间众人甚至是那龙宫中水族所不知晓之时,这东海龙王显然是邀请了南海龙王、西海龙王等各位兄弟一同前往那长安城中一探究竟的。
“你道是那魏征与袁守诚二人目中无人,算计我等,并不曾将四海龙族放在眼里。若非是此关系到那西行一事,有天庭、佛门站在其身后背书,定要将其抽皮削骨,叫其好看。却又可曾是知晓,本王于长安城中,亲眼见得......”
四海龙王亲眼见得什么呢?说来凑巧,那四海龙王按下云头,扮作寻常老者,出现在长安城中之际,恰是袁天罡所领之不良人押解着此前江州城中,叫嬴政一言黜落的白衣观音等一众仙神回返长安之时。
凡人肉眼所能及,以目光望过,自是辨不清楚分不明白,那些个被押解到不良人牢狱里的、似乎是精神萎靡面带尘土的男男女女同一般的犯人、罪人有任何不同。只是内心里下意识的觉得,那些被押解至牢狱之内,定然是不安分或者犯事了的。
并不值得有任何同情。
更不会将其同那寺庙里高居在三尺神台之上的神明联系起来。
但诸位龙王以目光望过,是且仅仅只是一眼,便因此而陷入到呆滞与骇然。
这些仙神菩萨、那一众的仙神菩萨,又因何而落得如此地步?那袁天罡与不良人、又或者说那位大唐皇帝陛下,又究竟具有着何等样的伟力?
此世之间,难不成还能再出一位人皇不成?
兄弟几人面面相觑,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一众被被押解至长安城里的仙神们望过来的目光,默默缩小了自身的存在感。
不可名状不可言说,此间有大恐怖存留。有关于那位大唐皇帝陛下的形象,同样在四海龙王眼中被无限放大和妖魔化。似乎是同昔日里的哪吒、孙悟空等相比肩,甚至是犹有胜之。
当然,机遇与危险并存。这同样意味着,若是兄弟几人能够将此间之状况传递到天庭与佛门,那么他们所受到的好处与嘉奖,同样不计其数。
但很快的,那兄弟几人却又是改变了想法。盖因为长安城上空气运云海升腾,人道、皇道气运恰如同鼎沸,好似是同过往、同他们兄弟几人原本所见的并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于这四海龙王眼中,却又分明是生出了不同和改变。
瞳孔急剧的收缩和瞪大,面容隐隐然之间有向着原型转变的趋势。便在下一刻间,兄弟几人俱是齐齐将目光收回,双眼暂时性的失明,有泪水控制不住的因此而落下。
若是一般的仙神菩萨便罢,可四海龙族......四号龙族甚至是天下水族于某一阶段却又是同上古人皇关系密切并且效力在其麾下的。对人皇气运、修行方式等种种同样有所了解。而现下里这长安城上空的情况虽然有所不同,却又分明是有人间帝王将要踏出那一步。
走上那本不应该出现和生出的人皇之道。
“那大唐皇帝陛下......”
西海龙王以手捂住了眼,倒吸一口凉气,语音里是克制不住的恐惧与骇然,伴随着隐隐的激动。
底蕴、财富,甚至是珍宝法器等种种,四海龙族从来便不缺少。便是在那三界当中,同样可以算得是巨富。四海龙族或者说那四海龙王唯一所缺少的,不过是相应的高枝与地位,不过是不被如同棋子一般随意割舍和打压的手段。
但这恰恰是于现而今的三界环境里,所不能谋求。即便那西行一局,同样有着龙族的参与。甚至是在那西行的队伍中,被施舍了相应的位置。但能够出头甚至是谋得变化和不同的位置,谁又是会嫌少呢?
诸多种种不在料想之内的变故之下,原本想要过来找茬的四海龙王匆匆离去,并未曾有任何久留。只是有关于那大唐皇帝陛下再是强大与不可揣度不过的印象被种下,对嬴政秘旨与诏书中提及到的诸多种种要求,四海龙王自是再尽心竭力不过。
唯恐步了那全然没有任何体面,被押解至不良人牢狱里的一众仙神菩萨们的后尘。至于四海龙王在这其中是否存有了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别样心思,便见仁见智,不好言说。
毕竟众所周知,四海龙王是如此窝囊怕事,可怜弱小且无助。有着魏征斩龙宝剑当面以及那人间帝王旨意,又怎可做出反抗呢?
“那可是那南极星君与六丁六甲、四值功曹等。还有那观世音菩萨......那位大唐皇帝陛下莫不是疯了不成?”
年轻的龙族目光呆滞,口中喃喃,只觉得眼前微微晃动,一阵荒谬。
“噤声。”
东海龙王开口,面色铁青,望向自家这儿子的目光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于那年轻龙族再是惶恐不过的目光之下,却又是轻咳两声,一本正经义正言辞道:
“本王以为,南海珞珈山那位,还是称呼为观音菩萨更加合适。”
“啊?为什么?”
“避大唐皇帝陛下讳。”

第102章
四海龙王的站队哲学以及从心手段暂且不提。相较于南征北战,一把西瓜刀从城南砍到城北,于马背上得天下的原身而言。嬴政似乎并不是一个擅长于征战的。这帝王于史书工笔里,在那诸多的传说与记载中,并不曾留下任何御驾亲征抑或者战斗的记录。
纵使这秦皇的个人武力似乎是经过了验证,具有着从庶人剑荆轲手中走脱,甚至是弯弓搭箭,亲手于海上将大鱼射杀的记录。但这一切之种种相较于排兵布阵、相较于征战沙场等诸多种种而言又有所不同。
若是当真有此实力与能力,昔日里的李信领兵二十万征伐楚国,大败而回之时。嬴政又何以亲自驾车,上门寻王翦老将军道歉,邀请其再次出山,将那一切之局势扭转?盖因为作为那独一无二之天子剑与帝王剑,嬴政所需要做的是统筹全局,而非是将一切精通。
掌握至那至高的层次。
这帝王从来便非是完人,更不是全人。自有所短,更有不足。只是这却又并非是意味着嬴政便是不通军事的,更不代表嬴政并不知晓,该当如何去打好一场仗,去打好一场胜仗。
这无疑是一个极擅长于用人并且愿意孤注一掷,愿意对手下将领赋予信任的帝王,以及一个高瞻远瞩极具有前瞻性的军事家。同样的,于后勤调度等诸多种种方面,这帝王从来便非是那等拖后腿之辈。而是会给予极大地、全力的支持。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战争的驱动之下,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在如指臂使,在向着这帝王想要的方向而发展。至于那诸多种种的异状和不同,同样被掩盖在此之下。并不曾有过多的露头。
但这一切却又似乎是同天子帝都,同那长安城内外的百姓与平民们并不相干的。毕竟灭国的将领也好对外的战争也罢,从大唐建立之初开始,便从来不在少数。而舍去原身之外,大唐同样并不缺少能打胜仗的将领。
那一众开国的武将们,可是尚未曾凋零,更未曾作古。至于大张旗鼓之下,大唐同高句丽的战争......
高句丽也好突厥也罢,大唐同这两方势力之间,早晚会有一战。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突厥且不必说,原身登基之时突厥来犯,于渭水之上签订的盟约显然是叫贞观君臣们视作是耻辱。而不管是打着替前朝隋炀帝一雪前耻的旗号也好,还是遏制其发展宣扬我大唐国威也罢,高句丽同样在贞观君臣们所要针对的范围之内。
胜利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却又如此理所当然,秦琼所率领的大军大摇大摆的压境便罢,李卫公使自扶桑回返的战船从那小将所点出的港口登陆,自是杀了那高句丽人的措手不及。万万不曾料想到,大唐的天兵竟然会自此而来。
“荒谬,那些唐人将领和士兵怎么会自此而来?”
“怎么会如此,为什么会如此?”
“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该死,怎么会这样?”
腹背受敌两路夹击之下,一众高句丽的士兵与将领只觉得有巨大的无力在内心当中升腾。虽然前朝隋炀帝杨广三次远征高句丽之时,大隋在刚开始时失败的原因离不开杨广的又菜又爱玩以及热爱微操等诸多种种问题。
但不得不承认,能够同杨广打得有来有回并且使其深陷在辽东战场的泥潭中。这高句丽纵使非是庞然大物,却也非是世人想象的那般菜鸡。
只是菜鸡与优秀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皇目光之所向剑锋之所指,天时地利与人和的诸多种种配合之下,一切都在向着最好且最有利于大唐的方向而转变。
最是直观却又最是不容易叫凡人肉眼所能察觉的,便是那长安城上空,气运云海不断翻腾,甚至是在向着长安城外所在的范围而扩散。
南来北往来自于不同地界的商旅、行人等种种行走在其间,纵使肉体凡胎对于这一切之种种并不可见。可是自然而然的,却又有冥冥中不可测亦不可见的、并不可轻易叫人察觉的无穷好处出现在那些凡人身上。
其实最是显著的,便是长安城中气象万千。当你踏足到那座城时,那么自然而然的,便会生出无尽的清灵与向往,生出耳目一新耳聪目明等诸多种种感觉。
这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眼耳口鼻等观感似是因此而开阔,思维同样由此变得活跃。原本为名、为利、为世间之种种所苦甚至是生出疲累的精神,由此如沐春风,生出不一样的感受。
这样的观感于普通人而言或许会被认为是错觉,又或许叫人因此而得出感叹,得出天子帝都果然是不同的感想。但对于那一众的修行中人与异人而言,却是叫他们不得不因此而目光闪烁,心中涌动和升腾起不同的想法。
毕竟上古炼气士的传承等种种虽然是被泯灭,并没有过多的存留。可是想要借助人道、皇道气运甚至是国运而修行的,从来便不是少数。更不必说倾天下之力而供养一人,来自于官方和整个国度的供养及认同,又如何能够不叫人眼馋?
“这样的人道与皇道气运煌煌,那位大唐皇帝陛下......”
风起云涌风云际会,却是不断有修行中人以目光望过,倒吸一口凉气,开口,语音里不乏遗憾与可惜之意。
“可惜此非是上古时期,要不然我等或可以亲眼见证一尊人皇的成就,见证那上古人皇治世之时。”
“师父师父,什么是人皇?什么是人皇治世?”
伴随着四面八方无数角落里,不断有人将这相同而又不同的话语落下,却是有小童开口,问出言语。毕竟这人间帝王虽然位格尊贵,可是同那上古人皇之间,却又有所不同。而人皇......
世间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出现过人皇。
“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在世人记载与印象里,人皇这个词汇所指的自然是公孙轩辕,是黄帝。但又因为记载缺失,典籍佚没等诸多缘故,伏羲、神农等同样可以被称之为人皇。而在此仙神显世,有着诸佛菩萨等的世界中,人皇所指代的,自然不仅仅是人间、是人族的帝王。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叫鬼神为之效力和驱使。在上古洪荒之世,在神明与凡人的距离尚未曾被切割,天梯尚未被斩断建木尚未被摧毁之时,人皇自然是存有着将仙神与妖魔纳到统治之下的权柄的。
又或者说人皇之威严与权柄之盛,并非是当世人所能想象。
伏羲、神农、公孙轩辕等是人皇,但人皇却又不仅仅是伏羲、神农、公孙轩辕这几位。只不过后世之诸位人皇同这几位、特别是同那伏羲大神之间却又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但即便是如此,绝地天通接连天地的建木被砍伐和毁损,流传至殷商的人皇尊位随着帝辛的自焚而彻底的被毁去。这世间早便没有、更不可能再出现一位人皇。
其间之种种牵连众多,并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更不必说个中牵扯,那些层参与到其中的仙神们尚且还存在。高居在那三尺神台之上,享受世间众生之香火供奉。
不可言语不可诉说,个中之种种隐秘,并非是随便的什么人便足以知晓和评判。
所以那被小童问及到相关问题的道人不过是摇了头,做出了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模样。开口,再是义正词严不过道:
“人皇之关联与威能,不可说。”
似是觉得这样的回答与言语太过敷衍,道人目光微转以手捋须,却是举例道:
“圣天子百灵相助。一念花开,一言可以令时节更易,如此,或可以被称之是人皇。”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
“朕以女子之身登临帝位,古往今来,又有几人?此屋外虽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然而区区花卉小事,又岂有不遂朕之心意,不从之理?朕便偏要逆转造化,任它百花齐放,叫这御花园中群芳,尽数开放!”
“陛下慎言”、“还请陛下三思!”
“诸卿且随朕去,一看便知。”
...... ......
有声音传递到李治的耳,有画面似是由此而在这位晋王殿下、东宫太子的眼前展开。只是模模糊糊隐隐绰绰,看不甚分明。所有的种种,都仿佛是因此而被蒙上了一层迷雾。
自觉或不自觉的,李治伸出了手,想要将那迷雾拨开,一探究竟。然而下一刻,这少年却又是从睡梦里醒来。
有似喜非喜似嗔非嗔,好似是流转着盈盈水波的眼在眼前、在李治的脑海中流转。直叫这本是再少年老成且隐忍、极擅长于伪装的少年恍恍惚惚,不能自已。
等到李治回神,却是不知不觉里有言语被吐出,收束不及。是李治开口,恍若是傻乎乎的对着嬴政道:
“阿耶可否逆转造化,令御花园中,百花盛开?同时开放。”

第103章
精神恍惚之下,本不应该生出的话语与疑问下意识的出口。李治自然是恨不得可以将时间逆转可以将那说出口的话语收回的。但很可惜,这位皇太子殿下并没有、或者说此刻没有将时间逆转的能力。
嬴政看似平静又好似是暗藏了无尽波澜的,恰如同古井与深潭一般幽深的目光之下。李治内心深处一个激灵,聪明的脑瓜转动,便想要开口,做出解释和找补。
但究竟是如何解释与找补呢?这似乎同样是一个问题。说什么,难不成要李治说,自己似乎是因为一个梦,所以精神恍惚,不能自已。甚至是被那梦中人、被那梦中的对话所吸引,想要叫那梦中人的心愿达成?
莫说是眼前的这“阿耶”对此会有何反应,便是李治自身,对此同样是嗤之以鼻,只会以为是自己在找言辞随意糊弄,抑或是因此而叫什么鬼怪精灵所迷惑。在失了神的同时,失了智。
毕竟那梦中人、那梦中那女皇的年岁样貌等种种尚且不去说,一切俱是在隐隐绰绰间,看不甚分明。这位皇太子殿下虽然较之以十几岁便鼓动着老父亲造反的原身而言,不失为乖宝宝,小绵羊。
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受尽宠爱与偏爱的皇子本就是心思深重,性情凉薄之人。
并不会轻易的将真心坦露,更不会因此而耗费时间与心力,给人以无缘无故的赠予。所以——
李治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昏了头。竟然会如此魂牵梦萦牵肠挂肚,问出如此愚不可及的问题。有那么一瞬间,这心思本是再深沉不过的皇太子殿下甚至下意识的扶了额,想要面露痛苦。
是否真的是头痛并不好说。只是很显然,这样的姿态无疑是叫李治信手拈来且惯常做过了的。只是在抬手的那一瞬间,李治却又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大唐皇帝陛下,是自家阿耶却又非是自家阿耶。
其处事、性情等种种,同自家阿耶之间相同而又不同,对自己却又未必是有那么深厚的耐性与滤镜的。
“阿耶,我......”
李治开口,想要做出解释想要说出什么。然而下一瞬间,却是瞳孔收缩目光瞪大,望向嬴政指尖。
有花于此盛开,绽放。花瓣间犹带露水,好似是刚从那花园里被采摘。
是一朵芳华艳丽的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但李治清楚,这并非是牡丹盛开的时节。
“拿去。”
君王以手伸出,将那花放在了李治眼前。鬼使神差的,李治抬手,将其接过。等到真正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似乎是成为定局,并不可以再回转。而诸多种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斥,以致于李治似乎是忘了去提出疑问。
去问嬴政手中的花究竟是自何处而来。
李治更未曾注意到,窗外繁花盛开,似是有那么一瞬间,所有应时的、不应时的花朵似是在那一瞬间开放。就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帝王似乎是拥有了可以令时节更易的本事,具有上古人皇所当有的威能。
但恰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这一切却又是不叫外人所知的。唯有那阴间冥府之内,那以金丝银线绣着的玄鸟图腾之上,原本振翅欲飞的玄鸟图腾好似是在一瞬间活过来,振翅欲飞,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有声波因此而扩散开来,恰如同石子滴落到水面一般,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蒙毅、冯去疾等俱是放下手中之事,以目望向那好似是在一瞬间活了过来的玄鸟图腾方向,整个魂灵仿佛是因此而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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