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
楚楚在邀请你啊
浴室门敞开着,漏出几声水珠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空气潮热,小苍兰与沐浴乳的花香交融,催出了十分黏.腻的化学反应。
梁絮白坐在床边,耳畔还回荡着郁楚的质问。
「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握着湿毛巾,面露惑色:“楚楚,你怎么了?”
还有,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郁楚微抿着唇,浓黑的睫羽轻轻震颤,胸膛起伏也愈来愈明显了。
他拉上被褥,再次平躺回去,双手叠在腹部,沉静良久,呼吸依旧不能平息。
梁絮白茫然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擦不擦?”
郁楚凝望着虚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梁絮白又凑近几分,耐着性子哄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生我的气?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郁楚勾住了脖子。
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声急重,却又似最轻薄的鹅羽,舒而缓地搔过皮肤、融进血液、直击心脏。
郁楚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唇瓣开了又合,欲言又止。
许是两人喷出的气息太过灼热,让四周的空气再度升温。
犹如浓而稠的热浪,将他们包裹、吞噬。
攀附在男人脖间的手臂渐渐收紧,柔腻的触感贴合着他的温度,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融化。
已经到这一步了,梁絮白却像块木头一样,惶惑不知所措。
少顷,郁楚咬咬牙,将面色沉凝的人推开,愤愤然起身下床,穿着拖鞋往浴室走去。
然而他还未迈出脚步,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握住,对方掌心与指腹的粗砺感磨得他头皮发麻。
郁楚等着梁絮白的问话,或者是更加烦人的解释与轻哄。
可这些并没有如期而至。
相反的,他的双腿遽然离地,天旋地转间,人已被梁絮白抄着膝弯抱回床.上了。
浓烈的荷尔蒙扑面而来,梁絮白将人压在被褥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便落下了急热的吻。
郁楚挣了两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手臂乖顺地缠.住梁絮白的脖颈,袖管无声滑落,露出一片莹嫩似暖玉的肌肤。
梁絮白在他唇上轻轻地碾、耐心地摩,贪婪地夺走他嘴里的空气,再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温度渡了进去。
“楚楚,”他贴着郁楚,轻轻地笑,“今晚是你主动的,所以明天醒过来之后,你可不能我的生气。”
郁楚没有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睛被灯光照透,映出一片潋滟的水光。
与平日里的淡漠相比,很明显此刻更加妩媚。
梁絮白用指腹去摩他的眼尾,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信仰。
大抵是薄茧具有刺激作用,青年不自在地皱了皱眉,眼神隐隐含怨。
梁絮白低头亲吻他的眉峰、眼睑与耳廓。
怔然时,睡衣的一枚纽扣在外力作用下崩开了。
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郁楚的心跳不堪负荷,仿佛快要把胸膜撞破了。
他不愿去细细体会,可那些真切的触感却容不得他忽视。
——就像是有人掬了一抔热水,有目的性地洒落,然后迸溅出泠然的声响。
带着温度的水珠绵密地滑滚,轻而柔地碰触在蓬白的云团之上。
热水的包容性极强,足以融掉整片云。
镶嵌在云朵上的红珍珠被高温包裹,似乎下一刻就要化成粉末了。
郁楚紧闭着眼,如同茫茫大海里的一片浮叶,在海水掀起浪潮之前侥幸地苟存着。
他想呼喊梁絮白的名字,可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这个男人是目前唯一能拯救他的人,却也是将他推入大海里的始作俑者。
可他万万没想到,风浪会来得这般突然。
不过瞬息间,便将他彻底卷.吞入幽蓝的海域里。
一直被他小心翼翼保护的云团,此刻也被高温蒸成了晚霞的颜色。
那两粒昂贵的绯色珍珠经不住热力的侵蚀,又膨大了些许。
经过催化之后,便娇气地立在潮热的空气中。
郁楚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泪水也随之滚落,贴着眼角没入鬓发里。
他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漏出半点声儿来。
窗外的墨空中满是星子和月辉的痕迹,它们相互依偎着,用彼此的光芒为贪恋夜色的人给予温暖,施舍慰藉。
夜是凉的,可云外的那抹温度却是炙烫的。
作恶多端的高温非常灵活地描摹着它们的轮廓,在掌力的协助下,隆起的白云开始变形。
倏然,云朵化出了雨,有雨.露从红珍珠的孔隙里渗出。
莹而亮,白而稠。
郁楚再也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房间内除了甜.腻的哭声之外,还有一阵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梁絮白抬起头,拨开他的手臂,小声哄了几句,而后说道:“楚楚你看——”
郁楚不情不愿地瞧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上面似乎粘了什么东西。
颜色非常特别。
“这是什么?”郁楚问他。
梁絮白将指腹点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抿。
他笑了笑,用呼吸凝出回答:“好甜。”
郁楚蹙了蹙眉,心里泛出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他低头,看向衣襟裂开的地方。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郁楚的呼吸陡然加重。
他再次控制不住地红了眼,任由泪水肆虐。
“楚楚?”梁絮白顿时有些无措,立刻俯身去安抚他,“别哭别哭,这是正常现象,宝宝以后要吃的。”
“他不吃!”郁楚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胳膊上,“他不吃他不吃!”
“好好好,不吃不吃。”梁絮白把他搂住,柔声哄道,“以后宝宝吃奶粉,不吃这个。”
郁楚更气了,又给了他肩膀一巴掌:“都是你!你弄它干什么!”
梁絮白抱着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嘟哝道:“可是真的很甜……”
“梁絮白!”
“我错了,我手贱,再也不扌齐了。”
驴肉的效果经久不散,郁楚被这么一闹,那股火气似乎更旺了。
他侧过脸看向梁絮白,眼底一片潋滟。
梁絮白读懂了他的诉求,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旋即起身下床,去行李箱内翻出了一瓶进口的胶囊。
郁楚跪坐在被褥里,双手搂住梁絮白,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睡衣半悬,露出了漂亮的蝴蝶骨。
梁絮白将他圈在怀里,温声说着话:“还记得晚上吃饭时,你是怎么编排我的吗?”
“嗯?”郁楚不解,“我怎么——”
说至一半时,梁絮白把透明胶囊楔入,中止了他的话。
呼吸几次之后,郁楚继续问道,“我怎么编排你了?”
梁絮白轻笑一声,将他在饭桌上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梁总昨晚误入了一对夫妻的房间,被男主人当成奸夫打了一顿,所以在脑袋上留了伤。’这不是编排是什么?”
郁楚趴在他肩上,不打算接话。
梁絮白哪里肯放过他?带着剥茧的手指开始惹是生非,不等那粒胶囊自己融化,便主动将其捏爆了。
直教纤瘦的青年收紧手臂、加重呼吸,方为满意。
“你刚刚为什么要生气?”梁絮白贴着那只发红发热的耳朵,恶劣地问道,“是不是怪我没有借酒发疯?”
郁楚仍不愿开口,整张脸埋进了手臂里,羞臊难当。
梁絮白自顾自地说道,“可是我今晚真的被你吓到了,以为你感冒发烧,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来。”
他一边说话一边作恶,逗得怀中人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楚楚,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会主动?”最后,他忍不住问道。
郁楚用修剪整齐的指甲挠他的背,瓮声瓮气地说道:“因为你给我夹了很多驴肉。”
梁絮白总算反应过来了,不禁失笑:“所以,你这是让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郁楚又沉默了,耳廓红得厉害。
梁絮白爱怜地吻了吻他的耳尖,狎昵道:“那不如就顺了你的意,怎么样?”
郁楚茫然地问道:“什么?”
“我误入了一对夫妻的房间。”梁絮白开始描绘剧情,“但是这次丈夫不在家,只留下一个漂亮的小妻子。”
他单手握住那截柔韧的腰,淡淡一笑,“所以,我该怎么办?”
郁楚的身体很明显因为这个设定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转瞬便化作一锻上等的丝绸,又柔又顺。
男人的笑声浮荡在耳畔,戏谑之意不言而喻。
郁楚觉得自己被驴肉迫害已是不堪,如今还要遭受他的言语捉弄,又羞又恼,连脖子都红透了。
就像一只熟透的桃儿,无需品味,远远就能闻见香。
梁絮白的笑声更明显了,“宝贝,原来你很喜欢这种啊。”
郁楚一怔,旋即摇头:“我不喜欢。”
“是吗?”梁絮白抽出手,改为去握他的腰,“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郁楚正想出言反驳,惊觉自己被迫跪起来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又坐了回去。
那一瞬,四周的空气陡然变得贫瘠稀薄,郁楚拧着眉重重地吸进一口气,好几秒之后才缓解了胸腔内的窒闷感。
眼眶酸涩不已,泪珠无声滑落。
像是委屈,又像是难言的欣愉。
梁絮白搂住他,低头吻净他的泪水:“小妻子的丈夫不在家,那就由我来代替他行使权利吧。”
郁楚被他的混账话激得心跳大乱,泫泣不止。
好半晌才从齿缝里吐出一句话:“你混蛋!”
“嘘——”梁絮白与他耳语,“你丈夫虽然不在家,但是你的公婆还有小叔都在,你这么大声,不怕把他们引来吗?”
郁楚呼吸一凝,脚背弓成了漂亮的弧度,骨线和血管清晰毕现。
男人肩膀不停地抖动,从胸腔内震出几声笑,“你这个反应,到底是害怕他们知道,还是期望他们知道?”
郁楚摇头,低声哀求道:“不要。”
梁絮白问他:“不要什么?”
郁楚再次趴在他的肩上,把整张脸都藏起来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摁在蝴蝶骨上,轻轻摩动。
梁絮白不依不饶,“不要什么?”
狂风肆掠,海浪翻涌,浮叶在潮水里起起又落落,无根无定所,孤苦飘零。
海域宽广幽深,每一次的潮涌与潮落,都像是万物更迭时的讯号。
令人期待,又令人畏惧。
“不要让、让他们知道。”郁楚闭着眼,羞赧地说出了这句话。
嗓音如同暖玉坠入海底时发出的动静,清脆泠然。
被海浪掀翻之际,则会变调成玉石裂断的声响,脆弱至极。
梁絮白尽管也在压制着呼吸的频率,但他的表现却可以用游刃有余来形容。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让他们知道。”他温声哄骗着怀里的美人,可实际上的行为却恶劣至极。
郁楚下意识把他搂紧,其表现足以用“乖”来形容。
可梁絮白不满足于此,又道,“吻我。”
起初郁楚不愿意听话,一旦颠得狠了,就只能服从。
他讨好似的捧住男人的脸,去碰他的嘴唇。
先是浅尝辄止,继而才试探着去打开他的齿关。
一股清淡的柠檬香气在唇齿间漫开,是梁絮白惯用的那款漱口水的味道,带着微甘,攻城破墙,势不可挡。
郁楚的吻与他本人一样,有些淡然,也有些温柔。
梁絮白非常享受这种淡然与温柔,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
直到临近缺氧时,郁楚才与他分开,趴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梁絮白将他整个抱住,颜色分明的皮肤、瘦削和健壮的身躯,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郁楚不愿意坐着了,便试图向他撒娇:“我好累,膝盖疼,腰也酸。”
梁絮白揶揄道:“我承受的可是你们两个人的重量,我都不觉得累,你倒先累上了。”
郁楚环搂着他,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用沉默与之抗衡。
梁絮白不逗他了,将人放回被褥里。
浴室的花洒似乎又滴了几颗没什么温度的水珠。
不过这次它的声音被另一种给掩盖了,即便是如柱倾泻,也惊扰不了房间里的人。
窗外的星空静谧安宁,星星与月亮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它们攀着窗,越过锃亮的玻璃,落在凌乱的床榻上。
星星贪恋着人间,月亮便与之共赴,纵享这一刻的喜悦。
在稠热的空气中,它们绽放出绮丽的色彩,宛如绚烂的烟花,将美丽刻入骨髓。
良久,郁楚失神地凝视着虚空,手臂自男人的肩上滑落,仿若无骨。
涣散的思绪许久才凝聚入脑,他的瞳孔重新聚焦,定格在梁絮白的脸上。
梁絮白俯身打量他,额角的汗珠倏然坠下,滴在那只漂亮的锁骨窝里。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须臾,梁絮白往后退了退,问道:“要洗澡吗?”
郁楚很疲累,便摇了摇头。
梁絮白翻身下床,拿着毛巾前往浴室。
他和往常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郁楚,连指尖也擦得干干净净的。
郁楚的眼皮开了又合,他盯着梁絮白看了半晌,忽然抬手,再次搂住他。
梁絮白手上动作一顿,眸光迅速染成了海一样的颜色。
他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念着郁楚明日还要拍戏,所以非常克制地只要了一次。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定力足以驱使他推开郁楚。
然而,郁楚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
梁絮白眉梢突突直跳,喉咙里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异常难受。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孕期激素不太稳定,应该节制点。”
“……”郁楚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怒:“我难受。”
不得不承认,孕期激素的变化确实有一定的主导作用,但最主要的功效还是来源于驴肉。
早知道驴肉这么补,他断不会贪那几口吃的,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若一直这样,晚上铁定睡不好,明天就没法拍戏了。
郁楚拧着眉心,他不想受这个委屈。
梁絮白被他这副又娇又怒的神态撩得青筋暴起,当下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扔掉毛巾把人捞起来,捏着他的下颌重重地吻去。
郁楚似乎对方才那套戏很满意,于是梁絮白把灯关上,重新进入角色,附在他耳畔低声说道:“宝贝,你不要发出声音来。”
郁楚颇为不解,问他:“为什么?”
梁絮白再次压低声音,笑着说道:“因为你丈夫回来了,就在一墙之外。”
郁楚瞪大了眼,手指迅速蜷紧。
“不,你别——”
他的话因为这个男人的突然来访而卡在了喉间,转而变成了一声甜.腻的吟.哦。
“你听,他的脚步声就在门外,如果他进来看到这一幕,会怎么做?”梁絮白在黑暗中控制着小美人的思绪,一步步引他来到深渊的入口。
郁楚害怕地抓紧了他,连连摇头:“不行!”
“什么不行?”梁絮白问,“怎么不行?”
郁楚咬着唇,哀求道:“求求你,别说了……”
他不知道此刻是在以小妻子的身份哀求,还是用郁楚的身份和梁絮白说话。
每一个字都像是枷锁,把他牢牢地禁锢住。
到后来他已经听不清梁絮白在说些什么了,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哭。
哭得梁絮白时而心软,时而心狠。
直至意识混沌时,他才得以解脱。
驴肉的火总算熄灭,郁楚一夜好眠。
翌日,他照例早起赶往剧组。
只要结束今天的戏份之后,他的工作安排就又少了一项。
梁絮白陪他一起上岛,可出乎意料的是,从起床伊始,郁楚就没有搭理过他,他的存在,宛如空气。
梁絮白不乐意了:“楚楚,你昨晚明明答应过我,这次是你主动的,你醒来可不能生我的气。”
“我没生你的气。”郁楚说。
梁絮白费解:“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郁楚吃掉最后一口海鲜粥,冲他淡淡一笑:“因为我丈夫回来了,不能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今日天气阴沉,咸湿的海风刮上岛屿,莫名有些窒闷。
不过这样的天气,倒是很适合今日份的拍摄。
郁楚的戏份被导演安排妥善,约莫下午四点就可以杀青了。
他饰演的反派一直潜伏在主角团里,打着探险的旗号做复仇的事,将主角团的人残害了半数之多。
如今身份被揭穿,自然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杀青的那场戏有打戏,还吊了威亚。
梁絮白劝他找替身老师来完成这些动作,自己只需露脸补几个镜头即可,但劝说未果,故而只能胆战心惊地候在片场外,一刻也不敢放松。
值得庆幸的是,郁楚在拍摄《荆棘之夜》时累积了不少经验,对于揣着崽子拍打戏已经驾轻就熟了,自我保护意识也高于常人,所以今天的拍摄还算顺利。
他的戏份杀青之后,梁絮白特意请了剧组所有人吃了顿大餐。
晚上回到酒店,郁楚开始收拾行李,以便明日一早飞往京城录制综艺。
梁絮白洗完澡本打算帮他,但被他赶走了,因此只能坐在床头百无聊赖地刷微博。
系统根据他近期浏览的内容推荐了一个名叫“幸有白云眠楚客”的超话。
他原本对这个不感兴趣,直到看清超话头像用的是他和郁楚在《山居Ⅱ》里的同框截图时,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超话简介:梁絮白×郁楚cp粉聚集地,自产自嗨,与蒸煮无关。
超话大主持人:@晓得叫什么名字哦
这个超话似乎刚创建不久,里面的用户虽然不算多,但活跃度非常高,共计1.1万个帖子,浏览量足足有3800万。
梁絮白点进超话置顶,是大主持人发布的超话用户须知。
几千字的文字,总结起来就是:自产自嗨型嗑cp模式、不允许在超话之外的任何地方乱舞、也不能去其他视频或者cp区域带梁絮白和郁楚的节奏,更不能发一些未经证实的偷拍视频。
有一条飘在首页的帖子热度非常高,是五天前发布的。
小玫瑰oOo:今天在机场看见梁和楚楚了!!!他们走在一起的!!!梁对楚楚真的好宠啊,粉丝送给楚楚的鲜花和礼物,最后都是梁帮他拿出机场的!可惜超话有规定不能发视频QAQ他们是真的,我哭死!
评论区一片哭天嚎地:
【啊啊啊啊啊姐妹求s一份视频!】
【我也要我也要!求求了,私一份吧!好人一生平安!好人原地暴富!】
【这不是楚楚去巴黎代言CLIN回程时候的事?我听接机的姐妹说过,梁絮白确实在现场,本来两人离挺近的,直到看见接机的粉丝时才拉远距离,有点像是在刻意避嫌。】
【我也感觉他们俩是真的,梁是什么人啊,他需要去录综艺么?一看就是带着目的去的。】
【对对对,楚楚的那部网剧不就是lxb投资的么,而且山居2的赞助商全是梁氏旗下的品牌。】
【我能证明!我我我!看我看我!他们是真的!今天过七夕,他俩来我们店里吃了饭!!!但是我们上班不允许玩手机,所以没有拍到视频!绝不是瞎编,是真事!】
【我也能证明,这两天楚楚在拍程影帝的戏,梁絮白也跟到剧组来了,晚上请我们吃了大餐(ps:这是小号,求别扒)】
帖子是被此人的回复顶起来的,梁絮白又随意翻了几条,一看就是cp粉自产自嗨出来的,臆想成分居多,没有这条可靠。
而精华区,则有好几篇同人文。
其中以ABO文学、骨科文学、小妈文学为主,间或有古代版ntr,以及狗血的强取豪夺。
总之没一篇是正常的。
但无论在哪种文学里,他梁絮白都不是个善茬。
他正要点进那篇强取豪夺学……咳,看一下,郁楚已经收拾妥当,回到床上了。
梁絮白立刻关掉手机,从枕头下摸出一封红色的信笺递给他:“这是文辞给你的舞剧票,我来海城时一直带着,但忘了给你。”
“谢谢。”郁楚接过信笺瞧了瞧,旋即合上,准备睡觉。
梁絮白滑进被褥里,向他挪靠过去:“楚楚,你还有驴肉后遗症吗?”
郁楚:“……”
他转过脸,轻飘飘地问道,“梁总食髓知味?”
梁絮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
郁楚侧过身背对着他:“没有,我很好,睡觉。”
梁絮白黏过去,手臂圈住他的腰,掌心轻轻贴在微隆的小腹,缱绻地摩着:“等你录完这两期节目,咱们就回去看姐姐好不好?”
郁楚合上眼皮,淡淡地嗯了一声。
床头的壁灯暖黄清浅,如一抔揉碎的金芒,给这张漂亮的脸平添几许温柔。
梁絮白现在满脑子都是cp超话里的东西,便忍不住呢喃道:“楚楚,他们觉得咱俩很配,你认为呢?”
郁楚困顿疲乏,含糊应道:“谁啊?”
梁絮白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有一个cp超话,叫‘幸有白云眠楚客’,cp粉们觉得我和你天生一对,不结婚很难收场。”
郁楚实在困得慌,便敷衍道:“哦。”
“我觉得他们挺不容易的,每天不仅需要真情实感地嗑,还要担心嗑的cp会不会be。”梁絮白往他颈侧蹭了蹭,用气音说道,“不如咱俩来营业吧,满足cp粉的愿望。”
郁楚不知道什么cp超话,也不知道自己和梁絮白还有cp粉,他这会儿只想睡觉,便生气地用手肘推开了男人:“明天再说,先睡觉。”
“好的。”梁絮白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心里拨着如意算盘,怀里搂着温香软玉,心情愉悦地入眠了。
翌日,郁楚赶航班飞往京城录节目,而梁絮白因公司有要事待处理,便不得不返渝。
《山居Ⅱ》已经录制到第九、十期了,临近收官,节目组邀请的空降嘉宾的咖位也越来越大。
第一天录完节目,导演便向郁楚透露,说最后一期的空降嘉宾邀请了袁殊,因为《荆棘之夜》暂定在今年的寒假播出,所以剧方决定趁热打铁,借郁楚七夕的热度先宣传一波。
此事沐蓉也向他提过,希望两人能在节目里炒一炒,给观众留下期待感。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录好第九和第十期的内容。
晚上临睡时,梁絮白给郁楚发了几条微信消息。
郁楚正疑惑他怎么不直接发视频,对方又弹出一个超级委屈的哈士奇表情包:「我还在加班开会,好累啊…」
开会还能发消息,就证明这场会议与他关系不大。
郁楚懒得拆穿他的小把戏,回复道:「你是老板,辛苦一点是应该的。」
梁絮白:「哎,还不是为了给孩子挣奶粉钱」
提及奶粉,郁楚冷不防想起那晚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顿觉面颊烫热不堪,索性摁灭屏幕,不理会他了。
然而梁絮白却纠缠不休:「昨晚给你说营业的事,你还记得吗?」
关于“幸有白云眠楚客”的cp超话,郁楚早上在机场候机时特意搜了一下,里面的发帖都挺正常,唯有那些同人文,非常非常不堪入目。
简直比梁絮白还要恶劣!
他打字回复:「不记得了。」
梁絮白:「不记得没关系,不影响咱们营业。」
郁楚:「不营。」
梁絮白:「嗯?」
郁楚:「我不想欺骗别人。」
梁絮白义正词严地反驳他:「超话里那些帖子所述都是不争的事实,比如一起离开机场、跟你进组、七夕共进晚餐等等。」
郁楚正在打字,对方却先他一步说出了下文:「而且精华帖里的ABO和小妈文学咱们也经历过,百分百保真,不存在欺骗一说。」
郁楚盯着这句话看了好半晌,眉宇间的情绪荡然无存,仿佛是沉寂了数千年的古井,难泛涟漪。
指腹在键盘上点了几下,他将输入栏里的文字删掉,转而敲出一句“你是为了想睡我才打算营业的?”
可是思忖了一会儿,又觉得此话不妥,只能再次删掉。
末了,他回复道:「不想营业 。睡了,晚安。」
结束聊天后,郁楚反而没有睡意了。
不过明日要早起录节目,他只能强迫自己入睡,于是点开了白噪音,熬了半个小时才熟睡过去。
乡下的夜晚静谧清凉,秋蝉结束鸣叫后,蟋蟀又接管了这场音乐会的权利。
直至午夜,世界总算安静下来。
郁楚几乎每晚都会在凌晨一点左右起夜,今天也不例外。
由于前段时间在清月湾养成了吃宵夜的习惯,所以这会儿饥饿难忍,急需一碗酸辣粉解解馋。
如今梁絮白不在此处,只能自食其力了。
郁楚借着手机电筒的光,蹑手蹑脚来到楼下的厨房。
这栋小洋墅只有他和许陵两个人,夜深时便显得格外空旷寂静。
他打开冰箱,里面除了鸡蛋、牛奶、西红柿、以及全麦面包之外,就只剩下白日里摘回来的一把白菜苗。
郁楚此刻特别想吃酸辣粉,对这些清淡的东西不感兴趣,于是又在橱柜里搜寻一遭,最终翻出一包螺蛳粉和一包陈记酸辣粉。
这些应该是许陵买的。
郁楚腹中的馋虫疯狂叫嚣,此刻自是不方便向许陵开口借吃的,因此只能先斩后奏,明日再让奚晓晓帮忙买几包还给他。
待锅里的水煮沸后,郁楚撕开包装袋,将粉条和调料下入滚水里,又洗净菜苗,赶在出锅之前烫几秒即可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