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深情寡夫—— by吃糖了吗
吃糖了吗  发于:2024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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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朝栖抚摸着他的脸,“你几日没好好看过我了?我的脸,对你完全没有吸引力吗?”
姜偃低声:“有的,当然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谁知聂朝栖息忽地脸色更沉:“你就只喜欢我的脸吗?”
姜偃迷茫眨眼,不懂他怎么不高兴了。
聂朝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罐,打开之后里面散发出一股令人意乱情迷的幽香,他把束在头顶的结松开,翻了个身,让姜偃跨坐在他身上。
他把小罐子交道他手里,指尖从里面挑淡粉色的软膏,散发着香气的软膏在他指尖化成半透的水,滴滴答答地坠落。
姜偃隐约感到衣料下似有硬物,身子僵着,不敢乱动。
聂朝栖嗓子有些哑,他大掌扶着他的腰细细摩挲,姜偃打了个哆嗦,耳朵上漫上热意,咽了咽略紧的嗓子,听见聂朝栖说:“姜公子的心意实在难以捉摸,又擅长说些哄骗人的话,你既然对我心意没变,不若......做给我看。”
做?怎么做?
这下姜偃连脖子都红了。
他看着聂朝栖塞给他的脂膏,想推给他,“你......你来弄,我......没做过这个。”
聂朝栖握着他的手腕,定定看着他:“我要看你亲自来。”
“阿栖......”他软声求饶。
这种事,这种事怎么能让他自己来?
姜偃开始怀念起鲛人的身体了,鲛人身子,到了情热之时,是用不上这些外物的。
聂朝栖把玩着他衣服上的带子,不说话。
姜偃吸了口气,把手戳进了那罐膏脂之中搅动了下,垂眼思虑着,抬手勾住聂朝栖的脖子,“那把烛火熄了吧。”
聂朝栖抬起对方羞得潋滟的脸,非逼他看自己。他退一步,他便开始仗着姜偃容易妥协得寸进尺:“我想看清楚一点。”
“你......”姜偃张口结舌半天,最后低斥,“下流。”
“嗯,再骂两句听听?”
他忽地欺近,亲昵地碰他的鼻子:“再多几句,就不是这样简单就过得去的了。”
姜偃眼睫颤了颤,最终还是挖起一块脂膏,摸索着背到身后,向衣摆处探去。
......
数日后,正是七夕。
两岸红尘凤箫声动,云锦成堆,红帐红烛倒映在水面,姜偃懒懒伏在乌篷船边,捞着水中晃动的烛火。
红衣金饰,任谁看了,都是一个普通人间富庶人家的公子。
身旁坐着一模糊人影,将红纱外披搭在他肩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坠着剑穗的玉佩。
姜偃把两人之间的事情细细说与他听。
“另有一事,我本以为,要修补黄泉路,打开鬼门关,只有我以身铺路一条,却不想,原来那也不是唯一的路。”
姜偃这样直接飞升成仙,也是可行的。
当然,也要谢过那位将他身负的诅咒一并带走,将过往种种因果替他抹除,否则他现在恐怕就不能这么轻松了,就是成了仙,也要为诅咒牵累,很快就要陨落了。只是不知,这是否也是命数所定的一环。
“所以我想,上一个轮回的那位冥府君主之所以会在最后身死,不是他没有活路,而是不想活了,刻意选了死路殉情吧。”
姜偃压低声音,“我心中对你的情谊亦是如此。”
在姜偃的诉说中,聂朝栖渐渐找回了些许梦中的记忆。虽不是全部,但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并不会消失。
可聂朝栖握住他发尾的手还是一紧,“姜姜,如果有一天我真死了,我也不要你为我殉情。我想你活着。”
“可只要想到你不在了,我就觉得难过得想死了。”
聂朝栖像是有一只手在他心上紧捏了下,他忽而低声道:“虽然你说得都是我,但我还是有些妒忌我自己。”
如今他总算不再害怕说出这些阴暗的心思,不怕姜偃因此嫌恶他。有人连自己都嫉妒,太不潇洒磊落,可聂朝栖就是变成了这样的人。
姜偃略一思索,笑道:“好办。”
他扯了扯他的衣领,指尖开出一朵小花,红烛之下,他笑意盈盈,温柔得令人心醉:“那就再和你梦中同游,共享千梦。”
“这一次,可要多做些美梦。”
聂朝栖扣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下:“好。”

第八十五章 番外1现代篇
学校游泳队的队长姜偃,是聂朝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忽然鬼鬼祟祟地躲着聂朝栖,他堵了好几次都没堵到人。
游泳队的人说,他们的队长近期连训练都缺席了,最近一周干脆请病假回家休息了。
聂朝栖听了,径直转身离开。
......
姜偃听到敲门声,原本是打算装死到底的。没想到门外安静了一会,门锁自己转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聂朝栖有他家钥匙,蹭地跳下床冲到门边,赶忙阻止对方直接推门进来。
透过门缝,他看见了聂朝栖冷着一张没表情的脸,语气平平道:“松手。”
姜偃摇头。
“我再说一遍,松手,让我进去。”
姜偃拼命摇头。
聂朝栖抿起唇,“为什么,还是因为上上周那件事?是你先答应要跟魏愁心去看电影约会,我才发火的,之后我也跟你道歉了,现在又是闹哪一出?”
魏愁心为了感谢姜偃之前帮忙整理报告,说要请他吃饭看电影,姜偃就同意了,可聂朝栖知道了很生气,姜偃只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占有欲作祟,他不同意,他也好好回绝了魏愁心,这件事就算了结了,想不到他还会再提起。
姜偃低下头尴尬地抓了抓门框:“不是因为这个。”
聂朝栖面无表情,不信:“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背光的身影笼罩着小小的缝隙,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愈加晦暗,忽然放轻了声音:“你看见我高中给你写的情书了,是吗?”
姜偃睁了睁眼睛,没想到会在这个场景下爆出这么个消息,脑子轰地炸开,张口结舌:“你......我......”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想不出你有什么躲着我的理由。”聂朝栖口中多出一丝涩意,落寞地低下头,自暴自弃道:“对,我就是喜欢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作为恋人的那种,觉得我恶心,讨厌我了,所以你才避着我,是这样吗?”
他一连串质问,反倒是姜偃有些无措。
姜偃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他第一次见他就是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时他放学回家,偶然间看到小小一只模样精致的小孩抱着书包缩在单元门门口,起初姜偃并没放在心上。
谁知傍晚下楼帮爸妈扔垃圾,那小小一个身影竟还在那里,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孤零零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姜偃就上前去跟他搭话了。
从小孩口中得知,他放学回来才知道爸妈带着他哥哥去游乐园了,他们没给他留门,他也没有钥匙,只能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姜偃想了想,不舍地掏出了自己的零花钱塞到他手里,想让他去买点吃的,毕竟他在这坐了好几个小时,估计早就饿了。
对方攥紧了他塞过去的钱,轻声说了句谢谢。
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晚上睡觉前,姜偃跑去关窗,隐约看见楼下熟悉的身影,还在他之前看到过的地方呆呆坐着。
眼看外面狂风大作,似要下雨,姜偃想了想,穿上外套偷偷溜下了楼。
他把这小孩捡回了家。
因为爸妈不允许他带同学回家玩,所以他是趁着爸妈睡着了,才把人“偷渡”进来的。成功躲进他的房间,姜偃才松了口气。
转头发现小孩局促站在他房间里,手紧紧抱着书包,掌心仍攥着他傍晚塞给他的几张钞票。
姜偃讶异:“你没去买点吃的吗?”
对方沉默摇头。
姜偃抓了抓头发:“那你等我一下。”
悄悄溜出房间,提着一袋子零食回来:“我爸妈睡了不好开火,没有热乎饭菜了,你吃点零食将就一下吧。”
对方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最后松开了一直抱紧的书包,紧挨着他坐到了他身边。他贴他贴得很紧,像是只怕冷的小动物似的。
第二天他爸妈找上门,把人接走了,姜偃事后挨了家里一顿批。
姜偃也没想到,这个小孩就这么黏上了自己,许是初见的印象太过深刻,他总是不太受得了他跟他卖惨。每次闹矛盾,只要聂朝栖肯装下委屈,他就狠不下心说什么了,天大的错都能原谅,一晃竟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这会他又摆出这种表情,姜偃来不及震惊他竟喜欢自己,心瞬间就软了,别说生气讨厌,他还开始较劲脑汁想说点什么哄哄他,一时半会没想到,抓着头发憋出了句:“不是因为这个......”
他不知道怎么说,聂朝栖闻言抬眼看他,视线忽然在他身后定住,“你身后那是什么?”
姜偃心里一惊,下意识捂住尾巴骨,这一松手,聂朝栖就闪了进来。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锁住,顺便把钥匙丢到了沙发下面,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这下姜偃没处跑了。
姜偃转身想往屋里跑,奈何身后有个晃来晃去拖后腿的——尾巴。
他跑,聂朝栖下意识向眼前晃动的影子一抓,一股剧烈的刺痛从姜偃尾骨窜上头顶,他原地跳了起来,嘶嘶抽气:“松手!松手!别扯我尾巴!”
聂朝栖看着自家竹马剪了个洞的裤子,后面钻出来的长长猫尾,还有头顶噗地冒出来的两只耳朵,沉默半晌,不仅没有松开,反倒是收得更紧。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对方退无可退,把人困在怀里:“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见我?”
姜偃揉着自己屁股,耳朵抖了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紧张地看着聂朝栖,“要是被人发现,我会被抓起来的,我变成妖怪了。”
他带上了哭腔。
活了十八年,才发现自己是个妖怪,这怎么办啊?
聂朝栖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尾巴,认真道:“那必须得隐藏好,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了,就你一个。”
“会把耳朵和尾巴收回去吗?”
姜偃失落摇头:“只会收耳朵,尾巴还不知道怎么藏。”
聂朝栖满意地笑了,顺着尾巴尖摸到破洞边缘:“你总不能一直在家里躲着,姜姜,我可以帮你在学校遮掩这件事,有我在,他们发现不了你的尾巴。”
姜偃眼睛一亮:“真的?”
聂朝栖:“真的,但是我不能白帮你,你要付给我报酬。”
姜偃还在盘算自己能给他什么报酬。
直到他真的在聂朝栖的帮助下在学校混过了一天,傍晚的时候,他们躲在操场没有人的角落,聂朝栖把玩着他从裤子里钻出来的尾巴,把姜偃揉得脸色通红,轻点了下自己的脸:“先亲一下这里。”
姜偃眨了眨眼,脸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最终还是凑过去闭着眼在他脸上亲了下,悄悄睁开眼,偷瞄聂朝栖,正对上对方漾着笑意的眼眸,心脏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惊心动魄地过了一个月,姜偃尾巴被竹马握在手里玩了个遍,耳朵也是,还被要挟着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情,某天早上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都消失了。
惊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聂朝栖,却只得到了不咸不淡的嗯。
对方态度冷淡,在姜偃发热的脑子上泼了盆凉水,想到今天之后自己不用再向聂朝栖付“报酬”了,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郁闷。
而且聂朝栖好像不像之前那样对他热络了。
难道他没了尾巴耳朵,他就对他没兴趣了吗?姜偃对镜叹气,心里乱糟糟的。
没想到才过了一周,他就又有了机会验证聂朝栖到底是不是毛绒控。
某天早上,忽然有人往聂朝栖手机里发了张视角怪异的照片。
那是一条鱼的尾巴。
他的竹马夹着哭腔发来一条语音:“阿栖,这......这怎么办啊?你养过鱼吗?”
彼时聂朝栖正因为竹马近日恢复了人身,苦恼怎么找到新的理由接近他。
看到这条明显不一般的鱼尾,他当下反手拨通了视频电话过去了。电话那边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对方明显坐在浴缸里,短发湿漉漉地,水珠顺着发尖串珠似地砸在胸前。
聂朝栖哄道:“把镜头翻转一下,我看看你的尾巴。”
姜偃点点头,毫无戒心地翻转了镜头。
果然,顺着白皙腰线往下,一条的硕大的尾巴出现在视线中。
他的竹马继猫妖之后,又变成了人鱼。
聂朝栖屏住呼吸,良久,他快速道:“待着别动,我十分钟内到你家。”
对面传来鼻音很重的嗯。
十分钟后,聂朝栖喘着粗气出现在姜偃家浴室门口,亲眼看到了一条有着硕大鱼尾,大到浴缸装不下,只能委屈巴巴搭在浴缸外的——人鱼。
聂朝栖立马转头拧开花洒,细密流水打在拖曳在砖上的尾鳍,浴缸里的人鱼嘶地抽了口气,甩起了尾巴,溅了他一身水:“烫!”
聂朝栖抹了把脸上的水,伸手试了下,人手感知的水温不高,可人鱼还是喊烫。
——人鱼对温度的感知很敏感,水温不能高。
他将这点记在心上,调低了水温,把因为搭在外面有些蔫巴巴的尾鳍打湿。
这么一折腾,他浑身都湿透了,却也不在乎,单腿跪在浴缸边,一边在浴缸里的人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凑过来委屈埋在他脖子里的时候,紧紧揽住对方光溜溜的后背,一手掏出手机下单了一个巨型鱼缸,还有浴缸——不知道用哪种好,反正都买了再说。
“这可怎么办啊。”姜偃不知所措道。
聂朝栖镇定收起手机,抬起对方的脸,“老规矩。”
“我想办法帮你隐藏秘密,你.......”
姜偃脸红红地接道:“我付报酬给你。”
聂朝栖翘了下嘴角。
姜偃迟疑了下,把头搭在他身上:“新尾巴不是毛绒绒的了,你会不会不喜欢了?”
他还在纠结对方前段时间的冷落。
聂朝栖有些诧异他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重要。”
“为什么重要?”
很多啊,他的身体很奇怪,每个月都会变成一个新的物种,他不敢告诉别人,只有聂朝栖信得过,还愿意帮他隐藏,让他能正常生活,否则他的生活早就乱成一团了。
所以......
不等他想好理由,就听抱着他的人说:“我喜欢你。”
姜偃抬起头,竹马在他眉心轻吻了下:“因为你有毛绒绒的尾巴,所以我喜欢所有的猫,因为你有波光粼粼的尾鳍,所以我今后也会喜欢所有的鱼,说到底......我只喜欢你。”
心脏快速跳动。
“现在放心了吗?”
姜偃抱着尾巴缩进他怀里,老实回答:“放心了。”
阿栖真好,他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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