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默默回想了一下上个世界的任务过程,难不成岁岁有什么地方跟陆识沟通的还不够好?
那明明就是个小话痨!就连系统偶尔都会觉得有点烦。
反正是上一个亲爹给他的东西,系统也不管小萝卜需不需要。
新的任务世界背景在古代,龙傲天主角是赫连君泽,生母是胡姬,陛下酒醉后宠幸了他的生母,酒醒后随便封了个位份丢在后宫,再也没有问过她相关的消息。
整个皇宫应该是天底下最擅长拜高踩低的地方,不受宠的胡姬就算再怎么貌美,也照样要忍受宫女太监的欺凌。
一直到胡姬被诊断出有孕,待遇才稍微好了一点。
陛下后宫的女人和孩子不计其数,胡姬有孕并不算是一件特别稀罕的事。
陛下不宠胡姬,可后宫中却有的是人想要朝着她动手,打着去母留子的目的,在胡姬孕期送了许多容易致人发胖的东西去。
胎儿过大,胡姬难产,血崩身亡。
拼了命才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也因为跟生母胡姬一样有一双罕见的天蓝色眼眸被陛下厌弃,丢去了冷宫,只有一个哑嬷嬷照顾,艰难长大。
由于赫连君泽幼时被宫女欺凌,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非常严重的阴影,在他长大后依旧不近女色。
没有能让崽崽穿过去代替的身体,系统就干脆按照赫连君泽的长相捏了一个身体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系统捏的轻轻松松。
将小萝卜的灵魂引入他捏出来的这个躯体里,又将陆识的馈赠也塞了进去。
251现在也有些好奇,陆识口中的沟通,在这根小萝卜的身上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岁岁穿越到这个世界里的时间是龙傲天剧情的前半段,赫连君泽已经被接出了冷宫,封为安王。
陛下在刚登基的那段时间里的确十分英明神武,可随着在位的时间越来越长,人也开始变得昏庸了起来。
年龄渐长,难免疑心已经长大的儿子会惦记着自己屁股下面的龙椅,干脆就放任皇子们争斗。
先是陛下最看重的太子在治水归来时遇到了刺客刺杀,尸骨无存,随后陛下最疼的二皇子在赈灾过程中被流民踩踏,断了两条腿,不良于行。
争斗越来越激烈,原本皇上觉得不错的皇子非死即伤。剩下的几个要么年纪太小,要么就是天生愚钝。
这时候,陛下才终于想到冷宫里还有胡姬生下的十二皇子,赫连君泽。
异族血脉,不可入主东宫。
陛下只封他为安王,让他代自己处理朝政,自己则是转头回到后宫里造人,想着再培养出来一个皇子。
小萝卜过来的时候,刚好是陛下在朝堂上宣布未来将由安王代替自己处理朝政这个消息的点。
古往今来,代替处理朝政的基本上都是太子。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赫连君泽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无数人都想抓住他的把柄。
当岁岁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时,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就先闻到了一鼓奇怪的恶臭味。
下意识伸手捂住了鼻子,睁开眼睛仔细观察了下周围。
这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明显都不太好,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正坐在墙角处抓身上的虱子。
岁岁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小手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本来颜色,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大脚拇指还露在外面跟他打了个招呼。
在乞丐的眼里,他小脸也是黑乎乎的,震惊瞪大了眼睛的时候只有眼白是白的,看起来甚至有些好笑。
浅蓝色的眼眸看起来十分特殊,只可惜在乞丐窝里根本无人在意。
刚刚正在抓虱子的那个乞丐看见岁岁这副模样,嘴里叼着一根草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孩,快点出去掏钱吧,等会儿老大回来了,要是看到你一文钱都没有讨到的话,那你可就要遭殃喽。”
说着乞丐踢了一脚放在旁边的破碗。
“喏,你要饭的碗。”
岁岁上前两步把那个破碗捡起来往旁边走,思考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讨到钱来。
系统只管给崽崽捏一个身体出来,确保是龙傲天的亲生孩子。
岁岁以什么样的时机和身份进入这个世界,那都不在系统可操控的空间内。
当有外来者进入世界时,世界意识会自动补全部分内容。
就比如说现在,岁岁穿越成了京城绑架案中同时被绑走,运气好因为高烧被乞丐捡了回去要饭的小乞丐。
岁岁没用多长时间,就接受了自己现在是个小乞丐的事实。
抱着破了两个豁口的碗,走在大街上用小奶音可怜巴巴地说道:
“姑娘,行行好,赏窝两个金元宝叭。”
“公子,好银一生平安,阔以给窝一个金元宝吗?”
这么小的小乞丐,看外表确实挺可怜,有不少路人都懂了恻隐之心。
奈何他一开口就是想要金元宝,让原本想施舍他一些银钱的人都熄了心思,脚步匆匆离开了岁岁身边。
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的岁岁,最后还是走累了在路边蹲了一会儿的时候,有个善良的姑娘往他碗里丢了两块铜板。
眼瞧着天马上就要黑了,岁岁抱着破碗往回走,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口的一个乞丐。
手上拿着一根很粗的棍子站在那里,让岁岁莫名有些害怕。
看见岁岁回来,乞丐伸手夺走了那个碗,当看见里面只有两块铜板后,气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才两块铜板?明天你要是还只要了这么点东西的话,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
岁岁被吓得缩了缩脑袋,乖乖点了点头。
像这样没要到多少钱的乞丐,晚饭自然是没的吃的,安安自己跑到水潭旁边喝了好几口凉水。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小水壶,肚子里面装满了水,走两步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下,闭上眼睛睡觉。
半夜时分,岁岁突然听见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火把的光芒仿佛照亮了整条巷子。
之前看见的那个很凶的乞丐,现在被官兵押着,打头的官兵声音严肃。
“说,前几天你们捡到的那几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京城中的拐子数量确实不少,但谁也没想到那群拐子胆大包天,居然拐到了侯府头上!
镇国公府轮到现在这一代,就只剩下一根独苗苗,平常老太君疼小世子疼的跟眼珠子一样。
谁能想到外出贪玩,居然会被拐子给带走。
老太君哭天抢地,穿上命妇朝服就去了宫里,甚至还请出了先帝赏赐下来的免死金牌,才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娇生惯养的孩子们被拐子们一吓,路上就发起了高热,随便找了个地方丢弃,刚好被乞丐头子给捡了回来。
包括岁岁在内的三个孩子都被官兵带了回去,连夜往京城赶。
回到京城后,负责这件事情的官员正在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询问。
孩子若是能知道自己是谁家的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如果不知道的话等天亮后再请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到这里来辨认。
等终于轮到岁岁时,负责询问的官员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问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还记得你父母姓甚名谁吗?”
“窝似安王府的宝贝蛋!”
或许是因为上上个世界里许昼送给儿子的自信还在发挥作用,岁岁非常骄傲的喊出来了这句话。
官员听见安王两个字被吓了一大跳,再看岁岁那跟安王一模一样的眼睛,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面掉下来。
什么?那拐子到底是长了多少个脑袋,拐走了镇国公府的独苗苗也就算了,就连安王府的小公子在其中?!
如今整个京城中谁不知道,陛下属意立安王为太子,安王甚至已经提前代行太子之职。
官员一刻钟也等不得,亲自带着岁岁到了安王府门口,让属下叩门后被请了进去。
大厅点着烛火,岁岁默默把大脚指头往草鞋里面缩了缩,好奇盯着门口看。
匆忙换上一身衣服起身的赫连君泽刚来到前院,就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黑球朝着他狂奔。
反应迟钝一瞬,小黑球就试图往他身上爬,激动无比的小奶音响起。
“呜呜儿砸,窝终于找到泥啦!”
平白无故冒出来个爹?
赫连君泽的脸一沉,低头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胆子这么大,当注意到那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时,动作僵在了那里。
就这短暂的愣神,成功让岁岁挂到了他脖子上开始嗷嗷哭。
“呜呜爹爹,爹爹哇,窝种算是找到泥了哇!!”
如今正值六月天,岁岁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在赫连君泽想把他拉下去的时候甚至下不去手。
察觉到亲爹对自己的嫌弃后,岁岁哭声简直要把屋顶都给掀翻。
赫连君泽抿直了唇,明显有些不悦。
若是换做旁人,在察觉到安王殿下发怒后肯定会害怕。可岁岁非但没有,甚至还张大了嘴巴想咬他。
“呜呜爹爹抛弃窝也奏算了,还,嫌弃窝,呜呜呜。”
“窝爹爹他不活辣!”
明明寻常人哭天抢地都是说自己不活了,可到这个小乞丐嘴里就是旁人不活,刚好给赫连君泽透露出了一条信息:
小乞丐怕死,还不是一般的怕死。
管家亲自将护送小乞丐回来的官员送出了门,留会客厅里赫连君泽和岁岁大眼瞪小眼。
“谁派你过来的?”
赫连君泽冷着脸询问,视线在岁岁跟自己相似的眼睛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在京城中虽然极少看见异色的眼睛,但却并不是没有,想必幕后之人在这件事情上花了不少的心思,才找到一个跟他眼睛颜色如此接近的孩童。
流落民间的亲生子,的确是一个很好接触他的方式。
可这种事情,没人能比赫连君泽自己更清楚有没有。
察觉到了亲爹对自己的怀疑后,岁岁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随后强迫自己腰杆子挺了挺。
为了让自己的气势不弱于爹爹,岁岁费劲爬到了凳子上面站好叉腰,小奶音气呼呼地说道:
“滴血验亲!!!”
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确实只有滴血验亲的方式最靠谱,赫连君泽对侍卫说道:
“竹倾,去取水来。”
“是。”
一碗清水被端到了桌子上,岁岁拿起银针对准自己的指尖轻轻扎了一下,挤出来一滴血滴进水里。
扭头看向还站在那里的赫连君泽,脸上带着自认为十分和善的笑容,奶声奶气地说道:
“爹爹,窝帮泥鸭~~”
当赫连君泽伸出手,岁岁捏紧银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把他扎得嗷嗷叫的场景。
实在没忍住笑出声的岁岁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赫连君泽拿起一边的银针刺破指尖。
血滴入碗里后,以最快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
岁岁撇了一眼赫连君泽,选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上去,翘起二郎腿嚣张无比地说道:
“康,几道窝是泥爹爹了吧!快给大爷窝,上拆!”
赫连君泽看了一眼竹倾,竹倾急忙朝着厨房的方向一路小跑,而他则是走到岁岁的旁边坐下,盯着岁岁咕噜咕噜转着的眼珠子看。
一直到现在,赫连君泽依旧觉得整件事情都透露出一股荒谬感。
由于实在是太晚了,竹倾只来得及端上来一碗粥再加上一叠小菜。
刚才放到桌子上,岁岁就迫不及待握住了勺子,恨不得直接抱住碗,把粥全都倒进肚子里。
粥还有些烫,饿极了的岁岁根本没有等下去的耐心,等粥进了嘴里后又被烫到龇牙咧嘴。
赫连君泽看他这副模样,伸手把他的碗和勺子都拿了过来。
饿到严重怀疑自己能吃下去一头牛的岁岁死死扒着饭碗不想撒手,只可惜小孩子跟成年人的力气差距太大,眼睁睁看着碗被抢走,急得眼睛一圈微微泛红。
赫连君泽握住勺子,在粥碗里面轻轻搅拌了两下,舀起来等不烫了才喂给岁岁。
“用膳不必着急,又没有人跟你抢。”
岁岁嘴里认真嚼嚼嚼,对于赫连君泽后面一句话表示怀疑。
但凡他把刚从自己这里抢走的碗放下来再说这句话呢!!!
等赫连君泽将一碗粥全都喂到岁岁的嘴里后,依旧没有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处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
他从未同女子亲近过,自然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多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
赫连君泽在其他事情上的确杀伐果断,可却很难朝着对无辜的稚子下手。
哪怕……
他极有可能是旁人的棋子。
从小在冷宫中长大的赫连君泽生性多疑,一瞬间脑海中就闪过了好多种念头。
等他回过神来后,岁岁已经靠在椅背上睡过去了。
赫连君泽让王府上的嬷嬷把这个孩童先抱到一个院子里休息一晚,等明日他睡醒后再带他沐浴,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养在安王府上,这点银子他还是能出得起的。
处理完这件事后赫连君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可他还没有来得及睡下,竹倾就在门外说道:
“殿下,照顾小公子的嬷嬷派了人过来,说是小少爷将粥全都吐了出来,还有些发热,可要请大夫?”
“去请。”
幸好赫连君泽衣服尚未脱,径直朝着那个院子走去。
王府上本来就有两位大夫,很快就被请到了这里,手指搭在岁岁的手腕上,几息时间过去后起身朝着王爷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
“王爷,小公子是用了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再加上饥饿的时间太长,骤然间吃的东西太多,一时间撑着了,再加上受到了惊吓才会这般。老朽给他开两副药,服下后再睡上一觉就好。”
赫连君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乞丐,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在他面前时的嚣张模样,红着眼睛简直不是一般的可怜。
“呜呜爹爹。”
听见岁岁带着哭腔的声音,赫连君泽伸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嗯,爹爹在。”
一直折腾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赫连君泽索性直接收拾收拾去上朝。
下朝后又去了书房里,帮父皇处理那些奏折,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才归家。
走到大门口,赫连君泽想到了家中多出来的那个小孩,脚下步伐开始变慢了许多。
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赫连君泽并不想跟那个孩子见面。
岁岁也没心思去找亲爹,生病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昏昏沉沉的身上没什么力气。
岁岁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好好的中草药加上水一熬,煮出来的东西居然会如此难以下咽。
这天上午,在大夫过来给岁岁把脉时,岁岁没按捺住心底的好奇开口问道:
“药药,都肉什么呀?”
大夫听见岁岁问的话,看了他一眼后收回手才淡淡回答道:
“老朽劝小公子的好奇心还是不要太重,真知道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了,小公子可就未必能喝得下去了。”
岁岁向来是一根听话的小萝卜,哦了一声乖乖点点脑袋。
最初岁岁只是因为那晚的事情才要喝点苦药,可等他的情况好转后,大夫又说他的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养着。
毕竟是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亲爹培养一下感情,岁岁也就只能乖乖妥协。
曾经他是一根活泼开朗的小萝卜,得知天天都要喝苦药后他变成一根整天拉着脸的老萝卜。
最让岁岁郁闷的是一连好多天,他连爹爹的面都没见过。
天还没亮赫连君泽就要去上早朝,偶尔就连天全黑了都还没回府,跟岁岁的时间正好岔开。
陛下如今岁数已经不小了,根据太医所说,在这个年纪若是还想让后妃有孕,那就需要好好保养身体,不可过于操劳。
一心只想再造个继承人出来的陛下,就将所有琐事都推给了赫连君泽,自己则是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少女入后宫。
为了求子,甚至还在民间寻找那些生育了儿子的妇人。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王府绣娘又新给岁岁做了一身翠绿色的衣服。
翠绿色比较挑人,穿在岁岁身上将他奶白色的肌肤衬得十分白皙。
将养了这么长时间后,脸上也多出了些肉感,头发简单束起,有些散在肩头。
基本上只要是见了安王的人,都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虽然赫连君泽并没有将岁岁的身份公开,但是府上的人基本上都拿岁岁当小主子来看待。
京城中其他像安王这般大的皇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
可安王从未展露过任何想要娶妻的意图,就连通房侍妾都没有一个。
再加上平日里安王极少在府上久留,如今多出来一个小主子,府上下人伺候地无比尽心。
就算小主子的生母不明,那也是王爷如今唯一的子嗣。
王府上的下人们最擅长揣摩主子的心思,虽说殿下的确事多,但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空跟小主子见上一面。
如今这副模样,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殿下不想见小主子。
所以平日里面对岁岁提出想去见见爹爹的要求时,照顾他的嬷嬷基本上都是连哄带骗,直接把那件事给糊弄过去。
可今天不行,穿上一身漂亮新衣裳的岁岁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见爹爹一面。
这么可爱的宝宝,如果爹爹不来看上一眼的话,那爹爹肯定要惋惜到就连大半夜都睡不着!
在王府门口站了一会儿,年纪小的岁岁就有些扛不住,嬷嬷搬了一张小椅子过来让他坐着等。
幸好今日赫连君泽回来的比较早,下马后看见坐在大门正中央的小萝卜头,赫连君泽冷着一张脸朝着他走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爹爹。”
“等我做什么?”
“爹爹,康窝新衣。”
夏日有些闷热的晚间,岁岁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服看起来的确十分清新,赫连君泽也随口夸了一句。
“不错。”
“不戳,那奏让爹爹抱抱窝。”
岁岁朝着赫连君泽伸出了双手,眼巴巴盯着他看。
赫连君泽并不擅长跟孩童相处,下意识往后面退了半步。
岁岁从来不介意这些小事,忙不迭迈着小短腿又往前面跑了好几步,干脆伸手抱住了爹爹的小腿。
“抱抱抱抱。”
赫连君泽被岁岁磨的没了办法,只能把他抱了进去。
一路上岁岁都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伸手搂住爹爹的脖子开心贴过去蹭蹭,没忍住还在他爹爹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孩童的嘴唇很软,带着些许濡湿,吻上来的时候让赫连君泽脚步猛地一顿,诧异扭头盯着他看。
岁岁侧过头,将自己肉嘟嘟小脸蛋递到赫连君泽的面前,十分大方的开口说道:
“亲叭,不要客气~”
“不。”
赫连君泽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岁岁还以为他是在害羞,干脆用自己的脸对准他嘴唇蹭了一下。
四舍五入,就等于是爹爹亲了他。
“爹爹,泥,好忙噢。”
“窝有,一、二、三……好多好多天,木有见到爹爹。”
岁岁试图掰着手指头跟爹爹算账,掰了两下后意识到自己实在是算不明白也就只能作罢。
“嗯,公事很多。”
“那爹爹晚上陪窝睡觉觉吧。”
“为何?”
赫连君泽从来没有照顾孩童的经验,自然也不明白岁岁哪里来的这么多要求。
“一个睡睡,害怕,半个睡睡,也怕怕。”
“我不是让嬷嬷去照顾你了么?”
莫非是嬷嬷照顾的不够精心?赫连君泽在心中记下,打算让竹倾去敲打一下在他身边伺候的人。
岁岁只是单纯想粘着爹爹,并不希望无辜人受牵连,果断摇了摇头吐槽道:
“嬷嬷,太老啦!”
“那我再让人去给你找两个丫鬟,如何?”
“欢欢,太嫩啦!”
“那侍从。”
“太大啦!”
“书童。”
“太丑啦!”
赫连君泽一看岁岁这副模样就知道他纯粹是在瞎编,脸色冷了下来。
之前他去参加一场宴会时冷了脸色,宴会上的孩童都被吓得大哭。
倒也没指望能把岁岁吓到,只希望他能安静一点。
岁岁盯着爹爹的脸看了一会儿,越看就越是觉得不满意,干脆就自己动手稍微改了改。
食指戳着爹爹的嘴角,微微往上面扯了扯。
“笑,爹爹笑。”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赫连君泽的院子,岁岁两条小短腿默默把爹爹夹紧了点,摆明了就是想耍赖。
“下来。”
“不,窝揍似不。爹爹凶窝,坏爹爹。窝不森气,好睡睡!”
比起在朝堂上,其实赫连君泽已经尽量放软了态度,可岁岁依旧不满意。
像是一条灵活无比的泥鳅,在赫连君泽怀里扭来扭去,又确保自己不会下去。
第一次见到爹爹跟第二次之间隔着的时间太长,岁岁根本就舍不得撒开手,很干脆就赖在了赫连君泽的身上。
“爹爹,爹爹!”
“嗯。”
“你次饭饭了咩?”
“并未。”
岁岁听见这句话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用小奶音一本正经地说道:
“竹倾,传膳!多上点,本王鹅子耐次的菜!”
等了一会儿后,门外才传来竹倾强忍笑意的声音。
“是,殿下。”
赫连君泽在凳子上坐下,岁岁顺势趴在他肩膀上,小嘴叭叭个不停。
“爹爹,明天,带窝一起鸭。”
“不行,上朝的时辰太早,你起不来。”
“那揍把窝被只也带上吧!”
“不妥。”
“呜呜,可似窝,摘家里,想爹爹哇,想的呜呜哭。”
岁岁不满噘着嘴,跟爹爹诉说自己心底的委屈,赫连君泽听完后还真就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当看见一个长相跟自己无比相似的孩童,坐在自己怀中撒娇时,真的很难无动于衷。
若非是因为岁岁说的这件事太离谱,赫连君泽绝对忍不住答应。
虽说如今朝堂之事都是由赫连君泽来处理,但是陛下依旧将权利牢牢攥在掌心里。
有不少人都在紧盯着赫连君泽,试图找出他的错处来,他绝对不可能将这么大的把柄送到旁人手上。
“爹爹,泥心肠,好硬哇。”
“呜呜,冷酷无情爹爹,可怜无辜睡睡。”
一直等丫鬟们将晚膳端上来,岁岁的注意力才终于转移到这些美味无比的食物上。
猛吸了一口食物散发出的香味,悄悄吞咽了一下口水。
怀里抱着一个软乎乎的奶团子,赫连君泽只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有些无所适从,刚好借着用膳的借口催他快点下去。
“去旁边坐着,让嬷嬷喂你。”
“就摘这里,爹爹喂窝。”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是很长,但是赫连君泽多少也能摸出来这个小家伙的想法,干脆就放弃了跟他沟通。
“鸡有腿腿,来一口。”
“内个哇,丢我嘴里来!”
“介个,窝也想尝尝。”
“……”
等赫连君泽终于将这个小家伙投喂完毕,大概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吃饱喝足的岁岁也照样不乐意下去,就赖在赫连君泽的怀里,他只能用这样别扭的方式随便吃了点。
就依照着岁岁这样的黏人架势,费劲来到了爹爹的院子里,当然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这样离开。
赫连君泽借着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的借口去了书房,岁岁也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甚至还指挥竹倾帮他搬一张高一点的椅子过来,好方便他看看爹爹都做了些什么。
下午岁岁睡了午觉,现在倒也不觉得困,反倒是忙了一天的赫连君泽想休息,扭头朝着竹倾使了个眼色。
没一会儿,平常照顾岁岁的那个老嬷嬷就过来了。
岁岁一看见老嬷嬷的脸,果断扭头就扑到了爹爹的怀里,像是一只八爪鱼牢牢赖在赫连君泽的身上,反应力简直快到让人震惊。
“小少爷,到了该就寝的时辰了。”
“不,不要,窝不要,窝跟爹爹睡,爹爹,害怕。”
哪怕赫连君泽就在旁边,也丝毫不影响岁岁睁眼说瞎话。
“王爷还有公事要处理呢,小少爷听话,可莫要打扰到王爷了。”
岁岁一头将脑袋埋在了赫连君泽的怀里,甚至根本就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等赫连君泽沐浴更衣后,他的床上已经有一个小家伙在那里等候多时。
岁岁看见爹爹过来,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确保给爹爹让出了足够宽敞的空间。
赫连君泽在床上躺下,盯着岁岁的眼睛出神。
他派了不少人去调查这件事,但一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查出来,这个小家伙仿佛是凭空出来的一般。
“爹爹,窝也几道窝好看,泥不要一直康窝哇,窝害羞喔。”
说完后岁岁伸手捂着脸,往爹爹怀里钻了钻。
赫连君泽抿直了嘴唇,所有的思绪都被打乱,压低声音问道:
“你娘呢?到底是谁派你过来的?”
“窝不几道哇,窝寄几来哒,找爹爹可辛苦啦!”
在岁岁把这句话说完后,猛地意识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瞪圆了眼睛盯着赫连君泽,小奶音被他喊劈了叉。
“泥不相信窝似泥鹅子哇!!!”
赫连君泽从未同女子亲近过,自然能确定这并非是自己的亲生子。
可看岁岁现在这副模样,却莫名有一种想否认的冲动。
他的短暂沉默落入岁岁眼里就是默认,岁岁气得一脚踹开被子站了起来。
“呜呜,那窝不当泥鹅子啦,窝要出去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