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求生之平安喜乐—— by狸奴不吃鱼
狸奴不吃鱼  发于:2024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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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川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跟着俞少宁收拾后面的土地。
用陆外公的话来说就是,土豆和红薯都是粗粮,长起来轻松得很,切一切块往地里一放基本就能长出来,真要遇到长不出来的,回头留意着分苗补种就是。
因而俞少宁回家做午饭时,顺带儿带了一背篓土豆红薯回来,都是他空间里最新鲜的,有些上面还带着泥巴呢。
陆长川蹲下来挑挑拣拣看了下这些土豆红薯,和两人一起坐到角落阴影处,端着个脸大的碗吃饭。
碗里表面只有一部分炒鸡蛋和些许榨菜干,其实下面埋了不少肉和蔬菜——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被人看见他们伙食。
吃着饭,看着路上不断有人提着食盒过来喊自家人吃饭,俞少宁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他们想要种土豆红薯,从哪里拿种子啊?”
就算运气好保留下来一部分,也不可能种下这么多地吧?
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亩呢。
这事罗勉知道,他咽下嘴里的肉,“部队提供一部分,等出了秧后就好弄了。”
在俞少宁的疑惑中,陆长川给他解释:“像是红薯藤,分开后重新种植下去,就能长成独立的一株。土豆虽然没这条件,但一个土豆块上不会只有一根芽,小心点也能分出来的。”
俞少宁‘啊’了一声,大概明白了。
不过真要是这样做的话,这田种的可比正常情况累多了。
吃完饭休息了小半小时,三人又起身忙碌起来,一直到天色擦黑,才带着空掉的背篓和农具回家。
这样忙忙碌碌好几天,疲惫累积下来,动作不由就慢了。
等他们翻好所有的田地,才发现迁移回家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而最开始种下的菜种已经冒了芽,正等着他们将其分种呢。
于是一家人又拿着锄头挖坑,小心翼翼将菜秧分种。
附近田地的人见状多看了两眼,问陆长川:“幺爷,你们这两丘田打算全种菜啊?”
陆长川直起身捶腰,“是啊,等长好带回去做腌菜干菜,省着点能吃到明年这个时候呢。”
闻言,问话的人思索了下,道:“还真是这个理。”说完,他就招呼一起干活的儿子,“你那边先空着别下土豆了,回头再种点菜。”
他儿子闻言挠挠头,“咱家没那么多菜种啊,上次妈还说之前留的种子不够呢。”
“不够就去拿粮食去跟部队换,总不能为了省这点,以后直接饿肚子。”
“哦。”
父子俩很快商量出了结果,陆长川也没有插嘴说什么‘他们家有种子’的话,笑笑低下头继续将秧苗放入坑里,小心埋上。
头顶上的太阳晒得人大脑发昏,忽然一阵狗叫声从家里方向传过来。
俞少宁瞬间直起身,动作太快导致眼前一阵发黑。
他顾不得那么多朝自家方向看过去,狗叫声还在继续,甜甜的大嗓门已经从警告变成了威胁的吼声,传过来不甚清明。
“坏了,出事了。”陆长川拎上锄头就要走。
罗勉动作比他还快,人已经出去一段,叮嘱两人:“别过来,去找军人。”
俞少宁连忙拿着农具跟上,叮嘱外公:“您去找人,有甜甜它们在呢,不用担心我们。”
“哎,哎……”陆长川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孩子就已经跑出去老远。
旁边干活的几户人家意识到什么,拎上工具道:“走走走,看看去。”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陆家去,隔得远的人不禁抬头,喊住人问了两句,得知他们家可能进贼了,连忙从田里出来跟了上去。
陆长川见状,开始担心跑他们家里的家伙会不会被打死了,他脚步匆匆往主路那边去找战士。
站在田里还听得不清楚,到了家附近,就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下来,伴随的还有狗痛苦的呻·吟声。
罗勉和俞少宁的动作更快。
他们一跑,后面跟上来的人也跟着跑,浩浩荡荡分外唬人。
从院子里穿梭上山,才刚到山上位置,就看见五六个男人和家里的狗对峙,平平的脑袋上鲜血流淌,四只狗低吼着肩胛骨微微下压,显然在蓄力观察攻击点。
他们这一群人上来引得那几个男人分了下神,有人惊慌地往中间男人看去,中间的男人也慌乱起来,嘴巴张开正要说什么,被看准时机的甜甜猛然一冲,直接摔倒在地。
犬类对敌无非就是冲撞撕咬两种,下一刻甜甜的嘴巴就咬住了男人的喉咙,男人惊恐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俞少宁吓了一跳,忙喝止:“甜甜,停!”
大脑正兴奋的甜甜喉咙里发出抗拒的低吼,却也没有继续攻击,旁边另外三只更是停下攻击的步伐看向回来的人类。
狗不动了,俞少宁又担心它们会被那几个人的武器伤到,喊道:“回来。”
三只闻言甩甩尾巴开心地走了,甜甜不甘心地松开嘴,盯着被它踩着的人类看了两秒,忽然张大嘴攻击似的咬向对方的脑袋,在震天的恐慌中,甜甜心情还不错地甩甩尾巴,转身朝着主人而去。
被吓到的男人看着树荫遮挡的天空,缓过来后神情猛地一狠,翻身起来就朝着甜甜扑过去,手上的匕首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
俞少宁呼吸猛地一顿,朝着甜甜的方向跑过去。
狗的反应比他快多了,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猛地转身,偏离原地的同时再次撞翻男人,一口咬住他拿着匕首的手腕。
被这几只狗惊住的一群人总算反应过来,连忙朝着那群陌生人跑去,进来偷东西的人见状,抛弃了还被狗压着的同伴就要逃跑,只可惜他们双拳难敌四手,到底被狠狠压在地上。
罗勉走到甜甜身边,安抚地喊了声,按住地上的男人。
俞少宁上前,连哄带骗地把狗狗带走。
“我呸!一群小畜生!”
被罗勉制住的人还要挣扎,阴狠地盯着甜甜,大概在他的思绪中,如果没有这四只狗,他早就抢到这家人的东西逃之夭夭了。
罗勉听出他的恶意,眼神一沉,大手猛地给对方来了一巴掌。
“骂谁畜生呢?你个垃圾。”
现在的日子可还没有坏到要靠抢劫才能填饱肚子的时候,能干出这种事,这群人大概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找着借口释放自己心中的恶罢了。
这么想着,罗勉又扇了对方一下,压着男人的头猛地往石头上一撞。他这两下比甜甜的攻击要重多了,男人别说是放狠话,神志都有些不清晰了。
俞少宁才安抚好甜甜,听见人喊一转头,看见这一幕一阵头疼,又跑过来拉开罗勉,轻声细语安抚:“现在还有人管着呢,下手收着点力,真要出了人命多亏啊!”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引起其余人的注意,不过罗勉的动作确实吓到了来偷东西的那群人,也不挣扎了,老老实实被过来帮忙的村民们压着,生怕自己会落到对面那个家伙手里。

第六十八章 (二合一)
为着现状,山村将成为驻扎部队的基地附属区。因而收到消息说有人偷盗时,很快就调派了军人前往。
陆长川年纪大,给战士们指过路后,就被落到了后面。
他也不着急,慢吞吞走着,中间遇着人询问才耷拉眉眼的把事情说了,时不时看一眼家的方向,面上是十足的担忧。
一个大队的人家,日常生活都是相互帮把手过来的,更何况是这种大事,没有多久就又跟了不少人上来,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战士们已经从农户手里接过了偷盗者。
跟在陆长川后面来的男女定睛一看,有些惊疑不定,“这是不是上头三驴子他家那个小的?”
“看着有点像,后头那些不就是经常跟他混的几个小子?”
“哎呀,三驴子真是造孽了,得了这么个娃儿。”
“真不知道想的些什么,有手有脚的,国家还给了房,自己种点东西吃不行?实在没粮,跟着部队去重建啊!”
这有人存活的地方屋子是修得差不多了,那些全村都没了的,部队还准备迁城里人住进来,如今正加紧修房子呢,重建队伍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里不是要干的活?
人群里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有几个还知道害臊地低下头,试图避开村人的指点议论。
最后一个被战士带下来的人,是两个战士架着抬下来的,旁边跟着俞少宁和罗勉,正在被一个看着像是长官的人教育。
围观的人顿时转移注意力,“咋啦这是,咋说起少宁和小勉来了?”
跟着下来的男人们闻言,进入人群,手舞足蹈地把狗和罗勉的英勇事迹说了,面上笑容灿烂,显然不觉得罗勉他的行为有什么过激的。
目击第一现场的人都没觉得不对,听转述的人更意识不到有什么问题了,纷纷拍掌叫好:“这种动歪心思的就是要好好揍一顿才能长记性。”
甚至还有人转过头和陆长川道:“幺爷啊,这回你家狗儿可是立功了,得想办法给它们吃点好的奖励奖励。”
陆长川跟着道:“当然当然,这两天的鸡蛋鸭蛋都给它们吃。”
说话的人闻言竖起大拇指。
听着这群人的议论,刚还在教育两人的战士不由一捏鼻梁,话却是再说不出口了,只拍拍罗勉的肩膀笑得无奈:“现在很多体系都出了问题,正当防卫的界限也不好划定了,只是以后再遇到这事切记别闹出人命来。”
俞少宁闻言松了口气,忙点头:“放心吧,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战士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希望这片地方能尽早重建起来,恢复整个执法系统来管制民众,也管制那些顶风作案的家伙。
想着,战士视线淡淡地扫过翻墙准备偷盗的人身上。
乱世用重典,这几人翻进别人家围墙,罪名就板上钉钉了,就是不知道会是死刑,还是无期劳作。
不管是哪种,这几人都别想出来找事了。
离开前,战士给这倒霉的一家子透了些口风,让他们可以安心生活。
战士们走了,过来帮忙的却不会立即离开,陆长川吩咐俞少宁和罗勉去搬凳子,招呼大家进去坐坐喝杯水。
俞少宁闻言走得最快,快速看过厨房里的东西,把所有不合时宜的蔬果都收进空间,顺带把冰箱清空了一半,关冰箱门时拿出一盒子冰块来。
正好探头进来的陆琪道:“宁宁哥,我不喝茶,太热了。”
俞少宁笑着晃晃手里的冰块,“这么热的天,我也没想着给你们泡热茶,昨天正好煮了缸酸梅汤,给你们解解暑。”
听到酸梅汤,陆琪眼睛一亮,“真的呀,我来帮忙?”
俞少宁没有拒绝,招招手让她进来。
酸梅汤是用大茶缸装着的,本来煮一次能喝上两三天,如今这么多人,是要一次性舍出去了。
俞少宁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找出一次性水杯来,请陆琪帮忙接酸梅汤,自己快速往杯子里放入冰块。
他拿的这一盒子都是些小冰块,一个杯子放一个还有点多的。
陆长川在外见俞少宁一直没出来,进来看了眼,笑道:“这个好。”他扫了厨房一眼,见没有什么出格的食物,招呼外面道:“麻烦你们自己进来端一下了。”
之前大家都不进来,也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不好随意看到人家家里的东西,如今陆长川一招呼,纷纷往厨房里走。
俞少宁见状道:“把凳子也拎进来吧,外头怪热的。”
说完,他找了风扇出来立在角落尽可能吹着所有人,这才回到茶缸边接过陆琪手里的活,“小琪你也去休息会儿。”
“我又不累。”陆琪说着,乖乖地端起旁边的酸梅汤,轻轻咀饮一口。
冰冰凉的酸甜口,在这个艳阳天分外解暑。
不少人小心品鉴着,明显感觉到热意散去,歇了会儿才说笑起来,先是议论那群过来偷东西的,又夸了他们家的狗一顿,转而说起罗勉胆子大居然直接动手,是个好小子,说着说着又不知道怎么提起两孩子是男的,以后没有后代该怎么办。
话题左跳右跳的,还没等俞少宁头皮发麻想出应对的话语,就又从没有后代老了日子难过跳转到这酸梅汤怎么煮的上面,搞得他哭笑不得。
众人聊了好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水杯,和一家人告别,在院子里找到自家的农具结伴往田地里去。
他们家田里也还有些活要干,罗勉起身道:“宁宁和你外公在家吧,我去种完剩下的菜很快回来。”
俞少宁没有拒绝他的心疼,送人走出厨房后,拉着人的衣领低头,亲在他的嘴唇上。
两人没有黏糊太久,很快分开。
俞少宁看着人关上院门离开,回转厨房跟着外公一起收拾,将喝完的一次性水杯丢进垃圾桶里,板凳只留下常用的几条,其余的送回阁楼。
时间还早,俞少宁看着算得上空荡的阁楼,想起自己之前冒出过的想法,将空间里的柴火和煤炭取出来堆放。空间里的柴火就一点点,倒是煤炭不少,俞少宁没有全部拿出来,而是留了一半的阁楼空间,堆放一些还没有拆封的工具和沐浴液之类。
从空间里放东西出来很快,等俞少宁从楼上下来,陆长川才刚刚洗完澡。
见俞少宁一身灰扑扑的,他道:“去洗个澡,上山看看平平怎么样了。”
先前人多,俞少宁不敢给平平处理伤口,后来那么多人乱糟糟的,就更不敢让它们下来活动了,拖到现在也不知道平平伤口还有没有流血。
俞少宁想起这件事,匆匆往外面走:“澡等我回来再洗吧。”
声音还在家里回荡,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四只狗子已经重新玩闹起来,听见俞少宁上山的动静,不由站起身开心地扑过去。
俞少宁停住脚勉强顶住三只的扑撞,见平平晃悠悠也要扑过来时,脸色大变,整个人蹲下来小心避开狗子的伤口抱住它。
“乖啊,平平,让我先看看。”
小心安抚着平平,钳制住狗脑袋后,俞少宁拿出湿巾小心擦拭它脑袋上的血迹。
平平不开心地挣扎,被俞少宁拍了两下后才老实下来,趴在他大腿上一副任君摆布的神情。
另外三只本来还想过来和俞少宁玩,见他不断拨弄平平的脑瓜子,转着圈看了好一会儿,选择蹲在一人一狗正前方,歪着头好奇观察。
俞少宁将毛发上的血液清理了大半,总算摸清楚平平脑袋上的伤口,从头顶到眼睛下方十多厘米的伤口,最深的地方可能达到了半厘米,看得俞少宁心疼不已。
他搓搓平平的身体,声音微涩:“好狗。”
被夸奖,平平尾巴飞快晃动。
俞少宁没再开口,他从空间里取出把剪刀,小心地沿着伤口剪掉毛发,捏起来丢到地上。
有些地方毛发戳到了伤口里,俞少宁剪的时候,平平总是忍不住躲避,俞少宁只能先停下来安抚它,然后快速弄走。
这一番下来费了不少时间,剩下的就是消毒上药。
俞少宁不由忧愁地看了眼平平。
消毒这种事,哪怕是能够自控的人类,都会条件反射地反抗一下,何况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狗。
正发愁间,罗勉上来了。
“按不住?”
俞少宁闻声抬头,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天色,这才意识到他在这里耗费了多久。
点点头道:“我想给它消消毒,但是……”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罗勉也知道了,他坐下来琢磨了下,一只手压住狗爪子,一只手钳住脖子,“喷吧。”
俞少宁有些迟疑:“它太疼挣扎起来会咬人的。”
罗勉不以为然:“挣不开的,放心吧。”
俞少宁垂眸看向平平,狗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罗勉是在跟它玩,尾巴甩得飞快,舌头哈赤哈赤吐出来,试图舔罗勉两下。
见罗勉坚持,俞少宁小心挡住平平的眼睛,按下喷头。
双氧水落到伤口上,猛地一声“嗷呜”几乎要刺穿耳膜,平平疯狂扭动身体,偏偏在罗勉的钳制下不得逃脱。
俞少宁吓了一跳,趁着狗子还在手上,快速喷洒双氧水,伤口上不断有泡沫冒出来,死活挣扎不脱的平平渐渐躺平,呜呜声哀怨悠长。
原本蹲在旁边看着的三只不知道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给它消好毒,俞少宁上好药粉固定好纱布敷料,然后拿绷带围着它的脑袋缠了好几圈,力求不被这小家伙拆掉。
两人完成上药的动作,地上躺着的平平有气无力哼哼两声,看都不看两个人类,委屈巴巴地蜷缩起来。
俞少宁心虚地摸摸鼻子,递了根香肠给罗勉,两人拆开包装蹲下来哄小狗。
平平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吃完两根香肠起来,小家伙又能黏黏糊糊撒娇,讨要更多的零食了。
看在它受伤的情况下,俞少宁和罗勉很是心软地再投喂了几次。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脚步匆匆甩下狗子,朝另外三只而去,三只狗刚被吓一跳又看见馋平平吃的零食,惊疑不定森*晚*整*理地站在原地,被两人按住仔细检查了遍。
这三只运气好,没和平平一样挨刀子。
俞少宁和罗勉给他们投喂了点零食,起身回家吃饭。
是梦,俞少宁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看着神情凶狠的男人被压着打,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寒光乍现,一把匕首不知从何处出现,猛地刺向罗勉的后背。
俞少宁瞳孔紧缩,快步朝着罗勉跑去,下一刻脚下一空。
夜,俞少宁猛地坐起身来,额头满是虚汗,他侧头,罗勉躺在他的身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俞少宁轻轻呼出口气,捏着鼻梁压下梦境带来的恐慌。
他原本以为白天的事情没给他留下什么影响的。毕竟前世见过太多的死者,也和太多人为了口吃的拼命,出点血有什么好惊吓的,亲手扼杀性命的事情他都干过。
刚刚那个梦……
俞少宁又开始出神。梦境是没有逻辑的,明明那个男人被罗勉压着揍,匕首却还是扎进了罗勉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白天那人的神情太过于阴狠了。
这种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不彻底打死,对方随时有可能跳出来搞破坏,一旦你反复自卫驱逐对方,那么‘老鼠’就会将你视为最仇恨的人,藏在暗处偷窥着等待每一个能伤害到你的机会。
俞少宁上过当,很厌恶这种人。
“宁宁?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罗勉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撑着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下俞少宁的额头,将人抱进怀里拍拍后背:“不怕不怕,没事啊,我在呢。”
俞少宁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被罗勉抱着暖洋洋的,他好笑仰起头亲亲罗勉下巴,“你怎么把我当小孩子哄啊。”
罗勉顺势吻住他,声音含糊还带着未醒的睡意,“你本来就是我的宝宝嘛。”
听见这句,俞少宁不好意思地垂了眼,乖巧仰着头被亲。
黏糊了会儿,将俞少宁哄睡后,罗勉却有些醒了。
他大概能猜到俞少宁睡不安稳的原因,想起白日里遇到的那些人,罗勉把玩着俞少宁如今不再细嫩的手指,低头在上面亲了亲。
外面的人事物太危险了,罗勉很多次都想将俞少宁关在家里,让他过最舒适的日子。可俞少宁已经习惯了自己扛起一切,哪怕根本无力承担这许多的劳累也要强撑。
罗勉想,或许他要强硬一点。
田里该栽的都栽好了,剩下的就是等苗出来后,进行分苗和再次种植。
罗勉早上起来拿着水桶扁担就出了门,从河里提水去浇地里的菜,和他一样做的人不少,基本是男人在地里忙活,时不时能听见他们家人喊回去吃饭的声音。
罗勉擦着汗,看了眼还没有浇好的地,琢磨了下,准备弄完了再回去。
这么想着,他担着水桶重新到了河坪。
俞少宁过来没看见男人,提着早餐转了圈,找了块石头坐下,等着他回来。
罗勉担着水只顾着看眼前的路,还是听见俞少宁的声音才发现他,将肩膀上的水桶放下来,罗勉大步朝着俞少宁走过去,伸手将人拉到阴影处。
“你怎么过来了。”
“还说呢,你一直没回去,我……就带着早餐过来了。”
将话语里的担心含糊下去,俞少宁注意到他一头一脸的汗,不由找了包纸巾出来,给他擦汗。
罗勉本想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垂眸看见媳妇眼神里的心疼,顿时就放弃了这一想法,微微弯腰方便俞少宁更方便擦汗。
“这不是就一点地方了嘛,我浇完回去再吃也来得及。”
俞少宁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拉人坐到石头所在,打开饭盒道:“你是来得及了,回头饿出胃病来。”
食盒里放着的是一个个蛋饼卷,罗勉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有菜有肉。
俞少宁塞了一个到罗勉嘴里,自己捏着一个吃。
罗勉侧头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吃饭,忽然问道:“你没吃东西就来了?”
俞少宁哼哼:“是啊。”
罗勉心头暖洋洋的,闷头吃了两个蛋卷后,才压住欢喜道:“下次我一定准时回去吃饭。”
“你说的啊!”俞少宁顿时开心了。
两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吃饭,附近几亩田的人看见他们,都不由发出善意的笑声。抛开性别不谈,这相处模式和热恋期的小男女哪有差别。
吃饭的两人根本没察觉到大家在笑他们,吃完饭,俞少宁等罗勉将剩下的地都浇好水,两人并肩往家里走。
累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能稍微休息下了。
一家人将家里的被褥衣服挂到晒坪的晾衣杆上,人待在客厅里吹着风看书玩手机。
罗勉时常带着羊群到山里去,有些地方信号不好,为了打发时间,他下载了不少单机游戏,那音乐耳熟能详又节奏感十足。俞少宁看着看着书,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他忍不住扒住罗勉的手,看他动作。
见着男人又一次点错,俞少宁从他手里抢过手机:“哎呀我来我来,你真的是。”
吐槽着,他快速戳着屏幕上的小框,一个个数字被他戳出来,在罗勉手里好似到处都有的地雷转眼间跟失踪了似的。
一关过去,俞少宁嘿嘿一笑,“我比你厉害吧!”
罗勉看着骄傲仰头的媳妇,眼神微暗,低头吸了口他头发上的香味,“厉害。”
俞少宁敏锐察觉到不对,坐直身子避开男人的脑袋,道:“我把我手机找出来,你这些游戏传给我。”
看了这么多天的小说,俞少宁已经有些厌了,对比之下之前看不上的小游戏,都多了不少别样的魅力。
正在看书的陆长川闻言,慢悠悠取下眼镜,道:“宁宁啊,给外公也下载一下。”
他也有点扛不住一直看小说了。
俞少宁比了个‘ok’的手势,找到自己的手机后,又拖鞋哒哒地朝着外公房间里去。
把下载包传到两人手机里安装好,客厅内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游戏音乐,睡醒的小不点喵呜喵呜呼唤了好一会儿人类,没得到回应才从它那简陋的小窝里探出脑袋,看着埋头不断戳动手指的三人,疑惑歪头。
最后还是游戏传播者罗勉发现了小猫的呼唤,起身到冰箱里翻出猫吃的肉泥热了热,倒进碟子里。
小猫吃饭吧唧吧唧。
外头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俞少宁打开客厅门看了眼,发现天空已经乌云密布。
没有多久,风起,树叶哗哗。
出去玩的四只疯跑着从他身边冲进家门,在家里疯狂转了两圈,大脑才冷静下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凉风正适宜,俞少宁也就没有关门,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时,趴伏着的四只身子早就已经躺倒了。
俞少宁视线落到平平的脑瓜子上,“给它换个药?”
自从前两天给平平涂过一次药后,这小家伙就躲着他和罗勉走,脑袋上的纱布到如今已然脏得无法见人,不少地方都被勾破了。
罗勉闻言往那边看了眼,没有应声,只是佯装不经意地靠近平平。
狗子躺在地上,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抬头盯着靠近的罗勉。罗勉没有停下,继续靠近,在狗要跑之前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打开游戏。
音乐声响起,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平平的警惕心。
就在狗犹豫是躲远点,还是继续躺着吹风的时候,罗勉飞速朝它一扑,将狗稳稳按在手下,手机没被抓稳,在地上滚了两下撞到电视柜上。
俞少宁看都没看手机,趁着狗子被按住,快速跑过来拆开它头上的纱布,检查过伤口后,给他重新上药包扎。
平平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怜极了。
可惜在场三个人类没有一个心软的,俞少宁更是拿牵引绳把它绑在了家里,美其名曰:“出去淋雨伤口会发炎的。”
有道理。
陆长川看了眼那绳子,提醒:“家里有铁链,还是用那个吧。”
不管什么狗,拆家都很在行。
闻言,罗勉在储物间翻了翻,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陆外公说的铁链,拿过来替换掉平平身上的绳子,起身时拍了它屁股一下。
“被人砍的时候不知道嚎,现在嚎个什么劲。”
平平:委屈.jpg

秋天的雨往往持续不了太久。
噼里啪啦一顿袭击后,当天晚上就停了,第二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有了昨儿那场雨,倒是省了浇水的功夫。
罗勉往田里转了圈,回到家里正好吃早餐,早饭结束又去山上喂了鸡鸭,在笼子里摸出几个蛋来,分了分,三个鸡蛋一个鹅蛋。
看了眼在草丛里穿梭的几只鸭子,罗勉下山就道:“得在山上挖个池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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