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目光幽幽,直勾勾地盯着他。
闻酌直接躲进了书房,手机叮得?一声,他下意识打开尹白海的手机,却发现没有消息,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
任务栏并?没有更新,划到其它页面?,闻酌看见了一个列车好友申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之前和?赵小薇加好友就发现,列车上的聊天账户是以?罪证编号为ID的,除了席问归,闻酌想不?到还有谁。
归:到家?了吗?
酌:到了。
归:明早来?小区门口吃早点。
席问归没问他这边的情况,而是来?了这么一句,有种日常生活的气息。
闻酌半晌才发去一个嗯字。
归:晚安,小鱼崽。
聊天框就空在了这里,闻酌靠在椅子上,思绪不?算明了。
所有乘客都和?他一样??扮演的角色有家?室,或许还有孩子……副本选择让这八个身份一定有特殊意义,但这些住在小区各个地方的八个居民之间到底会有什么关系?
凌晨一点半了。
在火车的这几天,托席问归睡美人票的福,他的作息变得?和?现实里一样?规律,睡眠质量也得?到了逆转,这会儿已然来?了困意。
平心而论,睡美人票还是好用的,只是限制了双方的颜值,而且不?算是特别好得?到。
要是其他乘客知道席问归拿睡美人票哄人睡觉,估计得?气死,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张。
不?过……闻酌突然想到,列车的这些“票”是不?是也能对非乘客的人使?用?
比如?汤月。
还有三晚,如?果应付不?过去,就只能用票让汤月睡觉了。
思绪渐沉,闻酌便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第一晚,相安无事,什么都没发生。
醒的时候闻酌脖子酸疼,靠着椅子睡实在不?好受,窗外雾蒙蒙亮,墙上的钟表指向了五点四十。
他才睡四个多小时,眼神不?由暗了暗。
闻酌是听到外面?的响动醒的,像是老鼠啃食地板一样?的嘎吱声。
他活动了下肩膀走出去,主卧里的床上拱起一团,汤月还在睡。
从阳台上看出去,清晨五六点的小区尚还十分安静,竟然在夏天起了浓浓的一层雾。
闻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声音的来?源,声音忽然停了。
门内门外都一片寂静,直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凑近门上的猫眼看出去。
清晨的光尚未折射进来?,过道里一片昏暗,只见一个放大到有些变形的老太太脸,正垫着脚凑近猫眼,试图往里面?窥探。
他握住门把?手,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的老太太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随后?才咧出一个怪异的笑?:“她是个疯子!”
“谁?”
老太太脸上的褶皱推成一片,语无伦次地说: “疯子……她会杀了你?,把?你?的脸皮割下来?,钉在照片上!”
闻酌没来?得?及继续问,身后?的卧室便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道温温柔柔地问候:“老公——你?在跟谁说话?”
第32章 秋香园
随着汤月走近, 门外的?老太太掉头就跑,闻酌走到楼梯扶手边往下看了眼,老太太只下了一楼。
“老公, 她跟你说什么了?”汤月温柔地问。
“没什么。”
汤月体贴地不多问, 似是随意道:“我听说楼下老太太精神有点问题, 经常胡言乱语还往别人家跑, 楼里邻居投诉好几次了。”
“物业处理了?”
“没呢, 物业嘛,就那样,只领钱不干事的一群大爷。”
闻酌若有所思,突然道:“小区里路灯坏好?多天了, 物业还不找人修, 下年度物业费都不想交了。”
他虽然冷淡, 但态度从容, 说得跟真?业主似的?。
“可是老公, 你忘了?物业修过灯的?, 可它就是一直坏,一直坏,怎么都不好?……”汤月态度突然有所转变,“没了灯, 才?能藏住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啊……老公。”
“藏什么?”
汤月明?显话?里有话?,可却不愿意说了, 吊带落在了肩膀一侧,白皙的?胸口都露出了一截。
她话?锋一转,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老公……吃早餐吗?”
“不了, 我想出去跑步。”闻酌无动于衷地拿上手机,“你做自己那份早餐就好?, 辛苦了。”
“……”
大夏天的?,小区里的?雾格外得厚,甚至从窗户透进了楼道里。
安全起?见,闻酌还是没走电梯,虽然两边都有见鬼的?可能性,但被困死?在电梯里可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楼里一层是四户人家,之前说疯话?的?老太太已经不在楼道了,就是不知道四户里哪一户才?是老太太的?家。
闻酌开始挨个敲门,“叩叩。”
601家里没有回音,602应该是有起?床气?,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吼:”快递放门口!大早上吵人睡觉也不怕天打雷劈!”
603里面先?是一阵躁动,随后?传来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肯定又是那神?经病,天天投诉天天没人管!别逼老娘报警!”
暴躁的?脚步席卷到门口,女人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猛得拉开门,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人,便上下左右打量了下闻酌,一句话?没说,又猛得摔上门。
“砰——”
“别让老娘……”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去,后?面的?就听不清了。
看来老太太住604。
闻酌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声,但却再次惊扰了隔壁的?603:“别敲了!再敲我报警了!!”
闻酌只能先?离开。
看来老太太精神?有问题这点汤月没说谎,至少老太太的?邻居也觉得老太太像神?经病。
他顺利地来到一楼,迈进大雾里。
八九月份的?天气?,早上的?雾浓到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夸张说法了,但如果十米开外站个人还真?看不清。
小区里十分?安静,要说年轻人大清早不起?床正常,但闻酌住的?那小区每天早上五六点就有老头老太出来遛弯了,不是推着娃就是溜狗。
雾白的?周围好?像有无数影影绰绰的?鬼影,闻酌朝着小区门口的?方向,却发?现了昨晚在阳台上看见鬼的?那个地方。
他驻足了会儿,那个地方再往前点就是一户人家的?一楼花园,黄铜色的?围栏上攀着密密麻麻的?玫瑰藤,八.九月的?玫瑰已经到了落败的?季节,花瓣不再娇艳欲滴,欲渐枯萎。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玫瑰藤下,似乎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早上的?空气?有些阴冷,闻酌抬头看了眼这栋楼的?序列号——八栋,郑多乾隔壁。
贸然的?好?奇只会害死?自己,闻酌并不想知道玫瑰花藤下的?到底是人是鬼。
他饿了,想吃早饭。
可到小区门口的?路好?长啊……长到十分?钟了还没走到。
周围的?楼房绿化似乎一直在变,又似乎一直没变。
兜兜转转,闻酌又看到了那个玫瑰花藤,花下的?白裙女人好?像更近了点。
非要勾他去看一眼似的?。
上个副本里,那些村民也还是人的?形态,其它的?基本都是靠声音或呼吸恐吓他们,充满怨气?的?温乔还是借助的?玩家身体。
要说唯一有危险的?就是那个给费允笙讲鬼故事的?小女孩,她应该是李家村祖辈为了饱腹拆吃入腹掉的?小女孩。
现实里闻酌也没遇到过特?别灵异的?事件……除了闻归的?失踪。
但按照常人对鬼的?理解,无外乎是恐惧产生?的?幻觉而已,尽可能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视觉,闭上眼睛,跟着感觉走——就像他昨晚上楼梯一样。
闻酌如法炮制。
他闭眼走在不算平整的?石砖路上,凭着昨晚的?记忆朝大门方向去。
周围的?一切触感和声音他都不管,无论是女人的?抽泣声,还是背上如石头一样沉的?冰冷触感。
多年的?法医经验告诉闻酌——他的?背上压着一句尸体。
尸体的?脑袋歪在他肩膀,嘴唇贴着他耳朵哭泣:“呜……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会回头看看我……呜呜……”
或许,尸体的?脖子?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与他黑色的?沉闷衬衫融为一体……
闻酌走得越来越艰难,心脏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了——直觉告诉他不能睁眼,否则只有一个死?字!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肩上,闻酌没收住脚步,腿踢到了铁栏杆上,刚要撞上去的?额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托住,肩上的?重量陡然一轻,他听见身后?的?人抱怨似的?说:“走路怎么不看路?”
闻酌缓缓转身,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
但二十度左右的?天气?,他额头已经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san值已经降到了80以下。
“哭了?”身后?熟悉的?声音问。
闻酌顿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浓浓的?雾气?在他睫毛上凝成了一粒粒细小的?雾珠。
席问归用拇指轻轻抹去,轻声感叹:“真?脆弱啊……”
他想了好?久,才?想出一个形容,像蝴蝶一样,脆弱,漂亮,但又坚韧,使人想要占有,折断翅膀,将它弄坏。
闻酌拍开他的?手,想说是因为大雾,可此刻天空朝霞万里,阳光照亮了一半的?小区大门,上班族们行?色匆匆,门口早点铺一个比一个忙碌。
哪来的?大雾。
闻酌懒得解释了,他不信席问归看不出来哭与露水的?区别。
“你怎么在这?”
“请你吃包子?。”
“……?”
闻酌这才?发?现席问归腰上还系了一个围裙,肩上还落了一些面粉,配合着席问归无可挑剔的?微笑,让闻酌想起?很久以前好?像也有这么一幕……
小小的?闻酌吃小区门口的?包子?拉肚子?,又很想吃,却闷着从不说。
闻归看了出来,买了面粉和肉沫,在厨房大张旗鼓地行?动起?来,最后?却把自己和闻酌都糊成了两张白脸。
记忆力模糊的?面孔逐渐与面前的?席问归重合,却又不能完全重合。
闻酌淡道:“你的?角色是包子?铺老板?”
“小鱼崽还是聪明?。”
“我昨晚特?地在家里找了一圈,就为了找针线。”闻酌用最冷淡的?语气?威胁。
“如果有一天,你真?能缝上我的?嘴……”席问归想了想说,“那一定是我心甘情愿。”
“……”是该缝上了,最好?缝得死?死?的?,一点缝隙都别漏,闻酌毫无所动地问:“包子?呢?”
“店里。”
席问归的?包子?铺就是昨晚亮着红灯的?那家店铺,生?意很不错,门口甚至排起?了小队伍。
老顾客赶时间:“还是老样子?!”
席问归麻利地给他装了三个包子?一瓶喝的?:“走好?。”
闻酌眉峰微挑:“你知道他平时吃什么味?”
“不知道。”席问归无辜地说,“但是太忙了,偶尔装错了口味不是很正常?”
“……”
还有顾客要完肉包子?后?当场就咬了一口,眉头一皱:“老板,你这包子?今天的?味道有点怪啊!”
席问归微笑:“哪里怪了?”
顾客一呆:“怪,怪帅的?……”
他脸色通红地跑开了,腰臀一扭一扭,配着耳朵上的?红色耳环显得无比骚包。
“……”
虽然闻酌才?做五六年的?法医,但经手过的?奇葩案子?还不少,之前还碰到一个死?者,吸了粉窒息而死?,后?面还塞着一个玻璃酒瓶。
经调查后?当晚没人去过死?者家里,纯粹是自己吸嗨玩疯了。
说起?来,以席问归的?容貌,应该是男女老少通吃的?那种类型。
闻酌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席问归拿出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哝,我包得最好?的?两个。”
“……厨房没炸?”他嘲弄地接过包子?,刚咬一口就险些吐出来,却被席问归一把捂住嘴。
“爱惜粮食。”
“……”闻酌用几乎能杀死?人的?眼光盯着他,顶着掌心吐出两个字:“松!开!”
一开始刚刚那个顾客说今天的?味道有点奇怪,闻酌还以为是真?正的?包子?铺老板用了什么特?别的?料理,甚至联想到上一个吃人的?副本……
人肉包子?,也算是老生?常谈的?一个惊悚故事了。
可吃了一口他就知道,单纯就是席问归厨艺差。
这哪里是有点怪,根本咸得齁死?人!
而远处,一个女人震惊地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
察觉到视线,闻酌和席问归同时看过去,女人泫然欲泣,捂着嘴问:“老公……你不是跑步去了吗?”
“??”
席问归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闻酌所扮演角色的妻子,但他莫名顿在?原地,仍旧一手挟制闻酌腰背, 一手捂着他的嘴。
他满脑子都是女人的那句……“老公”。
闻酌甩开他, 沉着冷静地解释:“我们在?打架。”
汤月眼?眶红红的:“吓死我了!”
“……”闻酌挺想问吓着你什么了。
但话在?唇边转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 他拿过桌上自己还没碰过的另一个包子, 对汤月说:“尝尝, 包子铺老板做的新口味,我说不好吃他非说好吃,我们就打起来了。”
他说得?太?认真,以至于汤月像是噎住了似的不知道?怎么回, 只能半推半就地接过包子, 撇开两半咬了一口, 柔柔弱弱的表情瞬间凝固。
“……老公, 他该打。”
“我也觉得?。”
席问归还是平常的表情, 只是唇角的弧度平了些?, 显得?有些?似笑非笑。
“不好意思,调馅的时?候老抽放多了。”席问归调整了下衣服,与闻酌擦肩而过,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老公这个称呼你听得?很舒服?”
闻酌没理他,对汤月说:“我去跑步, 你随意。”
连运动鞋都没穿就说跑步未免太?敷衍,但只要演的别?太?露馅,又不是真的要成为这个人。
何况这个汤月……说不上来的有问题。
这个副本的场景并不仅限于一个小?区, 小?区的商业街外甚至有人来车往的马路,远远看去, 那?边的大十字路口还有交警在?指挥交通。
但闻酌刚走到马路边,手机就叮得?一声——
【警告!!!非本世?界人物请勿离开副本范围!否则将以san值清零处理!】
闻酌收回脚,沿着小?区走了一圈。
他发现?,副本的范围并不是一个小?区,而是半个。
秋香园分为东区和?西区,而他们所能活动和?探查的范围只有东区。
这次他没再遇到什么大雾,他来到早上出现?白裙女人的玫瑰花藤旁——八栋一单元101。
因为是一楼,所以自带小?花园,看得?出来户主很有情调,花园里布置得?井井有条,只是玫瑰已经到了落败的季节,失去了吸引路人的魅力。
闻酌考虑了一秒……在?这个副本里非法入室,会不会被报警抓走。
突然,花园室内的那?道?门被人拉开了:“小?漂亮特地来找我的吗?”
原来这是聂松曼所分配的角色的家。
他无视了这个奇怪的称呼——有些?人就是这样,就算你提醒一万遍,他也未必会更改自己的言行,比如聂松曼,比如席问归。
“她是做什么的?”
“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闻酌绕过前厅从正门走了进去。
一楼的户型很大,据聂松曼说房主就是本人,年仅二十八岁,未婚,是个非常享受生活和?孤独的女人。
整个家里没有一丝属于其他人的痕迹,一百六十平的房子只有一个卧室,书?房里摆着钢琴,对面就是画室。
画室中央有一副没完成的画,色彩浓厚鲜明,饱和?度极高,第一眼?看去很惊艳,但再看就不舒服了。
“躺在?玫瑰藤的是个人?”因为是未完成的油画,因此辨识度不高。
“可能吧。”聂松曼撑着沙发扶手,闲散地说。
闻酌又去了卧室。
即便隔出了一个衣帽间,卧室也显得?极为空荡,衣帽间里也没有闻酌早上看到过的白裙子。
早上的幻觉总不至于只是为了吓他,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出现?在?聂松曼家的玫瑰花藤下,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提示。
“有点怪。”转了一圈,闻酌皱眉道?。
“哪里怪?”
“废话。”闻酌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怪能被副本选中做角色吗?”
是陶盛。
聂松曼瞥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基本的礼貌也没有?”
陶盛抿唇咬了下牙关:“对不起。”
这两人之间的相处也怪。
闻酌无心琢磨别?人之间的关系,直截了当?地问:“你从昨晚到现?在?有遇到不对劲的事吗?”
“没有……”聂松曼想起什么似的哦了声,“如果那?幅画算的话。”
在?发现?画室中间摆着一副未完成的油画时?,聂松曼就接受到了一条任务,且不是支线任务。
【乘客聂松曼已察觉求生关键线索——‘未完成的油画’,积分+100】
【乘客聂松曼已解锁主线求生任务:完成油画《凋落的玫瑰》】
这种主线求生任务在?这个副本里可能每个乘客都有一条,毕竟刚开始的副本介绍就写了,除去找车票和?罪者之外,他们还需要自己找到副本生路。
闻酌突然想了起来,今天早上他和?楼下的疯老太?对话时?,手机完成没像上个副本一样提示他发现?线索。
是因为那?个老太?太?不重要?还是人物不属于线索?
“如果扮演你这个人物的乘客不会画画呢?”
“问得?好。”聂松曼笑着一拍手,“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画画。”
会画画的乘客在?总人数里肯定占少数,他们八个人当?中都未必有一个会画,那?这条任务要怎么完成?
这就很难办。
陶盛的角色就更有意思了。
尽管一脸不情愿,陶盛还是带闻酌他们进去了,他竟然住十九栋,且在?二楼,只跟席问归隔了一个楼层,且是上下的户型。
陶盛昨晚到的时?候,找了一圈都没发现?钥匙,还好窗户没关,他堪堪在?倒计时?结束前从一楼外墙爬了上去。
察觉到闻酌看过来一眼?,陶盛恼怒地说:“上次就说了我不是偷东西上的列车,我不会开锁!”
闻酌并不是这个意思,在?层高三米多的情况下,外面只有窗户,还不是那?种老式的防盗窗,能爬上二楼也是很强了。
不过他懒得?解释。
屋里乱糟糟的,还混着一股说不清的味儿,沙发上堆满了衣服,地上的袜子东一只西一只,只不过都是白色的,但穿得?很脏。
陶盛嫌恶地说:“原主人是个同性恋,他之前发信息约的那?些?人昨晚一直找我聊天,只要我一想卸载软件手机就说我ooc。”
聂松曼:“ooc?”
陶盛顿时?卡了壳,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ooc的意思。
闻酌平淡地解释道?:“指脱离了原有人设的范围。”
聂松曼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尾音拉得?很长。
这套房子应该是小?区的小?户型,只有两室一厅,站在?门口,所有的程设一目了然。
陶盛昨晚已经把原主人的社交软件翻了一遍,里面除了约pao还是约pao,也暂时?没发现?他是什么工作,电脑的游览记录都是黄色网站。
聂松曼走进卧室,捞着旗袍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摆件问:“这是什么?”
陶盛表情瞬间凝固了,他一把夺过扔进垃圾桶,耳根涨得?通红:“你装什么不知道?!”
闻酌看了他俩一眼?:“仿真生zhi器。”
聂松曼一顿,难得?沉默地走近卫生间,洗了好一会儿手。
这玩意儿还不知道?被原主人用过多少次。
卧室也乱得?不像话,闻酌扫了一圈问:“你平时?会带人回家?“
陶盛格外厌恶这个角色:“那?不是我——我哪知道?他带不带人回家,不过看他聊天记录,基本都约在?酒店或民宿,就这环境,谁进来了都得?掉头就走吧!”森*晚*整*理
他踢了一脚床边的纸巾。
“那?这是谁的?”
闻酌当?然不是故意问出来恶心陶盛的,他在?床头柜发现?了一条男士内/裤,尺码偏大,和?外面沙发上的大小?很不符合。
“可能买错码子了?”
“买错码不可能只有一件。”
闻酌拉开衣柜,里面一切正常,但有一个上锁的抽屉。
他刚想找工具就看见一盒针线,心里冒出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今晚就可以把席问归的嘴缝起来。
陶盛和?聂松曼只见衣柜前的颀长身影顿了会儿,随后轻巧地将针插入抽屉锁孔,咔哒一声,几秒钟就拨开了。
看到抽屉里的东西时?,三人都沉默了。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抽屉了放着一条条堆叠的大小?不一、款式不一的男士内.裤。从客厅和?房间来看,房主人应该比较邋遢,但这个抽屉却十分整洁干净,没有异味。
陶盛后退一步:“他是有什么收集癖?”
闻酌瞥着抽屉:“是有——不过收集的不是内.裤。”
而是象征着人的纪念品,里面的每一条内.裤都被订上了标签,比如最?上面的一条就是2栋1101室。
下面每一条也都有一个门牌号的标签,尽管不是很想碰,但为了弄清楚他们八个人之间的联系,三人还是翻看着记门牌号。
陶盛夺过聂松曼要看的那?一摞,不自然地说:“你去看看其它地方吧。”
“……盛盛真好。”
即便聂松曼又一次读错了音,陶盛也懒得?反驳了,反正她也不会改。
这些?内.裤并不全属于秋香园,还有其它小?区的。
但秋香园占比最?大,要说这是约pao后的战利品也不尽然,一个小?区总不能这么多同性恋吧?
“应该是偷的。”闻酌大概圈出了陶盛所扮演角色的人设,同性恋,有收集癖,平日里应该很喜欢入室盗窃,盗得?不是别?的,而是每户人家男主人所穿的内/裤。
“……操。”陶盛爆了句粗口,“我今晚就是睡大街也不想回这里了。”
“不想死的话,最?好乖乖回这里睡觉。”聂松曼似笑非笑地说,“一点之前。”
闻酌瞬间明白了什么,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太?特别?的事,但任务却在?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发起了回家的倒计时?,也就是一点之前必须到家。
就像门禁一样,如果不照做,就会发生不好的事。
那?如果不仅仅是昨晚呢,而是往后的每一晚都要在?一点之前回家……或许,这就是这个副本的禁.忌。
他顿了顿,继续记内.裤的标签门牌号,倒是有了个意外的发现?。
其中一条灰色内.裤上,标签的门牌号为“十九栋二单元301”。
是席问归的住处。
第34章 秋香园
“这也太恶心了?, 幸好他这三天没约人。”不然?陶盛还得去替原主人赴约,不然?就是ooc。
以目前?的?发现来看,他们八个人当中唯二有联系的?就是席问归和陶盛, 后者曾潜入前?者家?里偷了?他的?内.裤。
另外四个人, 赵乔钟, 苏玫, 郑多乾, 刘雅民他们还没碰面,具体身份尚不得知。
不过昨晚从车站来小区的?路上?就说好了?,他们会在第一晚八点相聚小区门口聊线索。
至于白天的?时?间……估计都在找车票。
只有三天半的?时?间,这个副本还这么大, 别说弄清楚秋香园的?故事了?, 光是找车票都够呛。
闻酌的?车票线索很特别——是一只断手。
从手骨来看, 纤细修长, 手掌偏薄, 显然?是一只女?性的?手。
这只手被利器从手腕处割断, 指甲劈叉,很可能?只抓挠中挣扎导致,而手的?周围并没有别的?参照物。
这样一来,秋香园小区所有他能?活动的?范围能?可能?有这只手, 真要?找起来别说三天了?,就算跟李家?村一样有七天时?间也不够他找的?。
不过车票线索偏偏是条断手, 很可能?与故事主线有关。
“秋香园有可能?发生过命案。”
“问问附近的?居民?”
白天小区里的?人也不少,因为今天是周六,很多老头老太在滑滑梯区域带小孩。
三人分开行动了?, 就算闻酌不急,陶盛和聂松曼还是想找车票的?。
“大爷好, 我最近想在秋香园买房,不过听说人说小区最近发生过命案?是不是真的??”
老头看向他,却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闻酌才发现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越过自己在身后的?小路。
早上?见过的?那个老太太正藏在花丛后边,鬼鬼祟祟的?,发现闻酌看过来立刻就收回了?脑袋。
老头偏过头去:“老张你看,604的?那个老太婆竟然?出门了?!”
看来这老头也住他们十五栋。
老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是在家?里躲一个月了?吗?终于敢出门了??”
“我觉得她就是脑子有问题,非说那天晚上?听到有人喊救命,大伙儿都没听到,就她听到了?,警察来了?不也什?么都没找到?”
老头似乎没有回头回答闻酌问题的?意思,他不再逗留,直接越过花坛拦住了?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跟着我?”
“她是个疯子……她会把你的?脸割下来……”老太太语无伦次地只会重复这一句,像是受了?什?么大刺激,“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她了?……”
“看到她做什?么了??”闻酌顺着她的?话问。
老太太的?脸很长,因年老堆积的?褶皱将皮拱起了?一道?道?横条,她的?眼睛也很突出,回忆的?时?候又?因为受惊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样,极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