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靠玄学爆火人间—— by芝华玉树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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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小慧的女子忙要进厨房,徐五爷拦住她,“快别忙活了,我们先看看孩子吧。”
“好好,五叔,您这边过来,麻烦您给我家小冬看看......”
小慧声音里都是哭腔,她擦擦眼角,带着徐五爷往里面一间房里过去。
一起过来的人好几个,应该都是两个老人平时关系好的亲朋,房间小,不可能都跟进去。此刻大家都在大厅里或站或坐,一边说着话,一边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看去。
沈镜凑近房间门口往里看去,房间光线很足,窗户开着,隐隐有风吹进来,撩得白纱窗帘微微摆动。
两个老人和孩子的父母站在床边,而徐五爷此刻坐在凳子上,闭目认真的给小冬把着脉。
沈镜:......
果然,还是这如此朴素的治病把脉啊。
徐五爷没有灵力是板上钉钉的,他为人诚恳,绝不愿意装神弄鬼欺骗百姓。平时也都是行医治病。
但小冬的病情严重,陈家人病急乱投医,不管是求徐五爷治病也好,还是驱邪也罢,他们都只认得徐五爷这么一个会道术会医术的人。
沈镜将视线投递到躺在大床中间的男孩身上。小孩大概十一二岁,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看着竟虚弱至极。
沈镜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这小孩身体里竟然有两个不同的魂魄。
沈镜眯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小冬,而另一个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两个魂魄死死纠缠在一起,互不妥协,谁也不肯放弃身体的归属权,导致这具身体与魂魄没办法很好的融合,这才出现昏睡不醒的症状。
胖胖也看出了端倪,他蹿到桌子上,压低前肢,朝着昏睡的小冬龇着牙,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那男鬼立刻警惕地看着胖胖,但并没有送来小冬。
陈家人见了,也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它,生怕它突然暴起伤害小孩。
沈镜赶忙按住它的脖子,安抚得朝陈家人笑笑,表示胖胖不会乱伤人。
陈家人应该也都见过胖胖,见状只是点点头,虽然没有把胖胖赶出去,但依然眼神紧张。
那边徐五爷把着脉,眉头却越拧越紧,而旁边的人瞧见了,面色也越发紧张凄苦。
之后徐五爷叹了口气,收回了手。这孩子脉象虚弱凝滞,身体比上个月竟更加虚弱,已呈现衰败之像,要是再醒不过来,只怕就难了。
他面色不忍,但也实在看不出问题来。若非今日城隍爷突然显灵,给了他几分希望。只可惜出门之时他恳请城隍爷救治小冬,城隍爷却再未有任何回应。
此刻,他竟也有几分束手无策。
孩子的母亲已经迫不及待,“五叔,小冬怎么样?他能醒过来吗?”
“五爷,孩子还那么小,您一定要帮忙啊。”两个老人也是哀声请求。
徐五爷抿嘴沉思了片刻,掏出布包里的银针。
“小冬昏睡不醒,如今我先施针一试,刺激他的穴位,看能否让他醒来。”
几人忙退后几步,给徐五爷让出空间。
徐五爷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远远看着,渗人得很。
那缠着小冬魂魄的中年男人见状,瞬间兴奋了起来,面容扭曲,更加用力缠住了小冬。小冬神色越发痛苦,牙关咬得更紧了。
沈镜眼看着那跟银针即将扎进小孩的头顶,忙喊道:“等一下!”
徐五爷手一顿,抬头看过来,目露疑惑。
那中年男鬼倏地转头过来,露出尖利的獠牙,恶狠狠地瞪着沈镜。
沈镜神色不改,他可太知道这鬼在打什么主意了。
如今这两个魂魄互相争夺主权,小冬到底年纪还太小,不是他的对手。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本能外加原配的优势。这一针下去,刺激的是小冬的主魂。
那中年男鬼大概是想趁机将小冬踢出去,好占据身体。
沈镜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他走过去,“不能扎。想救小冬光靠银针刺穴是不行的。这一针下去,只怕会弄巧成拙,之后的小冬可能就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小冬了。”
这话一出,那中年男人立刻一僵,怀疑地打量着沈镜。
徐五爷也诧异地看着沈镜,“小沈你这是在说什么?”
“五叔你相信我吗?”
徐五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认真道:“我当时相信你。”
“这小伙子是谁啊?怎么回事?”
“谁家的娃娃这么不懂事啊?怎么随随便便打断五爷治病呢?”
“大白天的,咋说得那么渗人呢。”
“小冬不是小冬了,那还能是谁?这小娃娃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说小冬该不会真的中邪了吧?这好端端就醒不过来了,可不就是有脏东西缠上了嘛。”
“你们看那只狸花猫的反应,它可是经常待在城隍庙,是老猫了。这样的猫都是有灵性的,指不定就看到了什么。”
众人神色复杂,讳莫如深。
两个老人知道他是跟徐五爷一起过来的,虽不知他本事,但又听他说得认真,一时竟愣在原地,又是害怕又是担忧。
孩子的父亲陈健却没那么好说话了,他沉着脸,抖着唇,似乎想说什么。
旁边的小慧拉了拉他的衣袖,摇头流泪。
徐五爷蹙眉思索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从凳子上起身,“小沈,你可有办法救小冬吗?”
沈镜扫了眼那如临大敌的中年男鬼,说:“我可以立刻就让小冬醒过来。”
“嚯,好大的口气!”
“到底是年轻人啊!”
众人哗然,都震惊地看着他。
而旁边的小慧却忽地一把抓住沈镜的手臂,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沈......是沈先生吧?您真的能让我儿子醒过来吗?我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小冬,拿我的命换也可以,什么都可以......”
沈镜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将小慧扶起来,安抚道:“不需要拿你的命来换,我又不是什么妖邪,还得一命换一命。你放心,小冬会没事儿的。”
他挑挑眉,看向那中年男鬼,沉声道:“你是要我动手拉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那中年男鬼骤然神色大变,这人竟然真的能看见他!可惜他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否则他定要这多管闲事的家伙一个教训。
他立刻躬起了背,凶狠地朝沈镜露出了獠牙,但双手依然死死抓着小冬的魂魄。
这一副抗争到底的气势把沈镜给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今天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拿你开刀了。
他猛然上前一步,左手伸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中年男鬼的胳膊。
对方原本还想朝着沈镜的胳膊咬过来,但下一刻,他的面容猛然扭曲,身体开始痉挛颤动,双手双脚几乎无法再缠住小冬的魂魄。
“不......你到底是谁?不行,我不能走......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我就能夺得这具身体了还阳了,不......”
中年男鬼露出狰狞之相奋力挣扎,黑气四溢,却还不死心地朝着小冬的魂魄里挤进去。
屋子里的人顿时一个激灵,只觉得周围瞬间温度降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家缩着肩膀,不住搓着裸露在外的手臂。望向沈镜的目光都有些不对了,在他们看来,就是沈镜忽然上前将一只手按在了小冬的胸口上,然后周围的空气突然就降了下去,莫名的诡异。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等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阻挠我,为什么!不公平,不公平......”
中年男鬼如同困兽殊死挣扎,屋内顿时狂风大作,窗户啪啪拍在墙上,窗帘更是如同群魔乱舞,头顶的吊灯也不住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哪里来的风?”
“邪门儿,太邪门了!不会真撞邪了吧?”
众人纷纷后退,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
陈家人也缩成一团,他们虽然害怕,却并没有离开房间,只是靠在墙上,惊恐又担忧地看着沈镜和小冬。
唯有徐五爷站在沈镜身侧,手忙脚乱地从布包里掏出一大堆符纸,想要帮沈镜一把。
沈镜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来这中年男鬼还有点儿本事。糟糕,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夸张了点儿?
沈镜也怒了,“不公平?你抢别人的东西你还敢喊冤?真是全天下皆你妈,都得紧着你是不是?”
中年男鬼怨毒地瞪着沈镜。
“行了,少啰嗦!赶紧给我滚出来!”
沈镜用力一扯,那中年男鬼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扯出了小冬的身体。对方被暴力镇压之后,几乎无法聚形,化成了一个黑乎乎的煤球被沈镜抓在手心里。
霎时间,风平浪静,窗户也不打架了,窗帘也不跳舞了,吊灯恢复了平静,就连周围的温度,好像一瞬间也升了上去。
沈镜嫌恶地瞅了眼还在散发着黑气的圆球,不着痕迹地将手往外伸了伸。
众人顿时惊恐地朝后退去,虽然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但莫名地大家都一致觉得他虚握的手心里有危险的东西。
沈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眉头却拧成了结,难道他要一直把这东西这么握在手里吗?
这也太膈应了吧?
胖胖眼睛发亮,甜蜜地喵就以声,甩着尾巴就颠颠地奔了过来。
沈镜赶忙举高手臂,“不行。”
“喵......”胖胖委屈地叫了一声。
沈镜摸摸它的脑袋,“等回去再说了。”
开玩笑,这么多人看着呢,真叫你吃了还不吓坏一众叔叔阿姨啊。
“沈先生?这就好了吗?小冬能醒过来了吗?”小慧小心地上前了两步,即使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吓得手脚发软,却也阻挡不了她担心孩子的那颗心。
“马上!”
沈镜垂眸,小冬的魂魄安静地躺在身体里,虽然没有了中年男鬼的骚扰,但到底受到了损伤,已经微微有了溃散之症。
他右手手指点在小冬的眉心,注入了一道灵力,小冬的魂魄瞬间凝固了许多,顷刻间就融进了身体里。
下一刻,小冬睫毛微颤,眼皮才掀开了一条缝,嘴巴就先张开了,“妈妈......”
这一声“妈妈”如同天籁之音,小慧顿时失声痛哭,一把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小冬,“儿子,我的儿子,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妈妈了啊,你吓死妈妈了!”
陈家人也一窝蜂冲了上去,围着小冬又哭又笑,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还真的醒了?”
“这也太厉害了,就这么一根手指点一下?”
“怎么做到的?”
“刚才那阵风是怎么回事?是有脏东西吗?小师傅刚才是在跟那东西斗法吗?”
“我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场面!”
“我就说是中邪了吧!你们还不信,你看,现在小师傅一出手,不就好了。”
“小师傅,您现在住在哪儿啊?以后我想找您办事儿可以吗?”
“小师傅,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想请您吃个便饭......”
小师傅?怎么说得他好像出家了一样。
沈镜眯着眼睛笑出两颗小虎牙,“各位叔叔阿姨们,我姓沈,现在和五叔一起住在城隍庙里,欢迎你们过来上香哦。”
沈镜心里美滋滋,免费广告打一波,暴富指日可待。
众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想要上前凑近乎,又害怕他左手握着的东西,犹豫片刻,只得把矛头转向徐五爷。
“五爷啊,您看庙里来了个这么有本事儿的小师傅怎么也不说一声呢,您也太见外了。”
“五爷,咱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沈师傅来了,您好歹通知我们一声,大家伙也好给沈师傅接风洗尘不是?”
众人围了过去,过分的热情让徐五爷都险些招架不住,只得苦笑着连连摆手。
沈镜顿时空闲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忽然发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糖罐子。
他双眼顿时一亮,“陈爷爷,那个罐子能给我用用吗?”
陈峰还在擦着眼角的泪花,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瞅见了之前他给孙子买的糖果罐子。他忙点头,“可以可以,您尽管拿去吧。”
沈镜顿时心情大好,他将糖罐子拿起来,里面的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将糖果一骨碌倒出来,将手里的黑煤球塞进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盖子合上。
沈镜晃了晃罐子,听着中年男鬼的愤怒咆哮,他咧嘴一笑,
“谢谢陈爷爷,改天我再把罐子给您送回来。”
“呃......”陈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那看起来毫无动静的糖罐子,说:“其实可以不用还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没关系,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陈家人连忙摆手。
沈镜眯着眼睛笑了,“那就谢谢了。”正好,他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陈家人顿时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
“沈师傅,您看小冬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您要不要再给他看看?”
陈奶奶搂着孙子的肩膀,一脸担忧。
沈镜看过去,小冬半眯着眼睛靠在妈妈怀里,眼神有些呆滞,神情萎靡,不住打着呵欠。
“放心吧,小冬没什么大碍。只是昏睡许久,身体肯定不如以前了。可以让五叔开点中药温养调理一下,平时吃好点补补,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就好了。”
徐五爷点头,“我回去就给他开幅药。”
陈奶奶感激地不住道谢。
小慧皱着眉心头地摸摸儿子的脸,看着沈镜犹豫地道:“沈师傅,您看,要不您给拿一张平安福吧?这孩子这回可是差点没吓死我们,我实在是怕了。”
沈镜一愣。
小慧又忙道:“您放心,我们给钱的,您这次救了小冬,咱们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多少钱一张?您说多少都行。”
陈家人一听,也连连点头。
沈镜心下有些发虚,这平安福啊,他还没完全画好呢!他手伸进裤兜摸了摸,有些拿不出手。
徐五爷若有所思地翻着之前掏出的符纸,“这些符纸都是我之前画的,小沈你看可以吗?”
沈镜眼睛顿时一亮,忙接过来。符纸类型还挺多,有平安福,驱邪符,安神符,甚至还有驱鬼符......
沈镜心里赞叹五叔简直就是叮当猫,救他于“危急”关头。
他取出一张安神符,点进一道灵力随后递给小冬妈妈,“这是安神符,小冬现在最需要这个,你把符纸放在他枕头底下就可以了。”
小慧顿时像拿珍宝一般将符纸接过来,仔细地捋平以后,将符纸垫在了枕头下面。
陈爷爷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沈师傅,这符纸多少钱啊?”
沈镜看向徐五爷,徐五爷却没说话,示意他自己决定。
沈镜想了一下,这徐五爷画的可是高级符呢,他迟疑道:“一张八百吧?刚才治疗小冬我就不收费了,这孩子可爱,也算跟我有缘。”
沈镜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奸商,那边陈家人已经激动得连连道谢,“沈师傅,您真是个大好人啊,谢谢您,谢谢您。”
“我这就去拿钱!”说着,陈健已经先一步跳了起来,几步冲出了房间。
旁边的人也一拥而上,“沈师傅,我要一张平安福,钱给您,我带钱了。”有人立马掏腰包。
“沈师傅,我要驱邪符,给我一张。”
“我随便什么符都行,您给我一张就可以。”
“我没带现金啊,手机支付可以不?”
“别抢,你抢什么?这张是我的!别扯坏了,我去你的老李平时颤颤巍巍看不出来,今儿力气怎么这么大......”
沈镜手里的符纸瞬间抢售一空,换成了一叠钞票。抢到符纸的人一脸高兴,小心地将符纸叠起来放进口袋。
没有抢到的满脸遗憾,看着沈镜的目光都是哀怨之色。
沈镜摸了摸口袋,没忍住还是掏出了他之前画的符纸,“这里还有一些,品相虽然比不上这些,但我不是全然没用,跳楼价,两百一张。”
话一出口,沈镜手里就空空如也了。
嗯,怎么说呢,沈镜心里其实还蛮开心的,看着自己辛苦画出来的符箓被抢购一空,虽然很丑就是了,但依然没人嫌弃,他就觉得之前吃的苦都值了。
这就是沈镜想多了,这些符纸复杂,外行人根本看不懂。他们顶多就是觉得哪张更漂亮那张稍微丑一点儿而已。
实际上,他们觉得只要是沈镜手里卖出去的,那就错不了。更何况才两百一张,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不一会儿陈健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钱包,从里面掏出了八张百元大钞递给沈镜,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地说:“沈师傅谢谢您救了我家小冬。还有刚才,我态度不太好,您多担待。”
大好人啊,真的是遇到好人了!他们之前带小冬治病,存款花个精光,人是一点儿也没好转,反而眼瞧着越来越不好了。
如今只花八百就把小冬治好了,这简直就是天降好事啊。
陈健几乎要忍不住落泪了。
沈镜眼睛已经冒出了小星星,他欢快地接过钞票,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都是乡里乡亲的,欢迎大家以后常来城隍庙上香啊。”
第一桶金!他毕业后的第一桶金到手了!沈镜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扇动着小翅膀的红票票朝他飞过来。
“一定一定!我明天就去城隍庙上香!”
“我也是,我好多年没去城隍庙了,不晓得里面怎么样了。”
“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头香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沈师傅,明天还能买到符纸吗?”
“我想预定几张平安福可以吗?”
沈镜清清嗓子,“符纸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大家可以预定。”
话一出口,大家又是一阵高兴,一下子沈镜就接了几十张符纸的预定。
“一人限购一张啊!”沈镜忙又加了一句话,开玩笑,不限购是要累死他吗?
第10章
回到城隍庙里后,
沈镜拿出钞票数了数,竟然血赚了一万多块。
他心里顿时美滋滋,将钱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给了徐五爷。
徐五爷连忙摆手拒绝,只说这些符能卖钱也全靠他,以前他画的这些符根本很难卖出去。
沈镜当然不能答应,不管怎么样符都是徐五爷画的,他可不能占老人家便宜。
徐五爷只得接受,他小心地将一踏钞票小心地叠好放进口袋里,笑呵呵地说:“刚好庙里的香烛快用完了,等下我再出去买点,给干爹他老人家换换口味。”
沈镜感动泪目,真是他的好大儿,无时无刻不再为他着想。
徐五爷不经意间瞥见他手中的糖罐子,欲言又止道:“小沈,这罐子......”
沈镜立刻会意,“五叔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徐五爷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去替小冬开药了。
沈镜回到房间里,胖胖追在他脚后跟不住地喵喵叫着。
沈镜乐滋滋地看着他急得喵喵乱叫,拼命用前爪扒着他的裤子。
他坐到窗前,曲起手指弹了弹桌子上的罐子。罐子猛地抖动起来,在木桌上咯吱咯吱攒动着。
呵,还挺凶!
沈镜哼了一声,正想打开罐子,横空伸过来一只肉乎乎的爪子,啪叽一下掀开了盖子。
一团黑雾瞬间从瓶口涌了出来,张牙舞爪地盘旋在屋顶,化成一个狰狞的血盆大口朝沈镜扑来。
随即喵呜一声长叫,敏捷的喵胖胖从半空跃过,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夜空,迅疾,漂亮。
下一刻,那团黑雾就在屋内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
胖狸花轻巧地落地,小嘴巴嘟起,仿佛在咀嚼着什么,胡须也跟着一翘一翘的,尾巴轻轻地扫着地面。
沈镜不忍直视地捂着脸,“胖胖,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病从口入,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咱们要......”
“嗝!”
胖胖打了个饱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小爪子抬起来害羞地捂住了脸。
沈镜:......
他捂着胸口坚强道,不行,忍住,必须忍住。这乱吃东西的毛病不改改,迟早要出事。
沈镜坚持把教育进行到底。
胖胖见卖萌起不了作用了,于是皱了皱猫鼻子,委屈巴巴道:“可是我不吃的话,身体会难受.......”
沈镜一听这话,那还得了,赶忙抱起大胖喵主子检查。
胖胖嘟嘟囔囔着解释,原来他之前被一个大妖怪打伤了,伤势一直没有恢复,只能靠吃别的东西补充气力。
沈镜很是有些心疼,但他也不怎么同意胖胖吃鬼。不管如何,被吃了就真的死了,连来生都没有了,这样太过残忍。
但他也不能放着胖胖不管,他想了一会儿问道:“那城隍印能治疗你的伤势吗?”
胖胖眼睛一亮,期期艾艾地蹭着他,“镜镜,你愿意让我用城隍印治伤吗?”
沈镜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有什么,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它拿出来就好了。”
胖胖顿时大喜,“镜镜你真好。你放心,我就晚上挨着城隍印,只要能被它的光照到就行了,不会耗费很多力量的!”
说完,他吧唧一口亲在了沈镜脸上。
沈镜的笑容当即僵在了脸上,救命,它才吃了一只黑漆漆的大鬼啊!
晚上的时候,沈镜趁徐五爷睡着后,果然如他所说将城隍印从胸口取了出来,城隍印散发着暖黄的光晕,仿佛一个电灯泡,将房间都照亮了几分。
胖胖激动地在床上打滚翻卷,蹭乱了一身毛后,才舒服地趴下,沐浴在光晕里打着呼噜。
沈镜百无聊赖地看着床上的一人一猫。他的□□无知无觉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
但只有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躯壳。
沈镜一时无聊,飞出了窗外,打算出去逛逛,当了城隍爷那么久了,他还没有体验过飞翔的滋味呢。刚好他的□□有胖胖守护,也不用担心了。
但沈镜也不敢飞太远,就怕离开城隍印太远会有什么不可预状的事情发生,到时候才真是悔之晚矣。
他先是绕着城隍庙飞了几圈,感受了一把凌空飞翔的爽感,渐渐地胆子也变大了,飞去了白天去过的工人村。
此刻正是晚上九点过,大街小巷都灯火通明,家家户户还在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间。
沈镜去陈家看了看,小冬肉眼可见好了许多,正捧着一盒牛奶喝得津津有味,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沈镜从窗边飞过,忽听得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沈镜眉心一拧,朝着声音的方向飞过去,远远便看见一条昏暗的马路边侧翻着一辆黑色小车,车体凹陷,玻璃碎裂,地面上划出一道深刻的轮胎痕迹。
车内的司机是个年轻男子,满脑门都是血,眼睛紧闭着,只有睫毛还在轻颤,显然已经昏厥了。
不远处路中间还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女子,电瓶车四分五裂地飞出去老远,女子还没有完全昏迷,正扒着路面想要爬到路边去,但显然她的伤势使她无法做到。
樊雪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害怕。身体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她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是巨大的痛苦,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眩晕。
身上的痛让樊雪恨不得立刻毙命,却又不得不求生。
她被小车强大的撞击力甩到了路中间,她必须要离开这里,这条路她很熟悉,每天下班都会经过,但说实话,这路有些太偏僻,几乎很少有行人。
她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她必须自救。否则等下一辆车开过来,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然而当远方的黑暗中亮起一道光束时,樊雪绝望了。她怎么快得过这辆车!
她张着喉咙,竭力地发出声音,希望能引起司机的注意。但她失望了,从黑暗中驶过来的宝马并未有一丝减速的迹象。
她要死了!
樊雪惊恐地瞪大眼睛,车前灯打在她布满血迹的脸上。
下一刻,她眼前一花,耳侧仿佛有风飄过,宝马车“嗡”地一下,飞快驶进了身后的黑暗中。
樊雪面上一片愣怔,呆呆地看着消失在远方的尾后灯,似乎无法理解自己怎么突然从路中间闪现到了路边上。
右腿忽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樊雪霎时冷汗直流,她埋头咬着牙,抖着身体忍着疼痛。
然而下一刻,她忽觉剧痛的腿传来一阵温热,疼痛竟顷刻间减缓不少。
她下意识往右腿处看去,瞳孔猛地瞪大,棕黑的瞳仁里倒映处一个人形的光晕。
她一时竟失了言语,傻傻地看着对方。
“还好吧?腿还疼得厉害吗?”
那人说出的话很温柔,声音却有种清淡的低沉。
樊雪嘴唇轻颤,哑着嗓音说:“好多了......”
她瞪着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她看得出来,这人应该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只是那团光让她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
“......你是谁?你是神仙吗?”樊雪心里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敬畏。
沈镜的目光停留在女子扭曲畸形的腿上,这伤势太重了,里面的骨头都碎完了。最重要的那根股骨断掉了,只怕她以后很难行走了。
沈镜凝眉想了会儿,尝试着将灵力附着在了那片碎骨上,驱使着那块骨头重新和股骨连接在一起,再次形成了一个完好的整体。
竟然真的做到了!
沈镜大喜,下一刻便觉头部一阵晕眩,眼前竟是黑了一瞬。
他赶忙撤回灵力,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沈镜有些诧异,这莫非就是胖胖说的灵力不继吗?胖胖之前就曾催促他让他赶紧收集信仰增加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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