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听话乖巧实则白切黑很会装的神经病攻×看似隐忍温柔实则掌控欲强的偏执受
沈逸不喜欢突然到来的弟弟
但弟弟从小就很黏人
下雨天打雷要抱,生病吃药要人哄
沈逸嘀嘀咕咕地将已经比他个子还高的弟弟
裹着被子抱在怀中
“雷声已经过了,赶紧出来吧”
弟弟娇气爱哭又麻烦
人缘也比他要好
自己的朋友也都很喜欢弟弟
但却有人让他小心弟弟
沈逸不明白,弟弟单纯又善良,有什么好小心的?
不过最近沈逸有些苦恼
该怎么让青春期的弟弟独立些
晚上不要再和他睡一间房了呢?
而且……沈逸有些难以启齿
他快要对弟弟的触碰上瘾了
早已长大的少年伸手,松松将他脖颈拢住
俯首低叹,指尖拭过泛红的眼角
“哥哥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呢?”
*弟弟是攻且有病
*无血缘
*开坑必填,欢迎收藏
甜宠、茶里茶气攻、哥能不能多看我一眼呢、疯批、年下
...滋滋滋...呲呲呲...
张乐的头一点点地向桌面上坠去,隔着一线距离的时候,睁开眼猛吸口气。
抬头的时候成功和讲台上的老师对视一眼,就在对方指了指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如释重负的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放下手,潇洒转身离去。
张乐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了回去,他抓了把头发,看向身边正认真整理着笔记的同桌。
乌黑的碎发搭在额上,睫毛很长,每眨一下就跟蝶翅轻颤似的。
“欸,沈逸,这大早上的你都不困的吗?”他打了个哈欠,没用胳膊挡,看到窗外路过的女生,连忙合上嘴,合得太快,险些咬到舌头。
“嗯?”沈逸将笔记本合上,“有点,还能忍。”
张乐给他竖拇指,“不愧是我们的班长大人,今早怎么见你一个人来的,你那跟屁虫弟弟呢?”
沈逸的弟弟比他们低一个年级,上学放学总是和对方形影不离,平时下课的时候也经常来找沈逸。
不过他弟弟长得白净乖巧,人也挺懂事,有时候还会给他们班的人分享零食。
沈逸闻言好脾气地笑笑,“发烧在家里休息。”
张乐用胳膊撑着桌子,身子连带着板凳向后仰,余光瞥见了什么,停下动作。
“不是吧沈逸,你都多大人了还喜欢这么可爱的玩意儿。”
张乐伸手拽起沈逸书包上的长耳兔子挂链,手欠地捏了捏。
沈逸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其他的东西就算了,但这个......沈逸伸手将那白绒绒的兔子“救”回来,“小睐送我的,弄脏了他会不高兴。”
张乐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这是弟控吧?这绝对是吧,他之前说沈逸这人还死活不承认。
窗户忽然被敲击了两下,沈逸抬头,就看见江邬带笑的脸,他应该是方才结束了体育课,额头上还带着汗珠,胳膊下也夹着个篮球。
蓝白色的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肩上,短袖露出精壮紧绷的小麦色胳膊。
沈逸伸手将窗户推开,“有事吗?”
江邬笑起来,露出点尖尖的虎牙,“有事啊,今下午我们班的篮球队赢了场比赛,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唱歌放松放松,你要不要来赏个脸?”
沈逸知道张乐向来爱热闹,转头看向他,“你想去吗?”
“去去去。”张乐连忙点头,聚会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他。
江邬将靠在窗台上的胳膊撤开,眉眼带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待会儿放学我就来找你们。”
半死不活地总算熬过最后一节课,沈逸拿出书包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在放学铃声响起的前一刻,“小睐”给他发送了信息,“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沈逸抿唇,打开聊天框输入,“我今天晚点回来,你先吃饭不用等我,记得再测个体温,吃点退烧药。”
发完信息,就看到江邬单手拎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冲他们招手,沈逸按熄了手机屏幕揣进衣兜迎了上去。
沈逸没有看到,在他发完消息的下一秒,对话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小睐:好,哥哥是要去哪里吗?
江邬订好的KTV在学校隔壁街,到了晚上,路灯亮起,门口的霓虹灯不断闪烁,还没走近就能听见里面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张乐很少来这边,被这突然拔高的几嗓子吓了一跳。
“嗷!”蹦起来的张乐一脚踩到江邬的鞋上。
张乐被这么一惊突然想起件大事来,“沈逸能借下你的手机吗?我跟我妈说声晚点回去,不然回去后她得撕了我。”
沈逸无奈答应,“好吧,记得和阿姨报个平安。”
江邬走到他们身旁,怂恿道,“走吧走吧,难得大家都在一起,今天都晚些回去。”
张乐打完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几个来电显示和消息通知,正要递给沈逸,手机屏幕亮起,“来电(11):弟弟”.
张乐心里浮起一丝怪异的情绪,哥哥没回家,弟弟打这么多电话是正常的吗?他是独生子,不懂这些,但料想感情好些的兄弟,打电话也没什么吧。
“沈逸,你手机静音了,你弟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到。”张乐将手机递过去,沈逸接过。
“喂,小睐,抱歉啊我的手机刚才静音了,没有听见。”
姜睐坐在暗沉沉的客厅里,他穿着丝质深蓝睡衣,更衬得皮肤瓷白。
他的脸颊与眼角都烧得有些发红,眉眼间病恹恹的,手里捏着平板,耳朵上带着枚黑色的蓝牙耳机。
此时,一些纷杂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滋滋滋...沈逸,电话打完了吗?快进来啊!呲呲呲......”
沈逸应了一声,又将手机拿回耳边,“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姜睐幽幽地望着窗外的黑夜,面无表情地攥紧了另一枚耳机。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落又委屈地传到沈逸耳边,“哥哥没有回消息我好担心,我一直在等哥哥回家。”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沈逸担心地问道,“头晕吗?那你在床上躺着,多喝些热水,嗯......我尽量快些回来。”
他已经答应了江邬他们,张乐也在这里,沈逸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在路边的甜品店给姜睐买一个他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吧。
姜睐的声音又低了些,“哥哥在哪里呢?”细碎地咳嗽声传来,“咳咳……我很担心。”
沈逸抬头看了眼店名,给姜睐说了让他放心后又叮嘱道,“不舒服就早些睡,我待会儿就回来。”
挂断电话后,沈逸就被他们带着去包厢,江邬他们篮球队的几个男生性格都很开朗活泼,个个都是麦霸,刚进包厢,就为第一支歌谁唱而争论起来。
江邬一拍手,“好了!沈逸和张乐都是新朋友,我们让给他们来唱怎么样?”
沈逸还没来得及推拒,手里就被塞了支话筒,他赶紧将手一递,话筒就变到张乐手中。
张乐笑呵呵地接住,当即唱起“朋友一生一起走”,唱得这几个大小伙子泪眼婆娑地搂肩抱在一起。
沈逸看着这一幕,失笑着伸手端起桌上的饮料,还没喝上就被身旁端着果盘回身的江邬冒冒失失地一撞,饮料从杯口荡出,洒在了沈逸的衣服上。
“抱歉抱歉。”江邬懊恼地连忙抽出桌上的纸巾,笨手笨脚地就往沈逸衣服上擦。
腰部是沈逸的敏感部位,即使隔着衣服,也依旧让他忍不住躲闪。
沈逸今天穿的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浅灰毛衣马甲,毛衣本就吸水,那饮料早已浸入纹理,用纸吸也晚了。
“没事,是我没端稳。”沈逸挡开他毛毛躁躁的手。
这件毛衣是不能穿了,为了避免将里面的衬衫浸湿,他抬手就将毛衣脱了下来。
沈逸向上掀衣的时候,衬衫的衣摆掀起一角,晃动的光影下,露出一点红色的印记,惹得旁边唱歌的几个人低呼。
“欸?你腰上那是什么啊?刚好像看到红色的什么,是过敏了吗?”
沈逸下意识低头,他看不到,但感觉到了江邬灼热的指尖停在腰侧,摩挲了一瞬,嘴里念叨着,“嘶,感觉像是个花纹。”
沈逸浑身一颤,猛地站起身,“我……我去看看。”起身就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在洗手池的镜子面前,沈逸用手指勾起衣摆,眼睛看着镜内。
他们口中那点红色的印记显现出来,白皙劲瘦的腰身露出,在那起伏的腰窝上,被人用红色记号笔画了朵小红花。
那朵简笔画小红花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稚拙的花瓣像是在颤动般。
像一枚鲜红的烙印,明目张胆地炫耀着自己的占有欲。
“......”沈逸盯着看了几秒,无奈地笑笑,他大概知道是谁画的了。
姜睐从小就爱在他身上“做记号”,不让他画他还哭,估摸着是昨夜趁他睡觉的时候在腰上画的。
这性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长不大似的。
沈逸低头咬着衣摆,用纸巾沾水擦拭,将那处肌肤擦红了一片也只擦掉了一片花瓣,水珠顺着腰窝滚落,没入深色裤缝。
擦得用力了些,肌肤都传来些许刺痛感……那本来并未着色的花瓣,也染上了一片红晕。
算了,要是真的擦没了,小睐指不定又要在他面前红眼。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逸对着镜子整理好上衣,将染了点红的纸巾丢尽纸篓。
回去还是得跟小睐说说,让他以后不要再在自己身上作画,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沈逸刚回到包厢,就听见包厢的门被敲响,他回身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眼角与脸颊都泛着薄红的少年,眼神清亮,像是含着一汪水,轻轻一眨,就能落下泪来。
那少年看到他时,小声地唤了声,“哥哥。”
“你怎么来了?”沈逸讶然地看着他,生病了还不好好在家休息,跑出来又吹风着凉了怎么办。
沈逸看到姜睐烧得有些发红的眼眨了眨,睫毛轻颤,听到这话,委屈地低下头,声音更低了些,手指悄悄捏住他的衣角,讨好似的晃了晃。
“我只是想来接哥哥回家。”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开更了啊啊啊啊啊,这文特别适合我的精神状态(狗头)
本文前校园后职场占比1:2
但前期只是借一个校园背景,和校园文没啥关系,就酱
我知道弹幕功能出来后有宝宝在弹幕里留言,但如果不点开文找,作者这边是一条也看不到的QAQ
所以如果有想要说的有趣的话,就在评论区留言吧!!你们的评论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章 “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沈逸眉心狠狠一蹙,“我不是在电话里说了让你好好吃药,在家里休息吗?”
他的语气严肃下来,余光瞥见走廊外路过的人都在下意识打量着姜睐。
姜睐自小便长相出众,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但他心性单纯,容易遭到心怀不轨之徒的觊觎。
这里鱼龙混杂,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很多纹着纹身赤着臂膀的男人在吞云吐雾,若是再发生以前那件事……
沈逸拽住姜睐的手腕,将人拉进包厢,他不知道姜睐还能不能再次走出来。
姜睐被哥哥凶了,低着头,一声不吭地任由哥哥将自己牵进去。
张乐最先注意到沈逸身后跟进来的人,他招了招手,“你弟弟怎么过来了?”
沈逸示意姜睐坐在沙发上,伸手给他倒了杯温水递去。
姜睐捧着水杯,喝了一口,唇上沾了些水渍,红润润的,“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就想来找哥哥。”
沈逸一言不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这小子出门前应当是吃了药,现在的体温倒还正常。
江邬热情地把果盘往姜睐手里塞,“沈逸他弟,你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什么?”
沈逸他弟,姜睐在心里琢磨着这个称呼的前缀,露出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乖巧地点头,乌发柔顺地贴在颈后。
“谢谢江哥,叫我姜睐就好,已经在家吃过了。”
虽然喜欢这个关于“沈逸”的前缀,但这也会让江邬多叫一次哥哥的名字,既然这样,他又不喜欢了。
沈逸的气早就消了,他知道姜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再加上后来经历了那种事,一直对陌生人有些抗拒,夜间睡觉时,也会时不时在梦中惊惧地将他的腰身抱住,缩在他的怀中。
如果,姜睐能接受自己的朋友,拥有一些少年人应有的乐趣,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江邬那伙人果然很热情,姜睐才来没一会儿,就被他们拉着唱歌。
沈逸看着手捧着话筒正手足无措,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求救的姜睐,心觉好笑。
他故意偏开头,装作没看见,任由弟弟被一群小伙伴们围坐在一起。
张乐拿着瓶雪碧坐在沈逸的旁边,他指了指一副脸红局促不安的姜睐那边,“你不管管?就这么让小白兔掉入狼窝?”
沈逸虽然坐在一旁,但注意力其实一直围绕在姜睐的身边,“小睐本就应该多交些朋友。”
姜睐不耐烦地被这些人围在中间,眼神从他们的脸上的划过,最后落在江邬的脸上,这是哥哥最近交的朋友,为了他,连生病的弟弟也不想照顾了。
江,邬。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在江邬看过来时,他抿唇笑了笑。
江邬没有什么弟弟妹妹,之前听说沈逸有个很黏他的弟弟,心里一直挺羡慕。
但他小的时候在心里幻想着的弟弟妹妹都是吵吵闹闹能陪他打篮球和游戏的那种小泼猴,他对弟弟妹妹的观念也就这么定了型。
但沈逸的弟弟......
江邬曾远远地看到过,冲击力远没有现在近距离的强烈,沈逸的弟弟,又乖又漂亮。
看到朋友冒冒失失地撞到姜睐的肩膀,江邬皱着眉,伸手将那人往旁边推了推,“去去去,别把人挤到了。”
姜睐感激地道谢,“谢谢江哥。”
江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听你哥说你今天发烧了,现在好了吗?”
姜睐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好多了,谢谢江哥关心。江哥和哥哥的关系......很好吗?是怎么认识的呢?”
江邬愣了愣,还没等他回答,就又听到姜睐小心翼翼地补充了句,“这个问题要是冒犯到了江哥,也可以不用说的,我只是心里很羡慕,从小到大,我就没什么朋友。”
姜睐的语气低落下来,眉头轻蹙,垂眸看着手中的水杯。
灯光滑过他的眉眼,长睫在他侧脸上投下剪影,像是停栖着一只震颤着的黑蝴蝶。
江邬连忙摆手,“没什么冒犯的,上学期的运动会上,我被人阴了,长跑时在跑道上滚了个易拉罐,虽然避开了,但脚步一乱还是摔了一跤。”
“后来一瘸一拐去医务室的时候,校医不在,当时只有你哥,见我膝盖流血,他就找来酒精和棉签,就这么认识的。”
姜睐记得那一次,运动会的时候他执意去跳高,结果惯性太大,滚出了垫子,手臂擦伤,沈逸当时是去给他拿创可贴的。
原来是这么认识的啊,姜睐将舌抵在牙间,舌尖都咬出了血,他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水,清水混着血,腥甜的味道从喉咙咽下。
居然是因为他。
余光里,哥哥一直在和张乐交谈,看都没看他一眼,这是嫌他烦了,想把他丢掉吗?
姜睐的左手食指细微颤抖起来,他掩饰般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
“我去一下洗手间。”
姜睐站在洗手池前,低头看着神经质不住颤抖的指尖,没什么表情地打开水龙头冲洗,还是不行,他握住左手,如果流点血应该就不会再抖了吧。
姜睐抬起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面无表情。
平时他的眉眼时常带笑,唇角也是微弯的,看着旁人时,眼神总是专注认真,眼瞳透亮,但盯得久了,又会有点害羞地瞥开,惹得人心痒又怜爱。
不笑的时候……眼神幽深,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的冰冷的蛇,没人见过。
“喝!回去接着喝!”一个男人大着舌头打着电话,脚步晃悠地走进卫生间。
进来时差点撞到水池前的姜睐,姜睐往旁边让了几步,挤了点洗手液,慢条斯理地洗手。
那男人挂了电话,抬头看到洗水池对面的镜子,看清姜睐的长相后眼睛眯了眯,他伸手搭在姜睐的腰上,笑出一嘴黄牙,“你哪个包厢的?给你钱,来陪陪我?”
姜睐洗完手,水珠顺着指尖低落,他抽出洗手台上的纸巾,一连抽了许多,这才将手擦好,他将纸巾团成一团搁在洗手台上。
“老子在跟你说话!怎么,难不成是个聋子......”
话音刚落,那男人搂在姜睐腰上的手臂就被一只手抓住,一股大力拖拽,姜睐踹开隔间的门,趁他没回神将男人拖进去,顺带一脚踢上裤裆。
“啊!”剧烈的疼痛让男人酒都醒了几分,刚张嘴发出短促的喊叫,口中就被塞进一团湿哒哒的纸巾。
那纸巾吸附了太多水,被姜睐直接堵进喉咙,吐都吐不出来。
姜睐冲他微微一笑,从兜里拿出一双皮质的黑色手套戴上,手指纤长有力,动作赏心悦目。
男人瘫软在地上,过量的酒精和疼痛让他无法动弹,只能本能地挣扎着向后一点点挪。
还没挪几下,他的脚踝上就踩上一只干净的帆布鞋。
姜睐用力一碾,那男人睁大眼,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
他蹲下身,欣赏着男人的表情,露出歉意的笑来,“抱歉啊,今天心情不好,我要是弄伤自己,哥哥又会不高兴,所以,就拜托你忍忍啦。”
男人颤抖着摇头,喉咙急促地发着颤音,大抵是求饶的话语,姜睐没兴趣听。
他带着手套的手温柔地牵起男人方才搂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在对方肩上按了按,“咔哒”一声胳膊便被卸下。
“你碰了我,这只能算惩罚,哥哥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姜睐嘴里嘀咕着,摸上男人的左手指关节,每说几个字,就卸下一根手指的关节,脆响声让他心情愉悦起来,但十根手指也不够他听几次的。
姜睐愁着脸想了想,眼睛一亮,将男人的十指接上,再重新掰一次就好了嘛。
又听了几次,呼吸平缓下来的姜睐耐心地给他接上后丢开他的手。
算算时间,再不回去,哥哥他们说不定就会找过来了。
姜睐很有礼貌地将瘫软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
男人两腿抖得跟筛子似的,知道自己这是碰到了硬茬,他眼神毒辣,这少年有一瞬的气场竟然和他从前见过的亡命之徒相似。
姜睐不满地看着这人一直颤抖的双腿,“你要是再站不稳,这膝盖是不是也就用不上了。”
“能站稳,能站稳。”男人连忙扶墙站稳,极力扼制住颤抖的双腿。
真讨厌,又弄脏了一副手套。
姜睐将手套取下,丢尽垃圾桶,他回身的动作一顿,是哥哥的脚步声。
男人方才逃过一劫,还没缓过疼痛,就见那个煞神又走了过来,隔着衣服在自己腰上狠狠一掐,然后一脸惊慌失措地抓着他的左手放在腰上。
沈逸见姜睐一直没过来,担心地找来就看见这一幕。
他向来温和的眼神瞬间冷下,“放开他!”
沈逸上前,一把拉住姜睐的胳膊搂进怀中,他正打算让姜睐先走,就见那混蛋不知是不是见有人来了心虚,竟然一瘸一拐地自己就跑了。
沈逸攥紧的拳头松开,扶住姜睐的肩,仔细检查,“小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姜睐红着眼睛,弯腰将头埋在沈逸的肩窝,无限委屈地轻蹭,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
“他碰了我的腰......哥哥,我不舒服,可以摸摸我吗?”
沈逸的手被姜睐引着,覆在腰上,他低头小心地掀开衣摆,白瓷般的肌肤上,可怖的红痕指印露出。
“抱歉,我应该陪着你的。”沈逸自责地将被吓到颤抖着身子的姜睐搂紧。
姜睐懂事地摇头,带着鼻音的声音从肩窝那里传来,“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小睐(眼泪汪汪):哥哥摸摸再吹吹就不疼了
第3章 “哥哥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后,沈逸心一横,顾不上随时会走进来的旁人。
他搂着姜睐的腰身,安抚地用手轻拍他的后背,顺着后背摸到他的腰间。
温热的掌心将那处红痕覆盖。
姜睐的呼吸声总算平稳了些,沈逸扶着他的后颈,偏头轻声问道,“现在好点了吗?不舒服我们就回家。”
“嗯......”闷闷的声音从沈逸的肩窝里传来,全身心都依赖着自己的姜睐让他的心尖像是陷下去了一个小窝,又酸又软。
姜睐抬起头,沈逸踮脚捧着他的脸颊,用纸巾擦掉他眼角的湿痕,手指轻缓地穿过他的发丝梳理。
妥帖的整理好后,这才牵着安静下来的姜睐的手穿过走廊走出大门。
“哥哥不跟他们道个别吗?”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姜睐枕在沈逸的肩头,闭着眼,如梦初醒般问道。
“没事,我等会儿给张乐发个消息就好。”
沈逸牵着姜睐的手没松,任由姜睐不安地紧握,像是在寻找安全感般,他的手渐渐不满足于相牵,手指强势地挤进沈逸的指缝,十指紧扣。
出租车路过了一家甜品店,沈逸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姜睐的后脑,“想吃个草莓蛋糕吗?”
姜睐摇头,侧过脸,脸颊在沈逸的手心轻蹭,这姿势让沈逸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些年喂过的一只小狗,只要伸出手,它就会摇着尾巴过来撒娇轻蹭。
那是他和姜睐路过宠物店时,小睐一看就看中的。
那时候的小睐也依旧不怎么爱说话,但是路过玻璃橱窗,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其中一只立耳幼犬。
哪怕他不说,沈逸也能看出来他很想要,当即他便做主买了下来。
只可惜沈父不喜欢小动物,那也是沈逸第一次顶撞自己的父亲,哪怕当年沈父将陌生的阿姨和小孩带进家里时,沈逸也从没有说过沈父半句不是。
那时的沈逸也不会想到,他后来会为了那个陌生小孩与一只小狗,忤逆沈父。
沈父半年才回家一次,高高在上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严肃地审视着沈逸怀中抱着的小狗,“这件事情为什么不与我商量?”
沈逸抱紧它,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视,“我和小睐都很喜欢它,父亲,我能收养它吗?”
沈父只淡声说了句,“我不喜欢。”
再后来,他便再也没见过那只小狗,那也是沈逸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但他想,他总能护住一些东西的,比如他的弟弟。
沈逸回神,他们住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里,眼下就快要到家门口了。
他晃了晃他们十指紧扣着的手,“小睐,我们到家了。”
随着指纹锁“滴”的一声响起,沈逸示意让他松手,“我去给你倒杯水,睡前再吃一次药。”
姜睐听话地松开手,但没有去沙发上坐着,而是亦步亦趋的紧跟着沈逸,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沈逸知道这是他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几个月前他特意咨询过心理医生,说自己的弟弟在青春期,但格外依赖自己,平时也没什么朋友,这样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医生告诉他,这对于他弟弟的情况而言是正常的,应该理解他的雏鸟情节,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温和的扶了扶眼镜。
“沈同学,你应当知道,你对于你的弟弟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如果这样的过于依赖让你感到困扰,你也可以适当引导他。”
“我该怎么做?”沈逸忍不住急切地问道,“我没有感觉困扰,但我希望小睐能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拥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空间。”
医生理解地点头,“那你有没有试图让他感觉到,你有了非常重要的朋友呢?这样或许可以让他意识到,他的哥哥也是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的。”
“沈同学平日里的生活也是围绕着弟弟的吧,那有没有试过,自己先一步划出距离?”
所以,今天他才在知道小睐生病的情况下,还没有拒绝江邬的邀请,但没想到,小睐居然会找过来,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沈逸忍不住自责,他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吗?
流理台前,姜睐安静地站在沈逸的身边,看着他拾起台上的琉璃水壶,倒了两杯水。
其中一杯水被递到他手中,姜睐吞下药,就着水咽下。
沈逸看着小睐垂下的眼眸,握紧了手中的水杯,他不想提及在卫生间发生的事,但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哥哥,”姜睐突然出声,“我想洗个澡。”
“嗯?好。”沈逸点头,发烧的时候按理说是不能洗澡的,但小睐想洗那就洗吧,大不了将水温调高些。
姜睐飞快地抬眼瞥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沈逸察觉到他还有话想说,“怎么了?”
“哥哥能陪着我吗?我不想一个人呆在浴室。”像是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取闹,姜睐不安地又小心看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就算他不说,沈逸也不放心让姜睐一个人呆着,“好,我去给你拿睡衣。”
沈逸在浴缸里放好水,调好水温,招呼着站在门口的姜睐过去。
姜睐抱着自己的深蓝丝质睡衣,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衣服。
“怎么不脱?哥哥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沈逸笑着打趣。
姜睐慢吞吞地把睡衣放在一旁,一点点解开自己身上的衬衫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