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在排球综艺里超神了—— by萧鹤翎
萧鹤翎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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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纪沅怔然注视着面前人的眼,似是在认真思索今天到底是什么节日。
晋城民风热情,今年又刚取消了燃放烟花爆竹的禁令,临近新年,可是要热闹一阵。
许是体育馆怕影响他们训练,便选在这个时候放了鞭炮。
酝酿好的氛围被打破,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尴尬的因子。
闻时屿扯了一下嘴角,抢先一步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然后慢悠悠地笑了笑:“平安夜快乐。”
纪沅弯了弯眉眼,和他心照不宣:“没听到的话,等下场比赛结束我再告诉你吧。”
在心率即将超速的边缘,闻时屿郑重而又认真地“嗯”了一声。
刚下过一场大雪,气温骤降,好在只下了那么一夜,比赛仅推迟了一天。
圣诞节当日,体育馆门口门庭若市,虽然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在,但节目组异常大方的给每位球迷都退了半票,还在门口发放免费的奶茶、热帖,和一些应急药品。
休息室内,纪沅神色淡淡地等待狼人杀环节开始。
上局被投票出局和吃毒的选手,并没有狼队,在只剩下一轮投票的情况下,好人是必输的。
到目前为止没有双死,同样也意味着即便狼人在结束前没有被全部投出局,第三方也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狼人若是想赢,就必须要冒风险找到第三方中的情侣。
这便是这个游戏的巧妙之处,三方制衡。
但偏偏,纪沅却已经向陈渡坦白自己第三方的身份了。
“我是银水,预言家不会验我,但你就要做好今晚被预言家查杀的准备了。”
陈渡扫了他一眼,神色似有嘲讽,“第一晚自刀做起来的银水身份,可不是好用极了。”
纪沅对他的眼神置若罔闻,语气异常冷静却轻快:“没办法,毕竟是你先跳暗恋者把我放在焦点位上,不然谁玩这么脏的。”
陈渡态度稍缓,不由多看了几眼纪沅,冷声评价道:“我总觉得有时候我们挺像的。”
他永远记得对方当时兴致盎然地笑着看自己,说出那句“因为我想打败他”,在他的提防与怀疑之下将自己所有的构想向他全盘托出。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如同给予他恩赐般,让他选择——
输,或者和我一起赢。
在那一刻,陈渡才拥有对这个人明确的认知。
这是一个会将包含队友在内所有人都当成对手竞争的人。
可陈渡却不反感,反而和他在同道殊途中产生了共鸣。
纪沅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单纯想要赢他而已,我们是不一样的——”
陈渡愣了一下,等待着他的下文。
“排球是集体项目。”纪沅顿了顿,复而看向他,“所以要不要尝试一下相信你的队友?”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但纪沅知道他能听得懂。
在省队时拒绝升入国青队,第一场比赛结束后拒绝和对手一起晋级,场上从不主动要球,可每一步起跳都做足了百分百的准备。场下独来独往,对任何人示好都警惕而敏感,每一次训练都是最晚离开的。
这些纪沅全都看在眼里,无非就是陈渡心中有枚难以解开的结罢了。
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冷漠不可一世,但会板着一张脸安慰队友、不擅长应对软磨硬泡只能硬着头皮当陪练的人能坏到哪去?
他口中的队友并不特指自己,而是他们所有人。
陈渡呼吸微微一窒,似是没想到纪沅会同他说出这番话来。
他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扔下一句话:“你懂什么。”
话说得有些不知好歹,但语气却很轻,转身离开的背影就像是落荒而逃。
纪沅盯了半晌,随后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弧度。
很快这期比赛就要结束了,到时他就可以把自己心里所想全都告诉那个人了。
是先说圣诞快乐,还是先把昨天那句错过的话说给他听呢。
大概无关紧要,毕竟他应该会很有耐心的听他把话讲完的。
比赛时间依旧是在下午,场馆中观众的欢呼声如同热浪般翻涌爆发。
上一场比赛即将接近尾声,很快就要轮到他们两队比赛了。
不知为何,期待之余,纪沅心中有一丝怪异感油然而生。
抬头时他看到解说席上那个空缺的位置再度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目光一顿,遥遥相隔了大半个场地,他们却在此刻悄然对视了。
是国家队现役队长,楚梦楠。
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人,竟然笑着朝着他挥了挥手。
纪沅心里咯噔一声。
“我草,你们看微博了吗?有大瓜!”
“我的妈啊,他……打假赛?绝对是假的吧?我可不信啊。”
“你再不信都有实锤啊,他上大学那阵儿就知道用兴奋剂了。我的妈,真难想象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候场区,纪沅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在笑的时候,是在嘴角僵硬的那一刻。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不理解,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么好的听力。
不然就不会在那么喧闹的环境中,精准的捕捉到自己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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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轮到他们两队上场, 可此时观众席却乱作一团。手机平白冒出十几个不知名的未接来电。没有郑毅,大概是早就接到通知,怕影响他比赛才没给他打过来。
他点开了微博, 还未刷新首页, 就看到有关自己的那条长文已经挂上了热搜。
#纪沅操纵比赛
点开词条, 他大概看了一眼,发博的人是一个新注册不久的账号, 用的是系统默认的ID和头像。
内容是简洁明了的文字配上几张图片,纪沅简略浏览了一下, 上面详细叙述了他在大学时是如何靠收买教练从平平无奇的替补换到了首发的位置, 同时又是如何在高校联赛时有恃无恐的服用兴奋剂, 最终被揭发后心虚退队。
诸如聊天记录、银行转账、威逼利诱以及同学口供等证据,各方面充足证实了他操控比赛、服用兴奋剂情况属实。
【好恶心,喜欢了这么久的明星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菜就多练, 用兴奋剂你要不要点脸】
【金钱买通是假的吧, 他不是孤儿吗, 上大学也是基金会赞助的, 哪来那么多钱?】
有人提出质疑,直到这条微博的高赞评论下不知道被谁放上了一张较为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纪沅站在体育馆门口, 面前是一辆路虎, 显然是刚从车上下来。
是昨天闻时屿送他回排球馆时拍下的,拍摄角度十分巧妙, 没拍到车内人的脸, 只能看出从车窗里伸出一个只曲起的胳膊。
那是闻时屿离开前跟他挥手道别, 不知道怎么被拍成了疑似摸脸, 关系暧昧。
无声地向那些极少的质疑声, 来上最后一锤。
【我就说他这么个小演员怎么拿这么好的资源上综艺呢, 原来是有金主啊】
【难为我还真情实感的磕他和闻队的cp,他真不配】
【娱乐圈真的太脏了,求你别来碰瓷我们闻队】
网上骂声一片,他能看到的已经算是嘴下留情的了,比之恶毒千万倍的评论只多不少。
他表情一直很平淡,直到扫到了评论中有人提到了闻时屿的名字,他若无其事的掠过,可指尖却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大概是老天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让他在被污蔑后穿到这个世界,再经历一遍相同的事情。
纪沅闭上了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究竟是谁会挑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爆他的料。
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并不知道他曾经得罪过谁。
反过来看,他目前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那么那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倏地,一个令他感到脊背发凉的念想冒了出来。
沈越宴是最先发现这条热搜的,赛前他会紧张,又害怕有人跟他说话,所以总会在这个时候低头自顾自地玩手机。
刷到那条微博的时候,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没敢点开看那条微博,眼看着它在短短一秒内,从热搜第三窜到了热搜第一。
沈越宴慌了,正在努力措辞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件事情瞒下来的时候,抬头却看到纪沅正在浏览那张长图,神态自若。
“你……”
他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安慰他。
纪沅瞥了他一眼,安慰道:“我没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手腕却不由自主地抖着。
旁边骤然传来一阵惊呼,是孙婧怡的声音,显然她也刷到了。
她表情凝重的将目光落到了纪沅身上,眼底尽是迷茫与恐慌。
唯独没有怀疑。
观众席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于是开始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退票”。
陆续有电话打进来,纪沅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候场区的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闻队,你看微博了吗?”
苏芷晴着急地跑了过来,把手机递给了他。
闻时屿愣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至。
接过手机,他的表情逐渐沉了下来。
他甚至不敢去看网友铺天盖地的咒骂,胸中不可抑制的烦闷即将把他燃烧殆尽。
闻时屿下意识地朝着纪沅的方向看了过去,两人巧合般的对上了视线。
比起他的失态,纪沅的表情简直平淡到仿佛整件事情与他无关,甚至还对他摇了摇头。
嘴唇抿成一条线,闻时屿眯起了眼,他不笑时总会显得整个人冰冷骇人,周围气压骤降,强大的压迫感使人难以呼吸。
把手机还给苏芷晴,低声道了句谢谢,大步朝着纪沅走了过去。
观众席应援纪沅的粉丝撕烂了手里的横幅,更有甚者竟然把手中的荧光棒朝着候场区扔了过去。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观众囫囵扔下去的东西有很大概率会误伤其他人。
纪沅皱了下眉头,想出言提醒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
场面一度混乱,导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恐怕要紧急叫停录制了。
在看到闻时屿坚定地朝他走过来时,本来条理清晰的大脑乱成一团,他有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所适从。
纪沅不受控制地去想,该怎么和他解释?
说自己没做过吗,可他真的不确定。
拿不出为自己洗白的证据,一切都是徒劳的。
还有那张意有所指的照片……
他只希望闻时屿离他远一点,起码在这样的时候,不要被他连累。
距离逐渐拉进,下一秒,手腕被扯住,他落入了一个坚硬宽阔的胸膛,熟悉的薄荷淡香将他笼罩,面前结实的肌肉撞得他生疼。
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他环抱,纪沅能感觉到,闻时屿是颤抖的。
带着一层薄茧的掌心轻柔地安摸着他后脑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将他凌乱的心绪抚平。
闻时屿垂下头,在他的耳边温声哄道:“别怕。”
没有质问,甚至没有试图去追溯整件事的缘由。
仅仅一个拥抱,变向其他人证明了所有。
纪沅张了张嘴,“我……”
闻时屿头一次打断他的话,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小事一桩,看哥给你摆平了。”
隐约间,纪沅似乎猜到了他将要做些什么。
他赶忙伸手,试图阻止他的行动,但闻时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只让他的指尖擦过了他手臂的一小块肌肤。
纪沅愣在原地,望着他跑向解说台,没有半分犹豫。
闻时屿绷着嘴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冲他一直微笑的楚梦楠,已经将整件事的起因完全串联了起来。
他眼神冷得可怕,可楚梦楠却视若无睹,用着极尽愉悦的语调开口道:“闻队长,马上要比赛了,你来解说台是有什么事吗?”
闻时屿冷嗤了一声,懒得理他。
解说台的镜头连接着大屏幕,这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会尽数在上面播放。
他知道楚梦楠是故意激怒他的。
可对方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讶然,似乎早就做好了对方拳头会抡到自己脑袋上的准备,可结果却被无视了。
不过楚梦楠并未在意,仍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动作。
身旁的解说虽说听到了观众席的暴乱,但对闻时屿的行为依旧不明所以,只是看到他朝着自己走过来,便下意识的站起身让出了位置。
闻时屿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些。
下一秒,他低沉的嗓音通过面前的麦克风传到了整个体育馆。
“我是闻时屿,请大家先稍安勿躁。”
身为带领华国男排队夺得大满贯的世界顶尖选手,他的影响力甚至比节目组任何人出面都有效果。
果然,观众席立马停止了骚乱。
导演却皱起了眉头,一脸后怕的望着大屏幕,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赶忙转头对助理说:“你快去把他叫下来!”
话筒那边声音还在继续。
“打扰大家观赛首先说声抱歉,由于微博上有一些关于纪沅选手的不实言论,影响十分恶劣,同时舆论也涉及到我本人,因此不得已选择用这种不妥当的方式进行一些简略的澄清,请见谅。本人将为其担保,整件事全部为无中生有,并会追究相关人士的法律责任。同时希望大家文明观赛,不要影响接下来的比赛,谢谢。”
“以上,我为我所有的言论负全责。”
他语速不快不慢,没有丝毫起伏,却仍然掷地有声,在体育馆内回荡着。
大屏幕的死亡角度之下,那张被放大的俊脸没有丝毫瑕疵。下颌线完美流畅,鼻梁英挺,眉宇间的漫不经心消散殆尽,早已变成了带着森冷的戾气。
别人读不懂,但和他同队那么多年的楚梦楠却了然于心。
那是闻时屿发怒的前兆。
两年未曾在荧幕上露面,近几日又在节目上表现出的随和散漫,致使很多人已经逐渐忘却,华国男排队队长,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难驯。
可意料之中的场景却并没有发生,甚至明知道谁是始作俑者,在临走前也没给他过多的眼神。
纪沅怔然地听他讲完,等闻时屿已经回到候场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心中五味陈杂,想说的话哽在喉口,最终只轻轻地唤了一声:“闻老师。”
在此刻,一切言语都显得如此单薄。
明明整件事除了那张模糊的照片外与他没有半分关系,明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篇长文的内容是真是假,这个人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自己出头。
他是傻子吗?
闻时屿轻笑着应他,眼前的小朋友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默不作声地站在自己跟前,看起来乖极了。
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想在他脑袋上揉几下的冲动,对他道:“说好了等比赛结束后要对我说些什么吧,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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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荒谬的闹剧至此暂时画上了句号,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
蓝队的氛围较为沉默,许多不知内情的人都在为闻时屿方才的举动震撼,久久没反应过来。
就连跟他同队相处了多年的萧彦淇都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先不说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 就单单是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刻公开未纪沅担保, 就已经够让舆论变得更加疯狂了。
媒体本来就对他最近复出的消息虎视眈眈, 但毕竟忌惮着他妈是嘉元董事长的这层关系,没人敢轻举妄动。
这小子倒好, 生怕自己闲得慌。
不过到底闻时屿也不是个会一时冲动的人,这件事能发展成什么结局, 总归和自己无关。
萧彦淇拍了拍纪沅的肩膀, 打算安慰几句:“你别慌, 自己没做过的事怎么也不可能扣到你头上。再说了,闻时屿也不可能不管你。”
“就是!咱们小沅排球打得那么好,还需要用钱买通?”
孙婧怡立马义愤填膺地补充。
“按照现在的舆论发展来看, 你们公司未必会出面为你公关。”叶蓁跟他冷静分析, “不过放心, 有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夏凌舒也不复往日的颓靡, “小纪哥,我们都相信你。我蓁哥从来不轻易跟人承诺, 你千万别客气, 找他就对了!”
沈越宴紧张的手心冒汗,和纪沅私下里交谈他总是很轻松, 一旦有了其他人, 倒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话了。
他小声斟酌, “我发了条微博……关于你的。”
夏凌舒忽然瞪大了眼, “你什么时候发的?”
沈越宴脸色一僵,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 “刚才……”
娱乐公司各有各的规定,他们纵横娱乐对艺人的管束算是比较宽的,微博账号的管理权都在艺人手里,只要不发一些违禁言论,一切都随他们去。
但这种明显声援站队的微博是不需要跟经纪人商量就能随便发的吗?!
夏凌舒替叶蓁一阵心痛:“……咱们公司公关部估计又有得忙了。”
气氛有了缓和的趋势,实际上大家这般也都是担心他的状态。
纪沅心知肚明,心头泛起一丝暖意,“谢谢大家。”
只有陈渡一言不发地盯着纪沅看,他们在赛前并未商量过这局的对策。
游戏最终的胜利依靠身份底牌,所以这一局他们必须要输。
否则将会是第三方获得胜利。
纪沅同时处于狼人阵营和第三方阵营,按理说哪方获得胜利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但他的意愿是想同狼人阵营一起胜利。
他会这么做?
借着这次突发事件顺理成章的假装状态不好?
隐约间,陈渡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不然达成他们胜利的条件就不会让他如此费解了。
热身完毕,选手就位,双方互相握手。
裁判哨响。
萧彦淇的战术简单粗暴,让叶蓁首先上场担任二传,他球风稳健,知人善用,更容易让蓝队在前期建立优势。后半场则换上纪沅,用他出奇制胜的方式和对方拉开差距。
他们队伍攻防兼备,绝对不比对面差。
这也是在各省联赛中他会经常用到的常规战术,可谓屡试不爽。
纪沅安静的在场下观战,这局是夏凌舒首次在公开比赛中使用左手发球。
他悟性很高,身体灵活,仅仅只有一天的训练时间也能让他将左手发球的优势运用得游刃有余。
同右手发球不同,由于选手的击球方向发生变化,因此左手发球就需要对面一传调整接发的动作,不然极其容易失分。
左右双利手难得,倘若夏凌舒练成了左手发球,对手在比赛中不会猜到他将会使用哪只手发球。在接发这一方面,会给对方极大的压力。
果然,对面一传显然没有预料到,将这球接飞了。
夏凌舒面露惊讶,显然并没有预料到自己能这么轻易的发球得分。
他发球水准不算高,这一球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有了这一次的疏漏,对面防守便更加严密了。
果不其然,下一球被苏芷晴稳稳地接了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最终绿队凭借宋祁杨的直线球拿下一分。
接下来又是几个磨人的长回合,考验的是选手的心态。
正规比赛的决胜局通常为五局三胜,以15分定胜负,节奏更快些,失分时难免会紧张焦虑,目前的25分制正好能让双方都有缓冲。
两队比分相差无几,绿队暂时领先。
蓝队叫了暂停,同时让纪沅换下了叶蓁。
比赛进行到中后场,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有了疲惫感,注意力和精力都会有所下降。
纪沅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地可怕,在网前来了一个出其不意的二次进攻。
“漂亮,纪沅选手临危不乱,刚一上场就靠二次球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裁判吹响口哨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抬头,直视着头顶刺眼的顶光。
周围是熟悉的欢呼声,队友的鼓励声,一道道嘈杂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消弭,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一刻,剩下的唯有排球击打在地面上的阵阵闷响。
上一世被匿名举报后的场景纪沅依旧记忆犹新,那时的他站在原地,望着队友沉默着离去的背影,他孤身一人被带走等待复检结果。
机缘巧合下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他认识了现在的队友,每天看宋祁杨让沈越宴社死,偶尔出言逗他几句,和大家一起训练、聊天,欢声笑语,为他枯燥无味的人生平添了更多的色彩。
除此之外,他还遇见了一个和自己说话总是会脸红的傻子。
纪沅侧过头,就看见网对面那个傻子正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手指微微收紧,他忽然释怀地轻笑一声。
他想,自己大概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弃排球了。
后半场的比赛蓝队出奇的顺利,乘胜追击,一直到了局末比分依旧领先。
蓝队所有人都大喜过望,但总是不能连续得分,最终竟将比分拖到了30:29。
一切都和纪沅预测的一般无二,他撩起微湿的刘海,扯唇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努力缓和着加重的喘息。
缘何闻时屿会在第一局放任他的行动,又在第二局故意拖长回合试探他的体力。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技术上的漏洞可以通过训练弥补,但先天性的身体素质却无法轻易改变。
他算准了萧彦淇为了保存他的体力会刻意让他在后半场上场,也算准了大概拖到多少比分会让他体力不支。
一个能让华国男排队一步登顶,跻身世界前列的世界冠军队长,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输掉一场比赛。
个人实力再强,最终能让队伍赢下比赛的永远都是领先的战术。
所以根本不需要他充当“演员”,蓝队的结局永远是必输的。
比赛规则不能重复替换同一选手,纪沅和叶蓁已经互换过,再将其他攻手替换下去未免徒劳无功。
按理说,闻时屿不会屑于使用这么耗费时间又效果甚微的战术,论起缘由,无非就是想要成全他罢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恋人”,成全他的狼伴侣达到胜利条件。
萧彦淇担忧地扫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说出那句已经到了喉口的话来。
比分来到34:35,地面上不知滚落了谁流下的汗水,场上所有选手双腿如同灌了铅般的沉重难行,可每一位都一直咬牙坚持着。
哨声吹响,绿队发球,纪沅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完全信任沈越宴的一传。
球急速飞跃到了他的上空,双手麻木甚至已经逐渐没有知觉,他却依然可以靠着肌肉记忆果断地将球传了出去。
在赛点时,他将球传给了唯一能打破僵局的那个人。
纪沅平静地看着萧彦淇从边线附近起跳,将那颗球扣了下去,姿势仿佛在眼前慢动作播放。
对面三人拦网,无处可扣,萧彦淇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他掉转角度,准备故意制造打手出界。
“砰——”
果不其然,被闻时屿长臂拦了下来。
球朝着萧彦淇的身后飞了出去,直到落地。
所有人全部屏息,盯着球落地。
可那颗球似乎掠过边线,在分秒之间滚了出去。
没人敢确认球是否在界内,几位司线员的判断甚至也出现了分歧。
裁判示意调取回放,大屏幕中方才的细节一览无余。
一切如常,直到慢镜头下看见那颗球称得上只是稍微在边线上留下一点微不可查的痕迹。
所有人都对结果大吃一惊。
计分器随之跳动,34:36。
绿队以1:2的比分拿下本期比赛的胜利。
全场骤然沸腾了起来。
萧彦淇颇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狠狠地白了闻时屿一眼,“你胳膊就不能再偏一点?”
闻时屿耸了耸肩,绕过球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办法,还是得多练啊,萧教练。”
萧彦淇脸色一黑:“别这么喊我。”
闻时屿没再搭理他,转过身对着纪沅道贺,“恭喜胜利……”
他顿了一下,似是率先在心里品尝了一下即将脱口的称呼,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容。
“我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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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倒牌的是绿队2号和绿队6号。”
其中2号是昨天商讨过选中吃女巫毒的那位选手,剩下的那位很明显吃了狼刀。
至此, 直到第三天白天并未见双死。
游戏未宣布暂停, 好人也立刻得出了狼人和第三方都在场的信息, 同时也表明,最终的胜利也跟他们好人无缘了。
不过他们好人阵营人数多, 即便结局必输,他们仍旧在人数上占据优势——
拥有投票权, 可以决定胜利的归属。
由于叶蓁曾暴露底牌, 选择与好人阵营谈判, 所以大家的意愿大约都是想让第三方阵营赢得比赛。
【啊啊啊,当时就押第三方赢,没想到赌对了!不过还是很好奇情侣到底是哪对】
【也未必吧, 场上要是还剩下两个狼人那怎么算?】
【狼人的刀也太偏了吧, 连个链子都找不到,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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