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他被影帝暗恋六年—— by卸日
卸日  发于:2024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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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心口吓死,差点就外放了,但刚好下课铃响了,他给路默回电话过去:“你干嘛,我在上课你打电话给我?”
路默捕捉到了信息,抓重点:“上课你还和我发微信?”
柏耳:“……”
“你上完课下来,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柏耳刚准备回宿舍:“你来我学校了?你穿厚衣服了吗?今天外面在下毛毛雨你带伞了吗,今天风大……”
“下来。”
“……好。”
柏耳被打断后才意识到自己话好多,悻悻的挂了电话,加快脚步走到校门口,今天是周末,所以学校人不多,路默带着帽子口罩,站在角落也没人认出他来。
看见路默神色和正常的时候没区别柏耳才放下心来,他开口:“去哪儿啊?”
“去游乐园。”
柏耳:“?”
他顺着路默的手看过去,才发现路默的车在那边,柏桃桃摇下了车窗探出个脑袋正在和他招手。
柏耳:……算他倒霉。
他从车那头坐上车,不解道:“你不在家好好呆着,那么多事儿干嘛,还去打扰人家,闲得。”
自从他把柏桃桃带去剧组之后,他发现柏桃桃和路默比他的联系还多,而且他总觉得柏桃桃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路默好多次找他都是以柏桃桃为名义。
游乐园今天人比较多,全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玩儿的,在一群家长之中两个高个男生格外瞩目。
两人给柏桃桃买了个气球,然后陪她排队,过山车的队伍很长,弯弯绕绕了至少两个小时才快到他们。
柏耳一直低头玩手机,快到他们时假装不经意的放下手机抬头看一眼:“你俩去吧,刚好坐一排,我在下面等你们。”
柏桃桃都懒得说他,白了他一眼。
柏耳小时候坐了个大摆锤坐怕了,坐在上面感觉心脏骤停,后来打死都不玩这类东西了,但柏桃桃恰好相反,蹦极跳楼机一次不够要再来一次的那种,为此不少嘲笑柏耳。
柏耳平时和柏桃桃互怼也就罢了,在路默面前总觉得有点羞耻。
路默开口:“三个人刚好坐一排。”
柏耳全身都在抗拒,下意识掩饰:“我懒得去。”
这时,一个看上去比柏桃桃的小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仰头看着柏耳,歪着脑袋天真道:“哥哥你是不是不敢去?”
柏耳:……
他看着路默勾起的嘴角,横下心道:“去,过山车而已,有什么不敢去的。”
前面还有十来个人,可以窥见过山车的座位是两人的,而不是三人座的,柏耳在心里盘算。
他和柏桃桃一起?留路默一人在后面?不可能,以柏桃桃的性子绝对会吵着和路默一起坐,那他就是一个人坐了……
还没待柏耳想完,柏桃桃就往前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路默身边,自己一步跨上了后面的座椅,表示自己要一个人坐。
旁边工作人员给他按上安全带那一刻,柏耳就有种被架上油锅的赴死感,他这会儿再说想下去也来不及了。
紧张之下人就很容易脆弱,他手下意识攥紧了固定的扶手,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同时在心里后悔为什么不犟一下非要逞强上来。
等待启动的时候,柏耳紧张得不行,瞥了眼旁边,路默倒是淡定的像是坐旋转木马。
随着震动和轰鸣,柏耳一颗心逐渐跳的越来越快,很快就好很快就好,他大口深呼吸,但还是觉得手心不住出汗。
过山车缓缓往前移动,像是还没苏醒的巨龙,柏耳的心跳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时速,几乎快要跳出来,想逃离的想法越来越严重。
过山车缓缓往上攀升,随着高度的上升,他逐渐感觉呼吸困难。
上升到最高点后,他呼吸急促,紧张达到了顶点,手心里全是汗,想逃离的心达到了顶峰,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他湿润的手,与此同时,车如同飞出云霄,倏然往下俯冲。
柏耳只感觉心脏骤停,下意识叫了出声,手下意识攥紧,冰凉的手心温度给了他安心,于是他闭着眼睛攥得更紧。
到了最后,车缓缓停在终点,此刻柏耳已经全然失去了知觉,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腿也麻木了,手也攥得麻木了,嗓子也叫麻木了。
柏桃桃一脸意犹未尽的走下来,撇了撇嘴:“好短啊,我都还没坐够。”
柏耳站在原地,只想缓缓再缓缓,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和路默的手还牵在一起。
柏桃桃刚打算吐槽一路上都听见他哥的哀嚎,但看见两个人紧扣的双手又适时的吞了回去,免得打扰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柏耳下来后倒是没什么大事,也没吐没晕,但就是心理创伤太大。
路默轻轻捏了捏他的食指骨节:“好点了吗?要不要喝水?”
柏耳听到问话才如梦初醒,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又想到自己在上面把人家手都快掐青了,不好意思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只能别扭的轻轻摇了摇头,轻咳了声:“没事,我好了。”
等柏耳在原地坐了许久,几个人又开始商量下一个去玩什么。
坐了这么久,路默也没有要把他手放开的意思,柏耳就这么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才走没几步,就撞见了柏桃桃的同学们,一群小女生,刚好撞见柏桃桃,问要不要一起。
柏桃桃没有丝毫留恋的抛下两个人走了,临走前还给路默使了个眼色,被柏耳尽收眼底。
柏耳无语的看着一群小女生走远,发誓自己要是再上柏桃桃和路默的套他就是个智障。
刚好走到一个卖棉花糖的摊子前面,柏耳看那个彩色的棉花糖觉得挺好玩,想起之前他和路默那时候还只有白色的棉花糖,有点好奇味道。
路默扫了他一眼,走到棉花糖摊子面前,要了个彩色的棉花糖递给柏耳。
柏耳没忍住还是决定选择不嘴硬,乖乖接下糖,一点点舔了一口,偷偷咂摸滋味的小表情像是一只吃草的兔子。
柏耳想挑个不那么刺激的,于是和路默一起去坐了旋转木马,坐完后还有很长时间,柏耳不情不愿的看向硕大的摩天轮,好像就剩这个能坐了。
摩天轮的车厢有点狭小,上面还贴了很多粉红色的贴纸,座位周围的墙壁是木制的,还刻了很多“xx爱xx”的小学生字。
他高中时还跟路默来坐过摩天轮,那时候这个游乐场都还没翻新,这么多年过去了,娱乐设施多了不少,但只有这个摩天轮一直没变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高中时他俩来坐,他当时闲的没事儿也刻过,刻的好像是路默智/障,当着路默的面儿刻的。
他百无聊赖的在周围墙壁上搜寻,但是字迹太多了早就淡了,加上过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他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车厢。
他正打算放弃时,路默指着他左前方的一处:“这儿。”
柏耳顺着他的手势,在层层斑驳的字迹中辨认了许久,才辨认出柏的右半边,他有点怀疑:“这是吗?这么巧,不会把,刚好是这个?”
路默点头:“是。”
柏耳眯起眼继续看,好不容易又辨认出了智障两个字:“噢!我看见了。”
要是往常他肯定是感叹路默的记忆力好,但自从那天过后,他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不是记忆力的问题了。
他揉了揉鼻尖,觉得耳朵有点发烫。

从游乐场回来后,柏耳感觉自己和路默的关系好像莫名其妙又缓和了。
上课时他日常登进游戏,准备做每日任务,刚点进任务界面屏幕就又黑白了,然后又出现了像上次一样的雪花。
他使劲儿拍了拍屏幕,雪花依然飘散在屏幕上,甚至越蔓延越多,像病毒一样,慢慢的铺满了整片屏幕。
他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正打算关机重启时,屏幕上弹出提示框“好感系统故障”,接着一个又一个提示框被弹出来,挤满了屏幕,最后黑了屏。
他赶紧关机重启又进了游戏,点进游戏看到右上的16岁的年龄条时松了口气,幸好进度还在。
他又赶紧检查了语音条和抽到的卡片,幸好都还没有消失,但系统信箱里多了一封回信,看日期是两周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才收到。
“尊敬的玩家,您当前的故障反馈我们已收到,我们已经修复了系统bug,您可重新卸除下载游戏,即可正常进入游戏。”
事实上不用重新卸除,柏耳也感受到了,首先是界面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原来的界面全是粉红色的,连文字泡都是粉红色的桃心泡泡,现在的是简约的蓝白色。
除开界面最大的区别就是好感度任务,任务栏里的任务都是加好感度的,什么分享商城美食可加10点好感度、去桃桃中央大街逛一圈可加20点。
这些任务都很简单,最重要的是这些是在线就能直接完成的。
柏耳激动的差点摔了手机,流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他!终于!自由了!
终于不用再顶着路默的头像在微博上给路默表白了,手机图库里路默的好几G的剧照生图红毯图机场图都可以删了,路默的置顶聊天和特别提示音也都可以取消了,微博置顶“唯爱默默”也能删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用为了游戏和路默再纠缠了。
路默在书房帮他爸处理完公司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
钟叔敲了敲门,给他端了杯红茶进来:“少爷,喝口茶解解乏。”
路总一直想让路默帮忙打点公司,毕业后直接来公司,以后公司就交给路默,但路默一意孤行,大学去国外念了戏剧,现在进了演艺圈,用了短短两年资源和地位就能做到顶级。
路父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路默能力在那儿,劝了两年都又劝不动,也还是没法,只是时不时还是给路默安排些公司的活儿,让他帮个忙企图再挣扎一下。
结束后他准备去公司,上了车后他点开微博,回国后他打开微博频率直线上升,仅次于微信。
柏耳微博在他回国之前都还是每天接稿、展示自己画的画、展示红豆的猫爪,到他回国后就完全成了个追星号,十条微博里有九条里转发他的视频图片,剩下一条猛夸“哥哥好帅”。
路默静静的往上划拉照片,柏耳从最开始还有所收敛有些羞耻,到后面已经完全能够游刃有余的对着路默露出的腹肌发“想舔”。
路默面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一直在那张图上打转。
路默从上一直往下滑,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从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座椅边缘的食指上看出心情不错。
差不多翻到头后,他又点开柏耳的头像,差不多隔个一个星期,他头像就会换成最新的造型图,其勤劳和毅力连站姐和大粉都自愧不如。
柏耳引人注意的方法又拙劣又小孩子气,但事实证明只要有人吃这一套,那多再拙劣都不算拙劣。
他划到最上方最新的一条点了个赞,但跳出提示框“操作失败”,又反复试了几次,都显示操作失败。
他刷新了界面,那条“路默新红毯造型好帅啊啊啊”的微博已经消失了。
他以为是系统故障,又刷新了一次页面,结果连着下面两条他颁奖典礼上的图文微博也消失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被删了?
他连着刷新了好几次,每次一刷新显示的微博数都会比原来少几条,从最开始的三百一十二,然后是三百零一,两百七十二……
路默慢慢的按住屏幕,盯着仅剩的一百多条微博,微博里剩下的全是柏耳的画和红豆肥胖的猫脸,以及最后仅存的置顶“唯爱默默[比心]”。
他松开手刷新。
置顶也消失了,唯爱默默没了,比心也没了。
小李在前面开着车,想告诉路默绕过二环可能会快一点,抬头正准备开口,就撞见后视镜里路默冰冷的眼神,盯着手机像是要把手机吞了。
他吞了吞口水,默默的把话又咽了回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时候还是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路默点开和柏耳的对话框,看见自己问他几点结束的消息还被冷落在一旁。
路默打开他和柏耳的微信对话,连微信头像也换了。
路默看到微信还是他头像没变,皱眉给那边打字:“你号被盗了?和我相关的微博被删了,微博头像也换成不是我了。”
路默打完一直盯着手机,过了足足两分钟后柏耳才回复。
“[图片]”
“没有被盗,是本人,换了换了,微信头像也换了。”
图片上是柏耳的新头像,那个乐队的一个贝斯手。
现在微信头像也没了。
路默:……
他锁了屏把手机往座椅上一扔,冷淡道:“开快点。”
小李感受到冷意,默默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两度,轻踩油门道:“好的路哥。”
这阵子正是盛夏,晚上是最凉快的时候,学校跑道、操场和梧桐树道下都是散步和情侣和三三两两的学生。
路默到柏耳宿舍楼下后,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打了两个电话也没接,他拦了个男生问宿舍楼,男生恰好和柏耳宿舍挨着,告诉他718,于是他直接上了七楼。
出了电梯转了个弯,就听见走廊上传来吵嚷的男声和吱吱响的拖鞋声,柏耳学校都是四人寝或者两人寝,房间和位置都很大,走到拐角才看见718。
他敲了敲门,扫了一圈没看见熟悉的背影:“请问柏耳在吗?”
寝室除了柏耳,其他三个人都在,唐立、宋霄方和向赴都躺在床上,听见声音立马从床上探出个脑袋看他。
除了唐立,唐立正听着路默的采访当背景音睡觉,被吵醒后不耐的砸吧砸吧嘴,翻个身继续睡,完美错过。
路默带着口罩和墨镜,但因为他一米八五的个子,低沉慵懒的声音和冷淡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奇怪。
一个直男的比较和好胜心作祟,向赴上下扫了路默一眼,心道虽然看不清脸但一定很帅:“扔垃圾去了,你找他有事?”
宋霄方隐约觉得这人很眼熟,但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想起来,放弃道:“你在这儿等等吧,就在楼下,他马上就回。”
路默点点头道谢:“不用了,我去找他。”
宋霄方给他指路:“楼下小操场那儿。”
路默下楼梯走到了操场,在最外围的铁丝网附近果然看见了一个垃圾筒,旁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背心和短裤衩的背影。
那人脚边堆了一堆书刊和纸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跟堆小山似的,他抱起一堆往垃圾箱里倒。
路默光看耳边零碎的碎发都能认出他,叫他:“柏耳。”
被叫到的人突然被叫,猛然回头,与此同时手里准备丢的印着路默的脸的海报,当着路默本人的面被扔到了垃圾箱里。
路默低下头。
路边的灯光照在他脚边,堆成小山的路默明星片和写真无辜的和路默对视。
路默双手插在兜里,过了许久重新撩起眼皮看柏耳。
良久而尴尬的沉默。
良久,柏耳吞了吞唾沫:“我爬墙了,墙头是你对家。”
路默气场很冷,冷笑声开口:“我有对家?”
他朝前走了两步,在柏耳面前站定,因为身高高一截而微微俯视着柏耳:“谁,你说。”
柏耳:……这个谎撒得漏洞百出的。
他忘了路默这个资源和实力,娱乐圈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压根找不出两三人,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前辈。
柏耳收到好感度恢复正常的消息高兴得过于得意忘形了,又是删微博又是换头像忙得不亦乐乎,压根没想到居然在扔路默海报的时候被正主抓包了。
换头像和删微博都还好,毕竟是个人自由,但当着人面扔海报确实过分了。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把地上的海报都捡起来抱在怀里,装乖道:“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宿舍的?”
路默不接他的话,瞄了眼他手里的海报:“继续扔。”
柏耳头摇得像拨浪鼓,逐渐心虚:“不扔不扔不扔,我就是带它们出来透透气,散个步就回去。”
路默右手从兜里拿出来,双手夹起他手里的一张海报,盯着上面自己的脸。
就算这会儿夏风还带着余热,柏耳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人散发出的冷气,本来他都没那么心虚,被路默问得多了几分结巴:“我…它们……呼吸新鲜空气嘛。”
路默低下头看他:“不喜欢我了?”
柏耳愣住。
突如其来的慌乱像是小芽随风乱颤。
他结巴道:“喜……对,不喜欢你了。”
“喜欢上别人了?”
柏耳被热气呼的有点痒,不自在的往后退了步,不敢正视路默的眼睛,结巴道:“每,每个公民都有追星自由权。”
“好,那你扔,扔完我给你买新的墙头海报。”
“继续。”
柏耳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海报,狠了狠心,又狠了狠心,再次狠了狠心,手一直在来回伸缩。
路默没来柏耳很自然就能扔,但当路默问出那句话之后,柏耳没来由的觉得心烦,不扔好像没面子,扔了又觉得更心烦。
“送你!”柏耳烦躁的把索性把海报往路默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你自己拿去扔。”
他刚没两步,就听后面的人低声开口:“我让钟叔铺了你的床。”
柏耳一脸疑惑,听到钟叔步子慢下来,一脸莫名其妙:“铺我的床干嘛?”
路默撩起眼皮看他,坦然的算计他:“钟叔说想你了。”
柏耳站在原地,内心煎熬得仿佛自己就是被放在锅上煎的辣糟鱼。
这人专拿他软肋出来威胁他,他之前在路默家钟叔就最宠他,知道他想钟叔就故意刺激他,没有人性。
明明知道有可能是个借口,他还是只能甘愿落入对方的圈套里。
路默看他不动,给了他最后温柔的一击:“算了,那我给钟叔说你忙。”
“闭嘴!我去,去还不行吗!”
柏耳去宿舍收拾了东西,走的时候向赴探了个脑袋出来:“这么晚,你去哪儿,对了,刚才有人来找你,你看见了?”
柏耳胡乱嗯了声,往包里塞衣服:“我亲戚,没事。”
宋霄方咬了口苹果:“你亲戚?怎么大热天还带着墨镜和口罩?”
柏耳把干脆利落柜门锁上:“长得丑,见不了人。”
路默在车上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喷嚏柏耳才来,说实话柏耳也确实好久没见到钟叔了,不清楚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上次去路默家钟叔没在,好像是回老家了。
车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停在了家门口。
灯火通亮的灯光沿着花园门口一直沿着小路延申到红木色的大门,车开进车库,两人就在门口下了车。
到了门口钟叔来接他们,看到钟叔的瞬间柏耳立马把东西扔到路默身上,柏耳上前抱住钟叔:“钟叔!”
钟叔也欣慰的拍着柏耳的背:“到了到了。”
事实上钟叔知道柏耳要来,都没等到明天早上,晚上就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钟叔会做各个菜系,但钟叔是四川人,最拿手的还是川菜和湘菜。
刚好柏耳很爱吃辣,之前路默老是不让他吃辣,说容易上火,让钟叔做得清淡,钟叔就有时候悄悄给他在饭底下藏一小勺辣子,不被路默发现。
柏耳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扒拉了一下饭,果然在蓬松清香的米饭的底下扒拉到了火红的辣椒。
他忍不住笑起来,抬起头朝着钟叔心照不宣的看一眼,钟叔也冲着他回笑。
路默瞥眼看他:“什么?”
柏耳白他眼:“秘密,不告诉你。”
吃到熟悉的味道总是让人莫名的有种心安,像是回到了还在上学的时候,吃完后柏耳主动帮忙收拾了碗筷,洗碗时又和钟叔闲谈了会才回到浴室洗漱。
因为第二天早上还有课,柏耳打算早点睡,明天早点起。
他从浴室出来,看见路默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掐灭了烟头:“赶紧去楼上睡,明早还有课。”
看着路默掐灭眼,柏耳好像恍惚之间回到了回国后他刚来路默家那次,他端盘菜出来的时候,路默也是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背过身听见他的脚步声掐灭烟。
鬼使神差的,不知道什么促使着他说了句:“少抽点烟。”
路默摁灭烟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了他两秒才点头道:“好。”
柏耳嗯了声,避开路默的视线上楼:“我睡了,你早点睡。”
柏耳的房间从他走后就没有动过,还保持着他高中时的布置,桌子抽屉里的练习册都在里面,衣柜里也都是他高中时的衣服。
柏耳好奇的打开衣柜拿起衣服,现在看高中的衣服感觉跟童装一样,小小的,衣柜对面的桌子上摆放了很多他当时参加绘画比赛时的奖状和奖杯,尽管很久没住人但还是没有灰尘,看得出来经常打扫。
床上还有几个小玩偶,上次他来的时候只有床头有一个打着领结、戴着帽子的巴塞罗那熊,这次发现他旁边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穿着粉色裙子、打着粉色领结的小巴塞罗那熊。
柏耳拿起手机把他俩摆在一起给他俩拍了个照,拍完放下手机,扯过一个巴塞罗那熊,抱着准备睡觉。
他刚闭上眼又睁开,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他睁着眼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他今天没给路默说晚安。
之前做任务他每天睡前准时给路默说晚安,蹭个几点好感度。
终于再也不用说了,柏耳兴高采烈的重新抱紧了熊,美美的闭上眼陷入梦乡。
另一头,路默等着手机里那头迟迟没动静的聊天框,人如其名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柏耳起来的时候,路默在餐桌前吃早餐,柏耳打着哈欠坐到餐桌前,给他打招呼:“早安。”
路默头都没抬,盯着手里的报纸:“晚安。”
柏耳:……???
钟叔笑呵呵的把粥端上来:“小耳今晚上完课还过来吗?”
柏耳擦了擦嘴:“不来了钟叔,我晚上还有课。”
钟叔可惜道:“恰好这几天少爷没事,好不容易在家几天能聚聚。”
柏耳嘬着粥,知道再也不会过来了,毫不在意道:“没事,等下次。”
路默瞥了他一眼。
柏耳吃完了去收拾东西,下楼时看见路默手撑着头戴着耳机,专注的盯着屏幕。
柏耳以为他在看视频,背着书包放大声音冲着他道:“我走啦!”
路默置若罔闻,柏耳猜测应该是声音开大了没听见,索性直接走过去摘掉了他的耳机:“我走了!”
刚摘下耳机的瞬间,一阵伴着暴躁鼓点的声嘶力竭的沙哑而熟悉的嗓音传出来:
“濒死呼吸的鱼和风声在我耳边。”
“凌晨一点秒针分钟刚刚错过。”
“退屈と苦しみの中で停滞する”
柏耳只单听一个鼓点和几下吉他扫弦就能听出这是他粉了将近四年的团,难以置信:“你在听SAT?”
路默点了暂停,嘶哑突兀的声音嘎然而止,空气瞬间安静不少。
路默脸上多了点琢磨不透:“你喜欢这种?”
柏耳:“对啊,怎么了?”
路默隔着屏幕敲了敲专辑封面上主唱的脸,言简意赅:“没我好看。”
柏耳:……
虽然残忍,但他还是诚实道:“没有,但是比你唱歌好听。”
路默声音很好听,但唱歌有一点跑调,这也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媒体敢cue路默唱歌的原因,不敢惹。
“我可以给你唱。”
柏耳连忙摆手谢绝他的好意:“别别别。”
然后顺带伸出手点了下播放页面的红心,把他加到路默的“我喜欢”里面:“你再加个收藏呗,算数据的。”
路默转动椅子面朝着柏耳,单手撑着头轻笑:“你粉我这么久,给我做过数据?”
柏耳没有。
柏耳心虚。
柏耳追路默这么久,做的最多的就是表面功夫,“哥哥我爱你”每天一句说得一句不落,看到数据贴和安利宣传贴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划过。
柏耳摸了摸鼻尖,心虚抬头望天:“顶流……还需要做数据?”
他咳嗽一声,不待路默回话,背起包直接逃出门,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路默:“那个我先走了赶着上课,你如果听歌顺带加个收藏哈。”
说完赶在路默朝他扔枕头之前赶紧带上了门。
柏耳紧赶慢赶赶到学校,差点又没赶上课,刚坐到座位上,旁边的唐立就怼了怼他的胳膊:“链接发你了,记得点点。”
唐立说的链接是路默新剧的助力值,每天到达目标后就能解锁一段音频和一小段花絮,之前柏耳为了让路默看到自己追他的辛苦加好感,经常和唐立互相助力。
柏耳边拿出平板,不以为然道:“别发我,我脱粉了。”
他明显感觉到左边多了股凉气,唐立僵硬的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柏耳:……
他摸起手机,火速点开链接,行云流水的在五秒之内完成了助力,把界面展示给唐立,言辞诚恳的念出了应援词:“一路相随。”
像是对上了暗语一样,唐立的火气瞬间消散,深情的对上了后半截应援词:“沉默相伴。”
柏耳松了口气,上线登上微博,发现私信都爆炸了,大部分无外乎是一些粉丝的私信说终于忍不住现原形了,还有问他为什么删微博的,评论区也有问他的。
他一条也没回,大大方方的编辑了条微博回应:
“已脱粉,别问了。”
刚发完,他就收到了新一轮的私信轰炸,炸的他手机都卡了,他刷了会实在太卡,索性直接扔了手机,拿起笔打开软件画画。
过了大概两分钟,唐立突然转过头,面露惊恐的看他。
柏耳以为他看到了那条微博,大大方方承认:“没错,脱粉了,以后别叫我给你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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