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们都隐隐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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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啦!希望摩多摩多的支持!最近评论区怎么这么冷清,弄得我好慌张(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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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溪镇, 夜。
已经是三更半夜,林中安静的只有虫鸣和鸟叫几声,忽然, 只见三个人在林中穿梭, 如鬼魅一般, 不留痕迹。
沈听澜,墨樾二人的灵脉已经解开, 既然山上的人都已经撤离,他们也不必继续装作普通人。
窸窸窣窣的树叶作响。
暗沉的夜, 看不见的月光, 他们正在回源溪镇的路上。
用了灵力疾行, 不多时就已经抵达了源溪镇的大门。翻墙这档子事,他们三个皆熟能生巧,轻轻松松的就进入了这个夜晚的小镇。
其实他们本不会这么晚还返回源溪镇的。
事情还要从他们在山上决定了前去东洲皇都说起。
既然决定了, 自然是即刻启程。
但是他们走了一段路程后才猛的想起来好像缺了点什么。是了, 静虚师父被他们忘在源溪镇了。
实在罪过。
“叫上静虚, 我们就立刻走。”白清柔道。
“走, 走去哪?”
“还能……”白清柔接着猛的拔剑对准一旁发声的地方。
静谧的夜一瞬间被点亮,提着一盏盏油灯的镇民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冷漠神情, 为首的老太太也正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人, 此时背负着手,瞧着白清柔看。
“你们……”
百姓无灵力, 对于修士来说就是路边的蝼蚁, 试问那个人会将注意力放在脚边的蝼蚁之上呢?
他们皆不曾发现这源溪镇里, 竟然无一人安寝, 更是没发现她们一个个的都侯在大门, 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你们想做什么?”白清柔厉声质问, “静……小静和尚被你们搞到哪里去了?”
“小僧在这。”
本以为会成为人质的静虚好端端的站在其中,身上还特别接地气的穿了个大红外套。
怪不得他们一眼没认出来。
老太太目光愈发寒冷,接着道:“你们姐弟三个果然不简单……”
墨樾:“这都被你们发现了,实际上我们都是行走江湖的一把好手。”
老太太自顾自的说道:“俺听楚氏提起过,南洲的上尘宗是修真界第一门派……还提过,若是下次还不能将此地的妖邪斩尽,就会求上尘宗帮忙。”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沈听澜道。
老太太抬眼道:“你们是上尘宗的人?”瘦小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动摇的直视沈听澜,一拳就能将其打倒,但是又没人能够将她打败。
“是又如何?”
只听一声“扑通”,老太太直愣愣的跪下去,接着给他们三个磕了一个响头,热泪盈眶道:“俺代表俺们镇,感谢上尘宗的大恩大德!消灭了山上的怪物,救了俺们源溪镇!”
接着所有的镇民一个个的全给他们跪下了。
“呜呜呜,山里的妖怪终于没了,为娘的终于看到这一天了!”
“孩儿他爹,你可算能瞑目了!”
女子们,或年老,或中年……她们擦着泪,在哭着自己的家人,丈夫,孩子,也为这三年来的悲苦人生哭上了一通。
只是这事情发展跟他预想的不太对啊。
白清柔也是被这一出整得有点茫然,举着剑,一时间放下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斩妖除魔是吾辈职责,未曾早解决此处祸患,让诸位受苦了。”白清柔语气温柔的说着,将老太太扶起来。
行为小心,生怕这群善变的人又跳起来骂她一句“丧门星”。
“山上的妖怪的确已经除了,”沈听澜道,“那些……尸骨都还在山上埋着。”
“好、好”老太太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悲伤的又道,“俺们已经给几位仙长准备了饭菜,都还在炉子上热着呢。”
对那碗掺了迷药的水心有余悸的沈听澜拒绝道:“不必麻烦了,我们还要即刻启程前去东洲皇都。”
老太太热情的拉着沈听澜,道:“诶呦,这都黑天咯,还敢啥子路嘛,你这娃子穿恁单薄。”
也不知道哪个人怀里揣着个红色的衫子,老太太拿过来就直接给沈听澜披上,“源溪镇晚上冷,多穿点。”
被强行的套了个外套的沈听澜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热情的给他穿衣服的人。
最后穿着同款花花绿绿的外套的四人像一溜小鸡崽子被拎到一桌上,接着往桌子上端诸如猪肉炖粉条子,木须肉,蒜泥茄子等整了一大桌,还一人手里塞了俩窝窝头和面前摆了有脸那么大的一碗稀饭。
“别客气,快吃吧。”
“这也……太客气了。”沈听澜道。
“几位是源溪镇的救命恩人,只是些吃食不算什么的。”一群人围着他们,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
“我们也只是尽了分内之事,”沈听澜委婉的开口,但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这大晚上的,吃完了也才好上路啊。”
你这话说的谁还敢吃。
“说啥子上路呐!嘴里没个好话!”老太太道,“都别围着了!各自回自己个家里去!”
围着他们的妇女一个个离开,他们才能感觉到那一股子围绕在头顶的压力散去。
面对温清雅的时候,都没这么怕过。
老太太两眼一眯,看着沈听澜许久,直把他看的怵的慌,才哑着嗓子用粗糙的声线说道,“怎么是这位小兄弟?沈家那小子呢?”
沈听澜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他吃了易容丹,到现在药效还没有解除。
等等,按照这样来说,岂不是现在见到他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完全换了个相貌的长相?!
而他那副尊容能将薛媚儿吓一跳也就代表现在他的长相实在不堪入目。
沈听澜真心实意的道了一声朴实无华的:草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应该问你自己。”墨樾道,“上次门派大比,我好心你提醒你脸上有泥巴,你却反而无情无义的打我。”他专门的在无情无义的四个字上面咬了重音。
沈听澜喂了自己一颗解除易容丹药性的丹药,冷嗖嗖道:“不要歪曲事实,要知道苍天有眼呐。”
白清柔咳嗽一声,眼观鼻鼻观心道:“你的相貌很容易被认出来,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至于静虚,静虚已经吃完了自己手里的窝窝头和面前的一碗粥,并且拒绝了食用饭菜。
老太太没掺和进他们之间的话语,只是敲了沈听澜吃了个丹药后离开变回了原先俊朗的容貌,眼神微微一亮。
“俺先代表俺们镇,为这几日的失礼道个歉。”老太太不顾阻拦的给他们磕了个响头,“实在是对不起。”
沈听澜:“现在也没有外人,山上的妖怪也都走了,何不妨说个实话?就先从你们怎么知道山里的东西不见了,还有,怎么知道我们是上尘宗的人?”
老太太颤巍巍的也不敢再碰瓷,一字一句慢吞吞说道:“是你们来到的两日前,山里头,一个紫衣服的妖怪假扮成漂亮姑娘说的。这几日说不定会有人来到源溪镇,如果见到你们,就一定拖延个两三日,不让你们上山。”
紫衣服的姑娘,沈听澜只能想到还在他灵兽袋里的薛媚儿。只是一个名门正派的修士,被百姓误认为是妖怪,这活的可真是可悲。
想起薛媚儿,就会想起她背后的合欢宗。合欢宗让源溪镇拖住他们的脚步,接着趁此机会转移血色合欢,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好在白师叔已经将合欢宗连并血色合欢的事情禀告师门,相信师父一定有了决断,会对合欢宗升起防备。
“上尘宗是俺自己猜的,能厉害的让山里妖怪害怕的,一定就是上尘宗。”
被极为信任的上尘宗三人还感到了一丝丝小羞涩。
“所以俺就带着大家伙在源溪镇一直等着,看到你们回来了,就知道山里的妖怪没了,你们将妖怪弄死了!”老太太道,“这都是俺自己的想法,跟其他人没得干系的。”
人性多复杂,这让沈听澜也难以说出个指责的话语。
“源溪镇也并非是要帮助妖怪,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了,没有人怪你们。”白清柔道,“我们修士对你们人界那些个破事没有兴趣,别再多费口舌。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关于山里妖怪的事情没有遗漏的全部都告诉我们。”
老太太愣了愣,点头说是。
源溪镇到底是跟合欢宗相处的久了,深受其害的同时也知道了一些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的内幕消息。
那山里头除了紫衣服的女妖(合欢宗)会借着山神的由头,让人不得不交出孩子或者青年祭祀山神外,还有凶残的穿着黑衣服红丝边的一伙人会到处抓过路人。
沈听澜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伙人就是碧血宗的人。老太太说的基本与沈听澜猜测一致,那之后栽出来的血色合欢之后会他们都运往东洲皇都附近。
“俺猜测,那紫衣服的女妖们是从别处偷偷跑到东洲来的。俺有一次偷听到,一个女妖跟一个男子说话。好像是,那男子在说女妖们最近的动作太大了,什么月亮宗会起疑。他好不容易才瞒住的。”
沈听澜脑袋轰的一下蒙了,下意识的看向白师叔,对方也一样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掩月宗有人在包庇!”
怪不得合欢宗地处西洲,掩月宗的地界,却偷渡到东洲三人无人知晓,竟然是掩月宗里头有叛徒!
三大宗门的上尘宗的叛徒还没揪出来 ;缥缈宗的叛徒——林宛差点害死缥缈宗宗主;如今却得知,原来掩月宗也藏有叛徒,并且一定还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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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合欢,想也知道是我胡诌出来的。
文里出现的地名人名都是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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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 他们即将走山路启程东洲皇都城,临走临走,源溪镇的镇民还要给贴补东西。
被塞了搪瓷杯的热水的沈听澜再次推辞:“真不必了, 我们储物袋里有足够的东西, 不需要各位父老乡亲如此大费周章。”
“这都是俺们家自己腌的韭菜花, 沈家姐姐,先前真是对不住了!”原先跟白清柔对骂的李婶子带着她病弱的儿子给白清柔塞了不少的咸菜。
白清柔:“源溪镇也不富裕, 我们也什么都不缺。”
“这都是俺们的歉意,您不收, 俺这真是良心难安呐。”
四个人来时只带了个个摆设的包袱, 走的时候, 是满载而归。带着源溪镇一众的祝福挥别,白清柔也是神情复杂。
“六师叔,您之前为什么要……”
源溪镇的镇民平白受累, 但不完全无辜。若他们不是修士, 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命丧那山上。
而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了许多的人被源溪镇的美好所欺骗, 魂断此处。
四人御剑低空飞行, 听到沈听澜的话语,白清柔道:“听澜, 你是修士, 本就不应该沾染俗世分毫。红尘牵绊,思虑过重, 只会影响你的无情道途。”
“大道无情, 修真界与人界互不干涉是自古以来的定理。”白清柔道, “……无法放下红尘的, 最后一定无法登上那云端。”
她目视前方, 似乎永远都都在向前, 将自己的在意的护在羽翼下。
“师叔教训的是。”
沈听澜答。
“还有你,墨樾,你也已经辟谷期了,想要选什么道了吗?”
无辜被cue的墨樾茫然的偏头,差点一个急刹车撞树上,接着又摇摇晃晃的起来继续御剑。
“我……还没想好…”墨樾又提高了音量,理直气壮道,“反正不可能是无情道,师父您死心吧,我说不修就不修,打死我也不修!”
白清柔的手又有点发痒。
“一切随心,太过逼迫,只会适得其反。”静虚道。
白清柔不可置否。墨樾倒是感动的无法复加,直呼静虚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
“静虚师父,怎么好久没听你说话了。”
静虚回答:“吃饭噎到了,刚缓过来。”
沈听澜:???
四人继续赶路,东洲皇都离着源溪镇距离远,飞了好一段的山路后走到了人口密集的皇都城附近。
从林子里走出来后直接进入了人流密集的城镇,只见东洲百姓一个个形销骨立,神情麻木的走在路上,八尺男儿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吹倒了的模样。
他们四个健全的人就像误入难民营的与之格格不入。
“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听澜道。
墨樾:“我记得上次来东洲……”说着他又顿了顿,“在街上逛荡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多…”
他们四个就像待宰的肥羊,还未找到落脚的地方,就有个小孩抱着一盒胭脂,围着白清柔道:“漂亮姐姐,买盒胭脂吗?”
那小孩穿了一身洗褪了色布衣,身上的衣服补了又补缝了又缝,衣衫破旧,那盒子里的胭脂却个个刻着精美图案,漂亮的惹人注意。
“我不买。”
“姐姐买一个吧!”那小男孩瘦瘦矮矮的一小只,只有一双眼睛十分明亮。
“姐姐那么漂亮,涂上胭脂一定很好看!这可是现在最时兴的款式!”白清柔没有买胭脂的兴趣,任凭小孩将她夸的天花乱转,她也不会买。
但是听到那一句“最时兴的款式”,打开瞧了那一盒红色的胭脂,白清柔又来了兴趣。
“那先给我拿四盒吧。”白清柔阔气的付了一笔银子,看着小孩欢天喜地的捧着剩下的胭脂继续去卖。
出手阔绰的外乡人,典型的好骗,紧接着就有更多人前来叫卖,推销自家的货物。每个百姓都是一样的贫困麻木,眼中失去了希望却带着挣扎的希冀。
沈听澜不知不觉的就买了不少东西。
等他们找到了客栈住下,已经是傍晚时分。
两串糖葫芦,四盒胭脂,七八袋的蜜饯,抱都抱不住的糕点,诸如云片糕豆沙糕枣糕桂花糕玉露糕等等,还有一大堆的布料首饰和绣品,还花重金买下了带有提链的金属香球。
白清柔指着那吃食和布料首饰,批评两个乱花钱的小兔崽子:“你们俩,花钱买这些是做什么?”
墨樾随手拿起了其中之一,解释了一句:“看,师父,这耳坠竟然是小兔子模样!”
白清柔深呼了一口气,道:“是啊,所以,你买这对耳坠是想要干什么呢?自己戴吗?”接着笑容阴恻恻的拿起了墨樾买的针线,“师父可以帮你穿耳洞。”
墨樾眼神往白清柔脸上瞟了一眼,接着又飘忽的往其他地方看,“当然不是我戴、我那不还有那么多的姐姐妹妹可以送嘛。”
“那你呢?沈听澜?”白清柔放下针线,心平气和道,“这两串糖葫芦是做什么?”
“那卖糖葫芦的说这糖葫芦比别人家的好吃。”
“然后呢?”
“我以为……不过它确实就是普通的糖葫芦。”
“那一堆糕点呢?”白清柔又指了指一堆的糕点。
“我看着就想买。”沈听澜放弃辩驳,“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贪口腹之欲。”
“师父,您买的那四盒胭脂有什么玄机?”墨樾好奇道。
“哼,跟你们这一群乱买乱花钱的相比,我这可是发现了重要的线索。”白清柔拿起其中一盒胭脂,微微蘸取一点,融于水中,那仅仅一点的胭脂化开的一缕惑人香味扑鼻,是缠绵着、缱绻着暧昧的使人堕落的迷恋的香。
沈听澜打开窗户,将这一杯水泼出窗外。
“这胭脂里掺了血色合欢的粉末。”白清柔道,“看起来卖的还极好,以至于寻常的胭脂都没人买了。”
这胭脂入水即化,看来这血色合欢也难用水销毁。
静虚买来的金属香球,内放燃炭和香球,紧接着那缕缕的淡淡的烟伴着香气从镂空的缝隙中钻出来,精美的花纹是精雕细琢的模样,里面的构思更是巧妙,但是这香气与那胭脂的香味一模一样!
沈听澜眼疾手快的又将香球熄灭。
“这破花,水火不侵啊!”墨樾震惊道。
“水火不侵,灵力不能毁,”白清柔又拿出了那朵鲜艳如血的花朵,接着硬是揪下来一小块在手中揉搓,那香气依旧缓缓的随着花汁散开来。
“暴力也无法毁掉。”白清柔严肃道,“现在麻烦了大了。”
“谁说不是呢!那里头还真是骇人的很!”
应和白清柔的不是他们中的人,而是刚刚沈听澜打开窗户时就不曾关掉,外面的交谈声已经传进了客栈中。
“那楚氏仙府都在湉城呆了几百年了,竟然一夜之间就……”
“那么大的一个仙府,就只剩下一个独女在主持后事……唉,也是可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那玩意又涨价了,我都要吸不起了。”
他们从山里头钻了出来,还没有打听此处是何处,原来这里竟然是楚氏所在的湉城。
“听刚刚那话的意思,楚师妹也已经来到东洲了。”沈听澜算了一下时日,楚师妹恐怕已经到了有两三日了。
白清柔将东西收起来,道:“既然来了,就去楚氏看看吧。”
沈听澜皱着眉,还想犹豫。
“只是去看看,不妨事的。”白清柔宽慰道,“我们上尘宗乃修真第一宗门,区区一个碧血宗,还不放在眼里。”
沈听澜心情不大老好的应了。
楚氏仙府离他们所在的客栈并不算远,但是若单靠两条腿行走还是需要半日的行程。
天色又变得暗淡,这是无月大风的一夜。东洲的夜晚来的更早些,人们都早早地熄了灯陷入了夜晚的安眠。
“怎么感觉从南洲离开后就一直在赶路?”墨樾吃着沈听澜买的糖葫芦,嘴里还不愿停歇的说着话。他们绕开了宵禁,四人趁着夜前去楚氏仙府。
“你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从上尘宗下山之后就再也没闲下来过。”沈听澜道。
静虚道:“早知道,小僧就不蹭那一碗长寿面了。”
当时他们会下山,就是因着墨樾说自己的生辰到了,才会为了给他庆生而聚在一起。
结果每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墨樾,我的大好时光,竟都耗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拿什么来补偿?”
“等到了东洲皇宫,我请你们搓一顿。”墨樾道。
“小僧只希望东洲这一行后能回去歇歇。”静虚道。
“我觉得够呛,”白清柔,“说不定我们还能踏遍九州呢。”
“呸呸呸,师父您快呸呸呸,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墨樾道,“我只希望能赶紧回上尘宗安详度日。”
“你怎么不干脆留在东洲过日子得了。”
“正常人谁会呆在东洲这破地方啊,还是南洲好,以后我就入赘南洲,一辈子当上尘宗的人。”
白清柔冷哼一声。
沈听澜很想晃一晃墨樾脑子里进的水,你入赘个锤子的南洲啊!上尘宗是在南洲没错,可是白师叔是北洲人啊!
夜深人静,他们四个边赶路边说了一会子的话,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就已经到了子时。
而面前也已经出现了——楚氏仙府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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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仙府挂满了白, 在一片漆黑的夜中格外的冷落、悲戚。
沈听澜扣响了大门。
不多时,大门发出“吱呀”的一声不堪疲惫的声响。一身白衣孝服的女子形销骨立,仿佛一夜间被抽光了所有的精气神。
女子的脸色惨淡如纸, 毫无血丝可言, 双眼空洞没有焦距地, 就这样安静站在原地,仿若一具行尸走肉的赶人道:“楚氏不需要吊唁, 都回去吧……大师兄?!”
那浑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碎绝望的气息的女子正是楚沁。
“大师兄!”楚沁见到沈听澜后,直接忍不住的痛哭起来, 悲伤到极致的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痛苦, 哑着嗓子, 眼泪随之如断了绳的珍珠,一颗一颗的落地,让人看上去不由自主就会为之动容。
“楚师妹, 别哭了。”沈听澜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一句。
“这么晚了, 怎么白师叔, 墨师弟还有静虚师父还来了, ”楚沁擦了擦眼泪,她是修真界的仙子榜上有名的娇艳, 但是现在看来却显得格外凄凉, “都快进来吧。”
“楚师侄,上尘宗定会为你支持公道。”
“还望楚施主节哀顺变。”
墨樾:“有什么我能帮的, 楚师姐随意吩咐。”
楚沁低着头, 一一应是。
走进楚氏, 只感觉到格外的冷, 沈听澜两步走到楚沁身边, 把源溪镇的镇民非要给他们带上的棉袄从储物袋里拿出来, 将楚沁裹成一个球。
接着沈听澜关心道:“已经下葬了吗?”
楚沁裹着大袄,一时间愣住了,接着听到后回答:“早一日入土为安,我想着这或许也是我父母的想法。我就自作主张,把楚氏的尸体收敛了,已经都安排下葬了。现在只摆了灵堂,反正也没什么人来,我也不想有人碍了楚氏的清静,就都让离开了。”
“现在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楚沁:“嗯。”
没人能想到修真界地位极高的仙府,竟然会一朝倾颓。
“师妹你实话说,你已经多久没休息了?”
楚沁沉默了许久,确实笑着说:“我还以为大师兄会问我,有没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见到沈听澜的面色不善,楚沁才心虚的说道,“自从收到消息,我就一路赶往东洲……之后又忙着入殓下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还不赶快去休息?”
楚沁从不穿素色,最喜的就是花花绿绿的衣衫来衬托她的娇俏可人,如今白裙套大袄,多了几分滑稽。
“还是大师兄最关心我了,”楚沁说道,“白师叔,墨师弟,静虚师父,楚氏的空房间很多,可以随意居住……那就先容楚沁先去休息了。”
“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白清柔道。
“谢白师叔。”
楚沁从墨樾的一旁路过,两个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后,楚沁紧接着径直的走向后院。
万佛寺,楚氏,源溪镇,碧血宗,合欢宗,掩月宗……一环套着一环,让他不敢细思不敢细想。
几个人打算随意找个地方对付休息一下。沈听澜也打算整理一下思绪,白清柔突然叫住了他,道:“听澜,你先等等。”
“师叔?怎么了?”
白清柔摇摇头,说道:“换个地方详谈。”
两个人特地找了个偏僻的少有人烟的地方,是个聊些小秘密的好地方。
“自从来了东洲,我就一直隐隐不安……总觉得这里……”白清柔道,“我前几日还做了噩梦,梦见了东洲百万枯骨,尸殍遍野,我都分不清那东洲的是血迹还是血色合欢……”
“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修士不会随意的做梦,”白清柔道,“我更感觉这是上天给予的预警。关于千年劫难是预警,如果找不到办法消灭血色合欢,最后一定会走向那个结局。”
“白师叔的意思是?”
“我现在只能想到两个主意解决血色合欢,一个只能治标不治本,另一个能够直接一劳永逸。”
“我想,听澜你的办法应该与我想的一样。只是半年前的仙门大比,虽然他没有与上尘宗起冲突,但是也难免对方会心有芥蒂,不肯帮忙,到时间还需要听澜你在其中多多的运作。”
白清柔低声的嘱托道。
沈听澜:“白师叔放心,一切都是为了东洲,听澜一定尽心。”
白清柔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接着开始对着沈听澜身上种种的问题进行了一波犀利的批评。
诸如,明明有机会进入元婴期为什么失败了?修了无情道怎么还这么优柔寡断?怎么一天天的竟跟着墨樾不学好等等。
沈听澜虚心的全都接受了,然后灵魂一问:“那白师叔为什么至今还停在金丹期大圆满?”
白清柔直接恼羞成怒:“如今你是翅膀硬了,还管教起师叔来了!也正巧我还要传讯回宗门,那我就告诉二师兄,听澜如今仗着修为高深,已经不服管教咯!”
沈听澜震惊:“您怎么能这样?”
白清柔轻飘飘的用了身法躲开了沈听澜,挑眉得意道:“诶呀呀,天色怎么这么晚了呀?我先去睡觉了。拜拜~”
白清柔使了灵力,几步就消失在沈听澜的面前。
墨樾在白师叔面前都吃瘪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能重蹈覆辙啊!沈听澜内心强烈谴责自己,非要嘴欠问那么一句。
按照白师叔的难以琢磨的性格,他还真分不清对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要是被白师叔一顿添油加醋,他在师父面前光辉靠谱的首徒形象就要破灭了。
沈听澜内心哭哭唧唧,面色不动如风的继续在里头闲逛。
“墨师弟,你来了。”楚沁语气虚浮着,在这夜晚中却格外的清脆,沈听澜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动作,这已经是第多少次的意外听到别人的谈话了?他好像都已经记不清了。其实他也不想偷听的,实在是别人总是那么巧合出现在他的面前啊!
“楚师姐,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墨樾道。
“这几日,我思来想去了很久,还是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师姐不然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天都快亮了。”
两个人的聊天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上,但是同为东洲人,似乎都习惯了这么弯弯绕绕的铺垫。
“东洲又乱起来了,你知道吗?你应该还不知道,”楚沁自顾自的说道,“老皇帝估计都没料到,他这么快就驾鹤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