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选择去修无情道—— by姜尽眠
姜尽眠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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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那大概就是我们去桃花镇的时间。”
沈听澜思索着。
“船到桥头自然直, ”静虚道, “我们想知道的, 最后温清雅都会自己送上来。”
三人也没有拿船桨, 并排躺在船上随风飘荡, 看难得的夜景。这一夜已经快要过去, 月亮也要西沉。
“那骗子一家人,我的银子还没有找回来。”墨樾想起了悲伤的事情。
“温清雅也真是,怎么也不帮忙翻案……”
“唉……墨兄看起来很喜欢月亮。”
墨樾缓了会答:“我确实很喜欢月亮。”
“说不定不是喜欢月亮,是喜欢像月亮……”沈听澜意有所指。
“沈听澜!”墨樾翻身压在沈听澜身上,恼羞成怒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的白师叔似乎是故意在这个场面下出现,啧啧称奇道:“哟,这不是墨儿跟她的沈郎吗?光天化月之下,天为被地为床……”
“白清柔!”墨樾咬牙切齿的扑上去。
“怎么敢做还不敢认呢?”白清柔灵巧的转了个身,躲开了墨樾的袭击。
墨樾差点一头栽进湖里。
白清柔挤了挤硬是跟他们并排躺在一块。
“当年,我们师兄妹几个也这么看过月亮。”白清柔怀念道,“我们七个人,一艘船还躺不下”
墨樾接下话茬道,“所以你们是叠在一起吗?”
白清柔给了墨樾一个肘击。
“所以我们租了两艘船!”白清柔怒气冲冲道,“蠢货徒儿,要不你还是和我一起修无情道吧!”
“罢了,师叔。墨樾本来就傻,修了万一变得更傻了可怎么办。”沈听澜提出了个很值得思考的意见。
“你是不是想跟我打一架?”墨樾眼镖飞向沈听澜。
“省省吧,墨樾。我,金丹真人,你,刚刚筑基。”沈听澜摇着头,“我没有虐菜的兴趣。”
“你不要看不起我,我可是超级擅长越级打斗了!别忘了门派大比我是第一名!”
“听澜可是仙门大比第一哟~”静虚幽幽的挑拨离间。
“咱俩再比过!”墨樾受不得激,当即就要跳起来跟沈听澜一决胜负。
下一秒就被白师叔大义灭亲拍回了原处。
白清柔冷漠威胁:“再多废话,去修无情道。我还能帮你割以永治。”
墨樾可能觉得有点凉嗖嗖的,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白师叔缓了缓,本想继续说,结果卡了壳:“我说到哪来着……”
过往的恩恩怨怨,其实就像是一场烟雨,早晚会消散。
就像是今天的夜晚,也终将会迎来明天。
一辆豪华的马车的车轱辘铛铛的前进着,目标的地点很明确——皇宫。车厢里坐着四个人穿着皆是上好的绸缎,俊男美女,样貌俱是顶尖。
“我饿了,师父。”
“忍着。”
又过了一会,墨樾不好意思的继续道。
“我渴了,师父。”
“别那么多废话,给老娘忍着!”
白清柔青筋暴起,只觉得自己每天都在为这个徒弟操碎了心,这徒弟一定是来讨债的!她当时一定是被下了降头,才会在看到墨樾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收他做唯一的弟子。
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通向皇宫的大道很是平整,颠簸很少。白清柔撩开了帘子,过了一会又放下道:“快到了。”
南洲皇宫,构思最是灵巧,比东洲的皇宫还有精致几分。
不多时,他们一起下了马车,很快便有专人引他们前去住的院落——流水园。
来的人是个小丫头,圆圆的包子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看眼神却是有着几分阅历的人。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沈听澜打听。
“奴婢名叫秋子。”
“我们初来乍到,秋子姑娘可有什么可提点的?”
“大人说笑了,几位是陛下的贵客,无人敢对大人不敬。”
沈听澜干笑道:“万一冲撞了后宫哪位娘娘,不就不好了。”
秋子道:“陛下后宫空虚,形同虚设,没有后宫娘娘。”
沈听澜是真惊讶了,看南洲情况,温清雅治理的还不错,起码是一位明君。不耽于后宫情爱,也没什么古怪的兴趣爱好。
那温清雅这个入魔,又当篡位陛下的意义何在?
“秋子姑娘,不知能否带我们往藏宝阁去一趟?”白清柔道。
秋子蹙眉:“藏宝阁?”
“不能去吗?”
“也不是不能去,你们是陛下的贵客,陛下亲口,你们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只是藏宝阁半年前失了火,陛下多加了原先三倍的人马守护、进去后全程都会有人盯着。”
“藏宝阁半年前失火了?”沈听澜连忙追问。
“是的。陛下当时特别着急,之后一段时日总是会见一些能人异士。”
找到缘由了!
纸精的本体放在藏宝阁,但是没想到藏宝阁意外失火,纸精一定是受到了重创,以温清雅对纸的关注,也难免会着急。
看来温清雅请来的能人异士一定是解决不了,所以才越来越着急,最后急不可耐的引他们前来。
只是,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纸成精”,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解决。
“麻烦秋子姑娘为我们领一下去藏宝阁的路了。”
“奴婢的分内之事。”
藏宝阁不枉藏宝之名,梁上雕龙画凤,一笔一划刻画地栩栩如生,精致的纹路勾勒出了古朴庄重的图案,华丽的装饰让人叹为观止。
“你们是何人?”藏宝阁的护卫挡住他们前行的道路。
秋子拿出令牌后,全部人自行让路。
令人震惊的是藏宝阁的护卫竟然都是修士,练气筑基修为不等。
檀木门雕琢着细腻的纹路,缓缓推开后,檀香的味道充斥其中,让人心旷神怡。完全看不出半年前这里曾经失过火。
藏宝阁每一层的架子上都摆满了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精美无比的图案。
各种奇珍异宝收纳藏宝阁中。
“不知几位是想在藏宝阁中找什么东西?”像个尾巴似的跟在他们身后盯着看的护卫硬邦邦道。
“我们只想随意翻开看看而已。”沈听澜搪塞了一句。
几人翻了许久,但始终没有找到“纸精”的本体。
在护卫越来越严肃的目光逼迫下,他们硬是一个盒子一个盒子的打开看,翻遍了所有的物品。
几人在里面呆了将近三个时辰,却一无所获,只能发现温清雅……还挺有钱的。
离开藏宝阁,沈听澜发现外头还站着不曾离开的倩影:“秋子姑娘还在等?”
“奴婢见过几位大人。”
墨樾瞟了一眼,依旧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浑身上下写满了疲惫、劳累,又饿又渴还委屈。
秋子尽职尽责的带他们去了提前收拾好的院子。
边走边介绍道:“这边是御花园,御花园里的菊花就快开了,虽然比不上东洲种植的新品种,但也是从西洲移植而来的。”
沈听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绕过一座假山,在一刻就在御花园中看到了温清雅。
秋子也见到了,低头朝着那方向行了一礼。
温清雅脸色有些苍白,穿了一身浅色衣裳更显得身体单薄。他伸出手想要去够挂在枝杈上的风筝,够不到又有些生气似的晃了晃树干,像是想要连用细小的黄色花蕊一同晃下来似的。
“秋子?这…”
“这几位是陛下的贵客,奴婢先带着他们去‘流水园’安置。”
温清雅朝着他们点头示意,微微上扬的嘴角如同三月春水般天生带笑,眉眼中氤氲着笑意,仿佛那九天的繁星坠落于他的双眸之中。
“那便不打扰了。”温清雅这就准备离去。
秋子顿了顿,迟疑道:“……若是需要,奴婢等下帮您把风筝拿下来。”
温清雅婉言拒绝:“不必麻烦秋子姑娘了,只是一个风筝而已,不碍事的。”
沈听澜狐疑的看向温清雅,面前的这人与之前在船上所见似乎略有不同。满腹疑惑的沈听澜又看向静虚师父。
对方低垂着眼眸,似乎并无迟疑。
难道只是他的错觉吗?
沈听澜搞不明白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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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状态不太好,被高数折磨,被疫情折磨,被生活打磨到已经失去了我本有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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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错觉了!”白清柔拍案, “温清雅一定有鬼!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静虚沉吟不语。
墨樾在一旁啃着烧饼,脑洞大开:“说不定是因为温清雅失忆了。”
“看秋子的表现,温清雅不像是失忆了。”静虚很慎重的思考了墨樾的提议。
“那纸精的本体也没找到。”
“温清雅既然同意我们进入藏宝阁, 那反向思维一下, 藏宝阁里一定没有纸精的本体。”
沈听澜分析了一波, 自觉非常有道理。
“还记得孟施主言:那精怪是狐狸精,会祸乱朝纲, 影响江山社稷。”静虚一字不差的复述一番孟姐曾说过的话,继续分析道, “重点在于, 百官为何会认为纸精真身是狐狸精?而观温清雅举动, 也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那么这个纸精怎么会祸乱朝纲,影响江山社稷呢?”
沈听澜脑中零碎的线索串成一条线, 而那醉酒后的书生所言更是那至关重要的一笔:“古有妲己, 今有……今有孪子!”
“温清雅有两个……这样就说的通了, ”白清柔食指点着桌子, 划了两个温字,“所以才会被错认为狐狸精!”
正是如此!
涂山九尾仙狐一族, 擅长幻化。桃花镇时的涂山璟就善用此道, 变化成为白师叔的模样惑人。
而精怪并无此能力。
如果有两个“温清雅”的话,也难怪会传出“狐狸精会祸乱朝纲”的流言。
双生子不详的说法从很早便有, 尤其是皇族对此更是忌讳, 若是诞下双生子, 为避免麻烦, 都会处死一个。更遑论温清雅身为帝王, 却迷上了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精怪, 难免会怀疑温清雅是被迷了心智。
三人整理线索,俱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最大。
墨樾默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烧饼,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道:“那个……什么子……是什么东西?”
“双胞胎之意。”静虚解释了一句。
墨樾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他斟酌了许久,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咋没听说过温清雅……还有兄弟姐妹?”
你真的跟我们在一个时空吗?
沈听澜真情实感地想到。
“两个温清雅,气质差别很大,很容易分清。只不过哪个是纸精,哪个是真正的温清雅……纸精又怎么会跟温清雅同一个模样…”
“想要更深入了解一番,还得再去会一会御花园中的那个温清雅。”
白清柔顺了鬓边的发丝,外表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温柔似水的白仙子。
“我懂了!温清雅就是纸精!”墨樾自己思考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白清柔揪着墨樾的耳朵,皮笑肉不笑道:“傻徒弟,说你傻,你怎么还真傻上了!”
墨樾嗷嗷叫:“轻点轻点!我难道不是你你最爱的宝贝了吗?”
白清柔冷漠拒绝:“对不起,没爱过。”
四人打打闹闹的离开了流水园,主要是沈听澜与静虚看着白墨师徒二人打打闹闹。
那俩人走的飞快,身后的沈听澜边看边摇摇头叹息,有些羡慕道:“我跟师父就没有关系这么亲近过。”
“小僧亦是。”静虚的步履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原以为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还未等沈听澜答,静虚又言曰:“孙掌门身为掌门需树立威严,平日又忙于宗务,这才不显亲近。沈兄天资绰约,百岁金丹,世所罕见,不必妄自菲薄。”
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也不指望着高风亮节的师父能够像白师叔一样接地气。让他与师父像白师叔与墨樾那样打情骂俏似的相处。
沈听澜脑中试图描绘一番,还没开始想,就已经因这个想法给自己吓了个激灵。
那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走到御花园,在满园的奇花异草中,穿着简单的“温清雅”坐在秋千上显得格外亮眼。
他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晃着,见到他们四人前来,还朝着他们笑了笑,像是冬日的暖阳,温柔的,如一块没了棱角的温润玉石。
沈听澜看到白清柔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在最前面。
“小女子姓白,法名清柔,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温清雅从秋千上站起来,道,“温清雅,南洲人士。”
“墨樾,墨就是黑土的墨,樾就那木字旁的那个樾。”墨樾虽然不理解他们两个为什么突然要自我介绍,但是不理解并不妨碍他照着葫芦画瓢也介绍一番。
“我知道你们。陛下的贵客,东洲的皇子,万佛寺佛子,还有……九州明光。”温清雅的目光特地的留在了沈听澜身上许久。
为什么一个羞耻的九州明光的称号,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啊!表面上笑的如沐春风的沈听澜心中再次为这个称呼尴尬的脚趾抠地。
“你说你是温清雅?”沈听澜道。
“自然。”
“你若是温清雅,那皇位上的那又是谁?”
“那是陛下。”对方条理清晰的回答道。
“你们……”墨樾想说些什么质疑一番,被白师叔挡下了,只听她继续问到,“温公子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处?”
“平日里,陛下都会一直陪着我。”青年态度十分理所当然,接着带着些许遗憾道,“只是今天你们来了,陛下说你们会来找我,而他并不想见你们。”
白清柔冷哼道:“他有什么不想见的。”
对方也许是没听出来白清柔暗含的讽刺意味,解释道:“陛下不想见你们,可能是因为……落花有意?”
白清柔一时间没缓过劲来,细细一琢磨,竟还不知温清雅是不是在骂他们。
而墨樾显而易见的是没听懂。
“温清雅既然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找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准备吗?”
对方确实是早就准备好了东西,手指一翻,一颗留影珠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我有不少的留影珠,陛下说,几位若是有兴趣,不妨一观。”
“唉……”
“唉……”
“唉……”
三声同款哀愁声此起彼伏响起。
温清雅笑道:“我叹气自是有我的理由,你们两个跟着叹气是做什么?”
年轻的冷漠严肃版师父孙清然道:“想叹气就叹气了,哪里需要理由呢。”
宋清微眉眼艳丽非常,笑起来更是如同美艳的女子般动人,他心灵手巧的用袭击孙清然的狗尾巴草编了七只小兔子,并且分了最漂亮的那只给了温清雅。
“清微真是心灵手巧,也不知会便宜了哪家的女修。啧啧啧,师兄还真是舍不得。说来,此次跟二师弟下山,还碰到宋前辈。宋前辈英武,一招擒获了妖兽。不过在师兄看来,还是小五长得更漂亮。”
宋清微是攻击性很强的艳丽长相,天生浓墨重彩,精致如同上天恩赐。一看就是女娲当初认真捏的泥人。
温清雅语气放松道,“宋前辈说他们接到了占星阁的邀请,本来打算推拒,后来想到了你,说是决定这次让清微你去占星阁聆听预言。”
“占星阁聆听预言?”宋清微对温清雅的话先是短暂停滞了呼吸,接着又故作放松,提出疑问道。
“清微还不知道呢吧,占星阁是独立修真界的一大天道门派,自称是传达天道的使者。将占星而来的预言公布修真界之中。”
“占星阁这么厉害?”宋清微惊讶。
“是啊,据说占星阁给出的预言从未出过错。”温清雅答道,“不过放心啦,师父他老人家这次也回去的,清微你到时候跟着一块去就好了。”
画面接下来就是温清雅送别五师弟,呆在上尘宗无所事事。那时的上尘宗名声在外的大师兄,钦定的下一任掌门,是何等的风光。
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前程似锦的温清雅最终落得个潦草退场的结局。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则预言,宋清微与忘情老祖在占星阁聆听到的预言——温清雅入魔,屠杀南洲皇室,自立为皇。
也不知留影珠内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先是忘情老祖归来后急匆匆的闭关。
接着又是一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他们看到了温清雅本来得了一件削铁如泥的宝剑,正打算与自己关系最是要好的二师弟分享此事,谁知道刚走进体峰,就听到了孙清然与白清柔之间的谈话。
“二师兄。”白清柔冷冰冰的拿着摘花剑,“我的剑术遇到了瓶颈,特来向二师兄请教。”
师父他老人家以身体不太爽利为由拒绝了白清柔的请教。
白清柔难得的拉下脸来找人请教剑法,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顿时怒不可遏,逮住难听的话张嘴就来:“听说此次二师兄与大师兄下山历练,二师兄自恃修为高深,偏要单独行动,结果竟然被魔修暗算。最后还是大师兄解决了魔修,否则就要命丧黄泉——大师兄也是单独行动,遇到了百年妖兽为祸人间,却除恶务尽,扬名立万。”
白清柔恶意满满道:“同是上尘宗弟子,又是一同下山,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她嘲讽完毕,心情舒畅的扬长而去。
独留孙清然一人在原地,脸色青青紫紫变幻个不停。
而站在更远的地方想要分享宝剑的温清雅最后也只是沉默的自行离去,没有去碍眼,同时也放弃了沟通的机会。
留影珠尽职尽责的演绎着百年前的故事,而留影珠外几人反应极大。
尤其是白师叔。
现在一脸的生无可恋,而且已经举起剑决定以死谢罪。
白师叔你冷静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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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一直在低烧,状态实在不好,抱歉??
闺蜜的猫咪去世了,希望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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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柔对留影珠反应极大的哀嚎:“这个贱女人是不是有病!她不是知道的挺清楚嘛!二师兄被魔修暗算才没指导她剑法!”
墨樾识趣的没有说话。
总觉得现在说话会被恼羞成怒的白清柔一剑劈死。
白师叔自己缓了缓, 自嘲道:“我以前的模样还真是人憎狗嫌,二师兄能一直容忍我,真是宽宏大量极了。”
她说着话又忍不住的夹棍带棒:“你让我看自己以前是多么愚蠢, 多么令人憎恶是做什么?为你的陛下抱不平, 想让我忏悔吗?那你成功了, 我的确后悔的不得了,这一百二十三年来, 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而接受质问的“温清雅”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坐在秋千上晃了晃, 听到白清柔的话才有些迷茫道:“我又不是他。”
静静的, 留影珠内的影像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名声在外的上尘七子关系越来越紧张。
温清雅有些紧张的在体峰外来回踱步, 看起来很紧张的不停的扒拉着剑穗上的玉白珠子,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跟二师弟说个清楚明白。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温清雅自己悄悄的摸进体峰, 找到了孙清然所在的卧房。
从窗外往里头窥探, 随着温清雅的视线, 他们一起看到了, 状态极为不好的孙清然。
在沈听澜的印象中,师父一直都是风光霁月的得道高人模样, 像是万事都不能让他有所动容。
但百年前的师父, 被魔修暗算,魔气入体, 心魔滋生, 修为更是有倒退之兆。
沈听澜突然想起了师父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金丹期后, 大部分修士会滋生心魔。修为自此停滞。有的修士心性绝佳, 将心魔斩之。而有一小部分修士, 则会因为心魔缘故, 性情大变,走火入魔。这也是最初魔修出现的原因。”
“不过为师相信,听澜你不会有这个疑虑的。”
沈听澜当时还未结丹,对当时师父语重心长告诫的话完全不在意,现在想来,那都是师父的经验之谈。
孙清然对镜自视,像是在看镜中另一个自己,他灵力紊乱到连窗外都温清雅都没有感知到。
他愣神,呆呆道:“要是没有大师兄在就好了。”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愤怒的一拳打裂了镜。
温清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孤身的在上尘宗闲逛,一路上有不少的弟子跟他打招呼,可一向活泼的他显得落寞。
最后他回到了聚灵峰,同样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用二师弟的视角来看待自己。
“那是以前的陛下吗?我从未听陛下提起过。”
沈听澜看向那对留影珠的影像并不在意的青年,道:“那是以前的温清雅。”
“我不就是温清雅吗?”
沈听澜正在思考如何让对方明白,有两个温清雅的存在,他们也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那个人。
“你知道你是谁吗?”白清柔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我是指,你跟陛下长得一模一样,就没有好奇过吗?”
他答道:“有人骂我是狐狸精,说不定我就是狐狸精呢。”
涂山九尾仙狐一族显然没有来南洲冲业绩的打算。
墨樾又想起了涂山璟那只狐狸,当时变幻他心中所念的白师叔的形象。他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白清柔,只是可惜对方没给他一个眼神。
“罢了。以后叫我纸精做区分好了。”青年神色黯然道。
“等等,你这不是知道自己是纸精吗?”沈听澜大为吃惊。
纸精憋不住笑起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精怪呀……笑死了,难道你们会不知道自己是人吗?”
“认清自己才难矣。”静虚看了一眼纸精,“望施主也能真正的认清自己。”
纸精冁然而笑,晃荡着秋千,像是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留影珠的影像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
就像话本子里总不会让故事情节平淡的度过,总是要跌宕起伏来吸引听众的注意力,而这影像也深谙此道。
——宋清微出现了。
若不是知道宋清微在百年前会入魔,与上尘宗对立,无恶不作。单看这些影像,只会觉得这是个家中受宠爱的俊美公子。
事实上宋清微本来就是修真世家宋氏的嫡子。
“大师兄,不好了!”宋清微慌慌张张的来到聚灵峰,喘着气道,“二师兄!二师兄他!”
温清雅急忙追问:“二师弟他怎么了?”
宋清微带着哭腔,不知所措道:“二师兄闭死关了!”
他手中的杯盏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后破碎在地。白釉质地的杯盏上印着青松,碎掉了之后再也无法复原。
温清雅与宋清微二人健步如飞,速度极快的一道去了体峰。
上尘宗高空无法御剑飞行,这让急匆匆的奔赴的温清雅更感绝望。
抵达体峰后。
才得知孙清然已经闭死关,任何人劝阻都拦不住。
“大师兄,”年轻的顾师叔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模样,琉璃的瞳眸中闪过迷茫,“二师兄…”
“小七也在啊。”温清雅本来想对着七师弟笑笑,最后也只是无力的垂下了手。
“继续去修炼吧。大师兄保证,清微会平安出来的。”
顾清雪又看了一眼二师兄闭关的方向,点点头离去。
忽悠走了单纯的小七,温清雅更觉得无力。
“怎么没拦住他呢,”他在询问着,又不知道有谁能回答。
闭死关,一般都是寿数将近的修士才会做的,意为专心修炼,突破成功就出关,失败则耗到寿数结束死去。
而孙清然正道仙门弟子,前途无量,因为心魔选择了闭死关。
“没有人拦着吗?”墨樾道。
白清柔语气有些艰难道:“那时候,我……嗯,二师兄会闭死关,我有很大的原因。三师兄游历在外,四师兄一心只有炼丹。”
她沉默了许久,苦笑道:“也总不能指望清雪一人吧。”
可惜啊,一百多年前的师父还有师叔们都太年轻,也太气盛了,才会演变成最终的悲剧。
纸精目不转睛的看着,肯定道:“他在质疑自己,他觉得师弟闭死关是他的过错。他也要滋生心魔了!”
浑浑噩噩的温清雅回到卧房后,也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良久。
而一脸忐忑的宋清微又来了,他们的心也随着温清雅打开门看到宋清微的那一刻提到最高点。
“大师兄、”宋清微低垂着眼眸,似乎是不敢看对方。
温清雅放缓了语气,温和道:“小五?怎么了?”
宋清微袖口中的手捏紧,像是犹豫的说道:“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宋清微!闭嘴!”这是白师叔抢答。看她一脸的愤怒,就知道宋清微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让事态变得更糟糕。
然而百年前的温清雅不会知道的,他只是作为自己身为大师兄的责任,关爱像是在迷途的五师弟。
“没事,说罢。”温清雅道。
宋清微朱唇轻启,嘴角上扬,含着恶意道,“我跟师父去占星阁聆听预言的时候,听到了一则预言……”
“该死的宋清微!他怎么还不死啊!”白清柔柳眉倒竖,恨恨道。
“宋清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将温清雅逼得堕入魔修,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沈听澜不解。
白清柔对宋清微恨得牙痒痒,“有的人做坏事不需要理由,说不定他只是嫉妒大师兄!”
“那你呢?”纸精对白清柔道。
白清柔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瞬失去了所有的斗志。沈听澜看着,只觉得白师叔那总是傲然的姿态都莫名佝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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