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选择去修无情道—— by姜尽眠
姜尽眠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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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嫉妒。”白清柔眼睫扑闪,嘴唇微颤,声音压的很低很轻,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被风吹走。
“因为嫉妒,才看不惯天资卓越的大师兄。”白清柔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再睁眼时已经平静无波。
“很可笑吧。”白清柔自嘲,“我一直把自己的错误归咎到宋清微身上,只不过是不想面对自己——原来自己就是个这样一个人品低劣的人啊。”
静虚道:“人之常情罢了。”
沈听澜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太像了,他忍不住的将自己与温清雅作对比。
一样身为大师兄,一样备受师门瞩目,一样天赋绝伦(先暂且让他自夸一下)……因为一点点嫉妒,温清雅走向了绝路,那么他呢。
沈听澜没有亲的师弟师妹,他默默地看向墨樾这个野生的。
墨樾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沈听澜:“你眼睛长针眼了?”
“墨儿,给爷爪巴。”
“大郎!”墨樾悲痛道,“该喝药了!”
我看你是该喝药了!
被墨樾一打断,沈听澜那一腔愁绪无处抒发,反倒是散了个一干二净。是他杞人忧天了,墨樾怎么会嫉妒他呢。
身为修真界励志人物代表,墨樾即使身为东洲皇室不受宠的皇子,五灵根修真路途不畅,依旧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努力挣扎于修真道路上。
这样的龙傲天男主,怎么会嫉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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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榜成功!
到2号之前,都晚上九点更新(今天是个例外,我忘记定时发布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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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白清柔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大脑蹦, 凶悍道:“老娘在追忆往昔!你们两个在这里演什么武大郎!”
墨樾委屈:“师父您老人家追忆往昔,我这做徒弟的,也没啥办法帮你啊。”
白清柔:“你竟然还敢顶嘴!”
墨樾眨巴眨巴自己无辜的大眼睛。
纸精站了起来, 打了个哈欠道:“天色渐晚, 留影珠就看到这里吧。我住在流水园隔壁的玉明园。有事可随时来找我。”
白清柔叫住纸精, 神色复杂道:“……温清雅恨我吗?”
纸精疑惑道:“我为何要恨你?”
白清柔摇了摇头,道:“没事了。”
纸精离去, 随时就像能被一阵风吹走似的,明明与温清雅是同一张脸, 却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
“现下无人, 便分两头行动, 打探消息,寻找纸精本体所在。若是能探听到温清雅与纸精相遇的始末最好。”
白清柔迅速的调整好自己,分配了一番任务。
沈听澜都做好了与静虚师父组合的准备, 谁知墨樾突然提出, “听澜, 咱们两个一起行动吧。”
沈听澜有些讶异, 但也没拒绝。
静虚师父都无所谓,倒是白清柔多看了墨樾两眼。
俩人一同走在小路上, “宁可枝头抱香死, 何曾吹落北风中”的菊摆在小路两侧,偶有宫女侍弄着花草, 淡雅的馨香争先恐后的往鼻子里钻。
“我们认识也有三年了吧。”墨樾突然道。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程。
“三年前的登仙梯, 很长很长, 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我的资质最差, 身边的人都比我快, 我只能咬着牙拼着往前走。”墨樾伸出手, 抓住了眼前的阳光,但阳光又怎么抓的住呢?
他放开了手,道,“上尘宗就在前面,那么的近,又那么的远,我好像穷尽一生都没有办法抵达。”
墨樾继续往前闷头走着,话语很平淡,却那么的沉重。
沈听澜从未听墨樾谈起过这些。他一直以为墨樾并不在意这些。
是了,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那时候我在最底层,而你就在顶峰,协助宗门招收弟子。”墨樾道,“其实一直都是那样,在皇宫里的时候,我像个透明人一样,人人可欺。在上尘宗的时候,我是天赋最差的弟子,即使夜以继日的努力,修为还是不抵旁人。”
墨樾最后看向沈听澜的眼睛,一双黑眸满是认真:“我的确是嫉妒你的。裴岐其实与我一样,也是嫉妒你的。”
沈听澜哑了嗓子,登时不知所措。
眼前的墨樾太像剧情书的墨樾了。让他原本坚定剧情书与现世有很大区别的念头产生了微微动摇。
现世的墨樾还是幸运的,被白师叔一眼相中收为亲传弟子。可剧情书中的墨樾拼了半条命下去,最后却只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只是一个五灵根弟子,于仙途无望。没有人愿意收他作为弟子。
那个墨樾又是怎么想的呢。
沈听澜不得而知。
墨樾又恢复了原先吊儿郎当的的模样:“那也只是以前啦,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别忘了宗门大比,我可是第一!唉,年纪轻轻的我,赢过了百岁老人,真是男默女泪啊!”
沈听澜:……
“求你了,墨樾。不会用词就别乱用。”
俩人一起卸下了心理的重担,关系更亲密了几分。
俩人不知不觉到地闲逛到了一处都不认识的地方。
“这里是哪?”
“你在问我?”墨樾震惊。
“皇宫应该都大同小异吗?”沈听澜一样震惊。
墨樾没好气道:“是啊,可惜天才如我,是不允许在皇宫里乱走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沈听澜真诚:“东洲皇眼瞎才会错失你这颗鱼目,呸,珍珠。”
墨樾睥睨他一眼:“呵,我看透你了,沈圆圆。”
“别这样,我句句肺腑之言。”
“我真谢谢你啊。”
远方传来脚步声响。
沈听澜拉住墨樾,示意对方有动静。俩人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瞧见了温清雅的仪仗声势浩大的从前方路过。
墨樾对着沈听澜挤眉弄眼。
沈听澜没看懂,但是不妨碍他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墨樾冲了出去。
别跑那么快啊!
你刚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没人在意了,因为墨樾已经被当做刺客拿下。
温清雅一招就秒了他。
连沈听澜这个金丹期都没有看清楚温清雅的动作,墨樾就被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像是拿捏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温清雅看待墨樾如同死物,眼神阴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若是没猜错,温清雅是元婴期大能!
“等一下啊!墨樾他就是喜欢跑的快一点,没有恶意的!”沈听澜连忙站出来解释,生怕墨樾的小命下一秒就没了。
温清雅身上的魔气暂缓,冷凝的神态也慢慢舒缓,又做出了一番温和的假象,放开墨樾道:“是我误会了。”
墨樾倒在地上,看起来性命无虞。
沈听澜松了一口气。
温清雅又道:“上尘宗首徒,百岁金丹,连法号都与其他人做了区别……孙清然很看重你啊,据说他做什么事情都很倚重你。”
“哈,哈哈,师父他老人家忙得很,身为徒弟才帮忙分担分担。”
温清雅又笑了,沈听澜莫名觉得有些渗人,只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般。毒蛇伺机想要抢走兔子的宝物,而兔子本人——沈听澜,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晚点再见。”温清雅像是吐出蛇信,下一秒就要咬住他,毒死他。
没等到沈听澜回应,温清雅就走远了,沈听澜这才觉得身上一直缠绕着的窥探之感退却,在温清雅面前,他毫无反手之力。
“你没事吧?墨樾?”
墨樾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黑衣上看不太出来的灰尘,无语道:“有事的是你吧,沈听澜。我看你冷汗哗哗在流。”
沈听澜后知后觉到身上的汗涔涔的。
他拿着一方帕子擦汗,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冲了出去。我也不至于面对面跟温清雅打交道。”
墨樾不解:“我不是问你要不要试探一下温清雅吗?再说你不是也同意了。”
根本没有同意啊!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去试探一个元婴期的厉害人物啊!
沈听澜深呼一口气,“罢了。我们先回流水园跟白师叔汇合吧。”
墨樾神情严肃道:“你知道流水园在哪吗?”
忘记他们已经迷路了,早知道温清雅离开的时候应该先问个路。
俩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先逛着,万一能发现什么线索,万一就瞎猫碰上死耗子,回到了流水园呢。
另一边的两人却完全没有这个难题。
在静虚看来已经是在第不知道多少次长得一模一样的道路上拐了个弯,白清柔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温清雅所居住的宫殿。
路痴本痴的静虚虚心求教:“不知白真人是如何分辨道路的?”
白清柔反倒是惊讶了:“皇宫布局大同小异……我之前还在东洲皇宫里转过呢,要是在这里头迷路了才奇怪吧。”
拐弯超过三个就一定会迷失方向的静虚沉默了。
“世间本无路,是路在心矣。”静虚为自己的路痴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白清柔偏头看向静虚,仔细看了他许久,倏忽而嘲讽笑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谁,“宋清微当年逼得大师兄入魔的理由。”
“嗯?”
白清柔扯了扯嘴角,道:“他原来是害怕啊。也难怪,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也很害怕,怕的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光才好。”
接着她一跃蹲到墙头上,仔细寻摸一条完美的潜入道路。
静虚紧随其后。
“白真人说笑了,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
“若是这时候墨樾在,他只会傻乎乎的问:师父你怎么突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白清柔看似在吐槽徒弟,实则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厌烦。
白清柔嘴中虽总是嫌弃墨樾,但提起墨樾时,隐在神态里的温柔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墨兄是大智若愚。”静虚答。
“得了吧,还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久了,现在真成猪了。”白清柔毫不客气的评判。
“墨樾是心胸阔达,令人佩服。想必也是白真人教导有方,”静虚话音一转,“只不过白真人一向豁达,如今怎么犹豫踌躇?既喜欢,又何必在意外人看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清柔一脸的你在说什么的迷茫表情,“静虚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显然,师徒二人的脑回路是很相似的。
“白真人又在怕什么?墨兄、”
“嘘,”白清柔捂住静虚欲说的口,又带着他一起跳到了墙后的花丛后,急促道一句,“温清雅回来了!”
过了有一会,温清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只有他一人,几步进了卧房,像是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白清柔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因着什么。
下一秒,温清雅到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们两个呆在这里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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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说一句,有时候我发的?,并不是问号的意思,而是小表情被河蟹成问号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发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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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柔倏然提起的心再回头看到来者的那一刻轻松下来。
不是温清雅, 是纸精。
“你不应该在玉明园吗?”白清柔没好气道。
纸精无辜道:“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我要跟陛下一起用膳。”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纸精沉吟了许久,让人忍不住的猜测这个问题是有多么难以回答。
纸精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以为你下一句是, 咳咳, 我给你五千两, 离开我的儿子。”
“你给你的陛下找了个妈,你陛下知道吗?”白清柔脸上褪去了色彩化成两个大字:呵呵。
“无所谓, 反正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纸精完全不在意。
“到点了,我先去了, 你们自己闲逛吧。”纸精拍拍手, 直接走人。
走了之后, 白清柔突然意识到什么,“该死的!被他打岔过去了,他根本没回答究竟什么时候跟温清雅认识的!”
他们两个在修真界名声都响当当的人物, 竟然被一个区区纸精给糊弄过去了!
“要再问吗?”
“算了, 他不愿意说便罢了。”白清柔心中很有把握道, “现在是温清雅有求于我们, 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
“白真人说的有理。”
俩人一同离去。
“现在这里是哪?”
“别问我我不知道。”沈听澜拒绝回答。
“要是被白清柔知道我们两个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全程都在迷路的话下一定会被嘲笑的。”
“怎么又是一片湖。”沈听澜已经要抓狂了。
天色渐晚,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
“沈圆圆, 靠你了,已经要下雨了, 我不想淋成落汤鸡回去。”墨樾拍住沈听澜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
“问题不大, ”沈听澜自信回应, “我可以撑起灵力挡雨。”
“沈听澜!”
“在呢。”
雨滴默默的开始滴落, 若是不注意只会将这雨滴忽视。他们找了个避雨的亭子, 坐在长凳上,无所事事的开始翻花绳。
墨樾小指勾起红线,拇指食指合并捏起上方的线,双手在两侧从下至上翻了过去,十分潇洒的递到沈听澜面前。
沈听澜不甘其后,轻轻松松的捏住网状上的叉,轻松返回。
左勾右,右勾左,一齐翻起。墨樾挑眉向沈听澜宣战。
沈听澜积极迎战,按照套路又还给墨樾。
墨樾如鱼得水,轻松应对。
“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翻花绳,会不会有点奇怪。”沈听澜猛的惊醒,“而且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这一场小雨,或许都算不上小雨,不过滴答了几滴就停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天空还在酝酿着乌云翻涌,夜晚会有一场大雨也说不定。
“我们不翻花绳,还能做什么?”墨樾语气沉重答。
“要不然问个路吧。”
“要是能问到,不早就问了。我怀疑南洲皇宫里都没活人。”墨樾眼神愈发涣散。
“说的是啊,”沈听澜接过花绳,一捏一翻,又变成了新的形状。
“说真的,墨樾。你喜欢白师叔吗?”
墨樾眼神飘忽起来,结巴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连你都看出来了,师父她肯定也知道了。”墨樾悲伤得有三千尺,“她不喜欢我,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
“你确定?”
沈听澜仔细回顾白师叔的一举一动,完全没觉得她有哪里嫌弃墨樾。相反,越寻思越觉得白师叔也对墨樾有意。
既然两个人双箭头,怎么关系还未更进一步?
“你跟白师叔去了东洲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墨樾烦闷道:“也没怎么,当时东洲不少人……看不惯我的。她就替我出头来着,之后我们还一起逛了逛,吃了饭,听了说书,挂了个同心锁啥的。”
前面还挺正常的,最近一个挂同心锁是怎么一回事啊!
墨樾显然是知道沈听澜想问什么,囫囵道,“就是正巧看到了,就,挂一个呗。”
谁家正经师徒一起挂同心锁啊!
沈听澜已经无力吐槽。
“反正白清柔没把我放在心上,她肯定知道我喜欢她,她就是装聋当鸭。”墨樾道,“她现在一心主要那该死的无情道,若不是身为金丹真人,毁道重修代价太大,她一定坚定不移的去修无情道了。”
“我就是修无情道的。墨樾。”沈听澜连纠错都懒得纠错,只是……
墨樾!你对无情道的偏见太重了吧!
“我针对的是无情道又不是你。”
“呵。”沈听澜不信。
“说正经的,白清柔她到底几个意思?”墨樾陷入人生爱情大危机。
“天色已晚,咱想办法回去吧。”沈听澜从原地弹坐起,至于自己挑起来的话题,不好意思,他修无情道的,没有意中人更没有道侣。
我单身,我自豪。沈听澜心道。
“……做个人吧!沈听澜!”被勾起诉说欲望的墨樾被错不及防的打断,满腔真情恍若喂了狗,心情极为受伤。
雨又下了起来,一只传讯鸟跌跌撞撞的扑棱着翅膀飞来,找到二人后,口吐人言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滚回来?磨磨唧唧的在干嘛?”
俩人对视一眼。
传讯求助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墨樾熟练捏诀掐出灵鸟道:“我跟沈听澜发现了线索,晚点回去。”
接着将灵鸟放飞,于雨中飞行。
沈听澜在一旁看着墨樾行云流水的操作,“你平时就是这么糊弄师尊的吗?”
“这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墨樾谦逊道,“接下来咱应该往哪边走?”
“我记得流水园应当是在靠着东边的方位。”沈听澜沉吟。
墨樾立马拆台:“天上连太阳都看不着,你分的清哪边是东,哪边是西?”
“你相信我吗?”沈听澜真挚道。
“你猜我信不信。”墨樾面无表情答。
俩人最后还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义无反顾的前进,可能是因为墨樾的主角光环,俩人走着走着又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荒无人烟的地方。
一个破败的院落杂草丛生,水汽夹杂着霉气,大概已经废弃许久了。
他们说不定马上就能见到快死的老爷爷,然后老爷爷将功法修为都传授给墨樾,之后墨樾开始疯狂打脸的一生。
不过剧情书中的墨樾好像是入魔之后变强大的?
“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墨樾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狐疑的看向沈听澜。
“你一定是错觉。”沈听澜镇定自若。
两人又开始了贫嘴。
雨滴又大了几分,打在沈听澜撑起的灵力层上又哗哗的滑落,眼前像是遮了一层水幕帘,前方的东西看的影影绰绰的。
“走,进去瞧瞧。”
两个人推开宫门,一同进入这方小院,里面阴森森的,看不到任何的人。想不明白皇宫之中竟然还有这么阴冷的地方。
里面地方很大,怨气也很重。
“有鬼气。”沈听澜警惕道。
两个人又往里面走了走,被指甲抓出来的抓痕遍布于房栏之上,杂乱的小物件脏兮兮的扔的哪里都是,女人的长发团成团扔在一角。
“我好像知道这里是哪了。”墨樾忽而道。
伴随着墨樾的话音,又一道阴柔的女声从他们背后的门外响起。
“你们两个~跑到冷宫里来,就是所谓的——找到线索了?”白衣的长发女人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的站在了宫门口,天色已晚,暗沉无光,像是一个静止的画面,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卧槽!”墨樾被惊的弹跳起来,差点拔剑砍了身后那个形似女鬼的白清柔。
“师父!你净吓人!”
白清柔冷哼:“也不知道是哪两个人,这么久了还不回来,直接摸到了西边的冷宫里。你们两个是真能耐啊。”
接着她大踏步走进来,嫌恶地环顾四周,抱胸质问道:“你们说的线索呢?就在冷宫里?”
“这个线索啊……就是……呃,温清雅很厉害,起码元婴期。”沈听澜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
“温清雅元婴期大圆满,修为比清雪还要高一筹。”白清柔道,“这我还用你说?”
沈听澜尝试再思索一个线索,想起温清雅的态度,才有些怀疑的说道:“我怀疑温清雅对我别有所图。”
“你这么自恋的吗?”墨樾惊。
“你别打岔,”沈听澜给了墨樾一拳,道,“就是他引我们前来目的,关键点说不定是我。”
“怎么说?”
“就是直觉。”沈听澜难得不好意思,“总感觉他特别的注意我,还提起师父他老人家。他不是图我这个人,就是图我的身份……”不然就是我身上的东西。
沈听澜默默的把后面半句咽了下去他的东西都是师门给的一些灵石丹药、普通法器之类,应该也没温清雅看得上的吧。
“说不定你的直觉没错。”白清柔回答,“温清雅或许很快就要采取行动了。”
事实证明白清柔的猜测没错。
当晚,他们两个在白师叔的带路回到了流水园,不多时,正是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沈听澜睁开眼,感应到——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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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雅!”
沈听澜手一挥,烛灯亮起,幽暗的卧房里, 面无表情的温清雅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的他身体发毛。
“你来做什么?”
“我说过了, 晚点再见。”温清雅似乎已经揭开了他温和的假面,冷冰冰道, “不必惊慌,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说着是求, 但实际是完全没有求人的态度。倒像是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弄死你的威胁。
沈听澜蹙眉:“你白天不跟我说, 非要半夜来做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帮的事情, 只有到了晚上,你才能帮我呀。”
温清雅下一秒没有任何说明的直接出手,一出手就是直取沈听澜性命。
摘花剑一剑立在沈听澜面前, 振动的灵力挡住了温清雅的一击。
“对我师侄出手, 问过我了吗?”白清柔登场, 她也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温清雅坦然道:“这不是也没伤到性命, 小六。”
“别叫我小六!”白清柔怒目而视,“你不配。”
“你还是那么自大, 若是顾清雪, 我还需要避让……你还太弱了。”温清雅噙着笑,完全不把白清柔放在眼里, 反手就用强大的魔气直接将白清柔轰飞。
房屋还在□□, 外面是漆黑的晚夜, 冷冷的雨水打在地上, 聚在一起, 汇成小流, 缓缓的流进一旁的花丛中。
白色的身影跌落在地,染上了泥水,像是坠入凡间落魄的神女,那一双美眸中满是坚定。
夜深,人寂静。
白清柔执剑,滴在身上的雨,摘花剑一展绚丽多彩的鲜花漫空绽放,这是一招镜花水月,见一簇簇的花朵影相千万,似真似假。
雨声中,积雨洼。
“白清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温清雅压着怒气,破解这镜花水月。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白清柔反诘,“叛离上尘宗,潜入南洲,篡权夺位,更是建立碧血宗残害无辜!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不是你所为?!”
温清雅又笑:“你怎么不谈上尘宗将我囚禁地牢一百年呢?”
“最后宋清微不还是将你救走?”
沈听澜越听越不对劲,让他仔细捋一捋啊。
首先是这位上届大师兄在一百二十三年前入魔。入魔多久暂且还不知,但是被上尘宗关押了百年。
而他清楚的记得,二十年前,他在外游历的时候听闻上尘宗被叛徒闯入,估计就是宋清微来上尘宗将温清雅救走。
问题就在这里。
按照留影珠所留下的留影,温清雅入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宋清微。怎么宋清微突然又良心未泯将温清雅救走,温清雅又怎么跟宋清微搭伙搞了个碧血宗呢?
沈听澜不理解。
还未等沈听澜理解,温清雅已经不耐烦的将白清柔按在地上摩擦,强大到无法反抗的魔气,白师叔已经战斗到力竭。
现在想来,能够与温清雅一战的只有顾师叔。
可现在他们在南洲,在温清雅的地盘,顾师叔没法天降神兵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温清雅只把白师叔打的不能反抗,却并未下死手,下一瞬,魔气来到沈听澜面前。
“且慢!”静虚手持佛珠,打一把油纸伞,朴素陈旧的僧服即使沾了泥土,依旧仿佛沐浴着圣光。
沈听澜都要感动坏了!静虚师父!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温清雅真的停了手。
因为来的不止仅有静虚师父一人!
“清雅,你怎么来了?”温清雅惊讶回头。
后来者穿着单薄的青衫,乌黑发长发乖顺的垂在腰侧,点点的雨溅在他的衣摆。朦胧中的青衫男子举着油纸伞缓步而来,像极了一副水墨画,仿佛随时会因浸满了水渍而破烂。
那人微微的抬起了油纸伞,露出了他的脸。一样长相的两人四目相对。天生含笑的面庞上只感淡淡的哀伤,或许是今夜的雨太大了些。
“陛下,你来这里是在做什么呢?”他语气很轻的问道,若是普通人估计都听不清楚,但是他们俱是修士,即使雨下的再大,那一句问话也听的清楚。
“雨太大了,你身体不好,回去吧。”温清雅道。
“嘭!”
又一道黑衣身影从门外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迈入而来,滑倒在地,干脆不起。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啊!上尘宗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不幸的是墨樾摔倒,还摔了个狗啃泥,幸运的是他穿的是一身黑衣,看不太出来。墨樾可能也自知丢脸,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将缩头乌龟做了个彻底。
一枚珠子从墨樾的手中溜了出来。
那是留影珠。
影像慢慢的揭开那百年前最后的一抹神秘,但是温清雅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阻止这一切,但看到纸精温柔的想要知道一切的眼神,还是退却了。
温清雅在翻着一卷书,翻得飞快,让人看出来他实际上心绪不宁,并没有将此书看进去。
接着他猛的抬头。
又在看镜子里的自己。
就像之前的孙清然总是看镜中的自己一样,温清雅现在也在无时无刻的审视自己,隐隐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他又念了一段清静经。
“清然还没有出来……师父,那则预言为什么要压下不让人知晓呢。”已经从宋清微口中了解到占星阁预言的温清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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