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不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离奇了吗?
大将军继续面不改色:“我知道你要说我这话是污蔑,但是你自己想想吧,我为什么不猜别人,只猜你和你叔叔,我难道不知道这是乱伦,很离奇吗?你们身上有一个能作为破绽的证据……”
大将军冷笑一声:“我数五声,你们不承认,就别怪我指出来了,到那时候,自首和被揪出来,就不是一个罪名了。”
满身煞气,身高若棕熊的将军虎视眈眈地盯着死者的儿子:“五……”
儿子没吭声。
“四。”
儿子喉结动了动,似乎是在吞咽口水。
一头大熊如此近距离盯着人,影子直接把他覆盖。还是怪有心理压力的。
“三。”
儿子低下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对了,有个事我没和你说,你爹确实是气死的,但是,从尸体上看,他不是被那封信气死的。你猜,他是被谁气死的呢?”
【啊?这事也能从尸体上看出来?】
当然不能。
大将军保持着凶凶的表情,心想:但这事类似于拷问,就是在攻破罪人的防线,让罪人受不了了,主动交代。
死者的儿子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他、他被我气死的?”
大将军凝重地点头,指了指宁昶:“他也说了,你们家跟他家针锋相对那么多年,也不是没吃过亏,怎么这一次就气死了?之前我还疑惑,但看到你和你叔叔情意绵绵的……你脸红个啥?!”
行了,这脸一红,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将军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偷偷人为制造吻痕了,还好这人不顶用。
死者的儿子面色一下子由红转白,身体颤抖:“我、我爹真的是被我们气死的?”
大将军:“对,从尸体上看出来的。”
死者的儿子面色煞白:“不……我这……我不想这样的!”
不远处,死者的妻子低声和自己的女儿们说话。她说完后,女儿们猛点头。
许烟杪偷偷打开系统看了眼。
正在关注这件事情的大夏君臣突然听到许烟杪的爆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
【这个娘这时候还和女儿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下场。你们以后一定要把书读烂。】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她之前一开始低着头,是因为哭不出来。后来也只能哭出来一点,其他时候只是干嚎。】
【啧,原来早就对那个男的不满了啊。可惜因为没什么谋生手段,离开那个男的就过不下去,只能忍着了。】
【哦豁!】
这声哦豁是针对现下的。
因为死者的母亲知道这事后,扑过去暴打他小儿子:“你这个畜生!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
“你居然害死你大哥!偿命!你要偿命!”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别!别抓花他脸啊!】
大夏君臣嘴角抽了抽。
小白泽的关注地方真不一样,这种时候还关注别人的脸有没有被抓伤。
【那张脸可是铁证!和洛县县令长得一模一样。我还等着以后会不会有后续呢!】
“?!”
今天,京官瞳孔地震的情况有些多。
作者有话说:
朋友锐评:为什么不去查屁眼形状?
我:瞳孔地震
(最后没改,是因为想了想还是得考虑小天使们的承受能力)
同时开口的几人面面相觑。
“等会,抱错怎么回事!你不觉得,县令夫人和普通民户会出现抱错,非常荒谬吗!”
“那偷情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民女能勾得县令放着大家小姐不要,和她偷情?”
“你就知道是大家小姐了?万一是没当县令的时候娶的呢?”
“那不就是更不对了吗?他当上县令都没有抛弃糟糠妻,人品过得去,又怎么会偷情!”
“为什么不对,偷情总比一人分饰两角来得有道理吧?”
“一人分饰两角哪里不对吗?小白泽以前说的事情,比这荒谬多的都有!万一就是死者的弟弟想要享受家里人不知道他当了县令,还骂他游手好闲,以后一遭披露出来,家里人后悔莫及呢?你们忘了小白泽说过那什么……什么龙王赘婿?可多人喜欢看这样的话本子了。”
几个官员压着声音吵成一团,都觉得自己的猜想有道理,谁也不服谁。
他们在吵,侍卫也立刻上前把人拉开:“大殿之上,不得打骂!”
勉强算挽救了死者弟弟那张俊脸——毕竟还是被抓出了几条血痕,但看着不深,应该能痊愈。
许烟杪心里一声惊呼:【这当娘的居然早就想抓花死者弟弟的脸了!因为他和洛县县令太像了!她可不想自己偷情的事情暴露!偷偷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这次可算让她找到机会了!】
那群官员里有人兴奋起来:“看吧看吧,我就说是偷情!”
其他和他谈论的人顿时遗憾地叹口气。
猜错了啊……
而另一边,大将军恍然后,立刻抓住机会,踹了死者母亲的膝盖一脚,咚的一声撞了地板:“你这老妇!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居然对你儿子有杀意!”
死者母亲直接懵逼。
杀意?没有啊!她只是想把小儿子的脸抓花而已!而且,她动手了,其他人就不会动手了,一举两得!她怎么会——
然而大将军的嗓门特别大,让人一听就信服:“你别想骗我!你的杀气都溢出来了!”
死者弟弟直接呆了,也不管脸上还淌着血,悲愤地说:“娘!为了这事,你居然要杀我!”
“娘没有……”
“那人家将军——”他凭体型猜的:“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冤枉你!而且你刚才抓儿子,下得是死手啊!我能感觉不到吗!”
死者母亲:“……”
这个,她要怎么说?她可能就这一次机会了,怕不用力回头连疤都留不下。
死者儿子心疼地看着自己情人加叔叔的脸,慌乱地插嘴:“奶奶!都是我的错,要伤害就伤害我吧,别伤害叔叔!”
死者母亲:“……”
明显能看得出来,她被那个“叔叔”的称呼创得死去活来。
死者弟弟也一咬牙:“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我和家宝也算是亲上加亲!我会照顾好家宝的!”
大夏君臣:咦?不是叫耀祖吗?
然后这群人精迅速反应过来:哦!估计耀祖是小白泽的调侃。
而不知道自己惨遭改名的死者儿子正满脸感动:“叔叔……”
【别感动了!人快气晕了!】
大将军箭步上前,用力一掐死者母亲的胳膊。
死者母亲确实不晕了,疼得叫了一声。
大将军憨笑:“不用谢。”
死者母亲:“……”
她艰难地把那口血咽下去,想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官员站出来,佯装仔细端详了一下死者弟弟的脸:“本侯倒是有些疑惑,需要老夫人解答一下。”
死者母亲:“什、什么?”
那官员用手指敲击着笏板,目光落到了死者母亲脸上,微笑地问:“洛县县令是本侯女婿,本侯自然是见过他的脸的……”
死者母亲的脸色已经有些着急张慌了:“我……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是吗?”那官员脸色一变,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连声音都好像在狂吼:“为什么你儿子的脸,和我女婿的脸一模一样!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和我女婿又是什么关系!”
【哦豁!脸这事终于曝光了!比我想的快!】
——他也是在这家人来告御状的时候,顺藤摸瓜,才翻出来这事的。
【罪过罪过,我之前都没发现,原来洛县县令的夫人是平恩侯的女儿啊!】
平恩侯: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回去他就把那王八羔子剁……
【不过,早点捅出去也没办法吧?好像平恩侯他闺女很喜欢她丈夫来着?】
【我看看……果然!当初平恩侯不管怎么阻拦,都没拦住要死要活的闺女,明明从人品到性格到家世都批判得体无完肤了,闺女就是要嫁。】
【就像这样——】
许烟杪在内心掐着嗓子:【爹地呀!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他跟我保证过的,等他金榜题名呢,就娶我~】
平恩侯突然捂着胸口,仿佛此处万箭穿心。
痛!太痛了!
谁知道他有多羡慕别人家的闺女——不管是想当女官,还是见一个爱一个,都比找了个吃软饭的好啊!
民间吃软饭的还愿意当赘婿呢,他家这个算什么?!
【他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嫁女儿了。】
【嗯……扶贫。】
对,算扶贫。
平恩侯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得死者母亲禁不住后退一步:“我……不关我的事,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特别多。”
【严谨一点,从天统十年九月十三日到天统十二年四月十日,再天统十四年三月一日,到天统十七年十二月三十日,这段时间,你们都经常偷情。】
【而且天统十八年停止偷情,不是洛县县令迷途知返了,是比他大十三岁的情人那一年四十三了,他喜欢熟妇,但熟过头他就不喜欢了。】
平恩侯愣了一下,又算了一下,勃然大怒:“不算特别多?你说不算特别多就不算?!”
来来去去差不多五年了,还不算特别多?!
而且,中间缺的那两年,是因为当时新婚,那王八蛋怕被他抓到!
“我!”
平恩侯深呼吸一口气:“算了,本侯不为难你,等你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去剁了那王八蛋。”
死者母亲似乎想说什么,又默默闭上嘴。
【我建议你现在去。】许烟杪习惯性地在心里自言自语,假装自己在和人对话。
顺便翻翻八卦:【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是,他现在正在云起寺的左厢房里和张家寡妇滚床单呢,如果现在能过去,铁定抓个正着……卧槽!畜生啊!你自己夫人在生孩子呢,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啧。”
“真是好一个畜生!”
太子看了一眼好像在咬牙的平恩侯,默默献上同情。
反正他是支持平恩侯把人大卸八块的。
但现在,如果不找个合理的借口……许烟杪又不是傻子。
平恩侯自己为自己找了借口。
他脸色一沉,语气也重了:“现在你还要告吗?你大儿子是被什么吓死的,你心里也有数吧?”
死者母亲立刻表示:“不告了!不告了!我家大儿是暴毙,和千户无关!”
再告下去,她小儿子和小孙子都得陷进去,还是算了,没必要。
虽然不太对得起大儿子,但为了他们家香火,想必大儿子他会理解的。
老皇帝听到这个,在平恩侯的祈求目光下,以最快的速度一锤定音:“既然如此,本案结束!”
又道:“诬告罪反坐。”
这家人吓了一跳,顿时又凄苦地哭起来。
老皇帝慢慢说:“然而本次事迹特殊,死者恰好拿着信,信又恰好有气人之语。你等心有愤然实属正常,此次便不算诬告。你们归家后,不可再和邻里多生事端,以和为贵。”
简直峰回路转。
这家人喜出望外,一边哭一边给老皇帝磕头,学着话本子里的喊:“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又七嘴八舌地说:“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和邻居相处!”
“我们回去就把猪棚和鸡舍拆了。”
老皇帝挥挥手,就有人把他们领出去了。
等事情结束,老皇帝刚宣布完可以解散了,平恩侯拔腿就往外跑。
他得快点!谁知道那王八蛋是不是许烟杪嘴巴里那种“三秒男”啊!
回头人走了,就不能人赃并获了!
许烟杪看着平恩侯这样子:“!!!”
【嘶——】
【想跟着去吃瓜!】
于是,迅速跟在后面。
大夏君臣:“……”
那个,去看一眼……啊呸,去关心一下爱卿/同僚,很正常吧?
他们去了,还能当个人证呢。省得那县令抵赖。
洛县县令今天之所以不在洛县,是因为夫人临盆前很害怕,非要回京师找娘,他只能陪着人回来了。
但夫人怀孕了,他又不能碰。当初为了哄人嫁给他,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说出来了,现在别说纳妾,连丫鬟都不敢碰。只能偷腥了。
这可不能怪他!但凡夫人主动一点纳几房美妾,他肯定不会找外面的人啊!
洛县县令恬不知耻地想完,休息老半天后,又能续航了,立刻翻身继续和身旁的女人做起了十秒运动。
然后,门被突然踹开!
“啊——”
“啊——”
两声尖叫。
不对,三声。
【啊——】
许烟杪迅速把脑袋缩回来:【我的眼睛!】
门被平恩侯踹开(他先回家,假装才发现女婿在女儿生产时不在外面陪着,随后,半真半假地暴怒:“好啊!之前他经常去云起寺祈福也就算了,今天还在!”火速冲去云起寺)。
平恩侯,包括皇帝、太子和文武百官,都看到了两团白花花的东西,像是两块大白肥肉,从床上“啪”一下滚到了地上。
两个头条件反射地扭向门口,人还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连体婴。
“咿——”
太子立刻捂住眼睛。
洛县县令看清楚外面有谁后(他被岳父带过见皇帝和太子),场面静止片刻,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
大夏君臣很懂,这是社死的惨叫声。
作者有话说:
爹地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他跟我保证过的,等他金榜题名呢,就娶我~
——网络梗
【我还是想说,你们在人家佛寺搞这个,真的不会觉得很过分吗?】
【人家云起寺也不是什么伪寺,好端端一个寺庙,和尚好端端在念经,招谁惹谁了。还是说,越禁欲的地方,越想要去犯禁?】
许郎不懂,许郎捂住了他清澈的眼睛,但是偷偷看起了系统。
——毕竟系统无图。
【哇偶!不愧是跟着一起开国的侯爷,上去就是一拳!】
【哦豁!渣男好不经打,才一拳就被打得头晕!就这体质,还想出轨?】
【打得好!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AABB!】
正打得起劲的平恩侯愣了一下。
前面还好,AABB是什么?
洛县县令终于能在拳头暴雨中喘口气了,他看着自己岳父,心中大恨。
他不就是偷个情吗?至于带这么多人来抓奸?连皇帝和太子都请动了,这是想让他自绝于仕途?
这么多年的翁婿,难道连半分情谊也无?!
不看在他和夫人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前两个孩子的份上啊!
等等……孩子!!!
洛县县令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捂住心脏这处要害,避免岳父给自己来一刀。
——他想起来了,夫人还在给他生孩子呢!岳父之所以这么愤怒,肯定也有这层原因!
“岳父!”他连滚带爬去把衣服随意披上,借着这个动作,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泪哗啦啦地流:“岳父!小婿错了!小婿只是一时糊涂,小婿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娘子份上,饶小婿这一次吧。小婿以后一定收心,好好和娘子过日子。”
那句“看在娘子份上”让平恩侯慢慢压伏了怒气。
他当然也很气,但女儿很喜欢这混蛋玩意,他能怎么办。
而且看他哭成这样子,再加上以后有侯府压着,装也会装出深情吧?
【还挺会装。】
许烟杪捂着眼睛,通过脑电波去感应系统屏幕,“看”到上面的八卦:【手腕都掐紫了吧?】
【成亲这么多年,这种时候还能一滴眼泪也没有,不是蠢就是坏。其他渣男好歹这时候还能滴两滴鳄鱼眼泪呢。】
【诶?平恩侯怎么没动静了。不会是真信了吧?这么好骗,怪不得养出来的女儿也好骗。】
【还好意思说特意安排了女婿去洛县当县令,是方便女儿随时回娘家。也方便万一女儿受欺负了,随时可以去给女儿撑腰……就这么好骗,还撑腰呢。】
【而且,嫁的近也跟能不能撑腰没关系啊。万寿公主亲爹还是皇帝呢,公主府还在京师呢,大门一关,还不是该被欺负就被欺负?只有自己立起来才不会被欺负啊。】
万寿公主突然被cue,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这也算是她的黑历史。
现在脱离当时的情况,回过头去看,都觉得自己那段时间跟魔障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爱得死去活来了,明明对方那么明显的厌恶和嫌弃,她还一直忍,一直以泪洗脸。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锦衣玉食过惯了,想找些苦头吃。
而平恩侯沉默了一会儿,蹲下去,微笑地看着自己女婿:“看在我女儿份上饶了你?”
洛县县令猛点头:“岳父!我以后再也不偷吃了!我对天发誓!”
平恩侯伸手去,挽起他的袖子,露出手腕上明显的人为掐痕。
洛县县令试图狡辩:“我这是……”
平恩侯捏住他的手腕骨。
洛县县令心头一跳:“岳父!我立刻辞官,入……”赘。话没说完,捏着他手腕的手猛地收紧:“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不是社死的惨叫了,是真的惨叫。
洛县县令向皇帝和太子,以及那些京官们投去求救的目光,然而他只看到这些人平静地扭过头去,没有任何动作。
——说起来有些残忍,但,就像老皇帝对谢洛水说的“看,这就是权力”一样。侯爷动私刑,也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权力。
“咔——”
“咔咔——”
洛县县令听到自己的骨头脆弱的响动。左手小指和无名指都在疼痛中不由自主地小幅度颤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岳父,我错了!啊啊啊——我真的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咔——”
他的左手手掌猛地往下一软。
平恩侯拍了拍手,站起来:“虽然富贵多年,当年军中的手艺还没生疏。”
洛县县令不敢相信地用右手抬着左手,但只是稍微一碰,就是钻心地疼。
平恩侯:“还有,不用叫我岳父了。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再给你最后的机会,洛县县令一职,你自己请辞吧。”
洛县县令急急忙忙:“夫人她不会舍得我的!”
平恩侯:“你说得对。”
洛县县令一喜,正要加把劲说些什么,就听平恩侯接着说:“我会告诉她真相,再给她找些事情做,忙起来就不会想起你了。”
这是照抄万寿公主的路线。
许烟杪小小声:【其实个人和个人不一样的。有的人忙起来就没功夫难过,但有的人一边忙一边难过……不能一概而论。】
许烟杪倒是担心万一对方知道这事,患上抑郁症什么的可怎么办。但不说,明显也不行啊!
平恩侯:不瞒你,我也很头疼。
【不知道如果让平恩侯他女儿亲眼看到自己夫婿和别人滚床单行不行。】
【但是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比生产时候看到更断情绝爱。】
【那问题又来了,生产时候根本不可能看到啊!而且很容易一尸两命。没必要为了一个渣男赔上性命。】
【说起来,不知道找人画下来会不会比较能刺激人。但这个办法会不会太损了一点?】
平恩侯本来已经思量着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杀了,然后骗闺女,对方碰到山匪死了。又或者说对方喜欢熟女,和寡妇私奔了。他闺女可能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但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但是,许烟杪的话,简直如雷霆万钧,帮他劈开一条新思路!从此,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试问!谁看到两团肥肉滚在一起的场景会不恶心!
今天他就要把这个女婿跟恶心一词,在他闺女的记忆里联合在一起!就算他闺女再喜欢,只要想一次这个人,就会想一次两团肥肉!
于是,待平恩侯闺女平安生产,并且出了月子,修养良好后,她爹来找她了:“闺女啊,其实我之前骗了你,你夫君这一个月不在,不是得到陛下的任务离开京城,而是因为他在跟你成亲后,这二十多年来,和十七八个女人偷情,被我发现,我把他赶走了。”
平恩侯的闺女直接没捧稳茶盏,茶盏“啪”地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泼出,湿了下裳边缘。
“爹爹,你说什么?!”
平恩侯闺女整个人都懵了。
这还不够!
平恩侯迅速把自己准备了很久的春宫图卷轴“哗啦”一下展开在她面前。
平恩侯闺女猝不及防看到两个赤裸裸的人像,而且其中一个人还是她很熟悉的枕边人,两个人用一种难堪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一个贵女哪里看过这种东西:“啊!!!”
平恩侯:“闺女!你好好看看啊!那天我去抓奸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
“不,我——”
“我知道闺女你很不能接受,但是这是你必须接受的现实,我就说那家伙不是良人,我们不要他了!以后你想要谁,爹一定想尽办法让他当赘婿!”
“我——”
“闺女,爹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要直面痛苦!多看看这……”
“呕——”
平恩侯愣住:“闺女,你还好吗……”
平恩侯闺女扶着椅子:“呕——”
事情很成功。
平恩侯闺女都来不及情伤、难过、痛苦、崩溃,就直接被极大的冲击冲击了情绪,后来拒绝再回忆这天的事情。
就是过于成功了,导致她拒绝桌上出现和肥肉相关的菜。并且,在前洛县县令还找她,试图继续勾引她时,她看到他的脸就干呕一次。
除此之外,清河公主(那个喜欢玩角色扮演的)也出了很大力气。
——两人是闺中密友。
许烟杪看着面前的茶楼牌匾,喃喃念出来:“解语茶楼?”
他刚才看到清河公主喜笑颜开地拉着面容忧郁的平恩侯闺女进去,进门就是两位长相俊美的男子笑容亲切地迎接。
清河公主还轻佻地在其中一个人脸上摸了一把。
这冲击力远远超出想象,许烟杪大为震惊:“这里是……”
和他一起出门游玩的连沆:“解语茶楼,是当初玉龙寺僧人被勒令还俗后,他们开的茶楼。专门接待……额,贵妇人。”
“不会吧?难道他们——”
“不不不,听我岳父说,陛下查过了,这茶楼是正规茶楼,没什么淫秽之事,只是……额,茶楼里的茶博士能歌善舞还会弹琴,能吟诗作画,能当解语花哄贵妇人们开怀。哦,还有,衣服会穿得有些轻薄,有些开放,在不过线的情况下,展现他们健壮的身材,像是许郎你说的那什么八块腹肌,什么肌肉,都能看到。”
许烟杪:Σ(っ°Д ° )っ
这就是传说中的……擦什么什么边?
第191章 你们最好好好听着,我是怎么给大夏,乃至给前朝擦屁股的!
连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许郎听完他的话后,转头再去看解语茶楼的瞬间,眼睛里好像浮起了亮光。
许烟杪转头期盼地看着连沆:“连郎!我对茶楼里面很好奇!”
连沆懂了:“走!看看去!”
他倒是没好奇过,所以也只是粗略知道有这么个茶楼,其他的一概不知。
两人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四位还俗的大师排成两列,两个穿劲装,身上肌肉隆起,两个穿儒衫,容貌清秀,气质温润。
——主打快准狠地抓住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贵妇人的眼球。力求不会因为单一形象而损失客源。
而此刻,一位还俗大师面上笑道:“这位郎君,此茶楼只接待女客。”
【哇!精准客源!】
许烟杪遗憾但尊重。
“那我们……”他转头对着连沆说到一半,就看到不远处走来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连忙退让到一旁。
锦衣卫直直冲着茶楼来,就在四位还俗的大师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官人是想……”,并且担忧对方如果硬闯,他们是拦还是不拦的时候,锦衣卫也很有礼貌:“烦请诸位转个话,请清河公主殿下移步出楼,有要事。”
——清河公主是实名来的。
便有人进了茶楼,过了一会儿,清河公主出现在茶楼门口,皮笑肉不笑地问:“有什么事儿?”
锦衣卫将人引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话,清河公主脸上被打扰的不满瞬间转换成了忧心,眉头亦颦了起来。
她回来吩咐茶楼的人好好招待她带来的贵客,又让对方去转告一句话,说家里有事,先离开了。
走之前,清河公主看到了站在一旁好奇观望的许烟杪,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对方的份量,抬高声音:“许郎,随本宫入宫!有要事!”
许烟杪进了公主的马车,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皇宫。
而许烟杪也在马车内知道了情况:“陛下病了?!”
清河公主坐在车厢右手边,微微蹙眉:“是啊。说是突然倒下的,如今趴在床上起不来。”
许烟杪迟疑地问:“可是陛下召我去?”
“不是啊!”清河公主懒懒散散往车厢一靠,笑得很妩媚:“我只是猜想,我爹如今这时候,可能想见见所有亲人。”
许烟杪:“?”
外面的锦衣卫:“……”
原来除了唐王,公主你也猜许郎是陛下私生子啊?
那殿下你可猜错了。
——不管是私生子的猜测,还是陛下想见许郎的猜测。
老皇帝看到许烟杪时,直接拧眉:“你怎么来了?”
许烟杪:“殿下言陛下有疾,臣心忧陛下。幸得清河公主殿下好心载臣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