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个皇子!—— by长笑歌
长笑歌  发于:2024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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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酌枝从榻上跳下来,走到萧见琛跟前,弯下腰去,给了后者一个缠绵的吻,用于暂时缓解。
“琛哥哥,那我快点翻吧。”说得好像在替萧见琛着想。
萧见琛:“……”
他闭了闭眼,花酌枝还要快些翻,倒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下一页是什么……”他问道。
花酌枝好心给他看了一眼,看清上头内容,萧见琛猛地瞪大眼睛,里头布满血丝,“你要自己弄?”
“嗯。”花酌枝跃跃欲试,“我还没有自己弄过呢,刚好试试。”
“你真是要折磨死我了……”萧见琛干脆闭上双眼坐回去,眼不看为净。
他不看就是了。
可当年泥的水声响起时,他实在是禁不住诱惑,悄悄睁开双眼往那边看去,只看了一眼就留下两行清泪。
这画师到底是哪里请的?他最好是还在寨子里,等自己下山了,要好好同他聊聊。
萧见琛像是一头在沙漠里流浪许久的野狼,几天几夜没喝水,喉咙里干得冒烟,眼睛闪着贪婪的光。
而那块既可以解渴又可以解馋的肉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甚至早已把自己烹饪成一副很可口的模样。
“唔……”花酌枝伸出识路路的手指,将册子往后一翻,眸子微微睁大,喊了萧见琛一声,“琛哥哥。”
萧见琛喉咙使劲滑动两下,没回应花酌枝。
“琛哥哥。”花酌枝将画册举起来给他看,水红色指尖拉出一条长长的水痕,“到最后一页了。”
萧见琛将目光聚焦在册子上,上头两个人终于抱在了一起。
他狠狠松了口气,总算等到了,这一通憋下来,说话都有点磕绊,“快、快给我解开。”
花酌枝显然还没玩够,他走到萧见琛跟前,意犹未尽,“琛哥哥,还有另外一本。”
萧见琛差点翻白眼,他往前一窜,一口咬住花酌枝的锁骨,喊着那块骨头含糊出声,“再不放开,就要憋出病了。”
一听这样还会憋出病,花酌枝连忙把萧见琛手上的绳子拆了,正要蹲下拆脚上那根时,却被萧见琛一把拽进怀里。
神殿里能不能做那种事萧见琛尚且不知,可他知道就算做了也无人发现,便拉着花酌枝把方才的债狠狠讨了回来。
第二日下山时,花酌枝还睡着,萧见琛不识路,时不时停下问问,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回到山脚下。
齐向云还等在那里,见花酌枝病恹恹的样子,一脸关怀地凑上前,连连询问,“小花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你们在山上碰到野兽了?”
萧见琛躲开不叫他看,随口捏了个借口,“走累了,便睡了。”
说罢,他举了举手中的天神灯,“这是流云教的灯,我们带回来了,等他醒了再说。”
“好,好,不急。”齐向云帮他掀开车帘,萧见琛背着花酌枝滚进车中。
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时花酌枝还睡着,萧见琛瞥了眼那个小挎包,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没忍住,朝那边缓缓伸出手去。
花酌枝说还有一本,他倒要看看第二本都是画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花酌枝:刚好试试。
萧见琛:试试就逝世了!
写这本真的有种写皇的感觉,导致我剧情线有点码不下去。
马上过年了,好忙啊好忙啊我的天,改成隔天更,等过完年回来再恢复正常更新嗷~

他掏出来一看,竟是那瓶被贾方正丢在林子里,他又捡回来的药。
不对!萧见琛从怀里扣出一瓶一模一样的药,这瓶才是他的,那花酌枝包里这个是哪来的?
盯着看了会儿,萧见琛把两瓶都塞回自己怀里。
不管是谁的,现在是他的了。
手继续往包里摸去,再收回手时,又是一瓶。
萧见琛:“……”
他不信邪,直接跪坐起来,背对着花酌枝,竟接二连三掏了一堆出来。
数都数不清,这么多瓶,都够他用到七老八十了!
花酌枝怎么会有这么多?
药是贾方正丢的,贾方正的药是别人送的,那花酌枝这些又是谁给的?
萧见琛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他一瓶都没给花酌枝留,干脆全塞进自己怀里。
“琛哥哥……”身后突然传来花酌枝的声音,萧见琛后背一僵,连忙把挎包往脚边一丢。
“琛哥哥,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萧见琛一回身,药瓶中药丸滚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萧见琛:“……”
“路上捡了点好看的小石头。”他面不改色道,“回去给二蛋玩的,二蛋喜欢玩石头。”
花酌枝刚醒,人还困倦着,没发现萧见琛话里有什么不对,他束了束睡松散的腰带,手习惯性摸了下自己的耳垂,“琛哥哥,我的耳坠子呢,是不是在你那儿?”
“……”萧见琛不敢动弹,昨夜他含着花酌枝的耳朵弄,嫌耳坠子碍事,便用牙摘了下来,这会儿正揣在他怀里。
他僵着脖子点了点头,含糊“嗯”了一声。
好在花酌枝没再问他要,“那琛哥哥便帮我拿着吧,回去再给我也不迟。”
回了寨子,花酌枝忙着查看流云教的天神灯,便叫萧见琛先回去休息。
这下正合萧见琛心意,他双臂往身上一环,紧紧捂住怀里的药瓶,屁颠屁颠往自己小楼跑去。
刚跑到楼下,便闻见风中传来浓重的酒气,他停下脚步往二层看去,刚好看到陆繁摇摇晃晃趴倒在栏杆上。
“陆繁!”萧见琛双眼一亮,“看本殿下给你带什么好东西——”
“呕——”陆繁头一低,刚喝下去的酒吐了个精光。
萧见琛:“……”
“哎呀陆大人,你这是何苦啊!做什么折磨自己!”贾方正从屋里跑出来,使劲架起摇摇欲倒的陆繁。
陆繁吸吸鼻子,仰头望天,怆然一笑,“他竟敢这样折辱我!他以为他是谁!我再同他说一句话我就是狗!呕——”
吐完,余光瞥到楼下的萧见琛,他“哇”地一声哭出来,“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殿下!”
贾方正也如释重负,“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殿下!”
萧见琛不明所以,一甩袖子,连忙上了楼,帮贾方正把陆繁架进屋中。
“这是怎么了?”
贾方正长叹一声,“这次老夫可真是帮不到了,陆大人他这是为情所困啊!”
“什么?”萧见琛冲贾方正挥挥手,“你先出去,这事本殿下有经验,就交给本殿下!”
贾方正边摇头边唏嘘,带上门走了出去。
陆繁还挂在萧见琛身上,方才冲天发誓的劲头也早已不在,整个人抽抽搭搭地,“殿下,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萧见琛同陆繁自小在一起玩,何曾见过他这幅脆弱的模样,就是当年被陆将军揍了个半死,也没哭成这样过。
“你……”萧见琛拍拍他的肩膀,也有些动容,“先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同本殿下说说,本殿下替你撑腰。”
“殿下……”陆繁比萧见琛壮不知多少,高大的汉子窝在萧见琛怀里,闻言仰起脸来,眼窝里聚起泪水,“他骗我,他根本没想过要同我成亲,他还有别人,我去他小楼时,他跟别人抱在一起,连衣裳都没穿!”
萧见琛一脸震惊,缓缓低头,往陆繁头顶上看去。
陆繁哭得很大声:“谁都能爬他小楼!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要个说法!”萧见琛作势要起身去给陆繁找场子,“他敢这样欺辱你,他拿我们大燕当什么了!拿本殿下当什么了!”
“殿下等等!”陆繁又将萧见琛死死拉住,后面的话却难以启齿。
萧见琛一瞪眼,“还等什么!你看看你被他欺负成了什么模样!我今日非要找他问个清楚!”
陆繁摇摇头,“殿下心意我领了,可他是南疆护法,若是殿下同他闹僵,大祭司说不准会反过来折磨殿下,陆繁不能做拖累殿下的事。”
“这是什么话!”萧见琛端正神色,“现在家里,我说了算。”
陆繁:“……真的吗?”
萧见琛一脸认真:“当然是真的。”
“可……”陆繁百般犹豫,“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不愿意同我好,就算殿下去找他,讨说法讨上千次百次,我们也回不去了。”
他虽喝醉了,但事情倒是想的清楚。
萧见琛使劲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陆繁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慢慢贴在脸上,“我想同他继续好。”
萧见琛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争点气!换作是我,若知道他同别人有染,必定铁了心再不见他!”
一番话说出,全然忘了自己当时哭过痛过,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家给花酌枝做饭这件事。
“殿下,你可知道……”这会儿的功夫,陆繁把香囊都哭得湿透。
“你可知道,我快疯了,我一想到往后有不知道多少人爬他的小楼,一想到他会躺在其他人怀里,我就心疼得要死!他明明是我的人,我连做梦都是娶他回家,给他最好的,替他撑腰,往后在大燕谁也不能欺负他,可如今呢,我再也没法娶他,还要眼睁睁看着他同别人厮混,殿下,我真的快要疼死了。
听闻陆繁一番话,萧见琛也红了眼圈,“我懂你,我懂你。”
他以为花酌枝同别人双修时,一颗心也碎得了满地,怎么都拾不起来。
当时他同花酌枝是如何说开的来着?
是因为他无意中知道花酌枝给他喂了同心蛊……
萧见琛双眼一亮,使劲拍着陆繁后背,“陆繁,你听我说!我有个好主意!”
陆繁擦擦眼泪,泪眼婆娑看向萧见琛,“什么好主意?”
萧见琛一字一句道:“同、心、蛊。”
“同心蛊?”
“同心蛊分母虫与子虫,服下子虫者一辈子都要忠于母虫。”萧见琛解释,故意把死状说得十分可怖,“子虫一旦变心,便会全身流脓,骨肉化为血水而死,到时候你服下母虫,给他服下子虫。”
陆繁若有所思:“殿下,你是要他死?”
萧见琛:“我何时要他死了?”
陆繁哪敢给沈碎溪服子虫,“可是殿下,我觉得他不会吃子虫的。”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萧见琛瞪他一眼,“当然要神不知鬼不觉给他吃下去,就像——”
就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花酌枝是什么时候把同心蛊种下的。
“而且这同心蛊真是个好东西……”萧见琛附耳过去,同陆繁说了句悄悄话。
陆繁瞬间心动,“这、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昨日才刚试过。”
陆繁也不哭了,酒也差不多醒了,他坐直身子,问道:“那殿下,我们去哪找同心蛊?”
萧见琛:“……”
这倒是个问题。
陆繁又开始抽搭,萧见琛一把捂住他的嘴,“莫哭了,我去祭司殿看看,或许能帮你找来。”
说罢他掉头跑出去,没走两步又退回来,把怀里的十几瓶药一股脑倒在床上。
陆繁睁大眼睛:“殿下,你这是哪里来的?”
萧见琛已经跑远,话从门缝里传来,“别问!”
陆繁扭扭捏捏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踱步。
殿下有这么多,他就拿一瓶,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祭司殿二层,花酌枝刚把流云教的天神灯擦了一遍,正要往里面加些灯油时,便见萧见琛磨磨蹭蹭走了上来。
他有些意外,“琛哥哥,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
萧见琛摸摸脑袋,“啊”了一声,“你的耳坠子还在我这儿,我给你送回来,反正也没事做,就陪你一起。”
他坐在花酌枝身边,把耳坠子放在桌上,余光却不断往架子上瞥,那里放的全是蛊盒,也不知道有没有同心蛊。
花酌枝很受用,“那琛哥哥就等我一下。”
他给天神灯加好灯油,静静等了会儿,可火苗还是微弱跳着,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怎么了?”萧见琛凑过去,“还是不行吗?”
花酌枝脸色凝重,“嗯,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要找祁爷和碎溪来看看。”
“这么严重……”萧见琛随口一说,实则目光游离,精力全放在那边的架子上。
意识到萧见琛心不在此,花酌枝偏头看他,“琛哥哥,是不是很无聊?这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若是实在无聊,便去逛逛。”
萧见琛一听,立马爬起来,“那我便去溜达一下。”
他背着手在架子前逛来逛去,一眼便发现其中不同,“枝枝,这蛊盒上有的划了一条线,有的划了两条线,是何意思?”
花酌枝头也不抬,“一条线便是一只虫,两条线便是两条虫。”
“哦?”萧见琛眼睛一亮,追问一句,“两条虫关在一起,不会打架吗?”
“能关在一起的,都是不会打架的虫。”
“比如同心蛊?”
“对。”花酌枝站起来,“我出去一趟,差人去喊祁爷和碎溪过来。”
这真是天助我也!萧见琛连声道:“好好,你去,你去。”
待花酌枝走了,他连忙弯腰把架子上找了一遍,画着两条线的蛊盒也不过三个,他全都拿上,火速跑回小楼。
桌上摆了三个蛊盒,陆繁同萧见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贾方正给两人出了主意,“实在不行,就三个一起用了吧,总有一个是同心蛊吧。”
萧见琛觉得可行,把蛊盒往陆繁那头一推,“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陆繁把蛊盒收起来,又犯了难,“可我前日走时放了狠话,还丢了他的香囊,我怎么再去找他。”
“这不好办。”萧见琛又给他出馊主意,“你直接爬他小楼进去。”
临到关头,陆繁又怂了,“殿下,我……”
“你什么你!”萧见琛一拍桌子,“天都黑了,你再不去,今晚他小楼不知有多少人!”
陆繁心里一惊,连忙往外跑,“殿下,我去爬小楼了,等我好消息!”
目送陆繁离开,萧见琛深觉替他解决了一桩心事,颇有些成就感,“这次陆繁可要好好谢谢本殿下了。”
贾方正却不像他那样乐观,“殿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当然没那么简单。”萧见琛起身,从床上拿了一瓶药,“这事还需本殿下帮他最后一次。”
若枝枝知道他偷了同心蛊帮陆繁设计沈碎溪,定然要同他生气,说不准还会赶去救人,今晚的任务,便是拖住花酌枝。
他先是找去祭司殿,却被王文才拦在门口,“夫人,大人方才出去,到现在还没回呢。”
“还没回?”萧见琛琢磨起来,花酌枝不在祭司殿能在哪?莫不是回了他的小楼?
想到这里,萧见琛然兴奋起来,他同枝枝成亲这么久,都没爬过那座小楼,今天正是个爬小楼的好日子。
他回去换了那件绣着“萧见琛”三个字的衣服,借着夜色遮掩,偷偷来到小楼下面。
花酌枝果然在小楼中,二层点着灯,从底下看去,暖色的烛光朦胧着,窗上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先是转转脖子,又偏头动了两下,才将外衣缓缓褪去。
萧见琛一怔,花酌枝怎么就要睡了?
这会儿就要睡,他现在上去刚刚好。
他朝掌中吹了几口气,三两下爬上树杈,正要敲窗时,便见窗边的人影交叠重合片刻后突然变成了两个,两道人影抱在一起啃得不可开交,从窗边擦过,跌跌撞撞往里去了。
萧见琛:“???”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陆繁,那什么,你脑袋上,有点东西。
陆繁:殿下,你也是。
觉得最后一段眼熟吗?眼熟可以重新看看64章。

第72章 把齐向云赶出去!
“你们在做什么!”萧见琛怒喝一声,挥出一拳,直接将窗户掏了个洞出来。
从洞中看去,床上两人滚成一团,你来我往,难舍难分,这样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们惊醒。
萧见琛气得浑身发抖,他颤颤巍巍迈进一条腿,就这么骑在窗沿上,“你们两个住手!住、住嘴!别亲了!别亲了!”
床上两人终于分开,下头那个把身上的人往旁边一推,露出一张绯色妖艳的脸。
看清被人按在床上亲的竟是沈碎溪,萧见琛脑袋一懵,他又朝旁边看去,那个在他前头爬了花酌枝小楼的奸夫明明是陆繁。
沈碎溪再一次被人打搅好事,心中怒气已到极致,他凤眼微眯,直勾勾盯着萧见琛,仗着两人都听不懂,竟口不择言:“要进来看吗?”
萧见琛尴尬地移开目光,同陆繁对视在一起。
而陆繁先是扯过一旁的被褥将沈碎溪盖住,看向萧见琛时,脸上交错变幻震惊失望伤痛诸多情绪。
“殿下,连你也要往我头上添一笔吗?”
萧见琛连忙把刚迈进去的腿收回来,“你、你你你误会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不如以后再说,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说完不顾磨裤裆,直接抱着树干滑了下去。
跑出去两步,萧见琛又猛地刹住。
不对啊,这是花酌枝的小楼,那姓沈的怎么会在这儿?
而这边,沈碎溪将陆繁按在床上,翻身骑上去,一把薅起后者头发,“给我下合欢蛊?谁给你的?”
他语气森然,到后面就变了腔调,胸膛剧烈起伏,情欲折磨下双目赤红。
陆繁听不懂,他不知道什么是合欢蛊,他把那三样蛊虫连带着一瓶药全给沈碎溪喂了下去,这会儿也烧得神志不清。
“你最好是能做到我满意为止,否则……”沈碎溪拼命吞咽喉咙,目光移至陆繁唇角,已是干渴不已,“否则,我只能找其他人来,到时候就在你跟前做,你可不要哭鼻子。”
从来都是他支配欲望,何曾被欲望这样支配过,既然陆繁敢给他下合欢蛊,那今夜就算被榨成人干,也是自找的。
沈碎溪这番话落在陆繁耳中则变成了几句无意义的粗喘,他一抬头,死死叼住沈碎溪的嘴皮子,顺势翻身,将人重新压回去。
萧见琛一路跑回祭司殿,看见花酌枝坐在那里,才狠狠松了口气。
“……我试过许多种办法,却都无济于事,若实在不行,就只能重新点一盏了。”
花酌枝正在同祁爷谈话,余光瞥见萧见琛来了,立刻换回汉话喊了声,“琛哥哥!”
想起方才的画面,萧见琛还心有余悸,他一屁股坐下,伸出双手紧紧挽住花酌枝的胳膊,“枝枝,我去你小楼找你,却瞧见、却瞧见……”
花酌枝脸色一僵,“你去小楼了?我忘记告诉你,那不是我的小楼。”
“……”萧见琛一怔,“不是你的小楼?”
“是碎溪的小楼。”花酌枝说完,眼睛忽地睁大,“琛哥哥,你不会爬了碎溪的小楼吧……”
“当然没有!”萧见琛疾声否认,“是陆繁爬了那个小楼,我便追上去看了眼。”
花酌枝十分小声念叨了一句,“怪不得……”
萧见琛听见了,追问一声:“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我差人去找他,他到现在没来,原是小楼里有人。”
可陆繁不是早早发过誓不再同碎溪好了么,两人怎么又钻一块去了?
“大人。”祁老爷子抚了抚胡子,将桌上的天神灯推至花酌枝面前,“我听闻流云教马上就要讨伐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时间已经不多,不如就照你说的,重新点一盏吧。”
花酌枝点点头,“也好,今晚我便帮齐大哥再点一盏。”
萧见琛只听见“叽里呱啦”一通乱讲,却一个字都没听懂,“枝枝,你们说什么呢?”
花酌枝从旁取了个还未点燃的新灯,“在说流云教的天神灯,祁爷说灯修不好,就再点一盏。”
萧见琛不乐意,“已经给他点过一盏,为何还要再点?点灯又要以寿借运,你给他点灯,怎么不用他的寿命去借?”
况且他这个一家之主也不过才一盏灯,齐向云又凭什么?
“齐大哥一家于我、于南疆都有恩情,现在齐大哥有难,流云教的天神灯,我不能不管。”
花酌枝先是将祁爷送出门,而后冲萧见琛勾了勾手指头,杏眼无辜地眨着。
“琛哥哥陪我一起吗?”
萧见琛屁颠屁颠跟上去,“陪陪陪!”
夜色渐深,祭司殿殿门紧闭,花酌枝同萧见琛对面而坐,一动不动盯着中央的天神灯。
光柱之下浮着滢白光粒,花酌枝嘴中念念有词,不过一刻便佝偻起腰,整个换了模样。
又半个时辰,眼看着花酌枝脸上皱纹越来越多,萧见琛实在坐不住了,脸几乎贴上灯座,“枝枝,怎么还没点好,这灯莫不是个坏的?”
花酌枝暂时停下,眼中也流露迷茫,“怎么会……”
怎么会半点动静都没有?
“点不着?”萧见琛问:“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点不着?”
花酌枝抬头看了看,光柱还在,没什么异常,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萧见琛又问:“从前可有过这样?”
“没——”花酌枝下意识否认,可想起什么,又一下僵住。
天神灯无法点燃,还真有过一次。
“许多年前,我年纪尚小不分善恶,受人欺骗,帮其点天神灯,却如何都点不起来,后来才知,那人杀父杀母抛妻弃子,故而天神不愿借运。”
说到这里,他又抬头看了眼头顶覆海。
天神不愿借运吗?
那……为何不愿?
“管他干了什么。”萧见琛等不及,“噌”地一下站起来,“看我的!”
他在大殿里转了一圈,再回来时手中举了个烛台。
“琛哥哥做什么?”花酌枝没能拦住,萧见琛一伸手,烛台触到天神灯灯芯,“扑”地一声,天神灯没能点燃,连烛台都灭了。
两人皆是一怔。
半晌,萧见琛摇头叹息:“完了,完了……这齐向云指不定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枝枝,你也莫要给他点天神灯了,直接将他赶出去算了。”

第73章 反了
花酌枝拿过萧见琛手中那盏普通烛台,神色茫然,“我……我去问问齐大哥,他是否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就这么直接问他?”萧见琛把他拦住,“他疯了才告诉你他做了什么!”
花酌枝朝萧见琛看去,眼神懵懂,“琛哥哥什么意思?”
“啧。”萧见琛一拽裤子蹲在花酌枝面前,“流云教的天神灯无法点燃,一定是齐向云出了问题,对不对?”
花酌枝点点头。
萧见琛继续道:“但我们一路走来,齐向云都没有向你透露半分,你现在去问他 ,他自然不会承认。”
花酌枝点点头,摇摇头,又点点头。
萧见琛:“……”
花酌枝连忙解释:“我觉得琛哥哥说的对,可我又觉得齐大哥不会做那种事,但……但如今天神灯无法点燃,我又不确定了。”
“这好办。”萧见琛转头,又取来一盏烛台,“你把这盏给他看一眼,就说已经点好了,再当着他的面,把灯送去神殿,以后的事就不必管了。”
“那齐大哥若是问起为何没用——”
“那就回他不知道,反正灯已经帮他点了,也已经送去神殿,他又不知道神殿位置,还要我们怎样?”
萧见琛一心认定齐向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又生怕花酌枝为流云教之事浪费精力消磨寿命,于是不停劝说。
“可我……”
正犹豫着,祭司殿大门发出一声巨响,萧见琛同花酌枝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沈碎溪站在阴影中,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能看见他衣裳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上头全是被人抓破的窟窿。
沈碎溪往前一步,顺势将手中的东西拖进来,往地上一丢。
屋内两人这才发现,那像破布麻袋一样被沈碎溪拎在手中的,竟是一丝不挂的陆繁。
花酌枝:“……”
萧见琛:“!!!”
他一个大鹏展翅挡在花酌枝前面,确保花酌枝看不见后,这才想起关心陆繁。
“陆繁!你死了没!”
“……”陆繁支起脑袋,露出一张青紫的脸,“殿下,还没……”
萧见琛一个人顾不了两头,他只得继续朝那边大喊:“没死就起来穿好衣裳!”
陆繁脖颈一软,重新趴回去。
沈碎溪扯起嘴角轻蔑一笑,不知从哪找出一个破旧麻袋,勉强盖在陆繁身上。
“他给我下了蛊。”他朝花酌枝走去,脚步踉跄,颈间像被痧板刮过一般,全是深红透紫的印子。
说完,他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花酌枝面前。
花酌枝连忙将沈碎溪扶起来,“你没事吧?”
沈碎溪摇摇头,“其中有一道合欢蛊,可我记得合欢蛊只有你这里才有。”
“是只有我这里才有。”花酌枝看看陆繁,又看看萧见琛,疑道:“他是怎么拿到的?”
沈碎溪死死抓住花酌枝的衣袖,指尖泛白,“先别管了,能不能把蛊虫引出来?”
“我试试。”语罢,花酌枝搀着沈碎溪往二层走去,走出两步,他转头叮嘱一句:“琛哥哥,我要帮碎溪一个忙,你莫要上来。”
萧见琛应下,而后转身,一个滑跪来到陆繁身边,压低嗓音问道:“陆繁!怎么样?”
陆繁翻身躺在地上,吃吃笑开,“殿下,成功了。”
“好小子!”萧见琛往陆繁脑袋上拍了一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给他穿上。
“殿下……”陆繁边穿衣服边做起娶媳妇的美梦,“往后他就再也离不开我了,我带他回大燕去,八抬大轿娶他,我——”
他猛地顿住,缓缓蜷起身子,神色有些不自然。
萧见琛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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