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河?”青年顿了顿,他嗓音依旧清澈,“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来解决。”
“就算事情很离奇?”
“我也会认真听。”
“不会觉得我在说谎吗?”
“诶,小秋河要骗我吗?”萩原笑了笑,“那我可得想出一个绝妙的回应,不能辜负小秋河的心意。”
“……油嘴滑舌。”秋河哼出几口气,脸上却不自觉挂起笑容,“那我现在就开始说啦……它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是我胡编乱造的,所以所以你……”
“所以研二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听,并且和小秋河一起解决。”萩原温声说道,“那么,你要告诉我什么?”
头顶灯兢兢业业投射出光线,枯枝在窗外摇晃,黑发少年坐在喧闹的角落,轻声说着他们度过的一段时光。
“……就是这样。”秋河一笔带过最后的场景,略带些沮丧地低垂下头,“如果你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信你。”
“诶?”他猛地挺直背,回应得磕磕巴巴,“你你你是在敷衍我吧?觉得我在说谎所以刻意配合我什么的……”
“当然没有。”金属碰撞的响声与汽车启动的声响交织成曲,敲在青井秋河心脏处,“我可是有证据证明小秋河说的是事实。”
“是什么?”
“最后的场景是一间平房,对吗?”
萩原无声地笑了笑:“小秋河知道心魔吧?漫画中常有的东西,路人意外被困在心魔中,唯一解决方法是不再恐惧它。”
“嗯……”
“我没有办法再次面对那里。”
“又或者说,只有青井秋河才能让萩原研二不再惧怕它。”
“因为青井秋河陪着萩原研二一遍又一遍地走过回忆,所以萩原研二才能从噩梦中脱身。”
“……是你才能办到的事情。”
萩原垂下眼帘,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我很感谢你,小秋河。”
“我做的也没有那么好,微微小的贡献罢了。”他的感谢太过隆重,秋河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耳尖不受控地开始发烫。
“还有其他原因吗?证据不足结论可是会被驳回的,萩原前辈。”
“咳咳咳咳,最重要的原因来啦——”
萩原研二清嗓,装模作样的样子拉足了期待,青井秋河跟着紧张起来,心脏开始跳动。
他们通话的时间太久,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秃头老师走进教室准备开始讲课,萩原研二却迟迟没有回复,秋河干脆弯下身子,偷摸着溜出教室。
冬季的天阴沉得仿若要坠下来,灰白色的云层缓慢地移动,遮住大半的阳光。
秋河向天台跑去,他握着手机,一刻也不敢停留,像是害怕会错过什么。
凛冽寒风拍打着衣服,呼啸声滔滔坠入耳中,口中呼出的热气变成白雾又被风吹散。
青年含笑的声音在风声中变得模糊,却又异常坚定,“因为啊,小秋河不会对研二撒谎。”
他用力推开铁门,视野在一瞬间变得开阔,电话中呼啸的风声与迎面的寒风重叠,就连呼吸声也变得真实。
站立在前方的黑发青年闻声扭过头,闪着碎光的紫色眼眸中满是笑意。
“哪怕是谎言,我也永远相信你,小秋河。”
抱歉来晚了pp痛经痛得我快口了
“我明白了。”
萩原抽出几张纸递给打着喷嚏的秋河,“我会留意附近发生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同样的,小秋河也要留心身边事,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赶来。”
他弯起眼睛,笑得温和,“……被强行改变记忆什么的,还真是过分啊。”
“是啊是阿……嚏——!”秋河擤着鼻涕,跟着点头,“把好朋友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强行改成在图书馆学习,也太过分了吧!”
应届高三学子发来强烈谴责。
萩原悄悄用咖啡杯挡住脸,躲在后面无声地笑。
天气太冷,他们早已从天台转移到附近的咖啡店,暖风拂面,冻得发白的脸渐渐恢复些许暖意。
“逃课没关系吗?马上就要考试了。”萩原提醒道,他单手撑着脸,“未来的东大学子今天还没学习吧。”
“没事没事啦,偶尔放松一下嘛,而且等一会我就要去毛利家补课。”
想起妃英里的魔鬼教导,秋河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他唉声叹气地趴在桌子上,喃喃道:“如果能有哆啦A梦给我道具就好了,都不用学直接去东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食其力,刻苦学到的东西才不会背叛我!”
眼角余光看见萩原食指弯起,像是要敲在摆烂的学生头上,秋河赶紧话锋一转,他摆出猫猫揣手的样子露出乖巧的笑,“我现在就收拾收拾准备学习!”
萩原挑高眉毛,笑着看他像模像样地摆出一堆书籍,作势要学习。
秋河被他盯得心虚,硬着头皮看起书本来。
只是店内暖气充足,不断涌上的困意成了干扰考生阅读的最大障碍,秋河看了又看,只觉得黑色字体在纸张上跳着舞,怎么也入不了脑。
他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萩原研二。
“前辈……”
“萩原前辈!”
秋河的声音被同时响起的叫喊声覆盖住,他愣了两秒往门口看去,总选第一脸涨得通红,小跑过来,似是怕他们注意不到似的扬起手高喊着萩原研二的名字。
“好巧哦前辈,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总选第一挤进座位,眼睛笑成一条线,“前辈怎么来这里了?今天没有课吗?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吧!”
他话语不停,死死盯着萩原,藏在菜单下的手扭来扭去给秋河打着暗号。
快走,不要当电灯泡。
秋河对口型:‘那我走?’
总选第一满意点头:‘赶紧走!’
秋河:“……”
到底为什么能从他扭曲的手势里解读出正确意思啊!
青井秋河反思了两秒就放弃思考,他抛给对方一个满含杀气的眼神,借口要去毛利家补课就逃离出咖啡店。
风夹裹着湿气卷进衣缝间,秋河打了个哆嗦,抬高围巾遮住脸往外跑去。
他的步伐很快,行色匆匆的路人在脚步下变成模糊的幻影,昏昏沉沉的大脑也在急速运动下变得亢奋。
亢奋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因何而起,却伴随着秋河来到毛利家,他两眼闪着光、颧骨处浮起不自然的红,精力充沛的样子让毛利小五郎多看了他几眼。
毛利:“小子,你恋爱了?”
秋河猛地放下笔,扯起嗓子吼道:“我没有!满心满眼都是高考的人才不会浪费时间谈!恋!爱!”
毛利被他的反应吓到,掏了掏耳朵:“……没有就没有,说那么大声干嘛。对了,我跟英里这周都有事,兰就拜托给你照顾,你记得不要在外面待太晚。”
“哦哦……你们去做什么?”
“啧,小孩子就不要管那么多——”毛利推开凑过来的秋河,闷了口酒洋洋得意地摇头道,“夫妻间的正常流程~”
秋河似懂非懂的“哦”了声,他写了几行字又停下,偷看了几眼正在看资料的妃英里,压低嗓门向已婚人士发出询问。
“毛利桑,我有个朋友,他意外得知了他朋友的秘密,可是他的朋友并不知道他知道了他的秘密,然后他的一个普通朋友喜欢他的朋友,可他的朋友并不喜欢他的普通朋友,他的朋友有喜欢的人,因为意外分开了,普通朋友不知道这点,还在追求他的朋友。现在我朋友想知道,他该不该劝劝普通朋友赶紧放下他的朋友,去寻找新的幸福?”
被无数个朋友弄得晕头转向的毛利:“……”
好、好复杂的关系。
毛利小五郎战略性喝了口酒,两眼不停乱瞟躲避秋河的视线,他忽然发现了什么,“你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你吧?”
“朋友的朋友……前些天来找英里的长发小子?啧啧。”毛利晃着手中的啤酒瓶,“没想到你们还发生了挺多事,秋河也到这个年纪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脑补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人公是我朋友和我朋友的朋友!不是我跟萩原!”
“是是是,不是你。”
毛利瞥了眼脸涨得通红的秋河,笑着说道:“既然不是你,那就不要管那么多,感情这种事啊,局外者迷,当局者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旁人去插手反而会搅乱局势,你觉得你在帮他,但也许是在害他呢?”他将空罐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愣住的秋河,“怎么?听傻了?”
“不……只是觉得,原来毛利桑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啊,人不可貌相竟然是真的。”
毛利:“?!”
秋河抱住头躲过毛利的攻击,一边说道:“可是我的朋友并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
“看到普通朋友追朋友的样子就会不开心,总想着该做点什么拆散他们,因为朋友很喜欢很喜欢他的爱人,普通朋友注定会伤心的。”
“最重要的是……我的朋友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会很……呃,兴奋?感觉全身细胞都被激活,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秋河搜刮了半天词汇,才勉强找到几个形容词,他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反正就是很激动!感觉看什么都不顺眼但是看什么又很顺眼的样子!”
看见别人追求萩原会不开心,吃醋了,危机感爆棚。
已婚人士毛利小五郎迅速得出结论,“那你……的朋友和他的朋友进展到哪一步了?”
真绕口啊。
毛利感叹道。
“进展?”秋河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他说他会无条件的相信我……的朋友,经常会出去玩,算进展吗?”
“不算不算,要更亲密,独一无二的。”
“……牵手算吗?我、他们只要见面就会牵手。”
毛利:“……”
毛利:“………………”
毛利:“你们见面就牵手还没在一起?!”
他的声音一声赛过一声,大得几乎能冲破屋顶,秋河急得赶紧捂住毛利的嘴,压低嗓音道:“不是我们!是他们!他们!他们没有在一起!朋友的朋友有喜欢的人!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啊!”
有喜欢的人还天天牵手,更渣了!!
毛利从秋河魔爪中挣脱出来,嚎叫着扑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毛利兰,抱起她高喊道:“兰!!以后有小子心里有别人还跟你搂搂抱抱,那你一定要给他好看!不能跟青井秋河一样傻里傻气的!”
秋河:“……”
干什么啊这是!
“都说了不是我,是我朋友……”
他嘟囔了几句,挠着成鸡窝的头发,叹了口气,继续做起作业。
诡异的亢奋直到第二天都没有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青井秋河盯着总选第一窜来窜去到处炫耀合影的背影,鼻腔中哼出几声气,烦躁地挪动着脚步。
同桌凑过来:“你咋了?”
秋河:“有点不爽。”
同桌:“他偷吃你便当了?”
秋河:“不是,就是不太开心。”
他不等同桌发问就自顾自说道:“感觉我应该做点什么,不然就来不及了。”
同桌:“……做什么?”
秋河:“不清楚……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算了,我去接小兰。”
他脸色沉重地离开学校,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不对劲,毛利兰叫了几次都没能让他停住脚步。
“秋河哥哥。”小女孩扯住秋河衣角,放大声音说道,“我们走过啦!”
“抱歉抱歉,刚才在想事情……唔,我们要去哪来着?”
“……去新开的商场啊商场,你到底有没有听我们说话。”
工藤斜眼看了看仍在发呆的秋河,冷哼了声,“早知道就跟兰偷偷去了,才不带你。”
“那可不行,小孩子不能乱跑。”秋河弯腰敲了敲工藤新一的头,笑着道,“更何况我可是答应了英里老师,要好好照顾小兰,还要盯着你的。”
工藤:“哈?!”
他不满地抱住头,说道:“为什么要盯着我,福尔摩斯的弟子是全世界最可靠的小孩子!”
“唔,毛利桑说要防备不怀好意靠近自己女儿的小子。”秋河模仿起小五郎的样子,声调忽上忽下,“‘特别是姓工藤的那小子!整天就知道拉着小兰到处跑,以后一定是一个、一个……’”
他忽然卡了壳,红着脸没能说出下一句来。
工藤新一气鼓着脸,追问道:“一个什么?”
一个跟萩原研二、一样,明明心里有人还整天占别人便宜的渣男。
被渣男占便宜的笨蛋心虚地避开工藤视线,他牵起小兰就往商场走去,嘴里胡乱说着些话。
“……我才不是笨蛋,整天围着他转的家伙才是笨蛋,海王抛饵收饵那么明显还往上钻,哼……我才不会上钩!”
工藤半月眼:“……他在说些什么?”
前言不搭后语的。
兰担忧地看着碎碎念的秋河,摇了摇头:“不清楚,秋河哥哥昨天突然就这样了。”
工藤:“……啧,真是不靠谱的大人。”
不靠谱的大人明显不在状态内,好在他还记得自己领着两位属于弱势群体的小学生,时不时会从神游状态中脱离,查看一番两人再继续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在第五次险些撞墙后,青井秋河终于在两人或无语或担心的眼神下强制开机、恢复精神。
他轻咳几声,拍了拍两颊脸肉,牵着他们走上公交车。
新开的商场离市区较远,窗外风景来回变化,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被荒芜的景色替代。
“咔嚓——”
公交车停下又开启,有几个人上了车,原本空旷的车内一下被塞得满满当当。
“秋河?”
秋河顺着声音看去,宇野京丸惊笑着向他招手。
几日未见的少年穿着一身制服,身后背着厚厚的外卖箱,颧骨处几抹擦伤的痕迹格外明显。
似乎注意到秋河的视线落在那里,他抿唇压低帽檐,侧过身子跟秋河说起话。
“……我现在在一家咖啡店打工,毕业后应该也会留在那里。”
公交车骤停,车身也跟着摇晃,宇野京丸没能站稳,厚实的外卖箱变成结实的武器狠狠砸向挤在一旁的人。
“干什么啊!送外卖自己骑车不行吗!”
“哇靠痛死我了,大哥你没事吧站稳点不行?”
“抱歉……”
劈天盖地的咒骂声响起,宇野京丸慌乱地走了几步,外卖箱撞在他人身上引来更多的骚动。
“烦死了,什么人啊,死了得了。”
“神经病吧,撞了一次怎么还撞第二次啊!”
宇野京丸咬唇盯着扶手,他的青筋根根紧绷鼓出,似是想抵挡外人的骂声。忽地,一双手拉住他紧绷的胳膊,温和的声音响起。
“你坐我这里吧。”
黑发少年语气温和,他拉住宇野往座位上走去,不停向两旁的乘客道歉,“不好意思,给您带来了麻烦,我们下次会注意,抱歉麻烦让一下。”
宇野痴愣着看着他,少年黑色碎发下的耳垂在光线下泛出莹莹冷光,红色的围巾紧贴着脖颈,偶尔有一小块皮肤裸-露出来,看起来格外……
秋河……
他近乎魔愣地靠近秋河,手不由自主地贴近少年腰部,炽热的气息吐在发间。
“秋河哥哥,你让那位哥哥坐我们这里吧。”
工藤突然钻了出来,一向爱拽着脸的福尔摩斯弟子笑得天真,他横隔在两人中间,强行撑出一个空间。
宇野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羞涩地点了点头。
忙完了考试,收获了好多夸奖,嘿嘿,可以稍微喘一下气休息休息,这种朝着梦想前进的感觉真好。
傲气的小学生被无视了个彻底,他干脆跳下座位,准备打开外卖箱探个究竟。
拉链拉开的声音在嘈杂的车内并不算明显,工藤新一却莫名紧张起来。
他自诩为福尔摩斯弟子,对案件有着非一般的执着与敏锐,幼儿园时就凭借直觉和(并不太可靠但最终还成真了的)逻辑推理抓捕到妄图拐走毛利兰的犯人。
而就在看见宇野的第一眼,工藤汗毛根根竖起,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宇野京丸有问题。
杀人、抢劫、还是策划别的什么?
激动的情绪让工藤不自觉吞咽了下。
箱内没有光源,只有些许怪异的味道飘入鼻腔。
他弯下身子,想看得清楚些,眼前却骤然一亮——宇野京丸将外卖箱抬了起来,面上仍是腼腆的笑,“我到了,秋河,下次见。”
他匆匆下了车,只留下被外卖箱撞得怨声载道的乘客。
外卖箱那么大就不要挤这么快啊……
工藤双手环胸,盘算着该怎么找机会再与宇野接触,头上忽的一热,不靠谱的大人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
“工藤,你有发现什么吗?”
“呃,比如……凶器之类的。”
秋河的音量在工藤诡异的眼神下渐渐变低,他讪笑两声,“哈哈,我随口说的啦……只是觉得他有点奇怪。”
工藤半月眼吐槽:“觉得同学包里有凶器的你才奇怪吧。”
他跳回座位,清了清嗓子,“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等过一阵子我才能告诉你答案。”
小学生挑高眉毛,稚嫩的面庞上满是傲气,“放心,没有我解决不了的案子。”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别人有问题的你也很奇怪啊!而且你只是小学生吧!为什么要摆出专业侦探的样子啊!
秋河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捧场地鼓起掌。
他们的出行不太顺利,公交车开到一半就因爆胎被集体赶下车;转道地铁,坐了两站又被赶了出来,秋河蹲在警戒线外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了封锁地铁站的原因。
“好像发现了疑似炸弹的物品,所以封锁起来了。”
他捶了捶发麻的腿,“抱歉哦小兰,耽搁这么久,我们打车去商城吧?到了那儿吃晚餐时间正合适。”
工藤问道:“爆破-处的警察到了吗?”
他踮起脚,扒拉着警戒线,一副想往里冲的样子,“拆弹警察没到,炸弹随时会有爆炸的可能性,我想……”
“不,你不想。”
秋河捂住新一的嘴,他露出核善的笑容,白牙散着森森寒意,“我们的目的是陪小兰吃饭,其他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比如拆弹、拆弹、还有拆弹。”
毛利兰的肚子适时地叫了声。
工藤:“……好啦知道了,你把手放开,我又不会跑进去。”
小兰:“新一会诶。”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起工藤的前科,得出‘新一绝对会偷跑进去’的结论,配合起秋河一左一右地钳住愣住的工藤。
“虽然新一很厉害,可炸弹实在太危险了,还是交给大人来处理吧。”
工藤:“……我都说了不会偷跑进去的啦!真是的,放开我啊!”
秋河:“嘴上说着不要,身体会很诚实地跟着心走吧,工藤新一。”
小兰:“我才不要什么提心吊胆的在外面苦等,新一你个大笨蛋!”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绝对不进去!等爆破-处警察到了我们再离开可以吗!”
走在两边的人步伐顿了顿,又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工藤垂下头,“可恶,我还没学会拆弹呢……当然不会贸然跑进去动炸弹了!”
反过来说,如果学会了就要去拆了吗?
秋河吐槽着,小学生认命似的瘫在身上,视线怎么也不肯从地铁口挪开。
他叹了口气,和毛利兰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往回走去。
身体骤然在空中画了个圈,工藤“诶诶?!”地叫出声,耳边响起两人繁琐的嘱托。
“不许一个人跑进去。”
“不要去碰炸弹。”
“看到可疑人物要告诉警方,不能一个人冲过去问话。”
“可疑物品也不要碰。”
杂七杂八的禁止让工藤嘘了声,他茫然地望着被清场的地铁站,寒风刮在脸上也不觉得冷;不靠谱的大人不知何时离开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分发着三明治,“先吃点垫垫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毛利兰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大一小两个人蹲坐在一旁啃着食物,细微的咀嚼声淹没在嘈杂声中。
工藤新一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催道:“好了,我们走吧。”
“嗯?解决了吗?”秋河探出头瞧了瞧四周,“我怎么没看到拆弹警察。”
“……他们还没到,我肚子饿了想快点吃饭。”
工藤撇开头,将毛利兰塞给自己的三明治递了回去,“冬天吃三明治会胃痛,你不要吃。……笨蛋秋河也不要再啃了,胃会痛!”
“我想吃热饭。”小学生环胸,脸颊飘上不自然的红,“那家商城就有不错的,我们现在就去。”
少年啃三明治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相似又不同的蓝色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傲娇又臭屁的小学生心虚了一瞬,又很快挺起胸来。
“我想走是因为我饿了,不是因为心疼你们陪我受冻。”
双手托腮的毛利兰倏地站了起来,工藤不自觉咽下口水,身体紧绷继续说道:“我我我讨厌吃三明治,大冬天的谁要吃硬邦邦的东西啊……”
“萩原哥哥!”小兰踮起脚使劲挥舞着手,“你怎么在这?”
原来是在打招呼……
工藤僵直的脊背放松又挺直,他干笑了两声,转过身看向身后。
地铁站里走出两名男性,一位个头挺拔,长发下满脸疲倦;一位个头稍矮,他神色紧张,扶着萩原慢慢走着。
“萩原前辈刚拆完弹,现在很累没精力说话,你们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
总选第一挡在萩原面前,他挑高下巴看着秋河,“我想有些人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非要在这时候聊天吧?”
开文前阳了,快完结时又阳了
是谁,我不说。
家人们,不要相信二阳没首阳难受的话,我二阳烧得比首阳还难受,浑身疼,全靠朋友悉心照顾qaq现在转阴了但是后遗症也有,难受得不行,二阳的时候没一天睡得着觉,天天嚎,好不容易转阴结果我朋友们一个接一个二阳,老师也阳了orz感觉我一传十十传百了,我可真是个祸害(那种语气)
第78章
“对于研二酱来说,是一场普普通通、过程稍微——有那么点惊吓的案件!和浪漫什么的完全不搭边,所以小秋河绝对绝对不能误会!”
“知道了……我没有误会,你干嘛跟我解释。”
秋河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避开小学生的吃瓜眼神,他握住萩原疲劳过度而颤抖的手,嘴角还是忍不住扬了起来,“平安就好。”
“好累哦——研二今天超倒霉,轮胎被扎转乘地铁还遇到炸弹,幸好见到了小秋河。”
萩原趴在秋河肩上,晃动着身体拖长声音跟新兰打起招呼。
青年的气息扑在耳畔,秋河抿了抿唇,抬眼对总选第一说道:“也辛苦你了,在那种地方待着很辛苦吧?”
总选第一一愣,随即又恢复往常洋洋得意的神情,高抬起下巴,“哼,那算什么,区区犯罪现场!”
明明出来的时候腿都在抖……
秋河叹了口气,还是笑着拍了拍他。
遇到萩原后,事情的发展似乎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他们陪着萩原去做了笔录,听着总选第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着突然被打晕、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炸弹堆里的离奇经历。
总选第一红着脸:“幸好萩原前辈出现了。”
工藤:“听起来像是寻仇。”
警察:“这倒是搜查方向哦,小新一。”
他笑眯眯地揉乱工藤头发,“放心吧,我们玩家……警方会保护好NP……市民的。”
秋河:“你刚才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警方:“哪有。”
他揉着秋河脑袋,“第一次见红方有点激动。”
红方又是什么?
秋河想问,却被警察以清场为由推了出去,他和毛利兰坐在走廊等候椅上,忽然反应过来:
工藤新一也不是当事人,为什么他能留在里面做笔录?
疑问在偶遇小学生与警察联手抓捕小偷时升到顶点,秋河看了看人高马大的犯人,又瞅了瞅没有警察大腿高的工藤,拉住宇野京丸的袖口恍惚问道:“为什么工藤可以跟警察合作?”
宇野:“啊,不可以吗?”
秋河:“难道可以吗!他只是个小学生吧!”
宇野:“嗯……你说得对,但是有什么问题吗?”
小学生完美融入警察队伍,还联手抓捕犯人,怎么想都不对吧!
秋河按住跳动的额角,头痛地与工藤挥手道别。
地铁炸弹案后,米花町的案件呈现喷发式增长;高中生被剥皮虐待致死、孤儿院被炸毁……总选第一也几次三番的被牵连进去。
“与地铁炸弹案的手法相似,应该是同一犯人所为。”警方猜测道。
“大家都劝他不要出门,但好像没有多少用。”
想起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差在头上顶着‘有本事来杀我’的总选第一,秋河摇了摇头,抬起宇野的外卖箱,“你兼职也要小心,最近好乱。”
米花町近期太乱,秋河担心宇野遭受的霸凌会进一步升级,他不好意思再去麻烦萩松,干脆闲下来时就跟着宇野跑跑外卖;一来人多可以壮胆,再遇到不良时总能想出应对办法;二来,也可以靠着来忘记他不知从何而起、也无法诉说的嫉妒。
“好,我会的。”
“之前那些……你还有遇到他们吗?”秋河含糊了几个字,问道。
宇野动作一顿,他看向少年,语气不自觉傲了几分,“没有,那种东……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