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朝堂都知道卧底在想什么—— by花照
花照  发于:2024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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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上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手,还是那位陛下的手。
这人长相普通,手却生得好看。
但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心中思量着对策。
这人若是纠缠,一会儿进了屋,他也只能先把他点晕了再说。
那引路的婆子引他们到了门外,问道:“公子可要沐浴?要不我让人打来洗澡水,让姑娘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赵淮霁看向魏昭,见他瞳孔骤缩,嘴唇微张,差点儿就要哑巴开口了。
他忍不住笑了,“不必了,太晚了,懒得洗了。”
“那好吧,风铃你好好伺候公子。”
“风……铃……”赵淮霁瞥向魏昭,“好名字。”
魏昭:“……”
他跟着赵淮霁进了屋,顺手把门从里面拴住了。
赵淮霁心里有点儿慌,眼前这人虽然在金殿上闷声不语,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杀手。
他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赵淮霁心里再慌,表面上依旧能维持着笑容,甚至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扮演好一个嫖客。他没来过青楼,只是寻思着,一个真正的嫖客应该不会规规矩矩地当个正人君子,面对青楼女子,总是得有所表现的。
这样想着,他略一犹豫,将手放在了魏昭的腰上。
“小娘子腰还挺细。”
余光瞥到,魏昭的右手变爪,显然是在蓄力了。
赵淮霁便松了手,道:“本公子要喝酒,给本公子斟酒!”
魏昭的手这才放松了下来,走到桌前,一边斟酒,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他背对着赵淮霁,但赵淮霁能清楚地看到,他下药的时候仿佛是怕药量不够,手还抖了两下,甚至还晃了酒壶。
“……”
赵淮霁在桌旁坐下,魏昭端了一杯酒,伸手递给他。
赵淮霁笑道:“好!”
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魏昭。
魏昭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接那银子。赵淮霁却在他手伸到的时候手指一翻,那银子便从他的手上滚落到了地上。
魏昭的脸色一僵,想了想,终于还是蹲下身去捡了起来。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看到那位客人已经喝完了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客人打了个哈欠,“好困……”
他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了。
魏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这个麻烦的客人。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看了一眼酒杯,寻思着这人喝了酒,明早醒来说不定自己就断片儿了,未必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那样他还能再在这里混上一天。
他走到桌前,把一只胳膊放在客人的脖子底下,拖着他的脖子向床上拽。这客人身材高大,确实是有些分量的,好在他武功高强,这点儿重量对他不算什么。
赵淮霁:“……”
他一阵窒息,差点儿就崩不住了。
魏昭把赵淮霁拖到床边,一手抓着他的腿,将他翻到了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衣装整齐,他又觉得不妥。这客人明天醒来,发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觉得自己是吃亏了,什么都没有享受到。
得把他的衣服脱了,说不定他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出春宵帐暖的戏来。
赵淮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而且动作还很粗鲁。
“……”
这卧底莫非对男人有某种特殊的兴趣?
他有点儿慌。
上半身的衣衫很快就被脱去了,夜里凉,他只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虽然闭着眼睛,但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魏昭在盯着他的身体看。
魏昭确实是在盯着赵淮霁看。
这位客人的皮肤白皙,但身上却有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部的伤疤,疤痕陈旧,但看得出当时这伤口是非常深的,受了这样的伤,能活着可以说是奇迹了。
魏昭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类似的伤疤,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开始动手脱赵淮霁的裤子。
“……”
好在最后给赵淮霁留了一条底裤,不然他真的会崩不住。
魏昭 扯过被子给赵淮霁盖上,拨开门栓,出门去了。
赵淮霁睁开眼,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胡乱地扔在了地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帝王的衣物向来是纤尘不染,这衣服扔在地上,他是真的不想要了。
他低头时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疤,寻思着刚刚魏昭应该是在看他这伤疤。
他起身走到门前,顺着门缝往外,看到魏昭正闪身进了一间屋子。他手中有一个发着亮光的东西一闪而过,也不知是何物。
进去了一会儿,魏昭便出来了,他手中那东西赵淮霁看得清楚了,是一根发着光的小短棍。以他作为皇帝的见识,还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物件。
难道是那个神奇的“系统”给的?
魏昭又搜了许久,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屋。
赵淮霁在他回来之前躺回床上,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动过。
魏昭回到屋中,打了个哈欠。翻找了一个晚上,他又困又累,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他看那个客人躺着不会动,便走到床边,把他推到里侧去,自己和衣在外侧睡下了。
赵淮霁觉得魏昭推他的动作粗鲁地像是在推一条死狗。
不久,他便听到身边之人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赵淮霁微侧了头,他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真正的那个魏昭是什么样了。
便在此时,魏昭翻了个身。赵淮霁只觉得身上一凉,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魏昭卷在了身上。
他上身未着衣物,只觉得出奇地冷。
小心地拉了一下被角,却被魏昭裹得紧紧的,根本拉不出来。
次日一早,魏昭被打喷嚏的声音吵醒,回头看到昨晚那个“客人”已经醒了,正用幽怨的眼神望着他。
他看到自己裹着被子,睡得挺暖和,那位“客人”被他脱去了衣物,却连被子都被抢了,着实有些过分。
魏昭翻身起来,把被子推给赵淮霁,低头看到地上掉了一地的衣物,弯腰捡起来放在床上。
“这衣物都脏了,去给我买新的。”赵淮霁道。
魏昭望了一眼桌上那壶混了蒙汗药的酒。
赵淮霁:“……”
“算了,将就一下穿吧,这一大早也不好买衣服。”
他有些别扭地把那身沾了灰尘的衣物拿起,拍拍上面的灰尘,穿在身上。
其实这客房打扫得很干净,地上并没有灰尘。
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客人起了吗?要用早膳吗?”
赵淮霁应了一声,“起了,有什么吃的?”
外面那人道:“包子、油条、稀饭、馒头都有。”
“那……稀饭吧。”
“好嘞,这就给您送过来!”
没多会儿,有几个杂工进来,送上了洗脸水和漱口水。
赵淮霁习惯被人伺候,见到有人来伺候,自然而然地就享用了。他拿起洗脸盆里的手巾,轻轻擦脸,动作很小,怕 弄皱了脸上的面具。
魏昭也只是轻擦了一下脸,他不会化妆,怕把脸上的妆擦掉了。
不久,齐妈妈进了门儿,亲自送上早膳,笑道:“公子昨晚睡得可还好?”
话刚落音,就听到那公子打了个喷嚏。
齐妈妈便数落道:“是不是风铃昨晚伺候得不好?害公子着了凉?我这就让人去煮姜茶,喝了暖暖就好了。”
她对这位新客显然是十分上心的,谁不想留住一位财大气粗的客人呢?
赵淮霁却只觉得这齐妈妈烦得很,抛出一锭银子给她,“你下去吧。”
齐妈妈接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是,公子慢用。”
她笑着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看来这位公子对“风铃姑娘”是十分满意的。
虽然赵淮霁说是只要稀饭,但齐妈妈端上来的要丰盛得多。不但有小米稀饭,还有几只包子和小菜。
魏昭已经饿了,看到吃的东西也不客气,拿起一只包子便吃了起来。
赵淮霁早上时一般没有什么胃口,只端起稀饭喝了几口暖暖胃,但看魏昭吃得这么香,迟疑了一下,也拿了一只包子吃。也不知为何,这普通的牛肉包子吃起来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饭不久,便有人过来收拾,齐妈妈依旧是亲自带人来,对赵淮霁客气得不得了。
魏昭却冷眼看着赵淮霁,用眼神暗示他:“天亮了,你该滚了。”
赵淮霁哪里看不懂他那眼神,却反而道:“你这里住着倒也舒服,我打算多住几天。”
随手又抛了一锭银子。
齐妈妈的脸都笑僵了,“那是我们水仙楼的荣幸,风铃,你好好伺候着,一定给公子伺候得舒服了!”
魏昭忍不住又望向桌上那壶酒。
齐妈妈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吩咐手下,“你看我这记性……这都昨晚的残酒了,赶紧撤下去,换壶新的来!”
她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
在齐妈妈开门的时候,魏昭注意到外面有几个漂亮的姑娘正偷偷往他这边看,悄声议论着什么。
他心中有了主意,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口去关门。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腰部在门边轻轻带了一下,一样东西便从身上掉了出来。
他弯腰捡起,拿在手里,细心地抚去上面的灰尘。
外面的姑娘们顿时眼睛都直了。
她们看得清楚,那可是一锭大大的银子,足足有五十两!!

难怪齐妈妈一直往这屋里跑,难怪她一出来就乐得脸都要开花了。
这里面果然是个阔绰的公子,随便一出手就是五十两呢!
对面街上那天天起早贪黑卖包子的小贩,辛辛苦苦一个月也不过赚个二两银子,那可是要养活一大家子的钱。
可那小哑巴一晚上就挣了五十两,人家卖包子两年都挣不了这么多。
听说这小哑巴的卖身钱,也不过就是五十两而已!
花魁娘子第一个不服,也就是她昨天早早接到了客,错过了这位有钱的公子,不然哪轮得到这个小哑巴?
她昨晚的客人也算是个有钱人了,给了她十两的赏钱。她已经觉得挺多了,但跟这小哑巴比完全不够看的。
在魏昭准备关门的时候,外面的几个姑娘终于忍不住了,一起冲进了房间。
那花魁娘子更是非常不客气地推了魏昭一把,直接把他推出了门。
魏昭毫不反抗,顺势出了门,转身进了隔壁的客房。
这个时辰,客人们大都已经离开了,他昨晚没有来搜过的那些房间多数已经空置了,门是不锁的,一会儿还会有杂工过来收拾房间,换洗床单。
他一进门,就在各种隐蔽的角落里搜查。想来这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得很显眼,定是藏在某处了。
但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找到,他有些失望,退出了房间,去下一间找。
出门时听到齐妈妈在骂人,“你们怎么回事儿?没见过男人吗?冲撞到了季公子,还不赶紧滚!”
花魁娘子远远地望了魏昭一眼,不甘心地带着一众姑娘们离开了。
魏昭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齐妈妈在叫他了,“风铃?不好好伺候季公子,死哪儿去了?”
魏昭只得叹了口气,回到之前的房间里。
寻思着还是把这个姓季的打晕比较省事儿。
赵淮霁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又想动武了,便道:“我困了,你去自己屋里歇着吧,晚些再来就是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天晚上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困。”
魏昭神色稍缓,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赵淮霁也松了口气,他单独一个人应付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若非万不得已,可不想跟他动武。
有魏昭在,他在这里等着坐享其成就是了。他昨天见到魏昭的时候就想好了,已经传令外面埋伏的暗卫,等魏昭离开水仙楼的时候,他们就会出手从他的手中抢走传国玉玺。这些人乔装成强盗,魏昭也不会知道他们是哪一路人。
他带来的暗卫中有好几个高手,魏昭武功再高,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绝不可能打得过那几个人。
突然,他的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叮!有新任务!】
【任务目标:抓住任何一个金殿之上的大臣的把柄或者找到大臣的弱点。】
【任务奖励:自选50点加点。】
虽然魏昭跟他隔了好几个房间,理论是他是不应该听得这么清楚的。但是他就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似乎并不受墙壁的阻隔,只与空间上的距离有关。
魏昭的声音随即传来。
【自选加点是什么意思?】
【有三个选项可以选一个,分别是生命值、攻击力与速度值,选择任意一个加五十点。】
【这几个都有什么用?】
【生命值可以让宿主的血条变长,生命力增加,不容易死。攻击力可以提升宿主的武力,让宿主打人更疼。速度值提升速度,让宿主的动作更加敏捷。】
【可是这里又没有金殿的大臣。】
【任务没有时限,宿主回去再完成也不晚哦!】
魏昭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
【可是我还挺需要那个速度值的,这几间屋子再搜不到,我就只能晚上潜进屋去搜那几个最红的和最不红的姑娘的房间了……还有那个老鸨的房间。】
【这里姑娘们的住处与她们的地位相关,大部分人平日里的住处并不好,她们有客人的时候会在客房接客。那几个红牌的姑娘所住之处就好得多了,她们可以在自己的房间接客。所以那几个最红的姑娘一直没离开过房间,我没机会溜进去。那几个最不红的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我也没机会进去。】
【只能趁她们晚上睡着的时候点晕了,悄悄地搜上一搜了。】
系统的声音不无遗憾。
【确实,搜查工作是很需要速度值的,但是必须完成任务才能得到奖励哦!】
赵淮霁冷笑着摇头,这个卧底真以为他的朝堂四处漏风,随便就能抓住哪个朝臣的把柄?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魏昭长得一样的人,费尽心机安进了朝堂里。可他们想不到,魏集清会忠心到不顾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也要对皇帝尽忠。
他对自己的大臣可是很有信心的,魏昭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魏昭到处溜达着搜了一天,也没有人管他。一来白天姑娘们都在房中休息,没有客人来,大家也不爱出门。二来就算是看到他,也当是他在熟悉环境,并不会特意理会。
天黑了,他还是一无所获。
他昨天来的时候齐妈妈就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房间用来休息,搜完了,他想回去休息一会儿,等到晚上客人们睡着了,再潜进那几个没有搜过的房间。
走到楼下的时候路过齐妈妈的屋子,他心中一动,走了进去。
齐妈妈正坐着喝茶,看到魏昭的时候露出一脸笑容,“有事儿呀?有什么想要的跟妈妈说,不用客气。”
顿了一下,“哦……你不会说话。”
魏昭随便打了个毫无意义的手势,指了指楼上。
“是那位季公子要什么东西吗?要什么?”
魏昭继续打手势。
“茶叶?不是?点心?鸡蛋?你到底在比划什?”
她猜得累了,指着屋里,“要什么自己拿吧!”
魏昭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走进了齐妈妈的房间,光明正大地翻找起来。找了半天,齐妈妈都不耐烦了,“你到底在找啥?”
魏昭不理她,甚至踩着凳子去看柜子的顶上。
齐妈妈:“……”
她是有什么毛病,会把东西放那里吗?
找了许久,魏昭也没翻出什么,最后随手拿了一根绣花针走了。
齐妈妈:“……”
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势指的是绣花针?会不会太抽象了?
等等……那位季公子要绣花针做什么?
他该不会有……虐待的恶习吧?难怪这“姑娘”白天一直躲着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肯定是昨晚被折磨得疼了。她一个哑巴,不会叫,什么委屈都只能憋在心里。
她有些同情地望着走出门的“风铃”,叹着气摇摇头。
这“小姑娘”虽然个子高,但看起来很瘦,身子很单薄,禁得住折腾吗?
钱不好挣呀……
天黑了,客人们也渐渐来了。
魏昭还在睡着,就听到有人敲门叫他出来去伺候那位季公子。
他从怀中摸出装蒙汗药的瓶子,晃了晃。
还剩下不少,够那个姓季的喝的。
他一声不吭地起来,跟着来唤他的婆子往“季公子”的屋子走去。
门外闹哄哄的,不少姑娘们都在招待客人。他从那些姑娘们中间穿过,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个子非常鹤立鸡群,楼下几个客人一眼就看到了这位个子非常高的“姑娘”。
楼下的柳公子眼睛都直了,“这是新来的姑娘吗?长得真好看,只是个子太高了些。不过本公子喜欢新鲜的,齐妈妈,让这姑娘今晚陪我!”
齐妈妈为难地道:“已经有别的公子先选中她了,要不等她闲下来,我让她陪柳公子喝酒?”
柳公子不满地道:“我说过,有新鲜的面孔给我留着,这话我早就说过了吧?”
“可她……昨天就被人选中了,按规矩,先到先得,我也没有法子。”齐妈妈道。
另一个姓周的公子开口道:“按规矩,这个点儿姑娘们还没有开始选呢吧!像是花魁娘子今晚陪谁,不得看谁出价高?只要有多个人看中了同一个姑娘,按规矩不是该竞价吗?总不能先到就一直占着吧?我也喜欢这个新来的,我也要竞价!”
齐妈妈眼珠子转了转,竞价对她显然是有利的,这几个有钱的公子哥儿比着叫价,这价格才会更高。
她笑眯眯地道:“知道了,这就叫风铃姑娘下来,价高者得!”
魏昭刚进了赵淮霁的房间,齐妈妈就跟上来了,颇有些为难地道:“季公子,还有几位公子也都看上了这位风铃姑娘……要不季公子换个姑娘吧?今晚的客人们还都没有定,花魁娘子也是可以出价的。”
她看向身形瘦弱的“风铃”,心 里想着这姑娘昨晚被折腾得一定很难受,那柳公子和周公子都是怜香惜玉之人,对“她”也是一件好事儿。
赵淮霁道:我不要别人,就要她。
齐妈妈道:“那就劳烦公子移步,到大堂之中和其他几位公子一起出价吧?”
赵淮霁道:“你觉得我差钱?”
齐妈妈连忙陪笑,“公子怎么会差钱呢?可是下面的几位公子也都是富贵人家,我一个开店的谁也得罪不起,不是吗?”
赵淮霁懒得下楼,道:“五百两。”
“多少?”齐妈妈怀疑自己的耳朵。
赵淮霁把一张银票丢给她,“我还用出价吗?”
齐妈妈手指颤抖地接过那张银票。
真是五百两!
她倒抽了一口气,连声道:“风铃今晚也要好好伺候这位季公子哦!要听话!明天……明天我亲手给你炖人参补补。”
虽然她觉得这姑娘今晚肯定会被折腾得很痛苦,但那可是五百两,齐妈妈仅有的一点儿同情心早就抛之脑后了。
齐妈妈殷勤地带上了门,出门对那两位公子道:“不好意思,那位公子的出价确实……二位反正也是常客,不急于一时,等过两天他走了也不迟,对不对?”
柳公子不悦地道:“他给了你多少?我给双倍!以为我没钱怎么着?”
齐妈妈道:“五百两。”
“多少?”二人同时惊呼。
“五百两。”齐妈妈得意地重复。
五百两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这都能买十个姑娘了。
这里最漂亮的花魁娘子,一晚上的要价也不过是十两,都能让花魁娘子伺候一个多月了。
像是柳公子这样一个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他一年的花销也就是两千多两,这已经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了。
一个子拿出五百两,就算是对这两位富家公子来说也是有些难度的。
周公子拱手,“我觉得花魁娘子今天打扮得挺好看的。”
柳公子却站在原地不动,他刚刚第一眼看到那位姑娘就心跳加速,太合他的口味了。
若是今晚不能一亲芳泽,他都睡不着觉。
他站了一会儿,上楼直接走向了赵淮霁的房间,推开房门。
门没从里面栓住,一推就开了。!

第8章 传国玉玺五
这里的客房都是相当宽敞的,有里外两间,外间有桌椅可以用来喝茶用膳,里间是卧房用来睡觉。
赵淮霁正坐在外间,手中端着茶水,魏昭坐在他对面,不时地看他一眼,寻思着他会不会把这下了蒙汗药的茶水喝下去。
赵淮霁看他眼神便知道他没安好心,想着还是像昨天那样假装被迷倒比较好。若不如此,魏昭八成会直接给他后脑勺一拳。今天晚上顺利的话,魏昭就能把这里所有的房间搜上一遍,很有可能会找到传国玉玺。
暗卫们今晚会格外留神,只要魏昭出了水仙楼,走出不远就会被袭击。
现在他需要找个机会分散魏昭的注意力,趁机把茶水倒掉,他可不想真被放倒。
这时,门却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推开了。
屋里的两人思路都被打断,同时望向柳公子。
柳公子一眼看到坐在那里微微蹙眉的“风铃姑娘”,只觉得脸红心跳,他声音温柔,“在下柳子湘,这位便是……风铃姑娘吧?”
魏昭被他的眼神恶心到了,被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同为男子,他很不舒服。他侧过头不去看柳子湘,心里想着那姓季的也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这人比姓季的还讨厌。
赵淮霁皱眉,“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柳子湘脑子一热,道:“这位公子,其实我的生父是一位朝廷大员,若是公子今晚肯把这位姑娘让给在下,在下必定让公子在仕途之上有所回报,如何?”
赵淮霁冷哼一声,“不用。”
不管他爹多大的官,反正没他大。
魏昭想起自己的任务,倒是有了些兴趣,回头看向柳子湘,显然在等他说下去。只是也没的抱太大的希望,能入金殿的都是四品以上大员,这个柳子湘一个小地方的富家公子,他爹能有多大官儿?
柳子湘见魏昭正看着他,心底一喜,说道:“不瞒二位,家父乃是吏部尚书柳大人,正二品的朝廷大员。”
【没听说柳严有儿子呀……是私生子吧?系统,这算不算是朝廷大员的把柄?】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卧底积分加一!宿主是想选速度值吗?】
【对。】
【恭喜宿主获得五十点速度值!】
赵淮霁的拳头硬了。
好一个柳严,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柳子湘见赵淮霁默然,以为他在考虑此事,他见他正端着茶水,便拿起杯子,斟了一杯,道:“在下对这位姑娘一见钟情,还望兄台成全,我以茶代酒,敬兄台一杯!”
说完,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赵淮霁想阻止,却一时想不出借口,眼见着他把茶水喝了下去。
然后,他就看到魏昭慢慢站起身,向他走来。
“……”
显然,魏昭是怕柳子湘一倒下,蒙汗药便暴露了,打算直接打晕他了。
赵淮霁无奈,硬着头皮端起茶杯放在唇 边,用袖子掩着,假装喝茶,将茶水吐在衣袖之中。
柳子湘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赵淮霁也跟着趴下。他在趴下前还特意假作无意间把茶壶给打翻了,让茶水倾倒,沾在衣袖上,掩饰刚刚吐出茶水时沾湿的衣袖。
此时夜还未深,外面很热闹,魏昭打算等人少了再出去搜查。他白天已经搜了一天,想着今晚又没的睡,便躺到床上,趁这会儿有空,先睡上一觉。
赵淮霁抬起头,看到魏昭居然就这样睡了,而且睡得还很香。
许久过后,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停了下来,周围变得格外安静。
可魏昭睡得沉了,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
他是不是忘了今晚有什么任务了?
又等了许久,魏昭那边终于有了点儿动静。
赵淮霁连忙趴回去,等着魏昭出门。但又等了许久,里面却又再没了动静,他歪着头往里面望去,看魏昭换了个睡姿,翻身朝向墙里面,依旧睡得香甜。
这家伙能靠点谱吗?
他还指望魏昭帮他找传国玉玺呢!
他叹了口气,伸手在茶壶上推了一把。那茶壶本就是倾倒的,直接掉在了地上,摔碎了,发出清脆响声。
魏昭终于被吵醒了,他走到外间,看到是那只茶壶不知何时滚到了地上,又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向趴在桌上的两个人,站在原地思考着该怎么处置。如果只是一个人他就不用考虑这些,直接像昨天一样扔到床上让他去睡觉就好。
但现在这里是两个人。
把这两个男人一起扔上床,多少有些怪异。
魏昭歪着脑袋又思索了一会儿,走到赵淮霁的面前,像昨天一样,拖着他的脖子将他拖到了床上。动手将他的衣衫脱下,盖好了被子。
至于外间的那个柳子湘,他直接不管了。
他现在有了额外的速度值,只觉得身子极为轻盈,轻轻纵跃之间已经飞出数丈之外。
赵淮霁睁开眼睛,看到只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忍不住唇角微扬。
不对……这种事有什么好高兴的吗?
被窝里还留有一丝余温,他那件沾了茶水的衣服又被扔在了地上,刚刚穿着那件湿衣服那么久,他的身子都冰了。此时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只觉得颇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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