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 by天下天
天下天  发于:2024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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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言的声音都透着冷气,但这?种冷来自身体,孙子柏在放下他的时候手不经意的碰触到他的手背,只觉得凉得吓人?,于是转头便吩咐护卫再去找些柴火。
“你?腿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走路?”这?时候冷美人?又好奇的凑了过来,盯着苏瑾言看来看去,刚刚在马车里太暗,现在有火光照着,冷美人?只觉得眼前的人?更?好看了,“好看,真好看。”
苏瑾言对他笑了笑,“没事。”
不想冷美人?是个傻子,他不知道避讳啊,于是追着问,“是断了吗?还是残废了?”
小乙急忙呵止,哪有这?么?问的啊。
苏瑾言却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嗯,废了,不能走路了。”
“公子~”
小乙想哭,却在这?时候,孙宏将一个大包袱抱了进来,他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很熟练的就从包袱里掏出几件衣服,然后就要当众伺候孙子柏换衣服。
世子出门自然不可能只带一身衣服,孙子柏一身湿透又冷又难受,当即立马脱衣服。
只是他脱下外袍又脱内袍,然后接着脱里衣,直到宽厚的脊背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你?……你?干什么?!”
小乙惊得挡在苏瑾言面前,而苏瑾言也是一瞬间的尴尬低头。
孙子柏:???
怎么?的,大家都是男人?,没见过还是怎么?的。

第二十五章 勉为其难
孙子柏最终还是一脸懵逼的被拉到一旁换了衣服, 直到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到火堆旁,孙子柏也?没弄明白小乙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孙宏是着急怕他家世子着凉,倒是忘了还有两个外人在。
冷美人直接无视就好。
苏瑾言面色倒是正常, 只是小乙还红着脸一个劲儿的瞪孙子柏。
“脸这?么红,莫不是猴子变的?”
“你你你……”
“难道你家?公子沐浴不是你伺候的吗?”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孙子柏故意挑眉道, 这?下苏瑾言才悠悠看了他一眼。
“不要?脸!”
小乙面色更红了,仿佛他被登徒子调戏了一般。
正在给自?家?世子烘烤湿衣服的孙宏一听不乐意了, “你才不要?脸, 我家?公子伟岸之躯都被你偷瞧了去, 你还好意思反咬一口?”
这?话说的,孙子柏都没脸接。
但孙宏说的是一脸正气, 字字肺腑。
小乙瞬间气得咬牙, “你……谁偷看了!”
小乙脸红脖子粗, 差点撸袖子就要?打人, 孙宏因为那晚小乙杀人的场景还记忆犹新,下意识就想躲, 苏瑾言却在这?时候开?了口。
“小乙!不准无?礼!”
苏瑾言的声音天生带着清冷, 当他沉下脸呵斥的时候, 无?端的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便散发出来,小乙几乎立马僵住, 而后便委屈的坐了回去。
“公子我错了。”
“知错便改, 道歉。”
苏瑾言只是淡淡道。
“孙公子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
小乙不情不愿的对孙子柏道了歉, 孙子柏只是一脸得意的看戏, 他逗小孩, 看着小孩跳脚,又看着小孩挨训。
小乙咬了咬牙, 又对孙宏道了歉,孙宏这?才得意洋洋的扬了扬下巴,哼哼,他不接受。
孙子柏觉得这?主仆俩其实很有意思,小乙性格率真,骨子里也?没什么尊卑,必然?是苏瑾言宠出来的。
“让公子见笑?了,小乙从小跟在我身边,是我把他惯得不懂规矩了。”
火堆越烧越旺,这?山洞空间不算大,于是很快阴冷的空间也?逐渐变得暖和起来,火光跳跃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映照得苏瑾言冷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润。
他看着孙子柏,明明在训斥小乙,却也?是强硬的维护。
这?主仆俩的感情自?然?是极好的,但以小乙这?样莽撞的性格,若不是有苏瑾言护着,必然?是容易闯出祸来的。
孙子柏不答反问。
“我有些好奇,既然?有人这?么想让你死,你为何还不躲着点?”
孙子柏没说出口的是,他腿脚这?么不方便还到处乱跑,可不就是给人家?机会吗?
苏瑾言却是自?嘲一笑?,“公子说笑?了,我这?双废腿,又能躲到哪里去?”
一旁的小乙刚刚只觉得委屈,现在又开?始自?责,都怪自?己莽撞又无?能,才害得公子这?样。
孙宏将孙子柏的湿衣服都架起来放在另一个火堆旁烤着,又回马车上?抱回来不少干粮,其中还有两只油皮纸包裹着的烧鸡,刚好放在火堆上?烤一烤顿时整个山洞里都弥漫着香气。
不得不说,这?厮在细心这?方面是没得挑,他将孙子柏的饮食起居伺候得很好。
烧鸡烤好之后孙宏立马送到孙子柏面前,“爷您快吃些,暖暖身子。”
孙子柏赞赏的接过表示回去就重重的赏他,孙宏顿时得意的向小乙扬了扬下巴,看到没有,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小厮该做的。
小乙咬牙切齿,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孙子柏很不客气的扯下一只大鸡腿,一嘴下去真是满口香,再吃一口便发出满足的感叹,“真香啊。”
小乙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孙宏也?是眼巴巴的瞧着。
孙子柏眼瞅着这?两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角余光却见苏瑾言面色没有一点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跳跃火光。
孙子柏心有遗憾,殊不知苏瑾言也?在想,此人当真好生矛盾,一时深沉远虑,一时又幼稚得很。
“咳咳,”孙子柏又扯下另一只鸡腿,然?后才将剩下的递给孙宏,“剩下的你跟冷美?人小乙一起分?了吧。”
另一只烧鸡孙子柏已经让胡岸跟几个护卫一起分?着吃了,孙宏原本还挺高兴,一听要?跟小乙分?着吃顿时就有些哼哼。
孙子柏将新扯下的鸡腿递到苏瑾言面前,很随意的样子。
“吃吗?我可以勉为其难分?你一只。”
苏瑾言抬头只见这?人眼睛狭长的望着自?己,下巴微扬,火光映照下他嘴上?的油渍格外油亮,原本俊逸的一张脸莫名就显得有些滑稽,然?而这?脸的主人似是没有察觉,反而做出一副随意又不羁的样子。
苏瑾言嘴角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心底竟是难得的生出几分?笑?意。
“多?谢公子的勉为其难。”
苏瑾言也?不忸怩,很干脆的接过鸡腿便开?始吃起来。
孙子柏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他那么干脆的接过了,倒是连准备好的词都没用?上?。
只是孙子柏余光瞧着他吃得很是斯文,明明也?不是小口小口的,他的动作看起来却没有半点粗鲁,反而赏心悦目。
真是人美?了不起呗。
孙子柏狠狠咬了一大口鸡腿,嘴上?油光顿时更亮了。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漫长的夜,孙宏给自?家?世子垫了厚厚的树叶干草,这?才铺上?干净的软垫,小乙也?仔细照顾着自?家?公子。
孙子柏半躺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孙宏聊着天,孙宏很狗腿的跪坐在孙子柏身边,一边说着有趣的事儿逗孙子柏开?心,一边还给他捶着腿,这?养尊处优随地享受的做派,倒是让一旁的小乙都忍不住侧目。
这?到底哪家?公子哥,这?般会享受。
胡岸守在洞口时不时的也?回一句,四?个护卫轮换着在外面值夜。
苏瑾言全程都很安静,他只是那么静静的听着,直到夜逐渐深,说话的声音也?渐小,到最后山洞里彻底陷入寂静,只剩火堆偶尔发出的滋滋声。
幽深的眼底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生出了一团火,眼眸也?变成了金色,他靠在垫了干草的岩壁上?,与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睡不着?”
身边冷不丁响起孙子柏的声音,苏瑾言的眼神骤然?射过去,孙子柏在他眼底看到了两团跳跃的火光,但那火却并不热,但转瞬,那光芒变暗淡下去,而后归于平静。
“嗯。”
“担心那些杀手再来?”孙子柏其实也?没睡着,这?样的环境着实难以入眠,但对方显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他们今夜不会再来。”
苏瑾言语气笃定。
孙子柏干脆半直起身瞅着他,这?人似乎没什么睡意一直都没睡,哪怕合眼靠着却并未睡着,而现在已经是深夜。
“你很怕冷?”
他的手依旧很白,纤长的手指在火光下被拉得更长,看起来却依旧没什么温度。
“嗯。”
苏瑾言又嗯了一声,孙子柏随手将几根木柴加入火堆,不想火堆里快燃尽的木柴瞬间坍塌,顿时火星四?溅发出滋滋的声响。
苏瑾言离得近,火星一下子飞向他的衣摆掉了上?去。
孙子柏也?吓了一跳,却见苏瑾言一动不动,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火星落在他衣摆上?,很快烙出几个黑圈。
孙子柏几下拍掉他腿上?的火星子,因为太用?力,他完全是拍在苏瑾言的腿上?,而后才低声质问,“怎么不躲开?,手不是能动吗?”
明明这?人除了双腿其他地方没问题的不是吗?
苏瑾言怔了怔,而后才道,“忘了。”
孙子柏觉得离谱,明明是不在意所以无?所谓,这?个人完全不在意自?己。
这?让孙子柏莫名的有些生气,他气,因为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曾经也?是这?样不在意自?己,因为那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在意他,因为他显得多?余。
可明明眼前之人有忠心耿耿的仆从,至少眼前这?两人都愿意为了他出生入死不是吗?
他为什么还那么不在意自?己?
苏瑾言明显听出了孙子柏口气中的怒火,但他不理解,他不明白这?个人生气的点是什么。
他审视着孙子柏,却见这?人很快恢复了神色,眼角微挑总给人一种纨绔子弟的盛气凌人之感,眉目间也?充斥着放荡的气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孙子柏是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莫名其妙,所以快速收敛了心神,恰在这?时候,孙宏醒了过来。
“爷,怎么了?”
接着小乙也?被吵醒了,恰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巴淳忽然?发出痛忽声,他咬着牙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整个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小乙赶紧爬过去看,就见巴淳面色不正常的红,嘴唇却发紫,浑身抖得厉害,面庞都因为隐忍痛苦而出现了扭曲,他伸手一探,烫得吓人。
“公子,巴叔发烧了。”
小乙担心不已,胡岸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他三两下扯开?巴淳的衣服,就见他身上?几处新伤口并没有再渗血,那止血粉很是厉害,反而是侧腰那处旧伤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伤口溃脓了,得及时处理,否则危及生命。”
胡岸沉声道。
苏瑾言眉头紧蹙,小乙则很慌乱,“怎么办,我不会弄。”
胡岸在军队待过,况且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这?样的伤并不少见,只是这?里条件简陋,他也?不是军医。
孙子柏也?凑过去看了看,而后嫌弃的退到一旁,“肉烂了。”
小乙觉得这?人有时候是真讨厌。
伤口不算大,但附近已经出现腐肉,溃烂甚至有了味道,必须把那些腐肉刮掉才会好,森*晚*整*理可古代没有麻醉,手术工具也?不齐全,那样的疼痛会不会直接让一个重伤之人直接毙命?
不过话说回来,就这?个样子放在现代只怕是早就死透了,但这?人不仅好好活着,刚刚还杀了不少人。
但这?是苏瑾言的人,他才有决定权,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苏瑾言,包括孙子柏。
苏瑾言略微沉思之后就点了点头,并冲着胡岸抱了抱拳,“巴淳就拜托你了。”
胡岸见孙子柏点头这?才掏出一把匕首,就着火焰烧了烧就要?去刮腐肉,孙子柏让他再喷点酒,又让小乙在巴淳口里塞点东西,以免他疼痛难忍咬到自?己的舌头。
苏瑾言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孙子柏,小乙准备好之后胡岸就开?始了。
整个过程漫长而揪心,帮忙按着人的孙宏小乙手都在抖,孙子柏则远远站在一旁的火堆旁,一副污秽之物不愿意看的样子。
“真难闻,好恶心。”
冷美?人好奇的凑过去,很快又嫌弃的跑了过来,他好像什么也?不懂,无?意识说出来的话真诚得能噎死人。
孙子柏让他捂住鼻子闭上?嘴,小心臭味钻进他的口鼻里,然?后他整个人都会变臭。
冷美?人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凑过去看,捂着嘴鼻问胡岸,巴淳是不是死了。
没人回答他,冷美?人便偷偷摸摸跑到昏暗的角落里,然?后背对着大家?一阵窸窸窣窣,很快孙子柏就见他从怀里摸出来几块凉了的鸡肉。
好家?伙,他偷藏的!
冷美?人不情不愿的拿出鸡肉,表示虽然?巴淳很恶心,但是看他快死了,那就勉为其难把鸡肉给他吧。
孙子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问他那鸡肉在怀里捂了半晚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冷美?人摸了摸说是温热的,他问孙子柏要?不要?,孙子柏嫌弃的说不要?。
两人说闹间“手术”也?接近了尾声。
苏瑾言一直静静的看着,哪怕过程惨不忍睹,苏瑾言也?不发一言的看着,孙子柏觉得这?人也?挺奇怪。
直到伤口处理好再次包扎上?,胡岸几人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胡岸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原本很是紧张,好在耳边一直有两个人在说着毫不相?干的离谱废话,倒是神奇的让他冷静了下来。
“多?谢。”
结束后苏瑾言再次开?口。
巴淳则是直接疼晕了过去,小乙守在他身边,这?后半夜也?没法睡了。
一直到天微微亮,巴淳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惨白的面色也?逐渐转为正常,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却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打斗声,所有人面色一凛,胡岸第一个冲出去,接着是小乙,好在很快打斗声就停止了,小乙带着几个风尘仆仆的人走了进来。
苏瑾言的人总算是找来了,他们要?回苏城,而孙子柏一行打算去山阳郡,这?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就此告别?。
直到孙子柏一行人离开?,几人才单膝跪在苏瑾言面前请罪,“公子,属下来迟了。”
苏瑾言的视线淡淡扫过,随即一拧,少了两人,他眼底不着痕迹的暗了暗。
“把江州的人都撤回来吧。”
曾棠一急,有些惊诧的抬头看向苏瑾言,“公子?若是江州也?失去控制,我们就只剩苏州了。”
“无?妨。”
小乙着急道,“可这?样公子岂不是更被动了?二公子如今已知您在苏州,只怕……”
苏瑾言却发出一个冷笑?,“自?我五年前废了这?双腿逃出京城至今,我何时不被动?”
“公子,我不明白二公子为何要?这?样,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而且他如今已经是苏家?未来继承人,公子从来都没有跟他争过什么,他为什么还要?对公子您赶尽杀绝!”
小乙满腔的愤怒,这?两天下来他整个人都快撑不住了。
苏瑾言却只是淡淡道,“只要?我活着,他便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以后,”苏瑾言顿了顿,眼神变得悠远,“局势要?乱了,整个天下都得乱,而京城首当其冲,他很快便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来盯着我了。”
曾棠心思转得很快,他很快想明白了苏瑾言的话,只是自?五年前他们离开?京城至今,那人不知道已经派了多?少杀手前来,即便每一次都有来无?回,那人却始终不肯放弃。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那人究竟为何做到这?般地步?
“公子,你为何不把当年的真相?告知家?主?”
曾棠问出了五年来一直憋在胸口的疑问。
公子曾经那样的惊才冠绝,整个苏家?都以他为荣,更何况是身为公子亲身父亲的家?主,他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惨遭那样的谋害?
苏瑾言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悲凉,他低头望着自?己废了的双腿,久久没有说话。
回苏城的路上?,小乙再次提出自?己的担忧,连续两次遇险都撞上?同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巧合,小乙始终觉得那姓孙的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苏瑾言却毫不迟疑的否定了这?种可能,“此人与京城那边毫无?关系。”
“那他是什么人?”
看那副做派,就是京城四?大世家?的嫡公子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答案很明显,苏城,身份尊贵,姓孙,身边的护卫训练有素,警觉性极强,侦查能力强,有正规军队痕迹。
苏城除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平南侯世子之外还能有谁呢?
只是苏瑾言有些疑惑,此人似乎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而且,自?那日他在城门口与白家?那位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难分?难舍之后,只怕整个京城都躁动了,各方势力必定争先恐后要?对这?位小世子出招。
算算日子,苏城也?是时候热闹了,可这?正主却偷偷离开?了苏城,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不管这?位是有意还是无?意,想想那些人一头扑空的滑稽模样,苏瑾言便控制不住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另一头,与之相?反的方向,孙宏也?在问着同样的问题,“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京城苏家?的人跑咱们苏城来干什么?”
“还有,他给您这?是什么东西啊?”
孙宏好奇的盯着孙子柏手中把玩的一块造型奇特?的令牌,脸上?有些嫌弃,他家?世子费心费力救了他们主仆三人,结果就回报他们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令牌?
孙子柏在孙宏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一脑崩,“你懂个屁!”
“这?可是苏家?连锁酒店的令牌。”
“什么连锁?酒店?”
苏家?富可敌国是真的,而苏家?除了遍布天下的万宝钱行,还有遍布天下的悦来客栈。
这?不就是连锁酒店吗?
而只要?拿着这?块令牌,去到任何一个悦来客栈都可以免费吃住,享最高级别?的待遇,不限地点不限时长,试问这?样的好东西哪里找?
孙子柏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临别?前,苏瑾言将这?块令牌赠于自?己,显然?是不想欠这?个人情了。
孙子柏略一思索就觉得还是这?东西划算,于是便果断收下了。
孙宏摸着被崩疼的脑门,看着自?家?世子笑?得莫名其妙,只觉得自?家?世子多?半是又犯病了。
唉,也?难怪,毕竟那样绝色之人就是放眼整个大尧也?找不出第二个,反正他是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人了,只可惜是个残废。
孙宏脑补了不少大戏,却瞧见冷美?人正傻兮兮的看着自?己笑?,孙宏顿时又陷入另一出大戏。
傻子,世子已经移情别?恋又看上?新人了,可怜这?个傻子还有闲工夫嘲笑?自?己被弹脑嘣。
真是可悲啊。
孙子柏可不知道这?厮又脑补了多?少出大戏,他心情极好的躺在马车里假寐,一边思索着一边还真就睡着了,直到到达本次目的地,山阳郡郡城,他被街上?嘈杂的喧闹声吵醒,撩开?车帘一看。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郡城与苏城完全不能比,但好歹是一郡之城,孙子柏摸了摸手里的令牌。
“先找个悦来客栈,吃饭。”
“好耶!”
冷美?人第一个拍手称赞。

第二十六章 这不对劲
山阳郡城果然有一家悦来客栈, 见令牌如见主家,孙子柏一行人得到了最高级别的招待,住最好的上房, 吃最豪华的酒菜,还派了个伙计全程跟着伺候, 要不是掌柜忙不过来他都恨不?得自己上了,毕竟这小郡城能见到这令牌也是头一次啊。
酒足饭饱之?后, 孙宏好奇问自家世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别说孙宏好奇, 就是胡岸也是一头雾水, 世子说走就走,问就是别问, 可若说世子要游山玩水也不该选这么偏远的地方, 一个郡城哪里能?跟繁华热闹的苏城相比?
孙子柏却只说随便逛逛, 并且让悦来客栈的小二领着。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孙子柏竟然真的只是在山阳郡城里闲逛。
早上逛早市, 看商贩叫卖吆喝,吃城头最热闹的那家包子铺的包子;中午去酒楼吃饭, 坐位置最好的包间看最清楚的郡城街景;下午去听?书, 听?时下最受欢迎的悲情虐恋故事, 顺带听?了郡城最热闹的八卦;晚上他又去风雅楼,看最流行的舞曲, 结识山阳郡城最富有的公子哥们?。
几天下来, 孙子柏就将小小的山阳郡城逛了个遍, 直到第四天, 孙子柏告诉胡岸他要去昌邑县。
“世子, 您这是……”
到底在做什么?胡岸从未觉得世子这般难以捉摸过, 好端端的要出来玩,可这山阳郡城哪里比得上苏城?现在竟还要去山阳郡下面的昌异县, 这真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大尧是州郡县的制度,州下面是郡,郡下面还有县,山阳郡就是隶属于苏州的一个郡,而这昌异县则是山阳郡治下五个县之?一。
胡岸不?明白?,世子到那样的穷乡僻壤之?地做什么?他可不?知道以前?的世子会喜欢那样的地方。
孙宏也着急道,“爷您这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点?粗糠野菜吗?可那些地方您听?听?就好,您金尊玉贵的何必去受那份罪啊,小的就是心疼您,你看从苏城来山阳郡这一路都吃了多少苦了。”
孙子柏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想吃粗糠野菜?有你这么说自家主子的吗!你倒是说说本?世子吃什么苦了?这一路不?都是你在照顾着吗?看来是你照顾不?周才让本?世子吃苦的。”
“我冤枉啊。”
孙宏有苦难言,冷美人却很兴奋,孙子柏去哪里他都很兴奋。
孙子柏干脆看向胡岸,“胡统领可知爷爷在西?南,四十万大军生存的军粮从何而来?”
胡岸虽然不?知道世子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正色道,“将士们?为国效忠,不?顾生死守卫百姓,护国安宁,自古军粮都是由朝廷统一供给的。”
军护国,国养军。
而朝廷的军粮大部分来自百姓的赋税,也有少量是诸侯世家们?提供,西?南四十万孙家军同样如此,每年朝廷都会安排两次军粮运送到西?南边陲,然而当年定下这规矩的时候孙家军还不?足二十万,当时又是内忧外患之?际,将士们?死伤无?数,朝廷做出这样的承诺倒也合情合理。
可如今孙家军日益壮大,数量越来越多,可西?南战事反而越来越少了,朝廷的军粮从一年两送逐渐减为一年一送,而且量也是越来越少,用朝廷的话说,大尧不?止孙家军一支军队,北方有草原蛮民要防,西?方又有塞外野民虎视眈眈,两相加起来也不?止四十万军,所以朝廷也因此不?堪重负。
这就导致西?南孙家军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不?用打?仗,却反而要面临忍饥挨饿的窘境,胡岸提到这里的时候也是难受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吃过这些苦的,将士们?在西?南环境恶劣,平日大多只能?吃个半饱,而且吃的都是些粗糠干面,或者?稀粥野菜,将士们?偶尔吃点?荤腥都需要自己去山上打?猎,然而那么多人哪有多少猎物可打?,有几座山都被将士们?薅野菜给薅秃了。
若是到了冬天,日子只会难熬百倍。
孙子柏却深感古人精兵减负之?法锐利聪明,再?想想老侯爷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级,而当年他带着当土匪的一帮老人都还有不?少在里面,后来这些年天下逐渐太平之?后,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百姓为了吃可饭也会选择参军,剧情里只说这孙家军多厉害,多精良,可在孙子柏看来这个所谓精良必定要大打?折扣的,如此庞大的军队在不?打?仗的情况下,朝廷又那么针对,里面只怕老弱病残不?少,自然不?可能?有多精良,而且只怕早就不?堪重负了。
然而西?南邻国众多,又乱又难对付,将士数量众多本?身对他们?就是一种?震慑,若是将士少了,这些邻国又会得寸进尺,孙家军因此面临两难的境地。
但孙子柏认为,精兵减负已经迫在眉睫。
在孙子柏看来,老侯爷本?就是老皇帝的肉中刺,他防着老侯爷,自然也不?可能?在天下太平之?后心甘情愿的供养着这样一支,他认为可能?会随时造反的军队,所以军粮供给才会越来越少,朝廷也越来越“艰难”,但北方和西?方两只军队同样需要供给这也是事实。
再?者?这个时代农业条件落后,百姓种?地艰难,又有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压迫,若是再?加上点?天灾之?类的,粮食供给不?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除此之?外,朝廷一点?点?缩减西?南军粮军饷其实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这个时代的诸侯享有封地,老侯爷在受封平南侯之?后,西?南二十六郡给了他五个郡,而这五个郡都属苏州,孙子柏他们?现在所在的山阳郡就是这五郡之?一。
不?得不?说,老皇帝是懂制衡之?术的,西?南一共三个州,苏州,江州,蜀州,其中苏州最大,但也离边陲最远,其中江州和蜀州接壤,同时也靠近边陲,这两州刚好将苏州与边陲隔开,也就是将老侯爷与自己的封地隔开,而老皇帝偏偏将苏州的五个郡划给老侯爷,这五个郡还是苏州最穷最地广人稀的五个郡。
州有州牧,郡有郡守,同时州还设都尉府,掌管一州之?内军务,同时也负责运送孙家军的军饷粮草等军需物资。
在朝廷表示不?堪重负之?后,为了补偿老侯爷,朝廷便让西?南三州每年百分之?五十的税粮直接运往西?南边陲,若遇到紧急战事,老侯爷甚至可以直接收取西?南三州百分之?百的税粮。
这便是朝廷不?断缩减西?南军粮,同时西?南四十万大军还能?依旧存活的另一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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