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 by天下天
天下天  发于:2024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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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毫无征兆起身冲向秦灿就?是两巴掌。
“你?……你?你?竟然还敢打我,”秦灿不?敢置信,当即尖叫着,“你?们俩给我拉住他,我今天非要扇烂这个贱人的脸啊啊啊啊!”
秦灿尖叫着就?冲了过去,秦默也?是被云宣手上的血刺激得不?清,脑中闪现无数被欺辱的画面,于?是两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两个公子扭作一团,撕扯衣服,薅头发,掐脸……
就?连几个小厮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呆呆的望着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若是孙子柏在这里也?必定惊掉下巴,毕竟秦默可是高贵的主角受啊,他柔弱美丽,他楚楚可怜,他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他是与众不?同?的,是高高在上的,主角受怎么可以?薅别人头发呢?怎么可以?掐脸扯衣服呢?
……叹为观止。
一场撕扯最终以?秦万财的暴怒结束。
“都给我住手!!成个体统,成何体统啊!”
此时眼前已经一片狼藉,秦灿衣衫不?整,头发乱如草,脸上两个明显的巴掌印已经微微有些肿了,他委屈巴巴扑到秦万财面前。
“父亲,父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秦默他打我。”
秦默也?没比他好多少,头发散乱,一张精致绝美的脸上还有几道?抓痕,他一脸狼狈,却前所未有的畅快,于?是不?自觉仰起了头颅。
他一点?不?觉得疼,也?不?觉得自己狼狈模样丢人,彻底放开了打他只觉得爽,尤其看着对?方?哭哭啼啼的他就?觉得爽。

“呜呜呜父亲你要为我做主, 秦默太过分了呜呜呜……”
在秦万财面前?,秦灿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老爷,不是这样的……”
云宣捂着脸爬起来想为秦默解释, 可他就是个软弱多病的,一向习惯了忍让, 处处不敢得?罪,逆来顺受更是从小就刻在了他骨子里的, 此时?支支吾吾却?半天?解释不出来什么。
秦万财看着只觉得?烦躁, 秦默却?干脆的扬了扬头。
“是他先?来挑衅的父亲, 世子让我回来陪陪爹爹,却?不想他忽然?带人来把我们的桌都掀了, 不由分说?就让人砸了这里, 他还打了我爹爹。”
他小的时?候不是没有抗争过, 然?而只会被?欺负得?更惨, 他也想求秦万财的庇护,可大多时?候他连秦万财的面都见不上, 哪怕侥幸见到了秦万财也只会敷衍的和稀泥, 有时?候甚至干脆明?目张胆的偏袒, 时?间?久了秦默也就彻底寒了心,被?欺负就忍着, 也再不会在秦万财面前?辩解什么, 因为无济于事。
但今天?不一样, 秦默黑着脸很是气愤的样子。
果然?, 原本怒火中?烧想要过来扇他的秦万财, 一听到世子两个字他就清醒了几分, 眼前?的儿子已经不是那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庶子,而是嫁进了侯府的人, 是世子的人,他打秦默不就是打世子的脸?
秦默见他神色缓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更加强硬。
但秦灿不能忍,见他又搬出世子压人就忍不住嘲讽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搬出世子来我就怕你了吗?以前?就不说?了,听说?世子院里的美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且个个都是绝色,所以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把世子迷住了,那可是人尽皆知的大色胚,花心大萝卜,人家也就是尝个新鲜,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话一出秦万财的老脸都有些挂不住,虽然?这是事实,可也不能口无遮拦啊,什么大色胚花心大萝卜的,这话能乱说?吗?
秦默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过于难堪,不想还有更难堪的在后?面。
“哼哼,你还不知道吧,你先?在可是全苏城最大的笑柄,刚成婚几天?世子就看上别人,世子还亲自送到城门口,当着全苏城的面交换定?情信物,那可是京城来的公子,人家气质超群,天?人之姿跟仙人下?凡似的,而且身份贵重,直接把世子的魂儿都勾走了,哪里是你一个低贱庶子比得?起?的?”
秦灿越说?越得?意,秦默的脸却?一下?子僵住,什么京城来的公子?什么交换定?情信物?
难道这才是世子冷落他羞辱他的根本原因吗?并不是因为阿焱,也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世子又看上了别人?
那一瞬间?秦默脸色刷白,他本该高兴的,被?世子缠上之后?他苦不堪言,不仅深陷深渊还被?迫与阿焱分开,甚至连累得?阿焱也受制于世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世子看上了他,所以他该高兴的,可秦默此时?只觉得?难堪。
再想到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世子只是恼羞成怒,认为世子对自己?依旧……
难堪,羞耻,那些孙子柏羞辱他的话好像又在他脑子里把他凌迟了一遍,秦默一瞬间?无地自容。
秦灿见他脸色变来变去顿时?放声嘲笑起?来,“哈哈哈笑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全苏城都看到了好吗?”
云宣同样面色惨白,他担忧的看向秦默,小满也凑过去想张口安慰什么,但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默心里难堪又羞耻,但眼下?他不能示弱,否则爹爹只会更加被?人耻笑,以后?在秦府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所以他死死咬着嘴唇扬了扬头。
“那又如何?只要世子不发话我便还是世子身边的人,若是让世子知道你在背后?这般编排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父亲,就算你再宠他也要有个度,我爹爹毕竟是他的长辈,我如今也依旧在侯府,就算他森*晚*整*理以前?再怎么欺辱打骂我,可我只要是世子的人,动手也轮不到他吧?若是世子知道我在秦家便是这般待遇,只怕会觉得?父亲你不把他看在眼里。”
“这这……”秦万财顿时?就慌了,他看不起?谁都不敢看不起?世子啊,“这种话可不能胡说?,我敬仰世子还来不及呢。”
秦万财连声音都小了几分,转而对秦灿又黑下?了脸,“还有你,这么大了还胡闹,胡说?八道背后?妄议世子,叫人听到了小心大祸临头!”
“父亲!”秦灿一脸受伤,“我哪有胡闹,是他先?打我的,那天?晚上我还看到他……”
“秦灿!”
不等秦灿把话说?完,秦默忽然?一声呵斥,眼神更是充满了警告,“若不是你主动挑事我怎么可能打你?小满可是世子身边伺候的人,当着他的面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否则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传到世子耳朵里到时?候迁怒了秦家,你担待得?起?吗?”
秦默是彻底打开了格局,连借势都越发熟练,他不仅及时?警告了秦灿,还刻意将小满搬出来,这样别说?秦灿不敢乱说?,就是秦万财都得?掂量几分。
果不其然?,秦灿得?知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厮竟然?是侯府的人时?,面色果然?变了又变,一口气憋得?脸上涨红。
而秦万财则是瞬间?面色转换,对秦默甚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对一个小厮都和颜悦色起?来,趋炎附势的嘴脸表现得?玲离尽致,看得?秦默心里只冷笑。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还不给你哥道个歉?”
秦灿想到自己?刚刚的胡言乱语,还真?怕被?这小厮告到世子那里,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秦万财和了好一通稀泥才让秦灿离开,接着让人将一片狼藉收拾了,给他们父子重新做了饭菜,一边还问了不少孙子柏的事,什么世子的喜好之类的,最后?临走之前?却?又板着脸,训斥秦默绝对不能因为世子身边人多就跟世子置气。
要如何顺着世子,如何讨好世子,甚至很不要老脸的让云宣教教秦默要怎么伺候男人,如何留住男人的心。
秦默差点当场崩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可以无下?限到这样的地步,直到秦万财离开,秦默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无力的瘫坐下?去,面色悲戚。
明?明?与秦灿的争执是他胜了,可现在却?一点也开心不起?了,这样的憋屈和烦闷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难堪和羞耻不仅是外人给的,更是家人给的。
大哥昨晚已经拐弯抹角让他回侯府,刚刚秦万财更是直接让他赶紧回去,否则世子身边的位置很快被?别人取代,看他们那焦急的样子明?明?恶心的不得?了,却?还有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秦默真?是觉得?恶心透了。
“默儿,”云宣红着眼睛,“是我连累了你。”
这是秦默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可今天?却?第一次觉得?烦躁。
云宣出身一个小户农家,出身贫寒低贱,然?而云宣却?与家里人格格不入,确切的说?他与村子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从小就生得?极好,即便干着粗活穿着粗布麻衣可依旧掩盖不住他纤瘦白皙的身形,还有一股柔弱惹人怜的气质。
秦默时?常觉得?,他爹爹可能不是外祖母亲生的,明?明?外祖一家生得?粗犷又彪悍,而且贪婪无知,爹爹却?为何这般柔弱纤细?
“都怪我,从小就不能保护你,害你受尽冷眼欺凌,爹爹真?的好没用,我就是你的拖累,现在更是害得?你跌入火坑,嫁给那样的薄情恶霸,你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默儿,爹爹真?是很的不死了才好,至少死了不会再拖累你。”
云宣的眼更红了,眼泪说?来就来,秦默看着这样的父亲以前?只有心疼,今天?却?忽的想起?孙子柏羞辱他的话,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去努力,而不是哭哭啼啼或者?求男人。
秦默顿时?只觉得?羞愧,自己?在世子面前?是否也跟爹爹现在这样?难怪世子会厌恶自己?。
“不怪你爹爹,迟早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秦默最终还是被?强行“送”回了侯府,当晚就被?送了回去,秦宝福亲自送。
其实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毕竟这么难得?的巴结世子的机会他们如何会错过?
终于见到秦家这个真?正的当家人,孙子柏面上没什么变化,实则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
秦宝福面上看起?来很卑微,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即便孙子柏高高在上的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就连孙宏都不给他好脸色,但秦宝福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异样。
足以可见此人城府之深。
“世子真?是太惯着家弟了,成了婚还往家里跑,一待便是多日,世子身边怎么能缺了人伺候呢。”
秦宝福一副责怪秦默却?又不失宠溺的口吻,孙子柏依旧不咸不淡,甚至面上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秦默只觉难堪,世子哪里是惯着,那是根本不在乎,完全不在意。
秦宝福很有眼力见,孙子柏显然?不想与他多说?,于是赶忙告退,只是在告退之前?特意告知孙子柏,秦家不久前?得?了几匹从北方塞外来的宝马,因知道孙子柏爱骑马狩猎,而不久后?秋猎就要开始,故而想把宝马献给孙子柏。
孙子柏瞧着他勾了勾唇,“你既要给本世子献马,为何不送到侯府来?什么马这般稀奇,竟还要本世子亲自去你秦家取?”
孙子柏说?着还有意无意看了秦默一眼,顿时?兄弟两人都僵了一下?。
不过秦宝福反应很快,只说?那马顽劣,又是从北方来的性子野,怕伤了世子才不敢贸然?送来,现在正请了厉害的驯马师在驯马,务必在秋猎开始之前?给世子送来。
孙子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离开侯府的秦宝福心里一阵冷汗,只觉得?这世子比传闻中?的更让人捉摸不透,喜怒无常,而且他验证了一个事实,那个废物庶弟果然?是不中?用了,空长了一张让男人怜爱的脸,却?自视甚高,如今竟是连世子几天?的新鲜感都留不住,跟他爹一样的废物。
直到秦宝福离开,孙子柏的视线才落在秦默身上,他在秦府发生的事孙子柏自是一清二楚的,包括他跟萧亦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现在有些好奇这两个人在没有主角光环和剧情加持下?,到底还能不能走到最后?。
不过这似乎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需要验证的猜想。
秦默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孙子柏却?忽然?起?身走到了他面前?,他心里莫名一阵紧张,脑中?却?在想着从秦府下?人哪里打听来的事,关于那位京城的白衣公子。
他从下?人口中?知道了那天?世子是如何的招摇撞市,与那位尊贵超凡的白衣公子在城门口你侬我侬,恋恋不舍,最后?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了定?情信物,世子更是不顾众人视线,望着那位公子的马车迟迟不肯移开视线,直到马车完全消失世子才失魂落魄的离开,大家都笑说?世子的魂儿都被?那位公子勾走了。
秦默当时?只觉得?羞愧难堪,脸上火辣辣的,可此时?却?恍然?想起?,曾经世子中?意他的时?候,苏城百姓也是这么把他当做茶余饭后?来说?的,他们也羡慕自己?被?世子看上,一朝山鸡变凤凰,他们也说?世子被?自己?勾走了魂儿。
可才过去多久啊,竟已经新人换旧人了吗?
秦默莫名只觉得?悲凉,心里也生出不该有的难受。
思绪乱飞间?猛然?看到孙子柏忽然?起?身向他走来,秦默莫名一阵慌乱,尤其是下?一秒他只觉得?下?巴一凉,接着他就被?迫抬起?头对上了世子这张白皙俊美的脸。
“秦默。”
孙子柏身材颀长,比之略显纤细娇小的秦默更是显得?高大,他一靠近秦默就屏住了呼吸,现在更是大气不敢出。
孙子柏有些随意的用折扇挑起?了秦默的下?巴,迫使他的视线对上来之后?才继续道,“本世子是不是忘了跟你圆房?”
轰的一下?子,秦默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脸更是一瞬间?红到了极点。
“世……世子你……我……”
秦默难堪又羞耻,孙子柏却?已经收回了折扇,而后?一副困惑的样子将折扇抵在自己?下?巴上。
“记得?当晚本世子喝了很多酒,后?来的事便记不清了,等清醒之后?却?见你拿着剪刀要死在本世子面前?,接着你的心上人便来了,所以在那之前?,本世子到底有没有跟你圆房?”
秦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孙子柏毫无防备的说?出“圆房”两个字直接将他的思绪打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但孙子柏接下?来的话让他回顾起?了当晚的窘境与艰难,脸上的燥热终于缓和了几分。
他强装镇定?的咬了咬牙,而后?才坚定?的摇头,“没有。”
圆房两个字让秦默羞于启齿。
“那为何本世子醒来便是深夜?那之前?发生了什么?”孙子柏眼底的迷惑不解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冷冽的刀子直接射向秦默,“本世子的酒品一向很好,如何能醉得?那般不省人事?”
秦默一僵,他猛然?意识到世子在意的并不是圆房的事,而是他喝醉之后?发生的事,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世子这是怀疑自己?趁其酒醉对他做了什么吗?
秦默呼吸变得?急促,那晚的记忆重新攻击他。
“我不知道,”秦默慌忙摇头,“世子进来的时?候便醉得?厉害,是孙管事扶着您进来的,我当时?很害怕,也……”也恨极了,“我没有上前?搀扶,世子便朝我扑来,”秦默说?到这里也顾不上难堪了,继续硬着头皮解释道,“我避开了,世子还撞倒了桌上的酒壶。”
孙子柏皱着眉,似是在思索秦默所说?真?实性。
“我怕世子对我……”秦默面色难堪,“所以找到了剪刀防身,但世子好像醉得?厉害,撞倒酒壶之后?身子也倒了下?去,好半晌没起?来。”
“我以为世子撞到了头,本想开门叫孙管事进来,可世子忽然?起?来了,抱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孙子柏眉头一挑,“后?来呢?”
“我见世子似乎头很痛,一直用手用力捶打,而后?便冲到床上倒下?去了,我……我当时?很害怕。”
“为什么不叫孙宏进来?”
“世子当时?面目狰狞,”秦默似乎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孙子柏俊美的一张脸狰狞得?像个鬼,额角青筋凸起?,连眼睛都变得?通红,仿佛地狱来的恶鬼一般,秦默当时?着实吓坏了,最主要的是,“你掐住我脖子问我是不是给你下?毒,我没有!”
“我如何能做那样的事!我没有!”
秦默真?的慌,孙子柏眼底的怀疑让他想到了那晚的情景。
“你很快就昏过去了,我……我以为世子你只是喝醉了,所以……”
其实秦默不用解释孙子柏也明?白了,他或许清楚原主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但原主若是昏过去他便不用再面临原主,也避免了被?原主强迫,所以最终选择了放任不管。
却?不想原主就这样挂了,而后?半夜孙子柏直接穿过来,秦默更是确定?了世子只是喝酒暂时?昏过去,那狰狞的一幕也不过是发酒疯,后?来萧亦焱来了,更是彻底牵住了秦默的心,而且这件事之后?孙子柏再没有提过,他自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直到刚刚孙子柏那冰冷怀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才又慌乱解释。
毕竟若是世子怀疑他下?毒谋害世子,这可是会连累整个秦家都灭亡的大罪。
打发走了秦默,孙子柏陷入深思,虽然?早就有预感冷美人说?的是真?的,但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确认,这身体确实有问题。
可现在他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看出他“中?毒”的大夫都没有,更遑论解毒了。
没过几天?,韩管家果然?将侯府所有产业账本全都给孙子柏整理了一份上来。
孙子柏看过之后?只能用“无语”两个字来形容,可以说?是相当无语。
真?的白瞎了这么好的资源,偌大的侯府难道就没有一个适合管理的吗?
别的不说?,单就说?原主这个侯府世子的消费,一整个人就是无限挥霍,毫无节制,偌大的侯府都快入不敷出了,再就是田地,每一年交上来的粮食都严重不达标,可原主还每一年都在增加税粮,直接恶性循环。
西南二十六郡一共三个州,其中?苏州最大也相对富裕,一共涵盖了十个郡,而苏城便是苏州最大的城,也是平南侯府的府邸所在,因此侯府的田地都多在苏州,产业也都在苏城。
侯府也有酒楼,也有布衣坊,因为是西南唯一侯爵,侯府还有盐场可以卖盐,然?而孙子柏看完账本之后?只觉得?可笑,入不敷出啊入不敷出,几乎百分之九十都在亏本,尤其那些酒楼布衣坊什么的,大多都是别人看在原主世子身份上偶尔购买一些作为讨好他的,其他百姓根本无人问津,但气人的是原主对这些事从来都不管。
不闻不问,他只管花钱,挥霍。
头疼,就……烂摊子,原主真?是给他留了好大一个烂摊子。
“爷?您头疼啊?要招老太医进府不?”
孙宏见自家世子捂着头,脸色相当难看,他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小心翼翼的。
孙子柏半晌才抬头,已经恢复了神色,“去安排一下?,三天?后?我们要出趟门。”
“哎?去哪里?”
“通知胡岸,再带几个高手,低调点悄悄离城。”
孙宏惊奇,“还要出城?”
“不行吗?”
“行。”
“对了,”孙子柏忽又补充道,“带上冷美人。”
孙宏:世子刚刚一副要逃命的样子,还好世子还是那个世子,冷美人果然?最得?宠。
三天?后?,孙子柏坐在一辆外面低调里面奢华的马车里,很低调的离开了苏城,他身边坐着一个满脸好奇的冷美人,胡岸低调的骑马开路,孙宏充当马夫,而马车后?只跟着四个打扮普通的护卫,连他们骑着的马都显得?很低调。
但没人知道,这四人的武功就算放在整个江湖也能栖身二流。
“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冷美人显得?很兴奋,东张西望的要不是孙子柏不让,他一路都想掀开马车帘往外边看。
孙子柏则半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他敷衍的回了一句,“出去玩。”
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天?色渐晚,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也逐渐被?乌云遮盖,本来天?就快黑了,现在更是黑得?彻底快看不清路了,而且还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孙子柏只觉出师不利,都怪他出门忘记看黄历。
原本按照路程,必定?能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的,哪成想这路大概是常年没什么人走,而且古代的路本就差,一段时?间?不修理便到处是杂草落石的,当然?最关键的是孙子柏失策的选择了坐舒服的马车而不是骑马,所以他们才被?耽搁至此,以至于不仅没早点到还遇上了暴雨天?。
真?就……祸不单行啊。
“锵锵锵……”
孙子柏在马车里颠得?快散架的时?候,忽然?听到马车外抽剑的声音,他急忙收敛心神撩开车帘,就见胡岸和几个护卫警觉的抽出了长剑将马车护在中?间?,而胡岸那双锐利的眼睛则死死盯着前?方。
“发生什么事了胡岸?”
“公子,前?方有情况。”
孙子柏让他们在外面不要叫世子,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孙子柏顺着胡岸的视线看去,下?一秒就见一群人正在奋力厮杀,刀剑碰撞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在昏暗的竹荫下?火光四溅,激烈又血腥。
而且,那竹林中?一身圣白如神祗下?凡的男子,可不就是那晚的月光下?会发光的轮椅男子吗?
刺杀,又是刺杀,而且同是一群人围攻一个人。
他跟这位的缘分是绕不开刺杀了是吧。

“咻咻咻!”
几支利箭从?竹林深处破空而出, 利箭从?几个方向射出朝着稳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射去,因为利箭的速度太快,兵器破空的声音在寂静的竹林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然而轮椅上的男子?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周遭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眼前的情形看?来, 他并非成竹在胸,而只是濒临死亡于他而言无足轻重。
始终护在他身旁的青衣少年却警铃大作, 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 但?他的身体却毫不迟疑的张开, 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射来的利箭。
而就在利箭射出的同时,被几个黑衣人围困住的高大中年男子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 困住他的四人瞬间死在他的剑下, 随后男子?借助一棵竹子猛然一个飞跃弹出, 竟直接飞身到了主子?身边, 接着便是“锵锵锵”几声急促又尖锐的兵器相交声。
还是那个冷面大叔,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多个方向射来的利箭挡在了轮椅男子?一米之外?, 激烈的兵器碰撞不仅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昏暗的竹林下碰撞的火花更是异常刺眼。
轮椅上的男子?白衣胜雪, 一身厚厚的披风在这初秋似乎显得有些过于厚重,但?穿在他身上却依旧让人有种单薄的感觉。
从?始至终他脸上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即便中年大叔并没有完全?挡下所有的利箭, 一支被砍断的利箭正好插在他轮椅的后背上, 而那个位置若是再深那么几分, 必定?刺穿他的胸膛, 亦或者再高那么几分, 利箭就会射穿他的脑袋。
中年大叔再次陷入混战,男子?的视线却穿过厮杀的人群直直落在了孙子?柏一行人身上。
孙子?柏的视线就那么隔空与?他对?上。
平静, 又深得宛如深潭看?不见底,即便在这昏暗的傍晚,厚重的竹林遮蔽之下,他也宛如会发光一样不真实的端坐在那里,微抿着唇。
“公子?,要属下出手相救吗?”
孙子?柏没说话,因为那人并没有透露出向他求救的意思,至少那平静的眼神里他没看?到。
孙子?柏干脆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而后双手抱胸斜靠在马车上,就那么冷眼旁观着不远处的厮杀。
正在围攻冷面大叔的黑衣杀手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来人,他们有些戒备,毕竟这边看?起来人不少,但?始终没见这边有什么动作,他们最终放下心来再一次对?着白衣男子?发起攻击。
冷面大叔的境遇显然比那天还糟糕,也不知道那天受的伤好了没有,但?他此?时身上的伤一定?是比那天还要多的,他眼见着身形踉跄,一个一个黑衣人死在他的剑下,但?他身上的伤也肉眼可见,刺鼻的血腥味在傍晚暴雨即将来临的浑浊空气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但?他始终坚守在轮椅周围,不让任何黑衣人近身。
孙宏吓得死死揪住缰绳,而马车里的冷美人则是好奇的撩开窗帘看?热闹。
“唔~”
一声痛哼,一直拿着短奴护在白衣男子?身边的青衣少年,一个不妨后背便被砍了一剑,所幸他避得快,在他迅速转身躲避的瞬间利刃从?他肩膀上划过,那里顿时鲜血横流,而同一时间冷面大叔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他的眼神明显已经涣散,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小乙!”
青衣少年一个恍惚,再次被划伤手臂,这一次他直接一个趔趄栽倒下去。
而直到这时候,一直处变不惊的白衣男子?终于变了色,本就冷峻的脸上此?时一片寒冰,但?看?向两人的眼底是担忧。
孙子?柏有种直觉,他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他很在意这两个仆从?。
“我没事,公子?!”
青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此?时已经咬着牙站起来再次挡在那人面前,中年大叔更是已经出现濒死爆发之迹,他发了疯似的疯狂厮杀,眨眼黑衣人便被他杀得只剩下四人,然而他仿佛已经油尽灯枯,有些难以支撑。
青衣少年慌乱又担忧,孙子?柏只见那人双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那白皙纤细的手指烦着白,青筋凸起,宛如黑夜企图索命的厉鬼。
而他的视线,再一次穿过黑夜落到了孙子?柏身上,他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次孙子?柏毫不迟疑,“胡岸,去帮忙。”
孙子?柏话音刚落,胡岸和两个护卫便飞身过去,而剩下的两人则紧紧护在孙子?柏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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