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侍从登时吓坏了，却不敢表露出丝毫害怕。
盛清凝冷冷看着他们：“谁想和他一起上路？”
众人连忙低下头，同时跪在地上：“宫主……”
“废物，全是废物……所有人都是废物……”盛清凝嘴里继续骂道，可是骂着骂着，又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态，“师尊……你到底在哪里，我到底要找你多久时间？你到底……”
他都不想着报仇了。
他只想……和师尊在一起而已。可为什么过程却如此艰难呢？
“师尊，难道说喜欢你，这本就是一个错误吗？”
“难道说，我原本就不该喜欢你……”

第184章 修罗场再次倒计时……
或许上天怜悯。在盛清凝苦苦哀求之下，陆云飘竟然真的出现了。
“师尊！！！”盛清凝看着失踪已久突然出现的陆云飘满脸惊喜和震惊，“师尊你……真的是师尊吗？”
那一刻，裴凌彦甚至不敢相信。
他每天每天苦苦哀求上天将陆云飘还回来，一切竟然成真了。
“是本座。”陆云飘言语有些冰冷，“仙门其他人呢。”
“师尊，师兄们都很好，我们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师尊……这些年你到底……”
陆云飘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盛清凝瞬间不敢再继续追问，只说：“弟子没有其他意思……弟子只是关心师尊。”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之前在那个空间所见的样子，果然截然不同。
“……”陆云飘叹了口气，“本座有些累了。”
“师尊，我带你去休息。”盛清凝笑着说。
“清凝……”陆云飘欲言又止。
他抬起头，目光对上盛清凝的时候，对方的眼神是如此炽热。
只是……
他还能遵守之前的约定吗？
他还能……若无其事和盛清凝完成约定，若无其事在他身边？
——哪怕他一开始承诺的就只是守着一个名号过日子。
“师尊？”盛清凝满眼期待。
“没什么。”陆云飘目光低沉。
他只有一个任务了。那就是顺利飞升，完成这个任务，他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师尊，你怎么了？清凝一心想着念着师尊，清凝想为师尊分担。”盛清凝看陆云飘那副样子，当下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陆云飘和从前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的陆云飘很少像是这样露出那种法子骨子里的伤感。在他离开以后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盛清凝感觉内心有一种几乎疯狂，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
他苦苦等待陆云飘的回来，可陆云飘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这样的等待，真的有意思吗？
“师尊……弟子不知道师尊还记得从前的约定吗？”
果然……
盛清凝还是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
“本座……”
“师尊会反悔吗？师尊……”
“本座不会反悔。只是……清凝，本座一心只有修习……”
“无妨，我愿意这样陪在师尊身边。”
“……”
“师尊，我们可以慢慢来，你都不知道弟子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了。”
“……”不一样？陆云飘对此确实有所耳闻。——其中更是包括了盛清凝对仙门那些弟子的所作所为。如今的盛清凝，在自己面前还算有些理智，可其余时候呢……
而一切，都因自己而起。
“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本座会做到的。”陆云飘冷淡地回答道。
明明得到了确实的答案，明明自己期望的终于要实现了。可……
盛清凝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舒服。
他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情。
他努力想要得到的人，马上就真的要属于自己，可……
他真的会真真正正属于自己吗？为何他就像是被别人挖掉了心一样，他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冷漠是怎么回事呢？
盛清凝握紧拳头，深吸口气。
“不，也并不完全确定他就是师尊。”
如果他其实不是呢？
红云幻境里的一切，谁又能说得准？
“师尊，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
“嗯。”陆云飘点点头，跟随盛清凝来到他安排的房间，“我想见见仙门其他弟子。”
“当然，师尊回来了，理应为师尊举办一个庆祝仪式的。到时候我会请他们都来，只是可惜……”说到这里，盛清凝顿了顿，才继续说：“只是可惜，至今没有凌彦师兄的下落。”
在听到裴凌彦名字的瞬间，陆云飘心底传来咯噔一声。
陆云飘原本就打算以小号的身份陪伴裴凌彦，等一切结束，他们都离开红云幻境以后，幻境的一切只当是不存在……
可原来……他做不到。
只是听到裴凌彦这个名字，他都有所触动，倘若真的再次见到裴凌彦……
“师尊？”盛清凝轻声叫着陆云飘的名字。
“怎么了？”陆云飘立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师尊，你刚才失神了。”
“我在想其他事情。”
“师尊不关心凌彦师兄的下落吗？”
“本门弟子，我都很关心。”
“师尊听到凌彦师兄名字的时候，似乎有所不同。”
“是你想多了。”陆云飘冷冷道。
“当真？”盛清凝的猜忌和怀疑却越发严重了。
“嗯。”陆云飘继续压制情绪，面无表情看了盛清凝一眼，“我有些累了。”
“师尊那么不想见到我？”
“若是不想见你，又何必来这里。”
“可是师尊……”盛清凝的手慢慢揽上陆云飘的肩膀。
“盛清凝你……”
“师尊，我们既然有结为道侣的约定，难道这样的举动都不被允许吗？”
“把手拿开。”
“师尊对弟子如此厌恶吗？”
“本座只是太累了。”
盛清凝捉住陆云飘的肩膀十分用力。
陆云飘眉头紧皱：“你到底想如何？”
“师尊，弟子只是想亲近师尊也有错吗？”
“你……”陆云飘知道如果强行推开盛清凝，对方必定会恼羞成怒，“本座只是累了。”
“师尊……”盛清凝的目光冷沉可怕。两人之间好像随时要迸发一场大战。
“清凝……你不要想太多。”陆云飘只能出声安慰。
“好。”一句话竟然真的瞬间平息了盛清凝的怒火。
“师尊，徒儿其实只是太想你了。”
“嗯。”
“其实……师尊知道的，徒儿没有什么坏心思，徒儿只是想守着师尊，只是想……”
“我说了我会遵守约定。”
“嗯……可……”盛清凝委屈巴巴看着陆云飘，“师尊是发自内心的吗？”
“……”
“算了，师尊都那么辛苦了，还是好好休息。”盛清凝感觉心脏跳得很快。他的嫉妒心快要爆炸，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在他面前的是他深爱的师尊，他还能如何？他要彻底撕破脸？
那样他只会失去师尊……
他会失去他……
一想到这，他只能忍耐。
他无法接受失去师尊这件事。
“师尊，徒儿先出去了。”盛清凝努力拉扯出一个微笑。
“清凝……”这一刻，陆云飘却有种想要和他坦诚一切的想法，“清凝，本座……”
“师尊想说什么？那么晚了，师尊还是先休息吧。”
人总是如此，既想得到答案，又总是害怕得到答案。
盛清凝走的时候加快脚步，唯恐稍微慢了一步，都要从陆云飘口中听到不想听的事情。
“……”
陆云飘叹了口气。
系统告诉他，盛清凝现在已经黑化了。如果盛清凝毁掉这个世界，那陆云飘的任务无疑也就失败了。
系统：你就遵守约定吧，反正你不是说了，这一世你谁都不打算喜欢吗？
陆云飘：…………
那可不……
当初说的信誓旦旦，谁知道还是被打脸了。
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更不知道……裴凌彦那边怎么样了。
系统：还能怎么样，伤心欲绝呗。
陆云飘：…………
你确定你这样说，我还能安心在这……
陆云飘：哎。
系统：……你真那么喜欢他，干脆就跑路吧。
陆云飘：…………
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嘴硬说自己其实……真的已经过去了。还是坦诚一点，告诉系统，自己确实……想跑路。
陆云飘：你倒是一会儿一个想法。跟个旁观者一样……
系统：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也可以跑路……不过前提是要先阻止盛清凝黑化。人家确实事业心比较重，一心想着让你完成任务先，可也没有那么不通人情啊。
陆云飘：…………
其实系统说得对。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先安抚盛清凝……吧。
“万一他还活着呢？”
某神兽总算说了一句裴凌彦爱听的话。
“你要想想，也许真的有办法可以让他复活。”
“当时幻境发生重大事故，很多修为低的人，灵兽，妖兽……等等都消失了。其实也许真的有办法……或许只要重新为红云幻境提供巨大的灵力，一切将会恢复如此。”某神兽：我也不知道我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什么，总之就是先这样忽悠他吧。
裴凌彦消沉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最可怕的是，他可能会继续消沉。
某神兽好不容易开麦，知道直接劝说他行不通，只能每天叨叨这些没用的。
可能还真的好不容易被他说到裴凌彦心坎了，意志消沉的裴凌彦终于有了重新振作的打算。
“卿卿，我来找你了。”
裴凌彦在这片废墟翻来覆去，几乎将这个地方翻了彻底，他知道继续在这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终于还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还能暂时的离开。
走的时候他从地上抓起一捧沙土，假装这就是卿卿和粉团子，他将这捧沙踹在怀中，贴着心口存放。
某神兽：终于动了！！！
这片空间已经被彻底破坏，出去以后再要回到城中便没有那么困难了。

第185章 爹爹，我想念阿父……
裴凌彦于是乎寻着路先回到了原点，继而得知城中现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最显著的一点是，本来是九王爷掌管的城中，如今却被盛清凝统治。
裴凌彦思来想去，也许借用盛清凝的力量，自己会有希望让卿卿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当然，希望同样渺茫。可……
他也只能一试了。
“师尊，多吃点。”
陆云飘目光冷沉，但还是拿起筷子，尝了尝盛清凝准备的佳肴。吃过之后才说：“修真之人早就辟谷，口腹欲没有那么重，你不必想着法子给我做这些东西。”
“弟子这只是一番心意，而且所有食物的食材都非凡尘那些俗物，而是对修士身体大补的灵丹妙药。”
盛清凝很明显在讨好陆云飘，可惜陆云飘还是那副样子，神情冷冷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师尊？”
“清凝，本座很喜欢。”陆云飘只能说些违心话。
谁知道盛清凝听到这些话也并不高兴，反而怒道：“师尊不喜欢便不喜欢吧，似乎弟子做的一切事情，师尊都不会喜欢……可师尊喜欢谁呢？是大师兄？其他师兄弟？还是……唯独凌彦师兄？”
咯噔——
陆云飘心底又是一颤。
听到裴凌彦的名字，便常常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他自己也很无奈。
只是……
陆云飘第一时间稳定自己的情绪：“清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弟子只是开玩笑吧了，呵呵，再说了，师尊对哪个弟子不是一般好？”说到这句话，盛清凝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慢慢走到陆云飘身边，手指在陆云飘肩甲处轻轻点了点：“师尊……清凝想要的你不知道吗？”
“本座一心只有修习。”
“师尊的心当真是铁打的？”
“……修真之人，不为了修习又是为了什么？你非要把自己拘泥于小情小爱。”
“师尊的大道理说的很好，可师尊倘若不能以身作则，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大道理，呵呵……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的，师尊心里必定真的把修真看做最重要的事情……呵呵，也肯定不会有别人，对吗？”
“……”陆云飘一时间无法作答。
只要他在盛清凝身边，对方虽然充满猜忌怀疑，至少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陆云飘便也只能先这样陪在他身边……
也许会这样日复一日。等盛清凝信了他会遵守承诺，大概他的黑化值就能下来，等到那时候时机成熟，他再里想办法脱身。
——大不了就是再开个马甲。
只是，陆云飘的算盘打空了。
“你说什么，那人说自己是谁？”
“宫主……来人说是你的师兄，名字叫裴凌彦。”
盛清凝眯着眼，目光一瞬间危险可怕到极点：“裴凌彦！！！”
他本以为自己和裴凌彦不至于针锋相对。
可一想到陆云飘对裴凌彦的态度，他怎么可能不疑心？
本来裴凌彦没出现就算了。盛清凝的想法很简单，若自己一日不能确定陆云飘真的会遵守承诺，自己宁可在幻境和他多待一时。毕竟在幻境里自己还有一些优势……
若是离开幻境回到现实世界，到时候他和陆云飘的身份差距会越发明显。不止如此……等到那时候，陆云飘若是反悔……
——当然，陆云飘最近的表现他还算满意。
盛清凝原本确实一点点放松警惕。
然而……
偏偏是裴凌彦回来了。
“裴凌彦确实是我的师兄，呵呵……我得亲自去见见他才行。”盛清凝冷笑一声，同时又吩咐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裴凌彦来过的事情。
“凌彦师兄，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盛清凝听完裴凌彦和卿卿的故事，一副很是触动的样子。
其实当他看着裴凌彦失魂落魄的时候倒是当真有几分同情，甚至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可一想到陆云飘对裴凌彦的态度不明……只顷刻间，盛清凝的内心便被嫉妒填满。他嘴上安慰着裴凌彦，又说：“你的感受我很能理解，凌彦师兄，我真的很想助你一臂之力，不如你就留在这里，不知你可晓得九王府迷宫的事情……呵呵。”
“迷宫？”裴凌彦楞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红云幻境，奇遇……迷宫。
他脑子嗡嗡的。
盛清凝说：“那个迷宫，应该是红云幻境的关键。也许……只有那个迷宫能实现你的愿望，你想再见到你的爱人，只能去一趟那个迷宫了。只是……”
“什么？”
“那个迷宫非常复杂……绕是我也不敢进去，只因为进去以后再想要出来可不容易啊。哎，凌彦师兄……其实作为师兄弟，我也不太愿意你冒险，可你深爱一个人的心，我是如此感同身受，这样一来，我怎么能假装不知道呢。”他侧耳在裴凌彦耳边说了什么。
顷刻间，裴凌彦瞪大了眼。
那个迷宫，他想起来了。当时他和陆云飘一起去过那个迷宫……而且差一点就出不来了。不止如此，陆云飘也是在迷宫里受了伤。而根据盛清凝说的，当初红云幻境差点崩塌，其实也是因为那迷宫。
那迷宫既然能让红云幻境“崩塌”，那这更说明了这迷宫就是红云幻境命脉一般的存在。
迷宫里……应该是藏着无视的秘密和奇遇，也许就是这些东西，能让他得到已经失去的爱人。
其实裴凌彦也知道，自己和卿卿根本没有什么天长地久，他只是想在红云幻境每一次重启之前……想好好的，慢慢的，过寻常人的一生。
百年时间对修真之人来说算什么？他不过是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的度过一生罢了。
“迷宫，我想去。”
“凌彦师兄，我就知道一旦告诉你这个秘密，你就会迫不及待想冒险……你可知道，你那样做我们都会担心。可……哎，我也是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告诉你，又唯恐后悔一辈子。”
“谢谢你，清凝师弟，这份恩情我会感谢你。”
盛清凝却在心中冷笑：
裴凌彦，我也不忍心亲自动手杀死你。就让你进那迷宫……往后生死全看命吧。
“凌彦师兄，我懂你。不过……你要不要先去见一见师尊？”
裴凌彦的脸上竟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我现在无法去见师尊……不过很庆幸师尊一切安好。”
“有我在师尊自然会一切安好。”
“嗯。”
“你当真不见见他？我得再次提醒你，那迷宫……一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我知道，我意已决。”
“呵呵。”盛清凝笑着：看来裴凌彦确实已经完全移情别恋了。
不知道这件事被师尊知道又会如何？
盛清凝并未因此心软，而是想着在裴凌彦进入迷宫之前，他得先让陆云飘看看裴凌彦那副早就全身心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师兄，依我之见，还是见见吧，就像是你说的，你和师尊……毕竟是师徒关系。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师尊说清楚情况，师尊……会理解你的。”
“……”裴凌彦轻轻皱了皱眉头。
最后还是被盛清凝说动了。
“爹爹，为什么我要藏起来。”
粉团子可怜兮兮看着陆云飘。
“乖，这里并不安全。”陆云飘摸了摸粉团子的脑袋。
这个孩子……
其实盛清凝是有权利知道的。
陆云飘并未做好准备。
他已经让孩子认裴凌彦为父亲，还能让他再认另外一个人吗？
——可那个人又确实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纠结的也不只是这事情，更因盛清凝如今对他执念颇深，陆云飘现在的底线就是遵守约定结为道侣，却只给盛清凝一个名头……
若是盛清凝知道孩子的事情，事情只怕就不会按照陆云飘希望的来了。
“爹爹，可是空间好闷啊，而且我也想要见见阿父，，阿父到底去哪里了？”粉团子委屈巴巴。
陆云飘皱紧眉头，神情瞬间凝重：“爹爹不是告诉你……阿父已经不在了吗？”
“……可是……阿父为什么不在了？”
“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以后就知道了。”
“就像是爹爹换了一张脸这件事吗？”
“……嗯。”
陆云飘换回大号以后，小团子盯着他那张和从前截然不同的脸：“爹爹……”
“亏你还认得出我。”
“爹爹身上的气息和以前一样，可爹爹的脸为什么不一样了。”
“其实这才是爹爹原本的容貌，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和你解释，我们先……离开这吧。”
“离开？去哪里？阿父呢？我们是去找阿父吗？”
那时候的小团子便吵着找裴凌彦。
当然，那很正常，这都是因为自他出生以来，裴凌彦便是他的“父亲”。
只是……
“不是，阿父已经死了。”陆云飘的声音冷的可怕。
小团子吓坏了，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后来陆云飘把小团子放进了空间，编造谎话哄骗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以为慢慢的，这孩子自然会忘记裴凌彦……

“这不可能，爹爹骗人。”
“宝宝，爹爹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可事实如此。”陆云飘轻轻摸着孩子的脑袋，“而且……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以后慢慢和你说吧。”
小孩子记性不好，早晚还是会忘记的。
可……往后呢？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呢？
彻底抹掉裴凌彦的存在，又是否过于残忍？
可……不抹掉又如何呢？
裴凌彦会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自己的心里。一直一直……这样扎根下去吧？
陆云飘感觉脑子里嗡嗡的。
“怎么了，爹爹？”粉色团子一脸担心地看着陆云飘。
“没什么……只是……你先回到空间吧。”陆云飘察觉到异态，立刻
让粉团子回到空间。
后者恋恋不舍：“爹爹，我想再在外边玩一会儿吗。”
“乖乖听话。”
“好吧。”粉团子很无奈，只好答应，小心翼翼又藏到了空间里。
“师尊。”
远远便听见盛清凝的声音。
“……”陆云飘已经整理好情绪，“清凝。”
“师尊，怎么每次见到徒弟，就好像不太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可师尊的脸上……总是一丝笑意都没有。”
陆云飘艰难地展露出一个微笑。
盛清凝哭笑不得：“师尊……你这笑容真是……不太好看。”
“你到底要我如何？”
“没有没有……师尊的一笑值千金，徒弟已经很高兴了。”
陆云飘楞了一下：“清凝，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喜欢别……”
“师尊，刚才那话我只当没听过。”盛清凝的语气一瞬间冷冽至极，看向陆云飘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可怕，“师尊可不要再说一些让徒弟伤心的事情。”
“……本座知道了。”陆云飘只能答应下来。
“那就好，我就知道师尊还是心疼我的。”他笑着，大手慢慢揽上陆云飘的肩膀，“师尊，你这样笑笑多好看啊。”
“好看吗？”陆云飘低下头，内心却没有半丝波澜。
“当然好看，谁不知道师尊本就是大美人，这美人一笑……怎么会不好看呢？呵呵，不说这些了，徒弟这次是有好消息。”
“好消息？”他不觉得盛清凝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
下一刻却听盛清凝说：“凌彦师兄回来了。”
听到裴凌彦这几个字，陆云飘心底又是咯噔一声。
他最近私下里各种苦练表情，就是希望别人提起裴凌彦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能像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然而……
似乎效果还不太好呢。
“师尊？”盛清凝自然也是瞬间捕捉到了裴凌彦的情绪。
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十分难看：“师尊，你最喜欢的弟子果然是凌彦师兄，呵呵，也唯独一听到他的名字。”
“清凝，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呵呵，师尊说的是，是我想多了。”盛清凝咬牙切齿，心想着：可惜啊，师尊，就算你对裴凌彦再是喜欢，他如今喜欢的也另有他人，你们终究是错过了。
而他一定要陆云飘亲眼看看裴凌彦一心爱着别人的模样。
“师尊，我现在就带你去凌彦师兄吧？”
“慢着……”陆云飘却是一口就拒绝了。
“师尊怎么了，不想见到凌彦师兄吗？这不可能吧。”
“本座……现在无心见任何人。”
“师尊怎么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盛清清的手轻轻在陆云飘脸上抚摸，“师尊，你真的不必担心……没有人会阻止你和凌彦师兄见面。”
“本座说了不想见。”
“可凌彦师兄已经等在外边了。”盛清凝的脸慢慢凑近陆云飘，“师尊真的不想见？还是问心有愧？师尊，你仔细想想。”
“盛清凝！你到底要本座怎么样？”
“师尊明明就很想见到凌彦师兄，何必装模作样。”
“……”
“本座没有。”
“师尊，真的不必装模作样，想就说想嘛。”
陆云飘：老子真的说想，你到时候最好别发疯。
当然，陆云飘很清楚，他不能这么说。
他怎么能说想呢？
一旦透露出半点，盛清凝不当场爆炸才有鬼。
“清凝，请你不要再胡说八道。”
“好了，师尊……不管怎么样，你可都得和凌彦师兄见一面，先前的话就当我胡说。”盛清凝转眼又是满脸笑容，“师尊，凌彦师兄可是废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啧啧，你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憔悴。”
“……”陆云飘：打住，别难受，别表现出心疼。
“本座只想钻心闭关。”
“对了，凌彦师兄现在有爱人了。”
“……”一句话，陆云飘直接破防。
是啊，他现在有爱人了。
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人我见过，模样很是可爱呢，呵呵……不仅模样可爱，围在师兄身边的时候，就跟个小太阳似的，难怪师兄喜欢。”
陆云飘：……
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呵，那人是真的讨喜，想必师尊若是见了，也一样会喜欢。”
陆云飘寻思：这点你是说对了，若是我见了，我应该确实也会很喜欢他。
“……师尊，快走吧，凌彦师兄该等急了。”
盛清凝如今那副样子，谁能看得出他那可怕的嫉妒心？
陆云飘却很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等见了面，自己若是表露出半点盛清凝不喜欢的态度，啧啧，那可就麻烦了。
当然，盛清凝不会将麻烦宣泄到陆云飘身上，他只会将气发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
被这样催促着，陆云飘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跟着盛清凝的脚步。因为很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陆云飘一直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可当他们来到目的地，当门被推开，当他看见远处的那一抹身影，身体便不由控制地定在那。尽管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果然……
“师尊？”盛清凝的语气有些不悦。
可想刚才陆云飘的表现并不好。
“师尊，见到凌彦师兄果然很高兴吧？我看你都移不开眼了。”
“我见你们弟子，都是如此……”
“呵呵。师尊最喜欢的弟子不就是凌彦师兄，为何不承认？”盛清凝说着气话，一边却不客气地将陆云飘往自己怀中揽，如同要向着裴凌彦宣誓主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