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伧茶  发于:2024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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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我们听说你们为了这个电影还特地拜访了现实里受害者的家属,请求对方允许你们拍摄是吗?”
导演点头:“是的。”
主持人:“那这过程中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导演:“一开始并不顺利,我和我们制作人都亲自去找过受害者的父亲,但是对方并不接受还把我们赶走,后来干脆都不见我们了。”
主持人:“那是怎么解决的呢?”
导演:“是我们编剧亲自去和对方谈的。”
主持人笑笑,问道:“编剧没被赶出来吗?”
导演:“编剧没有。对方对她还挺友善的。”
主持人:“这是为什么呢?”
导演:“他们是老乡,以前就认识。只是联系不多。这一次我们编剧本来不想亲自去的,她不希望走自己的关系,最后也是没办法才亲自出面的。他们私下聊了很多,对方才最终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主持人:“原来如此。”
季时余按下空格暂停了视频,“从这 段采访中基本可以确定大碗是认识受害者亲属的。而且照导演的说法二人关系不一般。”
谷晓:“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席荆:“卷宗里调查过受害者宁思敏和她父亲宁执的社会关系,并没有提到这个人。”
蒋昔:“漏掉了?”
季时余:“尚不清楚。另外我看了所有关于大碗的采访,她对剧本和拍摄的问题可以做到侃侃而谈,但只要是主持人问道她关于现实的问题,提到了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时,她都有迟疑甚至是回避。这不太正常。”
许学真:“有意思!看来她也是有所隐瞒。”
傅有一脸严肃地问:“能具体说说她都回避什么吗?”
季时余:“比如她从未提及过双方的关系,主持人问她为什么想要写这个剧本,她的回答是希望大众不要忘记,希望能找到真相,但其实说这话时她眼神闪躲,语速迟缓。”
傅有:“还有吗?”
“还有主持人问她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现实中的案子会因为她的电影而抓到真凶时,她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她的回答也非常敷衍,就说她也希望有一天。而她的肢体却表现得很紧张,比如像这样。”季时余做了一个十指交叉握住的动作。
谷晓:“这能说明什么?”
季时余:“这个动作一般是人在感受到压力活着焦虑的状态下容易做出来的。这说明主持人的问题令她感到了不安。”
席荆怀疑道:“照理说她写这个剧本就是为了帮助受害者一家,她应该是希望的,开心的,不应该会紧张才对。”
季时余:“没错。类似的问题还有不少,比如你觉得这个案子会破吗?你想对凶手说什么?要不要感谢一下受害者的家属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等等。每当问到这些问题时,她的反应都不太符合常理。”
谷晓有了怀疑,不禁张大嘴,问道:“该不会这案子和她还有关系吧?”
傅有:“还真说不准。”
盛良策手里记录的笔停住,迟疑道:“不会吧?如果案子真的和她有关,她为什么不避嫌呢?”
奚琳琳:“我也不能理解。这案子都成悬案了,警方也都放弃追查了。如果她不写,根本不会有人关注。现在她将这案子拉回大众视野,如果她真和这案子有关,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说不通啊!”
刘阔认同道:“确实有些奇怪。”
季时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傅有沉默了一会儿,说:“倒是有一种罪犯,他们喜欢自己曝光所犯下的罪行,但通常这种罪犯都是高智商的,甚至是心里是变态扭曲的。”
谷晓不解:“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傅有:“挑衅警方,试图从中证明自己的强大。”
许学真:“这种人通常是我们警方最难对付的。”
奚琳琳:“许哥听起来很有经验?”
许学真苦笑道:“有幸遇到过,再也不想遇到了。为了抓那个人,我们损失了更多人。”
盛良策倒吸一口气:“天啊!”
刘阔也是过来人,懂许学真口中的无可奈何。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一辈子不要遇到这样的犯罪分子。
席荆想了想:“你觉得大碗是吗?”
傅有摇头:“不像。”
席荆:“我也觉得她不是。”
蒋昔试着分析:“如果和她有关,她完全可以不写。但是她还是写了是为什么?有什么非写不可的理由吗?”
谷晓不经意道:“这谁能知道?反正就是她写的,难不成她不想写,还有人能逼她写吗?”

第91章 白雪公主18
查案的重心从最初的警务人员转换到电影的创作者, 似乎让众人看到一丝希望。
席荆等人白日整理档案,晚上开始秘密调查。
这天晚上,专案组的人围坐一团。
蒋昔站在白板前, 分享自己的调查结果,“根据我的调查,王宛,有两段婚姻。初婚是在她24岁的时候, 结婚对象是她的大学同学。这场婚姻仅仅经营了三年便以离婚收场。”
席荆:“离婚原因是什么?”
蒋昔:“具体原因不明,据她自己透露是夫妻性格不合。”
许学真:“有孩子吗?”
蒋昔:“没有。”
谷晓:“那第二段婚姻呢?”
蒋昔:“她第二段婚姻开始于五年前。”
席荆皱眉:“五年前?时间是巧合还是?”
五年前也正好是无头雪人案的时间。
蒋昔:“不清楚, 不过时间确实很接近。她婚姻登记的时间是在雪人发现前几天里。而且她的第二段婚姻很有意思。”
席荆:“说说看。”
蒋昔:“她的结婚对象和她结婚以前是个剧组小场务, 名叫郝建树,今年35岁, 出身普通,父母是农民。结婚后他开了影视公司, 做起了投资。现在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圣诞雪夜就是他公司主投的项目。”
席荆:“还是姐弟恋。”
蒋昔:“是的,是男方追的女方。”
奚琳琳满脸写着嫌弃, 用鄙夷的口吻道:“靠女人翻身?这男人真行。”
蒋昔听得不舒服,“话也不能这么说,他能混得风生水起肯定也不一般。”
谷晓心生不解:“可是我不能理解王宛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人?这男的和她本人差距也太大了。他俩结婚时大碗已经名利双收了,照理也该选个差不多的。”
傅有评论道:“大概是看对眼了吧!这件事在当年看不可理解,但是放到今天大家只会说女方有眼光。”
谷晓:“确实。”
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在不同时间会得到不同的态度和看法。大众的评判风向就像是墙头草随风倒,毫无原则可言。
席荆开口道:“有这个人的照片吗?”
“有的。”蒋昔拿出pad亮出男方的照片,递给席荆, “给。后面还有几张他们的合照。”
席荆手指滑动, 眼睛扫过一张接着一张照片, 不禁抿嘴,“说实话看照片看不出这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照片中的男人其貌不扬, 身型矮小,和大宛本人差不多高。
奚琳琳看完照片,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他们结婚的时候要什么没什么。我是看不出来他的潜力。”
谷晓:“赞同。”
盛良策轻声说:“不是说人不可貌相吗?”
奚琳琳笑笑不语。
谷晓心直口快道:“我是视觉动物。”
言外之意:我看不上。
蒋昔也无法辩驳,郝建树的样貌他也无法违心夸赞,来了一嗓子战术性咳嗽转移话题,“但不得不说他是挺厉害的。过去这五年,他参投的电影电视剧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从一个场务变成一个投资人,身价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傅有:“这么说王宛才是最会投资的人。”
蒋昔:“可以这么说。”
席荆思考片刻,问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蒋昔:“有一则采访里提到过两人同住在一个小区,男方帮过女方几次,之后两人便熟悉了起来。”
席荆奇怪:“他们俩住一个小区?这么巧?”
蒋昔点头:“就是这么巧,不过也是不一样,王宛的房子是买的,郝建树是租的房子。”
席荆:“哪个小区,知道吗?”
蒋昔:“这个我没查。”
席荆:“能查到吗?”
蒋昔:“能,给我点时间。”
谷晓想不通:“为什么要查小区?”
席荆搪塞道:“单纯好奇。”
其实是直觉。
这种感觉席荆也无法解释,只是一瞬间的灵感,要他解释他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胡扯一个理由。
过了一会儿,蒋昔开口道:“查到了,王宛五年前住在天水书苑。”
席荆一听,面露难色,觉得不对劲。
蒋昔瞧见席荆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席荆:“你确定是天水书苑?”
蒋昔:“查了户籍记录,五年前在这里,直到两年前才迁到新贵园。”
傅有:“是有什么问题吗?”
席荆:“天水书苑这个小区,属于高档小区,租金不便宜。郝建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为什么会租这么贵的小区?他不会有经济压力吗?”
谷晓脑袋一转,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该不会是故意接近王宛的吧?”
盛良策突然有些尴尬:“这,不会吧?”
傅有冷哼一声:“没什么不可能的。他这么会投资,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头脑很好。这样的人走的每一步都可能是算计。”
谷晓忍不住打颤:“可怕 。”
一直没说话的季时余开口道:“他都投资了哪些项目?”
蒋昔:“电影有爱情片《再爱你一次》《第九次告别》,动画片《木偶流浪记》,战争片《第七战》,还有最近上映的悬疑《圣诞雪夜》。电视剧有仙侠剧《执笔神官》,都市偶像剧《想要陪在你身边》和《我等你在黎明之后》等。”
谷晓惊讶道:“除了最后两个电视剧,其他的我都看过。”
盛良策:“我也看过几个。”
许学真:“这么说来,他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几部电影票房都很好。”
蒋昔:“是的。”
季时余迟疑了一下:“就没有投资失败的?”
蒋昔:“这个暂时没查到,不过最后两部电视剧确实没什么水花。”
谷晓:“肯定没有水花,估计不咋地。”
席荆好奇:“你怎么这么确定?”
谷晓:“别的不敢说,但我是追剧党。虽然火的剧我不一定追,但我不追的一定不火。不信你们可以查一下这两部剧的网播量,植入的广告数,再有你查查剧上时的热搜数量,还有那种专门统计电视剧热度的网站。如果这些数值都不高,那这部剧基本就是扑了。”
盛良策不懂娱乐圈里的套路,疑惑道:“就算是扑了两部剧应该也无所谓吧?他都赚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两部剧。”
奚琳琳:“这不好说。要看他这部剧有没有别的利益捆绑。娱乐圈里最常见的就是对赌协议,但这种东西大家都懂,不可能轻易曝光。”
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资本横行,有太多不可言说的秘密。
盛良策:“刚听起来好麻烦啊!”
奚琳琳:“娱乐圈里这些电视剧电影行业水很深。”
谷晓困惑:“不过这应该和案件关系不大吧?”
傅有摇摇头道:“不好说。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蒋昔:“从我掌握的信息来看,还不错。”
许学真:“有孩子吗?”
蒋昔:“没有。”
许学真顿了一下:“又没有!”
蒋昔:“两个人是丁克。”
许学真:“丁克?主动丁克还是被动丁克?”
蒋昔:“这不知道。”
盛良策不解:“什么是主动丁克?什么是被动?”
许学真:“一个是自己不想生,一个是自己不能生。”
盛良策:“哦。明白了。”
谷晓:“我不明白,这主动被动有什么关系?”
傅有:“因为被动丁克婚姻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特别是女性不能生育,婚姻破裂的可能性更高。”
谷晓:“原来是这样。”
又学到了新知识。
季时余思忖许久,道:“有视频吗?”
蒋昔:“什么视频?”
季时余:“关于夫妻关系的采访视频。”
蒋昔:“有。”
季时余:“发我一下。”
蒋昔:“好。”
刘阔全程没说话,只是默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下每个人的名字,还做了几个标记。
他合上笔记本,看了眼时间,提醒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
会议解散,时间早就过了十点。
当晚,席荆开车,季时余坐在副驾驶一直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表情越发严肃。
席荆没有打扰,一直到家都没说话。
回到家,季时余直接回了自己房间,研究视频。
第二天一早,席荆按点起床,发现季时余坐在沙发上,意外道:“起这么早?”
季时余:“我没睡。”
席荆:“啊?怎么了?”
季时余:“看了一晚上视频,睡不着。”
席荆:“视频很多吗?”
季时余:“不多,但是有点奇怪。”
席荆皱眉:“怎么奇怪?”
季时余:“采访里的王宛谈到爱情时很甜蜜。”
席荆:“所以是真的?”
季时余摇头:“但是提到两人结婚的理由时,她有明显的说谎行为。”
席荆:“什么行为?”
季时余:“她在谈论和郝建树谈恋爱到结婚的过程时不止一次用手摸脖子,但是她谈论郝建树对她的好时,眼神里又是充满爱意。”
席荆听得迷糊:“那这算什么?”
她爱他,但是又说谎。
季时余:“不知道。”
席荆;“难道他们的相遇另有隐情?”
季时余:“可能。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夫妻那么简单。”

他想不到向来沉默寡言的季时余会找自己帮忙。
季时余点头:“嗯,想让你帮我看个视频。可以吗?”
傅有颇有兴趣季时余口中的帮忙, 遂应了下来:“可以。”
季时余将视频交给傅有:“你看一下这个视频,然后说说你的看法。”
傅有盯着季时余看了两秒,没看出什么问题,随后将目光转回视频上。
季时余点开了播放键。
随着视频播放, 傅有的表情从最初的云淡风轻变成了愁眉不展
季时余见状心里大概有了数。他按停视频,问道:“你怎么看这两人的关系?”
傅有听季时余的问题, 若有所思道:“王宛对郝建树非常顺从, 可以说是过度依赖。”
季时余点点头:“同感。整个采访几乎是郝建树一个人在主导,王宛别说反抗, 连质疑都没有。看起来就很奇怪。”
傅有也意识到这一点,附和道:“确实是。”
季时余:“在我看来他们这样的关系并不健康。我觉得王宛在这段关系里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甚至她有点儿畏惧郝建树,但我又能从眼神里看出王宛对郝建树是有爱的。”
傅有:“又爱又恨?”
季时余:“是。我昨天琢磨了一晚上想不通王宛的心理,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见解。从专业角度分析,为什么女性对男性会有这样复杂的情感。”
傅有:“证据太少我不能做准确判断。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王宛的表现很像是被控制的一方。”
季时余想了想:“如果是被控制了,不应该逃吗?”
傅有:一般来说,普通人受到控制时会选择反抗或者逃避,不过也有逃不了的,比如对方有他的把柄。但也有一种人他们喜欢被人下达命令, 并且渴望被控制。他们将控制自己的人当成主人, 会极度依赖和信任, 同时也会因为害怕被抛弃而紧张恐惧,是典型的关系受虐者。”
季时余:“那依你的意思, 王宛更像是关系受虐者?”
傅有:“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我倾向这种。”
季时余面露严肃:“这是天生的吗?”
傅有:“不好说。有天生的,也有后天形成的,基本是和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季时余:“这种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傅有:“受虐者因为长期受控会失去独立的人格,就像是傀儡。他们很多是主动将自己交给了对方。其实这也是他们掩饰自己的无力和懦弱才做出的选择。”
季时余沉默不语。事情似乎比他想得还要严重。
专案组的其他人踩着点进到办公室,看到季时余和傅有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气氛莫名有些凝重。
“给,早餐。”席荆特地给季时余和傅有带了包子和豆浆。
早上开车到了档案馆,季时余连饭都没吃,拉着还在食堂排队傅有就走了。
季时余接过包子,发现还是热的,“谢谢。”
傅有愣了一下:“还有我的,谢谢。”
席荆:“应该的,怎么样?有发现吗?”
季时余叹口气:“不太乐观。”
席荆:“怎么说?”
傅有:“我们怀疑王宛受制于郝建树。”
席荆震惊:“受制?被要挟?”
季时余摇头:“大概率是自愿的。”
席荆:“这么复杂?”
季时余:“嗯,不好办了。”
席荆想了下:“算了,你们赶紧吃饭,先干活,其他的晚点再说。”
季时余:“好。”
谷晓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意识到前方的椅子空着,“蒋昔人呢?”
许学真愣了一下:“没见到。”
谷晓:“你们不是住一起吗?怎么不知道?”
许学真:“早上就没看到他。傅有你看到了吗?”
傅有看向座位,迟疑道:“他今天很早就出门了。我起床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出门。”
奚琳琳:“组长也不在。”
众人将目光投向盛良策。
许学真:“小盛,组长人呢?”
盛良策:“不知道啊!”
许学真:“请假了吗?”
盛良策:“没有。可能又迟到了吧?”
席荆摇摇头:“应该不会,自从上次的案子后,咱们组长可一次都没迟到过。”
盛良策没了想法,“那我就不知道了。”
刘阔和蒋昔同时不在办公室,不免让人多思。
正当几人纠结时,刘阔和蒋昔进到办公室。
刘阔开口道:“大家先放下手头工作,准备开会。”
谷晓动作迟缓,心有所想,和奚琳琳嘀咕道:“怎么这么严肃啊?”
奚琳琳:“不清楚,听着吧!”
刘阔:“有件事和大家说一下。从今天起所有人将停下整理档案的工作,重启调查无头雪人案。”
席荆惊愕地张开嘴,半天没回过神。
傅有半信半疑地问:“重启了?这么突然?之前不是一直强调没有证据吗?”
刘阔笑着看向蒋昔:“这就要感谢我们的蒋昔了。”
许学真好奇:“什么情况?”
蒋昔挠挠头,兴奋着说:“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谷晓焦急道:“什么蛛丝马迹?说来听听啊!”
蒋昔:“我发现郝建树正是当年无头雪人案涉及剧组的场工。”
席荆:“真的?”
蒋昔点头:“我确认过,就是他。”
奚琳琳长吁一口气:“这可有点太巧了。”
蒋昔:“对,我也觉得有点巧。我想起之前季哥提到过,王宛和宁执可能认识。所以我去查了一下宁执过去十年的通话记录,发现两人在六七年前频繁联系过一段时间。”
傅有:“这么说来,这两人关系可能比我们想得还要密切。”
蒋昔:“不止如此,我还查到了王宛过去的那个手机号还和宁思敏,也就是死者有过联系,频率也不低。”
谷晓听得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王宛和宁家父女都有关系。”
蒋昔:“是的,但具体什么关系并不清楚。”
盛良策质疑:“可是当年卷宗里并没有提到过王宛,是遗漏了?”
蒋昔:“不能说是遗漏,只能说存在信息差。因为宁思敏死于五年前,而王宛与宁家父女在六年前彻底断了联系,并且更换了手机号。从那之后,双方再无联系。中间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如果宁执自己没有像警方提起过这个人,被忽略很正常。”
奚琳琳陷入苦思:“能是什么事呢?”
蒋昔:“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刘阔:“鉴于目前发现的新线索,省厅特别批准成立临时专案组,有我们部门对这起案件进行重新展开调查。”
谷晓兴奋道:“太好了。”
刘阔:“先别急着高兴。”
席荆听出了刘阔的话外音,“有条件吧?”
刘阔:“这是自然,这案子破了没奖励,没破有惩罚。”
谷晓不爽:“啊?这么不公平?”
刘阔板起脸:“不愿意接受的,可以现在退出。”
谷晓委屈地嘟囔:“没说不愿意。”
刘阔:“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抓紧干活吧!蒋昔此次案件由你来主导。”
蒋昔一怔:“我吗?”
刘阔:“有什么问题?”
蒋昔:“我不太合适吧?”
刘阔一本正经地说:“案子是你发现的线索,上级指定你来担任临时队长。”
蒋昔有些犹豫。他对自己的领导能力不太自信。
盛良策举起双拳:“蒋昔,你可以的。”
席荆开口鼓励:“试试看。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蒋昔担忧道:“要是没做好,怎么办?”
许学真拍拍蒋昔:“别怕,还有我们呢!”
傅有:“你只要分配工作,我们自会完成。”
蒋昔莫名感动,只是没过两秒就被奚琳琳打破。
奚琳琳装作嫌疑的样子,说:“兄弟,你是个男人。我都敢,你怕什么?”
谷晓贱兮兮地说:“你要是真不行,我可以代劳。”
蒋昔一听,一扫恐惧,是男人就不能不行,“大可不必,我行。”
席荆:“开始吧!分配任务。”
蒋昔想了想:“感觉我们应该兵分几路。一路去调查宁执和王宛的关系。”
席荆:“我和季时余负责,顺便叫上江队帮忙。”
蒋昔点头:“另外一路要去调查郝建树这人的成长经历。”
许学真:“我和小奚去吧?小奚有问题吗?”
奚琳琳:“没有。”
蒋昔:“还有一路要去调查王宛。”
傅有:“我和谷晓去查。”
盛良策有些失落地垂下头。他知道这种时候没有自己什么事。
突然,蒋昔回头道:“小盛,咱们负责查郝建树公司这些年的经营状况。”
盛良策惊喜地睁大眼睛:“我吗?”
蒋昔:“嗯,我需要你帮忙。”
盛良策:“没问题。”
刘阔欣慰一笑:“既然工作分配好了,那就开始吧!”
专案组的众人瞬间精神抖擞,一个个奔着目标行事。
席荆开车和季时余来到江映所在的警局。
突然有人造访,江映多少有些惊讶,“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席荆直截了当道:“狂风暴雪。”
江映瞬间了然于胸,收起刚刚轻浮的表情,“你们是为了无头雪人案?”
席荆诚恳地说:“江队,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三人抵达了宁执所开的饺子馆。来的路上,席荆已经将情况和江映叙述了一遍。
江映沉了口气:“下车吧!”
三人前后走进饺子馆。
宁执看到人进店铺习惯性招呼道:“欢迎光临,随便坐。”
等到人走近,宁执一眼认出了江映,立刻变脸,道:“怎么是你?”
江映语塞半天,说:“好久不见。”
宁执冷笑,扭过头:“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季时余忽然开口道:“真的吗?”

刻意回避的眼神, 忽高的说话音调,反常的态度引起季时余的关注。
特别是他追问后,对方回不上嘴的表现, 印证了季时余的判断。
宁执并非他自己所说的不想。
季时余继续开口道:“宁先生,我们想和你聊一聊。”
面前三个人直勾勾的眼神看向自己,宁执顿时没了刚才强硬的气势,改口道:“你们警察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这话, 季时余松了口气。
江映:“我们也是想要帮你。”
宁执冷哼一声:“帮我?亏你说得出口啊!”
江映还想要说什么,被席荆一把拦住。
席荆对江映摇了摇头, 接过话语权, 语重心长道:“宁先生,我们只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情。拜托了。”
宁执对上席荆真成无害的眼神, 心瞬间软了。
他转过身慢悠悠走向最里面的餐桌,坐了下来, 语气淡淡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快点问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
席荆能从宁执落寞的神情中看出对方内心的纠结, 是一种带着希望与恐惧害混杂的心情。
季时余和席荆交换一个眼神后,开口道:“宁执先生,您和王宛女士是什么关系?”
宁执恍惚了一下,“王宛?她怎么了?”
季时余:“没怎么,您放心。最近上映了一部电影圣诞雪夜,您应该知道吧?”
宁执点头:“知道。”
季时余:“有去看过吗?”
宁执摇头:“没有。”说着低下头,又补了一句, “看不了。”
季时余微微点头, 接着问:“没关系, 能理解。听说您一开始并不同意将宁思敏的案子拍成电影,对吧?”
宁执“嗯”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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