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学真叹声道:“哎,不容易。”
傅有懂了,两人这是在和家里对抗。他从两人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加油。”
席荆:“谢谢。”随后看向季时余。
席荆慢慢松开了季时余的手,“走吧!正事要紧。”
四人一同上到寺庙门口,终于看到了寺庙的真实面貌。崇嵩寺虽不如禹市其他几所寺庙人声鼎沸,香火兴旺,但是整个寺庙非常气派,占地面积大,寺内建筑新,就连外墙和柱子上的纹路都是精雕细琢。看得出当初建设时花费了不少心思。
季时余的眉头再次皱起,心里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再次翻涌。
蒋昔:“我看这很大啊!”
傅有:“我提议先分头行动,了解清楚寺里的布局,再做打算。”
席荆:“可以。分开还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蒋昔:“那半小时后在此处集合。”
席荆:“没问题。”
蒋昔和傅有先走一步。
席荆问季时余:“你想先去哪儿?”
季时余左右环顾,重新看向席荆:“我能自己走走吗?”
席荆有点不放心,但看着季时余露出请求的表情,“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季时余:“好。”
两人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席荆绕过正前方的正殿,从侧面小路走向寺庙的深处。
席荆一路绕道了寺庙的后门。
门并没有上锁,路上有不少脚印,应该是经常有人从这走过。
他顺着后门的小路向远处望去,看到了一排排小房子,像是一个村落。
席荆想了想,那个方位,大概就是镇新村所在的位置。
这么近吗?席荆在心里盘算,沿着这条小路走下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席荆正看着,忽然发现远处有一群小矮人正朝着寺庙方向移动。
他正疑惑着。
“这位施主。”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身旁。
席荆转过身,看着一个僧人,对方的年纪看起来四十几岁。
席荆见对方鞠躬也跟着鞠躬,“师父好。”
僧人开口询问:“看你面生,你是第一次来?”
席荆点头:“是。”
僧人关心道:“可是迷路了?”
席荆坦白道:“我第一次来,就想到处看看。”
僧人:“这边没什么。一般只有我们自己人才会从这里走。”
席荆:“你们从这里走吗?”
僧人:“这下面有我们自己的菜园。”
席荆:“这样啊!”
僧人:“施主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席荆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是。”
僧人:“施主可以朝前走,前面有我们寺庙的饭堂,里面是我们师父自己做的斋饭,菜都是我们自己种植的。很多来我们这祈福的香客都会在这里用一顿餐。”
席荆一听,有了兴趣:“那是得去试试。”
僧人点点头:“当下正合适。”
席荆按照僧人的指引,找到了饭堂,正巧碰到了许学真和傅有。
许学真:“巧了!你们也来这了?”
傅有:“被人介绍来的。”
席荆:“我也是。”
许学真:“嘿嘿,大家都是吃货。”
席荆:“怎么样看了吗?有什么好吃的?”
许学真:“都是素的,不知道好不好吃,但价格是够贵的,一碗素锦面,要八十。”
傅有指着菜单牌匾:“一碗素馄饨六十。”
好家伙。
这不是素食,这是金子。
许学真:“吃吗?”
傅有:“来都来了,试试这值钱的素食。”
席荆看着价格心在滴血,痛下决心:“我会好好尝尝。”
许学真四处张望,说:“季时余不在,他人呢?”
第265章 匹诺曹23
席荆打了几通电话, 季时余都没有接。时间越久,席荆越不安,急切地来回踱步。
傅有安慰道:“先别急。可能他没带手机。”
席荆:“不会, 他下车时是我把手机给他的。”
许学真:“可能信号不好。”
席荆:“不会。电话通了,只是他不接。”
许学真猜测道:“大概是静音,没听到。”
席荆摇摇头。以他对季时余的了解,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傅有:“你们在哪儿分开的?”
席荆:“进来就分开了。他说他想一个人转转。”
傅有没想到是季时余自己要求的, “不像他啊!”
席荆嘟囔道:“他今天是有点怪怪的。”
说完这话,席荆开始责怪自己, 明知季时余状态不对, 还放任他一个人走。
许学真:“先别急,我们分头找, 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几人正要分开,席荆接到了季时余的电话。他焦急地质问:“你在哪儿?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季时余:“抱歉, 静音了。”
席荆松了口气:“算了,没事, 就好。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季时余:“我?还是我来找你吧!”
席荆看着傅有和许学真在身边,“也好。我们在饭堂。”
季时余:“好,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的时间,席荆的眼睛快将四周望穿,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才得以放松。
季时余刚走近,许学真开口调侃道:“你要是再不来, 席荆就要疯了。”
傅有也忍不住跟着附和:“别有下一次了。他受不住。”
季时余愧疚地看向席荆, 不光是为了刚才的失联, 还有些无法言明的原因,“不会有下次了。”
席荆拉住季时余的袖口:“走吧!去吃饭。”
季时余的手握住了席荆的手:“好。”
四人重新进到饭堂里,
季时余主动道:“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傅有看着季时余那手机亮出收款码,“不错嘛!”
季时余:“嗯?”
傅有:“还能有财务自由,挺好的。”
许学真笑着拍拍傅有的肩膀:“结过婚的都懂。”
季时余一下子也懂了,不觉笑了:“目前还有。”
席荆瞪了一眼,“你快没了。”
傅有和许学真两个看客,互相看了眼对方,扬了扬眉毛。
四人点了四碗馄饨,简单吃了一顿。虽说是最普通的素食,但味道属实不错。
许学真喝完最后一口汤,扯出一张纸巾擦擦嘴,“怎么说?还要四处转转吗?”
季时余:“我觉得我们先回车里交流下各自的发现,再做决定。”
傅有点头:“我觉得可以。”
席荆:“那走吧!”
四人回到车上。
席荆一坐上车,半侧身看向车后座,问道:“怎么说?”
许学真:“我去了几个偏殿,里面都是各种佛像。我询问了一下这里的僧人,这边每个殿供奉的佛都是不同的,功能也不同。其中观音殿和迦蓝殿香火最旺。”
席荆:“这俩是求什么的?”
许学真:“前者是求平安消灾,后者是求财。”
席荆点点头。难怪这两个殿人最多,换作是他,也会奔着这两个殿去烧香拜拜。
傅有;“很灵吗?”
许学真:“大概吧!我看那些来拜的人身上的穿着都不简单。”
傅有:“大概是本身就很有钱。”
许学真:“应该是。”
傅有:“我去门口看了看寺庙的简介,这里虽然占地面积大,但是僧人很少。”
席荆:“有多少。”
傅有:“一共十八个。”
席荆:“这么少。”
偌大的寺庙竟然僧人的数量竟然还不足二十人,这实属少有。禹市另一处的祈祥寺,比这小,但是僧人是这里的三倍多。
许学真:“是因为太偏吗?”
傅有:“不光是这个原因,还有就是这里入寺门槛很高。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一个是学历,最低硕士,再有还要参加考试,考试通过才行。”
席荆:“考试?考什么?佛学?”
傅有:“据我了解,要考很多,语数外史地生还有常识。”
席荆惊住:“你确定这是当和尚?我怎么觉得他在选全能型人才!”
傅有:“我确定,虽然很夸张,但确实如此。而且每年报名的人很多。”
席荆眨眨眼:“这么抢手?大家都看透世俗了嘛!”
许学真:“大概是生活太苦。”
席荆:“那他们每年录取率是多少知道吗?”
傅有摇摇头:“不清楚。要看缘分。”
席荆:“啊?”
傅有:“佛缘。就算你考试通过了,如果你没有这个缘分也是不会被录取的。所以可能连着几年都不会有新人。”
生活不易,没想到当个和尚都这么难。
傅有:“我查到的就这么多。”
席荆:“到我了,我发现这个寺庙后面的小门有一条小路,应该是和镇新村相通。走下去也就十几分钟。”
许学真:“还挺近。小路有人走吗?”
席荆:“他们自己人会走。下面有他们自己的菜园。饭堂里吃的菜大多都是他们自己种的。”
许学真双目睁大:“这么厉害!当和尚还会种菜。”
傅有若有所思:“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考那么多知识,想必都是生活所需,早晚用得到。”
席荆点点头:“大概是。我这边就查到这么多。”
许学真扭头问季时余:“小季,这边有发现什么吗?”
季时余:“这寺庙有些禁地。”
许学真想了想:“禁地?也正常吧!像这种地方肯定有些场所不会让外人进去。”
季时余:“不是针对外人,而是分人。”
傅有:“分人?”
季时余:“就是有的人让进,有的人不让进。”
许学真:“这有什么说法吗?”
季时余摇摇头:“还不知道。问不出来,但应该有些说法。”
席荆:“还有吗?”
季时余:“还有。这里定期会有孩子修学,一般就是学生放假休息的时间。”
席荆:“孩子来修学?”
季时余:“我猜测就是下面村庄里的孩子。而且来这里的都是男孩,应该说只有男孩才可以来这里修学。”
傅有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好奇道:“多大的孩子来这里修学?”
季时余:“好像是六岁以上就可以来了。”
傅有:“那要修到几岁?”
季时余:“十八岁成年,之后就要看孩子自己的选择。有些小孩考到外地就来不了了,有些可能就直接留下来。”
席荆疑惑,打断了季时余的话:“等一下,刚刚不是说要进佛寺至少要研究生以上的学历嘛!这怎么可以直接留下来。”
季时余:“应该是有些区别的。傅哥说的那种是外来人想要入寺的方式,像这种从小就在这里修学的孩子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流程。”
人比人气死人。有些人拼劲全力都可能一辈子触及不到的东西,而有些人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
席荆不爽:“这还能区别对待。”
季时余:“没办法。”
傅有:“这大概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许学真点评道:“正常,现在高考还有地方保护呢!”
现实如此,投胎是一门无法研究的学问,有些人从出生就获取了很多人没有的优势。这或许就是老天爷不讲道理的偏爱。
席荆忍不住想想自己的人生,应该就是不被爱的那一个,无奈一笑,“行吧!”
傅有犹疑地盯着季时余:“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
季时余注意到傅有是看着自己,问:“什么事?”
傅有:“这些事情你是怎么打听的?今天可没有孩子来这。”
此问一出,席荆也看向季时余。他觉得傅有问的有道理,季时余怎么会打听到这么多消息。
季时余舔了下嘴唇,坦白道:“有人告诉我的。”
傅有疑惑:“有人?”
许学真猜测道:“该不会是卧底吧?之前秦队不是说会有人来这的。”
季时余点点头:“是。”
许学真惊讶:“你认识?谁啊?我们认不认识?”
季时余摇摇头,苦笑:“你不认识。我答应对方要保密的,所以还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但他绝对值得信赖。”
许学真挑了下眉:“这么神秘。”
席荆陷入沉思。
许学真不认识,但季时余认识,同时还能被秦飞章委以重任。
会是什么人呢?
傅有问出心里的猜测:“你今天该不会是特地要来这里和对方碰头的吧?”
季时余:“没有,纯属意外,就是我正好碰到。他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和我说了些他发现的事情。”
许学真顿悟:“所以你刚才一直不接电话,是对方在给你传递信息。”
季时余“嗯”了一声:“当时不方便接电话。”
傅有:“他还说什么了吗?”
季时余:“他说这寺庙里还有很多秘密,他暂时不能离开。之后若是发现了什么,会想办法告诉我。”
席荆起疑:“告诉你?为什么不告诉秦队?”
季时余卡顿了一下,“因为,因为秦队比较忙,有时找人不方便。”
席荆觉得这理由太敷衍,不够充分,很明显不是真正的原因。
他感觉季时余有事在瞒着他。
席荆起了疑心, 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季时余心虚,本能地躲开席荆的眼神,“我觉得寺庙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可以再去别处看看了。”
蒋昔:“我觉得可以去镇新村看看。”
傅有犹豫:“我觉得去村子要慎重。我们今天刚和镇新村的人见过面,还没过几个小时就去村子探查,很容易引人怀疑我们的目的。最好过几天找个借口去。”
许学真:“有道理。那先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车内无人出声, 压抑感随之而来。
席荆满脑子都是季时余今日翻唱的举动。他越想越觉得季时余所瞒之事不简单。此刻的他迫切想要知道对方隐瞒了什么,但也知季时余不会说。想要得知唯有使用读心术这一个方法。
可对亲密之人使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也正说明自己对爱人的不信任, 席荆不耻这种做法,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其他办法, 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中。
到了警局,奚琳琳的手冲着几人拼命摇, “快,快过来。”
许学真看奚琳琳积极样, 疑惑:“怎么了?这是有好事情?”
盛良策激动到脸上抑制不住笑意:“有重大发现。”
傅有意外:“什么发现?”
蒋昔:“还记得贾从露不?”
席荆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这不是水泥案的死者?”
许学真:“就是害死祝安安的其中一个女生吧?”
蒋昔:“就是她。”
傅有:“她怎么了?”
奚琳琳瞪着大眼睛,惊喜地说:“她家也是镇新村的人。”
这世界真是够小的。
蒋昔难以相信地问:“真的假的?”
盛良策点点头:“千真万确。”
席荆:“什么情况?”
蒋昔:‘他爸贾宏,原名叫贾宗宏,后改名叫贾宏。’
席荆:“改名?为什么改名?”
蒋昔:“原因不知道,不过他是在十八岁的时候改的名。”
奚琳琳:“他们这个村子也挺有意思,一群贾宗什么, 还有一群贾从什么。”
刘阔:“应该是家谱。贾宏那一辈中间字都是宗, 贾从露这一辈都是从。”
奚琳琳:“整个村子都是一个家谱啊!”
刘阔:“往上倒几代估计就是一家人。”
奚琳琳用着略带嘲讽的口吻说:“这一家子可是‘人才辈出’啊!”
傅有:“我记得这人是大学老师。”
奚琳琳冷哼一声:“禽兽老师。”
一句话唤回众人的记忆。
许学真恍然大悟:“对哦, 他可霍霍了不少女学生。”
盛良策:“渣男一个。这种人怎么就没遭报应。”
刘阔叹口气:“这世道坏人总是过得比好人顺心。”
盛良策:“为什么?”
席荆不屑道:“因为他们没良心。”
盛良策恍然大悟:“有道理!”
傅有若有所思,问道:“贾宏和镇新村还有联系吗?”
蒋昔:“目前没查到什么联系。贾宏的父母都已经去世。这些年, 他基本上没回去过。”
季时余忽然提到一个点,“贾从韵也是学音乐的,他们会不会认识?”
蒋昔竖起食指,点了点:“他们之前是一个学校的,可能还真认识。”
奚琳琳惊讶地问:“该不会他俩也有什么吧?”
蒋昔:“这个没证据。”
奚琳琳扁扁嘴,一脸怀疑。
许学真:“他现在人在哪儿?”
蒋昔:“回学校了。之前的事情因为证据不足,他被释放了。”
奚琳琳:“竟然还是让他跑了。”
刘阔叹气:“这也是没办法。法院想要定罪也需要真凭实据。证据不足,只能放人。”
席荆摇摇头:“不知道又有多少女生遭毒手。”
傅有唏嘘:“这又何尝不是个人选择。”
自愿置换资源,旁人也无从干涉。
盛良策:“那怎么说?我们要去见见他吗?”
席荆:“我觉得可以去问问,但希望不大。”
许学真:“我和傅有去看看吧!”
一件事情敲定后,刘阔转头看向席荆:“你们今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席荆:“贾从韵的父亲不了解女儿。至于镇新村的几个干部都不是好应付的主,和他们打交道还是要多注意。另外崇嵩寺需要我们多关注,它有很多秘密。”
刘阔:“我记得秦队说过我们有安排卧底在崇嵩寺。”
许学真:“我们见到了。”
刘阔诧异:“见到了?”
从席荆的表情来看,不太像啊!
傅有:“准确说,只有季时余见到了。”
刘阔点点头,没有继续质问。
席荆奇怪刘阔不寻常的态度。
怎么一惊一乍的?
难不成刘阔也知道卧底的身份?
盛良策:“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许学真:“我们现在的打算是想个理由进村。”
盛良策:“进村还需要理由吗?”
傅有:“就今天和镇新村几人交流,这村子不好进,弄不好容易引发冲突,所以有必要好好计划一下。”
当下能少生事就少生事。不惹麻烦才是保证查案的最佳方式。
盛良策:“那怎么进呢?”
新的问题出现了,俨然成为了旧案部心头上的困扰。
刘阔看着一个个愁眉苦脸,眼下呆在办公室硬挺也不会有想法,索性拍板道:“行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季时余收拾好东西,发现席荆还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轻轻抚上席荆的头顶,“回家了。”
席荆仰头望向季时余,心中下了决定。
两人上了车,席荆趁着季时余没注意,拉住了手,直截了当问道:“你在瞒着我什么?”
季时余慌了。
席荆:“卧底是谁?”
季时余;怎么办?还瞒得住吗?
听到这,席荆已经猜到了卧底的身份,慢慢松开了手,闭上了眼。
季时余将席荆搂在怀里,“对不起,我们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心。”
席荆摇摇头,声音里夹杂着哭腔说:“我早该猜到的。他还好吗?”
季时余:“还好,今天见他,精神不错。冯叔说了,他在寺庙静修,每天抄经念佛,心情很舒畅,吃得也健康,状态比之前在医院好了很多。”
席荆稍稍安心,却仍不放心,“为什么是他?秦队怎么会答应让冯吉去做卧底。”
季时余:“因为只有冯叔能进去。”
席荆:“嗯?”
季时余:“之前刘哥被拒绝后,秦队又找人试了还是失败。冯叔意外得知我们需要人进入寺庙就主动请缨了。”
席荆:“意外得知?”
季时余:“冯叔是这么说的。他就想试试。他说他一个患有重病的人进寺庙比任何人都容易,也不会让人怀疑他的目的。而且不管他是不是病了,他首先是一名警察。这个身份不会变。”
正如冯吉所言,任何一个寺庙都无法拒绝一个病重的人,不然传出去佛寺的名声便会一败涂地,受到大众唾弃。
如此一来,冯吉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季时余宽慰道:“我和冯叔说了,他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刻出现。你放心。”
席荆还是担心冯吉的安危:“我想。”
季时余严词拒绝:“不行。”
席荆委屈:“我还没说完。”
季时余:“冯叔说了你去的话,他怕你控制不住,再被人看出来,他反而有危险。”
席荆一听冯吉有危险,也不再动去探望的心思。
季时余松了口气。
这世上最了解席荆的人,非冯吉莫属。冯吉早就料到季时余瞒不了席荆太久,所以今天分别时,冯吉特别嘱咐他几句话。
季时余刚刚将这些话转述给席荆,果然成功安抚住了席荆。
季时余替席荆系好安全带:“我们先回家休息,顺便想想我们能做什么。好吗?”
像哄孩子一样,季时余哄着席荆。
席荆这头顺毛驴,也接受了季时余的提议:“好。”
两人回到家,季时余给席荆煮了一碗牛肉热汤面。牛肉放了很多,弥补席荆今天白天没吃到的肉。
吃过晚饭,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两人习惯性窝在沙发上看起电视。
突然,季时余的手机响了,席荆扫过一眼,屏幕上显示“爸爸”。
席荆坐直身子挣脱季时余的怀抱,“接吧!”
季时余迟疑了下,将席荆重新拉住,当着其面接通了电话,“喂,爸。”
季兴业:“忙吗?”
季时余:“没有,回家了。”
季兴业试探地问:“你和席荆在一起?”
季时余看了眼席荆,承认道:“嗯,我暂时住在他家。”
兜兜转转,俩孩子还是纠缠在一起。
季兴业似乎也早有预见,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回来?”
季时余:“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次案子比较复杂。”
季兴业:“注意安全。”
季时余:“我会的。您放心。”
季兴业:“下次回来方便的话,邀请小席来家里坐坐。”
季时余眼露惊喜:“爸!我妈他?”
季兴业知道季时余的顾虑,开口道:“是你妈提出来的。你妈她想通了。”
季时余:“她怎么会?”
季兴业:“事情有点复杂,下次回来说。”
季时余:“好的。”
季兴业:“早点休息。”
季时余:“好。”
声音明显高亢起来。
席荆在一旁看着季时余打电话,虽然听不到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但从季时余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次电话双方聊得很愉快。
挂断电话后,季时余直接将席荆抱了起来。
席荆双手挂在季时余的脖子上,看着季时余抱着自己转圈圈,笑着问:“怎么了?”
季时余开心地合不拢嘴:“我爸妈同意了。”
席荆吃惊,瞳孔放大:“怎么就同意了?”
季时余兴奋道:“不知道。他们让我案子结束后带你回家。”
席荆听后,心中又喜又忧:“是真的同意吗?”
季时余确定道:“当然。既然他们主动提了,那肯定就是想通了。怎么?害怕了?”
席荆点点头:“有一点。”他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得到季时余父母的认可。
季时余托着席荆的屁股,坏坏地说道:“别怕,男媳妇总要见公婆。”
席荆:“...”
一堆糟心事中难得听来一个好消息。席荆沉重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
夜深人静时, 席荆窝在季时余的怀里,深夜里心跳声尤为清楚,一下接着一下强有力的跳动成了席荆每晚不可缺少的催眠曲。
然而这一夜依然睡不安稳, 闹钟没响,席荆已经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不到。
这个时间,冯吉是不是起了?
寺庙往往起得都比较早, 冯吉能不能适应。席荆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要发个消息,却又害怕影响冯吉。犹犹豫豫间, 时间悄悄流逝, 一早上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闹钟响起,季时余和往常一样, 伸了伸懒腰,迷糊间扭头靠向席荆所在的方向, 将人拥入怀里。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先一步探路, 吻上了席荆的脸颊。
席荆开口道:“该起床了。”
季时余缓缓睁开眼,看着席荆十分清醒的模样,迟疑道:“没睡?”
席荆:“睡了,醒得早。”
季时余:“几点醒的?”
席荆:“五点。”
季时余心疼地揉了揉席荆的头发,“不困吗?”
席荆:“还好。”
季时余知道席荆心事重重,也知道这事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我们要相信冯叔, 他是老警察了。”
席荆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顾虑:“可是他已经很多年没查案了。”
季时余冷静地说:“这是他吃饭的本领, 即便是过了再多年他不会忘的。”
席荆:“可是?”
季时余:“虽然这些年他没亲自参与查案, 但是不代表他不关注。就我的观察,每次有案子你都会给他讲, 而且每次他也会给到我们很多有用的建议。这就说明了他一直都在关注着警讯和案情,这么多年不曾懈怠自己的本职。所以我相信他依然是一名出色的刑警。”
确如季时余所说,冯吉即便是生病也依然关注每天公安内部的情况,时常也会和他探讨最近发生的案件。有些独到的见解对于席荆这个年轻人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