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伧茶  发于:2024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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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么一个大的犯罪团伙,这么多年造了这么多孽,却能安然无事至今,甚至没有走漏过一点风声。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席荆想不明白。
最近遇害的王扬帆手里的骨头和这群人有关吗?他的死只是单纯的入室抢劫?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其他几人又是什么情况?是他想多了?还是有什么被忽略了?
席荆越想越觉得案子混乱,乱到让他抓狂。
倏然,蒋昔的声音打破了安静,“不妙啊!”
其他几人因这一声纷纷从思绪中拔出。
奚琳琳看向蒋昔:“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蒋昔:“没发现什么,只是这案子现在上热搜了。”
奚琳琳:“啊?”
许学真:“什么情况?”
蒋昔:“就是那个华裔被海关扣押,没上飞机的事情被媒体报道了,网上吵翻了天。然后现在E国驻华大使召开新闻发布会要求我们放人。”
奚琳琳一听,不屑道:“这么不要脸!”
傅有:“这是在向我们政府施压。”
盛良策心生担忧:“那对我们会有影响吧?”
许学真:“影响肯定有。”
盛良策:“比如?”
许学真:“比如时间,上面会要求我们尽快结案。”
席荆:“还比如压力。这案子的关注度会大大增加,我们查案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让人挑不出毛病。”
傅有:“指不定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我们行事时也要注意,别让人抓住把柄,成了别人的活靶子。”
盛良策沉了口气:“好麻烦。”
“叮——”手机短信铃声忽然响起。
众人闻声看向刘阔,只见他拿出手机,看着其手指在屏幕快速打了几个字,随后站起来,“我要去开会。”
席荆:“现在?”
刘阔:“嗯。”
奚琳琳疑惑:“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刘阔:“没说,只让我马上到。”
蒋昔:“该不会真被我们说中了吧?上面施压?”
刘阔:“别想太多。做我们自己的事情。”
蒋昔:“好吧!”
刘阔摇摇头,转头看向席荆:“这边交给你了。”
席荆点头:“好。”
刘阔前脚刚走,秦飞章后脚进来。
席荆见到人,略有迟疑:“秦队没去开会?”
秦飞章:“一会儿就去。先来和你们交代一件事。”
奚琳琳抢先开口问道:“什么事啊?”
秦飞章:“去寺庙卧底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
席荆眉头微微蹙起:“为什么?是有人选了?”
秦飞章:“嗯。你们继续查别的。”
蒋昔好信地问:“谁啊?我们认识吗?”
秦飞章:“不重要,是我们自己人,放心吧!”
说了等于没说,听起来神神秘秘。
席荆不禁好奇“自己人”究竟是谁。
秦飞章没有过多停留,开口道:“我走了,你们继续忙吧!”
几人的声音接踵而至,“秦队再见。”
秦飞章无奈挥了挥手,随即离开了办公室。
人一走,屋内几人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奚琳琳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秦队刚刚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盛良策狠狠地点了点头:“有。感觉是不是要来什么大人物帮忙。”
蒋昔:“是有点奇怪。说不重要,又不告诉我们是谁。”
傅有:“别管了,秦队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许学真:“傅有说得没错。我们还有我们要做的事情。”
盛良策:“那我们做什么?”
许学真一下子被问住,回了一句:“再想想。”
盛良策:“哎,好的。”
话题瞬止,屋内再次没了声音。
许久后,盛良策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抱怨道:“没想法啊!”
其他几人也有同感,房间里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叹气。
傅有注意到席荆神色凝重,半天姿势都没变过。他凑到季时余身边,小声问:“他怎么了?”
季时余给傅有一个眼神,两人来到了办公室外,紧接着许学真也跟了出来。
许学真疑惑两人奇怪的行动:“你们俩什么情况?”
傅有:“我感觉席荆情绪不太对。”
许学真偷偷回下头,瞄了眼席荆的表情:“是有点怪怪的。他怎么了?”
季时余沉了口气:“他应该是压力太大了。”
许学真抬了抬眉梢,怀疑道:“压力太大?因为谷晓?”
季时余:“不止。”
傅有:“还有什么?”
季时余讲述起他们今天审讯时听来骨头饰品的各种不可想象的细节。
两人听完,瞳孔放大,震惊不已。
许学真:“确定是头骨?”
季时余点点头:“确定。刚刚没说也是因为没想好要怎么说。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怕有人接受不了。”
他们审讯时得知真相,席荆的手一直抠在自己的腿上。季时余也是紧握着拳头,强迫自己不失控。愤怒,悲伤被两人生生憋在心里,用尽力气维持着冷静,继续着工作。他们经历过所以知道这感觉有多难。
回来的路上,两人不免生出几分顾虑。他们不知其他人得知谷晓尸骨被肢解后的反应,特别是蒋昔和小奚两个人,一个本就对谷晓的失踪心怀愧疚,另一个则是与谷晓感情深厚的挚友。他们二人若是知道谷晓死得凄惨,尸骨无存,会不会情绪失控到崩溃。
季时余:“这案子远比我们最初以为的要大。”
许学真:“不只是大这么简单,这案子的恶劣也超过大多数。至少我在警局这么多年都没经历过。”
傅有:“没错。像你说的。一条用上百人眉骨串成的项链,价值几百万。这么暴利的东西,不会只有一个。如果是十串,就要有上千人。这里面有多少是回收尸体得来,又有多少是杀人后得来,这无法得知。”
这一桩案子涉及到了人命,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背后参与犯罪者色数量可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他涉及的关系网可能也是一个隐患。
对于警方而言,这个案子一旦开始调查,就必须一网打尽,不能有漏网之鱼。不然,这群人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许学真:“他们除了这些,还卖别的吗?”
季时余:“还有很多。比如用肋骨做的胸针,指关节做的戒指,还用腿骨做的手镯。这些都是常见的,还有很多其他的,甚至接受定制服务。”
傅有:“定制服务?”
季时余:“比如用骨头雕刻出你想要的东西,他们称之为最原汁原味的艺术品。你想要的,他们都能做到,只要你有钱。”
许学真听完头皮发麻:“这帮王八蛋。”
傅有:“这案子恐怕得上报。”
季时余:“我知道。我们本来是想先跟秦队报告,看看秦队是什么想法再做打算。”
许学真叹了口气:“不管是谁说,怎么说。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他们两个人。毕竟都是旧案部的人,和谷晓共事过,大家心里肯定都有感情。再说这事也不是能瞒住,早晚都得知道。”
傅有点头,“我同意许哥说的。站在他们的立场,如果我们都知道他们还不知道,过后会埋怨的。”
季时余:“我知道了。那我来说吧!”
许学真:“嗯。进屋吧!”
三人刚进到屋子里便感受到了屋里沉重的气氛。
蒋昔和奚琳琳两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低着头。盛良策则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头偏向一边,掩饰着自己的痛苦。
许学真隐约听到了抽泣声,询问道:“怎么了?”
席荆走到季时余身边:“你和他们说了是吧?”
季时余“嗯”了一声,“你也说?”
席荆:“他们看到你们出去本来要跟出去被我叫住了。我想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也就说吧!别瞒着了。”
季时余轻轻拍拍席荆的后脑:“幸苦了。”
席荆摇摇头:“我还好。他们两个不太好。”
原本,席荆以为蒋昔和奚琳琳知道真相后会愤怒到咆哮嘶吼,可事实正好相反,两个人沉默不语,但脸上露出了哀痛的表情。
季时余搂住席荆的肩膀:“他们需要时间接受。”
席荆:“我知道。只是希望他们尽快走出来。我们没有太多时间难过。”
谷晓还在等着他们。
旧案部的众人默契地闭上眼,为谷晓默哀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奚琳琳突然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目视席荆,坚定地说:“我有个想法。”

席荆从奚琳琳眼里看出了她的认真, “什么想法?你说。”
奚琳琳:“这骨头不是可以买吗?我来买行不行?”说完,眼神环顾四周,和每个人对一下眼神, 似是渴求得到他人肯定的回应。
席荆理解奚琳琳的想法,但却不看好,忍不住泼了盆凉水,“你的想法是好, 但是难以实行。”
奚琳琳:“为什么?”
席荆:“这个圈子不是你想进就能进,他需要一张‘入场券’, 这个入场券不是用钱买到的。”
奚琳琳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 是关系。”
席荆:“而且这个圈子是实名制,说的不好听点, 祖宗十八代都得被查一遍。你这个身份,对方怎么可能允许你加入。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傅有:“席荆说的对。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奚琳琳摇摇头:“是你们想复杂了。”
席荆不解地看着奚琳琳, “嗯?你有办法?”
奚琳琳:“对我而言,涉及到钱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有钱人的世界, 普通人很难理解。这大概就是没钱的人永远无法想象有钱人的生活。
席荆犹豫不决:“再想想吧!”
虽然奚琳琳提出的方案是警方经常会采取的查案手段,但这次的罪犯太狡猾,手段又残忍。若是同意奚琳琳的想法,无疑是将人置于险境中。
他们已经失去了谷晓,不能再害了奚琳琳。
奚琳琳见众人不应声,无奈叹了口气,但心里暗暗冒出别的想法。
天色渐暗, 气压骤降。窗外乌云密布, 暴雨降至。
许学真提议道:“今天先到这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说不定明天会有新想法。”
傅有:“回去休息吧!”
大伙儿不情不愿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季时余问席荆:“回家吗?”
席荆:“我想先去一趟医院,和医生交代几句。”
接下来的日子, 席荆只会越来越忙碌,恐怕难有时间再去照看冯吉,只能拜托医护人员多帮忙。
季时余主动从席荆手里接过车钥匙,“走吧!一起。”
席荆看看季时余,两人宛如回到过去的日子,明明什么都变了,但似乎又没变,低头笑了,“好。”
两人开车来到医院,冯吉站在窗边眺望,看起来状态不错,心情很好。
席荆有些意外,难得见冯吉站着。往常因为吃药打针,冯吉整个人总是没什么精神,习惯性往床上躺。
冯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道:“来了。”
席荆:“嗯。”
季时余开口说道:“冯叔今天状态不错啊!”
冯吉笑着说:“嗯,这几天都挺好。你们俩今天不用加班?案子结束了?”
席荆:“还没。今天休整过来看看。”
冯吉点点头:“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我自己,再不济还有医生。你们就该忙忙你们的。”
席荆听着冯吉连说话都变得有力气,也不觉心安不少,“知道了。”转头跟季时余小声说:“你帮我和他说会儿话,我去去就回。”
季时余:“知道了,去吧。”
冯吉自然是知道席荆的小心思,也愿意顺着,但嘴上不饶人:“别总打扰人家医生。”
席荆:“啰嗦。呆着得了。”
熟悉的斗嘴,季时余忍不住笑了。
冯吉对季时余说:“别管他,我们聊。”
席荆故意“哼”得很大声,随后转身离开病房。
管洁坐在办公室,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到席荆:“来了。”
席荆“嗯”了一声。来之前,席荆特地联系过管洁,确定对方今天值班。
管洁拉过椅子:“进来坐。”
席荆:“谢谢。管医生,我今天看我叔他状态好了很多。”
管洁点了下头:“是比之前要好一点了。”
席荆:“这是不是说明新药对他的病有效果?”
管洁笑了笑:“目前看是这样。”
席荆长长地呼了口气:“那就好。”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席荆:“那现在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管洁:“注意饮食,他现在的身体亏空,所以平时吃东西要注意,营养得跟得上。不过这一点也不用担心,医院的食堂本身就有这方面的考量,每天的饭菜都是精心搭配的。”
席荆:“嗯。还有吗?”
管洁低下头,说:“再有就是多休息,不能劳累。”
席荆:“明白。”
冯吉住在医院,没有累的可能。
管洁重新抬头看向席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病人自己的心态,很多病人到最后都是情绪拖垮了身体。”
席荆点点头。这一点他也不担心,冯吉今天能和他斗嘴,至少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管医生,这段时间需要麻烦你帮我多盯着点他。我这边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过不来。”
“我知道了。”
席荆返回病房时,季时余正在给冯吉扒水果。
看着冯吉吃得津津有味,席荆很是欣慰,似乎很久没看到冯吉好好吃过东西了。以前别说吃,闻着都让他眉头皱起。
冯吉吃完嘴里的一口,说:“不早了,你俩回去吧!”
季时余回头望着席荆,等着下一步指令。
席荆对季时余眨了下眼睛,又看向冯吉,叮嘱道:“你自己早点休息。”
冯吉一脸不耐烦道:“用你说,我早就想休息了。”
这话摆明了是嫌弃席荆和季时余两人的打扰。
席荆翻个白眼:“行,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冯吉挥挥手,表现十分积极,说:“快走吧!”
席荆摇摇头,对季时余说:“回家吧!”
季时余:“好。”
两人离开住院部,坐上车。
季时余关心道:“医生怎么说?”
席荆:“医生说新药有效果,冯叔的病情有控制住。”
季时余迟疑了下,“这样嘛!”
席荆听出了季时余语气中带着疑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季时余摇摇头:“没。”说着挤出一个笑容,“挺好的。新药很贵吧?”
席荆沉了口气:“有效就行。”
季时余:“需要?”
话还没说完,席荆打断道:“不用。我够。”
虽然两人的关系回暖,但席荆并不想和季时余有过多的金钱牵扯。
有些感情一旦涉及到了钱就会变质。
季时余知道席荆会拒绝,但他看到席荆拒绝得如此干脆,心里那面会不舒服。
然而,他知道席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被之前的分手伤太深,心里有隔阂。
这颗心想要捂回来,季时余还需要努力。
回到家,席荆冲了一个热水澡后,坐在沙发上的看起电视。
季时余拿着吹风机走过来,说:“靠过来点。”
席荆挪着屁股靠近季时余,享受着季时余的服务。
季时余的手指在席荆发间穿梭,偶尔还会摩挲席荆的耳根。
席荆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软软的声音好似在勾人魂魄。季时余听得身子酥麻,一股电流直冲小腹。
坏了,澡白洗了。
席荆敏锐地察觉到季时余的动作变慢了,慢慢睁开眼,视线正前方正好对上季时余的小腹。
眼神向下一瞟,发现了季时余的不对劲儿。
席荆直接了当问:“要吗?”
季时余犹豫了下:“算了吧!明天还要查案。”
席荆直勾勾盯着季时余:“一次没关系。来吗?”
连着两次邀请,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季时余一手拔下吹风机的插头,将吹风机扔到一旁,两手直接拖着席荆的屁股,将人高高抱起。
席荆顺势低下头吻上了季时余唇。季时余就这样高举着席荆回了房间。
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小时,席荆的头静静靠着季时余的肩膀发呆。或许季时余以为是席荆在配合他的需求,但席荆自己知道,他也一样想要无时无刻亲近对方。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确认季时余是属于他的,才有在一起的真实感。
季时余轻轻搂过席荆的腰,歪头吻过席荆潮湿的眼角,“睡吧!”
席荆深呼吸一口气:“嗯。”
第二天一早,席荆起床照镜子,发现脖子上的红痕明显。
季时余从背后绕过来,侧身探头扎扎实实在席荆的脸颊印上嘴唇。
席荆慢慢移开脸颊,扭头对上季时余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还不忘给个不满的眼神,“瞧瞧你干的好事。”
季时余看到镜子里半身“伤痕”的席荆,不觉欣赏起自己的杰作,笑着说:“好看。”
席荆扑哧笑了:“给我找件高领毛衣。”
季时余:“好。”
托季时余的福,席荆穿上一件高领的黑毛衣,勉强遮住了吻痕。
两人来到市局。奚琳琳看到席荆一身黑,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瞬间了然于心,一脸坏笑地趴在席荆耳边嘀咕:“挺激烈啊!”
席荆脸上挂着浅笑,温柔回击:“羡慕啊!你也可以找一个。眼前那个就是单身。”
奚琳琳看了眼坐在对面嘴里叼着大肉包的蒋昔,露出嫌弃的表情:“拉倒吧!”
蒋昔抬头正好对上奚琳琳投来的目光,蹙起眉:“看什么?”
奚琳琳冷笑两声:“吃你的吧!”
蒋昔不满:“神经。”
挑事者席荆笑看两人,感叹两人也是一对儿冤家。
早餐后,几人回到办公室。秦飞章和刘阔已经坐在了屋内。
席荆:“秦队,来这么早!有事?”
秦飞章:“嗯。人到齐了吗?”
席荆向后看看,点了下人数,回答:“都到了。”
秦飞章起身,喊道:“开会。”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秦飞章开门见山道:“最近网上的风声想必你们都知道了,上面要求我们尽快破案。”
不出所料,压力来了。

奚琳琳不爽:“华裔了不起啊!”
秦飞章:“现在是有人在借着这个人向我们政府施压,有人趁乱在搞小动作。网上对我们警方的质疑声在变大。”
奚琳琳:“质疑什么?”
蒋昔:“我昨天看到了。有人开始带节奏,说我们警方办案不力。之前几桩的错案现在成了攻击我们警方的武器, 不少网友在质疑我们警方查案的能力和公正。”
奚琳琳不解:“案子都破了,还能找茬!真行!”
席荆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破归破,但案子之前就是错了,证明我们警方有过失, 这一点否认不了。对方就是抓住了这个点在带节奏。”
盛良策:“听起来像是故意的。”
傅有:“降低警方公信力。”
盛良策:“这也和那个华裔有关?”
席荆:“就是一群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
秦飞章:“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我已经拜托网安侦查大队的人去查最近在网上抹黑公安的ip账号来源。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奚琳琳:“赶紧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省得天天在网上生事。”
蒋昔:“秦队,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秦飞章:“你们想怎么做?”
奚琳琳想了想, 和席荆对视一眼后,下定决定, 举手道:“我有个想法。”
秦飞章:“说。”
奚琳琳:“我想以买家的身份入局。”
秦飞章没犹豫:“你的身份不合适。”
奚琳琳:“我知道,我可以请人。”
秦飞章:“请谁?这不是玩家家, 是真刀真枪,会死人的。你觉得谁合适?”
奚琳琳迟疑:“找我们自己人行吗?我出钱。”
秦飞章:“你哪来的钱?”
奚琳琳声音一下弱了,小声道:“我爸的。”
秦飞章冷静地指出问题:“万一这案子没破,钱没了,你家里人能接受吗?”
奚琳琳:“他不会说什么的。再说,这也是一个办法,总得试试吧!”
查案不能放过任何可能, 哪怕是零点零一的希望都值得尝试。
道理秦飞章自然懂, 他想了想:“这事我来安排。”
没有直接拒绝就是留了余地。
有希望。奚琳琳心里舒坦不少。
席荆开口道:“秦队, 之前提到那个寺庙的事情。”
秦飞章:“放心吧!人已经就位了,等消息就行。”
有了秦飞章的保证, 席荆等人都放下心。
秦飞章:“关于这个案子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蒋昔:“我有一个。”
秦飞章:“说。”
蒋昔:“喜欢收藏艺术品的有钱人应该不在少数。我想应该还有人收藏这种骨头饰品。”
秦飞章:“嗯。然后呢?”
蒋昔:“我想从这类人入手。”
“没那么容易吧?”许学真说出心里的担心,“一般来说收藏这种东西的人都不太会张扬。”
蒋昔:“总有特别的,不是吗?”
秦飞章:“听你这么说,你是已经有目标了?”
蒋昔点头:“是。”
秦飞章笑了:“既然有就说说吧!”
蒋昔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亮出电脑屏幕。
奚琳琳看到照片,“田鹏海?”
席荆:“你认识?”
奚琳琳:“嗯,是个有名的书法大师。”
蒋昔调侃道:“不错嘛!挺有学识。”
奚琳琳勾起嘴角,不屑道:“我家有他的字帖。当时买花了不少钱。”
蒋昔:“...”他就不该问。
秦飞章:“这人怎么了?你详细说说。”
蒋昔:“就像奚琳琳说的,这人是个书法大家,但同时他也是个疯狂的收藏家。曾经有电视台采访过他,并且还为他拍摄了纪录片。”说着,他打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田鹏海带着其他人参观他的家,整个屋子被琳琅满目的艺术品装满,像是参观博物馆。
盛良策看到后,惊叹道:“这得不少钱吧!”
奚琳琳:“看到他墙上那幅画了吗?”
盛良策:“看到好几幅了,你说的是哪一幅?”
奚琳琳从蒋昔手里要来鼠标,拉动进度条到一个点暂停住画面,“这个。”
盛良策:“这个很贵吗?”
奚琳琳:“O国抽象派大师的著作,价值几千万。”
盛良策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几千万对他们这种普通人而言简直是一串天文数字。
奚琳琳:“他这一屋子的价值上亿不止。”
许学真:“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奚琳琳:“他的字帖也很值钱。”
傅有:“有点拆了东墙补西墙。”
奚琳琳:“错,这是固定资产置换。”
许学真:“不懂有钱人的快乐。我看他屋子里还放了好多乐高,而且都没拼。”
奚琳琳再次拖动进度条定格到乐高的位置,“你说这些。”
许学真:“对。你看那面墙山摆的,都是没拆箱的。”
盛良策:“估计是太多没时间拆吧!”
奚琳琳笑了笑:“想多了,这些他是不会拆的。”
盛良策:“为什么?”
奚琳琳:“在你们眼里这是玩具,但在他眼里这是钱。”
盛良策:“啊?”
奚琳琳:“想不到吧!乐高是当前市场上最稳定的流通货币,甚至成为了交易的筹码。”
盛良策:“什么意思?”
秦飞章开口解释:“因为乐高的稀缺性和方便性。只要不被拆除他就有固定的价值,可以当成钱流转。”
奚琳琳点头:“而且很多绝版的乐高会随着时间不断升值,这也是它可以作为交易货币的原因,因为不亏。”
盛良策:“长知识了。”
蒋昔看向奚琳琳:“不愧是有钱人,知道的真多。”
奚琳琳翻了个白眼:“知道不代表会做,你个棒槌。”
蒋昔:“你?”
奚琳琳:“怎么样?”
蒋昔:“不跟女人计较。”
奚琳琳:“懒得理你。”
秦飞章:“吵够了吗?”
两个人及时闭嘴。席荆忍不住笑了。
秦飞章:“蒋昔,继续你刚刚的话题。”
蒋昔立刻收起刚刚轻浮的嘴脸,从奚琳琳手中夺回鼠标,重新定格视频画面,严肃道:“你们看这。”
几人的眼睛瞬间被画面吸引。
傅有:“他也收藏骨头?”
蒋昔:“是,而且种类很多,就画面上就可以看到数十种。”
秦飞章:“你怀疑这里有人骨?”
蒋昔:“我不敢确定。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我觉得既然他对骨头有兴趣,应该会对这方面有所了解。我觉得我们可以从他下手。”
秦飞章:“还有吗?”
蒋昔:“还有。”
很快,蒋昔切换了页面,换了一张照片:“这个人叫桑曲,经营一家风险投资公司。”
许学真:“他也有收藏艺术品的爱好?”
蒋昔:“这个我不确定。但他有带骨头饰品的习惯。你们看着张图。”
屏幕上换了一张大头照。蒋昔鼠标在照片上滑动,“你们看他脖子上的项链。”
几人瞪大了眼睛。
席荆看着项链的形状,“这是狼牙吧?”
蒋昔:“是的。我查过了,狼牙有辟邪的说法。还有你们再看这个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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