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Gin他不想回酒厂—— by鎏金桃木
鎏金桃木  发于:2024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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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回头对琴酒说:“走吧,先把行李放上去。”
黑羽家是个小三层,卧房都在二楼,主卧次卧对门,琴酒和松田阵平住的那两间客房也是对门。其实也不用黑羽快斗带路,整个二楼就这两个客房是开着门的。
琴酒随便进了一个房间,刚放好行李,就听到外面又响起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黑羽快斗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过了几秒,他又听到对面的门被敲响,黑羽快斗的声音略微远了一些:“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孩子确实要比工藤新一外向很多。但是琴酒有一件事想不通,不是说小孩子的心最干净,最能看透人的善恶吗,为什么这两个孩子这么奇怪,遇到他们之后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被吓得嚎啕大哭或是躲得远远的,反而像是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上扑。
思索间,对面的门开了,琴酒听到松田阵平跟黑羽快斗在门口聊了几句,然后告诉他去楼下等他后,声音就逐渐远去了。
琴酒也不再纠结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换了件运动服下了楼。
见两位老师都到齐了,黑羽快斗有模有样地立正站在他们面前,好奇地问:“我们要从哪里开始?”
松田阵平:“先热身。我记得附近有很多公园对吧,先跑两圈,走吧。”
在训练黑羽快斗时,他们并没有像对工藤新一一样事无巨细地询问,而是拷贝了工藤新一的训练内容,再适当地升级了一下。反正这个年级的孩子感兴趣的东西也就那些,再离谱也不会突破那个范围,工藤新一的训练计划已经囊括很多内容了。
而且黑羽盗一的要求是“教会他保护自己的安全”,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好,他们没兴趣给自己揽活干。
“好!”黑羽快斗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位老师对自己实行了放养措施,他现在很是兴奋,他兴冲冲地举手高呼,然后像只被憋狠了的哈士奇,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房门。
遥遥的,能听到他用法语打招呼:
“呜呼~”
“小黑下午好~”
“爱丽丝太太下午好!我在训练!”
“......”
两位老师默默对视一眼,认命地收回了“先做个简单热身运动”的话,关上门,没几步跟上了像个弹珠一样在小区里乱窜的小炸毛。
想当初,在训练工藤新一时忘了让他热身活动,第一天训练结束后,这孩子从晚上六点钟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腿抖了两三天。这次是想起来了,但是这孩子太激动了,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算了,跑就跑吧,让他体验一下这世界的险恶。
十分钟后。
琴酒和松田阵平不紧不慢地跟在黑羽快斗身后。
前面的黑羽快斗看上去还是活力满满,连跑步的速度都没变很多。
松田阵平有些迟疑地问:“总感觉这小子体力比工藤那小子要好一点,是我错觉吗?”
琴酒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比起之前,这孩子有点太安静了,“再看看。”
又过了十分钟,他们确定了,刚才的想法确实是错觉。
黑羽快斗欲哭无泪地躺在地上,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痛苦地呢喃:“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剧烈运动后躺下对身体不好,琴酒一手把他提起来,黑羽快斗很能顺杆往上爬地抱住他的手臂,像个树獭一样挂在他身上。松田阵平一挑眉,伸手要把这小家伙揪下来。
在感受到自己的衣领被揪住后,黑羽快斗双手勒紧,声嘶力竭地喊:“不要不要!我不要跑步,我要休息!让我休息!”
这激烈的抗议声引得附近的居民纷纷看过来,还引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放开他的衣领,没好气地说:“行行行,休息休息,闭嘴吧你。”
琴酒动了动手臂,没什么影响,他也就无视了挂在胳膊上的小萝卜头。
松田阵平:“这小子还挺能撑。”
照他的步幅和速度,大概在两公里左右,很多成年人都坚持不下来,这孩子能坚持下来还真的挺让人佩服的。没想到他硬生生地撑了二十分钟,就为了他之前说的“表现好”,“完成任务快”,就这么想出去玩吗?
要不是结束后看到这小孩站都站不稳,他们还真就被他表面的淡定给骗到了。
难道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吗,工藤新一是,黑羽快斗也是,这身体素质、耐力和意志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强。
多少人跑几分钟就开始喊累抱怨不想动,这两个孩子全程没一句抱怨和废话,也就结束后才开始耍赖。
分得清场合,有毅力,意志坚强,有悟性,好学听指挥,这种人干什么都会取得一番成就的。
这两个孩子未来了不得啊。
了不得的黑羽快斗吸了吸鼻涕,突然想起松田老师之前说这是“热身”,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他们都没开始正式训练!
黑羽快斗裂开了:这跟他想的刷刷刷惊艳四座的霸气不一样!
终于意识到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的黑羽快斗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他现在打电话给管家爷爷让他帮自己逃跑还来得及吗?
平静下来后,眼皮突然有些发沉,黑羽快斗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睁了睁眼,最后还是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
困顿地想着:好累啊,听松田老师说他的体力要比工藤好一些,哇,太好了......
两位大人并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在黑羽快斗休息的时候,他们就一边闲聊,一边隐晦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杀手的肌肉记忆。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下意识考察这附近的地形了。
第十二区绿茵遍地,放眼望去满眼青绿,居民的房屋分散在各个公园附近,工作日时很是寂静,只有休息日或是寒暑假时这里才会热闹一些。这里行走的道路都铺着那种青灰色的石砖,大部分路都是人行道,只有个别固定的路口供车辆通行。
在他们看来,这里的环境很好,基础建设也不错。
但问题也是,基础建设太好了,路太通畅了,视野过于开阔,简直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很不适合躲避战;另外,绿植面积太大,树木环在房屋前后、公园周围、道路两旁,这种地方如果一旦发生火灾,简直逃都逃不及。只能庆幸这里常年气候湿润,不容易引发火灾。
总结一下,适合居住生活,不适合隐蔽埋伏。
在闲聊着确认了几条生存率最大的逃生路线后,两人才想起来注意到黑羽快斗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琴酒低头,发现手臂上挂着的小萝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安安稳稳地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双手抱得是挺结实,不过他确实是已经睡着了,半张着嘴,嘴角流出亮晶晶的哈喇子,已经把琴酒的运动服袖子洇湿了一块。
琴酒:“......”
他就说怎么觉得胳膊冰凉湿漉漉的。
松田阵平:“......”
每当他觉得黑羽快斗让他大吃一惊时这孩子都会给他更大的震撼。
这个画面太眼熟了,当初他们训练工藤新一时,第一天热身结束就这样,直接躺在草坪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他们试着晃醒黑羽快斗,不过不论他们怎么办,这孩子还是睡得香甜。
“就这样吧。”松田阵平无奈道,“这样也没办法了,先带他回去吧。”
他试图把黑羽快斗从琴酒胳膊上拔下来,不过这孩子抱得死紧,根本拽不动。最后还是琴酒变了一下姿势,把这孩子抱进怀里,姿势才没那么别扭,不过黑羽快斗最后也没松开双手,抱了一路。
直到把他放在床上,黑羽快斗眉头舒展,很灵活地滚了一圈钻进被子。
琴酒:“......”
他严重怀疑这死孩子根本没睡着。
活动着酸涩的胳膊出了门,走到楼梯时,琴酒听到从楼下传来松田阵平和一个女性的谈话声。
下楼时门口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只剩松田阵平表情复杂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果篮,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琴酒的头发,又看看琴酒的眼睛。
在琴酒疑惑的目光下,他缓缓开口:“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琴酒挑眉:“好的。”
“好消息就是,我们运气不错,附近新转来一个邻居,这个邻居长得跟我们的任务对象——白鸽集团负责人一模一样。”

琴酒眉头微挑:“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松田阵平表情有点微妙,“也不能说是坏消息,这个消息是好是坏还是要取决于你的想法。你还想听吗,想听我就说。”
这模样不是在问琴酒想不想听,分明是他看上去像是有点纠结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更要细说,他那分明是有些抗拒的模样。
他在害怕什么?
琴酒静静地看着他,想起松田阵平刚才下意识往自己眼睛和头发上那两瞥,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他眼皮一跳,淡淡开口:“那就不用说了。”
说完,他转身上楼:“今晚你做饭。”
松田阵平一愣,接着抗议:“你耍赖啊,明明昨天也是我做的饭!”
不过琴酒溜得很快,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松田阵平无奈又认命地来到厨房,在冰箱里找了几个面包,一边切面包一边嘟嘟囔囔:“真是的......太狡猾了。”
这件事情很快过去,没人再提,也就逐渐被遗忘在脑后了。
只是琴酒从不追问那天他到底看到了谁,也从不好奇,松田阵平却觉得有些不自在,还有些心虚。总感觉现在的平静都是他偷来的,并不真正属于自己,总有一天都要还回去。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过得有些煎熬。
一周后,村上助理依约来接两人去跟“森林”会面。
见面的西装已经做好了,放在沙发上,两套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
黑羽快斗拿着飞机模型在楼梯里跑来跑去,似乎是知道今天自己的两位临时监护人都要出门,他很自觉地没有换睡衣。玩累了之后,顶着一头炸毛去厨房里翻箱倒柜找零食吃。
“佛利斯特女士说今天的地点要改一下......”
“咚!”
“对面好像除了一点小意外,见面时间推迟了半个小时,我们十点出发就好。”
“砰!”
“这是贝尔摩德大人为你们定做的西服,尺码应该合适,两位大人现在可以试一下,如果有不合身的我们可以立马去服装店.....”
“啪!”
“今天见面主要是相互认识一下,不是什么正式会面,两位大人可以放心......”
“哗啦哗啦!”
厨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村上助理的音量彻底被盖住。
琴酒缓缓吐出一口气,猛地起身,冷着脸走到厨房里,动静平息一瞬间,再出来时,琴酒手里多了一只蔫头吧脑的小炸毛。村上助理默默地看着银发青年动作熟稔地把那小孩拎到楼上,感觉这世界突然有些魔幻。
“咳咳。”松田阵平警告似地咳嗽几声,似笑非笑地说,“继续。”
村上助理背后一凉,他回过神,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这次算是私人会面,按理说不会向社会公开。但是据我所知,对方已经联系了多家报社。因此我建议,这次会面您自己去就好了。”
闻言,松田阵平这才开始正眼看他。村上助理是个外表很具有迷惑性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无奇甚至算得上是忠厚老实,但是这人却很精明——也是,进过一次监狱后还敢接触组织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老实人。
皮斯科常常把他当成处理工作的工具人,但现在这工具人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说出这种话,他这是在向他们投诚。
助理先生曾经在白鸽工作,给手下挡了一次牢狱之灾,多年后他的手下也成长到了高管的等级,也就意味着助理先生在白鸽里有一张不容小觑的关系网。
松田阵平思忖几秒,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笑,眸色深沉,“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淘气小子黑羽快斗已经被他的黑泽老师成功制裁。
他眼泪汪汪地摸了摸脑袋上的被弹脑壳弹出来的红点点,一边在心里怒骂黑泽老师大坏蛋,一边又怂了吧唧在黑泽老师冷冰冰的注视下磨磨蹭蹭地从衣柜里扒拉衣服。
爸爸妈妈太不讲义气,把他扔给这么恐怖的老师自己却逍遥快活去了。
爷爷也真是,竟然帮着爸爸妈妈一起骗他。
可怜他黑羽快斗年纪轻轻就要承受生命无法承受之痛苦。
越狱也越不出去,两个坏老师心太脏了,每次都跟在他后面看他狼狈地摸爬滚打到小区门口,然后就在他眼含热泪时突然出现把他抓回去。毫不留情地碾碎他的希望,这两个老师太恶趣味了。
黑羽快斗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吸吸鼻涕,正在义愤填膺时,突然冷不丁听到背后黑泽老师凉凉的催促。
琴酒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小子一边自以为隐蔽地骂骂咧咧,一边故意磨蹭着拖延时间。他配合地看他表演,终于在这小子越来越过分时开口了:
“动作快点。”
黑羽快斗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是!”
他瞬间开了八倍速一样翻出衣服,花了没几秒把衣服换好了。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黑泽老师面前立正站好,仰头报告:“换好啦!”
琴酒低头看了眼他连帽衫上那歪歪扭扭左边长右边短的绳子,穿得歪了大半的裤子,和掐到卫衣外面的裤腰,只觉得耐心在渐渐消耗殆尽。
他没好气地说:“整理好衣服。”
“哦。”黑羽快斗把卫衣衣摆抽出来拍平,正了正卫裤。
琴酒:“衣领,帽子,整一下。”
黑羽快斗很听话地整理好帽子,然后揪着帽子上的细绳校准了一下,使劲一拉,成功变成了左边短右边长,帽子突然像朵菊花一样皱起来,更糟糕了。
琴酒:“......”
这不是松田阵平,不能揍,这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能动手。
琴酒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洗脑了半晌,他沉沉深呼吸,半蹲,对黑羽快斗招手:“过来。”
黑羽快斗松开被自己弄得皱皱巴巴的帽子,心虚地跑到琴酒面前,抬起头,乖巧地等着他给自己整理衣服。
自己这位临时监护人的性子他不能说是很了解,但在这一周的相处中他也逐渐搞明白了他的忌讳。
黑泽老师,脾气差,性子冷,重度洁癖,重度强迫症患者。
骨感的手指像是一块冷玉,在不小心触到皮肤时,那冰凉的触感立马激起一身寒毛。
纤长的手指很灵活地整理好连衣帽,动作并不温柔地把帽绳两端拽齐。黑羽快斗抬着头,盯着黑泽老师晃动的银色长发,感受到衣服逐渐变得听话。
“好了。”
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黑泽老师起身,面前瞬间出现片阴影。行动中带起一阵微风,黑羽快斗耸耸鼻尖,他似乎是闻到了一股跟松田老师身上很像的味道。
清凉的,有点像薄荷,又有点像橙子,还有点像香烟,好复杂,但很好闻,这是什么味道?家里似乎没有这种香皂或是沐浴露啊,难道是他们自己带的吗?或者是香水吗?
不,这两个老师一看就不是喜欢喷香水的人。
琴酒久久不见回应,一头一看,发现这孩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见怪不怪地拽起他的袖子,带着他往楼下走。
松田阵平跟村上助理似乎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一个玩游戏,一个在用手机处理文件。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动静,松田阵平耳朵一动,懒洋洋道:“终于换完了啊。”
他手指按了几下,把游戏机一扔,抬头看向琴酒,说:“对了,这次的会议......”
“这次我不去了。”琴酒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应付吧。”
虽说自己也是要说这句话,但是这话从琴酒嘴里说出来怎么突然就不对劲了。松田阵平愕然,他看了眼村上助理,后者也同样满脸惊愕。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去了?”松田阵平一时间忘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不让琴酒参加这个会议,“你有事吗?”
“倒没什么要紧的事,要我去的话也行,”琴酒像是没注意他的不对劲,只是淡定地指了指黑羽快斗,“那你留下来看着他?”
松田阵平低头,跟小炸毛对视几秒,紧接着黑羽同学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别开头。
昨天无良大人松田阵平拎着黑羽同学在小区观赏鱼池上悬挂好半天,把黑羽同学吓得滋儿哇滋儿哇最后直接丢了魂。
松田阵平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鬼知道这小子这么怕鱼。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黑羽快斗定然不可能再与他的第二天敌松田阵平和平共处一室了。但是这个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们不方便带着黑羽快斗过去,也不可能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村上助理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也不可能留下来看孩子。
至于其他选择,出于安全考虑都被一一排除了。
最后只剩下一种选择,那就是琴酒留下来。
但话虽如此,松田阵平却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他怎么感觉,琴酒像是知道些什么。
最后还是琴酒留下来了,松田阵平他们离开后不久,黑羽快斗就说自己饿了。琴酒懒得做饭,打算带他去外面吃。
今天是周六,公园里有很多孩子和家长,路过花园时,里面有个拉手风琴的金发男人,旁边一对情侣在翩跹起舞。再往前走一段路,遇到一群人围成一圈,用手掌打节拍,里面有个穿着红色波点裙的金发女郎在跳一种很欢快的舞蹈,距离人群的不远处有两个赤急白脸的男人在地上打成一团。
黑羽快斗想要过去凑热闹,被琴酒拎走了。
过了一个花园又是一个花园,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聚成一团欢呼,人群中的男主角红着脸单膝跪地为女友戴上戒指......
公园里到处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这时候贝尔摩德的铃声响得就很不合时宜了。
琴酒接起电话,对面没给他反应时间,很迅速地开口:“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第32章
在散养琴酒十多年后,贝尔摩德深深将一件事刻入骨髓,那就是不论如何,在跟琴酒谈话时一定要先声夺人,不管你有没有理,只有先发制人才有机会从琴酒那里夺取主动权,不然谈话主导权绝对会在不知不觉间回到琴酒手中。
她这个养子平时沉默得很,半天憋不出一句屁话,但真等他开口,那控场能力却让人望尘莫及。
“你已经知道了对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对面沉默了几秒,这让她有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胸有成竹感,但是下一秒,她听到她的样子似是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又很轻地笑了一下。
“你是指什么,是指BOSS为什么对A的态度起伏不定,是指BOSS为什么想方设法把松田阵平调开,还是指BOSS为什么让我这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人来跟白鸽集团的掌权人接洽,还是指......”
青年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有些失真,但像一口清透的冰泉,一下子打破了贝尔摩德心头的运筹帷幄,也让她意动的心思渐渐冷却。
随着青年不疾不徐地叙述,贝尔摩德眼睛渐渐张大,蓝眸里满是惊疑不定的、惊喜的、兴奋的目光,最后一切归于平静,她回过神,下意识地开始检查身边有没有窃听设备,等青年说完后,她恍惚地回应几句,挂断了电话。怔怔地在月色里沉默良久,贝尔摩德起身开灯,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只觉此刻头脑无比清醒。
第一反应,这次琴酒说了好多字。
第二反应就是,她这一次无比确定,BOSS要翻车了。
红唇覆在杯口,贝尔摩德浅尝辄止,她放下酒杯,双手捂住脸,身体发抖。良久,兴奋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中,女人轻轻感慨:“有趣啊。”
“真是好期待,你会给我什么惊喜呢......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琴酒”两字在唇边徘徊,最终,贝尔摩德只是意味深长地叹道:“阿阵。”
有的人天生就是属于森林,即便猎人想方设法要将他驯服,但是他的天性怎会让他甘于屈居于逼仄的牢笼呢?野兽就是野兽,即便是看上去温驯无害的,那也是野兽。
而BOSS想要掌控一只野兽便罢了,他竟然痴心妄想掌控一群野兽,贪心不足蛇吞象,那就祝他死得五彩缤纷,死出自己的精彩。
真是迫不及待看到那个场景了,只是还要等好久,十几年啊。
但没关系,她等得起,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为了看这场好戏,她现在都突然不抗拒实验室了,甚至觉得再被“分尸”几次都是值得的。
法国巴黎。
挂断电话后,琴酒回想起他们最后那几句话。
“你就这么说出来,不怕我告密吗?”贝尔摩德像是有些警告意味。
琴酒面不改色地回应:“你不敢,也没必要。”
“哦?怎么说。”
“你要是告密,首当其冲的是你自己,其次是松田阵平,至于我,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会出任何事,大不了BOSS会剥夺我一部分权力,但也仅此而已了。真到那时候,我会保他,但不会保你,你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就不一定了,你没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贝尔摩德哼笑一声:“你倒是很有自信。”
琴酒淡定回道:“这还要感谢你。”
“你什么时候确定的?”
“不久,一周前。”
就是松田阵平像见了鬼一样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的那天。
“你们已经联系上了?”
“没有,暂时不准备。”琴酒说,“还不是时候,我只要确定她知道我知道就好。”
这话有些拗口,但贝尔摩德却听明白了,她像是心情有些复杂,沉默好半天没说话。
最后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让我后悔。”
琴酒这次是真心笑了:“不会。”
你只管投资,后续的回报绝不会让你失望。
至于怎么确定她知道自己也知道......
琴酒不紧不慢地跟着黑羽快斗进了一家西餐店,挑着地方坐好,在黑羽快斗兴冲冲地点餐时又接起松田阵平的电话。
“喂?你们去哪里了?”对面人的语气听起来怨气满满。
琴酒:“在吃饭。”
“给我地址,”松田阵平有气无力地说,“给我点好,我也要去吃。”
“白鸽不管饭吗?”
“别提了,管是管,就是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人吃的。白鸽的厨师一定是看他们老板不在所以就不认真干活了,做的东西根本没法吃,甜的甜死,硬的硬死。我躲媒体躲得心力交瘁,最后连口饭也吃不了,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捕捉到关键信息,琴酒状似随意地又提了一句:“他们老板没去?”
“没来,”松田阵平有些烦躁,“早知道我也不来了,他们根本就没把这合作当回事,随随便便就签完合同了。连议价环节都没有,我看其他合作集团负责人眼都要嫉妒红了,这里面真没什么黑幕吗,比如白鸽集团想让我们被其他企业给撕碎什么的?”
“别瞎想了,”琴酒好笑道,“地址发你,你快过来吧。”
确定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今天“森林”缺席会议,那他就确定了;只要“森林”知道他今天也缺席会议,那她就也确定了。
挂掉电话,琴酒一抬头,对上一双十分八卦的蓝眼睛。
圆溜溜的像是猫咪的眼睛,就是这眼神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他眉心一跳,听到黑羽快斗憨憨一笑:“是师母,是老师的女朋友要过来吗?”
琴酒:“......”突然明白了松田阵平为什么乐此不疲地想把这孩子扔鱼池里。
多谢松田阵平让他经历了那样鸡飞狗跳的童年,他已经能很平和地面对同样类型的熊孩子了。
他情绪十分稳定,心如止水,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他要抓你去喂鱼。”
黑泽老师满意地看到黑羽同学瞬间炸毛。
这样“相亲相爱”的日子很快过去,一个月后,在外逍遥快活了好久的黑羽夫妇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并十分精准地赶在训练刚结束且黑羽快斗计划中的游玩还没开始时赶回来了。
“儿子,有没有想我啊?”
黑羽千影笑着拍拍自家傻儿子的肩膀,很惊奇地发现这孩子现在似乎变结实了一些。
“那是当然,”黑羽快斗很自豪地拍拍自己的手臂,“已经全是肌肉了!”
“哇!”黑羽千影很捧场,“快斗真厉害!不愧是我儿子!”
“对吧对吧!”黑羽快斗兴奋地跺脚脚,他围着黑羽千影转了一圈,唧唧喳喳地吵着,“妈妈你看看,你看看我还有哪里有了变化!”
他演技很差地比了比自己的头顶,就差没把“我长高了”写在脸上了。
“嗯……”看着儿子那欲盖弥彰的小模样,黑羽千影掩住眼里的笑意,装作很认真地沉思几秒,她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眼,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黑羽快斗挺了挺小胸脯,双眼满含期待和自豪。
“快斗你变矮了对不对?”
黑羽快斗:?
他炸了:“没有!!我明明变高了!”
“哎?怎么会,我明明感觉你变矮了呢。”
“没有!!!!”
那边黑羽千影几句话就把黑羽快斗逗得上蹿下跳欲哭无泪,这边黑羽盗一见怪不怪地柔和神情,在吵闹的背景音中歉意地对两个青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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