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替身成了万人迷—— by秃发二叔
秃发二叔  发于:2024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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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盐倒也不和他假客气,状似无意揉着腰部难受的位置,探究道:“你给我爸妈买那堆玩意儿干嘛?讨好?”
不是讨好,是提亲。
当然,那还不够。
司善羿笑得温雅:“我说过我会负责,所以,我是在投其所好,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讨好。”
杯子放回茶几上,西裤包裹下的长腿交叠,十指相扣随意搭在大腿上。
陆盐蹙眉:“负责的意思是?”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其实你想到了,不是吗?”
再去看司善羿的笑,在这一刻已然变了味道。
还是温和的,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咱俩也就睡过一次的关系,我不需要你负责,”想到发热期,陆盐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不过,有件事倒确实需要你。”
“你知道的,咱俩是命定之人,既然你想负责,陪我度过发热期就行。”
司善羿深深地看着他:“我们两人在一起不是更好?既可以解决发热期的麻烦,也能……”
“打住,在一起就没什么必要了。你可是靳权心尖尖的人,我可不敢得罪他。”论阴阳怪气,陆盐倒也称得上一把好手。
听着他的阴阳怪气,司善羿不禁失笑:“靳权算什么东西?他配?啊说起来,有件事我也需要和你坦白。”
“还记得在你的工作室,你突然发热期的那天吗?”
陆盐表情微僵,记得,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次之后,他总会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着他的身体做出一些过分的行为,不管怎么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那张脸上总是像覆盖了一团白雾一样。
司善羿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起那天。
陆盐猛然反应过来,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难怪在梦里总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即便看不清脸也好像见过这个人。
“…那天我们做了?”不是吧,身体上没有任何感觉啊。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光促狭,极慢的掠过青年掩在衣服下摆处的某个私.密部位。
陆盐瞬间一个激灵,莫名觉得从进了这个房子之后,司善羿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沉默在这个时候昭示了一切。
良久,司善羿低笑出声,他起身,健壮宽阔的身体慢慢逼近陆盐。
“你希望我们做?”
“真是可惜,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印象,原来从始至终你都不知道那天是我帮了你。”
在靠近陆盐耳边时,他往下俯身,湿热的气息仿佛湿黏的蛇信子划过皮肤。
“那天,你热的受不了,靠近我,让我帮你,你亲了我的嘴唇,我帮你脱掉了裤子,用它——”抬起了右手。
“帮你释放了出来,大概因为我们是命定之人,你的症状缓解的很快呢。”
一字一句牵起陆盐的思绪,迷蒙的记忆中,好像确实发生了他说的那些……
“所以我们不是睡过一次的关系。”
柔软触上耳廓边缘的瞬间,陆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率先做出反应躲开了男人的触碰。
耳朵好烫,感觉要熟了。
躲避匆忙,杯子里的水荡漾着洒在了陆盐的裤子和司善羿的衣服边缘,两人看上去多了几分狼狈。
放杯子的手劲过大,脆响几乎穿透两人耳膜。
陆盐是故意的,故意用力砸放杯子表达内心不悦,借此警告司善羿别发癫。
果然,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并非表面看起来的好相处,什么白月光,黑月光还差不多。
说的好听会负责,实则正好借这个机会和他们陆家联姻从中获取对他们司家的利益才是最终目的吧。
他可不信短短几个月司善羿就对他产生了什么狗屁好感,两人接触过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掰扯清楚。
狐狸尾巴终究还是露出来了。
不甚在意的瞥了眼裤子上巴掌大的深色水痕,陆盐咧嘴一笑:“就算不是睡过一次的关系又怎样?大家都是成年男人,开放社会开放关系。我说了不需要负责,难不成是司总想让我对你负责?”
司善羿从纸巾盒里抽了张柔软白净的纸巾,一手将人按回沙发,一手轻柔的擦着湿痕,慢条斯理的手法莫名带着一股涩情感。
“……”
陆盐盯着那只漂亮的手好一会儿,只觉得喉间发干,他吞咽着唾液,掩饰般又端过茶几上的杯子一口将水喝光。
怎么擦的就跟在擦什么似的,这人存心的吧。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对我负责吗?”
最后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猝不及防喷在了男人微微仰起的漂亮脸蛋上。

这场雨下了将近两个小时, 乌云并未散去,天色依然阴沉。
手机的振动在安静客厅里听起来刺耳又突兀。
一旁正看着书的男人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字让他扫了眼厚毛毯下拱起的一团。
毛毯耸动, 裹在里面的男人似有醒过来的迹象。
第三道铃声响起之前, 司善羿点下接听。
书放在了微凉的茶几上, 他起身, 脚步轻缓朝阳台走去。
“三月, 到哪里了?”还算耳熟的成熟男性声音传入耳中。
司善羿看着茫茫天际中飘荡着的雨丝, 淡声道:“陆先生,我是司善羿,陆盐睡着了,醒了我送他回来。”
电话那头安静了数秒, 就在他以为通话会这么挂断时,对方才又开口:“你们在哪儿?”
司善羿转过身,偌大客厅里,显得拱起的一团渺小不起眼:“陆先生不用担心,陆盐在我家里。”
耳边的呼吸声似很重了几分。
再开口时,语气冷硬:“他说坐茅修的车回来……”
司善羿挑了挑眉,虽然不明白陆盐为什么要对哥哥陆庭坚撒谎, 不过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难道是陆庭坚管的太严?关心过了头?
不对——
阳台角落里的躺椅没有淋到雨,他过去坐下, 隐隐感觉陆庭坚对陆盐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尤其是听到和他在一起时突变的语气很有问题。
回国的这些时日常有耳闻陆家兄弟俩感情深厚,没有血缘关系胜似亲兄弟, 哥哥宠爱弟弟、弟弟信任依赖着哥哥, 彼此羁绊从来不耍勾心斗角的把戏,也没有为了家产弄得头破血流。
可是他们俩有好到需要经常通电话的地步吗?在司善羿看来, 陆庭坚的这种行为更像是查岗,一旦听到是别人接的电话,态度似乎会变得很糟糕。
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或许陆庭坚对陆盐只是出于兄长对弟弟的关心和担忧。
“回来的路上茅修的车子抛锚了。”解释了陆盐会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谢谢司总,辛苦了。不用劳烦你再跑一趟,麻烦说下你的地址,我现在过来接他。”
司善羿:“不麻烦,陆先生好好养伤,等他睡醒了我会立即送他回来。”
“那天在医院的是你?”
“嗯,咱们挺有缘。其实不止那天遇到了陆先生和陆盐,前面也遇到了,可惜你们离开的匆忙,大抵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没来得及同你们打个招呼。”
“那你……”陆庭坚犹豫着,许久后才回:“好,麻烦司总了。”
“不客气。”
通话结束,司善羿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没有保护壳通体黑色的手机,大概是想多了吧,他想。
陆盐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或许是有命定之人在身边,睡的很踏实。
醒来的时候大厅里亮着一盏幽黄的落地灯,照的最亮的是它所处的那片角落。
倒也巧,陆盐刚醒,大门口响起了指纹解锁的动静。
司善羿拎着两个袋子一手推门一手尝试收伞。
两人视线相撞,陆盐还有些懵,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倒是司善羿先开了口打破沉闷的气氛。
“醒了?你的哥哥下午三点半左右打了电话过来,我接了,他以为你和茅修在一起。”司善羿在玄关换上常穿的拖鞋。
陆庭坚打过电话?
司善羿接了?
陆盐心情复杂,瞬间清醒:“他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司善羿听出话里的试探,勾唇一笑:“我解释了茅修的车路上抛锚,你们和我一起,在我家,你睡觉,我说等你醒了送你回去,他同意了。”
“好的谢谢。”
还好没多问,不过这样一来,司善羿就知道他对陆庭坚撒了谎。
司善羿这个白切黑,应该没察觉出什么吧。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在附近的店里各种吃的都买了一些。”司善羿不动声色的收回探视目光,将包装精致的餐盒放在桌上。
睡了一下午,陆盐确实有些饿,但他不想和司善羿继续待下去,这么晚了还没回去,陆庭坚那边不好应付。
“吃饭就不必了,我哥最近住在我那儿么,他本来就不放心我回家太晚,我还不回去的话他肯定会更担心。”
说着似是而非的补了一句:“他就是这样,其实我俩没差多少时间,但他总把我当小孩儿,天天操不完的心。”
司善羿站在桌边,灯光幽深,逆着光,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是吗,外人都说你们感情好,看起来确实很好。”
明明只是一句平常的话,从司善羿的嘴巴里说出来却多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深意。
陆盐扯着嘴角:“我哥很重亲情。”
说话间,已经穿上了拖鞋,顺势将毛毯折好搁在一边。
“今天下午的事很抱歉,关于负责这件事,我想我表达的很清楚了,希望司总再考虑考虑。”
在陆盐快要走到门口时,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了身前。
“陆盐,你和陆庭坚真的只是兄弟吗?”
陆盐心头咯噔一声,神色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问问。”
陆盐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他突然问出这种问题的可能性:“你不会是觉得我和我哥有什么,但我因为发热期的原因,所以拒绝了你想对我负责的提议又一边需要你的帮助吧?”
“有过一瞬间的想法。”
实在是太荒谬了,荒谬的喉间的冷笑险些没憋住:“你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不去做编剧还真是可惜,倒是没想过我和我哥关系太好会引起这么多的猜想。”
意识到这回真的惹恼了陆盐,司善羿垂下脑袋,献宝似的提起餐盒晃了晃:“抱歉是我唐突了,那这些饭菜可以作为赔礼让你消消气嘛?”
“再不吃的话,凉了就浪费了。”
“……”我又没让你买这么多。
陆盐最后还是坐上了餐桌,在司善羿开袋的时候,给陆庭坚回了个电话。
对方听到和茅修在一起,没有多问什么。
“陆先生好像很敏感你和别的男人共处?”司善羿将保温袋里的羊肉米线端出来。
陆盐接过一次性筷子,掰开后在掌心来回搓了几下。
“嗯,之前靳权和彭幽的那些事让他这段时间格外敏感,怕我又莫名其妙受到袭击。”
彭幽对陆盐做的那些事,司善羿算半个亲历者,自然知晓。
确实是他想多了。
“也是,如果是我的家人,我也会和你哥哥一样。”
“嗯哼。”
餐食买了不少,羊肉米线、小炒菜、披萨和热巧克力,可谓中西结合。
有点腻。
“司善羿,你喂猪呢,这么多。”光是那两盒米线都够吃了,还有炒菜和披萨……
“怕你不喜欢,就多了买点。你也应该多吃点,太瘦了。”
一句话,两人同时停了动作,不约而同想起了什么。
一个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垂着脑袋开包装盒盖子,另一个又搓了几下筷子。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

第55章
大概是饿了, 肚子里又揣了个崽,整盒白米饭和半个披萨下肚,陆盐还是觉得有些饿, 想吃米线, 然而刚闻到味道犯起了恶心险些吐出来。
他苍白着脸色放下筷子, 难受的喝了一大口温水。
他的反应让司善羿也停了筷子:“是不是太膻了?”
陆盐摇摇头又点点头, 太久没吃过羊肉, 本以为过了最严重的孕反阶段不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光是闻到味道就难以忍受:“嗯,大概要浪费了。”
意外的是,司善羿端过了那盒米线:“没关系。”
陆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搞什么…没看错吧, 司善羿竟然一点不介意的吃起了他动过一筷子的米线?
饭后陆盐问司善羿拿了支漱口水,两人一起收拾完残局去了地下车库。
司善羿坚持要送陆盐回家,陆盐拒绝无效,也就懒得再和他周旋浪费时间,既然他要当个热心肠,那就遂了他的愿。
陆盐以为会开回来时的那辆车,直到陆庭坚带着他来到了一辆很酷的越野车旁, 人和车的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
夜晚,雨势比下午小了许多。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交流, 直到即将抵达目的地时,等红灯的档口,司善羿突然开口问了句:“前几天我在医院遇到了你。”
闭目养神中的陆盐缓缓睁开眼:“什么时候?”
是做孕检那天还是陪陆庭坚包扎那天?
司善羿淡淡的看着前方的红绿灯, 脑子里浮现出陆盐从不该去的科室走出来的画面。
“很巧, 遇到了两次。”
没有明说,似乎是想让他自己去猜。
陆盐静了半晌才说:“是挺巧的, 你去看病?”
“亲戚病了,去看看。”司善羿回答的漫不经心,“你去妇产科做什么?”
一瞬间,车厢鸦雀无声。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虽然迟早会知道,但是陆盐现在并不想说。
司善羿睨着他,无声勾唇:“你在紧张?”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妇产科,好像是从B超室出来的?陪谁去做检查?”
陆盐舔舔唇:“我紧张什么,这是我的私事,我想没必要告诉你吧。”
绿灯亮起,司善羿把着方向盘启动了车:“抱歉了,是我唐突了。”
“知道就好。”
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司善羿说,其实陆盐心里也有些没底,想要将孩子给他养是自己单方面的决定,万一司善羿不同意怎么办?总不能硬塞吧?
可是不给的话,完不成任务。
如果不是为了任务,陆盐打从心底觉得孩子给陆庭坚养是最好的选择,那个男人对原主的感情近乎痴狂,从他对孩子的安排来看,就算这孩子不是他的,也一定会爱屋及乌。
司善羿呢?他会好好对这个孩子吗?
大概是孕激素的影响,想到会和孕育这么长时间的孩子分开,难过的情绪如潮水般难以控制。
陆盐垂下眼,手掌抚上肚子。
这一幕正好落进了司善羿的眼里。
过了一个路口就是陆盐所住的小区,他指着大门口的路边对司善羿道:“就在这里吧,谢了。”
“你的谢谢听起来很没诚意。”顺着手指的方向,司善羿把车停下了大门口。
陆盐耸耸肩:“那要不,下次请你吃饭?”
司善羿沉吟片刻,眉眼含笑:“吃饭之前还可以做点什么,比如看个电影。”
看电影?他们两个大男人去?
陆盐皱眉:“就我俩?你确定?”
司善羿撑着胳膊看他:“有什么关系吗?如果你不喜欢看电影,露营呢?”
“这么冷的天去露营容易生病,那还是看电影吧,到时候我请你,看完咱把饭一起吃了。”陆盐避开了他的目光,手上速度极快的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扣住车门。
原本靠着车门坐姿懒散的男人忽而凑近,差点碰到陆盐鼻尖的时候停住了,上一秒还隔着个座位的距离刹那间近的动一下就能唇挨上唇。
还没来得及扣动把手,陆盐的手被大掌握进掌心,微凉带着一丝干燥。
狭窄的空间,陆盐整个人几乎被司善羿堵在座椅和车门的三角区,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他不得不往后缩,背部紧紧贴着椅子,被迫仰起脸。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护住了肚子。
司善羿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撑着车门椅背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嗓音轻柔:“你怎么老是摸肚子?不舒服?”
掌心底下的手好似颤了一下。
如果司善羿的手再往下挪一点碰到他的肚子,一定会察觉到异常,陆盐心下慌乱,连忙挣动起来:“吃太饱了,不是你发什么颠,起开我要下车了。”
然而司善羿纹丝不动,追着他愤怒飘忽的眼神,唇边笑意逐渐扩散:“陆盐,你很有趣。”
“说什么颠话,你该不会是对我有好感吧?又是要我负责又是看电影的,我……”
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司善羿咽着喉间,目光逐渐幽深:“是啊,这可怎么办呢?”
嘲讽的笑意尚挂在脸上,一句话让陆盐失去了所有动作。
他微张着嘴,眼睛连续眨了好几下,似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剪掉长发吗?”
陆盐没说话。
司善羿也没等他开口,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知道你讨厌它。”
这句话带来的冲击让陆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这算是表白吗?
太突然了。
他从来没想过司善羿会对自己有任何想法,因为他对司善羿也没什么想法,他只想利用这个男人帮助自己解决发热、完成任务回到现代世界。
也就是说,现在这本书里除了陆庭坚和宗骞,又多了个对他有感情的…
原本的恶毒男配剧本现在成了万人迷剧本了吗?
这算是惊喜还是惊吓?
随后他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如果司善羿真的对他有好感,那孩子的事情应该很好解决了。
陆盐的手触上司善羿的胸口,用力推了推:“我脑子有点乱,你起开让我先缓缓。”
司善羿回了位置,手指轻扣方向盘,车里的暖气很足,原本被他吓得缩在一角的青年此时双颊绯红,瞳仁浸了水般沾了点湿气,清透净亮。
不止有趣,长相也很符合他的胃口。
不过比起一开始的卷毛奶狗,还是更喜欢他现在的模样,这更像他本来的样子。
司善羿看着陆盐那边的玻璃窗,有个高大的身影朝着这边而来:“是我心急了,本来想找个更好的时机再告诉你,吓到了吧。”
没被吓着,只是有点慌,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了,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最主要的是想知道这个。
“大概是——你去三月工作室纹身的时候。”
这么早?也就是说从那之后的每次碰面他都带着那种心思和自己说话聊天?
这才已经乱的扯都扯不清了。
“你不介意吗,我和靳权处过一段时间,算是他的前任,而靳权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如果他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提到靳权,司善羿的神色淡了下去:“他怎么想和我没关系,感情这种东西并不分先来后到,再者,你们不过是前任关系。”
陆盐想说的不是这个,显然司善羿理解错了。
“以靳权的脾气性格,如果他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他会将一切矛盾指向我,认为是我对你做了什么,继而再次针对我。你不是知道吗,自从你回国,他总是会用语言和暴力来威胁我不要伤害你,可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做。你觉得在这场所谓的好感游戏中,谁是最大的受害者?”
敲方向盘的声音骤停。
“抱歉,我不知道他打着我的名义对你做了这么多事。”司善羿认真的望着他:“以后不会了。陆盐,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好感,因为靳权的原因对我也有些偏见,但我是认真的。”
“我想追你,可以吗?”
陆盐哽了一下,这人还真是你说东他能扯到西。
“不可以。”十分斩钉截铁,“我们只需要保持定时见个面就行,谈恋爱什么的免谈。”
请你搞清楚你是个纸片人。
陆盐一心只有搞事业回家,和纸片人谈恋爱不会有任何结果,就算是要谈恋爱,他也只会和现世的男人谈。
更何况他又不喜欢这个男人。
为了更直白明了的让司善羿死心,陆盐补充道:“我就直说了吧,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感觉,以后也不会喜欢你。”
这话听着有些伤人,司善羿好像将其屏蔽了似的,眼神仍旧柔和:“那我还需要更加努力争取你的好感。”
“……”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司善羿,我说真的,”陆盐难得正经起来,他无奈又叹息着摇摇头:“别爱我,没结果。”
然而司善羿听了不仅没有沮丧反而笑了出来,英俊漂亮的五官被笑容渲染越发鲜活明亮:“还没追,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呢。”
陆盐正欲反驳,不知何时来到车旁的男人举着黑伞敲响了玻璃窗,他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出去,隔着窗户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
陆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孙子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且这车窗没贴防窥膜么?
“懒得和你再扯了,吃饭和看电影你约时间,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关于你说的那些,你死心吧,我真的不喜欢你。”说完匆忙打开了车门。
在他下车的时候,头顶被黑伞罩住,随着雨伞的移动,撑伞的男人小半个肩膀暴露在雨帘中,好在都是丝丝雨,不大。
陆盐被结实有力的胳膊揽住肩膀,整个人靠入了男人的怀中,呼吸间飘过一股淡淡的药味和冷冽的檀木香,是陆庭坚身上的味道。
陆庭坚头上的纱布明显换过,不似上次浸着黄色药水。
陆盐伸手帮他拂去肩膀处的雨渍,仰着脸问:“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陆庭坚在他的动作下身子微微僵住,不太自然的避开那双好看眸子,低沉道:“算着时间刚出来的。”
“谢谢,让你担心了。”陆盐咧嘴笑的灿烂。
兄弟俩的互动让准备离开的司善羿熄了火,解安全带开车门一气呵成,绕过车头来到了两人这里。
陆庭坚身着黑长羽绒服,整个人较之怀中的陆盐尤为高大壮硕,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意外和谐登对。
他笑着朝陆庭坚伸出手:“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庭坚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半晌才握上那手,短暂的几秒后双方默契的松开。
“你好,谢谢你送三月回来。下雨了,司总应该回去了,小心感冒。”听起来好心好意的一番话,落入两人耳中却变了味。
完全不带掩饰的敌意,司善羿不甚在意的笑笑:“陆盐在我家吃了晚饭,可能吃的有点杂,他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多注意一下。”
随着话音落地,陆盐感觉肩膀上的力道重了些,而陆庭坚的面色肉眼可见变得阴沉:“谢谢司总提醒,雨天路滑,注意安全。”
“不客气,我先走了,”司善羿将话头转向了陆盐:“下次再见。”
坐进车后,一高一矮的身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看来没想错呢。”
喃喃自语在安静的车里响起。
回到家,陆庭坚已经恢复如常,他的发丝染上了湿意,从小区门口到楼栋的几分钟路程,为了不让陆盐淋到雨,伞都偏向了他。
陆盐让他先去洗洗,陆庭坚从卫生间拿了张毛巾擦拭。
“三月,你先去洗,我感冒没关系,但是你不能感冒。”
陆盐笑了,这么大的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厕所:“咱家两个卫生间,够用,我用房间里的卫生间。”
“好。”
卧室里,陆盐的床上整齐摆放着一套白色羊羔毛睡衣和折好的内裤,很明显是陆庭坚早已准备好的。
怎么说呢,倒也不必这么贴心。
外间的浴室里有了水声,陆盐叉着腰在床边站了两分钟,抱起睡衣和内裤进了浴室。
衣服落地,陆盐看着镜中不着一物的雪白身体,手掌抚上圆鼓鼓的肚子。
好像,比之前又圆了一点?
今天一天就跟过山车似的,差点被司善羿发现肚子的异常,接着又收到了他的表白,回来还要应对陆庭坚。
这该死的惊心动魄的日子赶紧结束让他回家吧。
然而更惊心动魄的还在后头。
第二天早上,还在睡梦中的陆盐被一通电话叫醒,睡眼朦胧按了接听,听筒那头传来母亲惊愕意外的声音。
“三月,司家的大儿子司善羿来了咱家,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说,但是要等你回来了才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睡意全无,陆盐大叫出声:“什么?”

司善羿怎么会出现在陆家?他去陆家做什么?
该死, 他不会是提着买的那堆玩意上陆家把两人之间的事情戳出来借此联姻什么的吧?
一大清早迎面而来的惊吓让陆盐心里很是不安。
他手忙脚乱掀开被子跳下床,动作太急促险些跌倒,此时已无暇顾及这么多, 冲进卫生间用最快速度刷牙洗脸, 洗面巾在脸上随意揉了几把, 水渍尚未擦干跑进衣帽间一手脱着睡衣一边从柜子里抽出打底衫和毛衣往身上套。
听到动静的陆庭坚敲了几次门都没得到回应, 心中一紧, 顾不得多想直接破门而入。
房间里, 入眼一片混乱。
被子和毛拖鞋裹成一团掉在地毯上,再往里走,衣帽间里更是惨不忍睹,各式衣服散落一地。
陆庭坚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发生了对陆盐来说十分紧急的状况,他张了张嘴:“三月……”
却见陆盐不耐的打断:“来不及解释了,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回家一趟,早餐先不吃了。”
不等他再次开口,衣服扣子全都错了位的陆盐已经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了出去,陆庭坚追出去的步伐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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