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昵称叫刘哥的那个人显然没想到海香饭店的少东家会主动加他,诚惶诚恐与有荣焉地解释道:在某手上都传疯了,从帅子测评直播间录下来的。
刘哥:是本地的店,好像是在老城区和新城区交接那里。
刘哥:不认识,没有。不过李少你要找他?
李万三简洁明了的嗯了一声。
刘哥:我去帮你打听一下,您等等哈。
李万三应了下来,但他没想到他这一等就是两天。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怎么又是你!
第41章 谈好生意要求停车
由于刘哥的效率实在是太慢, 这两天时间中,李万三不止一次想要自己去打听叶知秋的信息。
但说来也奇怪,平日里他闲得不行, 越着急搞事业的时候, 身边杂七杂八的事就越多。
店里水管突然炸裂, 刷好的墙皮大面积掉落……
细碎的事堆积在一起, 让习惯了当甩手掌柜的李万三忙得焦头烂额, 压根抽不出时间去联系叶知秋。
苦不堪言的过了两天,手头上的事好不容易处理完, 李万三刚打算自己去联系打听叶知秋,刘哥那边传来了动静。
刘哥那边也终于传来了动静。
刘哥:不好意思啊,李少。
刘哥:那小子是个社恐,打听了一圈就没几个认识他的人。
刘哥: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打听了两天终于让我打听出了点东西,详情见下表。
对方发完这句话,隔了一分钟不到,他直接在聊天框中甩来一个excel表格。
里边简略却详细地记录了叶知秋此人的各项信息, 最基础的是他的长相身高外加店铺地址……
其次, 是他所读的学校以及工作经历……
最绝的是, 这表格里竟然还记录了关于叶知秋不知真假的糗事或者是绯闻。
譬如去年乘坐公交车临下车时被车门狠狠夹住,再譬如他上学的时候曾深陷多角恋情…..
滑动屏幕的手微微颤抖,李万三:“……”
刘哥!你真是我的哥啊!
之前他还纳闷呢, 这刘哥打听什么了能打听了两天。
如今再看, 倒是他错过刘哥了。短短两天竟然能打听出这么多消息,火箭上天都没这么快的。
李万三一高兴, 他直接给了刘哥一张充了一万块的海香饭店会员卡。
当然让他觉得高兴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其中最让李万三感到惊喜的就是, 他正纠结是上门拜访还是电话联系叶知秋的时候。
叶知秋竟直接出现在了他家饭店门口,这不巧了吗这!
酸菜包房中。
叶知秋实在是忍受不了李万三欲言又止的火热视线,他放下手头的筷子擦了擦嘴角,主动道:“李少,咱们接着说吧。”
“诶?不用!”李万三摆手制止道:“你吃你的,别管我,等吃完了再谈!”
“咱们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叶知秋嘴角微抽,欲哭无利:差的,他差!
自服务员上菜后,李万三便只字不提生意上的事。除了招呼他同柏羚吃菜外,他坐得最多的就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叶知秋。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短促而又渗人的笑。
叶知秋被他笑得汗毛直竖坐立难安,饶是再香的菜他吃进嘴里也尝不出个味道。
“吃啊!”李万三用公筷给叶知秋夹了条海参,他表情莫名和蔼,像是在看家里的小辈般劝道:“这么高的个子,不多吃点怎么行呢?”
“饱了,真饱了。”
叶知秋笑得比哭难看,他反手把盛着海参的碗递到了柏羚面前,解释道:“我小鸟胃。”
“吃不得多少东西。”
“您继续。”叶知秋恳切。
“好吧~”李万三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上的鸡腿。
再次抬眼,他像是换了个人般不苟言笑道:“咱不整那些虚的,哥问你,你能给到的最低价是多少?”
见叶知秋喘了口气,李万三以为叶知秋要回话,他抬手制止道:“秋弟你先别回我,你好好想想。”
“哥买的可不是一斤两斤,哥敢和你保证,只要哥家店开一天我就一直在你家买。”
“相逢即是缘,买卖不成仁义在,哥干了!你随意!”
说完之后,李万三豪迈地高举起手头的水杯,闷头干下整整一杯透明液体。
“斯哈。”
李万三倒扣过杯子,呲牙咧嘴地抹掉了嘴角的水痕。
叶知秋沉默地抿了一口水:“……”
心道:李万三这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一杯啥也没加的白开水而已!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一杯高浓度白酒呢!
“李少,”叶知秋也倒扣过杯子,“小本生意,我真挣不了几个钱。”
“您别看市场价高,我这成本价也挺高的!”
抛出掉百分之五十的加工费、百分之八配送费还有乖宝客服的百分之二的挂靠费。
三十元一斤的萝卜干,扣除掉这些杂七杂八多成本,叶知秋实际上到手的只有十二块。
听着倒是挺多,一斤净赚十二元。
不过,要是再算上他支付熊爪部落的食物金额以及灰荞和熊雨的工资,这钱估计还得继续缩水,大约会降到每斤九块左右。
叶知秋心理的最低价位其实是二十六块五一斤,比李万三等菜间隙开出的二十八块五甚至还低了两块钱。
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满意的情绪,也不能直接一口应下李万三给到的价格,哪怕这个价格他觉得非常合适。
无奸不商,他答应得太快,对方势必会觉得这里边水分很大,保不齐后续会接着同他压价格。
这种事叶知秋之前不是没有遇到过,当初店里打促销的时候,其实是有类似倒卖商的人上门扫货的。
当时叶知秋见对方出的价格还算合理,便二话不说地应了下来。
哪成想签合同时对方却临时变了卦,左挑右挑他库存的毛病,最后给到的价格竟低了三成有余。
叶知秋不想做冤种,直接拒绝了对方的采购。
吃一堑长一智。
这次说什么他都不能答应得太快,不仅不要快,他还要适当地哭哭穷。
除此之外,他还要抬高商品本身的价值。着重商品的优点,让对方觉得物有所值。
叶知秋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凶,刻意笑时又显得不够真诚。吸取过往教训,叶知秋柔和着表情,徐徐开口道:“李少,我家的长条瓜干想来您也尝了。”
“容易泡发,鲜甜回甘……”
“不论哪一点都非常适合商用。”
“您可以对比一下,同价位或者更高价位的萝卜干。”
“低价位同价位的,品质比不上我们家。”
李万三沉默,他知道这还真不是叶知秋吹。光凭容易泡发这一点就已经甩同价位商品一大截了,更别提这萝卜干的味道。
除了货到那天中午用萝卜干炒了腊肉外,后续几顿在家里人的强烈期待下,他们又试了凉拌和煮汤。
其中最让李家人惊艳的,莫过于那盆萝卜干煮的蹄花汤。
萝卜干自带的清香完美的中和了蹄花汤的油腻,喝下一口整个胸腔都是暖洋洋的,口齿留香的同时还让人意犹未尽。
喝了一碗,还想接着喝下一碗。
就连他那因常年减肥而患有轻微厌食症的大嫂,都一反常态的细细喝了一小碗,把他哥乐得不行。
食欲不振的人尚且如此,更别提他家里的其他老饕了。
喝到最后,砂锅干净得一滴汤都倒不出来。
李万三见此高兴的又炫了半碗饭,他有预感,凭着这萝卜干他家的生意可以再上一层楼。
见李万三已经意动,叶知秋趁热打铁的又给他添了一把火。
他借用李万三刚才说过的话,真诚无比道:“相逢即是缘,您有心买我有心卖。”
叶知秋一脸不忍,“二十八块五就二十八块五,我也不纠结那五毛一块的了。”
“就当交个朋友!”
叶知秋这话可谓是说到了李万三心里,他平日里表现得虽然有些混不吝,可骨子里却是最重感情最好交朋友的人。
他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办事爽快不小家子气的人。
闻言,李万三感动不已,豆豆眼亮得吓人,他特地起身绕到叶知秋身边无不激动道:“秋弟!”
“从今往后!”
“你是我唯一的弟!”
叶知秋眯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吐血道:倒也不必如此。
与李万三订好签合同的时间,二人坐着又闲聊了会儿。
九点半刚过,身旁的柏羚宛若啄米的小鸡困得直点头。
叶知秋余光扫过,在他脑门跌到桌面之前,手疾眼快地伸手接住了他。
“李少,”叶知秋出声告别:“多谢款待,今天……”
“害!”李万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打断道:“你和你李哥客气什么!快走快走,有时间下次再聚!”
都市的夜瞧不见星空,偶尔闪耀的是途径的航空灯。
车水马龙中,叶知秋载着柏羚骑着小电炉往杂货铺驶去。
猛地,一直靠在他背后热乎乎的脑袋抬了起来。
“难受?”叶知秋降下速度,向后问道。
“没。”柏羚的声音带着份惺忪,他用力地嗅了几下。
他转向东南方,对叶知秋道:“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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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电驴刚停稳, 柏羚便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跨了下来。
他连半分犹豫都没,直冲斜前方的垃圾桶快步走去,速度快到几乎产生了残影。
“柏羚?!”
叶知秋紧跟着他迈步下车, “是胃里难受吗?”
他想起刚刚柏羚在餐桌上大快朵颐两颊鼓鼓的模样, 下意识地认为柏羚是吃多了胃里难受。
见柏羚往垃圾桶那边走去, 叶知秋一脸关切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打算稍后等他吐完递给他。
哪知柏羚丝毫没有要呕吐的意思, 他伸手从垃圾桶里掏出一个棕色包装袋, 拎着底部的边边到干净了里面的垃圾。
而后他转过身,大义凌然视死如归地回头道:“老板, 我去去就回,你再这儿等我就行。”
“等…等?”叶知秋茫然伸手拦住他:“等什么?你要去哪儿?”
“员工守则第三条……”
柏羚看向叶知秋认真道:“犯老板者虽远必诛。”
“你放心!”柏羚安慰道:“我很快的,你不用等很长时间。”
“不是……”叶知秋彻底被他搞糊涂了,四下望着整条马路除了川流不息的车辆,瞧不见半个行人,他这是要哪儿去啊?
这孩子怎么没喝酒,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叶知秋不免担心起柏羚的精神状态,想着哄他几句, 先回家再让9901好好给他检查检查。
哪成想, 柏羚这小子是属兔子的。报备完自己的去向后, 他就嗖得跨过马路隔离栏,窜到了马路对面,紧接着循着马路边的岔路飞速地拐进了漆黑的小巷。
“柏羚!”叶知秋喊了他一声, 想让他停下来。
柏羚显然是听到了叶知秋的呼唤, 他身形微动,就在叶知秋以为柏羚会停下来的时候, 柏羚敷衍至极的往后摆了摆手,甚至连头都没回。
“……”
叶知秋无奈叹气, 急忙跨上小电驴掉头往马路对面追去。
“9901,可以帮我锁定柏羚的位置吗?”
C市总共划分成七个区,除了店铺所在的老城区与相邻的新城区外,叶知秋对其他区的路线并不算熟悉。
白日里走大路有导航倒还好些,眼下骑在独有昏黄路灯的狭窄小巷,叶知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还没等找到柏羚,他先迷失在交错的小路中。
“以为您开启导航服务,员工柏羚距您500米。”
9901播报道:“前往行驶一百米左转直行……”
9901提供的导航投射在任务面板上,叶知秋长按将其拖拽到电瓶车车头的两个把手中间,眼见着自己与柏羚的距离越来越短。
叶知秋降下车速,四下环顾着纳闷道:“这导航该不会是坏了吧。”
面板中代表他与柏羚位置的小红点不断接近,怎么看柏羚的位置都应该在自己附近,可他看了一大圈愣是没瞧见柏羚的半点影子。
“没坏,矫正数据后没有任何差别,他应该就在这儿附近。”
“距离条件允许,已为您开启联机服务。”
嘟声后,叶知秋耳蜗深处想起一阵激烈的喘息以及哭爹喊娘的求饶声。
“哥!大哥!您饶了我吧!”
“别打了别打了,您要什么我都给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闭嘴!”柏羚特有的清脆声线盖住男人的哭声,他恶狠狠地威胁道:“多说一句,打你一拳!”
“我招谁惹谁了!呜呜呜。”男人绝望痛哭。
“没想到啊没想到!”9901啧啧两声发出感慨,“柏羚这小子还挺残暴。”
叶知秋没有接茬,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试探性的在脑子里喊道:“柏羚?”
“你在哪儿?”
对面砰砰的拳头声蓦地停住,几秒过后柏羚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板?”
“你怎么来了?”
“先别说这个,”叶知秋打断他,“你在哪儿呢?”
他仔细地听了会儿,男人呜呜咽咽的哭声就在附近,但他左看右看也找到人。
“在…在下边。”
“下边?”叶知秋不解地低头往下看去。
“我在这儿!”几米外的地面上,柏羚撑着胳膊冲叶知秋挥了挥手。
叶知秋:“……”
怪不得他左找右都找不到人,原来是在坑里。
这小子……
叶知秋摇头轻叹口气,没等他完全走近,坑内的一切便映入眼底。
半米有余宽的废弃土坑中,柏羚曲着身子用膝盖顶在一个脑袋上套着棕色纸袋的男人背后。
他身下的男人,身量并不算小。从叶知秋的角度,甚至能瞧见因男人蜷缩的动作而堆叠起来的肥肉。
不过,此刻却像只病弱的鹌鹑一样,弱小而又无助。
男人的脑袋上套着个纸袋,叶知秋瞧不见他的脸,却莫名觉得男人眼熟。
“呜呜呜,不带这样子的!”
听到有人靠近,男人身形一震,口头反抗道:“你一个人打我够了,怎么还带找帮手的!”
男人一出声,叶知秋终于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不是今天晚上饭店门口遇到的方快吗?
“怎么回事?!”
叶知秋不想在方快面前暴露,只能通过系统紧急呼叫柏羚。
“你说的有事就是过来揍人?”
“你…你……”
叶知秋语塞,一时说不出来话。
“对呀!”昏黄的路灯照射在柏羚脸上,他眼底一片坦然,“我就是过来揍人的呀!”
缓了一会儿,叶知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苦口婆心道:“法制社会,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而且……”叶知秋伸手想要把柏羚拉出土坑,“你和他一般见识干嘛?”
“他这个就那样。”
叶知秋并非因柏羚打人这件事本身而生气,雇下柏羚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为柏羚兜底的准备了。
他是原始社会的土著,并非接受了数年文明教育的现代人。
他不可能完全拿现代的标准去要求柏羚,只要不过火,一切都没问题。
今天这事,其实也在叶知秋的接受范围之内。
方快这人天生坏中,最喜欢的就是排挤霸凌别人,上学时对叶知秋的冷暴力偶尔不入流的小把戏并不算难忍受,真正可恶的是他会用语言外加□□的双重暴力去对待那些没有他强壮的人。
所以他挨打,叶知秋并不会可怜他,只会觉得他罪有应得。
唯一让叶知秋难以忍受的是,柏羚做下决定之后,竟一点儿没有要与他商量的意思。
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得他的信任吗?
叶知秋有些伤心。
瞧着柏羚身上粘的土以及破皮结痂的手背,叶知秋更是长叹口气。
“疼吗?”叶知秋伸出手。
“不…没感觉。”柏羚甩了甩拳头,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谁让他惹你的!”
“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在脑海里放完狠话,柏羚用脚轻轻踢了下方快,道:“道歉!”
“哈?”方快以为自己被打出了幻觉。
多可恨呐!打人的人让被打的人道歉!
他以前霸凌同学的时候都没这样。
“说呀!”柏羚催促。
“对…对不起。”
“大点声!”柏羚命令。
“对不起!”方快老实照做。
“要原谅他吗?”柏羚仰着脸问叶知秋。
叶知秋眼睫微颤, 他没想到柏羚会这样问他。
瞧柏羚连余光都挂着怒气的表情,叶知秋合理怀疑只要自己说上一句不,柏羚便会继续磨刀霍霍向方快。
叶知秋动了动嘴唇。
他不是圣人, 上学时方快对他做的事称得上恶劣。他虽不在意方快的手段与恶意, 但难免也会有因故意针对而感到无措茫然的片刻。
高中毕业之后, 叶知秋早已与那段人生释然。
更准确的来说, 是与自己释然。
被人讨厌被人针对错不在他, 需要检讨需要改正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他。
想清之后,叶知秋更是将方快等人抛在脑后。
有新生活在等着他, 他不想要在几个臭鱼烂虾身上浪费时间。
但不在意,并不代表着他要原谅他们。
霸凌别人的人,就应该下地狱,原不原谅他们是阎王该做的事,而不是被霸凌者。
所以……
“不要。”叶知秋语调平平,连扫坑底的方快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好!”
柏羚得令他往上撸了撸袖子,作势又要跳下土坑暴打方快。
叶知秋手疾眼快地拎住他的衣领,头痛得解释道:“别打了, 就算今天给他打死了……”
“停!停!”9901听不下去, “什么死不死的, 你到底是在制止还是在教唆呢?”
它就该知道,叶知秋这小子嘴笨说个话词不达意的,关键时刻还得看它。
唉, 9901叹气, 这个家离了它可怎么办呐!
它果断切开联机服务,屏蔽掉叶知秋, 单方面的同柏羚私聊了几句。
几秒过后,柏羚果真放下了紧捏着的拳头。
不过……
叶知秋狐疑地扫了眼柏羚, 神情复杂地咽了咽口水。
谁能告诉他,9901到底和柏羚说了什么?
不动手确实是不动手了,不过他到底为何双手合十念起了和弥陀佛呢?
叶知秋实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回家!”9901主持大局。
临走之前,柏羚还不忘冲坑底威胁道:“敢摘下纸袋偷看你死定了!”
“不敢不敢!”听这煞星有要走的意思,方快忙不更迭地应下来,别说偷看了,他现在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算你识相!”柏羚哼了一声。
末了,他又急忙忙地双手合十补了一句,“阿弥陀佛。”
叶知秋:“……”
叶知秋有些傻眼,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他合理怀疑9901一定又在诓骗柏羚。
“你懂什么?!”9901不满大叫,为自己辩解道:“你少pua 我。”
“本系统的专业性毋庸置疑。”
“对于洗脑我是专家。”
“……”叶知秋无言以对。
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柏羚为自己做的一切,叶知秋感动归感动。
但洁癖如他,哪怕柏羚救了他的命,他也不可能让脏得直掉灰的柏羚紧贴着他后背坐。
“你抱着后兜。”叶知秋努了努下巴,指挥着柏羚头冲后坐下。
“诶?”柏羚虽有些疑惑,却没有过多纠结。
“好吧。”他听话地跨上了电瓶车。
9901看不下去,愤愤不平道:“叶知秋!你没有心!”
叶知秋:“有事?”
“可怜的柏羚,终究是错付了!”9901为柏羚打抱不平,见效果不佳,它开始在叶知秋和柏羚的脑海里单曲循环——彩云之南。
“彩云之南?”叶知秋缓缓加速,他不懂9901在搞什么。
这都多少年之前的歌了,9901这是从哪儿扒拉出来的?
“是啊!”9901冷哼一声,一字一句道:“踩晕直男!”
“踩晕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直男!”
叶知秋沉默骑车,并不是很想搭理9901:“…….”
“直男?”
叶知秋不回话,倒是头趴在在电瓶车后备箱上的柏羚纳闷地抬起头,他好奇道:“什么是直男?”
9901:“叶知秋就是!”
“那我呢?”柏羚的求知欲空前旺盛,“我是吗?”
“你…你……”
你了半天,9901憋出一句:“什么都是只会害了你,阿弥陀佛。”
驶过跨海大桥,又过十多分钟,叶知秋终于骑回了新老城区的交叉口。
咯噔咯噔,叶知秋手机里传来微信消息提示音。
等红路灯的间隙,他掏出手机瞧了一眼,是苏婉婉发过来的。
她说她才看到消息,家里有人结婚她最近回了老家。
又问叶知秋有急事找她吗?
她估计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没多大事,只是想给你个东西。”
“等你回来再说吧,不着急。”
“好好休息。”
原始B分支位面。
简易铁皮板房前。
熊甘带着一众族人,神情焦急地等在通道入口。
两天了!
整整两天过去了!
神使始终没有露面了!
不仅他没有出现,就连柏羚那小子也瞧不见半个人影。
第一天的时候,熊甘还安慰自己宽慰族人没有关系,神使或许是有急事要处理。
但第二天刚道来,熊甘便忍不住带人守在了森林的出口处,焦急地等待神使降临。
熊雨推开门见熊甘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随机招呼灰荞出门。
“祭…祭司?”
熊雨灰荞二人对视一眼,这还没到交易的时间呢,祭司带这么多人过来做甚?
瞧着祭司与族人一脸严肃的阵仗,熊雨与灰荞不禁后退半步肩膀紧贴在一起。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熊雨大着胆子问道。
“唉……”熊甘扫了她一眼,重叹口气,“岂止发生件事这么简单?!”
“两天了!我已经快两天没见过神使了!”
熊甘煞有其事地肯定道:“我怀疑……”
“你先别怀疑。”灰荞年龄比他大,并不像族中的小辈那样怕他,直言道:“神使之前说过,他可能不会天天过来。”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又不负责交易。”
“我是祭司!”熊甘气极。
“我不想谁想!”他自觉身负重任,用力地哼了一声,头顶的羽毛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熊甘拉着脸生气道:“我不和你说!”
“熊雨你说!”
“我?”突然被祭司点到名字,熊雨微愣,“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神使什么时候来呗!”这一个两个莫不是要给他气死?
要不是看在神使的面上,他高低得骂这两人一句。
“哦。”熊雨点头。
“神使没说那么具体,他只说可能不会天天来。”
“不会天天过来?”
“那神使有说具体的时间吗?”
“隔几天会过来呢?”
熊甘劈头就是三个问题,砸得熊雨不知如何回答。
只道:“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
熊甘:“……”
熊甘深吸一口气,不再搭理这两个一问三不知的人。
他紧攥着神使之前留个他们部落的怀表,盯着森林望眼欲穿,一颗七上八下的煎熬。
是真的像熊雨她们说的那样,神使不会天天出现?
还是说,神使已经抛弃了他们?
熊甘活着这么多年,能够坐稳大祭司之位,除了他识时务懂得比常人多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会习惯性的做好最坏打算。
并会在心里不断做预期演练,假设问题发生,他又该如何面对如果处理。
靠着不断假设,他带着部落熬过了雪灾、饥荒、暴雨……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祈求神垂怜的普通祭司。所以哪怕他做得再好,部落也仍是不可避免的失去了一些族人。
但没有关系,只要部落里有人活下来。
有男人,有女人,有他。
他们熊爪部落总会再繁衍下去,一点一点的恢复繁荣。
他什么大灾大难没见过?难不成还能被这点小事给打倒了?
熊甘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就算神使抛弃了他们又如何,顶多就当之前他从未出现过。反正之前没有神的庇佑,他们部落也苟过了一个又一个雪季。
话虽如此,不过好不容易瞧见了能够壮大部落的希望,身为祭司又叫他如何不抓紧把握住一切机会呢?
但愿…但愿神使没有抛弃他们。
“拦着我做什么?”
“放我过去!”
一道嘶哑的,嗓子仿佛漏了个口子的男声从队列后边传来。
熊甘皱眉看去,惊道:“熊…熊那个谁你怎么来了?”
他仍是没想起来这人的名字,见他脖子上紧绑着的兽皮,他才隐约响起这人是谁。
几天前在山洞中被熊雨险些用石头捅死的那个人就是他,好像是叫熊飞来着。
“不好好养伤,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熊甘暗戳戳地瞥了熊雨一眼,挥手示意熊飞赶快回去。
生怕走得慢了,一旁的熊雨再掏出块石头给他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