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搞基建—— by意真
意真  发于:2024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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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钰听了便点头应下,乘着辇轿往后面儿的宁寝宫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赵钰就醒过来,看着帐子上绣的龙纹发呆。刘康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在外面轻声喊道:“时辰到了,陛下可醒了?”
赵钰轻轻的嗯了一声,刘康便命人将围帐拉开,让人给赵钰穿戴起来。“陛下,前面宣政殿大臣们都到的格外早些,北静郡王也到了。”
“哦?那咱们动作也快些,别让人等急了。”赵钰听说北静郡王也来得早心情不免有些微妙,他可不信北静郡王不知道今日早朝是干什么的。
不过先前见了舅舅他们说要今日论功行赏,正好处理了甄家之后开始封赏。也好安抚一下大臣们的心,免得被诛九族给吓破了胆。
一路到了宣政殿,赵钰下辇走过去,群臣在两旁叩拜山呼万岁。赵钰坐定后看着站在武将最前端的北静郡王,虽然年老却也身姿挺拔,看不出抱病的模样。
刘康刚一宣布早朝开始,孙国栋和柳安便迫不及待的出列道:“臣有本奏。”
说着就将昨晚拟好的折子递上去,口中说道:“臣等奉陛下旨意查抄甄家,在内查出违制禁用衣裙、摆设、纹饰等大小三百零五件,又有卖官鬻爵、收受贿赂、谋害朝廷命官等名册十六本。家产等一应造册入库,还望陛下示下。”
此话一出,满朝登时嗡鸣声不断,大臣们昨日见甄家被抄就有预感,没想到还真抄出这么多东西来。御用的东西先不说,扯个谎说是献给老太妃太上妃的也就罢了,这卖官鬻爵、收受贿赂、谋害朝廷命官可是逃不了的。
有些年纪大些的臣子是知晓孙国栋府上的事的,也知道陛下怕是铁了心要治罪才派了他去。再加上甄家卖官主要卖的是内务府的官儿,他们也没给甄家送过贿赂,便两手一缩抱着笏板看热闹。
今日不过是常朝,买官的最高也就正五品,站不到这儿。不过也很有一些给甄家送过贿赂的官员心中忐忑,悄悄抬头去看赵钰的神色。
他们现下可是三四品的官儿,甄家应当也留下他们送财物的账册了吧?幸好没有掺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然一下被捅出来说不定命都没了。
北静郡王年纪大了很能沉得住气,此时还在冷眼看着。毕竟要定罪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简单的事儿,要找到贿赂的证据少说也要去江南查抄甄家。
自己拖着时间送信给其他三王,再加上京城的勋贵以及宫中的老太妃太上皇,应当能保住甄家。
作者有话说:
牵一发而动全身出自清·龚自珍《自春徂秋偶有所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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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砍头
赵钰看着下面官员们的神态,暗道设计这龙椅的人当真有巧思。这样高的位置一则彰显地位,二则能看清下面所有官员的神情。而天子之冕十二旒,能把赵钰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下面臣子即使抬头偷看也看不到什么。
“昨晚孙爱卿和柳爱卿便连夜入宫呈上搜查到的罪证,刘康,你把这些东西发现去让众位卿家都看看。”赵钰低低的咳了两声,一脸严肃道。
下面与甄家有联系的臣子心中俱是一紧,心脏怦怦跳的看着刘康端着的托盘。赵钰心中暗笑,悠哉悠哉的端起一旁的热茶抿了一口。
既然要处理甄家,那其他有牵扯的大臣还不宜惊动,赵钰也早就将写有朝中官员的名册给收起来了。现在大臣们看的不过是甄家贪墨的赈灾银、与盐商勾结收受贿赂的名册。
虽说仅仅是贪墨,但其数额之大已经让朝中官员大吃一惊,只是记载下来的就有两亿两白银。现在国库才多少银子,这都抵得上三四个国库了!
有精通律法的官员粗粗一算便很心惊,按《大乾律》这么多银子足够三个甄家掉脑袋了。更别说与盐商勾结官盐私卖,数额如此之大,怕是诛九族都不为过。
况且谁不知道甄家卖官鬻爵、包揽诉讼、盘剥重利的事儿,只是陛下应当是怕引起动荡才将这些事隐去不说。有些臣子没看到官员名册松了口气,浑然不知已经有人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
待这些册子在所有人眼前过了一遍后赵钰才道:“你们可都看过了?严卿家,你说甄家该当何罪?”
严尚出列道:“陛下,甄家涉及谋害十数位钦差、江南各地官员数百;贪污赈灾银五千万两致江南水患频频发生,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勾结盐商官盐私卖一亿五千万两...此等罪行不诛九族天理难容。”
严尚一口气说了百来条罪状,朝堂上不少大臣当即失态。就连与甄家有勾结的大臣都没想到甄家竟这样大胆,纷纷面露土色。
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啊!古往今来真被诛九族的可没有多少,这样的大罪沾上一点半点都要掉层皮。
他们现在跟陛下承认和甄家有收受贿赂行方便的渎职罪还来得及吗?
北静郡王站在队伍前端将严尚的话挨个听去,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这些册子他都一一看过,严尚所说的某些罪行其实并没有在册子上。
难道陛下手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卖官、科举舞弊的名册?
这事儿他和其他三王自然也有掺和,若是东西被新帝拿去岂不就是个天大的把柄?这样的东西若是布告出去,他这辈子都别想当皇帝。
赵钰也没想到严尚手里的东西这么齐全,想来在都察院也有些关系。
北静郡王垂着头悄悄向侧后方看,很快便有人出列,说起当初甄家帮助□□皇帝起事以及老太妃抚育太上皇的旧事。
朝中大臣天然就站在臣子的立场,自然很愿意看到皇帝念旧情,一时间不少拎不清的就开始附和劝解。倒是让原本老实在一旁听着的孙国栋心里气急,面上登时一片通红。
柳安连忙拉了拉孙国栋的袖子示意他冷静,毕竟今日不过常朝,他们两个原是借着做钦差交办差事才能进殿,要事不老实点只怕让人说嘴。
偏过头看了眼站在自己一旁的谢齐志,整个殿内也就他们几个品级低。
他压低声音道:“昨晚怎么嘱咐的大人忘了?左右有几位大人在,陛下也是偏着咱们的。”
孙国栋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冷冷哼了一声站在最末端瞪着那几人的背影。不少被盯着的大臣都想朝后看,颇有些不安之感。
赵钰在上面瞧着差点笑出声,流苏微微晃动磕碰的声音让几个前排的大臣朝赵钰看过去。他连忙止住笑意坐直身体,睁大眼睛听着他们争吵。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宁才出列道:“陛下,甄应嘉乃金陵体仁院总裁,为官者当以清廉爱民为要,此人贪污受贿、官商勾结乃至有科举舞弊之嫌,数罪并罚之下应当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阁臣们一一上前陈述,言语间透露赵钰手上另有科举舞弊、卖官鬻爵的名册。至此大臣们便知晓甄家的事儿只怕陛下已经与阁臣、尚书们通过气,只剩下最后处理甄家。
他们惦记着名册也不敢多言,此时恨不得人人踩上甄家一脚将其彻底踩下去好彰显自己的忠诚,免得陛下猜疑自己和甄家的关系。
墙倒众人推,就连先前还在为甄家求情的大臣此时也都改口,要求严惩甄家。北静郡王心中有些发冷,闭了闭眼开口道:“陛下,甄家毕竟助□□皇帝起事,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他着重点出起事二字,妄图以此显示甄家有兵权,逼着赵钰开口原谅。
还不等赵钰开口,一旁的谢宁便四两拨千斤的反驳回去,一脸肃然的表示国法不可侵犯。连消带打让北静郡王脸上彻底没了笑意,有心想拿西北边防做手脚又想起戎狄使者都在来的路上,攥紧拳头便闭口不言。
赵钰看他们商议的差不多才说道:“既如此,执笔郎中起草圣旨。”赵钰看过去,“甄家诛九族,丁男斩立决,丁女绞立决,主犯甄应嘉等凌迟处死。未成年男女判绞监候,若查明身无冤狱后流五千里,其后代禁止参与科举武举。”
群臣见赵钰下旨,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下些许。虽说甄家诛九族被杀不少人,但好歹未成年也能留条命,也不算太过残酷。
至于那句身无冤狱后流五千里...既然是未成年想必身上确实没问题。再加上还有甄家的故旧能照应一二,活着到流放地的可能性也极大。
等等,有脑袋机灵的大臣忽然想到什么,嘴上一个没把门秃噜出来道:“宫里的老太妃与太上妃也正好在九族之内...”
他身旁的大臣狠狠拽了他一把,他才恍然意识到不该说出口。谢宁悠悠的往后看了一眼,宗人令一脸为难道:“陛下,义忠亲王、老太妃、太上妃、义忠王妃四人人都在甄家九族之内。只是此三人乃皇族中人,不应以甄氏论。”
赵钰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很快调整好表情道:“昨日有宫人来报,呈上此信,诸位卿家看看。”
说着刘康就将老太妃和太上妃与甄家的传信拿了出来给众人传阅,他们看完之后也是不知作何反应。宫内宫外向来有交通这事儿人人都知道,但为什么会被抓住小辫子!
就连北静郡王看了都不得不骂一句蠢货。
赵钰神色淡淡,叮嘱严尚道:“你现在就下朝,先将抓捕到天牢中的甄氏族人处决,然后是甄应嘉的母族、妻族。未成年男女要严加看管,查明清白后流刑,凡是涉及官司一律处死。大理寺、五城兵马司、都察院协助,现在就去。”
严尚微微一顿便应下,连带着其他三部的主管一同提前退朝。这让原本准备求情不成劫狱的北静郡王心下一惊,他满以为便是处决也要等少说半个月,江南那边甄家老宅被查抄后再说,谁知新帝竟这般雷厉风行。
他当即意图出列阻止,言语恳切的劝导至少要等甄家老宅的消息,以及犯人应当招供画押。
这话不假,寻常办案便是拿到证据也要人签字画押,更何况这样的惊天大案。但赵钰却不敢拖延,此时能趁着北静郡王反应不及处置甄家,再拖半个月只怕等来的就是四王联合的威逼信。
谢宁很是看好赵钰,他悠悠说道:“郡王此言差异,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既然罪证已全也不必久等,再拖下去只有更重的没有更轻的,郡王难道不明白?”
严尚等人见无人阻止便取来圣旨急速前往天牢提人,赶着要在早朝结束前处理好大部分甄家人。凌迟处死的那四个还能活三天,但斩立决绞立决者现在就能直接处理。
所以京中百姓在大清早就看到一长溜囚车浩浩荡荡往午门去,这还只是男丁,女丁们都要在天牢行刑。醒得早的百姓们原本是做买卖或出来做活的,此时也都不干了,哗啦啦把午门行刑处围了个严实。
路上原本要去打短工的男子被蜂拥的人群裹挟这往午门去,操着一口南音不熟练的向一旁的人问道:“老哥这是哪家出事了?”
被问话的是个地道的京城人,扯着嗓子喊道:“听你这口音是南边儿的吧,衙役说是江南那边的土皇帝甄家犯案被抓了,他们家可有三个娘娘呢!指不定你还知道他们家!”
“什么!”男子一脸不敢相信,发疯一般的往前面挤,定睛一看果然是甄家那群瘪犊子,抓起一旁老太篮中的臭鸡蛋就扔过去。
那老太见有人拿自己臭鸡蛋也不恼,大方的分过一半愤愤道:“都是些狗官,江南那边年年发大水就是他们家贪了,死好多人呢!一群狗官!”
甄应嘉等四人被分在其中一个刑场,刽子手开始磨刀片肉,惨叫声与周围百姓的叫好声混杂在一起。而另一边则是哗啦啦十几颗头被砍下,原本干净的地面霎时间染上一层猩红色鲜血。
百姓并不是傻子,哪个地方的官有什么毛病他们贼清。江南水患这么肆虐了十几年,他们心里也是有杆秤的。
京城脚下的百姓原就比地方上的富庶,也更关心时政,一时间关于甄家的各种小道消息传的满天飞。
作者有话说:
大过年的见血...算了反正书里不是过年。甄家无了,明天收个尾巴就和安安一起踏青去,我的棉花应该长的不错!我现在其实有点后悔,头几个任务就不该包含需要种植的!种个棉花得到九月份才算试点完成,推广棉花要n年....反正国库有钱了,不如先改造下路?
按照九族的说法,老太妃是甄应嘉的姑母,太上妃是甄应嘉的姊妹,义忠亲王是甄应嘉的外甥,王妃是甄应嘉的女儿,确实都在必死名单上。

第26章 冷宫
此时朝堂还在为老太妃等人的处置争执,北静郡王也有些焦躁。他没想到赵钰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竟然选择先把能杀的杀了。
甄家手里可还有北静王府的把柄,若是真让赵钰给抄出来只怕王府倾覆之日就在眼前。
他微微握紧拳头,现在只怕来不及阻止,只能派人快马前去江南。只希望能赶在赵钰前头,不然后果怕是不小。他状似不经意的抬头看过去,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子,走着瞧。
赵钰和北静郡王的目光对上,知晓他怕是恨极了自己。赵钰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老家伙再看不惯自己又能如何,还不是只敢在偷偷腹诽。
谢宁和王冶仪坚决要处置老太妃等,另两个阁臣则是中立状态。毕竟上皇还活着,老太妃毕竟抚育过上皇,若是直接处理了不免有失体统。太上妃也是伺候太上皇多年,若是命其自缢不免显得皇家凉薄。
倒是义忠王妃不必多考虑,义忠亲王本就有杀君弑父之罪,王妃自然也必死无疑。
一群人在宣政殿吵的不可开交,赵钰也只当是背景音,合上双眼假寐。两帮人吵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上面还坐着皇帝,又连连请赵钰下决定。
赵钰悄悄翻了个白眼,沉吟片刻道:“老太妃抚育上皇有大功,太上妃亦是服侍上皇多年,朕不忍处死。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罚不足以平民愤。着:老太妃、太上妃褫夺封号迁入朝夕殿,停其俸,毋使宫人伺侯,令于宫中圈禁。”
朝夕殿便是乾朝皇宫实际上的冷宫,是最为偏僻的地方。两个从生来就金尊玉贵的女子后半生就要在冷寂的宫殿中度过,只怕她们熬不了多久。
赵钰没有提义忠王妃如何处理,但大臣们却知晓了他的意思。
殿内安静了片刻,执笔郎中将圣旨书写好晾干后便给赵钰过目,待赵钰点头后就加急带着人马去后宫抓捕两人,另分了一行人到义忠王府上。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早朝要结束时,赵钰才提到:“昨日苏将军等人自太原赈灾返回,理应论功行赏。”
刘闻和刘修装了这么久木头人,听到跟自己相关的事便挺直腰背等着赵钰夸赞。苏化彦站在四品武官的队伍里也是面上带笑,谢齐志因为官位较低站在最后,正巧和柳安站在一处。
他们三个主管赈灾,此时得了赵钰的夸赞自然很是高兴。尤其是谢齐志,他人年轻又俊朗,眉眼带笑的模样格外招人喜欢。
柳安悄悄看去正好见着他的笑颜,见此不由心中有些酸涩。陪伴表兄最多的不是自己,而是谢大人。
谢齐志对这道视线很是敏锐,下意识回看过去后见是柳安便笑了笑。他目光微闪,自己昨天回府后直接睡到晚膳,用过晚膳后父亲也与自己提起过这位颇受宠信的柳大人。
当初柳安投军的事还是他一手操办的,他寻思着这也是殿下的表弟好歹安排个好去处,便想起往日与苏将军有几分情分的李将军来。
只是他暗地里替殿下办的事儿不少,也未曾亲自见过,只是从拜帖上来看是个聪慧知进退的好苗子。如今殿下登基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这柳安与陛下关系匪浅又是个聪明的,想来是个可用的。
至于父亲说的会取代自己最受陛下宠信的位置...陛下要坐稳江山自然需要忠臣能臣,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忠心能干,陛下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
赵钰在龙椅上把两人的眼神官司看得分明,总觉得他们两人的氛围有些怪怪的。但赵钰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目光略过刘修停留在舅舅身上,转眼示意刘康宣读圣旨。
刘康行礼后便从托盘中取出圣旨,大声道:“宣武将军苏化彦接旨。奉旨曰:‘今苏化彦振太原大功,代朕以悲悯为民,朕心甚慰。前在西北御戎狄,功未封。晋为从三品怀远将军,赏银一千两。钦此。’”
“臣领旨谢恩。”苏化彦心里也有些惊讶,但在黑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周围有大臣窃窃私语,显然认为赵钰给苏化彦连升两级有些过了。但想到圣旨上特意指出还有从前被压下来的功劳也不敢吭声,谁知道这功劳给谁占了去呢,万一再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就不好了。
“左副都御史刘修接旨。奉旨曰:‘今有刘修助苏将军振灾有功,助安灾民,朕甚欣慰。赐御用夜明珠一颗,玉如意一柄,银五百两。’”
“臣领旨谢恩。”刘修很清楚自己如今正三品,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太原赈灾就能晋升一级。陛下给自己的赏赐可以说恰到好处,只是相比苏将军便有些薄了。
但陛下赏赐御用物品也算是天大的恩典,也算稍稍抹平了这点差距。
“詹事府府丞谢齐志接旨。奉旨曰:‘今有谢齐志助苏将军赈灾有功,吏民传信,使民皆得善顾,朕心甚慰。调为吏部主事,赏银五百两。’”
“臣领旨谢恩。”谢齐志在最后跪拜行礼,一时间也吸引了不少官员的目光。
吏部可是实权部门,从詹事府调到吏部也算是小小的升了一级,虽不如苏将军惹眼却也得了很大的好处。况且吏部尚书的弟弟才刚与谢齐志共事,又是陛下明晃晃安排到吏部的,刘闻自然也得好生待他。
下面臣子都是在官场打滚少说十来年的,看陛下这样行事也只感叹不愧是年轻人,偏心偏的光明正大的。不过刘家原本也在义忠亲王那边留了个尾巴,现在看了应当也是逃过一劫了。
寻常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坐在衙门里吃完早点处理政务了。今天先是处理甄家,又有老太妃和太上妃的问题,最后还有论功行赏的事儿,他们也都饿坏了。
消息灵通脑袋灵光的大臣知晓今日甄家的事就有结果,干脆就没准备奏事。有看不清情况准备在今日奏事的此时也都没了心情,只想快点下朝到衙门吃早点垫垫肚子。
赵钰也饿着肚子,自然没心情再说什么,便示意刘康准备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 ”鸿胪寺右少卿被长官和同僚推出来,顶着周围大臣们杀人一样有如实质的目光欲哭无泪。
赵钰原本都打算拔腿走人,又被迫坐回去。
“讲。”
右少卿咬了咬牙,暗想回衙门后定要敲那臭不要脸的家伙一笔,害得自己在陛下面前落下个坏印象。
“戎狄使者团即将抵达京城,不知陛下准备以何礼节招待?”
赵钰沉吟片刻,略微思索一番才道:“比之往年减去三成,你们与礼部尚书商议了拿个章程给朕。”
“这...陛下,外宾向来以上宾之礼相待,只有增的没有减的,于理不合啊。”右少卿的额头沁出些许细汗,往年为了彰显大国礼节都是怎么盛大怎么来,今年若是这样寒颤怕是会让戎狄不满。
不说鸿胪寺的官员为难,就连不少朝臣面上也都带这些不赞同。还有几个御史跃跃欲试,只是碍于不了解新帝不敢贸然进言。
赵钰冷声道:“打了败仗还指望朕好吃好喝的招待,走的时候连吃带拿?想都别想,就这么定了。”
说完便示意刘康,刘康连忙大声唱道:“退朝。”
柳安慢慢退出去,敷衍的和谢齐志寒暄几句便忙到御花园转了一圈。估摸着时间就往宣政殿去,他今日看到甄家的结局心中五味杂陈,憋了一肚子话想和赵钰说。
赵钰回宁寝宫后就一叠声儿说道:“快给朕换便服,朕要出宫。”
刘康也不意外,取出先前穿过几次的旧衣裳服侍赵钰穿好。又一一将身上贵重的装饰换下,一番动作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个寻常的富贵公子哥儿。
赵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满意的左右看看,摇了摇折扇笑道:“点几个人暗中保护就行,刘康随朕一同出宫。”
刘康笑着应下,正要去吩咐马车时喜春进来道:“陛下,柳安柳大人来了。”
赵钰不知是什么事,毕竟刚下早朝没多久不该有大事才对。停下动作道:“快请进来。”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皱皱眉,这样见臣子着实不妥。但他嫌换衣裳麻烦,再加上要出宫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坐在龙椅上安心等着。
柳安在殿外看喜春去通传便松了口气,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和陛下说什么,只是很想面对面和表哥说话。
他的母亲在自己两三岁就去了,和母亲的形象在他心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每当他被继母以及弟弟羞辱、被下人怠慢后却总会幻想如果母亲活着会是什么样子。
舅舅和表兄虽说像是忘了自己的存在一样不闻不问,但他能活到现在若说没有他们的暗中接济保护是不可能的。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随口一句话,但对自己却有大恩。
更别提将自己安排到李将军的军营,让自己有机会展现自己,这才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如今苏家早已被平反,作为罪魁的甄家也被抄家灭族,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作者有话说:
写到感情戏就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呜呜呜
赵钰确实没有特意吩咐要保护两个表弟,但他作为太子手底下也是有人的,他们会自发的关注贾琏和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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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观刑
柳安一进殿便察觉到不对,惊奇的发现赵钰身上的衣服颜色不怎么鲜亮,像是穿过几次似的。
乾朝的织物染色工艺虽说很好,但固色效果却很一般。一件颜色鲜亮的衣服洗几次颜色就淡了,穿是能穿,但看着不大体面。
更别说皇帝这样的身份,同一件衣服穿两次就算节俭了。不过颜色虽淡了,却更凸显出表兄的温和,瞧着也更让人亲近。
赵钰在他刚进来便笑着说道:“别多礼了,快过来坐。”
柳安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微微拱手,清透白皙的指尖从袖中露出些许道:“多谢表哥。”
他也并不扭捏,赵钰让坐下便坐下。赵钰见了面上笑意更深,嘴上有些抱怨道:“还是你好些,寻常召见那些老夫子好说歹说都不坐,活像坐了我就要砍头一样。”
柳安闻言抿着嘴笑了笑,坐下后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赵钰眼带疑问的看过来才有些犹豫道:“臣只是忽然想起甄家的事。”
赵钰怔愣了下,没想到柳安过来不是因为正事。但他想起柳安三四岁便没了娘也有些怜惜,目光柔和的说道:“甄家伏诛是好事,姨母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说着便站起身,用折扇敲了敲桌子有些促狭的道:“要不要一起去午门外瞧瞧?”赵钰在从江南回来后对某些血腥的事抵抗力提高,也想亲眼看着甄家人受刑,便开口邀请柳安一同过去。
他也知道柳安看上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但手上功夫却并不弱,不然也不敢去军队搏出身了。再加上他在西北待了这么久,总不至于连这些也看不了。
柳安听赵钰安慰自己眼睛一酸,眼中泛出些许水光。赵钰没想到柳安这般情态,更是柔声安慰几句,柳安这才缓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有些不好意思道:“听表哥的。”
两人便一同乘车绕了小路往午门去,快到的时候柳安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一片乌压压的脑袋。他有些惊讶的说道:“为何人这样多?”
甄家主要在江南活动,就算京城百姓痛恨贪官污吏也不应这样激愤。毕竟被水淹的是江南而并非京城,京城百姓为何这样真情实感?
赵钰也向外看去,算了算时间有些迟疑道:“这个时间该砍的都砍了,也就那四个还在行刑。”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均有些不解,待马车驶近了才恍惚听到百姓都在激动的骂着什么,好像是有人带头。柳安凝神细听,有些犹豫道:“好像是有被甄家害过的人在带头骂,百姓一听都气的不行跑过来骂。”
赵钰有些惊讶的看过去,正对上柳安有些无辜的眼神。赵钰顿了顿才夸赞道:“你听力不错。这里人这样多不好进,不如我们从后面绕过去到严尚身旁去看?”
虽说这样一来会有些显眼,但也好过人挤人都挨在一起。衣裳皱了还是小事,万一有人认出他要刺杀连个防备也没有。
刘康听了便将马车赶到那边去,上前去和衙役交涉,又取出令牌。衙役们连忙让开,一时间整个氛围都变得更加严肃。
这些衙役寻常专管这些事儿,身上气势本就极为压迫。这会儿为了特意表现更让不远处的老百姓害怕,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些。
刘康交涉完便回来回话,小心扶着赵钰和柳安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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