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君氏这个大国与其他国家之间在如何强弱盛衰,对他们的抵制是一致的。
且他的目的也不是要趁机谋夺君氏这个气数未尽的大国,他只是想像中原王朝一样,找到一条可以安稳的道路。
比如,学会他们的种植技术,水利技术,要到各式各样的特产与种子,逐渐强壮自己。
学习中原最基本的文化,在夺下一座城池后,不再是无止境的排外屠杀,而是教化百姓为自己所用。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中原人的接纳,逐渐的让他们放弃抵抗,愿意归顺新主。
这个过程肯定需要很久,但是必须得做,否则只会骑马狩猎的猊族,就是拥有最广阔的土地与城池,他们也守不住。
这是他研究了一段时日才得出的结论。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打消君长阙对他们赶尽杀绝的心思,否则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发展他计划的那些东西。
这就有了乌商去君氏王朝的事情。
乌商知道自己的大哥说一不二,只好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乌尔“嗯”了一声,继续问:“你亲自见过君氏王朝如今的现状,你以为,他们的朝局稳不稳?君臣之间,是不是一心的?”
“大哥敏锐,我猜君长霄应该是要趁君长阙攻打我们的时候,夺取皇位,而他们的皇帝优柔寡断,满心怀疑,估计已经错过了钦定太子的时机。”
他这次去得到君氏王朝得到的最好的消息就是,君长霄与皇帝就是王朝的破绽。
“大哥,只要我们拖住君长阙,辅助君长霄夺取皇位,让他这个昏聩无能为了利益能出卖国家的大皇子上位,以后我们就轻松许多了。”
一个没有容人之量,满心算计,没有骨气的皇帝上位,对盛世之国来说就是个打击,会逐渐耗损王朝的气数,甚至他上位,肯定会容不下一些忠臣以及忤逆威胁到他的人。
等他将别人的拥趸者悉数拔出,换上奸佞馋臣。
小人上位,肯定会做一切事情来满足自己,表现自己的至尊权势,建造陵寝,翻新寝宫,各种能够愉悦自身且表现权势的行为随之出现。
清明盛世会变得昏暗腐朽。
那个时候,猊族就可以一点点蚕食他们。
见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乌尔神色难得的温和下来:“你清楚就好,我们兄弟合作,不愁没有机会拿下他们。”
乌商见他心情不算差,试探的问:“大哥,我可以找个人替代三妹吗?反正只要让人知道三妹死在君长阙手里就行。”
乌尔这次没有直接否定他的话,而是说:“若是被人发现她活着回到猊族,你就代替她。”
不管是王子也好,公主也好,死在君长阙手里效果都是一样的。
“是,大哥,我一定会小心的。”他们三人,要一起见证一个王朝的覆灭。
等他离开,乌尔叫了一个人进来,吩咐道:“你叫几个人跟着他,若是任务失败,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第198章 冒充公主
乌沁并不知道,她的大哥下令将她的命留在异国,还是让她的二哥亲自动手的。
好在她与二哥之间还有些情分,对方愿意保她一命。
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着自己处在黑漆漆的地方,四肢被捆着,她使劲撞了撞身侧的木板,发现自己在一个箱子里。
外面有人警告的用工具敲了敲木板,震得她耳朵嗡嗡的疼。
乌沁不敢再乱动,解着手上的绳子,还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试图寻找到逃跑的机会。
外面有人凶神恶煞的声音说:“你们这是拉着什么?打开老子看看。”
“只是一些棉麻茶叶百货,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打开。”
“不用了吧,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看这里有打开的,都一样。”
“都一样的话,打开看看也无妨,除非你们心虚,看来小王设置的临时关卡没设错,你们是君氏王朝的奸细吧?”
最后说话的人语气笃定。
乌沁听着这个声音,差点喜极而泣,那是她二哥的声音。
二哥是来救她的吗?
她开始不顾一切的用身子撞击箱子,给二哥提醒。
从外面看去,马车上被黑布盖起来的地方一晃一晃的,还发出剧烈的声音。
关着乌沁的箱子根本就没有全部封严,还有几个小孔留着给她呼吸,但是因为被黑布遮盖着,所以她看不清外面。
果然,看到她弄出来的动静,乌商的声音传来:“拦住他们,将箱子打开。”
外面一阵混乱,忽然没了声音,乌沁感觉箱子又被人抬着走了,她觉得有些心慌,又大力的开始撞击箱子。
抬的人没防备,箱子忽然滑落在地,已经解开绳索的乌沁滚了出来。
她这才看清,自己已经到了猊族的境内。
往熟悉的身影看去,眼睛有一瞬的被光线刺得睁不开,她眯着眼睛看到二哥神色有些不虞,但是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自己死里逃生,二哥怎会不想让自己出现在人前。
她往乌商那边走去,还高声说:“二哥,是我,还好你来救我了。”
没想到乌商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冷冷的用疏离的眼神看着她,呵斥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冒充公主?”
乌沁诧异的辩解:“我就是……”
乌商打断了她的话:“你们还不将她拿下,再让她胡言乱语。”
抬箱子的两人本来就闯了祸,听到他的话,反应了过来,迅速的将乌沁打晕,没让她说出其他的话来。
围观的猊族人不明所以,不过乌商的身份是确定了的,他穿着王子的服饰,腰间挂着证明身份的令牌,还带着亲卫。
如今猊族与他国发生战争,想来方才逃跑的那伙人就是他国的奸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人,大概和他们是一伙的。
乌商抬高声音:“本王子拼命从君氏王朝逃回来,可以证明公主已经葬身在君氏王朝那位铮王殿下的手中,自称是公主的人全是假的,他们出尔反尔破坏和亲和盟约,是想要攻打我们,所以将一个假公主给我们送了回来。”
“阴险至极,导致世人都以为是我们刻意设计的。”
听得懂的人一想如今的场景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而听不懂的,听旁边的人一分析,瞬间义愤填膺,认为君氏王朝欺人太甚。
乌商借此拉了一波人心。
暗中跟随他的乌尔的人迟疑了一下,暂时歇了想趁机将乌沁杀了的想法。
乌商带着昏迷的乌沁离开。
等她再次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乌商,质问道:“你干什么?你明知道我的身份是真的,你怎么能在族人面前那么说?”
乌商冷笑:“我不这么说,你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两国战争已起,你却悄无声息的回到猊族,会是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所以你是想来杀我的?”
乌沁忽然明白过来,防备的看着他。
“我是来救你的,要是真的想杀你,方才直接不让你说话,将你以他国奸细的名义杀了就是了,还多此一举?”
乌沁垂着头,知道了命令来自于谁,大哥想让她死在君氏王朝,还派了二哥来杀他。
二哥顾及情分不忍心杀她。
若是大哥好好的说明缘由,她或许真的会为了猊族献出性命,但是大哥直接命令二哥对她动手,她心里极为失望。
原来大哥真的绝情至此。
看她脸色太过难看,乌商道:“我已经和大哥求情了,只要找个替代你的人假扮公主,让她去君长阙面前露面,随后自尽也好,被君长阙的人杀了也罢,证明你是死在君长阙的手中,你就可以活下来。”
活下来以后,就不能再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在猊族和君氏王朝任何一个能被人发现的地方,可以说,以后她只能换个身份继续生活。
对于一个肆意妄为的公主来说,能保全性命已经很好了。
但是对乌沁这种喜欢被人追捧的人来说,让她悄无声息的活后半辈子,简直就是在折磨她。
“你不用想太多,猊族有三十六部,到时候让你换个部落的身份出现,你依旧是猊族的公主。”
乌沁嘲讽的说:“大哥会允许吗?会允许可能被人揭穿的情况出现?”
乌商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他也觉得大哥不会同意这种全是把柄的事。
“你看,你也知道不可能,甚至若被人发现我的身份,我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二哥的想法,是找个我的侍女代替我,既然我不能保证以后的性命安全,那我不如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她微微一笑,眼底闪烁着意味深长的神色。
乌商问:“你要做什么?”
“二哥,我很感激你替我求情,但是我生性骄傲,我是草原上的烈日,我被人追捧,我受不了烈日落下的黑暗,所以我要尽情的燃烧所有的烈焰。”
“二哥,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乌商看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妹妹。
等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枚残玉,这是她留给他的退路。
大哥绝情,至少他与妹妹之间,还有一丝兄妹情义的。
乌商收拢手指,吩咐自己的亲卫:“让两个人听从公主的吩咐。”
他看了一眼房间门,转身离去,方才在乌沁面前的情绪收敛,淡漠的样子,似乎方才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
消息传到君长阙面前,他垂眸看着手中的消息,看完后,将纸条化为齑粉,碎屑随风飘走。
归影问:“王爷,怎么了?”
君长阙淡声说:“没什么,加快进程吧。”
秦玄的人带着乌沁去到猊族,被乌商的人发现,本就在意料之中。
乌尔那个人,确实比较绝情,根本没有什么兄妹情义。
却又和君长霄的争权夺利不同,为了猊族的长远发展,任何人都可以被牺牲,包括他自己。
正往前走着,一只信鸽停在了他肩头,君长阙眼神温和,拿下信鸽脚腕上的纸条,将信鸽递给归影,让他喂一下。
这只信鸽是他和陌言灼之间用来传递信息的。
纸条上说,他已经到了发生地动的郓城,清除路障,搜救平民,因为除了那里是天灾,其他的决堤和山火都是人为因素。
人祸可控,天灾难抵。
有人借助郓城的地动,挑起另外两件事。
这三件事已经达到了目的,背后之人就没有将心思完全放在三个地方。
他想,那人的目光应该在京城。
如果没猜错的话,背后之人就是陌言灼和自己想到的那个人。
君长阙将纸条收好,若有所思。
大军越来越临近北疆,君长阙等着乌沁自投罗网,一直没有等到,直到今日夜晚。
他令大军原地休息,自己去到帐篷中,感觉到陌生的气息,他停住脚步,眼神在黑暗中准确的落在床榻上,平静的问:“乌沁公主,你趁夜而来,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被子里的人没有说话,君长阙说:“你确定要继续这样和本王说话?乌尔的命令,是让你死吧?你这是打算自尽在本王床榻上?你死了本王让人将你随意裹条毯子扔去喂狼,谁能证明你的死与本王有关?”
乌沁叹口气钻出被子,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内衫,她直直的站在君长阙面前,看他移开眼没有看自己,挑了挑眉。
“铮王殿下不敢看我,是因为太过纯情,还是因为……心中已有人,为人守身如玉?”
听着她话语中的意有所指,君长阙依旧冷静,谁都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乌沁笑了笑:“我之前听贵朝大皇子说,铮王殿下与摄政王有私情,原以为是他嫉妒的胡乱攀扯,现在想来,应该是真的吧。”
他对女子不感兴趣。
所以看自己这个样子,根本没有普通男人的反应。
真是可惜,这么优秀的男人,却是个断袖。
她慢条斯理的说着,往君长阙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鞭子,就往他的身上抽去。
君长阙退后两步,直接离开营帐,乌沁跟着出来,与他打在一起。
乌沁抽空说:“铮王殿下,你我之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只要你想,本公主也不介意与你私下会面,可你妄图用我的性命完成你的计策,那恕我不能同意。”
“猊族好歹是我的母族,我怎能听从你的意思算计我的族人?所以,我们堂堂正正的对峙一场,各凭本事吧。”
是了,既然要死,她也不想憋屈的死,她得将罪责安在君氏王朝这边再死。
也算自己没有辜负族人。
身旁的士兵围了过来,君长阙一剑刺出,将乌沁的身子捅穿,手腕一转将长剑抽出。
乌沁唇角勾着笑容,缓缓的倒了下去,她确实没本事伤到这位王爷,本想顺便让他受点伤,她真是妄想。
有人上前问:“王爷,这是乌沁公主?她怎么混进来的?”
君长阙说:“不是,一个假装乌沁的细作罢了,乌沁与乌商早已离开本朝。”
他笃定的神色,让将士们心有疑惑,又觉得他说的就是真的。
不过这些人不是经历了多次生死的北疆将士们,到底还是有些质疑他的话。
只是没有明面说出来罢了。
君长阙的视线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吩咐:“将尸体带下去。”
有关他刻意引发战争的言论,在将士中流传,挑起了一些厌恶战争的人的不满情绪,导致大军拖拖拉拉,进程缓慢。
再加之乌商命人刻意宣传,君长阙骄傲自负,妄图彻底清剿猊族三十六部的事实,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明明王朝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百姓生活在苦难中,这个时候怎么能再打仗?
他们连往日正常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朝廷最主要的是进行赈灾,而不是将物资用在战场上。
君长阙仿佛没有听到那些消息,也仿佛没感觉到军中的不满情绪的蔓延。
总之大军还是到了北疆。
“铮王殿下。”
迎接他的百姓站成长长的两排,欢天喜地的庆贺他的到来。
天气冷冽,寒风刺骨,也掩饰不住他们高涨的情绪。
君长阙冷冽的气势,在看到熟悉的那些人时,逐渐柔和下来。
他跳下马,往城中走去,没见过这个场景的将士们迟疑的看着热情的百姓,心神恍惚。
铮王殿下若真是沽名钓誉之人,能得到百姓的欢迎?
他们是不是人云亦云的误会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心思,军中涣散的情绪逐渐镇定。
人群中,乔蓉蓉站在里面,看着君长阙耐心的对着与他说话的人颔首和时不时的应答,唇角带着笑容。
在她不远处的杨玉辰见到她眼里的光芒,脸色紧绷,又不能将情绪发泄在铮王殿下身上。
毕竟,他们大部分伤亡减少,都是因为铮王殿下不要命的身先士卒。
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却将毫不迟疑的将所有危机引到他的身上。
如此大仁大义的将军,他要是因为私情对其不满,那真是白瞎了铮王殿下对他们的恩情。
捏紧的拳头逐渐放松,他走上前去迎接君长阙了,爽朗的笑声隔了几步就发出来。
君长阙抬起一只手,虚虚挡了一下他的熊抱,颔首表示见面的礼节。
杨玉辰也不介意,铮王殿下总有一些自己的习惯,又不想影响什么,他不必盯着扯皮。
见面说了一些话后,君长阙将大军直接交给杨玉辰去安排。
乔蓉蓉本想回家,听到铮王殿下的人告诉她王爷想要见她,她在家里等着他前来。
君长阙一身黑色便衣,依旧矜贵绝艳,对着她客气有礼。
他看着她,声音温和:“看来乔小姐过得还可以。”
乔蓉蓉也跟着笑:“那也是王爷给了臣女这个机会,让臣女寻到了余生的欢愉。”
她没有刻意与他加强联系的想法,率先问:“王爷前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乔小姐聪慧,”君长阙点头,“本王手下有个人,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只有让乔小姐费心了。”
乔蓉蓉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王爷有求,臣女必不会辜负王爷所托。”
君长阙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她具体情况:“是猊族的公主,她身上的伤估计十天半月内是不会好的,本王需要借你的房间安放她。”
他要是提出帮忙,城中对他极为照顾那些妇人和婆婆们也会同意,但是她们都有家室,着实不便。
也不便隐藏乌沁的身份。
容易走漏消息。
只有乔蓉蓉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乔蓉蓉愣了一下:“是她?”
她当然不会想王爷是想金屋藏娇,对其有什么想法,而是认为他肯定有更深的计划。
君长阙直接告诉了她:“嗯,猊族若是收服,还需要她安抚猊族的普通族人,若是能影响她从心里臣服于我朝,不比杀了她还有意义?”
“臣女明白王爷的意思了,臣女会好好照顾她的。”
杀戮,从来不是解决纷争的最好方法。
王朝连猊族的公主都能毫无芥蒂的接纳,普通人更不会被排斥。
君长阙又说:“不过她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宣之于口,她在明面上,是死了的。”
在这期间,也足够京城那边的某些人折腾了。
就让他的父皇亲自看看,他自以为是的想法造成了什么后果,他能不能承担得起?
他寻了最合适的时机来安排一切,年前就能结束一切。
他隐晦的提了一句:“北疆接下来要应对不是猊族人,而是天灾。”
乔蓉蓉感受到从门口吹进来的寒冽冷风,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听闻皇帝早朝忽然晕了过去,君长霄进宫探望皇帝,被拦在了皇帝的寝宫门口。
青浣一身明黄色凤袍,立在门口,阻止了所有妃嫔和皇亲国戚的探望。
“御医说,皇上感染了风寒,又积劳成疾,受了头风,需要静养,不便见人,诸位请回吧。”
有妃嫔问:“你凭什么阻止我们探望皇上?你想挟持皇上吗?你有何居心?”
青浣抬手,一行禁卫军陈列在前,一个禁卫军将那个妃嫔一巴掌抽翻在地。
她接着说:“皇上只是身体不适,你们有什么心思,也给本宫收敛着,否则以谋逆论处。”
本来是她更有谋逆的可能,如今被她反过来将了一军,在场之人脸色极为不好看。
青浣却自己提了出来:“你们以为本宫是行僭越之举?你们也太看得起本宫了,皇上身边可是有大内侍卫保护的,他们能容忍本宫掌控一切吗?”
“不信的话,你们亲自询问他们。”
她侧身,身后出现几个大内侍卫,为首之人走了出来,他一字一句的说:“皇上确实吩咐要静养,只让皇后娘娘随行伺候,等情况好些,再召见诸位。”
君长霄眼神暗了暗,他不怀疑大内侍卫的话,青浣确实没有本事让这些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听从她的调遣。
包括之前掌握凤印的皇贵妃都是如此,他们忠诚的只是皇帝一人。
正因如此,朝臣也不会质疑侍卫首领的话。
也证明了青浣确实是没问题的。
青浣见没有人说话,道:“诸位还有何质疑,一一说出来,本宫会给你们交代。”
“若是没有,还请诸位回去吧,如今皇上龙体有恙,摄政王又不在,朝政上还得仰仗诸位呢。”
朝臣左右对视了一眼,犹豫的目光看向温渊。
即便皇上最近有些冷待温渊,很多事情也是在他手上的,端看他如何反应。
青浣也将眼神落在他身上。
温渊沉默的看了那些侍卫一眼,又看着门口的禁卫军,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皇上自己纵容出来的局面,他们只有配合,还能如何。
诸位大臣也陆续跟着离开,后妃们更没有留在现场的底气。
君长霄去到僻静处,见到站在那里的冷啸,他冷着脸上前:“冷啸,禁卫军留在父皇寝宫附近,不只是为了保护父皇吧?”
“你就能确定,她的肚子里就能生出个儿子来?还是能确定她生出来的孩子会和父皇长得相似?”
冷啸笑了一声:“大皇子在说什么呢?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与我有什么关系?”
君长霄直接点明:“你们用什么方法狐媚了父皇,让父皇听从你们的指示,看起来父皇是没有被人要挟,其实父皇的一切旨意都是你们的意思,你们要是让父皇册封她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父皇也不会违抗。”
“你们也不怕泄露消息,被天下人唾骂?”
他兀自愤怒,冷啸依旧平静:“大皇子是得了癔症了吧?胡说八道什么?皇上只是小病,很快就能恢复,你难道想趁皇上养病期间,除去皇上身边的人吗?”
“来人,将大皇子拿下,扔出宫门外,没有皇上召令,不得入宫。”
他说着,凑在君长霄耳旁低声警告,“不想让人知道大皇子的腿是什么样子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
提及他的腿,君长霄挣扎的动作一顿,任由前来的禁卫军将他拿下,拖着往宫外走去。
被禁卫军扔在皇宫,一脸狼狈的君长霄冷冽的盯着皇宫的门,往府中走去。
院中那个人坐在凉亭里,他看见君长霄的样子,笑道:“试探出来了吧?如今真是什么人都想争夺那个位置了,也不知皇帝是怎么做到的。”
君长霄看着他丝毫不着急的样子,不悦的拧起眉:“你说过会帮我的,现在这情况,又能如何?”
第201章 君长霄代理朝政
那人冷嗤:“急什么?你能确定皇帝是真的被他们控制?还是假意将计就计,为了将那些魑魅魍魉诈出来?”
他意有所指,“他可不是什么轻易能掌控的人。”
君长霄沉着脸想了想,父皇心机颇深,确实有可能假装被人掌控,否则那女人也不会如此老实。
想来他们都在试探中。
那人说:“你放心,我与你的关系,注定了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你如今要做的,是趁机将摄政王和君长阙留在外面,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京城。”
君长霄想到那日他和自己说的话,眼底有些晦暗,他神色如常的问:“你有什么办法?”
那人说:“我趁着地动发生的时候,将淑妃口中传出来的关于君长阙的流言蜚语坐实了,现在只要煽动百姓扩大那些事情的影响,朝臣就会对他进行弹劾,削了他的王爷封号,收回他的权力,就顺理成章。”
“皇帝装病也好,真病也罢,如今最重要的,是推出一个人来代理朝政,而最合适的,似乎只有你这个大皇子。”
“我手里有许多朝臣的密辛,也有一些财物,你都可以用。”
“等你摄政,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底牌,保证让你比其他人更有优势上位。”
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君长霄不免觉得,他给予的帮助,确实很大。
“还有,禁卫军是皇宫最重要的一环,你还得找个机会将琉云调回来,不然这皇宫被别人掌握,不利于你的计划。”
君长霄问:“你怎么觉得,琉云会听我的话。”
那人说:“拿出让他心动的筹码,没什么人不能拉拢。”
君长霄低头思索着,点了点头。
半月后,朝臣都去皇帝的寝宫门口跪着求皇帝任命暂代朝政之人,皇帝不胜其烦。
下令让君长霄代理朝政,温渊从旁辅佐。
代理朝政的第一时间,君长霄让六部停下手中事务,排着队的和他上奏事情。
关于协助摄政王陌言灼安排赈灾的银钱、粮食、衣物的一切行动,都停顿了下来。
江亦寒据理力争,被君长霄拦了回来,他说最要紧的事,是找寻能够让皇帝快速恢复的神医和药材,否则家国会乱。
至于赈灾事宜,应该就地取材,在当地士绅中要到赈灾物资,减轻朝廷的压力,才是赈灾者应该做的事。
总之就是让陌言灼自己去处理,朝廷根本顾不上他。
江亦寒要是多嘴,就会被认定想要谋害皇上,不希望皇上身体好转。
北疆那边莫说朝廷应该供应上的粮草没供应上,君长霄更是直接下令君长阙暂时不要与猊族发生争执,等候朝廷的命令。
因为朝臣的弹劾,关于他铮王的封号也被暂时褫夺,还召唤他回京等候处置,至于兵权,暂时放在杨玉辰身上,等着朝廷派遣新的大将军去接任。
收到圣旨的君长阙并不在意,他本就没指望朝廷是后盾,让秦玄帮忙买的粮草衣物和炭火等东西已经源源不断的供应到了北疆。
杨玉辰还带着人在附近的山上和荒漠里打猎,屯了一些熏肉与肉干,还有一些干果。
他本来只是照往年的习惯准备一切,又听闻朝政是君长霄在管,不用君长阙多说,他就带人弄了更多的吃食屯着。
刚准备得差不多,北疆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和以往一样,深数尺,漫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百姓和士兵们都难以出行。
君长阙和杨玉辰趁着雪停下,带着人清理道路,还未清理完,第二场雪又开始下了。
北疆军民被困了一月。
如同陈少爷一样的大臣和世家以及百姓的孩子在北疆的,书信不通,东西更是难以送达,他们担忧孩子的安危,更是辱骂君长阙为天煞孤星,祸害了百姓,害了皇帝,让王朝陷入困难。
担忧与戾气,在百姓之间逐渐蔓延。
更有疯狂的百姓,跑到铮王府闹事,将铮王府前院破坏得面目全非。
住在府中的闲止父母,被转移到了隔壁的宅院里。
担忧地等候离开京城的两个孩子的消息。
江亦寒到的时候,看见江弛死死地盯着被破坏地大门和院内的花草树木,他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