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将人留下来。
“找人继续跟着他，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汇报。”
不知道是不是姜程程期待张平再来的心过于强烈，在张平被释放的半天后，梁斌派出去监视张平的警员就将其抓获归案。
其中原因也算张平倒霉。
起因是张平在饭店吃饭的时候，一壮年男子因为桌上调料的事情和他发生了冲突，因为二人互不相让，或者说那男子就是要找张平的麻烦，最后升级到了斗殴事件。
理智上稽查办的人知道是对方的错，张平只是正当防卫，但是感情上还是让张平以打架斗殴的罪名又续了房。
当然，另外一个当事人同样住进来，只不过不在稽查办这边。
不过半天时间，原本离开时得意洋洋的人，在看到梁斌含笑的脸后，只有冷漠可无语对待。
“你关我再久也没有用，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王玉兰，也不知道那石头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张平说完这句话，梁斌突然笑了一声，不过很快握拳遮住了，只是那笑意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
有一种过于得意的不属于梁斌这种严肃人员的神情。
张平被他笑得心慌，不过面上却是一点不显。
梁斌好意提醒：“或者你应该看看你锁骨那边的衣服。”
张平立刻往下看，熟悉的图案从破损的衣服中若隐若现，仅从露出的地方也不难看出这个李家村石头上的图案一样。
见此，张平脸色难看，他突然想到这是斗殴时候被对方扯破的，只是警察来得太快了，他几乎没有反应就被续了房，甚至来不及反应自己的衣服被弄破了。
张平闭眸遮住眼里的狠意，再睁眼后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盯着梁斌不说话。
梁斌终于有机会可以正式讯问：“不说说这些标志代表什么意思？”
此刻的他觉得那位恣意寻事的壮汉竟然坏事办好，可以考量以最小的天数来羁押呢！
张平老神在在地看了一眼，随后不在意地往椅背上一靠：“不认识，我不知道。”
“不认识？那怎么解释你胸口这个图案的文身？”
张平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他那桀骜不驯的神态：“警察同志，我喜欢文什么图案是我的自由吧，再说了，就算图案相似又怎么样，犯法吗？”
听张平继续之前的态度，梁斌不得不说出他高兴的原因。
“如果是正常的警局，随便你文什么都不犯法，可是我们这里是特殊事件稽查办，特事特办，你文身的图案和案件现场一样，又会法术，完全符合特殊事件嫌疑犯的标准。”
这个时候，梁斌又开始不说法术是封建迷信了。
梁斌也学着张平的姿势往后一靠，将自己特殊的警徽放在桌子上，“在这里，特殊事件嫌疑犯观察时间可长达半年，我们之间有的是时间。”
其实时间没有那么久，不过梁斌就是欺负人家没见识。
大多数的案件嫌疑人，会因为羁押时间短，选择闭口不说，毕竟你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拿我怎么样，没几天就可以出去逍遥，但是当时间长达和真正关押没什么区别的时候……
虽然没有真正实行过，但梁斌想试一试。
事实也如梁斌所想，张平在知道自己被羁押的时间会长达半年时，眼神明显慌了，只是嘴里一直在说：“我可不相信你说的什么半年……”
“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就看半年后你信不信咯。”
此刻，心态放松的人已经换成了梁斌，他身边一直当做背景板的姜程程暗暗给自己老大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老大！
即便如此，张平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他闭起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和梁斌说任何事情。
“看来你们的组织纪律挺好的。”
梁斌点点头似是赞扬。
面对张平的不严不言不语，梁斌在想接下来的事情，他是不是也是这般作为，“我听说……在某处洞穴里，一个大型聚魂阵被端了，你知道吗？”
这句话果然有用，原本还吊儿郎当的张平身子一僵，终于是睁开眼警惕地看向梁斌，只是仍旧一言不发。
见张平有反应，梁斌继续道：“各市植物人复苏的消息你看过吗，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因为聚魂阵中生魂被释放了。”
张平依旧不说话，但是梁斌却看到了他放在椅子旁的双拳紧紧攥住，如果不是有手铐，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想站起来揍人。
梁斌继续靠在椅子上，不急不躁地看着张平，嘴角微扬轻飘飘来了句：“损失很大吧！”
聚魂阵的事自然是安然和他说的。
实地考察后发现证据都被破坏得差不多，梁斌也不气馁，最起码安然做的事情是好的。
梁斌也好奇地进入道三千的世界里去看了一遍，虽然除了安然的背影他什么都看不见。
甚至因为自己看不见，但是发现玄术师可以看到肉眼见不到的能量场。
于是他将其汇报上去，希望组织可以研发一种拍摄特殊能量场的设备。
梁斌从回想中回过神来，继续看着张平，且等着他回答。
“是谁？”
良久，张平终于咬牙切齿地问出一个问题，“告诉我是谁破坏了聚魂阵！”
数十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张平恨透了破坏聚魂阵的那伙人。
知道是玄法会那伙人做的，但是没有具体的目标，他们也不可能去对付一整个玄法会。
他们有看过玄法会创办的那什么道三千的软件，里面也有聚魂阵相关的视频，但是他们看过了之后认为那是这些虚伪之徒弄出来的障眼法。
一个人释放聚魂阵，还什么功德金光压制邪气，完全就是扯淡！
现如今的末法年代，就是玄法会那几个老不死的联合起来，也需要后方的不断补给才能撑过去。
他现在怀疑这时候放出来这么一个视频，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
比如说玄法会那几个老不死的因为聚魂阵元气大伤，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会使用这种拙劣的视频来掩饰真相。
若不是现在他们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早就趁着这个时候一探究竟，甚至剿灭他们。
张平愤愤地想这一切，脸上的狰狞看得梁斌很是不适。
“想知道是谁？不如我们先聊聊这些年，出现这个图案的命案。”
梁斌将之前整理的案件摆在张平眼前，后者扫了一眼后，眸光微动。
“我怕不明白梁警官的意思。"在看过一眼案件后，张平脸上浮现无辜。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这些案件，还是在装傻充愣。
就在梁斌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从外面敲响，进来一个警官走向梁斌，附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出事了。”
听到这三个字，梁斌下意识眉头一皱，瞥了眼张平后让姜程程继续审问，他随着后来的警官出去说。
“出什么事情了？”

稽查办外借监狱的运送车失踪了, 连同那边一共丢失了十辆车。
一开始梁斌以为是简单的盗车案，直到那边发来了照片，丢失车辆的路段尽头，发现了”三山“标志。
更重要的是失踪的运送车不是空的, 上面有是要送去火葬场的死刑犯的尸体。
涉及到“三山”这个图案, 那么就有可能是关于特殊情况的案子, 那边说什么也要并案处理。
不仅仅是这件案子，肖强, 也就是姜程程一直吐槽抢了孟小梦案子的负责警官，他那边也要求将孟小梦的案子与之一同并案处理。
原因无他，是孟小梦母亲在给孟小梦清理身体的时候发现, 孟小梦胸口的地方，有一块奇怪的图案。
肖强当然不会去查看孟小梦身体，他让孟母画出来后，发现和梁斌查的案子的图案几乎一样, 便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分开来。
那边将几人拉了一个群，一看到里面的肖强, 姜程程就是怒火中烧。
“怎么这样啊, 明明是我们的案子，他们不想放手就强制我们并案，就是想抢功劳。”
“好了, 这种事下次就不要说了, 现在最重要是将这这几件事联系起来, 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
梁斌思索片刻后, 觉得这件事可以从尸体上出发。
于是他在在安然所说的道三千的软件上发了贴, 询问玄学界的人，尸体有没有什么特殊用处。
这就是安然为什么刷到梁斌的原因。
“请问玄学界中尸体可以作什么用处吗？”
安然读着梁斌发的贴, 因为不清楚是不是本人，安然也没有发言，而是浏览着这个帖子下面的回复。
1L：尸体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处，但是感觉在玄学界里用处大大的。
第一个发言的一看就不是玄术师，没有玄术师的标志，安然扫了一眼后继续看下去，底下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的回答，翻了几页后安然才看见零星几个一二级的玄术师的回答。
长久（二级）：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尸体，福尸和凶尸的区别大了去了，前者找个好风水的地方埋一埋基本造福一片，后者的话那就要看处置尸体的人是要做什么，还有就是普普通通的尸体其实没多大用处，顶多有变态会盯上。
梁斌回复长久（二级）：请问什么样的程度能定为凶尸？
长久（二级）回复梁斌：无非就是死前有怨有恨，死后怨念恨意不散，这种最容易成为凶尸。
长久（二级）回复梁斌：补充一点，前面那种情况是可能，还有一种是肯定是，那就是生前是大凶大恶之徒，除非活着的时候做好事化解一声戾气，否则只要死了那肯定被定为凶尸，这种尸体一定要送去火化的，不然被有心之人利用的话会出事的。
安然久久没有看到梁斌的回复，想到他的职业，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穷凶极恶之人的尸体被偷，想到自己可以处理这件事来增强自己，安然便立刻联系了梁斌。
没有在道三千上联系，而是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安然：“你们丢了尸体？”
接通后安然直奔主题，倒是那边人静默了片刻，似乎也是疑惑安然怎么知道这事。
想了片刻想起安然既然能安利自己道三千，那说明他也是在上面的。
梁斌：“你看到那个帖子了？”
“嗯，我觉得你应该需要我的帮助，要知道真的是那个人说的后者的尸体，那么你们这些普通人遇上的话可能搞不过。”
梁斌听了安然的话沉默片刻，挠了挠眉心叹气道：“的确需要玄术师的帮助，如果安然你能过来帮忙的话那再好不过。”
“行给个定位，我过去。”
稽查办二楼。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因为在群里说不清楚，几方纷纷赶到梁斌所在的稽查办，因为死刑犯尸体失踪案颇受重视，甚至上头几个领导都坐在里面。
这让稽查办的领导吓得不敢待在幕后，也同样挤在会议室里。
梁斌接完电话，正好赶上肖强汇报。
肖强是负责孟小梦失踪案前后调查的人，梁斌在调查到孟小梦后才得知。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加上又是他人负责的案子，他不好插手。
那天过去也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但是因为人刚刚苏醒，加上有严重的自杀倾向，所以梁斌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线索。
之所以调查到孟小梦，原因是她失踪期间交往的男朋友，正是梁斌追查中的某个人。
只是案子被肖强接手后，他便找不到其他的线索，现在只期待肖强能够查到什么。
走上讲台，肖强将一份PPT连上投影仪。
“我简单说一下孟小梦的情况：一年前失踪，父母报案后一直没有找到，今年暑假在出租房里开瓦斯自杀被邻居发现后送医院救治。
“此前长时间昏迷不醒，被下了植物人诊断，国庆时突然苏醒。
“孟小梦苏醒的情况可能不是奇迹发生，这个我稍后解释，现在汇报的是孟小梦失踪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一年前还在读书的孟小梦在社会上认识了一个叫莫修之的男人，二十岁左右，物无业游民。
“二人在短时间内陷入爱河，因为在宿舍里不方便见面，莫修之给孟小梦租了个出租屋。
“这个出租屋就是孟小梦失踪期间居住的地方，而莫修之在暑期前消失不见，这也是为什么孟小梦选择自杀。
“至于为什么孟小梦待在出租屋里不愿意出来，她没有具体和我说，但是我从另外的渠道知道了另外的事情，猜测这可能是她一直不敢出来的原因。
“孟小梦生过一个孩子，根据她父母说失踪前孟小梦一直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没有发生过其他事情。
“那么大概率这个孩子是在失踪期间生下的，更有可能是莫修之的，但是这个孩子至今没有下落，猜测是被莫修之带走了。”
因为没有孟小梦亲口承认，肖强也只能用不确定的词汇诉说。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和别人生孩子？”
梁斌正蹙着眉听肖强的报告，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震惊地回过头，看到安然坐在自己身后的空椅子上。
安然瞥了一眼梁斌，算是打招呼。
随即将目光移向台上的肖强，不满意他汇报事件里的女主角，甚至代入到安颜身上，又嘀咕了一句：“安颜敢这样，我先打断那男的腿，再清洗掉安颜的记忆！”
梁斌：？？？
梁斌：不是你别搞错了重点，重点是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
猜测又是不科学的能力，加上现在也不能做什么，梁斌只能忽视安然继续听着肖强汇报。
安然心里已经给安颜编好了一大堆要遵守的准则，甚至为了便好更多的准则，继续听得肖强说的。
“最后说到孟小梦的苏醒，之所以放在最后说，就是因为涉及到玄学，据她的朋友告知，是他们寻找了玄术师招魂后才苏醒。
“因为并不相信这种东西，这条线我们并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以上就是我的汇报，关于‘三山’的情况，梁警官应该有更多的细节可以告诉我们。”
轮到梁斌，他上去后发现肖强竟然径直朝着安然走去，虽然疑惑他的动机，但眼下他分身乏术。
安然察觉到刚刚台上的人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注意，只是听着梁斌诉说关于摇花的事情。
“你是安然。”
这句话不是疑问，安然也被他笃定的话吸引了注意，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记忆里更没有这个人的任何印象。
面对安然的疑惑，肖强继续说，“是这样，江泽和我说招魂的不是玄法会的人，而是他在道三千上找的人。不是有意冒犯，但是在经过一系列的查找后，我们确定了你的身份。”
肖强的话让安然微微疑惑，他刚刚在台上可是说不曾调查。
“所以？”
“我是比较好奇招魂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说实话，肖强即便是到了现在，要和特殊稽查办的人共事了他还是怀疑玄学的真实性。
刚刚在台上那么说，还是因为他内心依旧一点都不相信，不过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还是很好奇的。
“是假的。”
安然简单说了一句后，便继续听着梁斌汇报他的调查结果。
得到这么一个答案的肖强愕然片刻，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倒是没恼，反倒是对安然的兴趣更大。
对于一旁的注视甚至是他人的兴趣一点都不在意的安然坦然处之。
“梁斌，稽查办特办员，现在由我汇报的是关于‘三山’案的详细。
“第一次发现‘三山’标志是在乡镇基地附近的农户手里的银镯上发现，就是我手里这个。”
梁斌将银镯放在投影仪机器上，将其有标志的一面投到幕布上。
“这银镯来自于他们绑架的流浪汉，初步断定是代表身份，流浪汉为了赎身给了当地的老农。
“后来在李家村同样发现了此标志，并且目睹了一场灵异事件。
“这两件事后，沿着这一线索我们继续追查下去发现，在A市各地乡镇均出现过‘三山’标志，并且有这些标志的地方命案发生率极高。
“我和我的组员姜程程走访过周边，并且拜访过当地警局，也找到了‘三山’标志与命案相关的证据，这边是拍摄档案的照片，里面所有的死者都是被虐杀而死，无一例外。”
安然看着幕布上老旧档案的照片，眉头微凝。
照片里不乏一些现场的黑白照，即便没有颜色的冲突，也看得让人十分不适。
死者大多数是女性，死状凄惨，甚至有的身躯都不是完整的。
更有甚至，现场布置地就像祭祀仪式，将女性悬挂空中，周围布满法阵蜡烛，诡异万分。
这些照片看得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不已，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同志，也被这一张张的照片搞得眉目紧蹙，握着茶杯的手不住地收紧。
“这几件是悬案，凶手至今没有找到，这几件则是已经侦破，凶手与被害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据当时的警官说，凶手被捕后十分冷静，对杀死她们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称她们的死亡是为了造福世界。”
“太畜生了。”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这么一句，沉默被打破，现场立刻响起淅淅索索地谩骂凶手的声音。
“安静！”
老领导一声令下，现场又恢复原来的安静，随即又朝着梁斌抬头示意，“继续。”
“当时的警官将其定性为邪`教组织，前段时间专门去咨询了玄法会的人，他们的说法还有一种，那就是玄学邪`教，通过虐杀使得死者产生极大的怨念，这样她们死后的灵魂会有不小的作用。”
梁斌自己在说这些东西的时候，眉头是锁紧的，下面的人同样也是。
这些杀人凶手的脑子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去年有一场凶杀案，凶手叫顾凡，目前还在被通缉中，根据孟小梦的指认，顾凡就是莫修之。
“目前依旧处于被通缉中，毫无线索。”

警员一上去，便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出事路段的监控恰好坏了，或者说是因为不明原因，其中一段时间出现了空白拍摄, 时间在流逝, 但是画面不动。
于是前面的监控只能看到车辆驶入那个路段, 但是之后的监控并没有发现运送车驶出的影像。
“我们着重于这段监控损坏路段，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 我们在这边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
道路位于大路段旁边的一段泥巴路，还有大量的灌木挡路。
“这条道并不能通车，大概一米宽, 我们派进去的人进去后发现是一处荒废的农户家，拍摄照片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三山’的标志，所以决定将这件事申请与稽查办并案。”
丢尸案没多少线索，肖强那边一开始也只是按照孟小梦失踪来查, 所以线索最多的还是梁斌这边，众人一致看向了稽查办的领导。
“所以下一步行动？”
稽查办领导是一位年仅四十的地中海男性, 姓孙, 称作孙科。
孙科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接触玄学类的案子，但是怎么说呢……
是因为普通人的原因，他手下的案子积攒了不少, 眼看着这次又是难办的案子, 他倒是显得十分从容淡定。
“梁斌说说看, 这个案子一直是你负责的, 你有什么想法？”
孙科的话音落下, 安然却发现了一双双的眼睛盯上了自己，抬头对上了梁斌看向自己的目光。
安然：“？？？”
梁斌看向安然, 连带着其他人也看向会议室里较为突兀的人。
“这位，就是我请来的玄术师，A大在校生安然。”梁斌为大家介绍，“同时，孟小梦的招魂仪式，以及李家村王玉兰两件，甚至最开始的摇花案，安然都是直接参与人。”
梁斌在介绍安然时，着重讲述了他对于几起案子所起到的作用，只是梁斌说完，底下相信的人并不多。
“这么年轻啊？”
“能行吗？真的是玄术师？我还是不太相信，我总觉得是迷信。”
“还有那什么招魂的说法也很奇怪哎。”
众人围绕着安然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安然也不在意他人的话，只是看着梁斌询问：“梁队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吗？”
“先去监控消失的那段路看看，我认为玄术师可以看见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安然点头同意。
“那我们三组各派点人一起。”孙科说完这话，慢悠悠挪到梁斌身边，目光扫了一眼安然询问，“能行吗？”
安然自然是听出了孙科领导的轻视，但他并不在意，之所以积极主动来到这里，更重视的是这件案子后面的信仰，应该是挺多的。
三山案涉及到的东西实在太多，背后极有可能是大型邪`教组织，如果可以将其破获的话，对安然和稽查办是双赢的结果。
“地址在哪，发给我吧。”
安然走上前询问梁斌，后者道：“不用，你和我们坐车过去。”
“太慢了，给我定位。”
自从发现可以用魔气改变符纸属性，将低级符纸变成高级符纸后，安然就做了许多张瞬移符，来弥补自己无法用自己的力量瞬移到任何地方的苦楚。
梁斌不知道这个情况，但还是将定位发给了安然，安然在地图上看了看位置，发现自己可以过去后，立刻拿出符纸一晃，消失在原地。
瞬间，梁斌知道了之前安然是怎么过来的。
“卧槽，人不见了！”
“不科学，这不科学！”
“真的有这种东西吗，真的不是迷信吗？他怎么消失的，是不是梁队在变魔术啊！”
说这些话的都是稽查办之外的警察，反观稽查办的几位，梁斌震惊之余有一种豁然开朗的了然。
姜程程瞪大了眼睛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孙科也是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只不过他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吩咐姜程程。
“赶紧拿仪器过来测测，看看是不是有能量波动？”
安然比所有人都要先到地方，破旧的院子许久不曾住人，到处都是杂草丛生。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件破旧的屋子，但是安然很快就发现了异样的地方。
走到院子里唯一一面脱落破旧的水泥墙前，安然伸手摸了摸。
这面墙上散发着浓郁的死气，像是从墙体的另一面渗过来，但是抬头看去时，却只能看到另一边是山体，根本没有空间。
安然明白是障眼法，这难不倒他。
在去除墙壁上的障眼法后，原先墙面与山体都消失不见，而是在眼前又出现另一座农院。
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空气中弥散的更加浓郁的气味，刺鼻的味道充盈鼻腔，让安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目光投向眼前的屋子，外墙上有干涸的血迹，地面上也是油污遍地，明白这些都是什么的安然没有踏入这个地方，而是安静杵在外面，等待着梁斌他们的到来。
当梁斌带着其他几位一同负责的警员过来后，看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
“这里之前明明有一堵墙的，怎么现在就没有了呢？”
这是之前负责扫查过这片区域的警员，他伸手上前摸了摸，发现真的没有墙壁后，大胆地想要走进去。
“等等！”
梁斌阻止了他，示意他看向地面上的东西。
黄色的块状软肉四处都是，还有那飘在脏污地面上的油花，怎么看怎么反胃。
“这些油……”肖强脸色难看，沉声道，“可能是人体内的。”
结合里面房子外墙上的血迹，很难不猜测这些都是人体内的脂肪。
“进去看看吧，踩了也没办法。”
总不可能因为这些都是人体内的脂肪油就不进去调查了。
肖强带头，梁斌与几个警员穿好一次性鞋套手套后也紧随其后。
安然也分到一套，但是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踏入。
思索片刻，穿好防护后，还是踩着他们的脚印走进去，哪怕有防护，心里想的还是这鞋子及一身衣服不能要了。
打开满是油污的房门，迎面而来更加刺鼻的味道让首当其冲的肖强差一点隔夜饭吐了出来。
他恨口罩怎么不是防毒的！
“艹！”饶是教养再好，看到房间里的一切，也忍不住爆了出口。
几个警员探头看了看，随即就退后几步，有几个反胃地呕了呕，倒是没吐出东西来，不然这里的恶心怕是要更上一步。
安然也走上前，看见了屋内的情况，表情微微变了变。
眼前是什么样的情况？
七零八落的尸块随意散落在房间里，因为腐烂流油地面格外的潮湿。
房屋的正中间还有一口大锅，里面满是残肢头颅，因为加火熬过的原因，已经烂透了没有人样，浑浊的汤水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不被这恐怖的一幕唬住，也被空气中弥漫的恶心的尸臭味冲击得变了脸色。
实在是太臭了，臭到不能忍受的那种。
安然捏了个小净化决，没有了那股恶臭的气味后，一本正经地走在熬煮的炉子前，他面前是一位捂着鼻子皱着眉拿着外面折下来的树枝翻搅锅里头颅的警员。
警员注意到安然面不改色的神情，不禁感慨他胆子大，而且嗅觉异于常人，不然怎么能这么淡定。
不由地想起一些短视频的开头：杀过人的朋友们都知道……
就在他的思绪飘远了的时候，负责死刑犯尸体丢尸案的警员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这个头是我们丢的尸体中一名犯人，这位名叫刘汉一，是个连环杀人犯，处刑是枪决。”
虽然经过蒸煮面容腐烂，但是基本的特征还是能够认清楚的，更何况那头上还有一个弹孔样的洞，即便头皮脱落了，头骨上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