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主……那怪不得呢，我说老安你真的运气好，陆家主那边的线都给你牵上了。”
又来几个人，都是安父生意上来往的伙伴，听到安父这炫耀的语气，恨不得给他邦邦来两拳。
虽然心里羡慕嫉妒恨，但是也没有人敢说让安父联系联系，不是安父不够意思，而是陆无恙那条路实在走不通，没有铁硬的实力，就是联系上了，人家也分分钟不给你面子。
算了算了，是自己的运气总归会到自己头上的。
“走吧，给安大老板的儿子庆生去。”
安父和几位老板朋友嬉笑着往里走，一路说一路欣赏着六合楼的风景，口中不仅赞叹感慨好地方不愧是好地方。
听到同行人一阵艳羡的赞美，安父心里也是得意，他原本是打算去锦都的，毕竟那里算得上是A市数一数二的五星酒店，哪曾想自己还没有开始预订呢，陆无恙就送来了六合楼的安排。
要知道六合楼大多数时间是不对外面开放的，哪怕你再有钱也不行，这可是中标了几次国宴举行的场所，哪里是他们这些土大款随随便便进的。
如果不是这次陆老板提前安排好，他还不知道原来六合楼竟然也是陆家的产业。
六合楼外面看不像是酒店，倒像是什么旅游景区，进来之后众人更加肯定了，园林似的布景，几位老板路过一座石桥时，脚下的湖面飘来几条肥硕的锦鲤，不远处还有这一次邀请的客人在投喂。
“风水就是好啊，这几条鱼赶得上四五岁小孩那么大了。”
看过此处风景，众人又继续朝着里面走去，没有注意其中一条巨大的锦鲤晃晃悠悠地吃了众人投喂的鱼食后，翻了个身往鱼群相反的方向游去。
它的终点，是安然所在的地方。
安然使用瞬移符纸一开始只是来到了六合楼门口，不过在看到门口的安父时，生怕自己又被拉过去介绍他那些老板们，于是安然便又废了一张符纸，进去后找了间屋子先躲起来。
太折腾人了，还好他当魔王的那数年都没有办过生日宴，不然想想都觉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安然正庆幸着，突然窗外一声水声，他探头看去，与一只锦鲤对上了眼。
“主人。”
耳边传来熟悉的称谓，那锦鲤沉入水中消失不见，而安然身后出现一个浅草绿眸子的少年。
“倒是好久不见。”
安然见当初的海妖变成了人类的样子，果然顺眼多了，而且身上的那股鱼味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你的事情忙完了？”
比起之前说的时间要提前，安然很是欣慰。
“属下幸不辱命，为主人夺得了海洋的掌控……”
听着莆准备一一细数都有哪些海域的时候，安然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太多，本身他对占领海洋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眼下回来了便让他找机会混进安家里来。
莆惊喜道：“主人是需要我守护安家？！”
刚刚赶回来的魔将一听到这话便是一脸的：“？？？”
他只是出去工作了，又不是死了，怎么一回来就听到有人在撬他的工作岗位，一看竟然只是一只鱼？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小海鱼竟然也敢来撬大魔将的墙角。
“听闻佩戴鲛珠能使人延年益寿，服用下去可与鲛人共享永生寿命，不知真假？”
魔将阴搓搓站在鲛人身后，念叨了这么几句。
莆感受到身后强大的力量，立刻跪在安然面前一动不动，他知道身后这人是主人的属下，但是他的强大实在让鱼胆寒，他不敢与之为敌，听了他的话也是第一时间将自己的鲛珠献出。
鲜红的珠子躺在莆白皙的手心中，格外耀眼。
安然一开始对他的鲛珠没有兴趣的，但是听到延年益寿，他将鲛珠拿起来，欣赏了一番后疑惑询问：“怎么是半颗？”
红色的珠子圆润艳丽，若是普通人来看只会质疑安然的眼神有问题，但安然知道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
鲛人的力量可从其鲛珠中窥探一二，失去鲛珠的鲛人也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余下的力量聚集第二颗鲛珠出来，不过大多数鲛人在第一次失去鲛珠时就容易被人捕获从而丧命，安然还没有见过凝聚出第二颗的。
眼下鲛人的这颗，是第一颗，但力量不是完整的。
安然垂眸看向跪地的莆，却并未发现他身上有什么致命的伤。
跪在地上的莆感受到目光，以为安然在质疑他的忠诚，连头都不敢抬地解释：“主人，我的另一半鲛珠为了报恩已经送人，当初不知主人需要便擅自……”
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为自己解释，那低下去的头颅几乎要埋进地板里。
“停，话真多。”安然不耐烦地打断海妖颤抖的解释，见过太多不卑不亢的大妖大魔，这种絮絮叨叨的小鲛人真是烦人得紧，“你将这对耳环送给我母亲，以后她的安全就是你负责，等她百年之后便还你。”
莆再抬头，安然手里的鲛珠已然变成一对小巧的红珠耳环，简单的银丝缠绕成坠，并没有破坏鲛珠本身。
“您……不给夫人服用吗？”莆小心翼翼地接过安然手里的鲛珠耳环，抚摸着只是单纯变成两个耳坠的鲛珠，颇为不解。
身为海妖，哪怕知道自己没有可能变成高级海妖，也被叮嘱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类会捕捉鲛人，夺走他们的鲛珠服用来分享鲛人漫长的寿命以获得永生。
他以为剩下的半颗也是如此的。

第65章
即便不是人类服用, 其余的非人类也会夺走鲛珠来精进功力，从来没有拿到鲛珠的人会弃之不用，仅仅当它是饰品。
他以为主人那么看重自己的母亲，一定会让她服下鲛珠的, 哪里想到只是拿着鲛珠命令他保护。
莆的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鲛珠耳坠, 对于安然的行为他大为不解。
“不要擅自更改人类的寿命, 长生对人类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自己的家人，安然从未想过带他们修炼, 走向长生不老的大道，一是这条路太苦，二是如今末法年代, 前路已经堵死了，踏入这条路不仅得不到长生，很有可能会因为身负灵气而被妖魔吞噬，得不偿失。
莆听到安然的话, 尚未明白其中含义是什么，但是在想到某件事的时候一瞬间白了脸, 他看着手里的鲛珠, 想要解释，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攥紧耳环应了声离开。
看着莆的背影, 安然歪头想了想。
“小黑保护安颜, 小鱼力量也比现在的我强大, 保护母亲完全足够, 那么齐全了, 家里没什么我不放心的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的安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 现在就出去觅食！
安父、安恒：？？？
觅食的途中，安然接到了自己两位室友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之所以是两位，带话过来的赵想然说刘浩这段时间在为转专业努力，他祝安然生日快乐，但是他的时间紧迫，没办法过来了。
说着赵想然拿出刘浩准备的以及他的礼物。
“都不是贵重的，老大你也知道我一穷二白呜呜呜……”说着一把就抱紧了安然的大腿，“呜呜呜老大，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见这么豪华的地方，呜呜呜我赵想然死也足惜。”
安然：“……”
林少宇倒是正常点，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玄术师，就是比普通人类要镇静许多，他先拿出一堆黄纸，这是他师父知道安然需要符纸时悄摸塞给他的。
“这里还有一些朱砂、法器，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收集的，生日快乐。”
林少宇手里的基本都是高级符纸，虽然可以用魔气改变等级性质，但是安然依旧来者不拒地全数收下，并不在意林少宇眼里透露出来的心疼。
“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缓过劲来的林少宇跟在安然身后，虽然一开始比叽叽喳喳的赵想然淡定，然而在看到六合楼里面的风景后，也忍不住拿出手机狂拍照片给他的师兄弟姐妹们看：看，豪门生日宴场地。
师兄弟姐妹们：哇哦，又是恨自己不是有钱人的一天。
林少宇：狠狠同意了。
明早还要打工的林少宇可以说如果不是自己心理素质好，真的要开始仇富了。
安然没走两步就收到安父的短信，又是招呼他过去认认人。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安然准备忽视对方，然而后一条安母询问他人去哪的信息让他不得不放弃忽视的打算。
安然刚想说自己找人安排他们，便见赵想然指着不远处的人道：“老大你先忙吧，我看到认识的同学，深藏不露啊这小子。”
说着拉着还拍照的林少宇就跑，后者不明所以地跟上，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
安然看着二人的背影，不情愿地走进安父所在的会场那边。
“安家老二，比上次见面似乎更高一点了。”
“果然继承了安老板的气质，这一看就又是一个好苗子，和安恒一样是有大出息的。”
众人围着安然夸赞，安父也在一旁笑呵呵地附和，唯有中心的安然此刻想将这些人都揍一顿，然后扔得远远的。
烦死了！
就在安然耐心要被这些人耗尽的时候，终于有人将他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安然，生日快乐。”
熟悉的声音立刻将安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同样被吸引注意力的还有之前围成圈夸赞安然的大老板们。
“陆家主。”
“陆老板。”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陆无恙吸引过去，紧接着所有人的脚步也像是被磁铁吸住一样朝着那边走去。
没办法，陆无恙以及他身后的陆家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香饽饽，很难让人不在意。
安然不开心，倒不是说原本给他祝寿的人被吸引走，而是他走向他的零食的路被其他人拦住了。
陆无恙余光瞥见安然的表情，与几位有过合作的老板打了声招呼后，来到安然面前。
“怎么不开心？”
安然伸出手：“我没看见我的生日礼物，所有有点不爽。”
“啧，安然！”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和陆老板说话，安父厉声喝了一声，只可惜安然向来是个不听话的，立刻拽着陆无恙远离了人群。
安父还想阻止，被陆无恙拒绝后满是震惊地看向二人离开的方向。
怎么回事，陆无恙不是和他有合作关系嘛，怎么和他儿子关系那么好？
“看不出来安老板还藏了一手，和陆家主这么熟，看来以后还要合作更多生意吧！”
看到安然和陆无恙这么熟悉，众人下意识以为是安陆两家合作的原因，安父也是笑笑应了这样的说法，只是脑袋里满是疑惑到底是什么时候陆老板和自己儿子那么熟悉啊？
他看向安恒，后者和陆无恙有过合作也没见得入朋友一般。
安恒不懂自己老父亲目光的意思，又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熟悉的背影，心下生疑。
一路将人拉到外面花园，昏暗的场景没有多少人。
停止，转过身，安然继续刚刚的动作，松开陆无恙的手后伸手：“我的礼物呢？”
陆无恙看到安然那小无赖的模样，低头浅浅笑出声。
“笑什么，不会忘了吧？”
安然左右环顾看看周围的环境，四下无人，如果零食把自己礼物忘了，他必然在这里将他教训一顿。
“没有，在这呢！”陆无恙手伸向怀里的口袋，“原本打算等宴会结束后给你的，既然你现在这么着急，先给你也无妨。”
陆无恙掏出一个墨色的盒子，打开后是一块水墨透色的玉石，简单地用黑色的编织绳束缚形成一个项链。
“这是什么？”
安然触碰石头，一股强烈的灵力从它身上出来，惊得他立刻抬头看向陆无恙，眼神里满是惊异。
“爷爷说这是我的胎石，我出生那天突然出现在我手心里的，爷爷将其制成护身符，这么多年我一直佩戴在身……”陆无恙将这块石头放在安然手心，“我小时候因为它躲避了大大小小的灾难，现在我想它可以护着你。”
玄术师陆无恙不懂，自幼爷爷也没有打算让其学习相关的知识，但是爷爷身上时不时出现的伤口让他明白，这一行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不会阻拦安然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安危这一块，他希望自己可以出一点力。
安然呆呆看着手心的石头，一时间几遍是魔王也有些手足无措。
他一直都清楚陆无恙身上有一块强大的护身符，因为陆无恙是灵体，即便身上有陆老爷子隐藏的手笔，但是在强大的生物面前还是藏不住的，所以这护身符也有加固隐藏的作用。
只是在安然这个天生邪体面前藏不住身份而已。
安然不清楚胎石是什么东西，但是从其中强大的灵气来看，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
“你要把它给我？你知道它多重要吗？”
“现在它不如你的安危重要。”
安然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几欲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静静地看着陆无恙，后者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与之对视。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直至一场烟火响起，他二人的目光被其吸引过去。
“生日快乐，安然。”
陆无恙再一次祝贺，拿起安然手心里的石头将其待在安然脖子上。
指尖轻触到安然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安然的肩膀微缩，他转过头继续盯着陆无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安然曾为魔王，周围的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无人忤逆，所以他面对的只有恭敬与顺从，陆无恙起初的态度他习以为常，只是现在想来，他已经转世为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魔王。
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部下，更不是害怕自己不得不臣服的弱者。
所以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安然寻不到答案，索性他将这个问题询问出来。
只是陆无恙似乎也没想过将答案这么说给安然听，他将“护身符”挂在安然脖子上：“你自己想想安然，明天过后你就是大人了，这些事情你要自己弄清楚。”
“不能和我说吗？”
回答安然的是陆无恙温柔地揉揉他的头。
安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但是他清楚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谁敢摸自己的头，那么这个人一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回去吧，你爸妈还在等你过生日宴呢。”
“嗯。”
烟火后还有节目，安然清楚流程，因为在前一天安母将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所以即便现在还有很多疑惑，他还是得到里面去。
二人离开后不久，一个人影才从树后走出来，看向二人的方向，眉头锁得紧紧的。

作为主角的安然一回来, 安母立刻拉着人站在主位置。
清楚安然不喜欢发言，安父勉为其难地代为发言。
“在这里，很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二儿子安然的成人礼，也很感谢老天, 在今年将我的儿子完完整整地还给了我, 我……”
安然被迫待在安父身边, 听安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听得安然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恨不得时间立刻来到生日宴结束的那一刻。
好在安父自己也不是多能说的存在，没多久自己的词就讲完了。
“再次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儿子的成人礼，接下来由我儿子来切开这份蛋糕……”
安然一听到这话, 还不等安父说完就想溜，可惜被眼疾手快的安父闹闹抓住：“你小子，别在大家都高兴的时候掉链子，就切个蛋糕, 切完马上放你走。”
随后安然看见莆推着蛋糕，一旁带着红色耳珠, 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安母一同走过来, 她温柔而又期待地看着安然，指着蛋糕朝安然招手。
安然无奈，走过去拿起安母递过来的蛋糕刀, 认命地切起蛋糕, 听得耳边人说着吉祥话。
目光环视一圈家里人, 最后落在站在他们身后的用期待目光看着他的陆无恙, 在后者含笑的目光从, 安然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还是这里的热空调打得太早了, 他穿那么少还是觉得有点热。
就说过生日真的太累了，下次不要再办咯！
主角登场，分完蛋糕之后，便没有安然什么事情，在场还留下的大多都是为了扩展圈子来的，尤其是陆无恙还没有离开，其他没有联系上的哪里愿意现在就走。
不过陆无恙此刻的心思不在这些人身上，他目光扫视全场，又开始寻找安然的踪迹，只是目光还没有找到人，便迎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神。
是安恒的。
安恒目光紧紧锁在陆无恙身上，见他看过去，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条短信。
收到短信的陆无恙看了一眼，立刻与周围人告别朝外面走去，随即安恒也紧跟着他的脚步离开会场。
安恒的短信很简单：单独聊聊，安然的事。
包厢里，安恒吩咐外面的人谁都不要进来后，才让陆无恙落座。
经历过大场面的陆无恙，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压迫。
即便面对的是曾经的合作伙伴，然而想到自己看上了他的亲弟弟，在有可能被其发现的前提下，没有人会在这种场景下游刃有余的。
不过陆无恙很快便调整了状态，坦然看向安恒。
二人安静的时间里，安恒也在注意陆无恙，发现他只是最初慌乱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正常后，便知道自己的弟弟如果自己不干预的话，很快就会被吃干抹净。
“我刚刚散步的时候看见了你和安然，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在这里为我的偷听行为向你道歉。”
陆无恙轻轻叹口气，看来送礼物时，安恒是在现场的。
“我喜欢安然，的确有想要追求他的想法。”陆无恙大方承认。
“想法？难道你不是已经在追了吗？”安恒脸色微微变化，他那今日才刚刚成年的弟弟，还没有感受过世界的美好，就已经被一个大灰狼盯上了，还让他这个当哥哥的看见，怎么不算是一件烦心的事。
虽然是这个理，但是陆无恙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明说的话，安然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这上面来。
现在没有明确说，的确有希望安然可以看出这一点的想法，最主要的还是一些不确定的事情要先解决，比如眼前的这位。
“安然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我不会随随便便……”
“那也不行！”安恒不等陆无恙说完，不顾礼仪也要打断对方的话，“就趁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陆家主尽快停止这样的行为，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经不起陆家主您这样肆意的玩耍。”
听到安恒的话，陆无恙态度更加认真：“我对安然并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去的。”
“你玩真的？”安恒此刻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陆家主，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你的身份摆在那里，陆家不会让一个没有继承人的继续担任家主……
“即便不是为了陆家，假使我将安然交给你，安家是绝不会允许你背叛他的，那么结果便是你这一支就此断了，你爷爷他会同意？”
陆家的情况安恒只是简单知道一些，陆无恙父母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陆老爷子也只有陆父一个，儿子走了后，他们这一支就剩下一老一少，安恒可不觉得陆老爷子是一个轻松的障碍。
陆无恙沉默良久，目前也的确如安恒所说，他还没有为安然扫清这些障碍，陆家是吃人的地方，他的贸然行动，会给安然带来不好的事情，而他的爷爷……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说完，陆无恙没有继续和安恒讨论下去，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开了安然的生日宴。
陆无恙的话让安恒觉得自己此番话语有了效果，倒不是说吃了对方的定心丸，而是觉得陆无恙想要去铲除这些障碍，在安恒眼里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一想到这点他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并不是很想干扰安然以后的选择，但是陆无恙这个人不是安然那傻小子能够玩得过的，还有他背后那庞大的家族，也不是他们安家可以斗争的过的。
趁现在安然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在根源上将其斩断，对安然绝对是一件好事。
过了生日，温度骤降。
安母给安然准备的几个活动都被他以天冷拒绝，于是请了几天假还没用完的安然快乐宅家。
今日天气不错，吩咐人搬来了摇椅，安然在花园里晒着太阳。
晃着摇椅，安然单手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玉石。
举着玉对着阳光，安然能看见那通透的质地。
玉石里的灵气藏而不泄，如果安然不去主动吸收，仅仅佩戴的话是感受不到灵气的。
所以这里面的灵气从那日起到现在一丁点都没有减少。
对于需要灵气的安然来说，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想从陆无恙那边，包括他送的玉石上面得到灵气。
至于为什么？
安然自己也找不到答案，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也是安然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安然的疑惑被在花园里工作的莆看见，他犹豫着走上前：“主人是不是有什么疑惑，需要莆帮忙吗？”
莆是安母带进来的，稍稍用了一点海妖的能力，送出鲛珠的同时得到了岗位。
安然默许了他这种无害人体的力量，不过还是让他将自己的身份藏一藏，毕竟海妖就算不动用力量，他存在的本身就很有迷惑性。
家里佣人不少，虽然没什么岗位上的空缺，但是多一个也不在乎，莆被安排花园里工作，更多的时间是照顾花园里水池中的锦鲤。
在喂食完锦鲤后，莆看见的就是在阳光下看着一块玉石发呆的安然。
听到莆的声音，安然问到：“假如一个人对你很好，你觉得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贪图主人的东西？”
贪图……钱？权利？
安然想到所有人都巴结着的陆无恙，觉得不可能，安然摇摇头。
“我这边有什么可以被贪图的？钱权他都有啊！”
难道是美色？
已经被送去上学的安颜……
思至此，安然猛地从摇椅上直起身子。
“安颜她敢早恋呢！”
在课堂的安然深深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什么锅背在了身上的样子。
“主人觉得有人对您好，是为了三小姐？”
“不然……”安然原本还很愤慨，但是突然看到莆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突然不自信起来，“你这眼神好奇怪，难道理解错了？”
“其实也有可能对方是为了……”
“莆小鱼！”
严厉的声音打断莆的说话声，听到特殊的名字，安然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安恒拿着一张卡片朝着他走过来。
准确来说，是朝着莆走过去的。
“这是你的身份证。”
家里多了一个人安恒不可能不知道，在安然的示意下安恒弄清楚莆的身份后，也一同给他办了身份证，化名莆小鱼。
莆拿到自己崭新的身份证后突然就忘了自己要和安然说什么东西，连忙谢过安恒后就不打扰这二位的聊天，匆忙而又高兴地离开了花园。
安恒满意对方的懂事，反倒是看着自家的弟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一副咸鱼的样子，被人生吞活剥了都还帮着对方递餐具呢！
“你最近也没事做，去看看公司的运行，反正以后你也是要接手的。”
安然“啊？”了一声，顺势打了个哈欠：“我忙的，我要降妖除魔来着，让我看看最近有什么业务没完成啊！”
掏出手机，点开道三千，上下忙活了一阵。
在安恒眼里可笑的一套动作后，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忙起来的事情。
竟然还是熟悉的人发布的。

第67章
李家村的事情在王玉兰被解决后, 其实并没有结束最起码对梁斌来说，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解决。
王玉兰的尸体需要好好安葬，因为已经没有了亲人，所以是梁斌带人将其安葬在记忆里她丈夫所在的地方。
为什么是记忆里, 因为那地方早已经不见了任何墓碑, 如果不是梁斌看过了五十年前的记忆, 可能没有人记得这可怜的一家子。
王玉办法兰的事情之后便是张平。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说明张平和“三山”案相关，所以梁斌初期只是以传播封建迷信以及恶意伤人将其羁押。
将其命名“三山”案, 也是因为三个“^”的图案。
梁斌目前之所以对待这个案件如此执着，不是看过了摇花可怜的魂魄，也不是见证了王玉兰凄惨的身世, 而是他在以这两件事件延展出去寻找的时候，发现了当地不少带着“三山”图案的悬案。
调查是一时兴起，因为在王玉兰安葬后，梁斌隐隐觉得“三山”案远远不止已经发现的这几起。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查可不得了。
在走访大大小小的警局、乡镇办事处后, 一件件有着“三山”图案的卷宗浮出水面，那些都是早年间没有找到凶手的悬案。
甚至还有几起案子因为过于诡异, 被定性为邪`教自杀案。
看过那些案件的人, 没有一个不去谩骂“三山”案里的凶手，称其为恶魔也不为过。
梁斌明明清楚张平和“三山”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没有证据, 最终只能眼看着他十来天的羁押期满被释放。
临走时候的张平很嚣张, 得意洋洋地和稽查办里的所有人打招呼离开。
梁斌根本无法拿到他和王玉兰案件有关的线索, 只要他矢口否认, 他们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程程盯着张平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不甘心地看着自己老大。
“真的就这么放他走吗？”
不甘心啊，安然都听到这个人和王玉兰案有关, 那就是和“三山”案有关，可是李家村的人不愿意指认，张平自己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