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物收藏家—— by水兵洛
水兵洛  发于:2024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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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弥尔训练有素,手气刀落的几秒钟便让面前数位敌人身首异处,同时还能顾及着揪住沈吉。
混乱之中,沈吉只觉得眼前鲜血飞溅。然手中的剑根本还没用武之地,人便被丢进了扇虚掩的暗门内!吴弥尔转瞬也跟进来,稍微喘息地垂下武器。
梦傀:“你啥时候也能有这身手?”
这屋子是间刑房,还残留着浓重的血气。
沈吉警惕地打量:“你想怎样?”
吴弥尔哼笑:“又害怕了?乖宝宝?”
沈吉默默握紧长剑。
然而吴弥尔却转身偷窥向外面:“没完没了的,有点烦,等他们杀远了,我们再办自己的事去。”
沈吉:“我以为你会想把他们都杀光。”
吴弥尔回过头:“的确这么想过,但我发现不管我杀掉多少,都还有新的狱卒和囚犯冒出来,杀戮这件事,在蚕魂塔是没有尽头的,只有把那几个玩家全宰掉,才能获得心印的认同。”
认同……
这就是傀儡的目标吗?
沈吉眨眼:“你知道谁是玩家吗?”
“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啊?”吴弥尔坏笑,“凭什么白告诉你?等我处理掉他们,最后一个就是你!”
沈吉哦了声:“明牌是老刑和秀才吧?还有呢?”
谁晓得吴弥尔忽然变脸,伸手便掐住沈吉的脖子,另一手直接握住他妄图抬起的剑刃,根本不顾自己鲜血横流,眯起深邃的眼睛说:“得意什么?别以为我给你点好脸色,就真会听你的摆布了!”
说着他便把腿别进沈吉的两条腿中间,腾出手来撕扯他的裤子:“我今天可没跟你开玩笑!”
沈吉发现这家伙总能曲解别人的意思,他呼吸困难痛苦地松开剑,扶住吴弥尔的手:“松……松开……”
少年未经人事的身体又软又滑,吴弥尔本想吓唬下他,可摸到他的后腰,一股邪火便从下腹涌了上来,情不自禁地向下捏去,把沈吉整个身体都顺势抱了起来。
可与此同时,一种更加疯狂的恶念开始灼烧他的心脏,逼着他加重了掐住沈吉脖子的力道:好想杀了他,现在就杀,让他把那张理直气壮的嘴彻底闭上。
沈吉连气都上不来了,眼泪被窒息逼出来的同时,伸手就给了他一拳,反手又给了他一耳光。
吴弥尔被打愣了,走神的刹那,下身的命根子又被重重顶了一下,他顷刻间被痛醒了,后退半步骂道:“你他妈——硬的时候会被弄断的!”
沈吉本来气急败坏,正在提自己的裤子,闻声不禁气极反笑:“那正好,你会把副本里的事当真吗?最好现实里也变成个太监,省得动不动就发疯!”
属于傀儡的黑气从吴弥尔周身褪去。
他以为沈吉会哭哭啼啼,或者不依不饶,但都没有,那少年只是捂着沾了血迹的喉咙拼命咳嗽,而后又愤愤地抹掉嘴角的口水,一副算了的样子。
吴弥尔的小兄弟也很疼,脑子却清楚了几分,抽着气嗤笑:“怎么不继续闹?这么快就接受了?”
沈吉停住动作,定定地看向他:“其实你控制不了自己吧?你身体属于自己的时间,是不是寥寥无几?”
吴弥尔陷入沉默。
沈吉当然还是很烦:“走了,别一直捂着那种地方,像个心理变态。”
吴弥尔恼火:“你让我踢一脚试试?”
沈吉举起剑指着他:“谁让你摸我?你再摸一下试试?我知道你有病,但我可没义务惯着你。”
“好啊。”吴弥尔眼神凶恶,“那你过来,操不死你。”
「观察者数量:56317」
「打起来!打起来!」
「还是令使大大好,小吴简直疯批。」
「疯批有疯批的趣味~」
「但我总感觉沈吉吉能摆平他呢。」
「侵入者终极技能:呼唤妈妈!」
眼看着冲突再度升级,原本安静了片刻的门口却忽投下到阴影,竟是本该去带队杀人的老刑。
老刑英俊的脸不怀好意:“两兄弟在这里干吗呢?有力气决斗,不如陪我去处理掉唐忠。”
沈吉仍旧禁握着剑,死死地瞪向吴弥尔。
吴弥尔倒是瞬间换上了轻松且不怀好意的笑脸:“我逗逗你而已,怎么还生气了呢?”
然后他又朝老刑挑眉:“走啊,一个一个来。”
蚕魂塔三层的演武场,是整个塔中层高最为夸张的一处地方,平日外面天气恶劣时,狱卒都会于此练兵,而唐忠最后的精锐力量,便集结于此。
发狂的犯人们很快便将于外部防守的狱卒赶尽杀绝,可练兵场入口,却始终攻不进去。
老邢手持一把阔刀冲过来时,立即引发了阵热烈的欢呼,只见他竟如战神般,直接突刺到狱卒用长枪层层防御的大门口,抬手一卷,便用蛮力连枪带人拽出来好几个,而后又像处理什么垃圾似的,把狱卒的身体直接怼在枪阵上,砸着盾牌冲入其内!
早就杀疯了的囚犯们追随其后,呐喊着逼着狱卒们频频后退,原本坚如磐石的防守顷刻发生逆转。
这阵势让沈吉完全看傻掉了。
梦傀也惊:“那真是玩家吗?什么武力值啊!”
吴弥尔却哼了声:“是他杀心太重!”
说着他故技重施,揪着沈吉横杀入人群,又巧妙地且战且退到练兵场的边缘,藏入阴影中伺机而动。
同样砍了几下人的沈吉气喘吁吁。
吴弥尔叹道:“真是废物。”
方才与他翻脸打架,已经错失了去找杨茉的机会,沈吉悔不当初,早决定不管这人说什么都不再理睬。更何况此刻情况危急,还是关注战况比较重要。
只见那老刑冲进演武场后,照旧如天降战神般横冲直撞,把被一群狱卒紧密保护的唐忠逼得节节后退。
原本的决斗之地严肃尽失。
简直变成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现场。
沈吉暗想:“要不要标记老刑?”
梦傀:“目前的状况是,就算你找到他和孙秀才的真实档案,也很难拿捏这两个人,要去里世界吗?”
沈吉苦笑:“先省省力气,这些个疯子无法沟通,不像之前副本的玩家,还在乎些爱恨情仇。”
梦傀:“干脆利用吴弥尔,他有能力跟他们对抗。”
沈吉走神的功夫,吴弥尔已经击杀了好几个冲过来的狱卒,他没好气道:“喂,你真当我是保镖吗?”
“我……”沈吉从墙边露出另外半边身子,那边不仅被扎出血窟窿的胳膊不成样子,腰背处又添了几处新伤,着实狼狈不堪,看样子实在是没法去战斗了。
吴弥尔连废物都懒得骂,白眼翻上天。
这么短暂的功夫,老刑已经带人把唐忠的精锐宰了个七七八八,他全身沐血,眼里有狱火在烧,拿着卷刃的大刀步步紧逼:“唐大人,你躲什么啊?”
唐忠的外强终于变成了中干,他手里的宝剑乃御赐之物,而今皇帝都死了,宝剑也成了笑话。
老邢笑得狂妄:“拿出气势来啊,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之前把我们当牛马的劲头呢?”
唐忠气得胡子乱抖:“刑晋,我可待你不薄!”
老邢哈哈笑:“你只不过把我当条狗,盼着我帮你看家护院罢了!不过啊,咱今天想做个人啦,来吧,我们比试比试,让我瞧瞧唐将军的威风!”
不知何时杀进来的孙秀才也在挤眉弄眼地笑:“怕是大周朝的利刃,在这冰天雪地中也锈了呢。”
而远远躲在两人后面的李腾飞,则面色难堪,沉默不语,显然已在尴尬中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唐忠怒吼:“腾飞!你竟与这等下作之徒——”
“唐忠!你够了!我本想着你念在旧日同僚的份上,收留我们些时日,可你逼着我把没用的难民都杀了,其他的呢?现在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李腾飞怨气十足地反驳。
唐忠吹胡子瞪眼:“我没给你们一口热饭吗?”
这话显然彻底激怒了李腾飞,他怒吼一声,持剑就朝唐忠冲去!两个大周朝旧日的将领,竟为了根本说不清原因的怒意杀作一团!
兵器相碰,火花四溅。他们彼此连斗数十回合,争斗无比激烈,终因李腾飞还算年富力强而占了上风,一剑捅穿了唐忠的喉咙!
沈吉于震惊中回神:“梦傀,标记!”
梦傀吐槽:“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说着,它便听话地工作了起来。
“梦傀触发玩家标记请求……”
“标记成功!”
“唐忠,52岁,蚕魂塔狱长。”
“大周朝将军,驻守北疆,一手遮天。”
“当前同化指数:65%”
没想这老头子还挺入戏,竟然这么高的同化指数了,等能出去,一定要让秦凯严查他到底在哪教书!
沈吉皱眉之时,唐忠已经被捅杀在地,囚犯们举着火把和刀剑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而那些最后仍效力唐忠的狱卒们则纷纷跪地求饶。
好现实的一幕
蚕魂塔,真的变天了。
老邢满脸笑意地拍了拍仍愣着的李腾飞,而后大步走向演武场边的将军坐榻,撩开自己血迹斑斑的囚衣,姿态从容得仿佛自始至终都是此地的主人。
沈吉见所有人都已下跪,忙拉住吴弥尔也跪在地上,低声说:“别在这种时候惹麻烦。”
吴弥尔没好气:“你打算怎么做?”
沈吉反问:“你呢?”
吴弥尔瞪向老邢的方向:“杀光他们。”
沈吉却道:“救孩子。”
“这就是沈家人的坚持?在恶心的副本里也要散播正义与爱?”吴弥尔很是不屑,就像他感觉不到作恶的快乐一样,他更不知做善事的满足感在何处。
沈吉并不多语,默默抿住嘴角。
幸好演武场的喧闹掩藏住了他们的交谈声,此时老邢已经和孙秀才密语过几句,抬手示意大家肃静。此番造反让老邢的声望达到了顶峰,众人自然听话,演武场内很快变得鸦雀无声。
老邢笑道:“我们今日重获自由,靠的是大家的浴血奋战,但蚕魂塔今后怎么办?现该也要有一个说法了。”
大周亡了,战火很快北上,在这节骨眼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更何况今天血洗巨塔的杀戮,已让所有幸存者都陷入了臣服,没谁敢多问一个字,全等着老邢发落。
老刑的言谈举止富有独特的魅力,他的语气非常自得,亦非常笃定:“我当然想和大家伙一起在蚕魂塔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但你我来自五湖四海,亦都有过去,该怎么证明能够一条心呢?”
有个勇敢的囚犯大喊道:“老大,你说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全听你安排!”
此刻唐忠的尸体仍横在地上,双眼冰冷不甘。
老刑自然早有打算:“我们是靠杀出一条血路,才博得现在的自由的。那以后的富足,也要用杀戮来证明。从现在起。我给你们十二个个时辰,只要能在这十二个时辰里,上交一颗仍有余温的心脏,我便视你们为手足。至于交不上的人嘛……那便不好意思,你即出不了蚕魂塔,也没有办法与大家共同奋斗了!”
又要挖心?
这个疯子!
他分明就是没杀过瘾!
沈吉与吴弥尔默默对视。
这条件听起来非常野蛮滑稽,但演武场的人们却已经陷入了种集体无意识的残酷,他们各自用冷冰冰的表情互相打量,悄然移动阵型,似在无声的拉帮结派,又似在给自己物色袭击对象。
“还等什么?等死吗?”
吴弥尔这般说了句,拉住沈吉便往外走。
他方才明显想动手的,多半是掂量了下此地的敌人数量,才忽然改变了态度。
谁知雷三那家伙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嬉皮笑脸地跟上他说:“沈吉,带上我一起啊,我们互相搭把手?”
完全出乎意料,他话音落下,换来的却是吴弥尔无情一刀,冰冷的兵器直接穿透了肠胃。
雷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死期已至,目瞪口呆地望着插在肚子上的凶器,甚至被那刀拔出瞬间溅起的热血下的浑身一抖,而后才如摊烂泥般摔倒在地。
吴弥尔冷冰冰地说:“你把谁当傻子呢?”
说着他又拉住沈吉继续往外走,沈吉怔愣回神,不满地抽回胳膊。
吴弥尔骂道:“他对你黑心黑肺,何必惯着?”
沈吉仗着自己是玩家身份,不用扮演什么NPC,脱口而出:“他只是故事里的人物,你何必认真?”
吴弥尔:“我没认真啊,我只是宰了他。”
沈吉:“……”
两人争执离去时,其他人早一拥而上,抢夺起雷三尚且温热的心脏来,场面又陷入了灾难般的混乱。
老刑仍坐在将军榻上,带笑望着这一切,孙秀才也揣着手笑:“有趣,我再去找点新的乐子。”
上交心脏的新规矩,立刻让蚕魂塔蒙上了更深重的血色。沈吉和吴弥尔先到各个出口试探一番,发现那里早就换好全副武装的囚犯,便知老刑早有准备。
两人兜绕了圈,才除掉几个碍事的家伙,重新潜回了冰冷的地下石道。
这段时间,杨茉倒是如约带着孩子等在原处,她显得心神不宁,直至看到沈吉,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个叫猫娃子的少年也很开心:“沈哥哥!”
沈吉面前露出笑脸,轻声把前因后果讲述了番,皱眉道:“老刑根本就没有长远的打算,他就是想彻底搞乱蚕魂塔,让大家在互相杀戮中死光!”
杨茉显得颇受震动:“真是个疯子……”
接着她又气愤道:“李腾飞当真愚蠢!就算想活命,也该选颗靠得住的大树!为什么非与他们为伍呢?”
吴弥尔懒懒地靠在墙边:“别废话了,直接说想怎么办吧?你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杨茉握紧手中宝剑:“既然如此,杀出去。”
吴弥尔哼说:“除掉老刑,否则所有人都会过来围攻你,信不信?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主线任务:确定求生计划】
【与杨茉杀出重围】
【与吴弥尔擒贼先擒王】
【另寻它法】
沈吉听到久违的系统提示,心念微动。
进了这么多次副本了,他不能再被梦傀教的各种技能和其他人的想法牵着走,就像白尘子所言,必须有自己的思想才能收回属于自己的心印——
“炸了蚕魂塔,直接断后,再逃!”
这话显然让杨茉很是惊讶:“如何炸?”
沈吉认真:“塔下矿山挖出来的东西,能做成炮弹的,我知道唐忠把东西都藏在哪里。”
杨茉还算见多识广:“那种东西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要搭上性命,以前军中最有经验的炮兵才会摆弄。”
沈吉坚持:“只要导火索设置得当,可以成功!”
杨茉认真看看他,打量过陷入沉默的吴弥尔,之后再度瞧向沈吉的眼睛:“好,那你教给我方法,我们和你一起行动,不能把所有责任都丢给你。”
她好特别,第一反应竟然是要学习?
沈吉眨了眨眼睛。
吴弥尔立刻从墙边直起腰身:“‘我们’这个词可不包括我,既然如此,那就分道扬镳。”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杀掉几个疑似玩家。
杨茉阻止:“喂,你打不过那么多囚犯的,别傻了。”
吴弥尔眉头拧得死紧。
梦傀:“你怎么不劝劝这混小子?”
“他不是想亲手杀死我,他是想赢过我。”沈吉在心里解释道,“我越跟他意见不合,他越要坚持己见。”
人各有志,由他去吧,沈吉刚这般想着,吴弥尔却又奇迹般地改口:“算了,我走掉你们只剩下死路一条。”
……有问题,沈吉藏住眼底的狐疑。
然而这时候真没空多纠缠问题青年的心理,他转而催促杨茉:“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叫孩子们收拾上东西,我们抓紧时间出发。”
杨茉扭头喊道:“猫娃子,快!”
一颗还有温度的心脏,就能换来活下去的希望,这对于囚犯们而言是再合适不过的买卖,所以石道里到处都是逢人便砍的狂徒。
只是不知道他们杀到最后,还能不能记得最开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银光在黑暗中如电般闪过,再次得手的吴弥尔把面前的囚犯踹开:“走。”
沈吉带着那群大大小小的孩子跟上他的步伐,而杨茉则守护在队伍的最后面,以防遭到突然袭击。
吴弥尔虽跟了过来,但对这个计划并不热衷,态度也颇显散漫,继续自说自话:“老刑的确有两下子,但他的心思全在杀人上,做事真正有脑子的是孙秀才。那人武艺并不如何,使得都是下三滥手段,很容易——”
他叨念的话都没错,只是回去与他们厮杀,便不可能破坏副本,杀到最后活下来的玩家,还会变成傀儡。
这可是沈吉最不想见到的结局。
“行了,你用不着说这些,我知道你想报复那些囚犯,但那不关我的事情。”杨茉竟先冷淡地开口阻止,“没有人阻止你去完成心愿,就别在孩子面前没完没了了。”
吴弥尔垂眼冷笑了下,罕见地没有争吵。
沈吉心中的狐疑更甚。
正在此时,石道后竟然传来一阵颇为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杨茉反应极快,意识到危险的同时,立刻抽出剑来大喊道,“后退!猫娃子,保护弟弟妹妹!”
说着她便摸黑迎战上去!
来者竟然是李腾飞,他可是位久经沙场的将士,加之带了整队颇为精壮的囚犯和狱卒,一时间与杨茉战得不可开交,场面十分激烈。
杨茉气急喊道:“姓李的!我们好歹同路过,就算你非要和那群人渣同流合污,就不能别为难孩子们吗?”
李腾飞丝毫不觉得羞愧:“老刑找的是你!”
杨茉更怒:“我跟他互不相识!”
说着便猛踹李腾飞一脚,横剑划花了他的脸。
用拇指慢慢擦掉滑落下来的血迹,李腾飞也带着怨气眯起眼睛:“这就是杨家剑法吗?可惜你一届女流,终是白费了,可惜啊。”
“什么恶臭男权发言?”
本在看戏的吴弥尔忽冲上前去,持刀发动攻击的时候,周身散发出神秘而扭曲的黑色雾气,那是属于心印的力量。每每他认真开打时,便会变得如此。
梦傀对能量变化很敏感:“别靠近!危险!”
约只花了几秒功夫,和杨茉恶战不休的囚犯们就碎成了满地尸块,包括刚刚还在嚣张的李腾飞。
并看不到心印之气的NPC们全部目瞪口呆。
吴弥尔像是被鲜血淋过,收敛起喧腾的黑雾,慢慢回头笑着说道:“人家要赶尽杀绝,你们还不反抗?”
沈吉并不感激:“是你留下记号把他们引来的吧?”
吴弥尔沉默。
沈吉:“我看到了。”
吴弥尔哼说:“那又怎样?”
沈吉气愤:“我诈你的,你还真这么卑鄙?”
吴弥尔:“…………”
杨茉表情阴晴不定,她可能是无法理解来自故事之外的吴弥尔,竟恼怒质问:“你想干什么?我是不可能带着一群小朋友去找那个囚犯头子的!这事跟我没关系!”
“杨将军之女,英烈之后,我们可是仰慕得紧呢!”
孙秀才阴柔的声音自石道内传来,他身后带了更多帮手,即便瞧见了李腾飞死亡的惨状,也显得毫不在意,仍旧挂着怪笑,而且一直盯着沈吉。
吴弥尔一门心思想找机会去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竟然直接便把刀丢在地上,举起手来表明态度。
这任性的样子真是可恶至极!
沈吉意识到不能让杨茉被捕,如果让老刑得到这姑娘,还说不准剧情会扭曲成什么样子,而且目前有能力和决心独立炸塔行为的,也只有她而已!
思及此处,沈吉立刻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杨茉还真不是会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性格,她竟然眉头一皱,潇洒施展轻功,冲进完全没有光线的石巷里不见了踪影,没再管身后种种。
虽然这的确是沈吉所希望的,但不得不说,杨茉这NPC实在太给力了些。
孙秀才瞬间变脸:“给我追!”
一队囚犯们立刻听话地飞奔而去。
瞧见最熟悉的大姐姐离开了,有几个稍小的孩子终于害怕地哭出声来,那悲伤似会传染,一时间拥挤的石巷中激荡起惨烈的童音,让人头痛欲裂。
不知这幕怎么就触怒了吴弥尔,他口不择言地骂道:“哭有屁用!谁哭的最大声谁先死!”
孩子们:“……”

第98章 蚕魂塔
由于吴弥尔言行实在荒唐, 孙秀才被逗得大笑起来,过了半晌,他才色眯眯地靠近扶住沈吉:“宝贝, 原来你也在啊, 先跟我走吧,别在这跟他们胡闹了。”
吴弥尔无差别攻击:“别他么碰他, 一会儿先弄死的就是你!像个太监一样阴阳怪气的,恶心!”
孙秀才叹气:“我以为我是最疯的, 看来我错了。”
话毕他便抬抬手吩咐:“全都带走。”
位于一楼的石殿像遭过惨烈的洗劫,乱七八糟而又冷冷清清。此刻大部分人都去死斗挖心了, 周围只游荡着为数不多的囚犯,犹如失去灵魂的孤魂野鬼。
好机会!
吴弥尔不由露出微微笑意。
老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张大椅子上, 那鸟嘴羊神的金雕像下堆满了暗红色的心脏,大小不一, 触目惊心, 看来他还真把这蚕魂塔当成自己的精神故乡了。
由于场面实在过于血腥, 沈吉只能小心翼翼地护着孩子们不去多看, 全身提防之意。
吴弥尔倒是自得, 他大步走在最前面, 满脸不服不屑,到老刑面前便抱手站定,照旧是那副不屑的模样。
孙秀才慢条斯理地禀告:“杨茉身手实在不凡,逃掉了。其他人都在这里。不过她看护了孩子们一路,应该不会选择抛弃, 过会儿肯定要偷袭回来的。”
老刑伸了个懒腰, 坐起来说:“她是不是当我们傻啊?在这乖乖等她来逞英雄?”
“就是,老套, 没意思。”
孙秀才抬袖而笑,饶有兴致地打量沈吉。
老刑对他这毛病很厌烦:“滚一边去,你们过来。”
被瞪住的孩子们动也不敢动,唯独猫娃子胆大些,握拳骂道:“坏蛋,你想干嘛?”
“坏蛋?”老刑哈哈笑说,“叔叔我确实是坏蛋,我实在无聊,想看你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猫娃子紧张地瞧瞧沈吉。
沈吉被这事态发展搞得进退两难,只能尽力展露保护之意:“你有什么不满,冲我……和我哥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跟小孩子过不去?”
吴弥尔哼道:“就是,废话连篇。”
“你们两个也逃不掉。”老刑向周围负责守卫的犯人们招手,“都过来,玩个捉迷藏。给孩子们一柱香的时间,藏的不好的,当场杀掉,藏的好的,就饶一命,如何?”
此话令沈吉忍无可忍:“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想吴弥尔更先发了飚:“够了!我看谁敢过来?”
没想到小朋友还是真是这家伙的软肋啊,沈吉疑惑眨眼,猜想肯定和这家伙的童年经历有关。
那些犯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服这两个年轻人,为首的率先一步撸着袖子靠近小孩:“我偏——”
吴弥尔面色微沉,立即扯断了捆着自己的铁链,用它当武器直冲上去狠狠勒住那人脖子,把他的头像西瓜一样砸在石板上,瞬间红白乱溅,场面骇人。
沈吉被这突然恐怖的袭击惊住,看来吴弥尔的确很容易被小孩的事惹怒,而之前也并非全心全意想杀了自己,多少有点手下留情了。
老刑眼睛微微睁大,在童稚的哭泣声中缓缓地站起身来:“精彩,所以这才是你的实力?”
吴弥尔在喘息中踩着血污起身,呸道:“一群垃圾,你们想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老刑起了兴致,摆手:“一大群人打作一团什么好看的?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不如挨个挑战下这里的高手?”
这要求简直正中吴弥尔的心意,他早就想平推副本了,对所谓高手不感兴趣,只想赶紧捏爆玩家的脑袋,闻言立刻指向孙秀才:“那你就吧!”
孙秀才笑意一僵:“在下可不如少侠好身手。”
老刑是个十足的疯子,当然没真把自己狗腿的性命放在心上,竟然拍了拍孙秀才的后背:“谦虚什么?你可是奸污了十几个花黄闺女,把她们片片割解,才被从江南送到北疆的,能耐肯定不简单啊。”
哪怕在监狱,这也是最令人不齿的罪恶,众人望向孙秀才的眼神立刻浮满鄙视之色。
孙秀才眯着眼睛慢慢迈步,而吴弥尔的身上,则又缓缓散发出了不详的诡雾,那是极危险的信号。
在进到蚕魂塔之前,沈吉很担心吴家人和那些心印猎人装成玩家阻碍自己。可故事发展到现在,他已经很清楚了:其实明面上几个玩家,全都是货真价值的傀儡候选,那生于人类心灵的恶念,被放大到了极致,绝不是能够假装出来的。
如真有猎人,当还藏在暗处。
孙秀才走向吴弥尔的时候,全场死寂,就连梦傀也紧张:“总觉得他不会束手就擒,要用技能帮小吴吗?或者标记个玩家去里世界缓缓?不行不行,也不能让吴弥尔得手,否则你就真没戏了。”
沈吉心情也烦乱,但他感觉得出来,吴弥尔因小孩而腾起的愤怒不是假装,那那肯定跟他个人经历有关……说起来,做吴家的小孩,应该很艰难吧?
“少磨磨蹭蹭的,废物!”
吴弥尔又开始不耐烦。
谁知孙秀才忽从袖子里扔出个东西,诡异的香味顿时与石殿内弥漫开来,他同时露出狞笑,抬腿便跑!
“别呼吸!”
吴弥尔警惕地掩住鼻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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