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严这边还在说：“你不知道厕所在哪，走吧。”
程序：“……”我确实不知道，也确实没打算去。
靳严：“愣着干什么？”
程序：“啊，哈哈，没事，走吧。”说都说了，怎么着还是要去。
结果就是个转身的功夫，又有人来到他们面前，“哎呀，小序啊，舍得出来啦。”
是程父。
这人脸上压不住的笑意，他今天刚到宴会就听说靳严把家里那位带上了，谁去都要介绍一下，叫什么……序。
程父刚开始还有些不信，只是又听到些人谈，再看到靳严身边的果真是程序。心下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不是靳严承认了程序这小子吗，没想到这程序那么会勾引人，靳严这么讨厌程家都能让他把靳严拿捏喽。
等他们身边人少了，程父就迫不及待上去了。
程序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对，眼前这人是他亲生父亲，可程序也不是会被这些绊住手脚的人，他有自己清晰的态度，这人的所作所为他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他不是自己父亲，程序比谁都清楚。
靳严有些讶异程序的目光，但还是为此侧身挡过程序，依旧带笑只是语气有些冰冷，他向前来的程父说道：“嗯，以前他都不愿意出来。”
程父听了笑得更开，这话给足了程序脸面，谁不知道靳严以前是因为不喜欢程家才不愿带程序出来，这会儿说这句，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程序睁大了眼睛看他，好像在说：开什么玩笑呢？
“小序啊，这可不行，以后要多多出来，见见世面也好。”程父喜笑颜开，说着就要伸手去拍程序肩膀。
程序闪了下，程父拍了个空。
而目睹一切的靳严收敛了笑意，眸色深深，他彻底明白——程序是厌恶程父的。
自己……
“抱歉，我们还有事，恐怕要先离开了。”靳严声音凌冽，没了笑容之后那张脸也变得可怕。
“那样啊，这……那以后我再邀请小序来家里坐，哈哈，多坐坐，都是一家人，也不见你回程家看看。”程父脸上有些不好看，可还是不能说什么怪罪的话。反正他拿捏得了程序，也不怕丢了这一会儿。
程序眼里逐渐浮现一片悲凉，看他那一副算计的嘴脸只觉着可笑，他的欲望算计此时都难以遮掩。
他为钟玲感到悲哀。

靳严当真带程序去上了厕所，程序躲躲闪闪，最后还是进去意思了一下。
出来看到靳严就这么在门口等他，眼角抽抽。
二人一起又回去了宴会，靳严突然道：“你不喜欢程家？”
程序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去看靳严，随后轻轻地笑了。
仿佛在嘲笑靳严怎么现在才发现，又或者在嘲笑他自己——怎么去想靳严直到现在才发现。
靳严听到这笑声却是一阵没来由的心慌，他不安地想要去抓程序的手。
“阿严，你在这啊。”
熟悉的声音突然把程序拉了回来，也给了他答案，是啊，不正是因为这位吗，因为靳严心里有方池，所以难再分心给他。
他闪了闪，躲过了靳严抓来的手。表情微妙，他想，靳严，快感谢我吧，差点被方池发现你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了。
程序转头去看，想着莫非这俩还有心灵感应？怎么他每次都能准确找到靳严，不愧是“白月光”。
只是方池触及程序的表情说不上好，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万万不会相信方池会露出这样怨恨的表情，是怨恨？
只是稍纵即逝，方池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来，程序都要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
方池就这么插在了两人中间，但他与靳严之间距离的也不远，所以程序被挤的微微向外挪了挪。
“程序也在啊？”站稳了方池才转向程序开口。
程序看着现在这张笑脸，“嗯。”了一声。
方池并没有跟程序浪费时间，而是将话题转向了靳严，“阿严，我爸妈今天也来了，现在正跟伯母在一起呢。”
靳严并没看他。
程序看到方池垂下的手缓缓握紧。
方池：“伯母正在找你呢，我们现在走吧。”
程序都要敬佩方池了，手攥这么紧，可是嘴上说话还能是温温和和的。还有这靳严是木头吗？怎么人方池都这样了还发现不了？程序都要忍不住咂舌了。
靳严终于回道：“那好。”
程序看到方池握着的手在听到回话后慢慢松开。
“走，程序，我们一起去。”靳严定定地看着程序。
程序没想到被点了名，有些僵硬地道：“我？不好吧……那是你们双方父母见面。”
靳严压低了声音喊道：“程序！” 他的额角抽抽，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什么双方父母？他们才是伴侣！
方池见状回头冲程序抱歉地笑笑：“没事，他也不是故意吼人的，阿严他性格就是这样，别放在心上。”又伸手拉了拉靳严的手臂，动作好不亲昵，他说：“程序不想去就不去了。”
这好人全让他做了，程序不禁感叹，他还是在为人处世上落后啊。
而靳严只是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臂。
程序眼神飘忽压根儿没去看靳严，他是真不想去，且不说他根本不认识方池父母，就是靳母都不待见他，到时候六个人，只有他孤立无援的，这不就是修罗场吗？他可不会把自己置于这境地。
方池又开口了：“阿严，你不想想程序的感受吗？”
程序点点头，说得对啊。
靳严这边好像听了进去，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问：“你不愿去？”
程序猛猛点头：“嗯。”
靳严：“那我晚会儿再去。”
程序：“……”
方池：“……”
方池看向程序的眼神闪过一抹阴戾，随即转过头：“伯母特地让我来找你的，我自己回去了像什么话？”
程序：“……”那不会要跟我们一起吧？我不想和你一起待啊，变脸大师，已经欲哭无泪了。
靳严看了看程序表情，跟这人待久了，也看得出现在程序这样是有多不情愿了。
可是这次他不想再丢下程序。
靳严迈了一步：“那我先送你回去。”
方池终于有些急道：“阿严，伯母他们就在这等着我们呢。”
程序直觉方池不简单，又替靳严捏把汗——看把你白月光急得，就别管我了呗。所以连连摆手：“我自己回去，自己回去。”天杀的谁知道靳严送他的时候方池会不会也跟上，那样的话太可怕了。
靳严眼神晦涩不明，最后低头，闷声道：“好，那我联系杨助理让他来接你。”
最后靳严接了电话，听对话是让他赶快过去之类，原来是靳母等着急了先打了电话，这会儿催促着靳严赶快过去。
程序自己去了门口等杨助理。
夜里冷风刺骨，程序的西装没有什么好拢的，他就这么抱着双臂，他想：如果不考虑原因，这么一个寒风中抱臂的人真是酷毙了，只是现在是苦毙了。
不过还好，他还有车可坐——虽然车还没有来。
程序在门口站着，他当然可以继续待在温暖的房里等杨助理来了再出去，可如今里面的人大都认得这张脸了，他道行太浅，实在周旋不来，还不如吹吹冷风。
他又想起方池临走前的眼神，像淬了毒药一样。
这会儿他都想要双手合十了，只希望方池别来找他麻烦的好。
不知等了很久，反正程序是由站着到蹲着，然后又站，总之他是没有掏出手机——冻手。而且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要等的，看时间又不会让杨助理快点到这儿来。
杨助理远远就看到门口杵着一个人，也不知道谁这么冷的夜里谁还有心情吹风。
离近了一看，愣了一下，这不正是自己要接的那位吗？
杨助理迟疑道：“你……怎么站在这里？”老板将程序赶出来了？怎么会！
程序：“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
杨助理：“哦……嗯？”谁这么透气啊？考虑透气不考虑天气？
程序看杨助理这副表情，是真怕他还要问什么，自己现在只想坐车里暖和暖和，于是先他一步讲：“快上车吧，我回去还有事呢。”
“哦，哦，对，先上车，我送你回家。”杨助理被程序的话带过去，跟着他就上了车。
程序坐在车上就决定了——以后说什么也不会再独自一人坐杨助理的车。
一路上杨助理嘴就没有停过，先是旁敲侧击地问程序今天的原因，程序没想回答，这人又给他讲起了自己的事，很多，甚至还有冷笑话……
他给靳严开车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能说，程序想，真是委屈这杨助理了，给靳严坐司机的时候是要多能憋啊。
末了到地方杨助理打开车窗朝程序喊道：“那什么，你把我拉黑了还记得吗？今天想联系你都联系不上。”他举起手机，屏幕的灯光在夜里左右晃着，“别忘了把我拉出啊，我今天还逗你笑了呢。”
“好。”程序也喊了句。
杨助理这才放心开车扬长而去。
程序在车里的确笑了，因为笑话太冷，天也很冷，所以他想，还是笑笑好了，笑就是“开心”，他要“开心”一下，免得心冷。

第94章 想得美
回去的时候李管家在，只是见到程序的时候怔愣片刻，程序看得出他在惊讶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回来了，是啊，两个人一起去的，只有他回来了。
“程少爷您……”李管家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转了话头，问：“您打算吃点什么？”
只是这话之间转的实在有些生硬，程序也没想放到心上，回道：“随便吃点就行。”
李管家道：“好，我这就叫人准备。”也没有再多问。
程序有些后悔没有吃点甜品再回来，这不是白去这一趟了。
只是上楼刚打开门就有个黑影窜出来，用了力地蹭他的裤腿，程序又忽然笑了起来，他蹲下身去摸摸小猫脑袋，眉眼这才带了真正的笑意。
他说：“我的。”
程序很庆幸，现在在靳家有它。
靳严回来了，不是在凌晨，这次倒是早了些不过程序已经躺到了床上。
当然不是困，单纯是因为程序在窗边看到了靳严的车回来，迅速躺了回去。
程序可不认为这是避什么靳严，他只是不想见靳严罢了，自己今天可是在冷风里站了那么长时间。
好吧，虽然是他自己不愿跟他们一起的，可是那种情况谁会去啊？铜墙铁壁都受不的眼刀子，嘴皮子，万一方池父母气极这个抢了他家良婿的人直接上手打了自己怎么办？
程序这边思绪万千，旁边的床就微微陷下去了，躺上来的人没有说话，程序也不说。
然后又被捞走了。
靳严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他送了靳母回去，路上的她旁敲侧击的告诉他，和程序离婚。
这时候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上次程序要离婚拿的那份离婚协议他压根儿没有仔细看，当时只是恼怒不安一股脑涌上，然后就给撕了。
这么说……
“是您给了程序离婚协议？”靳母宴会上的态度，还有刚刚劝他与程序离婚的话，都让靳严心中有了猜想。
他之前一直没有去查——能查到，只是他一直没有去面对，他在逃避。他下意识的不想再谈任何有关程序想要离开的话题，所以不问，也不查。
但现在，事情好像不是那样了……
靳母听了眼里反而露出了惊喜与得意，“他主动给你了？”
靳严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靳母又道：“早该如此的，你看，现在方池也回来了，你们也趁早……”
“不会的。”靳严并没有让靳母把话说完，“我不会和程序离婚，您以后也别在给他那种东西。”
靳母噎了一下，靳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他真的打算和程家人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啊？那是程家人啊，他们一家都不择手段……”
“好了，您不用再说了。”靳严的思绪杂乱，所以……程序那份离婚协议是靳母给他的，对程序来说是怎样的呢？
是明晃晃的驱赶。
自己只当他是想要离婚，程序没有说，也是没必要说，毕竟这份离婚协议有自己亲手签的字，还有什么说的必要？
靳严的心沉闷闷的痛，他只是在想就很难受，而程序是确确实实经历过的。
房间里很静，靳严搂着程序，程序应该是醒了，或许是根本没睡。但也没有开口，而靳严动了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要说什么？他凭什么说？
抱着程序的双臂细微的颤着，好像在用力，又好似在克制。
程序能感受到那具身体的震颤。
他睁开了眼，目光向下，是靳严的手臂，那人的心跳声也吵得他睡不着。
最后程序翻过了身，靳严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那双眸里的情绪，但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程序面朝了他。
程序这边更看不清靳严的神色，但他不打算问靳严什么，他知道，靳严现在回来了，也知道靳严还是去了这么久。
但……情绪不对，靳严颤抖的手臂与激烈的心跳惹的自己也无法入睡。
所以他转过了身。
靳严将程序紧紧抱住，后者被他深深按进胸膛，好像要用蛮力就这么将人按进自己的心里去。
靳严胸膛宽阔，可程序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忍了一会儿觉得这家伙也差不多了吧，猛地一脚踹了过去。
靳严闷哼一声，声音也变得奇怪，不是被踹疼了。程序知道为什么——他感受到了。
被顶着。
靳严稍稍卸了力，可还是没有松开程序。
内心的愧疚感还没有下去，身体却因为程序的靠近有了最真实反应。
“你……”程序挣着靳严。
“我……很久没……”
“程序瞳孔地震，这家伙就这么说出来了？怎么这么厚的脸皮？刚刚还是黯然神伤的模样，变化这么快。
“你刚刚装的？”程序心直口快，给了靳严当头一棒。
“不是。”靳严看向那双眼睛幽幽地望着他，自己也是没想到现在程序的主动靠近就会让他心砰砰跳，让他……
这么一走神，程序倏地钻了出去。
靳严声音有些僵硬，他道：“程序……”
程序滚到一边，说：“不行。”
靳严咬咬牙，坐起身去了浴室。
程序默默钻进被窝，手指攥着被子，今天非要带我去宴会，结果让我吹了那么久冷风，回来还想干那档子事？想得美。

第95章 你说什么
早上醒来时床上就只剩下程序的身影，昨天靳严从浴室回来时程序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还是感觉自己被轻轻一捞，又入了那人的怀抱。程序在要睡着的空档还能吐槽一下这家伙也不怕再去一趟浴室。
所以是没让他继续生气了？这些天程序每日醒来靳严都还在，可今天却早早没了他的身影……
不想了。
程序洗漱好就准备下楼到厨房，刚好与李管家在走廊上遇到，熟悉的香味飘来……。
“程少爷下来了啊，这是先生说给您准备的早饭，要这个点再送上去。”李管家手上端着的赫然是一碗海鲜粥。
“啊，好。”
不要白不要，程序接了过去，脚步一转就准备端到楼上。
“程少爷。”李管家却叫住了程序。
程序停了下来，转过头听李管家想要说什么。
“先生的生日就要到了，大概就是后天吧。”李管家笑眯眯道。
“嗯，谢谢李叔提醒。”程序不禁感慨时间过得还真快，李管家都这么提醒了，他也该出去给靳严挑个礼物了。
等程序关了门李管家才松了口气，他也不明白靳严具体是要做什么，只是今早走时，又要自己提醒一下程序生日的事。这可实在不像是靳严能做得出来的。
李管家笑笑这会儿心里跟明镜似的。
程序想着安书最近也叫他一起出去，干脆和安书一起看好了，毕竟他实在不知道给靳严买什么。
可是不一会儿程序就听到了门响，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敲门？他粥还没喝完呢。
门前站着的是李管家，只不过他的脸色说不上好，与其说是脸色难看，不如说是——为难。
终于，在程序的注视下他开了口：“夫人来了……她想见你。”
程序：“……” 能不见吗？
答案是不能。
不过令程序吃惊的是方池也在，不知道是方池要来见他，还是靳母要带方池来。
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程序被他俩注视着下楼。心中不免吐槽，这李管家也是，怎么就这样上来叫他了，现在怎么着都要下来见他们了，不然的话他现在说不定还能躲着不见。
不情愿地走过去，程序坐在了他们对面。
靳母目光一直紧跟程序，靳严昨日的话语还很清晰。她在想这人有什么好的，倒让自己儿子着了迷。
方池还是笑着跟程序打招呼：“没想到你也在啊，今天伯母说让我来靳家做客，我也没推脱。”他又将头转向了靳母，“只是可惜阿严忙着工作没能回来。”
程序：“……”我不在的可能率更小吧。
但靳母很受用方池的笑容，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又不是没有靳严你就不能来，小池啊什么时候想来就当是自己家。”说着瞥了眼程序。
程序：“……” 你们叙旧就到您现在住的地方啊，不说来了这里，还特地把我叫下来做什么？程序眼角抽抽，我也是你们秀慈爱的一环吗？
靳母终于对程序开口了，“这位是方池，相信你也已经见过了吧。”
程序：“嗯。”
靳母继续说：“他和靳严啊，以前就是同学，整日形影不离的。”
程序：“哦。” 心里却想靳母这说的不行啊，怎么才说到这份上，靳严兄弟们都知道他暗恋方池呢，就连自己都知道靳严对方池有意。
靳母有些惊讶于程序的反应，毕竟自己今天这架势很明显啊。
“那……这里好像没有我什么事了”程序看了眼他们，“我就先走吧。”
程序只想尽快走，趁他们说的还不多的时候，快走。能出来意思意思就得了，他可不打算真的和他们聊天。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是刚下来吗？”方池好像在真挚的挽留他。
程序已经站起身，他说：“抱歉，今天还有些急事。”
他哪里会突然有什么急事，这个词都说出来了，也摆明了他是真想离开，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直接站在楼上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行。
“我和方池还要留下来吃饭，等会儿会让厨师去准备，你要去哪？”靳母直勾勾看着程序。
程序能去哪？他只是想上楼去。
于是程序笑笑，说道：“和朋友约好了的，马上就到时间了。”
靳母看程序这就要走，叫住了他，她自己来的目的还没成，话也没来得及说，这人想就这么走了？
她脸上的慈爱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板了一张脸道：“客人还在这呢，你要去哪？程家就没教过你们这些？”
“伯母别动气，程序是有急事，还是怪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方池轻轻拍了拍靳母。
程序腹议：对了一半，你什么时候来都不是时候。
再说，程序哪里会管客人什么的，他只知道别跟两个对他有敌意的人在一起就好，你叫我，我就下来见你们了还不够吗？
程序还是抬脚就走，身后传来靳母的声音，“怎么这么没有教养，果然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养出来的。”
程序的手猛地攥紧，他转身大步走回去，就这么站在靳母面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你说什么？”

第96章 争执
靳母看到这眼神也震了震，这里面是纯粹的愤怒，说起来，她是经常数落程序，可从未见他这样愤怒过。
上次她们几个太太一起聚会，程母也来了，见到她嘴里就不停抱怨着一个叫钟玲的女人，又听了她几句念叨，本想一走了之，却听程母说这女人是程序他亲生母亲，听程母说，这女人成天勾三搭四，在她结婚那会儿勾搭程父就算了，这会儿因为程序与靳家的婚姻又想勾着程家不放呢，程母听得心惊，她是不喜欢程母，听她说话也只是想在这个场合意思一下。
可没想到内容这样，或许都是女人、母亲，她讨厌程母嘴里破坏家庭的家伙，现在还在扒着程家，那是不是就要借着程序来扒靳家了？
而钟玲是程序的母亲，那他要被养成什么样子？
让他就这么呆在靳家行不行？
靳母又想到了上次靳严腿受伤，靳严自己也去那儿几次了，从来没有受过伤，程序第一次和他一起去，然后就受了伤……
最后程母又看着她认真道：“这……程序也是，平常是连程家都不回的，上次一打电话就冲我们要钱呢，近60万，不算多，可这也……”她话只说一半，然后就让靳母自己体会去了。
所以……程序缺钱？靳母连了起来，那靳严受伤……怕不是这程序要谋财害命。
程序在这太不安全了。
所以昨日靳严同她那样说明，只让她更加后怕，觉得让程序趁早离去这事情不能再缓，时间了越长，靳严就越被他迷住。
所以今天就赶来这里找上程序。
而现在，她看得出眼前的人在为她那样说钟玲而气愤，程序眼中要喷发的情绪突然让她有些羞愧，自己也是一位母亲，这是在做什么？
李管家在程序大步走回来的时候已经跟了过来，此时他正抓着程序的手臂，说：“程少爷，冷静。”
然后得到了无视。
方池出来拍拍靳母的手，靳母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不仅是因为程序就这么走过来怒视他令她感到有些紧张，还有……她身为一个母亲，这样对着一个孩子攻击他的母亲这个行为的羞愧……所以她愣着没说话。
方池转过头又跟程序道：“你也是，怎么跟伯母说话呢？”
“我怎么说？”程序有些恼怒的声音响起，他道：“我……”
“程少爷！”李管家打断了他。
两人目光又都到了李管家身上，而李管家这句也让靳母回了神。
想到让这两人都看到了自己被程序“吓”得哑口无言，那点羞愧也被“丢了脸面”这事给压了下去。
于是靳母厉声道：“你别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没有一点教养！”
最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劝你趁早离开，别闹得都不愉快。”
方池故作惊讶，而李管家也怔住，这当着外人把驱赶摆到了明面上。
程序看着面前的三人，眼底渐渐浮现冰冷，他突然觉得这一切也是好笑。
然后他说：“我要是偏不走呢？” 就说这个要你们也不好受。
“到时候你不走也得走。”即使靳严说了那些话，她也依旧不认为程序有什么能让靳严一直喜欢他的办法，一时冲动罢了。
“那就走着看喽”程序走到门口，又转过头笑眯眯道：“对了，上次我走，可是你儿子非逼着我回来的。”
靳母瞪了他一眼，后者无所谓的耸耸肩，又去看方池，果然听了程序的话这人脸上的温和都挂不住了。
程序关上门，望着这个住了两年的地方，眼神暗了暗，最后呼了口气，现在，该回家了，程序想，自己的家。
身后的靳家，是会因为有另一个的到来就不属于他的地方。
刚打开那个花得花里胡哨的门，程序就接到了安书的电话。
安书：“哥，我要去挑猫了，你去吗？”
程序：“今天吗？”
安书：“现在，我刚好在外面，我去接你啊，哥陪我去吧。”
程序站在门外望了望昏暗的屋内，随后他对电话那头说：“好啊。”
因为程序是开车回的家，他让安书直接把发地址过来。
然后安书发了他公寓的地址……
程序：“……你不是在外面吗？”
安书：“咳，那什么，哥，我现在其实已经到家了，你来接我吧。”
程序他开了车，自己也开了，那俩人各开各的有什么意思，他哥坐他车，或自己坐他哥车，就这样，安书决定现在就往家赶。
最后程序到了安书的公寓，安书不在。
程序：“……”
恐怕他以为自己是在靳家呢，没想到自己来得这么早，反而是他赶不上了。
程序也没给他打电话，好整以暇的等着安书回来。
于是安书在争分夺秒的跑进电梯，刚出来就见到站在他门口的程序。
这人就站那儿看他喘着气，嘴巴抿的死紧。
安书：“……”你想笑就笑吧，嘴都快抿没了。
而且好像没开门的必要了……自己不用装作在家。
“愣着干什么呢？”程序带着笑意的声音拉回了安书的思绪，他说：“过来开门吧，先在你家休息一下。”
安书：“啊？哦，好好。”
顾不上尴尬了，他立马将门打开，说要给程序倒水，先进了门。
“对了”程序刚坐下，安书就抓紧找话题，免得程序提起刚刚的事来，“你捡的那只猫是公猫母猫啊？”
程序愣了一下，这个他还真没注意过。
没听到程序回答安书拿着水杯看到程序表情就知道了。
“你没看？”
程序：“嗯，没注意。”
安书：“好吧。”
程序有些疑惑地看他，问：“怎么了吗？”
安书：“啊，没什么，就是今天准备去领养的那地方，猫全是噶了蛋的。”
程序恍然，决定回去就看看。

第97章 仅此而已
两人在安书公寓坐了会儿就出发了，安书兴奋一路，他说等猫熟悉了他家后，他就再养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