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富婆垂怜:拜托交往又不是求婚,人家小少爷都特意飞回去找你了,你还能让机会溜走
跪求富婆垂怜:指指点点.jpg
沈:我总得找个机会跟他道歉,毕竟刚重逢时我对他的态度不算友善
跪求富婆垂怜:……
努力坐吃山空:……
跪求富婆垂怜:你们的确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对对词
跪求富婆垂怜:反正我已经看出来姓袁的也对小少爷有意思,你再不快点小少爷就是别人的咯
沈:……知道了
群聊这边的消息轰炸刚结束,乔卓又发了私信过来。
乔卓:听小少爷说他和袁是在医院认识的,袁给小少爷垫了诊疗费
沈:详细说说,他只跟我讲是在医院偶然认识的
乔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看小少爷那时的眼神,不像什么事都没有
沈:好的,多谢
A国M市。
方亦初正和袁卿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理这次去别墅的收获。
卫诀那边反馈方彭手机里的软件已经正常运作了,不过对方似乎不止这一台手机,所以最后能不能派上用场还得看运气。
柳宁和他带的那些小明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本想追责,但警察在他们手里搜出了违禁品,为了摆平这件事他们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光是后续活动的违约金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事情发生第一时间柳宁就联系了自己的经纪人,让通知到各大媒体把事情压下来,但袁卿云在娱乐圈混了这些年,手上也有自己的消息散播渠道。
所以这件事最后还是在网上引起了一阵小面积的风波,当然也很快被压了下去。
但袁卿云想到柳宁为了压下这些消息花了多少钱,就心里一阵痛快。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惹到的柳宁?”方亦初好奇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有个老乡我们是同一个镇子出来的,一起被星探看中去演戏,我们关系也一直挺好。
可能因为戏路原因他的资源比我差一点,后来我们有阵子没联系,我就听说他被雪藏的消息,说是因为在片场惹了柳宁。
都是好哥们我肯定得为他出头啊,我就去给柳宁揍了,然后就这样了。”
方亦初听完一阵失语,他提醒道:“解决问题其实还有武力之外的方法。”
话虽如此,袁卿云老乡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也很耐人寻味,在他看来,袁卿云完全是被人当枪使了。
“我当然知道了!”袁卿云说完又底气不足道:“但他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一个靠后台上位的还这么嚣张……”
方亦初知道公司还没完全放弃袁卿云,不然不会送他去看病,又让他来留学,估计让他留学镀金是假,避避风头是真。
方亦初打量着袁卿云,由衷建议道:“要不你试试当武星呢,感觉很适合你。”
袁卿云眼睛一亮,“你别说,还真是个路子!”
他当即掏出手机找经纪人沟通了起来。
“啊啊啊我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江牧笙房间又传出一声哀嚎。
方亦初唇角掠出抹笑意。
嗯,现在也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了。
住了这些日子,他终于对乔卓和江牧笙两人的性格有了些许了解。
乔卓是个一心只专注服设的工作狂魔,他很少见乔卓干与设计无关的事。
这人的性格也极度清冷,这么多天方亦初就没见他变过表情,说话也是能省则省,只有和江牧笙一起时话会多点。
而江牧笙用网上流行的一个说法就是彻头彻尾的死宅,每天沉迷于除现实外的所有领域,而且经常说一些方亦初听不懂的话。
他曾有次不小心看到江牧笙房间里的陈设——密密麻麻堆满了海报、抱枕和其它周边。
他甚至觉得能从这个房间里召唤出来点什么。
袁卿云则是除了脾气暴躁点,没什么别的毛病,甚至还会每天帮忙打扫公共区域,心细得出乎预料。
总的来说,方亦初觉得他在A国的生活还算愉快,几乎无可挑剔。
不过他还是想早点回去,再惬意的生活也抵不过在沈修然身边。
上次他回国感觉沈修然的态度明显有所松动,他甚至觉得只要他再主动一点,他们就能在一起。
但他不能再进一步了,现在不知道他的病具体是什么情况,万一结果真的不好,他总不能连累沈修然。
而且他最近时常觉得身体疲惫得厉害,时不时地反胃、恶心,总觉得没精神,让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考虑感情的事。
他准备等回国后去做次全面检查,逃避了够久,不管结果如何,也该到面对的时候了。
乔卓的毕设服装定版后,他给方亦初报了个一对一的台步速成班,教一些上台的基础知识和技巧。
老师是位A籍华裔男性,年纪比方亦初大几岁,为人和善,几节课相处下来方亦初收获颇丰。
倒是乔卓同学那一组总是过来刷存在感。
“乔,你真要选择这个毫无经验的花瓶当你的模特?你不怕他把你的毕设搞砸吗?”一个穿着朋克风的外国青年毫不客气道。
乔卓看也没看他,语气冷淡,“我既然选了他就肯定有万全准备,还是担心下你自己的作品能不能毕业吧。”
“嘁,拽什么。”青年面色不善着走开。
方亦初没碰到过这种场面,他担忧道:“他不会毕设展那天来捣你的乱吧。”
乔卓说了句放心,随即示意指导老师可以正常授课了。
临近年底,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倒也没注意日子,待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到年末最后一天了。
今晚就是跨年夜。
方亦初明天要去参加毕设展的彩排,沈修然第二天也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纵使他们想要在一起跨年也有心无力,更何况还有十个多小时的时差。
华国那边沈修然一个人冷冷清清,临近零点时方亦初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怕影响他休息,所以说了几句祝福便匆忙挂断了。
而远在A国的公寓里则是热闹非凡,经过一个多月的耐心收集,方亦初终于凑齐了一桌子华国料理的食材,有些实在买不到的就用相似的食材替代了。
晚上八点的年夜饭,方亦初下午两点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把一些需要炖的肉提前腌制上,还有素菜也要先备好。
“需要我帮忙吗?”袁卿云迈步进厨房,凑到方亦初身旁问道。
厨房面积原本就不大,袁卿云个头不小,一进来显得厨房更狭窄了。
方亦初浅笑着拒绝道:“谢谢,我自己可以,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做菜。”
“好吧。”袁卿云略带遗憾地走开了。
方亦初备菜备到最后剩了块肉,分量不多不少,他摸摸下巴,略微思忖后决定炸盘小酥肉。
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方亦初熟练地将肉切成大小适中的形状,然后裹上淀粉、面包糠……起锅烧油。
炸物火候是关键 ,他聚精会神地将肉条一块接一块的下锅,待火候差不多该捞出时,他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冷不防地给他吓一跳。
“啊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吧。”江牧笙道歉道:“我看你在忙,想等你炸完再出声的。”
“没事的。”方亦初摆摆手。
或许是因为江牧笙比他矮上几厘米,又长了一张减龄的娃娃脸,他总会下意识把江牧笙当弟弟看待,讲话也更温柔些。
“正好,帮我尝尝味道。”方亦初夹起一块小酥肉喂给江牧笙,“怎么样?”
“哇,绝了!”江牧笙赞许地竖起大拇指,“比沈哥做得都好吃!”
方亦初不好意思地捋捋耳边的碎发,谦虚道:“那还是比不上的。”
哇,一提到沈哥就露出这副表情。
江牧笙忍不住激动地搓搓手,他小心问道:“方哥,有件事你来那天我们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喜欢沈哥?”
方亦初眨眨眼,面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眸中氤氲着化不开的情意,他问:“你觉得呢?”
“嘿嘿!”江牧笙险些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一溜烟冲回了房间,不出几息便爆发出猛烈的笑声,狂笑。
紧接着传来乔卓冷淡的声音,“你又在发什么疯。”
方亦初:……
晚上八点钟,方亦初正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最中间,这是一条红烧鲤鱼,寓意年年有余。
江牧笙打量着桌子上的十道菜,捧场道:“真是太丰盛了,我感觉我好像回国了!”
“只要你好好写论文,就可以真的回国。”乔卓一针见血道。
“哎呀我已经在努力了,而且我现在没什么成绩,就算回国了也是家里蹲。”江牧笙叹息道。
乔卓:“你单款游戏可以死9999+次,次数累计到超出系统上限,不也算是一种‘成绩’吗。”
江牧笙伸手在乔卓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后者瞬间就沉默了。
“说起来你们大学都是什么专业啊?”袁卿云问A国的两人。
“他是服设,我是金融投资。”江牧笙指指乔卓,又指指自己,随后叹了一口气道:“哎我本来是想找个项目投投的,但他们都非要我也参与到项目中,可我只想当甩手掌柜啊,就没有那种什么都不用我管,可以让我躺着拿钱的项目吗?”
嗯?这话听着好耳熟……
方亦初记得卫诀好像说过想要找个钱多事少的投资商,江牧笙是江家的少爷,经济实力完全够。
于是他热心道:“我有个朋友,他的项目正在拉投资,或许你可以考虑下,我把他的名片推你。”
“别别别!”江牧笙伸手阻拦,“你还是拉群吧,等熟了再加。”
方亦初想到他怕生的性格,了悟地点点头。
“快吃菜吧,等会儿该凉了!”袁卿云提醒道。
“是你馋了吧!”江牧笙笑道。
乔卓默不作声开了几罐啤酒,其余人看到自觉地一人接过一罐。
袁卿云说:“我就感觉少了点什么,过年没有酒哪能行,来——”
四人异口同声:“新年快乐!”
异国他乡能吃上顿地道的华国菜实属不易,几人都吃得肚子圆滚滚才停。
酒足饭饱后,几人坐着聊了会儿天,然后乔卓拉着江牧笙揽下了刷碗的活。
客厅只剩下方亦初和袁卿云两人。
再过半个多小时就是零点,时间和气氛都是绝佳,袁卿云抿抿嘴唇,搭话道:“方……”
突然一道急促的铃声响起,对方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袁卿云眼尖地看到视频通话页面显示的是——修然。
袁卿云:……
第40章
沈修然打的视频电话,方亦初发现这点后连忙快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接起电话。
接通后他发现对方的背景是在办公室,显然是在工作中。
“吃过饭了吗?”沈修然问。
方亦初点点头,“晚上饭是我做的,他们都说很好吃,我第一次见江牧笙吃那么多。”
他语气中透着小得意。
沈修然闻言眸中也难免染上笑意,他难得打趣道:“几个月前你还总把肉片炸成黑炭。”
“那已经是过去式啦!”方亦初加重语气,“我已经进化成神厨了!”
“好好。”沈修然顺着道,他似乎同时还在看什么文件,过了几秒忽然问:“你在客厅?”
“是呀,刚吃完饭消消食。”方亦初说着想起沙发上还坐着别人,他举着手机坐过去,介绍道:“修然,这位就是袁卿云,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袁卿云没想到方亦初会介绍自己,当即坐直了身子,热情地打招呼,“你好啊,沈哥。”
屏幕里人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袁卿云:……
别这样,老哥。
“哎呀我好像喝多了,我先回屋休息下。”袁卿云识相地退了。
“你们喝酒了?”沈修然问。
方亦初重新将镜头对向自己,“只喝了一点,大家一起喝的。”
“嗯,以后也少喝,喝多了伤身体。”沈修然叮嘱道。
这下方亦初不乐意了,“我喝得比某人少多了哦 ,而且我酒品很好。”
听到这话,沈修然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他语气别扭道:“那晚的事对不起,虽然你说了没关系也不要赔偿,很大度地原谅了我,但我想我还是得正式道句歉,对不起。”
方亦初越听越迷茫,“什么事啊?”
“就我喝多了那次,我……强迫了你。”
“啊?”方亦初大惊,语无伦次道:“那不是我引诱的你吗,你还要让我自首让我赔钱,你跟别人打电话我都听到了!”
沈修然少有地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两人目光碰撞到一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沈修然伸手一把捂住了屏幕,方亦初的视角变成了一片漆黑。
他不满意道:“视频通话你怎么能这样,快把手拿开!”
不知是不是捂住镜头时,不小心把话筒也捂住了,沈修然的声音听起来很闷,“看来江牧笙说的没错,我们之间的确有很多误会。”
“所以把手挪开,我们好好聊一聊吧。”方亦初软着嗓音劝诱道。
墙壁另一端的邻居忽然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方亦初一看时间,刚好是零点,新的一年到了。
“新年快乐。”沈修然道。
“嗯,新年快乐!”
A国跨年之后没几天便没了新年氛围,大家日子都是照常的过。
华国则因为即将到来的农历年,街道间处处洋溢着欢庆新年的喜悦。
“真快呀,这就又过年了,我感觉我好像刚回国没几天。”林研刚谈拢一项合作,端着咖啡杯没形象地往沈修然办公室里的沙发一窝。
“年纪越大时间越快,你觉得时间过得快可能是因为你老了。”沈修然无情道。
林研白了他一眼,“我比你小好吗,你还大我几个月。我看你是因为小少爷不在身边,才觉得时间过得慢!”
“说起小少爷,方伯父的祭日应该也快到了。”林研道。
沈修然翻看文件的手一顿,问:“祭日在哪天?”
“就是大年三十那天。”林研说完又想起沈修然和方父的恩怨,“小少爷也怪可怜的,过年当天丧父……”
林研后面的话沈修然没听进去,他下意识想起了和方亦初的父亲方博的第一次见面。
也是在大年三十这个特殊的日子。
五年前的除夕夜。
小少爷:啊啊啊家庭宴会好无聊,方彭刚才又来跟我炫耀他新买的车了,哼,等我有了驾照要买辆比他好一百倍的车!
小少爷:他们又开始比成绩了,都不是一个学校有什么好比的!还好我有个优秀的哥哥,为我遮风挡雨T_T
小少爷:你怎么都不回我信息呀,在忙吗,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除夕夜不要亏待自己,吃点喜欢吃的吧o_<
沈修然摸了摸裂成蛛网的屏幕,不是他不爱回复信息,而是触屏失灵得厉害,很难编辑出完整的句子。
他站在病房走廊透气,时不时躲避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及家属。
医院大概是少有的不被新年气氛感染的几处场所之一,每个人脸上都是疲惫与沉重。
在这些人的衬托下,一脸冷漠的沈修然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被世俗上的‘孝’字捆绑,他想他今天可能都不会来。
这一层是病人最多的区域,因为这的床位最便宜,甚至有家庭付不起病房内的位置,只能躺在有阵阵冷风的走廊里。
细数过去的十八年人生,他觉得那个名为父亲的人给予他生命的恩情,他早已经还完了,但是他却依然无法为自己而活。
或许是因为他的父亲还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住着,时不时提醒着他的出身,又或者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生活。
“姓沈的你给我滚进来!”病房内传来一声嘶哑的咒骂,声音像是锈住了的弦,刺耳又难听。
沈修然静静地站在原地,不予理会。
“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老子都不理了!”屋内的咒骂声断断续续,直到声音微弱下去,沈修然才迈步进了屋。
病房里挤了七张病床,加上陪护的亲属,屋里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病房之间从天花板垂下淡蓝色的帘子,勉强算是保护隐私。
沈修然泰然自若地推开一片片帘子,走向最里面那张病房,期间听到不知哪张床小声叹了句,“哎又开始了。”
最里面这张床靠着窗户,白天时候采光稍微好些,一到晚上,窗外则是平等的黑漆漆一片,窗户变成了一片镜子,映照出神色各异的面容。
“想什么呢,这么晚才进来,又想着你那小少爷了?”男人喘气有些吃力,缓了会儿才接着说:“你快趁人家还看得上你多捞点钱,赶紧给老子换个好点的病房,天天跟这些穷鬼挤在一起,心情都变差了。”
“嗬,呸!”不知从哪个帘子传来道吐痰声。
沈修然依然沉默着,眼神失焦地随意扫着,他不知道看向哪里,就像他未来的人生一样,没有方向。
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的人生在出生这一刻就注定了,阶级间的差距是很难通过学历来改变的。
他接触的社会面越多,成绩越优异,就越懂得这一点。
所以他很畏惧和方亦初成为朋友,对方只言片语中流露出来的生活,都是他连想象都不知道该通过什么依据来想的。
方亦初曾经说因为觉得他很完美才想和他做朋友,但其实他一点也不完美,他自卑到了骨子里。
自卑出身,自卑没见过世面,自卑和朋友聚会要先算清接下来生活费够不够。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了,但越努力越清楚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改变的。
“往哪看呢,你小子到底在没在听,怎么这么没教养!”床上的男人忽然抓起床头的水杯扔了过来,但因为力气不足,水杯不足半程就掉在了地上,只在沈修然裤腿上撒了些水。
“还不都是你教的。”沈修然淡漠道。
“你、你!”男人又深深喘息了几口,“真以为学习好了不起,你连你老子都养不起,你等着吧,等你上了大学我就去你学校门口躺着,让学校里的人都了解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忘恩负义,不忠不孝……”
听着男人不着边际的控诉,沈修然甚至没忍住冷笑出声。
男人更气了,发出更难听的咒骂。
隔壁床不满地敲敲床栏杆,发出咚咚的响声,不知是哪一床放起了春晚,直接调到了最大声,晚会上的主持人正说着敲钟前最后几句祝福语。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
“真正的天才都是不学也能考第一,你天天起早贪黑背这背那才拿个第一,你就是个愚材!”
【祝愿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福满万里神州……】
“你别以为赚点钱就能不听我的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你赚那点小钱算什么,你出去外面看看……”
【让我们一起进入最后的倒计时,十、九……】
“我告诉你,你出生是野鸡你就永远是野鸡……”
【六、五、四……】
“沈修然,你努力到死也变成不成凤凰!”
【咚——咚——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
手机接连传来几声震动。
小少爷:新年快乐!
小少爷: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的!我可是掐着秒表发的!
小少爷:好可惜短信发不了视频,我本来想给你看看我这边的烟花的,哈哈方彭那个冤大头被人唬着买了个几万的烟花,现在被我白嫖着看啦o_<
小少爷:你那边有没有烟花看呀?
沈修然下意识看向窗外,方才还漆黑一片的夜幕,此时满是绽放着的绚丽烟火,不远处的居民楼鞭炮声此起彼伏。
鞭炮早就在放了,烟花也一直有。
只是他太在意父亲的话,所以没有听到。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他在失灵的屏幕上反复操作着,过了近两分钟才成功编辑出一条消息。
[看不到,可以去你那边看吗]
方亦初发过来的位置距离医院很远,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运了,骑单车怕是要骑到天亮。
沈修然罕见地奢侈了一把,他打了辆计程车。
没办法,他今天有点急。
他想他去的不是方亦初的家。
而是奔赴向自己的未来。
H市的冬天算不上太冷,但吹起寒风来,也有几分彻骨。
别墅区住户少,有放烟花的也大多放几分钟就结束了,只有方彭这个被人忽悠了的,在那一个又一个的放着,似是故意彰显存在感。
方家年宴虽然来得都是主家分家的亲戚,算是自己人,但也都是正装出席。方彭好面子,穿的礼服亮眼虽亮眼,但薄薄一层,风一吹早就打透了。
他站在花园里一边放烟花,一边趁人不注意偷偷搓手取暖。
方亦初也是爱打扮的性子,但他哥哥看他看得紧,出门时硬给他套了层厚厚的羽绒服。
浓黑的发色配上雪白的羽绒服,使得他走起路来像个憨态可掬的大企鹅。
他慢悠悠走到方彭身边,带着小心思道:“你进屋暖暖身子吧,我替你放会儿。”
“你?”方彭一脸不屑,“我花大价钱买的烟花,凭什么让你放着玩?”
“烟花不是放来看的嘛?我在这帮你点火,你回别墅里看好不好?”方亦初讨好道。
其实他是怕方彭把烟花早早放完了,等沈修然到这就没有了。
“别了吧,你这种乖小孩会用打火机吗?”方彭晃了晃手里的定制款打火机,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个东西,“你还是适合这个。”
“什么?”方亦初接过来一看,是裁成细长条的一沓纸,纸上印着各式花色,还洒着闪粉,看上去很漂亮。
他虽然没叠过星星,但认得这东西,“这不是叠星星的纸吗?”
“对,这是三姨家小女儿刚才塞给我的,我用不上还是给你吧,你就适合这些小女孩玩的东西,反正你长得就跟小女孩似的……”
“方彭!”
嘲讽的话未说完,他身后传来一声低吼,他身子顿时一震,方亦初也下意识跟着回过头去看。
来人是方亦初的二叔,方彭的父亲方宇。
“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快跟他道歉!”方宇厉声道。
方彭不情不愿地朝方亦初扁了扁嘴,满脸不情愿道:“对不起——”
方宇说:“跟我回屋去。”
说完他对方亦初礼节性地笑了笑,方亦初也恭敬地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方亦初觉得爸爸长相与祖父相似,而二叔长相则更像祖母,面容俊美柔和,待人接物也是温和有礼。
但方亦初莫名地不喜欢他,总感觉他的笑容不是发自真心,像蛇似的,让人心里发毛。
两人走后,方亦初去找佣人要了个打火机,然后一个人站在花园里静静地等待沈修然。
他是怕冷的体质,但或许是哥哥给的羽绒服太厚,他总觉得今晚好像没有天气预报说的那么冷。
又过了约二十多分钟,沈修然打来了电话,别墅区有门禁,外来车辆开不进来,但是门禁距离方家别墅也有段距离,于是方亦初叫了自家司机,一起过去接他。
方亦初到的时候,沈修然正站在别墅区警示牌旁边,视线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
“修然!”方亦初从车窗探出头,激动道。
他打开车门,然后身子往里挪了挪,“你快进来!”
沈修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神色有片刻不自然,最终还是坐了进去。
“你手好冰呀,是不是等很久了。”方亦初也顾不上暧昧不暧昧的,他直接把沈修然的手放进自己悟了半晌的兜里。
高档羽绒服保暖性良好,沈修然不知道衣服具体是什么材质,只知道双手忽然被一阵暖意侵袭了,暖到有些发烫。
待冻僵的手恢复知觉,沈修然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过于亲近了,即便他的胸膛与对方的后背隔了一拳的距离,但看上去仍像是他把小少爷拥入怀中一般。
他连忙抽出手,往旁边挪了些距离,匆忙中他看到有个物件从方亦初口袋里掉了出来。
“这是,星星纸?”他问。
方亦初讶异:“你也知道?”
沈修然为了缓解暧昧氛围,把注意力到全放到了星星纸上,他随手从包装中扯出一条,“上初中的时候接过几个叠星星的单子,一般都是班上女生下的单。”
方亦初不解,“下单这个干什么?”
“为了许愿,据说将愿望写在纸里然后叠成星星,愿望就有机会实现。”
说话间沈修然已经叠成了一个星星,形状规整没有多余的留空,圆鼓鼓的星星透着一丝可爱。
方亦初新奇地拿过纸星星放在掌心,左右观察着,“就这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就能实现愿望?”
“心诚则灵,据说叠得越多实现愿望的几率就越大。”
“怎么叠的,你教教我吧!”方亦初兴奋起来。
沈修然想起之前秋游时候在山上的事,他不禁道:“你可真喜欢许愿,又不是小孩子。”
“许愿又不是小孩子的专利!”方亦初理直气壮道:“我的愿望很多,当然得多找几个途径嘛!”
“行,我给你示范一遍。”
司机仍然是那个懂事的司机,他没开车內的灯,仅靠车外的路灯照着车内,光打进来的距离有限,方亦初只能贴到沈修然身边去观察他叠星星的步骤。
“这里不要太用力,不然到后面纸会断。”沈修然一步步耐心教导着。
方亦初学校里的课业不上心,怎么考都是倒数几名,学这类手工活倒是学得快,经历了仅仅两次的失败尝试后,就叠出了一个差强人意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