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的我被迫开启修罗场—— by浅浅桃夭灼
浅浅桃夭灼  发于:2024年04月05日

关灯
护眼

离开军营后,有一大片荒林,比起其他地方光秃秃的,这里显然更适合藏人。
顾云以猜测,傅敛知大概是往这边走了。
但林子太大了,他一个人,也不知道要搜到什么时候。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其实是可以叫顾家军来帮忙的。
顾家军数量不多,只是插在政府军之间,主要巡视范围是他的营帐附近,不归皇帝管辖,只属于他自己。
他可以调用的。
大概是当时太急了,顾云以一时间没考虑到。
傅敛知一路跑,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失败了,也觉得顾云以真的很过分,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难道他所做的那一切,什么都算不上吗?
他还为了给顾云以找药吃了那么多苦,顾云以是看不见吗?
为什么只挑他的过错来说呢?
他也很委屈啊……
太过分了!就知道兴师问罪!他才不受这窝囊气呢!
顾云以不欢迎他,那他走好了,反正又不是只有留在顾云以身边才能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了,他可以回家吗?
傅敛知迷茫了一瞬,在这里这么久了,其实,他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现在突然说要离开,其实傅敛知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舍。
他要是走了,那顾云以……
呸呸呸!怎么又想到他了?
傅敛知直摇头。
不能想他了,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没了还可以再找,何必给自己添不愉快呢?
不过,这里是哪里啊?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出来玩过,驻扎地周围他已经逛了一个遍,但这里,他好像真的没有印象了。
好像是驻地附近的那一片荒林?
傅敛知回头看了看,一眼看不到边,全是树,有些已经干枯了,有些还可怜巴巴的长着几片叶子,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他好像,真的迷路了……
太丢人了!
傅敛知捂着脸,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突然迷路了呢?
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人这种生物,很喜欢无中真有,尽喜欢自己瞎想,吓唬自己。
傅敛知也是一样,他的胆子,说实话真的不大,说不大都是给他面子了。
事实上,傅敛知的胆子小的很,哪怕是别人放鞭炮他都会被吓到。
更别说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一看就阴森森的地方了。
都怪顾云以,要不是他突然要和他吵架,他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大晚上跑到这个地方来?
还迷迷糊糊的迷了路……
别想了,越想越气。
傅敛知随身带了火折子,这还是顾云以要求的,说什么边境不比其他,随时都可能有危险,要他带着,以防逃命需要。
当时傅敛知还笑他多想了,现在一看,才不是多想,顾云以的话,还真的就应验了。
不过,他现在应该不算是逃命吧?顶多算是离家出走!
就算是顾云以,应该也不会就这么对他赶尽杀绝吧?虽然现在顾云以可能是真的恨他。
现在冷静下来了,傅敛知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顾云以刚才真的是找他兴师问罪的吗?
那为什么一来就将他抱住呢?后来他反抱回去的时候,也没见他拒绝……
所以,顾云以真的恨他吗?
要是恨他的话,又怎么会主动抱他呢?
还是说,当时顾云以知道真相了,只是想要一个宣泄口?不然他心里会很不舒服吧。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那个人是自己,那他会怎么做?
也是找罪魁祸首好好宣泄一番吗?
也许吧……
傅敛知不清楚,因为他毕竟没有经历过顾云以所经历的那些,未受他人苦,就更不能说什么感同身受了。
算了吧,他大人有大量,原谅那家伙了。
当然,前提是顾云以别再找他麻烦了,他好歹也是给顾云以治好了眼睛,也算是顾云以的恩人了吧,好歹也对他温柔些啊……
傅敛知捡了一些树枝,好在这几天很干,没怎么下过雨,树枝没什么水分,傅敛知很容易就把他点燃了。
有了火,晚上算是暖和了些。
傅敛知喟叹一声,身上的寒意好像瞬间就被消除了。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他跑出来了,那顾云以又来找他吗?
傅敛知现在是既希望见到顾云以,又不希望见到他,他的心里矛盾的很。
而顾云以现在,还真有了点麻烦,他的眼睛是好了,但毕竟才好不久,他的夜视能力比其他人差很多,今晚的月亮不大,月光也很淡,他不是也能看清楚眼前。
他已经在林子里走了一段时间了,进了林子,他不敢乱跑了,生怕错过了傅敛知的踪迹。
可他找了很久,什么都没看见。
晚上很冷,傅敛知一个人,会不会感冒?
顾云以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找了很久很久,就在顾云以已经濒临崩溃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丝火光。
离的有些远,但那一丝火光,在这里是格外的亮眼。
顾云以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他的心碰碰碰乱跳,终于,他要找到了吗?
为了防止被傅敛知发现,顾云以很小心凑过去,像猫般轻盈,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但显然,他想多了,傅敛知早就靠着树,在火堆前睡着了。
睡得还很香。
这样的环境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还能这么放心的睡着,就不怕有危险吗?
还是说,傅敛知一定确定自己会来找他?
顾云以自己都不敢有这份自信,他了解自己,以他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这种傻事的。
看到傅敛知后,顾云以的心莫名就平静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傅敛知对他是这么的不同。
傅敛知睡得不是很安稳,夜间林子里气温很低,即便是生了火,他还是会觉得冷。
顾云以坐在他身侧,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他,要是他们没有闹成这样,傅敛知现在应该和他一起在营帐里庆生吧?
他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是高兴呢,还是惊讶?
但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明明就在身边,他却不敢触碰。
想到这里,顾云以心里愈发郁闷了,等他回去,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齐梓妗不可。
这家伙,平时看着那么正经一个人,怎么净出些馊主意?
还有余箫也是,让他看着人,他回来时却没看见余箫的影子,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顾云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突然的,一个软软的东西靠在了他的肩头,顾云以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
他都已经想好了万一傅敛知要是醒了,他该怎么应对,连借口他都已经想好了。
却没想到,傅敛知还是睡得很熟,也许是本能的力量,使他向着这周围唯一的暖源靠近。
顾云以不敢动弹,他又怂了。
心想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就拿齐梓妗出去顶着,反正也是因为他的馊主意才害得他现在这样的。
齐梓妗得付全责!
“唔……”傅敛知睡得很熟,似乎是不满与紧紧靠着顾云以,他整个人都缠了上去,像只八爪鱼,将顾云以牢牢困住。
顾云以这下即便是想动都不能动了。
“小敛?”顾云以尝试着唤了一声,但傅敛知还是没有动静。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现在,估计也快要到子时了。
那是傅敛知的生日……
是他十八岁的生日。
时间过的很快,顾云以感觉好像都没和傅敛知相处多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时间又真的过得很慢,三年了,傅敛知才堪堪成年。
“小敛,生辰快乐!”顾云以笑了,他抱紧了怀中的人,将下巴抵在他额头上,“记住,我是第一个给你庆生的噢。”
他是第一个,是傅敛知的第一个。
也许是顾云以的动作太大,睡梦中的傅敛知被惊动了,他眼皮颤了颤,在顾云以略带慌乱的眸光中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他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顾云以,傅敛知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又不敢相信的揉了揉。
但顾云以还是在他眼前,没有消失,更没有变成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
傅敛知不信,又伸出手捏了捏顾云以的脸颊,入手的触感让他直接懵了。
原来顾云以的脸这么软,这么好捏吗?
“还是梦里的你好,不会凶我,还任我施为。”傅敛知眯着眼睛,笑得很傻。
顾云以见状,反问了一句。
“现实中的我,对你很凶吗?”
“怎么不凶了?”傅敛知委屈的皱起鼻子,“你骂我,还说我自大,说完自以为是……”
傅敛知委屈极了,就像是受了欺负找家长告状的小朋友。
“对不起。”顾云以垂下眸子,心疼的无以复加。
早知道这样,他才不会找齐梓妗搞这个事呢,不仅没能促进他和傅敛知的关系,反而是把他的傅敛知气跑了!
“你为什么道歉?”傅敛知不解,他又嘟起了嘴,“和你又没关系,是那个现实里的你做的坏事,那是个坏人!”
傅敛知越说越气,整张小脸都憋成了红色。
“都怪他,他还把我赶出来了……”
这……又算什么?
顾云以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哪里舍得把这个小祖宗赶走啊,明明是他自己跑的。
但顾云以又无可辩驳,因为确实是因为他,傅敛知才生气,要不是他说的那些话,傅敛知根本不会被气跑。
“你说他是个坏人……”顾云以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那你恨他吗?”
“恨?”傅敛知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恨他?”
“我喜欢他啊……”傅敛知瘪了瘪嘴,“可是他不喜欢我,他恨我,而且也很讨厌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顾云以闭了闭眼睛,“你这么可爱,他怎么会讨厌你呢?他说的都是假的,他是故意骗你的。”
“他为什么要骗我?”这下傅敛知又迷茫了,这个顾云以好奇怪,他为什么要为现实里那个坏人说话?
傅敛知脑子里还是迷茫的,他以为自己还没醒过来,以为这一切不过只是他的一个梦。
至于为什么顾云以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大概是因为他他和顾云以之前闹的不愉快吧。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好在,梦里这个顾云以是给好人,不会凶他,是那个他熟悉的顾云以。
“义父,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现实里的、不好说话,但现在他梦里这个,看起来就很温柔,傅敛知很信任他。
“好,我不生气,我从来都不会生你的气。”顾云以拍了拍他的背,细声安慰着。
“要是现实里那个你也这么好说话就好了。”傅敛知迷瞪瞪的耷拉这眼皮,眼看着又要睡着了。
顾云以托了托他的身子,睡意被搅,傅敛知又睁开眼睛看他,“怎么了?”
“生辰快乐。”顾云以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开口,声音很低沉,听得傅敛知身子一酥,好像是过了一道细小的电流。
不疼,但麻的他心里痒痒的。
“今天是我生日啊……”傅敛知缓过神来,“谢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给我庆生的人。”
傅敛知这话说的其实不错,顾云以确实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给他庆祝过生日的人。
之前的傅敛知他不知道,但他来了之后,很少有安定的时候,生日之类的,也早就被忘了。
后来,他成了先生,因为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从未过过一次生日。
这次,他的十八岁生日,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这么专注得看着他,跟他说“生日快乐”。
傅敛知很高兴。
“恭喜你,成年了。”顾云以的嗓音里带上了些许沙哑,但此刻的傅敛知还处于迷茫的状态,没有听出来。
“以后的每年,都让我给你庆生好不好?”
顾云以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注视着傅敛知,就像是看着他的全世界。
“我爱你……”顾云以俯下身子,近乎虔诚的凑到傅敛知唇边,在他唇瓣上烙下了一个深沉的、滚烫的吻。
他身下的傅敛知没有反抗,但顾云以明显感觉到,傅敛知的身子抖了一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顾云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贝齿却再度咬上的那片柔软的唇。
傅敛知的唇,出于意料的软,想一块嫩豆腐,顾云以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只要稍微大点力气,就会把他弄碎了。
傅敛知吃痛,小眉头狠狠一皱,“你为什么咬我?”
“很疼的。”
声音委委屈屈的,但这种时候,他这幅模样,只会让顾云以愈发狼性大发。
之前他还能忍着,是因为傅敛知还没有成年,可是现在,他已经十八岁了,不小了,要是放在寻常人家,早就已经娶妻了,也许娃娃都有好几个了。
十八岁了,可以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顾云以看他的眼神愈发炽热了些,傅敛知恍然间抬眸,就撞进了这样一双眼里。
那双眼睛,出于意料的美,此时时刻,这双动人心魄的眼睛里装满了浓浓的情绪,那滚烫的占有欲看得傅敛知心头直跳。
他莫名觉得,眼前的顾云以,现在很危险。
“你怎么了?”傅敛知软着嗓子,害怕的推了推顾云以的胸口,显然易见的,没什么作用。
“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嘛,至于嘛?小气鬼!”傅敛知嘟着嘴,将脸转向另一边。
但下一秒就被顾云以掰了回来,顾云以以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突然出口的这句话,让傅敛知愣住了,他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可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的他,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懂。
但也不是傻子,顾云以这般模样,其实……他也清楚的。
“……大概……知道?”傅敛知不太确定,他软软的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那小模样,带着十足的心虚。
为什么心虚?
傅敛知不知道,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心虚?

第六十二章 我怕疼
“那个,我怕疼……”傅敛知像是破罐子破摔般说了一句,在顾云以猛然瞪大的眼睛里说出了最后几个字,“你可以轻点吗?”
顾云以的脑子,瞬间就炸了,满脑子回荡的都是,“你可以轻点吗?”
“可以轻点吗?”
“轻点吗?”
顾云以颤抖着手,挠了挠傅敛知的下巴,“你说真的?不怕了吗?”
小家伙怕疼,这点顾云以很清楚,平时一点小伤眼眶都会红很久,娇气的不行。
他本来以为,傅敛知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准备,没想到,傅敛知居然直接就答应了?
他心里顿时心花怒放,极度欢喜都同时也没失了心智,他轻轻捏了捏傅敛知的下巴,“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傅敛知抬起小脑袋,再次作出思考的模样,半晌后,他再度开口,“想好了,我……可以。”
他的眼神里虽然还是带着一丝害怕的情绪,但更多的则是对顾云以满心满眼的信任。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信任顾云以的,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顾云以那天说的话那么难听,他也不过是生气,从来没想过要和顾云以一刀两断。
他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
他舍不得顾云以,傅敛知一直都明白。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他离不开顾云以,就像他可以全心全意信任顾云以一般。
顾云以突然伸出手,紧紧攥住了傅敛知的手掌,身子下压,将傅敛知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相信我,别害怕。”
看着他的眼睛,傅敛知的心里很快就安定了,他知道,顾云以不会伤害他,尤其事梦里这个。
顾云以攥紧了他的手,五指强硬的挤入他的指缝之间,与他十指相扣。
这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动作,他这样一来,傅敛知就算是中途想跑都跑不了。
傅敛知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叶扁舟,孤独的行驶在浩瀚的海洋里,一个浪花打来,他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摔去。
他想跑,但那个攥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告诉他,不可能。
他,是猎物,已经入了局,那就跑不掉了。
顾云以对他,想来是温柔的,但现在,他确实是温柔,但又那般强硬。
这么矛盾的情况,怎么会在人身上出现呢?
但傅敛知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的意识,已经有些许模糊……
晕过去之前,傅敛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顾云以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温柔,明明一点都不!
傅敛知心里气愤的想,他要和顾云以绝交一天!
不对,傅敛知突然愣住,要不还是半天吧?
不行不行,半天太长了,傅敛知摇着脑袋,最后一锤定音,他决定了,他要和顾云以绝交十秒!
看他还敢不敢再这么欺负他?
天已经亮了,距离他们离开营帐,已经过去了一夜,可是现在,还是没有他们的踪迹。
余萧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那影子他熟悉的很,是他家老大,而后,他家老大怀中还抱着个人。
傅敛知再度醒来时,不是在那片林子里了,而是在一个他不太可能出现的地方——顾家军的营地,准确的说,是顾云以的主帐。
他怎么回来了?傅敛知歪了歪脑袋,他几得,当时他明明很生气,然后跑出去了呀?
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傅敛知脑袋里有些懵,他双手撑着床榻,想把自己撑起来,但刚一动作,难以言喻的疼痛让他瞬间卸了力道。
傅敛知:“???!!!”
对于傅敛知而言,昨晚的记忆有些混乱,他记得,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顾云以对他很好,不会生他的气,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还给它庆祝了生日。
之后……之后……傅敛知想着,脸却是越来越红……
后来,他们……咳咳咳!!!
但身上的疼痛感告诉他,那一切可能不紧紧只是一个梦。
现实的种种情况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和顾云以吵架是真的,大晚上顾云以跑出来找他也是真的。
给他庆祝生日是真的,把他吃干抹净也是真的……
傅敛知脑子里更乱了。
这时,顾云以端着一碗小粥走了进来,见傅敛知已经醒了,连忙加快脚步,“醒了?还疼不疼?”
傅敛知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你还知道我疼啊?那为什么我让你停下,你不肯呢?”
傅敛知还在生之前的气,他真的求过顾云以好多次了,但顾云以就是不听他的。
他真的很疼啊,傅敛知隐隐约约记得,他好像就是被疼晕过去的。
顾云以没想到,傅敛知居然会说这个,见傅敛知满脸人认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要逗他。
“你知道一般那种时候说不要是什么意思吗?”
傅敛知气鼓了脸,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他又没谈过恋爱,也没人和他说过这些,偏偏这个坏人,欺负了他一晚的坏人,还在这里嘲笑他!
“哼!”傅敛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小娇气包决定,要和顾云以绝交十秒。
“这种时候,说不要其实就是要的意思……”
“我不听我不听!你这是歪理!我才不听呢!”傅敛知捂住了耳朵,躲开顾云以想要碰他的手。
“生气了?”顾云以笑问。
傅敛知撇过脸不说话,但肢体动作明显就是告诉其他人,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
“好了,不气了好不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解气的话,我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顾云以说这话时,眼睛都是亮的,看起来真的是真心实意。
“我才不要。”傅敛知却丝毫不买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哪里牵制的住你,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被你欺负,我才不傻呢。”
顾云以笑:“确实不傻,你很聪明。”
果然,傅敛知扭过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这个男人果然是骗他的!
实在是太恶劣了!!!
就没人可以好好教训教训他吗?
“好了,不折腾了,吃点东西吧,不饿吗?”
说到这里,傅敛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好像确实是有些饿了。
顾云以端来的粥很香,还带着一些肉沫,看着就很有食欲。
“这是我亲手做的,其他人都没有,你尝尝?”
一听说是顾云以亲手做的,傅敛知愣了一瞬,原来顾云以也是会做饭的啊?
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你是第一个品尝我手艺的人。”
也就是说,顾云以是第一次给别人做法,那个人就是自己。
得知这个消息都傅敛知很高兴,高兴的他一时间忘了他和顾云以之前的那点小不愉快。
“好吃!”
傅敛知躺在床上,顾云以亲手给他喂的粥,一勺一勺的,没有丝毫不耐烦。
他一个大将军,谁敢让他伺候啊,傅敛知还真的就是第一个。
他们营帐的帘子是开着的,方便其他人随时给顾云以传递消息,所以,顾云以给傅敛知喂饭这件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了整个顾家军。
很快,整个军营里的人都知道了。
傅敛知没想到,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度出名一次。
傅敛知和顾云以都很默契都没有提那天晚上他们吵架的事。
一个人是不敢提,生怕傅敛知生气,另一个是不愿提,害怕他们好不容易才形成的一个氛围被打破。
“哎?齐梓妗,你在这里做什么?”余箫偶然间路过演武场,见齐梓妗一手拎着一只装了半桶的水桶,在演武场那么多士兵面前公然蹲着马步。
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水,在眼光下闪着细微的光。
“和人打赌输了吗?”余箫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愣愣凑到齐梓妗跟前,一脸的痞笑。
“余大人,齐大人这样,是被将军罚的……”
身侧那人好心提醒他,余箫却是不理解了,“好端端的,老大为什么要罚你啊?”
“你给我闭嘴!”齐梓妗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声怒吼,惊的围观的众人里胆小的都跑了,留下的都是些喜欢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人。
“你这么还生气了呢?我说什么了?”余箫啧了一声,上上下下放肆的打量着齐梓妗的姿势。
“哎,不对啊,手抬高点,往下蹲点,别蹲这么高,你这姿势也太不标准了。”
齐梓妗看着他,脸上闪着冷光,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余箫一眼。
余箫不懂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以至于等他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恍然回悟。
完了,他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他未来媳妇好多次……
余箫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他媳妇还在,没被其他人拐跑。
就是,他这追妻路好像长了点……
余箫咬了咬牙,着谁都怪不了,自己怪他自己……
齐梓妗不说话,但余箫偏偏还能自娱自乐,惹得齐梓妗本来就烦的心情更加爱不美好了些。
他紧紧闭着眼睛,心道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还是其他人看不过去了,强行把余箫拽走的。

等那个烦人的影子终于消失,齐梓妗的心情这才回缓了些。
原来余箫是这般吵人,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虽然现在是秋天,气温不高,但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姿势也让齐梓妗有些遭不住。
周围都有人看着,他又不敢放松,他冷峻的脸上隐隐有意思龟裂。
顾云以那个家伙,这是在搞什么?他自己倒是抱得美人归了,徒留他在这里受罪?
他是哪里得罪这家伙了?
齐梓妗实在是想不明白。
就像他从来都没有读懂过余箫一样。
“大人,您还好吗?”
齐梓妗的脸色看起来太过苍白,边上守着的那个人不安的问询。
“没事。”齐梓妗抿唇,唇瓣干涩,已经有些破皮了,但他一个字都没说。
“殿下,我们还不行动吗?”
另一边,比起顾家军这边相对安逸的气氛,西域这边可谓是冰天雪地。
耶律静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回应,惹得在场众人有些不满。
三年前,他们本来有机会把大渊那边一网打尽的,只要抓住了顾云以。
可是,因为耶律静指挥失误,他们错失了这次机会,还让那么多精兵丢了性命。
虽然之后一直没人敢提这件事,但背地里还是诸有议论。
不过是碍于耶律静的身份不好说罢了。
“殿下?”那人忍着火,有叫了一声。
耶律静眼神冷漠的落到他身上,又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眉心狠狠一皱。
“我自有打算,援兵已经在路上了。”
耶律静这话说的很是微妙,在场的人都知道,大王那边并没有援兵,那王子口中的援兵,是什么?
“本殿下有自己的打算,既然父王将战场交给我全权负责,那就请诸位配合,不要多生事端。”
耶律静抬眸,视线不甚在意的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
那些人心里本来还有些不满,但不知为何,被耶律静看了一眼之后,背后有些发凉。
见无人再有异议,耶律静右手一挥,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听话的退下。
营帐里只剩下耶律静一个人,他坐在主位上,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放置在檀木小桌上的瓷杯。
眼底的光很乱,很复杂,让人卡不动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