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的我被迫开启修罗场—— by浅浅桃夭灼
浅浅桃夭灼  发于:2024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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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没有听出傅敛知的尴尬,也不顾自己受伤的手,强行把傅敛知拽到自己身后。
“网布了这么多天,也该收了。”
傅敛知突然反应过来,也许这就是顾云以的目的。
这么多天,他忙的不见人影,大概就是为了这次的瓮中捉鳖。
傅敛知垂下眸子,看着顾云以手臂上不断滴落的血珠子,想要上前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
现在顾云以的心显然不在他身上,对他来说,这场战斗才是最重要的。
他肯定不会为了处理伤口从而放弃的。
傅敛知默默的后退几步,给顾云以留下足够的空间,同时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让顾云以对上那些人时,因他而分神。
不得不说,顾云以确实是一个天才的领导者,这次的行动很成功,前来夜袭的西域小队俘虏了九人,除了……耶律静。
耶律静在这次的计划中是傅敛知没有想到的,从顾云以初见耶律静的表情来看,他大概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一个计划,居然还引得耶律静亲自出马。
事后一直在可惜,要是当时多派些人来守株待兔,是不是就可以活捉耶律静,提前结束战斗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傅敛知被他们这一闹,彻底没了睡意,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看着顾云以右臂处黑色的血迹,想了想,还是拿着自制的急救箱上前。
他们没有离开,就在主帐里进行战后总结,那九名俘虏已经被压下去了,自有人连夜审问。
傅敛知很有眼色的没有打扰他们说话,拿着急救箱,垂着眸子给顾云以处理伤口。
“余箫,后续的……”
顾云以话音一顿,听得正起劲的余箫见他突然不出声了,不解的看着他。
“咳!后续的安排你来做,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顾云以淡定极了,仿佛方才走神的那个人不是他。
余箫:“啊?”
直觉告诉他,他家老大之前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顾云以撇了他一眼。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余箫很是狗腿的应承,拉着一边还老神在在坐在位子上的人连忙离开现场。
其他人见余箫和齐梓妗都走了,也就没了留下的理由,而且,他们都知道……
几道意味不明的眼神往傅敛知身上瞟了瞟,然而,一道冰冷似铁的视线骤然扫来,那些人齐齐打了个寒颤,都不敢逗留了。
暖黄的灯光下,顾云以看着自己坐在暖光里牵着他手的人,明明不是那张脸,但模模糊糊间,就是有傅敛知那张脸的影子。
鬼使神差的顾云以突然伸出手,摸上了那张脸,傅敛知身子一僵,但也没有拒绝。
但顾云以越发变本加厉起来,他的手缓缓游移到傅敛知下颌处,人皮面具和真正的肌肤交接的地方。
就在他准备做些什么时,突然的,傅敛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牢牢的握住他那只左手。
“做什么?”傅敛知歪了歪头,故作不解。
“想看看先生这张人皮面具下究竟是何绝色。”顾云以话说的俏皮,就好像真的只是好奇。
傅敛知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一度怀疑,顾云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先生?”顾云以问,“你在想什么?”
傅敛知逃避般重新拿起了那沾了血的棉布,沾了水,给顾云以擦着手臂上的血渍。
好在傅敛知力气不大,这伤口看上去有些骇人,但不深,好好处理一下,很快就会好了。
但现在的顾云以很是不配合,傅敛知想要给他擦擦,他愣是不伸手了。
傅敛知隐约间明白,自己今天,大概是逃不掉了,顾云以肯定是怀疑了什么。
但为什么是现在?
傅敛知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顾云以要是真的猜到了,那是不是就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了?
已经恢复了记忆的顾云以,面对背叛自己的傅敛知,会怎么处理呢?
傅敛知想不到,他也不想去想。
他无助般放下了手里的动静,双手搅紧放在身前。
像极了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犯罪嫌疑人。
“我不是在审你……”顾云以无奈一笑,他靠近了些,将傅敛知的身子半拢在怀中。
“其实……”
这句话一出,顾云以明显感觉到,他身前的顿时僵了一下,但时间很短,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
顾云以眸子微眨,这么长的时间,这位“不速之客”学会了很多,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小毛孩了。
“我……”顾云以左手突然扶住右手,“先生,我的手有点疼~”
他眨着眼睛,唇角委屈般耷拉着,一双水润的眸子里好像染上了一丝水光。
傅敛知的心重重一跳。
好一出美男计!
顾云以不会将傅敛知逼得太紧,一旦发现傅敛知有异常,他会根据情况解释谈话。
就像这次,顾云以很清楚傅敛知不愿意再说下去了,至于原因……
顾云以想了想,大概傅敛知是没放下吧,他放不下那个之前做了坏事的自己,害怕一旦身份被人知晓,会面对数不清的现实。
也许,顾云以再多自恋一点,傅敛知可能还会舍不得他……
想到这里,顾云以偷偷看了傅敛知一眼,见他因为自己的话,总算是转移了视线,重新帮他处理伤口来。
他重重一叹,看来想要傅敛知解开这道心结,任重而道远。
因为上一次的大获全胜,西域被狠狠伤了锐气,大部分精英被俘,耶律静拼着重伤逃离,西域与大渊的战事总算又稳定下来。
但即便是这样,顾云以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的存在,已经被皇室知晓,皇帝心头很虚,生怕顾云以记恨当初的事。
但顾云以什么都没说,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再加上西域主将虽然负伤,但从未有过退兵的想法,双方一直在前线僵持。
顾云以便有了更好的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间,西域从未主动挑起过任何战事,但毕竟也是边境线上,双方也还是小摩擦不断。
耶律静的伤早就养好了,也许是吃了教训,没再像之前那般没头脑的模样乱指挥。
真的是难得的一段平静时光。
值得一说的是,这三年间,系统再次给了他一个主线任务,是那种新手级别的,很简单,而那次任务的奖励居然就是治疗顾云以眼睛都最后一株药草。
三株药草全部服下后,顾云以的眼睛就可以痊愈了,傅敛知看着自己手上的药,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他总感觉这次系统好像难得的大方了一次,和以往那扣扣搜搜的模样完全不同。
毕竟是在特殊时期,西域随时可能打过来,顾云以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等他。
事不宜迟,傅敛知迅速的将药草入药,辅之药引,顾云以服用后三天内就可以恢复。
但这也意味着,傅敛知能陪着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已经三年了,距离原书中顾云以得胜归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月……
之后的事情,会如原书中预演的那般吗?
傅敛知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顾云以,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而且一定得是死在反派手上。
这是书中既定的结局,可爱之前也和他说过好多次,让他不要对顾云以产生不必要的情感,虽然后来不管他任由他发展了,但有东西,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傅敛知紧攥着手心,眸子里倒影着暖黄的火光。
三年过去,傅敛知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什么事都不太懂的小孩,已经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了。
虽然没人会给他庆生。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傅敛知蜷缩在被子里不肯露头。
左右他不过是顾家军中一个挂名的军医,除了顾云以没人敢找他看病疗伤。
而现在顾云以好好的,自然也不会大清早跑来他这里,傅敛知可以多赖一会儿。
赖着赖着,傅敛知眼皮开始打架,困意再次席卷了他的意识,就在傅敛知迷迷糊糊间快要睡着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有什么声响。
但他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混混沌沌的陷入迷茫的黑暗。
“嫂子没醒?”余箫偷偷摸摸的掀开营帐帘子,做贼般朝里头看了一眼。
“这大冬天的,你以为谁都像你,精气神这么好?”齐梓妗拖着疲惫的黑眼圈站在他身边,不住的打哈欠和抖身子。
昨晚因为某件事,他被顾云以留下商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顾云以总算肯放他回去休息了,结果余箫这小子又找上门来。
齐梓妗感觉自己好像能站着睡着了。
“哎呀,不是说了给嫂子准备惊喜的吗?当然得先看看人在不在呀?咱俩看着嫂子,别让他乱跑,剩下的,交给老大去吧。”
傅敛知和顾云以的事在这里不可能瞒得下来,后来索性也就不遮掩了,余箫他们几个也顺口叫上了嫂子。
虽然傅敛知一直不喜欢这个称呼。
叫他嫂子什么的,怎么听怎么奇怪。
但毕竟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傅敛知说了好几次他们改不过来,也就随便他们了。
“小齐啊,你说我们该……”余箫扭过头,想和齐梓妗商量一下该怎么做,他身后那个人却突然一个跟头,差点砸到营帐上。
被余箫眼明手快的接住了,才避免了一出祸事,齐梓妗这一摔也给他摔清醒了些,他发觉自己居然靠在余箫怀里,顿时眼皮一跳,下意识把人推开。
“我真的很困,你自己去吧,我想回去补觉。”
他现在真的没心情陪余箫闹,尤其是余箫一次次明里暗里拒绝过他之后。
齐梓妗慢慢的也想明白了,余箫说的对,他们之前确实存在很多不合适的地方,而且,余箫不喜欢男人,他也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
只希望余箫以后少来招惹他了。
余箫愣愣的看着齐梓妗离开的背影,不明白那人身上的那股子怨气从何而来。
他今天好像,没招惹齐梓妗吧?
齐梓妗是他们这里公认的老好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基本都不会生气,余箫也喜欢同他开玩笑。
每次看见齐梓妗那想要发作,担又不好发作的模样,他心里总有一种隐秘满足感。
后来,他们熟了一些,余箫发现,齐梓妗好像终于是卸下了一层自己的伪装,他自己真实的样子显露在余箫眼前。
余箫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齐梓妗这幅模样,但也喜欢他有时故作正经的老好人性子。
所以,余箫格外的喜欢逗他。
今天好像是不一样了。
齐梓妗从离开后,就没回头看过一眼。
也许是他真的太累了吧。
余箫没再多想,继续观察起营帐内的人来。
傅敛知睡得很香,丝毫没注意到营帐外的风起云涌。
直到日上三竿,傅敛知才被自己饥饿的肚子叫醒。
他一醒来,那些早早候在营帐外的人鱼贯而入,余箫也顺着人流走了进来。
顾云以的计划,他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的任务,顾云以没有透露过他任何消息,像是生怕傅敛知通过自己得知他的惊喜是什么似的。
他有这么不靠谱吗?余箫在心里吐槽,但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敢显露出来。
他看着傅敛知安安静静的完成洗漱,又穿戴好衣物,很快有人将“早餐”送了进来,其实也不能叫早餐了,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可以自己去吃的。”
傅敛知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伺候,他想着自己去池大锅饭也不是不行。
说实话,顾家军吃的大锅饭,是他吃过最好吃得大伙饭了,不愧是顾云以,对手下都这么大方。
“不行的,老大吩咐过了,要我们照看好你,自然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出差错了。”余箫在一边笑着打圆场。
傅敛知:“?”
他不是很理解,什么叫照看好他,不让他出什么差错?难道他去吃大锅饭会影响什么吗?
见傅敛知一副茫然的模样,余箫笑着凑近,“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一边的小兵听得心惊胆战,生怕这位余大人一不小心就把他家将军的事泄露了,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将军回很生气的……

“顾云以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显然,傅敛知对于这个说法并不认可,甚至还有些怀疑。
“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些年,顾云以可没少想法子来折腾他,又是带着他爬驻扎地不远的那小座山脉,又是带他打猎,或者是摸鱼。
甚至还带着他在夜间悄悄的去过一次西域营帐,还在主帐那停留了一段时间。
美其名曰,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给傅敛知报那晚耶律静等人吓他的仇。
傅敛知真的觉得,顾云以好幼稚,都已经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幼稚呢?
总不可能是为了逗他玩儿吧?
就像现在,傅敛知看着笑得一脸奸诈的余箫,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将军怎么可能那么不靠谱呢?”余箫很贴心的给顾云以打着圆场。
噢,知道了,果然是顾云以的主意。
傅敛知通过余箫那番话,大概就明白了不少。
罢了,随他吧。
傅敛知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的小榻上,随手拿过一本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放在那里的书。
这本书的内容傅敛知大概都看过了,这三年来,顾家军带的那些书都被他看了个遍,后来,怕他无聊,顾云以还特意差人去买了一些。
顾云以的主帐都快变成他看书的书房了。
“你们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傅敛知随手翻了一页,余光瞥见余箫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啊……”余箫一愣,“将军没和我说过啊……”
“知道了。”傅敛知点了点头,见余箫一直站在那里,好像内有离开的念头,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你怎么还不走?”
“不行的,将军说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要我看着你的。”余箫摇头。
这可是顾云以给他的任务,要他看着傅敛知的,他可不能把这件简单的事办砸了。
不然,就算是将军不罚他,齐梓妗都会笑死他的。
他不想在齐梓妗面前丢脸,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那你好歹找个地方坐一下?”傅敛知将视线从书转移到他身上。
白长这么大个了,怎么脑子转的这么慢呢?
也太……嗯……
傅敛知想了想,太实诚了些,难怪会被顾云以欺负。
这老实孩子,欺负起来还真的是,顾云以的恶趣味……
“噢,好。”余箫找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不是他可以碰的东西,他要是碰了,后果会很严重。
迫于顾云以的淫威,余箫差人从外面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两人就这样,诡异又平和得过了一下午。
齐梓妗那边,一夜没睡,他现在确实是精力不济,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
除了余箫那个家伙,也没人敢擅闯他的房间,他这里还是安静的。
今天,大家都为了那件事,也没人会注意到他这里。
顾云以也不在,去准备了 ,齐梓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忙了这么些天,他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没了余箫打扰,他的世界好像都清静了。
但是,好像又少了什么……
傅敛知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余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主帐里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手里还攥着睡前看了几页的书,看页面他大概是没看对少就睡了。
奇怪了,怎么今天格外容易犯困?
明明他是睡到很晚才起的,才醒来没一会儿,居然又睡了?
傅敛知站起说身来,摸索着找到油灯,刚准备点燃,突然的,一阵突兀的声响从他身后传来,下一秒,他的手便被一双大手握住。
“顾云以?!”傅敛知愣了一会儿,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嗯,是我。”顾云以哑着嗓子,握着他的手微微发着抖。
傅敛知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是什么隐藏了许久的东西即将浮出水面。
难道是顾云以真的查到什么消息了?发现他了吗?
自从他们上一次关于这个问题的谈话后,傅敛知一直以为顾云以已经放弃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放弃。
“你今天,有些奇怪。”傅敛知不想这么快结束,至少他不想就这样结束。
他和顾云以之间,他不信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是吗?也许是太累了吧。”顾云以如是回到。
傅敛知心头却是一跳,如果这话是顾云以以前说,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之前那段时间确实很忙。
可现在,西域不惹事,他们这边也清静了不少,顾云以基本上每天除了练兵,就是出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累了?那要不先休息吧。”傅敛知轻轻推了他一下,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不能冲动,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我都知道了,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顾云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现在精神状态出于紧绷中的傅敛知狠狠一惊。
“你在……说什么?”傅敛知欲盖弥彰的反问,装作听不懂的模样。
那一瞬间,傅敛知明白,他终究还是暴露了,至于是在哪里暴露的?傅敛知不清楚。
他有着系统这个作弊工具,按理来说,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所以,他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
“你不明白吗?”顾云以将傅敛知抱得更紧了,好像恨不得把他融进自己骨血中一般。
但又恰到好处的给傅敛知留下了呼吸的空间,让他不至于被自己抱的缺氧。
“那我来说好了。”顾云以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傅敛知,小敛,为什么要背叛我?”
傅敛知瞳孔猛的放大,双眸剧烈颤动,果然,他已经发现了……
可没等傅敛知想好理由去解释,顾云以又开始自说自话,“为什么呢?你既然选择了背叛,站到了李漠的身后,又为什么回来?”
“你又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
“傅敛知,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到底在想什么?
傅敛知也不明白,他的脑子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顾云以的话,给他的信息含量太大,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在你心里,到底又算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可以被你挥之即来,抛之即去的玩具吗?”
他这话说的,其实很伤人,伤除了他自己,还有傅敛知的心。
但更多的,还是在惩罚自己,傅敛知听出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现在这种状态下的顾云以。
他只能伸出手,按在了顾云以肩头,抿了抿唇,傅敛知又觉得这样的安慰好像少了点什么,复而又调转了方向,从身前将顾云以抱在怀里。
“对不起,都怪我。”
傅敛知默默的闭上双眼,“理由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狠抱歉,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样你才能解气,我也知道,对不起没有任何作用,我……”傅敛知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不起……”
傅敛知好像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只是在那里一个劲的道歉。
出于严重愧疚心理的他,没有注意到为什么顾云以明明是在质问他,按理来说,对他该是恨的,但他却任由傅敛知抱着他,这很不合理。
“对不起?”顾云以低低笑了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你做的那些事,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结束了吗?”
傅敛知眼睛里闪着愧疚的泪光,闻言,他垂下脑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余箫今天一天都在这里看着他,为什么说什么他都不肯走。
原来是为了这个看护,是看守啊……
顾云以是怕他跑了,不能再兴师问罪了吗?
傅敛知眸子的光越来越暗,他不是很明白,两人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之前的事情,却是是他不对,但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一切去弥补顾云以了。
难道这些年的相处,就什么都算不上吗?
虽然他是对不起顾云以,但他也不是有意的,是那个该死的主系统要求的啊,他不过是一个可怜都打工人,为什么要他来承担这一切呢?
为什么顾云以会变得这么陌生?这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顾云以了。
他的义父,是很温柔的,肾上没有这些阴郁的、冷漠的气息。
所以,难道这才是顾云以的真实内心吗?
所以,他之前做的,顾云以是一点没看见,还是选择性的略过了?
他是不对,但顾云以这样,难道就对了吗?
顾云以怎么能完全将他做的那些事都抛下来谈他的过错呢?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何况他又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这系统狗血的安排,他闲得慌吗去招惹顾云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才能解气?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不会拒绝。”傅敛知垂着眸子,身上的气息,突然就静下来了。
“解气?怎么可能?”顾云以笑了,“你知道我之前都经历过些什么吗?你又没经历过,又怎么敢说随我报复?”

第六十章 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傅敛知,你还是太自大了,自以为是,你又觉得你是什么人呢?凭什么以为我会因为你一再降低底线?”
顾云以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傅敛知就好像没事人似的。
他强压着委屈的泪水,抬起头来,一双发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顾云以,“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抱着顾云以的手,顿时就松了,失去了力道,傅敛知的那手臂因为重力作用而垂下。
“怎么样?不管做什么,都消除不了我心里的痛苦,你以为……”
‘啊!你赶紧闭嘴啊!’可爱急的突然钻出来,在顾云以脑海里开口,‘你是不是疯了?!!!’
‘你没看出来,傅敛知已经快碎了吗?’
也不知道可爱是从哪里找来的词,还是说,他们系统都是这么与时俱进,总之这个“碎”字用的真的很好。
‘你不是要给他过生日吗?这又是闹哪出?’可爱急得原地直打转,‘还是说,你放弃他了?’
“我明白了。”傅敛知退后几步,和顾云以拉开了距离,“是我太贪心了,我早就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奢求的。”
“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道歉。”
眼睛上的红色还没有消退,但傅敛知整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啊,你又明白了什么啊?’
可这句话,是可爱在顾云以脑海里问的,只是它的一句抱怨,傅敛知自然是听不见的。
但顾云以突然就明白了,他猛的抬眼,却只留下了傅敛知离开的背影。
‘活该!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你知道傅敛知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和你在一起么?’可爱指着顾云以的鼻子,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惹不惹得起了,‘真是不知好歹!活该!’
看了半天,见顾云以一直愣在原地,可爱恨不得上去打他一巴掌,‘不是我说你,你是傻了吗?不会去追?这么晚的天,你就不怕他出事吗?’
‘这可是边境,就算是皇城里,这个时候都危险,你是不是……’
脑子进水了?
这句话,可爱不敢说,至少不敢当着顾云以都面说。
顾云以突然转过脸去看他,可爱急了。
‘看我干嘛?去追啊!!!’
傅敛知一个人跑出来,顾家军虽然是看见了,但因为他和顾云以都关系,都不敢拦他。
将军之前说过,在这里,不管傅敛知去什么地方,都不可阻拦。
傅敛知在这里,有着和顾云以等同的地位。
这是顾云以亲口说的,顾家军无人敢不从。
“你看,那是傅公子吗?他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管他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将军说过,傅公子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打扰,更不能妨碍。”
其中一人狠狠敲了敲另一个的脑袋,“你真是不要命了。”
“不是啊,你看,傅公子这幅模样,看着好像不太对劲啊,谁惹他生气了?”
另一人这才发现,傅敛知的状态,确实是很不对劲,“可在这里,谁敢招惹公子啊,不怕将军怪罪吗?”
还是说?
突然,两人都好像想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还是说,惹他生气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家将军呢?
将军不是很喜欢傅公子的吗,这样,又怎么回去欺负他呢?
“哎,你快看,那是不是将军?将军追着傅公子走了!”
“小敛!”顾云以回过神来后赶着傅敛知出来,但傅敛知都速度不算慢,他又因为出神耽搁了一会儿,已经看不到傅敛知的影子了。
他给守门的人一个眼神,那些人很有眼色的给了顾云以一个方向。
顾云以循着那个方向追出去,他身后的那些人,一脸稀奇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特别戏剧化。
齐梓妗,你死了!
该死的,这是出的什么主意,一点用没有,还让他把傅敛知给气跑了!
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家伙!
“小敛!你在吗?”
这里是边境,本来就很荒凉,方圆百里,除了他们驻军的地方,基本上是见不到人的。
也不知道傅敛知会跑到哪里去,没过边境线才好,万一过了,跑到了西域那边,他才不好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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