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 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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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克行:“去S市,他们那里有松树线虫病,我们需要出个现场看看。”
时闻之前听说他要出差一个星期,还以为要出国,没想到是S市。
时闻:“哪个S市,我们省的S市?”
燕克行:“就是那个市,他们那里引进了许多白皮松,说要种松子致富。最近有许多松树枯死了,上面怀疑是松材线虫病,还不确定,我们要过去看看,调研一番。”
时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病:“特别麻烦吗?”
燕克行:“嗯,有人说松材线虫病就是松树的癌症,一旦感染了就没法治疗,只能将整株植株烧毁。”
时闻:“那么严重?那引进松树的农户岂不是会亏得很厉害?”
“对,这是对农业生产有着巨大威胁的一种疾病,所以要过去看看防患于未然。”燕克行道,“我明天走,大概周六回来,实在不行下个星期一怎么也回来了。”
时闻:“我这边没问题,你去忙就行,记得保持联系。”
燕克行:“好,牧场上要是有什么事忙不过来,你请个人,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
两人说了几句,时闻对松材线虫病充满了好奇,吃完饭后特地查了一下这种病的资料。
松材线虫病的致病原因是一种名叫“松材线虫”的小线虫,它们本身的移动能力很差,但是它们能附在松墨天牛上。
松墨天牛能飞,移动半径很广,它们能带着松材线虫到处飞,并在新的松树上安家。
要治理这种病,只能在秋冬将枯死的松树及时焚烧,要不然等天气暖和了,藏在松树上的松墨天牛会羽化成虫,带着松材线虫到处飞。
这种病也是从国外流进来的,基本年年都会暴发。
他们省之前没什么这种病,这两年却爆发了好几例。
其中一个原因是有人会将干枯的松材当成木柴收到家里面,一堆放就好几个月,等松墨天牛羽化后,它们携带的松材线虫会感染新的松树,造成新一轮传播。
燕克行他们这次出差除了要去山上考察调研之外,也要调研农户的情况,并对当地农户进行劝说。
时闻看过资料,忽然想起来:“我们山上也有好些枯树,其中就有松树,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感染松材线虫?”
燕克行:“一般不会,我们这里不是疫区。不过也说不准,S市离我们这里并不算太远。”
时闻:“那我明天上山把那些松树都砍掉好了。”
两人简单交流一番,第二天各自行动。
时闻依旧带着褐牛来宝上山砍树。
来宝除了走得慢一点之外,完全没有缺点。
它乖巧又听话,力气还大,时闻让它去哪它就去哪,非常听指挥。
要是不说,其实已经看不出来它脾气犟。
可能老实牛平时不怎么生气,一生气也不会轻易平息。
今天要上山砍松树,需要它将柴火背下来。
他们牧场冬天取暖会烧掉大量的木材,完全不用担心松墨天牛会在天气暖和的时候羽化,将枯枝清理掉,也正好符合牧场的发展。
时闻很有干劲,砍树的动作也很快。
光用斧子,一天就能砍掉好几十棵树。
松树底下还有巨大的根,这个不太好挖出来,时闻便做好防护,一把火把根给烧掉。
没什么能顶住火焰的洗礼,害虫也不能。
S市爆发了松材线虫的疫情,他们本地也对松材进行了紧急的检查。
最后发现,他们这边居然也有松材线虫。
松材线虫从感染到暴发,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此时正是松子的结果季节,现在爆发,种植户可谓损失惨重。
上面将这件事通知下来后,一时间,时闻在好几个群里都看到招砍树的人。
尽管大家现在可以用电锯砍树,但要把树砍掉再搬下来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这里面需要大量的人手,来承担这种繁重的劳动。
时闻看招人的人当中有熟人,便私聊熟人说可以帮忙,还可以将家里的牛带上。
在没有路的复杂山林,牛的作用比人的作用强多了。
熟人没想到时闻愿意带牲畜过来,感激地跟他说了好些话。
时闻力气很大,干活很利落,一出现就受到了人们的巨大欢迎。
也有人开玩笑:“时小哥,你家那么有钱还出来干这个苦力活啊?”
松树的主人生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看不过眼,帮时闻说话道:“时哥哪里是想挣这个钱,他明明是想过来帮忙的,好吧?”
又有人开口:“就是,他要想挣钱就不会把自家的牛都给带过来了。”
松树的主人说道:“时哥一直很热心的。”
时闻笑道:“乡里乡亲,应该的。之前我家围铁丝网和清理山林,大家不也过来帮忙了吗?”
时闻家之前围铁丝网和清理山林的时候来了三百多人。
这三百多人倒不是从头到尾都在他家牧场上干活,很多人只是空闲的时候过去搭过手。
大家也不完全是想去他家挣钱,有的人只是秉着他家需要,于是过去搭把手的朴素念头。
就比如之前马老汉家的草眼看就晒干了,却遇上下雨天,于是大家纷纷过去帮忙搬草一样。
这是这片土地的一种人情往来。
同样,在工程完工之后,时闻家出钱出力摆了宴席请大家吃饭,也不完全是收尾饭,这个也带着一种人情往来的感谢之意。
要光是收尾饭,他就不杀自家的羊了。
他家的羊那么贵,一只的价格都够用来摆整场宴席,完全没必要。
大家非常有默契地过来帮忙。
很多人干活都很利落,尤其时闻,他这种年轻力壮,手脚麻利的大小伙子,简直让所有中老年人挪不开眼。
大家对他赞了又赞。
除了他之外,让大家感到十分惊艳的还有他家的褐牛来宝。
有人忍不住问道:“这是巴哈阿依家之前的那头褐牛吧?”
时闻点头:“对,就是那头褐牛。”
说话那人满是羡慕地说道:“它可真好,巴哈阿依这次可卖亏了。”
时闻转头轻轻摸了摸来宝的脑袋:“它跟我有缘。”
来宝温驯地站在时闻身边:“哞——”
时闻帮着干了一天的活,十一月的天气,衣服从内到外全都湿透了。
主人家送他的时候实在过意不去,除了如约给了工钱之外,还额外给了他一大袋松子:“今年的新松子,不值什么钱,味道还不错,你拿回去吃。”
时闻:“这个松子那么贵,你们还是留着卖吧。”
主人道:“卖的已经留出来了,你拿着吃。”
时闻推拒不过,便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燕克行出了一个星期的差,时闻则出去帮人干了一个星期的活。
等燕克行回来的时候,时闻的肌肉线条都练得更清晰了,整个人挺拔如松,腰细腿长,令人挪不开眼。
这是一种经过锻炼才会有的完美身材。
时闻没有特地调整过饮食,因此肌肉的维度并不算大,肌肉线条有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感觉。
这阵子燕克行出差在外,他的饮食也简单许多,体脂率降到了一定地步,越发将腰臀比衬托出来了。
燕克行亲着他的肌肉,声音低哑:“你怎么那么实诚?”
“最近没什么事,就顺便去帮个忙。”时闻抓着床单,声音里带着克制和崩溃,“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聊这个?”
燕克行用亲吻代替了回答。
时闻忍不住抓着燕克行的头发,在他动作往下的时候咬了他一口,很快便没有精神去追究其他的。
小别胜新婚,还是有道理的。

燕克行回来了,天气又开始下雨。
雨丝和雾气混在一起,天地间变得白茫茫一片,沾了水的草场由枯黄变得暗黄。
整个世界被雨水阻隔,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种天气最不适合的就是出门上班了。
燕克行刚刚出差回来,在家里休息。
时闻也待在家里,因为照顾牲畜的活并不重,他们有着大块大块的时间发呆。
牧场上的锅炉已经烧起来了,将家里和畜棚、禽舍烘得暖洋洋的。
时闻穿着一身轻薄的长袖长裤,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等燕克行炒松子吃。
他之前去帮别人家干活,不止一个人家给他塞了松子。
这些松子都是没炒过的松子,他厨艺一般,也没有挑战高难度炒松子的爱好,因此这些松子一直放在家里,直到现在也没炒。
现在燕克行回来了,总算可以大干一场。
燕克行穿着轻薄的套头衫和长裤,袖子挽到手肘处。
整个人别有一种俊美干练,与满是书卷气的燕教授形象又有不同。
时闻窝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欣赏美色,并等着松子吃。
燕克行炒松子放了盐和香料粉。
炒出来的松子很香,却又没掩盖掉松子那股特有的香味。
刚炒出来的松子还有点烫手,时闻一边吹一边磕:“这个松子好香,比我们在外面买的松子香多了。”
燕克行:“可能因为没经过预处理,现在能尝到松子原汁原味的香味。”
时闻:“也有可能。还挺好吃的,可惜就是个头太小,要是个头再大一点就好了。”
燕克行笑:“松子都不大,如果要追求个头比较大的品种,那就得种植特殊品种了。”
时闻:“也有可能是肥力不行。过两天等天气好,我问问人有没有松树,挖两棵回来山上种。”
“行啊。”燕克行说道,“到时候我跟你一起上山种。”
时闻看他:“你有空吗?过两天你不是又要出差?”
燕克行:“去哪出差?”
“就,回B市?”时闻磕着松子,“我听戈阅他们说,弓疆快要准备毕业论文了,你是不是要回学校处理相关事宜?”
弓疆他们三个都是硕博连读,学制五年。
现在弓疆的毕业条件已经够了,预计明年毕业。
时闻也不太懂这个,只是听他们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
燕克行笑道:“远程办公就可以了,不用亲自过去。”
时闻:“这样吗?那还好一些。”
两人说着话,磕着松子。
安娃它们在外面闻到香味受不了了,将脑袋伸进门来,嘤嘤嘤地叫着撒娇。
时闻从座位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一个大鼻子,不由笑了起来。
他剥开松子,将松仁往外扔,谁抢到就是谁的。
安娃它们跳起来接松子。
其中,黑娃和狼王的反应最快,弹跳能力最强,接得也最多。
不过黑娃会让着其他狗子,狼王也会和狼娃及安娃分享,在谦让的氛围中,它们玩得倒开心。
狗妈妈在外面看着,过了一会也忍不住加入抢松子的行列。
时闻照顾它,特地剥了一把放在手心里让它吃。
对于狗子们来说,吃这种细碎的松子实在太难了,一把吃进去都还不够塞牙缝。
燕克行为了照顾它们,特地烤了批松子味的饼干出来。
除了面粉,糖和松子等基础材料之外,其他材料都来自牧场。
新鲜出炉的松子饼干又香又酥,还带着浓浓的奶味,为了照顾狗子们的肠胃,甜度倒不是很高。
时闻抱了一盘饼干出来跟狗子们一起吃,他吃一块,给狗子们一狗扔一块,那叫一个幸福。
聪崽不怎么吃这种饼干。
小狐狸和小雪豹它们也不怎么吃,就是比较馋。
看到时闻和狗子们在这边吃,跑过来嘤嘤嘤地撒娇,也想吃饼干。
时闻只好给它们一只一块,让它们慢慢磨牙。
另外,马儿和褐牛们的饼干也不能少。
时闻特地溜达过去畜棚,给它们塞饼干吃。
就在时闻蹲在家里跟小家伙们互动的时候,傅蒙来找时闻。
时闻让他直接进来:“傅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傅蒙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时闻:“那倒不是,看你冒着雨来找我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来,尝尝我们家的松子饼干。”
傅蒙拿了一块,品尝完之后说道:“不愧是燕教授的手艺。”
时闻笑:“你怎么就确定是他的手艺?难道就不能是我做的吗?”
傅蒙:“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看起来这也不像是你做的啊。”
两人略聊了几句,傅蒙才说道:“其实今天来是想动员你捐款来着。”
傅蒙说到这里不太好意思:“就我们村子里这条路不是有点破烂吗?想运点什么东西出去也不太好运出去,趁着冬天比较闲,大家想一起把这条路修一修。”
时闻:“这是好事啊。”
傅蒙:“事情是好事,这不是村里没钱嘛,想修路可能要先筹点钱,我就来问问大家了。”
傅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我自己捐了一千,这是村里的捐款名单,我每家都去问了,大家各自捐了一点。你虽然是我们村里的人,但不怎么在村里住,这条路你可能不太用得上,捐不捐看你,我就来问一下。”
这个就是傅蒙不好意思的原因。
按理来说,村里修路,大家能凑都要凑一点。
不过时闻是外来的,又不怎么用村里的路,让他凑钱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时闻接过纸来看了一下:“那我捐五千吧,村里这条路确实也该修一修了。”
傅蒙:“捐那么多?”
时闻笑:“我还在村里租房了,也不算完全用不到这条路。再说,之前村里捕鱼都叫上我了,总不能该到捐钱的时候,我就假装不关我的事吧?”
傅蒙:“好兄弟,你真霸气。”
时闻笑着付了钱:“好说。”
傅蒙收完钱后解释了一下:“我们修路有政策支持,上面应该会出一半钱,我们自己掏一半,到时候这些钱用不完,会按比例退回各家。”
时闻:“到时候再说吧,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傅蒙:“信得过我,我也要跟你解释一下,到时候村里会公布榜单,你到那边查花费和进度就知道了。”
时闻点头。
聊完正事,两人放松了下来。
傅蒙说道:“这些日子你就在家里蹲着,不出去呀?”
时闻露出疑惑的目光:“我没什么出门的必要啊,你看,我家所有牲畜都舍饲,外面又老是下雨,出门也没什么好玩的。”
“可以出门跟大家玩一玩啊。”傅蒙叹着气说道,“这些天好几对新人成婚,都没见你去。还有几个姑娘和小伙子问我来着。”
这事时闻知道,他也收到请帖了。
只是燕克行难得在家,跟燕克行玩比较好玩,时闻就没想过出去。
现在傅蒙一提,时闻难得有些脸红:“之前天气不好,不太想出门,等天气好了,我们再出门。”
傅蒙也没法多说,只是邀请他们多出去走走。
时闻嘴上答应了,又好一段时间没出去。
论好玩程度,还真是燕克行比较好玩。
牧场的生活很是平静,直到某一天,时闻发现狗妈妈不告而别——
他早上起来才发现家里的狗妈妈不见了。
平时它都会待在屋檐下,今天却没看见它的踪影。
时闻以为它出去玩了或者到村里闲逛去了,也没在意,只是按照往常的样子给它的饭盆里加满了饭。
没想到等下午放完牧回来,狗妈妈还是没回来,饭盆里的饭也没动过。
时闻仔细检查了一下,才确定狗妈妈确实离开了。
他对着燕克行叹气道:“我还想着狗崽们很快就要断奶了,等断完奶带它去绝育。”
燕克行:“可能它就是发现了你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时闻嘟囔:“绝育也没什么问题啊。”
燕克行:“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一种选择,狗妈妈可能不想选择绝育。”
时闻惆怅道:“它是一只向往自由的狗子。”
狗妈妈离开了,时闻观察了好几天,也没见它有回来的迹象。
同时,狗崽们也成功断奶了,并且对牧场表现得非常适应。
狗妈妈刚离开的时候,狗崽们还找它,过了两天就不找了,在牧场上玩得非常开心。
动物的感情跟人类确实不一样,生存规则也不一样。
时闻确定狗妈妈不会再回来之后,收养了四只狗子,并给它们各自取了名字。
聪崽叼回来的这只狗子叫妙娃,这是一只胆子贼大的狗子。
狗妈妈的三只狗崽子则分别叫做喜娃,顺娃,兴娃,也算是延续家中的起名风格。

天气晴朗一些后,时闻订购了一批白皮松。
他们这里有过松材线虫,现在当地对松树管理得很严格,专门检疫了才允许出售。
新的松树确定没有问题。
时闻等松树发过来,就将它们种到山上去了。
现在山上新种的树比较多,看起来比较欣欣向荣。
燕克行特地问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要不要分一批蜂箱到山上?”
他家的蜜蜂很不错,抗寒性和抗病性都挺好,哪怕十一月了,现在依旧有蜂蜜可以采收。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分蜂也是可以的。
时闻心动了一瞬间,最终还是拒绝了:“算了,冬天太冷,山上又没有足够的蜜源植物,分出来之后也主要靠人工喂养,还不如不分。”
燕克行就问一下他的意见,听他说不分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时闻笑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燕克行:“我看有一些蜂农会将蜜蜂养在山上,看你有没有兴趣。”
时闻摇头:“算了,我们又不靠蜂蜜养活牧场,还是给它们创造一个相对比较好的环境吧。”
时闻暂时没打算将蜜蜂放到山上去,不过天气冷了,也该给蜜蜂做一下保暖工作了。
今年时闻特地定制了棉被套。
将棉被套套在蜂箱上,既能贴合保暖,也不会妨碍蜜蜂出行,比之前的套羊毛毡要好一些。
之前的毛毡没那么服帖,还会影响蜜蜂进出。
时闻在为整个牧场过冬做准备。
包括囤积草料和木材,检查畜棚禽舍,疏通烟道等。
秋季的牧场金黄一片,黄色和红色的叶子在阳光下带着别样的光芒。
天空瓦蓝得像是能直接看到外太空去。
起风了,风里带着干燥的气息。
现在确实有种深秋转向冬天的气味,就看什么时候会下第一场雪了。
这天,时闻检查发现,新一池肥料已经发酵好了。
他便拉着来宝过来,打算把这池肥料背上山去,给果树埋今年的最后一次肥。
就在他努力干活的时候,他看见时梭在附近探头探脑。
这家伙明明一直在看他们这边,却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每次时闻一转头,它就往远处溜。
小动物们也有自己的性格和心事,时闻见状,也没有太在意。
时梭一直在附近溜达着。细长的马腿“哒哒哒”地踩踏出声音。
时闻装好肥料眼看着要离开的时候,时梭跑过来,挨着时闻。
时闻:“嗯?你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事?”
时梭眨着长长的睫毛,定定地看着时闻,没有回答。
马儿自然是没法答话的,时闻失笑,轻轻推了推它的胸口:“一边玩去吧,我们要上山了。”
时梭忽然叼住时闻的衣领不让走:“唏律律。”
时闻把自己的衣领从它嘴里抢出来,它又换了一边叼。
这次时闻确定它确实反常了:“你是不是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时梭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叼着时闻的衣领不松口。
时闻和时梭僵持了一会儿,才明白它并不想带时闻去哪,它只是想跟着上山。
时闻感到稀奇,摸摸它的脑袋:“你又对上山感兴趣了?”
时梭:“唏律律。”
时闻笑道:“那就一起上山吧。”
时梭向左右看了眼,欢快地迈着蹄子跟时闻一起上山去了。
这次它没有嫌弃来宝走得慢,也没有嫌弃肥料的味道。
时闻若有所思地看它一眼,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现在猜不出来,只能暂时不猜了。
时闻带着来宝在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时梭也在山上待了一天。
它跑来跑去,一点都没有平时的不耐烦。
直到傍晚,时闻带着它们回到了正院附近,时梭还黏着他。
时闻正想拉住它进一步询问,这时候,马儿们回来了。
公马们自觉入圈,母马们却在头马的带领下,朝时梭这边走来。
时梭神色一变,就要往外跑。
母马们直接热情地围着它,对它又挨又蹭:“唏律律!”
时梭要比母马们大一些,但是被这样团团围着,它根本脱不开身。
尤其母马们对它又舔又蹭,热情得厉害。
时梭狼狈地左看右看,想寻找突破口。
奈何九匹母马将它包围得严严实实的,它连转身都做不到。
它尝试了几次之后,朝时闻投来求救的目光。
时闻总算明白这家伙今天为什么那么反常了,原来难以消受美人恩啊。
时闻闷笑着将头马牵开又拿食物引诱其他母马,在食物和头马的带领下,其他母马总算离开了。
时梭一脱困,松了一大口气,立即往远处跑:“唏律律——”
时闻:“瞧你那出息。”
时梭用蹄子刨了刨地,又拿脑袋蹭蹭时闻,头一次没反驳时闻的批评。
经过这事,时闻已经发现家里的马儿不对劲了。
他家的马儿竟然进入了发情期!
马儿作为季节性多次发情动物,繁育季一般在春季和夏季。
它们怀孕需要差不多十一个月,也就是一年左右,只有在春季和夏季怀上的宝宝,才会在第二年春季和夏季降生到这个世界。
春季和夏季天气温暖,食物充足,对于新生的马宝宝来说,能免去很多麻烦,成活率也会高许多。
马儿也不是完全不会在秋冬怀孕,但是这么多马统一进入发情期,还是比较罕见的。
时闻猜测它们年龄到了,春夏季又因为生活环境的变动没有成功进入发情期,所以在安顿好了并且有着充足草料的现在,它们才有发情症状。
时闻去观察马儿。
母马的症状其实并不算太明显,它们只是在对待时梭的时候热情了许多。
时梭不在的时候,甚至看不出它们在发情。
马群中的其他公马倒想过来挨挨蹭蹭,不过都被母马赶走了。
它们只对时梭感兴趣。
时梭对它们完全不感兴趣,只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时闻对时梭的怂样大加嘲笑:“没想到时梭也有今天。”
燕克行公平地说道:“它确实是一匹非常出色的公马。”
时闻:“这倒是,就是愣头青了一点。”
家里的母马发情了,公马被影响,也进入了发情期。
只是有时梭在前面,家里的母马们完全不接受公马们。
双方拉锯着,时闻观察了好几天,发现马儿们完全没有交配的迹象。
有些母马这个发情期结束后,因为没能成功怀上宝宝,还进入了下一个发情期。
可能因为季节不对,母马们的发情期也不是很明显就是了。
鉴于这种情况,时闻想将时梭和燕时托付给宝叶阿塞照顾两天。
宝叶阿塞满口答应:【别说照顾几天,就算照顾几个月也完全没问题。】
时闻:【谢了,那我安排车辆将两匹马及草料送过来。】
宝叶阿塞:【没问题,我保证将所有的草料都用到它们两匹马身上。】
宝叶阿塞:【不过,你牧场上的马儿们还好吗?这个季节本来就不是常规的发情季节吧?要想配上会不会有点困难?】
时闻:【已经在想办法了。我请建筑队的阿塞过来帮忙安装灯具,打算人工延长马儿们的光照时间。】
强光能够帮助母马排卵。
有研究表示,母马之所以会在春夏发情,春夏的日常时间比较长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现在,许多马场在马儿的繁育季节,也会给马儿开灯开到比较晚。
给马儿们照灯,算是一个比较常规的促进马儿发情的办法。
时闻没什么经验,决定依照书上的办法试试。
宝叶阿塞的马场上繁育过这么多马,对此非常清楚。
他对时闻说道:【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要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打排卵针。】
时闻:【我再看看,实在不行等明年再安排配种也行。】
宝叶阿塞:【嗯嗯,你家的马儿,你来做主,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告诉我。】
时闻:【我不会跟你客气的,这不就把时梭跟燕时送到你的马场上去了吗?】
两人聊了几句,确定好后,时闻先将时梭和燕时送离,然后着手马儿的繁育工作。
他家买的天马一共二十匹,其中只有九匹是母马。
公马多于母马,意味着母马的选择空间比较大。
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时闻并不想干预它们的配对。
动物们也有自己的选择,在选择比较充足的情况下,它们通常能选出最适合自己的伴侣。
让它们自由配对,往往会比人工强行配对得到的结果更让人惊喜。
当然,这是在时闻没什么要求的前提下。要是有什么要求,比如追求某种性状的话,那就需要人工筛选了。
起码第一年,时闻不想做这个人工筛选。
为了让这次繁殖季顺利进行,时闻特地调整了马儿的饲料配比,尽力增强能量水平和蛋白质。
除此之外,钙、磷和维生素等也增加了,还给它们加了优质的青草和精料。
现在这个季节,外面的青草已经很少了,时闻却还是给它们增添了青草的配比,平时的胡萝卜和水果等,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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