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祝佶立刻道,“你现在要做什么?我来帮你打下手。”
祝佶跟着干了一上午的活。
中午,时闻亲自下厨款待他。
时闻给做了腊排骨炖萝卜和腌萝卜。
祝佶品尝过后,眼里露出惊艳之色:“这是老燕早上给你做好放在保温柜里的吗?”
时闻服气了:“就不能是我自己做的?”
祝佶:“居然是你自己做的?你手艺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时闻:“跟燕克行学了一手,主要我家的食材好。”
这点祝佶同意:“你家的食材确实牛批。”
时闻:“是吧,现在燕克行都不用给我留菜了,我用牧场上的食材随便做点也挺好吃的。”
祝佶吹了吹,喝一口汤:“幸福啊。”
时闻:“你说吧,这批萝卜作为会员礼物,再配两斤大鹅怎么样?”
“我个人收到这种礼物会非常开心。”祝佶给予了肯定之后又问道,“杀大鹅的话,鹅头、鹅脚和内脏这些不好分吧?”
时闻:“没事,这些边边角角的部位留下来我们自家吃,光给会员们真空打包鹅肉就好了。”
现在物流业那么发达,他们要是一大早起来杀鹅,等送到会员手上,应该连冰块都不会化。
时闻对会员的反应还是有信心。
确定这个月的会员礼物之后,时闻特地请了张德元他们一起上门来帮忙杀鹅。
虽然现在也有机器能够杀鹅,不过机器弄出来的产品,到底没有人手工弄得那么细致。
时闻宁愿多花些钱请乡邻过来帮忙也不愿意糟蹋了自家的好鹅。
正好请人过来帮忙还能拉动本地的经济。
时闻不仅请了人过来帮忙,还提前定制了包装,联系了快递。
真正将鹅送出去的那一天,他们早上八点发货,所有会员都在下午六点之前收到了货。
蔡垚敏家就是收到会员礼物的客人之一。
知道今天有会员礼物过来,蔡垚敏下午早早就把事情做完了,一分钟的班都不愿意加。
她带着老公孩子赶到父母家集合,一开门就喊:“爸,你们是不是把萝卜炖上了?好香啊。”
蔡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是啊,炖一下午了,刚好用送来的鹅肉炖。”
蔡垚敏连忙穿上拖鞋,推着女儿的小肩膀:“我们过来看看。”
蔡爸爸闷不吭声地打开砂锅的锅盖,夹了三块鹅肉出来,放在旁边的盘子里晾着。
等一大一小两人走进来,蔡爸爸将盘子往旁边一推。
蔡垚敏连忙带着女儿洗手,然后去拿鹅肉吃:“好漂亮的鹅肉!爸你今天刀工可以呀,这鹅看上去好像是大酒楼的鹅一样。”
蔡妈妈笑:“不是你爸的刀工好,人家送来的鹅就是修得规规整整的漂亮鹅肉。小韩你也洗手,快来尝一尝这好鹅。”
蔡垚敏的女儿喊:“爸爸快来,这肉好吃。”
小韩走进来,也尝了一块:“这鹅确实好吃,多亏您跟咱爸英明,早早把会员给办下来了,我听说现在想办会员已经申请不下来了。”
蔡妈妈略有些得意地说道:“听那边说养殖规模不够大,暂时接收不了那么多人,得等明年才会考虑扩张。”
大家说话的时候把汤和菜端出去。
时已近冬,热腾腾的浓稠汤汁看着就很好喝。
再尝一口汤,汤汁浓厚清甜,喝下去之后整个人暖暖的。
饱吸汤汁的萝卜和大块的鹅肉更是令人难以抗拒。
蔡垚敏吃着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蔡爸爸将用小青柠、小米辣和上好生抽、蚝油等调制出来的蘸料放到一边:“尝尝新调的酱料。”
蔡垚敏连连点头,轻轻夹起一块鹅肉蘸了一下。
将萝卜和鹅肉蘸着蘸料吃,味道更是美味,有种大块吃肉的爽感。
蔡垚敏看看平时有点挑食的女儿,又看看笑着喝汤的爸妈,抬头,正好对上丈夫的目光,两人都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萝卜和鹅肉确实挺好吃的,有这么个机会,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却更是难得。
明明中午还好好的,傍晚的时候就下起了雪。
先下的雪粒子,噼噼啪啪的,打得屋顶和窗户颤动起来。
时闻撑着伞出去外面看,捡起雪球,能看到晶莹剔透的雪球中心包着一个小白点。
他抓了一把,观察了一会,丢开,开始巡视牧场。
一个星期之前他就知道这段时间会下雪,也为迎接暴雪做好了准备。
然而真正下起了雪,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就怕冰雹砸坏牧场的各项设施。
他在牧场上走了一圈,燕克行则在家里将锅炉烧得热热的。
在这种气温骤降的时刻,必须将牧场的温度升上来,牲畜们才不会生病。
在此刻,当外面零下十来摄氏度的时候,时闻家里能达到二十五六摄氏度。
室内外的温差太大了,时闻从外面走进家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冒出一股白气。
时闻将外套脱下来,对燕克行说道:“外面实在太冷了,把我的衣服都冻透了。”
燕克行拉着他:“过来暖气这边烤烤,今晚想吃什么?”
时闻吸吸鼻子:“想吃香辣猪蹄,要放青红椒点缀的那种。”
冰箱里正好有材料,燕克行说道:“那我等会儿拿个萝卜进来,做一道拌萝卜解腻。”
时闻举手:“我还想喝玉米汤成吗?”
燕克行笑:“有什么不成的?等会也给你炖上。”
时闻满足了,将手贴着暖气管:“现在的生活真是我少年时的理想生活啊。”
燕克行轻轻一拍他:“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时闻嘿嘿一笑,抱住燕克行亲了一下:“那我也还要再说。”
燕克行站起来去外面的地窖中拿蔬菜回来,时闻也跟着去帮忙。
他们自己家烧锅炉就有这么一点好处——热水特别充足。
他们洗菜做饭用的全都是热水,不仅不冷,还热得时闻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薄薄的T恤。
吃完晚饭,时闻撑得不能动,瘫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打开天气预报一看,今天果然有寒流,气温骤降十七度,气象部门发了蓝色的寒冷预警信号。
时闻去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寒冷,也没觉得有什么。
在睡觉之前,他再去棚里巡视一圈,重点关照怀孕的母畜们。
牲畜们都没什么事,小家伙们也都还好。
小雪豹已经将爪子埋在身下,呼呼睡得正香。
小狐狸倒抬起头来看了时闻一眼,用爪子抓了抓他的裤脚,算是跟他进行一个互动。
时闻摸摸小狐狸,又给它盖上羊毛被子。
畜棚这边本来就有暖气,加上羊毛的窝跟被子,小家伙们基本不会冷到。
更别说它们身上还有专为过冬换好的厚厚皮毛。
时闻一只只摸过去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给它们盖上被子,轻轻出了畜棚,然后将门关好。
他们家的畜棚常年不锁,方便小家伙们进出。
牧场的各处安有监控,小家伙们也足够警惕,到目前为止没有出过什么事。
看完畜棚这边,时闻又去禽舍。
这边的布雷斯鸡和大鹅也还好。
倒是鸽子比较胆小,在鸽笼里咕咕地叫着,可能因为嗅到了暴雪的气息,让它们觉得有些不安。
它们本来就是比较胆小的生物,时闻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又检查了一遍鸽笼的门,确定都关好了,免得它们悄悄飞走。
时闻检查了一遍,出去的时候,燕克行撑着伞在大门外面等他。
他三两步蹿到伞下,笑着说道:“不是让你先睡,不用等我吗?”
“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燕克行将伞往他那边挪了挪,“我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从明天开始可以休一个星期假。”
时闻:“那就太好了!你这边没什么事,牧场应该也没什么事,可以玩几天。等过两天雪停了,我们出去外面玩雪吧,正好今年有山,可以试试能不能滑雪。”
燕克行:“好。那我让人送装备过来。”
时闻带着微笑地说道:“这个可以。弓疆他们有空吗?可以邀请他们过来牧场上玩,烤个布雷斯鸡或者红薯什么的,应该挺好玩。”
时闻都规划好了,当天晚上雪也下得很大,眼看他的规划要成为现实——
第二天母羊们就开始生产。
虽然这段时间确实是母羊的预产期,但它们纷纷在这个时候产崽,就有点打乱时闻的计划了。
幸好这些母羊都不是第一次产崽,时闻也不是第一次接生。
尽管心里有点没准备,导致他们有些手忙脚乱,但总体还是比较顺利。
时闻和燕克行从早上开始便待在畜棚里等着。
母羊们确实进入了生产的时刻,不过它们怀上孩子的时间不一样,怀的胎数不一样,现在生产的时间也不一样。
畜棚里一直有母羊在生产,却不是所有的母羊同时进入了产程。
时闻和燕克行需要一直在这里关照着,遇到母羊难产得搭把手;母羊精力不足,无法料理小羊羔的时候也要搭把手。
时闻还专门配了饲料过来给产后的母羊享用,以恢复体力。
两人在畜棚这边忙碌着。
时闻对燕克行说道:“我还想着难得你有空我也有空,我们两个好好度一下假,没想到又遇到母羊生产了。”
燕克行:“过几天再度假也行。”
时闻:“过几天可能就没有这个氛围了,我还想跟你一起上山去砍爬山松,现在砍了爬山松堆到火炉里烧肯定会有特别的气氛。”
燕克行:“那等过年的时候吧。过年的时候我们两个专门腾出假期来,好好放松一个星期。”
时闻:“两个星期吧,一个星期感觉不是很够。”
燕克行莞尔:“好。”
两人都在畜棚这边忙碌,外面是呼呼的风声,里面是母羊和小羊的叫声。
边上的牛和马儿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些声音一起填充了时闻的感官。
他看到燕克行突然停下了说笑,侧耳倾听远处的声音时,才发现好像牧场上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奇怪——
下那么大的雪,怎么会有这种特别的声音?
时闻听着远处传来的细微声音,又有点不确定。
他转头看了一下,狗子们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好像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不过狗子们的听力确实不如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作为异能者,想听的时候,听力要敏锐得多。
时闻问燕克行道:“外面有什么?”
燕克行站了起来:“好像母虎它们下山了。”
时闻:“不会吧?怎么选在这个时候下山?难道山上的食物不够了吗?”
说到这里时闻有些迫切地想听到远处的声音。
他的耳朵随着他的心意改变,慢慢变成了兽耳。
他的兽耳有内外两层耳朵,转动的时候,听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晰多了。
很快他就发现,外面确实有虎啸的声音。
以这个虎啸声的熟悉程度,他可以确定,就是两头老虎的声音。
时闻:“还真的是它们,它们不会在山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吧?我出去看看。”
“你在这里看着母羊们,我出去。”燕克行顿了顿,说道,“我不会给母羊接生。”
时闻想起来:“那行,你赶紧出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我在这里等着。”
燕克行站起来,去洗了手,很快出去外面看着了。
时闻留在这里给母羊们接生,总有点心不在焉的。
不一会儿,燕克行从外面裹着一身风雪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头斑斓的大老虎。
大老虎走进来的一瞬间,畜棚里的所有生物都屁股一紧,夹起了尾巴,并朝那边发出各种各样的威胁声和害怕声。
“汪嗷——”
“喵嗷!”
“汪汪!”
“唏律律!”
还是聪崽最先认出来,放下了警惕。
其他小家伙有一只算一只,才慢慢发现进来的原来是老熟虎。
狗子们看起来有些尴尬,摇着尾巴,舔着嘴巴。
也就是新来的四只小狗不知所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带着小奶音的威胁堵在喉咙里,不知道要不要吠出来。
燕克行经过的时候摸了摸四只小狗的脊背,低声安慰它们:“别怕,是家里的成员。”
妙娃歪了歪脑袋,看着后面的老虎,转头一钻,躲到马圈里面去了。
其他小狗也学着妙娃那样,直接躲进去马圈里面。
时闻对两只老虎说道:“母羊正在生产,你们不要过来,不要吓到它们。”
母虎不满地:“吼。”
燕克行说道:“它们带了礼物过来看我们。”
时闻洗干净手走出来:“什么礼物?”
时闻走到外面一看,才发现两只老虎嘴里都叼着东西——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腿。
时闻也不是第一次收到老虎的礼物了,却第一次见到它们叼了猎物回来拜访,一时心情非常复杂,有种自家长大了的崽终于学会孝顺了的感觉。
两只老虎把嘴里叼着的腿肉叼到他脚下。
时闻很快认了出来,这里面的一条是鹿腿,另一条是山羊的腿。
他忍不住说道:“你们留着自己吃就是了,大老远地叼回来给我们干嘛呀?”
燕克行道:“它们可能以为下雪了,我们寻找食物会比较困难,特地挑了猎物回来给我们分享。”
时闻:“是这样的吗?”
“应该是的。”燕克行摸摸母虎的脑袋,“这种大雪天对所有动物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它们特地把猎物叼回来,应该就是怕我们无法打猎,会饿着。”
母虎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朝时闻喷着气:“吼。”
时闻想到这段时间因为比较忙,一直没怎么去看过两头老虎,心里有些愧疚了。
他摸摸边上的公虎:“你们怎么那么好?大雪天还特地往家里叼猎物。”
公虎很乖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就像一只大猫一样。
渐渐地,家里的小家伙们熟悉了两头老虎,小心地凑过来。
两头老虎似乎对自己的力量心里有数,也很谨慎地收起了爪子,尝试跟以前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小家伙们很快就玩到了一起,狗跟老虎看起来没什么界限,两匹马儿和小雪豹它们也慢慢地凑过来,保持警惕地一起玩了起来。
母羊们还在生产,陆续有小羊羔出生,畜棚里都是血腥味。
外面又太冷,到处都是雪,在没有暖气的情况下也不好让它们出去玩。
只能暂时这么凑合了。
玩了半天,两头老虎明显困了,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
时闻摸了摸它们,赶了这么远的路跑下山来,困了太正常了。
猫科动物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力特别好的种族。
时闻低声对两头老虎说道:“睡吧。”
于是两头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一个接一个地打起哈欠来。
它们打哈欠的时候特别具有传染力,狗子们也被带得困了。
有时闻和燕克行在,小家伙们十分有安全感。
于是大家乱七八糟地睡在一起,在走廊上睡了一地。
时闻抽空摸了摸老虎的脑袋,又摸了摸它们的肚皮,一下抓起一大把皮肤起来,手感好极了。
它们在外面长得很好,肚子上有一层脂肪和一大块松弛的皮肤。
它们倒不是胖了许多,而是长出了猫科动物特有的原始袋,用以保护它们的内脏。
在它们捕猎的时候,这一大块皮肤可以延展,它们的动作幅度也能做得更大。
因为有原始袋在,时闻也摸不出来它们吃得够不够饱。
不过,这种天气打猎本来就比较困难,外面的野生动物也不是很足,它们不仅打猎了还将猎物带了回来,恐怕不会很够吃。
还是得给它们加个餐才行。
等两头老虎睡了,时闻小声跟燕克行商量:“要不然我们杀两只羊给它们吃吧?我们自己也喝点羊肉汤。”
燕克行:“你要舍得,当然没问题。”
时闻:“自家的老虎,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时闻举着两条兽腿:“这两条兽腿也切了给它们加餐吧?”
燕克行:“它们恐怕吃不下那么多东西。留着给狗子们吃吧,顺便给小雪豹和小狐狸磨磨牙。”
两只老虎带回来的兽腿,他们肯定不能吃。
这两条兽腿既不卫生也不安全,兴许还不合法。
他们牧场上有那么多东西可吃,没必要冒这个险。
时闻很快就决定了,等给母羊们接完生之后,宰两头羊给老虎们打打牙祭。
为此,时闻特地预约了张德元过来帮忙杀羊。
他们自己也能杀羊,不过没有张德元那么好的技术,羊皮也剥不好。
他们这边吃羊一般要剥了羊皮再吃,时闻和燕克行手艺都一般,只好请专业人士过来帮忙。
家里要杀羊,怎么着都得请弓疆他们一起。
他们今年也过来牧场帮了不少忙,吃肉的时候肯定要带上他们。
蔺诚骞接到电话有些奇怪:“时哥你不是说要到过年才杀羊吗?怎么这个时候就打算杀了?”
时闻解释:“老虎下山来看我们了,还带了两条兽腿,我们杀羊给它们尝尝。”
蔺诚骞“嚯”了一声,感慨道:“在这个风雪天跑那么远下来可真不容易,要一般的老虎,早躲到山洞里取暖去了。”
时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愧疚之心被他这话一下就勾起来了:“……你来不来吃羊吧?”
“来呀,肯定要来!”蔺诚骞嘻嘻笑道,“上次杀羊的时候我都没好意思抢,只吃了两块肉,刚勾起点馋意就没了,这次我得好好吃一碗。”
时闻:“先紧着两头老虎吧,我们就是个陪衬的,要是肉多,我们就多吃点,肉少的话,都给两头老虎,我们喝点汤算了。”
蔺诚骞:“嗯?怎么感觉我们的待遇一下降了?”
时闻:“不是你说的?老虎大老远下山来看我们不容易,给它们多吃点好的。”
母羊们今年的生产还算顺利,基本没有遇到难产的,有几只生的比较艰难,时闻过去略帮了一下忙,它们就生下来了。
今年的羊羔一共一百二十一只,全都是健康的小羊羔。
时闻简单做了个记录,又安顿好它们,确定没问题后,杀羊去招待老虎去了。
他们请的人都到了。
张德元听说他们在这个不年不节的时候杀羊,也感到比较奇怪,来了特地问了一下,才知道是两只老虎下山来了。
张德元一直知道他们家养了老虎,也知道他们家把老虎放归了。
听到老虎又下山,还特地给他们送猎物,张德元不由感慨道:“你们家两只老虎怎么那么灵性?比好些人家的儿女都灵性。”
蔺诚骞在旁边笑:“哪有那么夸张?”
张德元:“嘿!你看那两条兽腿,一条二十斤总是有的吧?有些人一年到头来,都不一定能送爹娘二十斤肉吃呢。”
蔺诚骞:“这么算的话,有些不孝子还真不如两头老虎。”
张德元:“是啊,所以我说这两头老虎灵性。”
时闻刚刚过去打电话跟周宏忠报备老虎下山来的事情,回来就听到他们讨论老虎孝不孝顺。
他不由打断道:“我们还是去选羊吧。”
张德元:“行啊,这次要选什么样的羊?”
时闻:“选长得没那么好的。我来选。”
他们家的肉羊长了快一年,现在都是半大的羊。
虽然采取了同样的喂法,喂了同样的草料,但还是有些羊长得比较好,有些羊长得不那么好。
他们要吃,就得先吃长得不那么好的羊。
这种羊没有进一步成长的潜力,反之,那些长得很好的羊则还在快速生长期,有望在过年前再长二三十斤肉。
张德元倒不意外时闻的选择,看他进羊圈里快速挑了两只羊:“你对你家的羊还真是熟悉。”
时闻:“那当然,朝夕相处了那么久,都快了如指掌了。”
时闻将两只羊拖出来:“先称一下,称完再杀。”
张德元:“好。”
他们拖着两只羊去称重,一只八十三斤,一只八十八斤,都算是比较理想的体重。
时闻将数据记录下来,然后挥手道:“可以处理了。”
除了两只羊外,他们还抓了两只布雷斯鸡,两只大鹅,专门杀了犒劳两只老虎。
时闻家烧锅炉,热水非常充足,暖气也很足,他们在厨房里处理食材的时候倒没觉得冷。
美食当前,大家的干劲都很足,说说笑笑,就把手里的活干的差不多了。
蔺诚骞悄悄对弓疆和戈阅说道:“两头老虎这待遇,好像下山来走亲戚的待遇啊。”
戈阅笑嘻嘻地小声说道:“那是因为时哥跟老师他们很久没有上山看老虎了,没想到老虎反而担心他们能不能吃饱饭,叼着猎物下山来看他们。”
蔺诚骞:“怪不得时哥他们是这个反应,两头老虎真好啊!”
戈阅:“虎好,人坏。”
说着两人一起笑起来。
弓疆看着他们,带着笑说道:“小声一点。”
戈阅看在走廊上跟两只老虎玩的时闻:“没事,时哥他们听不见,经此一事,两只老虎很长一段时间在时哥他们这里都能得到超待遇了。”
蔺诚骞:“谁说不是?两头老虎真聪明啊!”
时闻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讨论,不仅听到了,还听得非常清晰。
这种小声的讨论非常磨耳朵,时闻的耳根都痒了起来,他用手按捏了耳朵好几下,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让耳朵当场变成兽耳。
他正跟两头老虎玩逗猫棒。
两头老虎在院子里滚来滚去,沾了一身雪也不在意。
看时闻突然停了下来,母虎疑惑地瞪大眼睛:“汪嗷?”
时闻揉揉它的脑袋:“没事,来,我们继续玩。”
母虎高兴起来,用脑袋撞了撞时闻的手,这撒娇的力道差点没把时闻的手撞骨折。
他“嘶”了一声,这两家伙在外面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力气大,反应快,战斗意识绝佳,早变成了实打实的猛兽。
可惜了,要是它们不那么猛的话还有希望留在牧场里,这种级别的猛兽,注定就不能在牧场里久留了。
留它们在牧场里久了,不安全先不说,对它们的能力也是一种浪费。
现在外面顶级掠食者稀缺,需要它们出去外面捕猎,吃掉过多的食草动物和杂食动物,维持生态平衡。
时闻想到这里,又想着,明天再给它们加两只鸡,给它们好好补补,也让它们解解馋。
时闻还在思考,旁边的公虎看他不动了,也用脑袋轻轻撞了他一下。
这次直接把他撞得摔了一个屁墩儿。
时闻扶着腰站起来,抓着公虎和母虎的脸颊各一边:“你们轻一点!还以为你们是当初那两只小虎崽吗?”
公虎和母虎无辜地眨眼间:“汪嗷。”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撒娇怎么还那么熟练啊?!”时闻哭笑不得,“还有这破口音,不打算改了,是吧?”
外面在下着暴雪,时闻家杀羊宰鸡劏大鹅,愣是弄出了一种过年的感觉。
对于小家伙们来说,时闻和燕克行都在家里陪它们玩,家里又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还可以出去玩雪,玩了之后回来,家里暖烘烘的,确实跟过年没什么两样。
他们杀羊宰鸡的时候,聪崽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公雪豹,把公雪豹也带回来了。
时闻都半年没见到公雪豹了,见到公雪豹很是惊喜:“你来了呀?”
公雪豹拖着长长的尾巴,有些矜持地喵呜了一声:“嗷。”
时闻揉它的脑袋:“欢迎过来,既然来了,就在家里好好玩几天吧。”
公雪豹一点都不反抗,还在时闻脚下躺了下来,一个打滚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喵嗷。”
时闻当然不客气,立即上手揉它柔软的厚肚皮。
公雪豹扭着身子,粗壮的爪子轻轻抱住时闻的手撒娇,哪怕露出了蛋蛋也不在意。
公雪豹这番动作引起了老虎们的不满。
在某种程度上,雪豹是能作为老虎的口粮的。
两只老虎之所以忍它,完全是看在时闻的面子上,见它争宠,两只老虎忍不住了。
尤其母虎,龇牙咧嘴,直接露出了长长的獠牙,喉咙里也发出了威胁的低吼。
仿佛下一秒,母虎就要冲上去,在公雪豹身上开两个血洞。
时闻撸雪豹正撸得开心,看它们这样,赶忙端水:“来了都是好朋友,不许打架。”
母虎不服气,又不敢在时闻面前打雪豹——以时闻现在的战斗力,全力打起来,母虎是打不过的,何况还有燕克行在一边可能帮忙。
母虎气哼哼地围着时闻和公雪豹转了好几圈,最终决定打不过就加入,也走到时闻脚下一趟,翻身露出了肚皮:“汪嗷。”
公虎有样学样,直接露肚皮。
于是三只大家伙围着时闻躺了个圈,时闻想撸哪只就撸哪只。
蔺诚骞在旁边看得眼热不已,也伸出手试图摸一摸这三只大家伙。
没想到他才刚伸出手,手还没有碰到任何一只家伙,这仨齐刷刷地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蔺诚骞。
现在的光线很充足,猫科动物的瞳孔缩得很小,配合着它们威武霸气的脸颊,显得非常凶猛。
蔺诚骞看到这种情况,默默地将手又缩回来。
要是再不缩回来,估计他的手就没了。
三只大家伙看蔺诚骞不敢造次了,继续围绕着时闻撒娇。
蔺诚骞暗叹一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戈阅在一旁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