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牛奶和黄油之外,里面还有肉粒跟蒜泥等,这些略带一些颗粒感的小料给土豆泥增添了奇妙的口感。
至于里面浇的辣椒油,则是整碗浇汁土豆泥的灵魂。
时闻吃了一口,惊喜地说道:“这个辣椒油一定是你现炸的,对不对?要不然不会那么香!”
燕克行:“嗯,用我们自家的干辣椒炸的。”
时闻又挖了一口:“这个土豆泥真的好香啊!”
燕克行:“这里还有多,你给小家伙们喂一点。”
弓疆三人在旁边吃得没法抬头。
听到这句话,蔺诚骞眼含热泪地举手:“我申请再来一碗,这个土豆泥实在太好吃了。”
燕克行点头:“那你再吃一碗,然后留点肚子吃其他的土豆大餐。”
时闻:“我也还要一碗。”
听到他们在这里分土豆泥,门口外面的狗子们已经急得嘤嘤出声了。
尤其安娃,它哼哼唧唧地,在原地小步跳来跳去,鼻子里发出了好像吹哨子一样的声音。
弓疆转头看了安娃一眼:“还是赶紧给它们分吧,再不分,安娃都急得快要说话了。”
安娃听到自己的名字,站在门口朝弓疆大声汪汪,满脸都是“你吃不到你也急”的表情。
时闻看了一下安娃的样子,笑着将碗摆到一边,过去端锅:“行行行,马上就给你们分。”
狗子们在原地小步跳动:“汪汪!”
小狐狸更是急得一只爪子都踩进屋了:“嘤嘤嘤。”
家里的所有小家伙都能吃土豆,只是有些小家伙可以多吃一点,有些只能少吃一点。
时闻端着锅出去给它们分,能吃素的多分点土豆泥,爱吃肉的多舀点肉汤肉粒,主打一个分类定制。
小家伙们终于吃到了土豆,将脸埋在饭盆里,吃得头也不抬。
时闻给他们分完土豆的时候,燕克行这边的饭也差不多做好了。
今天主要吃干锅小土豆,土豆炖牛腩和醋溜土豆丝,怕他们吃多了土豆噎着,燕克行还专门做了一道鲫鱼豆腐汤。
今天的饭不用谁叫,大家自觉地端着碗筷来到桌前。
时闻还是想尝尝小土豆的味道,第一筷子就夹向了干锅小土豆。
干锅小土豆是蒸熟过后再干锅煎制的,一个个小土豆外面裹着一片诱人的焦黄色,里面则是黄色的土豆肉,用筷子夹开,便能看到里面冒出的热气。
他吃了一块,土豆的外表微焦,里面却十分软糯。
整个土豆不见水分,外面裹着一些调料粒,隐约还能看见辣椒粉,然而吃起来很软糯,并不干,有种尝汁不见汁的含蓄感。
别的先不论,这个干锅土豆真的把土豆的精髓完全地展现出来了。
时闻目露惊艳:“这个干锅土豆的土豆味儿好浓啊!”
蔺诚骞热情推荐:“时哥快尝尝这土豆炖牛腩,这个要好吃哭了!”
时闻一尝,土豆绵软,牛腩韧实,光是口感的对比,就是一绝。
咬在嘴里,土豆块带着牛腩的香味,牛腩带着土豆的香味,二者不分彼此,都香得非常突出。
确实非常好吃。
旁边的醋溜土豆丝也是,土豆的爽脆,醋的酸味和辣椒的辣味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将味蕾挑动到了极致。
每吃一口,都诱惑得人恨不得吃三口饭来陪它。
时闻吸吸鼻子,就土豆这个美味程度,从今天开始,他也要变成土豆脑袋了。
真的好好吃啊!
家里挖了那么多土豆,时闻给朋友们送了一些。
他家的土豆实在太好吃了,吃过的人全都赞不绝口。
傅蒙他们还要了一些他家的土豆当种子,说趁着没到冬天,抓紧时间种一批。
冬天天气冷了,拿几个小土豆到家里,烤火猫冬,日子肯定很舒服。
时闻很大方地,只要朋友们来要,他都给了。
红皮土豆粉一些,土豆味浓一些。紫皮土豆脆一些,带着独特的香味。
问两种土豆的人各占一半,也有人两种都要。
大家也不白要,来他家要土豆总会给他带点别的什么东西当礼物。
土豆的好评这么多,时闻跟燕克行商量:“八月份,我给会员们寄一些土豆当这个月的会员礼品吧?”
燕克行:“不卖吗?”
时闻想了想:“土豆应该卖不上什么价,给会员们寄一批算了。再附送奶酪、番茄酱和鸡蛋?布雷斯鸡的蛋应该能推起来,看看会员们想不想购买?”
他们家的布雷斯鸡都进入产蛋期了,一共五十只鸡,其中四十五只都是母鸡,每天都能产五十个鸡蛋。
尽管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挑一批受精的鸡蛋去孵化,但也消耗不了那么多蛋。
现在鸡蛋的品质相对稳定下来了,时闻希望能有机会卖出去。
燕克行:“可以试试。”
时闻:“那我就准备打包了。”
他家的会员费收得比较多,时闻每次给会员们寄物品时都很注重包装和品质。
品质永远是第一位的,但是包装也不能小觑,好的包装会让会员有一种物有所值的感觉。
这次,时闻也专门在网上定制了精美的会员礼盒,又把鸡蛋、土豆、奶酪和番茄酱放在礼盒当中,正儿八经地装了一个大礼盒出来。
他用了最贵的快递将这些会员礼盒送出去,很多会员当天就收到了,小部分第二天收到,尝过食材后,都在群里表示惊喜。
祝佶最先给时闻发消息:【你给我们送的会员食材都好棒啊!尤其这个鸡蛋,味道真好。不过才三十个,根本不够吃。你什么时候上架?我买点。】
时闻:【得等一段时间,我专门托人开发了个小程序,小程序做好了我再上架。】
祝佶:【!!!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时闻:【这个月的月底,现在小程序已经很成熟了,不用太久的。】
祝佶发了个挠墙的图片,又道:【我私底下向你买一批行不?我现在已经爱上了用你家的鸡蛋做早餐。】
时闻:【这个也行,你要多少?我给你寄。】
祝佶:【我来拿就行,顺便找你们蹭顿饭。蔺诚骞说老燕会做特别好吃的浇汁土豆泥是不是?我要来你家蹭土豆泥吃。】
时闻:【坏笑.JPG,那你就得看燕克行有没有空了。】
祝佶:【别逼我跪下来求你.JPG 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嘛,我要吃他肯定没空,但是你要吃情况就不一样了。】
两人插诨打科,聊了一阵,时闻答应让他过来蹭浇汁土豆泥。
这两天没吃土豆泥,时闻自己也馋了。
祝佶过来那天,时闻正在屋子里喂牛。
他家的小牛已经超过六个月了,对蛋白质的需求越来越高。
时闻在斯克维尔的建议下,尝试性地在给牛吃的干草中添加尿素。
牛羊的瘤胃中有大量的细菌和纤毛虫,它们能够利用氮化合物合成菌体蛋白,提高饲料中的蛋白质利用率,也就是说,它们能够利用尿素合成蛋白。
时闻给牛的干草加尿素,倒不是他舍不得花钱买其他蛋白质含量比较高的饲料,而是动物源性蛋白饲料容易导致牛患上疯牛病等。
本地政策要求,牛禁用动物源性蛋白饲料。
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没办法吃一切动物源性饲料,想补充蛋白质比较困难。
在干草中加尿素,给它们喂氨化饲料,就是一种不错的办法。
这种方法完全不会损害牛的健康,只不过需要它们适应一段时间。
时闻第一次给它们喂,正在观察它们是否适应。
祝佶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观察和记录牛群的情况。
祝佶看着他的本子:“你们养得是越来越专业了。”
时闻:“那是,你看我现在都已经能够发展会员了。”
“真不错。”祝佶竖起大拇指,“第一次接收到你资料的时候,我还担心这么大一个牧场你能不能好好利用起来,没想到你现在的发展远超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时闻谦虚道:“还行。各种机缘巧合最终造就了我。”
祝佶:“每个人的成功都有一定的机缘在,不过哪怕没有这些资源,该成功的人也会成功,最重要的是你抓住了这些机缘并不断地奋斗。”
时闻笑了笑:“总觉得你今天说话特别感性。”
“肺腑之言。”祝佶叹道,“谁能想到,短短一年多你能发展成这样啊?”
时闻笑笑,转移话题道:“燕克行没有回来,你要去看看小狐狸吗?它应该就在正院里陪聪崽睡着。”
猫是一种非常能睡的动物,哪怕不在成长期,聪崽每天也能睡十几二十个小时。
再加上它每天半夜都会起来巡逻,守护仓库和畜棚,于是它白天就习惯躺在阳光下或趴在温暖的地方呼呼大睡。
小狐狸可能身为异兽,每天都需要的睡眠时间也很多,除了一早一晚会起来吃饭玩耍之外,它大部分时候都会抽空睡觉。
日积月累下来,聪崽和小狐狸组成正儿八经的睡眠搭子,天天混在一起睡觉,只要能找到一只,就能找到另一只。
祝佶这次来还真打算顺路看看小狐狸,听到时闻这么说,他也不客气:“那我过去瞧瞧,顺便看看小狐狸的身高体重。”
时闻头也不抬道:“你去吧。不过你要是给小狐狸开小灶,记得给聪崽也开一下,不要让聪崽干看着。”
祝佶干笑一声:“这你怎么知道?”
时闻:“在我家干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摄像头呢。”
“行吧,那我去给它们开小灶去了。”祝佶叹一声,解释了一下,“平时也不是我不想给聪崽开小灶,而是有朋友托我给小狐狸带,我不好挪用。”
时闻:“那你征求那位朋友的意见,稍微匀一点给聪崽,要不然聪崽会伤心的。”
祝佶:“知道了,以前是我做得不好,以后会注意的。”
时闻挥挥手,让他赶紧去。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燕克行在漫天晚霞当中归家了。
看到祝佶,燕克行抬了抬眉头。
祝佶赶忙说道:“我过来买鸡蛋,只是顺便蹭下饭。”
燕克行:“又没不让你蹭,等会儿记得打下手。”
祝佶:“好嘞。”
两人站在厨房里做浇汁土豆泥。
祝佶看燕克行处理一种又一种配料,感慨道:“原来做个小小的土豆泥那么麻烦啊。”
燕克行专注地切着菜:“想要好吃就会很麻烦。”
祝佶:“怪不得你以前从来不做,太浪费你的时间了。”
“给爱人做饭算什么浪费时间?”燕克行端着两盘切好的腊肉粒过来,“让开一些,我要炒腊肉了。”
祝佶:“浇汁土豆泥还需要放这个食材呀?”
燕克行:“放了腊肉会香一些,算是升级版。”
燕克行将腊肉粒倒在大铁锅里,小火慢煎,浓郁的香味飘了上来。
鲜肉粒跟腊肉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味道,大风和阳光给腊肉赋予了独特的香味,时光则让它们的滋味变得格外醇厚。
祝佶吸着香气:“这是哪国的腊肉?”
燕克行看他一眼:“滇省的。都什么年代了?还觉得国外的好。”
祝佶摸摸鼻子:“没,我就是随口问一声。真的好香啊,有购买渠道吗?等会儿给我一个,我也要买。”
燕克行:“你又不做饭。”
“谁说的?现在我学会了煎鸡蛋当早餐。”祝佶嘚瑟道,“我煎的鸡蛋可香了,有一天邻居还问我,是不是考了什么厨师证?怎么平平无奇的鸡蛋也煎得那么香?”
燕克行:“是我家的鸡蛋香吧?”
祝佶:“固然也有这个因素,不过我手艺好也是真的。”
两人在厨房里打着嘴仗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时闻惊慌的声音:“狼王你嘴里叼着什么?!快放下!”
燕克行听到声音,麻利地关了火,快步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时闻回头看:“狼王嘴里好像叼着一只小猫!”
时闻说着,快步朝狼王跑过去。
狼王原本还欢快地摇着尾巴,听到他的语气似乎感觉到不妙,摇尾巴的动作慢了下来。
其他狗子这个时候非常有默契地统一往旁边走了几步,远离狼王。
狼王朝左边看了看,又朝右边看了看,见狗兄弟们都已经跑远了,顿时感觉到了一阵被背叛的愤怒,嘴里“嗷呜”了一声,却没有将叼着的小猫放下。
时闻跑到它跟前,朝它伸出手,它才将小猫吐在时闻手上。
小家伙还没有睁开眼睛,肚子鼓鼓的,看起来异常幼小。
时闻捧着这只温暖的柔软的小猫,轻轻摸了摸它背上的绒毛。
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脱离狼口,感觉到了安全,开始“喵嗷”“喵嗷”地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声音有点低哑,不如一般的小猫叫声尖细。
祝佶跟在燕克行后面赶了过来,一看到小猫,脱口而出:“这不是豹子吗?”
时闻盯着小猫:“是雪豹。”
他熟悉的雪豹只有一只,去年因为频频造访,最终被他们送到动物园配种去了。
开春的时候,傅蒙跟他们说了一声,说已经将雪豹放归了大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狼王给他们叼回了一只雪豹崽儿。
不过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时闻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得出来其中有之前那头雪豹的手笔。
那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千方百计想投靠他们牧场。
时闻托着小雪豹的屁股:“可能饿了。我们去找找雪豹。”
尽管送小雪豹过来的多半是那只公雪豹,时闻还是得过去,跟它讲讲道理。
时闻抬头叫住想溜的狼王:“狼王过来,带我们去找那头公雪豹。”
狼王原地转了两圈:“嗷呜——”
时闻招手:“别转了,快带我们过去。要是被那头公雪豹溜了,找不到就扣你零食啊。”
狼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周围的狗兄弟们都装作没看到它求助的眼神。
狼王气得跳起来用脚用力顿了一下地面:“嗷呜!”
时闻又叫了一次,狼王这才不情不愿地在前面带路。
小家伙们簇拥着时闻和燕克行往牧场边缘走,祝佶也跟着去看热闹。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牧场边缘,一只体型硕大的雪豹蹲坐在铁丝网外面,正往牧场里看。
双方对上视线,时闻还没来得及叫住那只雪豹,那只雪豹先发现他们,转身就跑。
时闻:“你别跑!”
雪豹听见他喊,瞬间加速,拖着长长的尾巴跑出了残影,就像风一样消失在暮色当中。
时闻伸出的手又收回来,整个人目瞪口呆。
时闻转头看向燕克行:“这怎么回事?”
祝佶在旁边嘎嘎大笑:“这头公雪豹肯定有心理阴影了,不敢见到你,怕被你送去动物园跟母豹子交配。”
时闻不服气:“不至于吧?”
祝佶:“那它为什么见到你转身就跑?”
燕克行:“可能它感觉到了我们来找茬的气势?”
时闻单手托住怀里小雪豹的屁股,摸摸鼻子:“我们看起来有那么凶吗?”
公雪豹跑了,小雪豹还在扯着嗓子拼命叫唤。
时闻抱着小雪豹在原地转了几圈,追不回公雪豹,又被小雪豹叫得有点头疼。
他说道:“这家伙可能是饿了,我先去借点羊奶,回来喂了它再作打算。”
燕克行:“去吧,我回去做饭。”
时闻家能产奶的母羊现在全部都怀孕了,已经停下了产奶,剩下的小母羊又还没成年。
他家已经没有羊奶可挤,牛奶倒还有,不过小雪豹喝了牛奶可能会拉肚子。
综合考虑,还是去别人家借点羊奶回来安全一些。
他在微信群里问了一声,问谁家有羊奶,很快有村民回复他。
时闻在群里跟人简单商量了一下,便抱着小雪豹骑着摩托车往村里赶去。
他也想将小雪豹放在家里,单独骑车去借羊奶。
小雪豹好像认准了他,只让他抱。
别人一抱,小雪豹就用小爪子勾住他的衣服,撕都撕不开,叫得还格外凄厉。
他只能带着小雪豹一起去借羊奶。
路上小雪豹还在扯着嗓子使劲叫唤,“喵嗷”,“喵嗷”的声音传出老远,还在他腹肌上拼命踩奶,还想往他胸前爬。
小雪豹的爪子都没长好,软软的,踩在他的腹肌上也不至于划伤他的皮肤,只是小雪豹拱的这个位置实在让人尴尬。
时闻伸出手轻轻按住怀里的小雪豹,慌乱道:“我知道你饿了,你也别胡来啊!”
小雪豹完全不听,在他怀里爬来爬去。
他只好伸出手指,让小雪豹含着。
小雪豹拼命吮吸着他的手指,总算慢慢安静下来。
时闻赶到牧民家,抓紧时间挤了羊奶,先喂了小雪豹一波,又多挤了一矿泉水瓶,打算带回去,晚上再喂。
给完钱后,时闻跟牧民约定,明天再来挤奶。
牧民很友善地答应了。
回到家,时闻来不及吃饭,先给周宏忠打电话。
周宏忠:“哎?雪豹又下山了啊?”
时闻心累地叹道:“是啊,还偷了只崽儿给我。”
公雪豹不可能生出崽,也没有和母雪豹一起带崽的习惯,肯定是偷的,就是不知道它在哪里偷的。
周宏忠:“多大的崽?”
时闻低头看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小雪豹:“眼睛都还没睁开。”
周宏忠:“那我带人过来看看。”
时闻:“赶紧来吧,过来帮我想想办法。”
这小雪豹黏人得很,时闻一放下它,它就扯着嗓子嗷嗷叫,非得时闻抱着不可。
时闻以前只知道人类的幼崽难带,没想到小雪豹也会这么难带。
周宏忠很快带人赶到,他打量着小雪豹:“这真是只瘦弱的崽儿。”
小雪豹扯着嗓子大声地:“喵嗷——”
周宏忠轻轻摸了摸小雪豹的脑门:“还真爱叫啊。”
“可能没什么安全感。”时闻稳稳地抱着小雪豹,“这小雪豹你们打算怎么弄?要是没有别的计划,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送回母豹的身边?”
周宏忠:“理论上来说,能送回去就最好了,不过都已经被偷出来了,想要再送回去也不容易。我们先登记一下吧。”
时闻将小雪豹交给他拍照登记:“那行,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将小雪豹送回去。送回去得趁早,晚了就怕母雪豹不认了。”
周宏忠只好说道:“辛苦了。”
时闻摇头:“没事,也算是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该由我来善后。你们之前将公雪豹放生的时候,放在哪里?”
周宏忠:“远台山。就远台镇的那个远台山。”
周宏忠将提前准备好的记录给时闻看:“根据雪豹身上戴的定位器显示最近一段时间它都在远台山附近活动。”
时闻:“那崽儿肯定也是在远台山上偷的了。”
时闻问清楚后,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将小雪豹送回去。
燕克行安排好工作后,跟他一起进山。
时闻轻车熟路地找到雪豹的脚印,又辨别出了雪豹留下的兽道,而后揣着雪豹,跟燕克行一起往山上走。
上山的时候,为了方便寻找,时闻特地没戴帽子,两只毛茸茸的尖尖兽耳露出来。
他依靠一双兽耳搜集附近的声音,时不时,他的耳朵会抖动一下。
自从耳朵变成了兽耳,他的听觉便变得分外灵敏,甚至能听见几公里外的声音。
可能因为他的兽耳跟猫耳一样,有内耳和外耳两层的关系。
时闻依据经验清晰地判断出了兽道,再加上听力的加持。
进山两个多小时,他们就成功地找到了那只母雪豹。
母雪豹才刚生完崽不久,正是警觉性最强的时候。
时闻和燕克行出现在山头的第一时间,母雪豹就发现了他俩。
母雪豹看起来有点疑惑,似乎觉得他们的气息比较亲近,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时闻从怀里将小雪豹掏出来,托着小雪豹的屁股展示给母雪豹看。
小雪豹嘶哑地叫起来,小爪子挣扎着,直接将爪尖给伸出来了。
母雪豹看着小雪豹,没什么特别反应。
时闻低头看看手里的小雪豹,又看看母雪豹身边那三只白白胖胖的小雪豹。
那三只雪豹应该是手里雪豹的兄弟,不过比起他们手里的雪豹,那三只小雪豹胖多了,胖得都快成海狮了,长得也可爱。
他们手里的小雪豹则小了一圈。
可能因为这只小雪豹的身体比较弱,母雪豹便有些忽视它。
时闻和燕克行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抱着小雪豹,尝试性地往母雪豹那边走。
母雪豹看着时闻,好奇又疑惑,鼻头耸动着,仔细闻他的味道。
燕克行走到一定的距离就停了下来,时闻慢慢靠近母雪豹。
见它没什么反应,时闻伸出手来摸摸它的脑袋,母雪豹还挺友好,甚至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
看起来母雪豹的攻击性也不是很强嘛。
时闻有些欣慰地想着,然后将小雪豹掏出来放在它的眼前。
没想到它对人类挺友好,对上小雪豹的时候却直接一口咬下。
母雪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时闻大惊失色,伸手一掏就将小雪豹从母雪豹的口中给掏了出来。
他将雪豹抢回来,检查了一下,抱在怀里,后退了一大步,远离母雪豹。
小雪豹没受伤,不过被吓到了,此时正用小爪子紧紧地勾住他的衣服。
母雪豹露出不解之色,歪头看了时闻一眼:“嗷呜。”
时闻又后退了一步,对燕克行说道:“它怎么回事?还想咬死小雪豹。”
燕克行皱着眉头看那三只胖乎乎的小雪豹。
其中一只小雪豹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还用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巴。
它一动就能看出来,这只小雪豹不是虚胖,而是真的敦实。
燕克行再看看时闻怀里的瘦弱小雪豹,猜测道:“母雪豹一般一胎生两到三只崽,今年生了四只,你怀里这只小雪豹可能在胎里的时候就营养不良,生下来也格外瘦弱,母雪豹就不想养了?”
时闻低头看着小雪豹:“母雪豹觉得养不活,就想把它咬死吃掉吗?”
燕克行:“我觉得可能是,很多动物都有咬死虚弱幼崽的习惯。”
时闻猜测道:“也就是说,公雪豹可能发现了,想救这只小雪豹,才不远百里地叼着小雪豹送到我们那里去?”
燕克行:“很有可能。”
既然这是一只母豹子不要的小雪豹,把它留在这里,可能也会被母雪豹咬死,时闻和燕克行便将它带了回去。
带回去后,时闻跟周宏忠说了一声。
没两天,周宏忠给时闻打电话:“我们已经报告上面了。你想多养一只小雪豹吗?”
时闻:“你们想交给我来养?”
周宏忠轻咳一声:“你比较有经验,养出来的野生动物也好。上面就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这边会尽量多地给你申请补贴。”
时闻正用羊奶喂着小雪豹,小雪豹两只爪子抱着奶瓶,咕叽咕叽喝得正欢。
似乎察觉到了时闻的视线,小雪豹抬起头,闭着眼睛对他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喵嗷。”
时闻一下就不忍心交给别人养了:“行吧,多一张嘴的事,也不怎么麻烦。”
周宏忠:“这只小雪豹也拜托你好好养着并做好野化工作了,行吗?”
时闻爽快道:“没问题。”
时闻和周宏忠谈妥之后,周宏忠很快把相关的证书和补助送了过来。
小雪豹的月补助是一个月三千。
这已经是周宏忠他们尽力争取的结果。
时闻也不在意,三千对于一只小雪豹来说已经不少了,全部用作它的伙食费的话,能将它养得白白胖胖。
小雪豹十分没有安全感,除了喜欢黏着时闻,就喜欢黏聪崽。
聪崽似乎也将这只小雪豹当成自己的小弟,闲着的时候会给它舔一舔毛。
这让小狐狸醋意大发,在时闻和聪崽看不见的地方跟小雪豹掐了好几架。
小狐狸一直不怎么长个,看着有些胖乎乎,其实都是奓起来的毛。小雪豹个头小归小,却别有一番凶性。
小狐狸跟小雪豹掐起来竟然没打赢,当然也没打输。
双方都掉了不少毛,幸好毛量够多,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时闻发现了掉下来的雪豹毛和狐狸毛,又调监控,才发现两只小家伙竟然在打架。
时闻将小雪豹和小狐狸拎到跟前训,将小雪豹和小狐狸都训得蔫哒哒的。
两只小家伙在燕克行回来后也没能打起精神来,围绕着聪崽一左一右地趴在那里生闷气。
燕克行已经在微信上听时闻说过这件事了,回来后看它们冷战,还是看得惊奇,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小狐狸,又摸小雪豹:“这么小就会生闷气了?”
时闻从屋里走出来:“可不?气性大得不行。”
燕克行:“小雪豹能睁开眼睛了吗?”
“能了,蓝膜还没有退。”时闻好笑又好气地说道,“明明都看不见,光闻着气味也能打起来,真是绝了。”
燕克行站起来:“凶一点,出去外面也不吃亏。”
时闻:“这倒是真的。”
确定小雪豹是母雪豹不要的之后,时闻对公雪豹心怀愧疚。
下次看到公雪豹,应该留它在家里吃顿饭,招待一下的。
可惜,公雪豹好像被吓走了,一连十多天都没再到牧场来。
公雪豹没来,三江源国家公园领导的电话倒来了。
领导先寒暄:“时老师,上次请您过来帮忙的费用已经打到您账户上了,您看看有没有收到?”
时闻笑:“刚刚到账了,还想打电话跟你们说一声,没想到您先打来了电话,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