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 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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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便将灵芝晒干后切片,放入蜂蜜中密封保存,等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泡茶。
等时闻处理好灵芝的时候,周宏忠那边给他们送来了一包肉苁蓉的种子,说是从他们发现的那片肉苁蓉里取的种子。
时闻抓着种子看:“这应该是去年的种子吧?”
燕克行:“差不多,在附近找到的。”
时闻:“那应该已经度过了休眠期,可以种了。”
时闻也是最近看资料才知道,肉苁蓉实际上是一种寄生药材,用的就是它那根长出来的茎。
它需要寄生在别的植物根部。
他们之前找到肉苁蓉时,它其实也不是长在芨芨草的草丛里,而是长在芨芨草下面梭梭树的根上,只是梭梭树长在比较远的地方,他们没有注意到。
在没有冒出来时,肉苁蓉会一直吸取着寄主的营养,在泥土中生长,并长出不小的肉质茎,直到冒出地面。
肉苁蓉还有个名字叫金笋,就是因为它的生长方式有点像笋。
家里的牧场也有梭梭树,不过梭梭树全都集中在北边山脚下一片干旱的区域。
以时闻的经验来看,这些梭梭树少说长了五六年,用来种肉苁蓉足够了。
他提着小锄头,在离梭梭树主干半米处挖坑,找到梭梭树的树根,将肉苁蓉的种子种下去。
经过一段时间后,肉苁蓉应该能发芽,并寄生在梭梭树上。
这边的梭梭树比较多,时闻种了三百多颗种子下去,就是不知道最终发芽的会有多少?
只要有十分之一能发芽,他就不算白折腾了。
实在不行,他明年再来种一次。
肉苁蓉的种子种下去之后,时闻经常过来这边巡视。
这天也是,他一大早赶着猪牛羊出来,顺便看看肉苁蓉发芽了没有?
他才刚巡视了一圈,还没有将所有的梭梭树巡视完,手机就响起来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斯克维尔。
斯克维尔:“你们在家吗?怎么没看见人?”
“在呢,在牧场的北边这块。”时闻将卫衣的帽子一戴,“你们先进屋坐坐,喝点奶茶,我马上就回来。”
斯克维尔:“不急,我们在你家等你。”
时闻挂完电话后,顾不上巡视,赶忙骑着摩托车往家里赶。
狗子们正在草场上放牧,见到他骑着摩托车经过,还远远叫了两声:“汪——汪——”
时闻朝狗子们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时闻约了斯克维尔和唐铎海今天上门来阉鸡。
他家现在繁殖了两千多只布雷斯鸡,都在三十到七十日龄之间,其中公鸡和母鸡各占一半。
母鸡基本不用管,它们长大了需要下蛋繁殖下一代。
公鸡只需要趁着它们还小,尽早阉割。要不然公鸡的腥臊味会比较重,肉质也粗。
时闻赶到家中,跟斯克维尔和唐铎海碰面。
斯克维尔笑道:“喝了你家三大碗奶茶,还是你家的奶茶比较好喝。”
时闻伸手将卫衣外面的毛线帽往下面拉了拉:“喜欢的话,等会儿带两壶回去。”
斯克维尔:“那倒不用,怎么好意思连吃带拿的?”
唐铎海笑着插话:“今天早上喝得够多了,估计再喝也喝不下。”
斯克维尔佯怒:“你这小子,没事揭穿我做什么?”
三人简单聊了两句,时闻带他们去禽舍看:“今天的布雷斯鸡我还没有放出去,也没有喂过,应该不影响阉割,不过我不太分得出来哪些是公鸡,哪些是母鸡?”
斯克维尔:“不要紧,我们抓住的时候就能分出来了。”
他们三人洗了手,又消毒器械。
时闻安排斯克维尔和唐铎海坐在其中一间鸡舍内,这间鸡舍就暂时充当手术室了。
斯克维尔和唐铎海准备好后,时闻抓了两笼鸡过来,在他们一人身边放了一笼。
两人也不含糊,系上防水的围裙,准备好器械,坐在小板凳上,从鸡笼里抓出鸡来。
是母鸡的话,他们就把鸡塞到旁边的空鸡笼里。
公鸡他们则放在腿上,用双腿夹紧,然后拿手术刀,轻轻从公鸡的侧面割开,再用钎匙将公鸡的睾丸挑出来,割掉。
时闻在旁边看得分明,他们先取左侧的睾丸,再取右侧的睾丸,整个手术时长不超过两分钟,速度快得惊人。
公鸡被他们夹在膝盖上,扯着嗓子大叫,幸好很快就阉完了。
阉完后,公鸡就不怎么叫了,就是有点蔫。
时闻观察了一下,阉割完后,小公鸡的状态挺好,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松了口气,这才去观察公鸡的睾丸。
公鸡割下来的睾丸还不如他家的黄豆大,小小的,粉粉的。
斯克维尔将割好的睾丸轻轻扔到地上的盘子里。
这个睾丸可以吃,俗名叫鸡卵子,味道还不错,用来下酒更是一绝。
今天有那么多只公鸡,他们要把所有睾丸收集起来,留着待会烹饪。
斯克维尔将阉割好的公鸡放在另一旁的空鸡笼里,然后抓了下一只公鸡开始阉割。
唐铎海的动作稍微慢一些,在斯克维尔抓下一只公鸡的时候,也把手上的公鸡阉割好了。
可能阉割时开的口子比较小,也可能公鸡的忍痛能力比较高,公鸡进入笼子之后,也不挣扎,很快就拢着翅膀缩到一边养伤去了。
时闻看它们没露出异状,稍微松了口气。
斯克维尔和唐铎海这边的动作很快,时闻又去提了两笼鸡过来,顺便把阉割好的鸡跟分出来的母鸡提回去,装上足环,重新分类。
他们三个做的工作都不算复杂,奈何时闻家的鸡实在太多了,他们中午简单吃了一顿午饭,几乎没有休息,下午就接着干。
下午的时候,时闻已经学会了阉割,开始上手一起阉鸡。
时闻不是熟手,不过三人的效率还是要比两人高不少。
难就难在时闻家的鸡实在太多了,他们一直干到燕克行回来,活也没有干完。
燕克行看他们在这边忙碌,在鸡舍里抓了一只布雷斯鸡母鸡,提去厨房料理。
他们一直干到晚上七点多钟,天都黑了,他们开着灯干,总算把活干完了。
时闻在APP上查看了一下家里鸡的脚环。
现在家里的公鸡一共一千零五十七只,母鸡一千二百一十只,还算平衡。
斯克维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哎,我的老腰都僵了。”
唐铎海活动着手掌:“我的手也快抽筋了,我从来没试过一天阉那么多只鸡。”
时闻吁口气:“谁说不是呢?”
时闻将鸡提着去一个个小隔间安顿,斯克维尔和唐铎海过来帮忙。
唐铎海吸了吸鼻子:“你家的鸡舍怎么有股奶香味?”
“因为这个?”时闻放下鸡后,从旁边的鸡食槽抓了把饲料展示给他们看,“我家的饲料加了牛奶。”
唐铎海凑过来闻了闻:“还真是牛奶!给鸡饲料搀牛奶这么奢侈?”
“这样喂出来的鸡身体健壮一些,肉质也更加细嫩,还有利于育肥。”时闻解释道,“也不是我们独创的,布雷斯鸡的产地就这么养鸡,资料说这样养出来的鸡比较肥嫩。”
斯克维尔:“这个我知道,说是从鸡日龄满三十五天,就在它们的饲料里添加奶制品对吧?”
时闻:“对,还要用多种谷物精心配比出合适的鸡饲料,我们家的鸡饲料就包括了玉米粒、谷粒和豆粒。”
唐铎海:“那成本岂不是也很高?”
时闻点头:“是,要是卖不上价,我这批鸡就养亏了。”
斯克维尔拍着他的肩膀:“谁家的鸡亏,你家的鸡都亏不了。别的不说,我现在就闻到鸡肉的香味了。”
时闻也闻到香味了,笑道:“那我们准备过去吃饭吧。”
他们出了鸡舍,往正院走去。
小家伙们看到时闻,本来想冲过来,跑到半路,它们发现斯克维尔也在,于是一窝蜂地又散掉了。
尤其被斯克维尔治疗比较多的狼王,逃跑的时候尾巴都夹起来了。
斯克维尔摸摸自己的脸:“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时闻正给燕克行发信息,闻言抬起头:“哪个小家伙能不怕医生?它们又不笨。”
斯克维尔:“我给它们看病的时候,也没做什么啊。”
唐铎海在一旁笑:“可能你被兽医院腌入味了吧。”
“嚯,这么说来,小家伙们岂不是会一直怕我?”斯克维尔打量跑远的狗子,对时闻感慨地说道,“我还想跟狗子们玩会来着。这大体格子,这宽嘴巴,这毛量,不得不说,狗子们长得真俊啊!”
时闻:“待会它们吃饭的时候就能跟它们玩了。”
三人说说笑笑走到正院,一进入正院便被浓郁的鸡汤香味包裹住了。
唐铎海吸鼻子:“我真是好多年都没闻到这种浓郁的鸡汤香味了。”
时闻:“那等会儿多喝两碗,我们正宗的草原鸡煮出来的鸡汤,跟别的鸡不一样。”
斯克维尔:“这话我信,鸡汤闻着就不一般。”
他们说着话往屋里走,燕克行走出来:“斯克维尔,铎海。还有一个菜,马上就能做好,稍等两分钟。”
斯克维尔客气道:“简单吃点就行,又不是外人,不用准备那么多菜。”
燕克行:“鸡太大了,刚好除了煲汤外,可以分一部分肉出来做成菜。菜也不是很多,家常菜,就是怕菜凉了,专门等现在才做。”
时闻挽起袖子:“辛苦了,我来帮忙。”
斯克维尔:“我们也来帮忙,要端菜还是擦桌子?”
燕克行拒绝不了,便道:“先将汤端出来?汤可以喝了。”
时闻便去将汤连同整个砂锅一起端出来。
斯克维尔和唐铎海洗了手,主动去拿碗,拿筷子。
斯克维尔和唐铎海跟他家打交道的次数很多,非常熟悉,并不是什么外人。
燕克行也没正儿八经地将他们当客人招待,见他们愿意过来帮忙,燕克行便将炒好的菜交给他们。
很快,四菜一汤上桌。
主菜是啫啫鸡,另外配了煎马肉肠、地三鲜和炒莴笋,汤则是鸡汤。
灯光下,光是菜的颜色就非常不一般,菜冒出的香气更是直往人鼻子里钻。
在菜摆上来的一瞬间,几人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大家肚子的饥鸣声那么响,时闻帽子下的兽耳忍不住动了动。
他招呼:“来来来,先喝碗汤。”
时闻家的习惯是餐前喝汤,他用布包着砂锅的提手,将锅盖打开。
瞬间,浓郁的香味随着水蒸气一起升腾起来,渗入了家里的每一个缝隙。
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同一个表情——深吸一口气。
时闻将锅盖放到一边,用汤勺去搅拌汤:“真的好香啊。”
说着,他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意思是:小家伙们吃了没有?
燕克行:“已经给它们分过了。”
时闻这才兴致勃勃地给每个人盛汤:“快尝尝。”
大家坐在餐桌旁,端着汤慢慢喝起来。
普通的鸡汤比较清甜,布雷斯鸡的汤却鲜美浓郁。
时闻喝了一口,仿佛能感觉鲜美鸡汤在嘴里跳动,鲜得人无法忽视。
咽下去后,唇齿留香不说,时闻还感觉到那股无穷的回味。
真是好鸡汤!
哪怕之前喝菌子鸡汤,那味道也要稍逊一筹。
菌子鸡汤的主味是菌子,今天的鸡汤,主味却是真正的鸡肉。
斯克维尔赞叹道:“你们家这鸡养得有水平。”
燕克行将桌上啫啫鸡的盖子打开:“再尝尝鸡肉。”
随着盖子移开,带着香味的滚滚热气轰地飘起,使劲往每一个人的鼻子里钻。
鸡肉的鲜味区别于任何一种肉,大家都忍不住齐齐往啫啫鸡里伸筷子。
啫啫鸡用的是鸡翅、鸡胸、鸡腿等肉质比较厚实的部位,切割下来后专门腌制过,现在已经完全入味了。
时闻夹了一块,鸡肉滑嫩、鲜美、浓郁,咬下去后,还爆汁。
最重要的是,每一块都是大块的鸡肉,一口吃下去,非常满足。
时闻幸福地吃了一大块,刚想发表感想。
斯克维尔先说道:“这鸡肉——”
说着,他似乎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又卡住了。
唐铎海闭着眼睛接上一句:“肥美。”
斯克维尔:“对对对,就是又肥又鲜的感觉,吃起来不觉得腻,就是很滑嫩,不干不柴,吃起来好像能顺着人喉咙滑下去。”
燕克行:“这次的鸡育肥比较成功,肉质比较肥嫩,肉外面的鸡油我也没完全摘干净。”
斯克维尔端着碗,闭着眼仔细品尝:“得亏你没摘干净,真香啊!”
唐铎海跟着点头:“真香。”
时闻被浓郁的香味冲昏了头脑,一时想不到别的话夸奖,只能跟了一句:“这鸡真香!”
大家一齐笑起来,又对着鸡肉夹了第二块,第三块,第无数块,大快朵颐起来。

自从品尝到布雷斯鸡的美味后,时闻看它们的眼神都变得慈祥了起来。
早知道布雷斯鸡养得那么成功,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就该多养一点。
现在也来得及。
布雷斯鸡养五六个月就可以吃了,加上育肥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七个月。
现在这批鸡养到一月,绝对可以享用。
到时候他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牧场都供应得上。
时闻想想以后的美好日子,就觉得充满了奋斗的激情。
鸡肉得等以后再说,时闻这两天开始给母牛配种。
他们家现在一共有九头大母牛,都进入了发情期,这个发情周期就可以配上。
可惜他家的种公牛还没成长起来,要给母牛配,只能去外面买冻精。
等明年种公牛成长起来,就不用依靠外部的精源了。
不过也不好说,明年种母牛也成长起来了,应该可以配上,不知道家里的种公牛够不够给力。
这些都得等明年再说,眼下要紧是今年的配种工作。
一回生二回熟,时闻打算再找之前的公司,那家公司的冻精质量不错,标注的规格也很准,找他们比较放心一些。
有了去年的经验,整个配种周期时闻都弄得非常顺利。
主要他家的牲畜体质好,怀孕后,他只要注意饲草和饮水,其他的就没有太多需要在意的地方了。
等母牛坐稳胎后,他还请斯克维尔过来做了个孕检。
今年的牛怀的都是单胎,羊却以二胎,三胎居多。
跟去年相比,他们不需要再用油漆做标记,只需要根据牲畜的耳标,在APP里记录它们的状况就行。
用文字记录比单纯用油漆做标记要清晰得多。
时闻有培育种羊的计划,从母羊怀孕开始,就需要仔细记录。
一般而言,养殖户更倾向购买能生双羔的母羊。
母羊在怀孕方面也有遗传性,羊妈妈能生双羔,羊女儿多半也能生,因此要格外注意它们的谱系。
好在现在有了APP,记录起来比以往方便得多。
时闻一边照顾母羊一边记录,只要是他牧场上的牲畜,每只基本都有一张档案,配着耳标,也不会弄乱。
八月末,久晴转雨。
时闻他们抢收了牧场的牧草,还帮村民抢收了牧草,堪堪在下雨前将所有的牧草收拾好。
雨是傍晚下的。
雨点啪嗒啪嗒打下来,比较干旱的地方甚至击打出了泥坑。
空气中风的气息也变了,由温暖干燥的暖风转变为寒冷湿润的冷风。
时闻知道他们这里一下雨就冷,特地穿了件卫衣,没想到被风吹得受不了,又进屋裹了件外套,才堪堪觉得足够暖和。
燕克行看他从房间往外走,转头问:“要去畜棚?马上要吃饭了,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
时闻吸吸鼻子:“我去看看小家伙们那边够不够保暖,很快就回来。”
燕克行:“那行,你先去看看,忙不过来就叫我。”
时闻点头,快步往外走。
时闻去检查小家伙们的状态。
相比起人类,拥有体毛和厚厚皮肤的小家伙们更加不怕冷。
时闻一个个摸过去,小家伙们的体温都比较高,尤其聪崽和小雪豹,这俩的体温都能够用来捂手了。
小雪豹以为他冷,还很贴心地将他的手坐到屁股底下,用屁股帮他暖手:“喵嗷。”
时闻将手抽出来,撸了小雪豹一把:“我不冷,谢谢宝宝。”
小雪豹圆圆的眼睛看向时闻,判断他没说谎后,张嘴:“咪。”
得,又一只染上了口音的小家伙。
时闻忍不住又摸了小雪豹一把,这才去将窗户关小。
检查好畜棚和禽舍后,时闻回饭厅吃饭。
天气冷,又下雨,他们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当晚,雨下了一夜,风吹得窗户砰砰作响。
这种单调的声音形成了白噪音,时闻睡得比以往还要好一些。
他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颇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燕克行带着冷风走进来,对他说道:“牧场上的野韭菜花开了。”
时闻拥着被子:“啊?”
他总觉得这个场景跟对话特别熟悉,好像去年也是一场雨,然后草场上的野韭菜花就全部盛开了。
燕克行笑着将窗帘拉开,示意他往外看。
隔着巨大的窗户,时闻看到了院子里星星点点的白色野韭花。
时闻双手撑着床板,三两下爬到床边缘,往外看了一会儿,对燕克行说道:“今年的野韭菜花是不是比去年长得好?我看它们的个头要更大一些。”
燕克行:“对。可能因为牧场撒了几次肥料的关系,它们开的花多,气味也更加浓郁。”
“气味也有变化?”时闻下床趿上拖鞋,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那我出去看看。”
时闻跑出去外面看,跟去年一样,一推开门就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简直跟做梦似的。
他随手掐了一朵韭菜花,放到鼻子底下一闻。
韭菜花的味道很冲,冲的当中又带着一丝鲜甜。
花朵尤其肥厚,这些花苞还没打开,放到手里胖嘟嘟的,看起来颇为喜人。
时闻一看这花朵,就觉得做成韭花酱它一定很美味,肯定比去年美味。
去年的野韭菜花开放得比较多,不像现在,都是可爱的花苞。
这一场雨不仅催开了时闻家的韭菜花,其他人家的韭菜花也被催开了。
打开本地的微信群,各群里都在交流采韭菜花,做韭花酱的消息。
时闻招呼傅蒙和张德元他们,让他们来牧场上摘韭菜花,不用客气。
去年他们也是来牧场摘的野韭花,并且对他家的野韭花赞不绝口。
今年时闻热情邀请,大家便拖家带口地来了。
傅蒙站在时闻家正院往外面看:“你家的韭菜花长得真喜人,比去年还喜人。”
时闻:“那是,我在上面堆了那么多肥料,今年肯定要长得好一点。”
傅蒙:“闻着也香,还不是那种很冲的香味,香中带一点柔和,比外面的韭菜花回味丰富多了。”
傅蒙的女儿傅宁嘉抬头看着傅蒙,疑惑地问:“爸爸你又没有吃,怎么知道这个回味更丰富啊?”
张德元他们闻言笑起来。
傅蒙也笑,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我闻出来的啊。”
张德元说道:“我是闻不出来,不过能看出来时闻你家的韭菜花确实好。这么好的韭菜花,今年全采了吧?”
常青青也道:“留在牧场上太浪费了。”
时闻笑:“还是得采一半留一半,让家里的猪牛羊也尝尝这一年一季的美味。”
张德元:“你这韭菜花要是做成韭花酱,能卖好些钱。”
时闻:“就是这样,也得让猪牛羊也吃一点。韭菜花好,它们吃了之后肉质也好,到时候同样能卖不少钱。”
张德元摇摇头,还是觉得这么好的韭菜花,用来喂牲畜太可惜了。
不过牲畜吃了韭菜花后,肉质确实会更好一些,更加细嫩鲜甜。
家里的韭菜花多,时闻让他们不用客气,尽管摘。
大家便不同他客气,拿着带齿的铁皮斗,到草场上摘韭菜花去了。
时闻要摘的韭菜花比较多,摘得没他们精细,直接开着租来的摘花机器,用机器摘。
他们在这边摘,牲畜们在那边吃。
韭菜花茎破碎,释放出浓郁的韭菜香味。
一连好几天他们牧场上都飘着这股味道,好像韭菜花茎释放出了翠绿的烟雾,笼罩在他们牧场上空经久不散一样。
喜欢韭菜花味道的人对牧场上的气味欣喜不已,不喜欢的人和小动物恨不得远远跑开。
安娃就不喜欢韭菜花,这几天完成放牧工作后,它每天傍晚都要跑去外面,避开这股可怕的韭菜花味道。
福娃跟它结伴出去玩。
因为去村里,深入了别的狗子的地盘,别的狗子们纠集起来,还跟它们打了一架。
安娃和福娃俩狗迎战十来条狗,大获全胜。
被打了的狗子嘤嘤嘤地回家朝主人告状,时闻也收到了不少投诉。
这次是安娃它们理亏,时闻只好给被打的狗子们送了一批小零食,才把这些狗子们哄好。
在为狗子们的社交操心的过程中,时闻请了常青青和辛香红过来帮忙做韭花酱。
这次他们的韭花酱做得多,专门用机器打碎,然后用大陶缸来腌制。
腌制韭花酱用的材料大部分都是从后院采挖的,比如洋葱和生姜等,苹果等则是买了本地最好的苹果。
燕克行帮忙调味,所有的调料定得极为精准,腌制出来的韭花酱香而不冲,鲜而不咸,回味很是丰富。
时闻和燕克行这俩不喜欢香料的人都吃了好几顿,吃完再刷牙。
今年的韭花酱腌制得太成功,数量也多,时闻便给会员们寄了一批。
一位会员两罐,算是特别的时令礼物。
绝大多数会员都对韭花酱表示了极大的欢迎。
比如其勒莫格,他尝过韭花酱后,专门给时闻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其勒莫格的大嗓门响起:“我去!时哥,你这韭花酱太好吃了!我吃了快三十年韭花酱,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韭花酱!”
自从上次帮忙找到羊后,其勒莫格喊时闻便给他升了一辈,一律恭敬地喊哥,时闻都听习惯了,自动过滤掉无意义的词后,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寄两罐。”
“可喜欢了,你愿意寄的话,我这边多多益善。”其勒莫格打探,“时哥,咱这韭花酱卖吗?”
时闻:“我看看,我好像没有卖这种手工食品的资格证。”
“那你去申请一个嘛。”其勒莫格撺掇,“申请一个又不麻烦,到时候你一罐装两三百克,卖它个三四百块钱,这本不就回来了吗?”
时闻:“你作为买家,怎么还喊我定那么高的价?”
其勒莫格:“亏什么?这种品质的韭花酱,你卖三四百块钱,是我们赚了好吧!我就怕价格定得太低,你嫌麻烦,不愿意弄。”
时闻被他猜中了心思,笑着为自己辩解:“这倒不至于,我韭菜花都收回来了。”
其勒莫格:“收回来了你也不见得愿意花费时间卖啊,要我说,你就定价三百八十八好了,取个吉利的数字。”
时闻:“那我考虑一下,要是做成了,我给你送两坛子。”
其勒莫格大喜:“那我可就等着了啊!”
在他们商量的时候,B市,某高档小区。
一老爷子让保姆蒸了一锅馒头,而后从冰箱里掏出一瓶韭花酱,面前放着一盘热腾腾的白馒头,拿了把刀子,将韭花酱抹在馒头上,一咬就是一大口。
他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碳水和糖盐分交缠的快乐,白馒头的甜、韧,韭花酱的咸、鲜,双方混合在一起,味道寡淡的跟滋味厚重的交融起来,冰冷的跟滚烫的生猛对撞,跟在嘴里演了一场锣鼓喧天的戏一样。
老爷子一边吃着,一边享受地用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手动一下,嘴巴动一下,摇头晃脑地,恨不得跟着哼唱几句。
就在这时,一道中年男声将老爷子从沉醉中拉了出来:“爸,您就光吃这个啊?”
老爷子一睁开眼睛,儿子收拾着桌上的韭花酱跟热馒头,不悦道:“我们不在家,您也太糊弄了。”
老爷子连忙伸手拉住装馒头的盘子:“什么糊弄?我就好这一口。”
儿子:“腌制食品不健康,对胃不好,您消化又不好,再好这一口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说着,他儿子将盖好的韭花酱顺手往塑料袋一塞:“我带您去吃点别的,这个就别吃了。”
老爷子眼看他把韭花酱给揣走了,急眼道:“哎,我全天下独一份的韭花酱。你这兔崽子,我给你分半瓶,别整瓶拿!”
“还分半瓶,这韭花酱有那么好吃吗?”
“馒头在这呢,你蘸一蘸就知道了。”老爷子将大白馒头往前面一推,再把刀子拿起来塞到儿子手上,“尝尝。”
“尝尝就尝尝。”
他拿起一个大白馒头,用刀子切成两半,又挑了一点韭花酱出来,就跟用奶酪蘸小面包一样,轻轻地往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韭花酱,然后往嘴里一塞。
紧接着,他的脸色从有点嫌弃变到有点惊讶,再到难以置信。
他低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小半个馒头,又往嘴里一塞,咀嚼过后,对老爷子说道:“这韭花酱够鲜的啊。”
老爷子得意:“我说得对吧?又鲜又香,用来抹馒头,那就是灵魂小料。我还小的时候,有一回过年我娘蒸大白馒头,抹了半勺韭花酱,就是这个味道。”
儿子咂咂嘴:“那您也不能光吃韭花酱配大白馒头,我让人送点好羊肉来,我们拿涮羊肉蘸韭花酱吃。”
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反对,儿子又道:“现在来不及了,我给您叫两菜,先把中午这顿对付过去再说,晚上让您儿媳带上孙子孙女一起过来,我们一家人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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