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 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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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羊,其勒莫格放下了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忍不住说道:“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去把羊赶下来吧。”
人群中有声音说道:“要是能赶下来,我们还用你说?早就上去赶下来了。”
其勒莫格不解:“怎么就赶不下来?从它们上去的地方赶下来不就行了吗?”
“不行的。”有人为他们解惑,“你们看这山势,这边都是悬崖,上去的时候羊群可能在受惊的情况下冲了上去,下来就没办法了。”
其勒莫格用手电筒照射山体,果然看见了边缘有一串蹄印,还有打滑的印记。
这悬崖都快垂直了,作为绵羊的刀郎羊还能攀上这样的山,也真是难为它们。
其勒莫格傻眼了:“那怎么办?”
“只能从别的路攀上去,再看看方便从哪将羊赶下来了。”
其勒莫格:“那我们赶紧的。”
“天那么黑,就这样上山不要命了?还是等天亮再说吧,现在先在这里守着。”
羊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大家说的也有道理。
时闻招呼:“那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点水,等会儿再想想办法,看怎么把羊赶下来吧。”
其勒莫格点头:“只能这样了。”
其勒莫格说着转头看了一下山:“没想到都近在眼前了,还是没办法把羊给找回来。我们家的羊真的在里面吗?”
时闻:“我只能确定里面有你家的羊,是不是全都在里面,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聊着的时候又有另一伙人找了过来,听说羊就在山上,那伙人着急忙慌地想上山赶羊。
身边的人说现在天太黑了,上山太危险,等天亮了再说,那伙人不听,抓着山崖上的草跟树,尝试着往上面攀。
没想到还没爬几米,就有人摔了下来。
幸好摔得不严重。
那伙人实在爬不下去,只好打消爬上去将羊赶下来的念头。
等了一会儿又有人坐不住,打算绕路从远处上山,再把这些羊赶下来。
时闻靠在燕克行身上昏昏欲睡。
燕克行用手掌轻轻拢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睡。
时闻很快睡着了。
可能因为在外面坐着睡,时闻睡不踏实,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盖着燕克行的衣服。
燕克行倒没睡,看见他醒了,握了握他的手,将旁边的矿泉水拿过来递给他喝。
时闻拿着水喝了一口,整个人清醒了些。
他站起来,在原地活动了一下。
周围很多人或坐着或躺着都在睡大觉,鼾声此起彼伏,跟打雷一样。
他打开手电筒往山上看。
那群羊还在那里,可能因为羊也累了,正站着或卧着休息。
时闻凭借着远超一般人的目力判断,昨天发现的这群羊一只都没有少,那些绕路上山赶羊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现在还没赶到。
时闻醒了,其勒莫格蹭过来,小声问道:“我们要不要也从边上绕上山去?”
燕克行:“如果要走比较方便的大路,可能要绕到长涡县上山。”
“不会吧?”其勒莫格难以置信,“要绕那么远吗?”
长涡县在隔壁的隔壁,开车都要好几个小时,更别说开到山脚下得徒步上山了。
不经常上山的人总对山有一种误解,觉得山很好爬。
实际上但凡高一点的山,就一座比一座难爬,尤其是那些没有路的野山,爬起来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其勒莫格不甘心地往上看:“它们就在半山腰,看起来离我们不到三百米。真的需要绕那么远吗?”
燕克行没有回答,反而问:“不知道有没有熟悉这附近的人?”
好些人本来就没睡熟,他们在这边低声说话,那些人被吵醒了,凑过来听。
听到燕克行说想找熟悉附近的人,大家把一个老汉推了出来。
老汉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家是住在这附近,可是没有怎么上山来啊。家里都烧煤气和煤了,又不需要上山来砍柴火。”
旁边的人问:“那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路嘛?”
老汉:“这个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边的坡要缓一些,可能上得去。”
其勒莫格:“那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现在天蒙蒙亮,虽然还没有彻底亮起来,但比起晚上来说好多了,在山谷里赶路也不麻烦。
老汉带路,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跟在他后面,往那处比较缓的山坡走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大家一看,那比较缓的山坡也是悬崖,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草和树木,想爬还真不容易。
大家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时闻围绕着这片缓坡查看了一下,说道:“那里有条兽道,应该能上去。”
大家一看,基本看不出兽道跟普通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时闻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干脆说道:“带了绳子吗?把绳子拿过来,我们拴在树上,一路往上爬吧。”
这个大家没意见,有地方借力比硬爬好多了。
有人将腰间的一大捆绳子递了过来。
这些绳子是手搓的羊毛绳,比普通的绳子结实多了,平时用来捆帐篷也不在话下。
时闻和燕克行检查了一下,强度是够的。
时闻和燕克行的身手最好,主动承担起了拴绳子的重任。
他们麻利地爬上去将绳子拴好,方便大家拉着绳子往上爬。
燕克行演示了一番:“爬的时候最好将绳子在虎口上绕一圈,然后用腋下夹着绳子一个接一个往上爬,不要一起。”
大家连连点头。
时闻和燕克行最先上去。
其勒莫格和几个小伙子跟在后面,他们上去之后,让中年汉子和老汉们跟上,没想到还没上几个,就把其中一棵树给拉断了。
正往上爬的那个人拉着绳子往下滑了好几米,吓了大家一跳。
时闻当机立断:“爬不上来的就算了,在下面接应吧。我们到时候一起把羊赶下来,大家再认领。”
他肯开这个口,好些人松了口气,纷纷对他们表示感谢:“麻烦你们了。”
“那我们在下面等,有什么需要,你们在上面喊我们。”
时闻发现了,虽然大家都是牧民,平时会比较经常做体力活,但对于爬山等是真的不擅长。
他和燕克行一马当先,走了二十多分钟就接近了那群羊。
这一群羊果然被吓到了,现在正挤在一起瑟瑟发抖,见到人,还往后退了退。
时闻看向其勒莫格他们:“要不然你们在这边等,我和燕克行去那边将羊群赶过来?”
其勒莫格担心道:“只有你们两个人,没问题吗?”
时闻:“别的不敢说,这个肯定没问题,你们往坡上站一站,再派两个人到我们刚刚爬上来的地方堵住口子,我们直接将羊赶下山去。”
其勒莫格:“那你们小心一些。”
时闻和燕克行去赶羊。
他们很快就接近了那群羊,时闻默数了一遍,这里果然有两百多只羊,看耳标和项圈的颜色跟款式,这些羊起码来自六家。
怪不得过来找羊的人那么多。
羊群看到他们的身影,骚动起来,撒开蹄子,还想跑。
时闻转头看燕克行:“它们可能怕你。”
燕克行眼里带着笑意,将手上的马鞭交给他:“我也往坡上站站,由你一个人去把羊赶过来?”
时闻自信:“这也成,看我的吧。”

这群刀郎羊中的好多羊时闻还是第一次见,然而这些羊却好像对他感到亲切。
他一走到羊群附近,还没来得及用马鞭开始赶,羊群便凑过来,环绕在他身边,朝他咩咩叫。
好些羊还热情地张嘴想叼他的衣服,被他推开了。
时闻将羊群聚在一起,驱赶着它们往前走。
羊群在经过燕克行的时候,害怕地尽量往另一边靠。
时闻转头朝燕克行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燕克行也笑,挥挥手,让他继续赶。
说来也奇怪,先前害怕得不得了的羊群,在见到时闻之后就好像有了主心骨。
它们紧紧围绕在时闻周围,之前害怕的陡坡,现在看到也不怎么害怕了,在一只勇敢的头羊的带领下,小心趟下去,最后都成功下到了空地上。
在山下屏息等待的牧民们见羊群都下来了,忍不住爆发欢呼:
“下来了下来了!”
“我家的羊!我们家的羊全在这了!”
“谢谢时哥!时哥牛批!!!”
时闻等所有人都下去之后,和燕克行最后拿着绳子下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幸不辱命,大家把自家的羊认回去吧。”
“好的好的,时小哥辛苦了。”
时闻和燕克行把绳子卷成一捆,交给绳子的主人。
众人热火朝天地分羊,并将没有人认领的羊拍下来上传到各个微信群。
其勒莫格家的羊也全部在这里。
他检查自家羊的状况,检查完之后回过头来对时闻和燕克行说道:“没什么问题,我家的羊全都在这里了。”
时闻看着他轻松的表情,笑道:“那我们回去吧,天都亮了,也该回牧场干活了。”
其勒莫格抱拳:“大恩不言谢。”
时闻:“谢什么,都是朋友。”
其勒莫格要给时闻红包,时闻不肯收,回到他家后,骑着马就回家了。
不仅其勒莫格,牧民们也很感谢时闻帮忙找到了羊,这两天有特别多陌生人过来加他,除了感谢之外还要给他发红包。
时闻一一婉拒。
他不肯收红包,很多人便来他家牧场外面送东西。
送东西的人通常将东西放在时家牧场的栅栏外面就跑,一点都不给时闻拒绝的机会。
时闻无奈,只好把各种东西拿回来。
大家送什么的都有,吃的,喝的,用的。
时闻在各大微信群感谢了送东西的人,又表明,为了安全起见,请大家不要送食物,他也不会食用各种食物。
过后,大家就送物品了。
羊毛绳、马鞍、马鞭、狗项圈……什么都有,大部分精美得跟工艺品一样。
时闻收到都不忍心用,只好在各大微信群再次感谢大家。
送礼物的风潮持续了好些天。
戈阅吐槽:“肯定不只是被帮了忙的那些牧民送礼,还有一些爱慕者混在其中。”
时闻:“不可能。”
戈阅:“怎么不可能了?你看你新收到的丝绸画,上面绣的玫瑰是普通人会送的礼物吗?”
时闻摇头:“说不定就是普通的民族工艺品,人家根本没那个想法,往那方面想实在太自恋了。”
戈阅听到他这么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时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肯承认?”
时闻带着笑:“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吗?”
戈阅:“唔,区别可就大了,这决定着我们老师要不要升起危机感。”
“不需要。”时闻干脆地说道,“我们只有彼此,别人送什么也没用。”
时闻话是这么说,最终还是把这批礼物交给本地的一个公益组织,请他们代为拍卖,拍卖到的钱全部捐给本次受灾的人。
他还特地发了个朋友圈,说明这件事。
此后,来他家送礼的人就少很多了。
戈阅悄悄对燕克行说道:“老师,时哥真的好受欢迎啊!”
燕克行:“嗯。”
戈阅:“真的,我前几天参加一个活动,好些人都拿他当偶像,爱慕他的人也不少。”
“他那么优秀,爱慕他的人多有什么奇怪的?”燕克行用书轻敲了一下戈阅的额头,“看书去,你的论文什么时候发?”
戈阅一缩脑袋:“老师,您别恩将仇报啊。”
燕克行稀奇:“你这么吊儿郎当,我都没停止培养,还督促你发论文算什么恩将仇报?”
戈阅脑袋缩得更厉害了:“不跟您说了,我回去写论文了。”
燕克行嘴上这么说,却提前为两人购买了新一季度的衣服。
时闻看着快递源源不断地送了新衣服过来:“咦,怎么那么多衣服?都是大牌,还都是两个号码?”
燕克行在书桌前说道:“这批衣服设计得不错,我觉得适合我们俩就买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时闻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手拿起一件套在身上,展示给燕克行看:“很合身,都是我的尺码,就是平时比较少穿这类衣服,看起来有点别扭。”
燕克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多穿几次就习惯了,这些衣服都是搭配好的,你将整套换上。”
时闻:“好,我试试。”
时闻将整套衣服穿在身上,很快就发现了:“这衣服你肯定让人改过,对不对?要不然不可能合身到这个地步,腰这里,你肯定让人改小过裤腰了。”
燕克行露出笑意:“对,很适合你。”
时闻从衣服堆中拿出一套一样的衣服,塞给燕克行:“那你也换了试试看。”
燕克行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衣服,也原地换了起来。
时闻用赞美的目光看着他换的新衣服:“你穿着真好看,尽管我们穿的都是同一件衣服,但你的气质跟我一点都不一样。”
燕克行凑过来亲了他一下,搂住他的腰:“你也是。”
燕克行长长的睫毛凑得很近,深邃的眼眸如同星空,时闻忍不住扑上去,于是穿衣服变成脱衣服。
第二天早上,时闻揉着微酸的腰还回味。
跟他穿着情侣装的燕克行太美味了。
看来情侣之间果然应该多点仪式感。
两人买了许多同款衣服,大家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好多场合下穿的都是情侣装。
懂的人自然懂。
不懂的人察觉到他们之间水都泼不进去的气氛,慢慢也懂了。
戈阅悄悄跟时闻嘚瑟:“我就说老师有危机感了吧?他还不承认。”
时闻笑:“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戈阅伸手:“那你得给点封口费。”
蔺诚骞听到他们在这边小声地做着交易,也伸出手来,示意自己也要。
时闻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掏出两个粉白色的蛋,一人手上放了一个:“封口费,拿去吃吧。”
戈阅好奇地看着手上的蛋:“这是什么?”
时闻:“布雷斯鸡下的蛋。”
蔺诚骞打量着蛋:“就下蛋了?!它们蛋下得好早!”
时闻:“养了这么多个月,终于下蛋了,有什么奇怪的?”
想了想,时闻又掏了颗蛋出来,递给蔺诚骞:“给弓疆也带一颗,别说我偏心啊。”
蔺诚骞嘿嘿笑着:“我替他谢谢师丈!”
戈阅盯着手里的蛋:“我就说孵化箱里怎么多了那么多蛋!看着也不像鸽子蛋或者鹅蛋,原来是布雷斯鸡的蛋!要扩大布雷斯鸡的养殖规模了吗?”
“养得下,就多养一点。”时闻笑着说道,“牧草不用除虫剂,虫子有点多,正好多养点鸡,进行生态管理。”
他们家的大鹅也会吃虫,不过大鹅主要沿着沟渠活动,要说吃虫还得看鸡。
鸡捉虫的本领比大鹅厉害多了,尖尖的嘴巴一啄就是一只,好些时闻都没发现的虫子,它们也能看见。
吃多了虫子和牧草的布雷斯鸡养得也很好,下的蛋都是橘红色的,尝起来格外香。
时闻决定大鹅维持着六七百只的规模就算了,鸡倒是可以多养一点,这么大的牧场,养个一两千只应该也没什么生态压力。
养鸡的效益也高。
大鹅通常隔一天或者隔两天下一次蛋,鸡却能每天都下蛋,时闻每天捡着鸡蛋,幸福感都提升了不少。
这几天都在下雨,时闻跟戈阅两人说了会话,往家里走。
走进厨房,他从烤箱里拿出托盘。
托盘里面是平铺的金黄干草。
戈阅和蔺诚骞跟在时闻后面,好奇地看着从烤箱里拿出来的干草。
蔺诚骞:“这是什么?干草还能吃吗?”
时闻:“不是,只是简单测试一下这批牧草的品质。这个是测试干草里面干物质的项目。”
干物质是饲料在一百零五摄氏度的条件下,经过二十四小时烘干,最终留下来的干状物。
干物质的多少是牧草好坏的一个重要指标。
除了干物质外,他也在测牧草的粗蛋白、粗脂肪、粗纤维、粗灰分、无氮浸出物等等。
这项工作他已经做了半年多了,尽管不太准确,但用来做个参考还是没什么问题。
从自测结果来看,他们家牧草的品质一直在提升。
比如,这批牧草的品质就比四月份的第一批牧草的品质提升了不少。
时闻现在很确定,今年的牲畜长得那么好,跟牧草有着极大的关系。
等雨停下后,他就再给牧草施一次肥。
他们家上一批干草刚全部收回来了,都堆在仓库里。这连日阴雨一下,牧草应该又能长一茬。
在肥料的滋养下,它们的品质肯定能有所提升。
牧草的品质这么好,今年没必要种青贮玉米了,到时候收一批牧草做青贮就行。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等十月再看看要怎么弄。
时闻将托盘里的干草拿出来,开始称量和记录。
蔺诚骞站在他旁边,问道:“时哥,等雨停下来后,是不是也该挖土豆了?”
时闻抬头看他们,笑了一下:“我就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吃土豆了?”
戈阅:“我们前些天都看见了,土豆出来的部分比人的脑袋还要大。”
蔺诚骞也连连点头:“今年的土豆长得那么好,味道肯定很不错。”
戈阅:“主要是先种下去的那批红皮土豆的叶子都快干了,再不挖怕它们要在泥土下发芽,有点可惜。”
蔺诚骞诚实地说道:“那我倒不是担心土豆坏了,我就是单纯地想吃了,我是个土豆脑袋来着。”
戈阅只好承认:“我也是个土豆脑袋。”
时闻:“嗯???”
蔺诚骞小声:“意思就是土豆是我们的本命。”
时闻揉额:“我有点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了。”
蔺诚骞:“你这是跟老师越来越合拍了,从观念到爱好——你们都好像。”
时闻拍拍他的肩膀:“说得好,赏你们去挖土豆。”

时闻决定挖土豆,蔺诚骞和戈阅比他还盼着,三人天天没事就到他家来转悠并蹭饭。
从雨天等到阴天,又从阴天等到晴天,总算等到地里干爽了,可以挖土豆了。
时闻家没那么多小锄头,还特地从傅蒙家借了几把。
大家挽起裤脚去后院挖土豆,时闻站在一大片土豆地里,说道:“先从这些红皮土豆开始挖吧,挖完红皮土豆再挖紫皮土豆。”
他们家今年一共种了两种土豆,红皮土豆是本地小土豆,跟小鸡蛋一样。
这种土豆种得比较早,地面上的土豆苗都干枯得差不多了。
时闻前些日子还担心它们会不会在地下发芽,后来看了一下感觉也还行,短时间内没有发芽的隐患,就拖到紫皮土豆成熟一起挖。
大家选定想要挖的地方后,走到红皮土豆的地里,抡起锄头就挖。
他们先把土豆苗拔起来,再轻轻刨着松软的土地。
可能因为刚刚下过雨,也可能因为这里的泥土本来就足够松软,他们拔土豆苗的时候,轻轻一拔,土豆苗下面就叮叮当当吊着好些土豆蛋子。
戈阅将土豆摘下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叫土豆了,它长得真的好像豆子啊。”
蔺诚骞:“大号的豆子。”
时闻笑着将手里的土豆轻轻扔进筐子里:“我还是觉得它们像鸡蛋。”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家里的小家伙们跑了过来,学着他们的样子,叼着土豆苗开始往上拔。
弓疆看着狗子们:“它们不是出去放牧了吗?”
“昨天刚打了疫苗,斯克维尔说最好在家里关一天,不要放出去,今天就没有放牧。”时闻示意狼王离远一点,而后一锄头挖下去,“再说,挖土豆这么热闹的活,要是不叫它们,它们回来之后肯定是要生气的。”
凑过来的安娃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抬头朝时闻响亮地叫了一声:“汪!”
时闻将眼前的狗脑袋推开:“别捣乱啊。”
安娃摇了摇尾巴,学着其他狗子的样子去刨土豆。
他们这里的黑土地实在太松软了,小家伙们用牙齿叼着茎叶将土豆给拔起来,拔完之后还不算,爪子轻轻一刨,便将土豆给刨了出来。
时闻看它们那么积极,也不管它们。
它们以前还刨过旱獭洞,刨个土豆不在话下,伤不到它们的爪子,不需要管它们。
狗子在这边干得飞快,两匹马儿和骆驼、褐牛等也过来了。
马儿它们会啃土豆苗,时闻看见了走过去敲了它们的脑袋一下:“别瞎啃,土豆苗有毒。”
燕时不服气,用蹄子刨了刨底下的泥土:“唏律律。”
时闻笑着捏它的耳朵:“不听好人言,等吃了土豆苗拉肚子,我就叫斯克维尔上门来给你打针。”
燕时朝他嘶鸣一声,还喷他一身口水,当场被他揍屁股。
挨了一顿揍,小马就老实了,跑到一旁刨土豆去了。
时闻看着燕克行:“我怎么觉得它们的叛逆期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早一些?”
戈阅在旁边嘎嘎笑着插话:“你们不养娃,养小动物也逃不了管理叛逆期娃儿的命运是吧?”
燕克行看向戈阅:“你们不就跟有叛逆期一样?叫你们做什么总不愿意去做,不让你们做的,却格外积极。”
于是,弓疆三人也跟挨了揍的小马一样,一声都不敢吱,找个角落挖土豆去了。
红皮土豆很快挖完了,开始挖紫皮土豆。
紫皮土豆是大土豆,它们的苗也长得格外高,看起来跟玉米苗一样。
这次,想要抓着它们的苗把土豆拔起来却是不能了,只能用锄头慢慢将底下的大土豆挖出来。
时闻随便挖了一个,底下的紫皮土豆都有西瓜那么大了,他双手抱着才将土豆给抱了起来。
时闻:“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种的是西瓜呢。”
燕克行仔细看着底下的紫皮大土豆:“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一些。”
“应该是肥料给得比较足的缘故。”时闻将土豆抱进筐子里,“不知道这片土豆中,最大的土豆能有多大?”
他话音未落,黑娃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用爪子搭在一株土豆苗上面:“汪汪!”
时闻:“你的意思是,这株土豆苗下面的土豆是最大的?”
黑娃:“汪汪!”
时闻笑着捶了捶腰:“那你就往下挖吧。”
其他狗子不服气,也跑去找自己觉得最大的土豆去了。
小狐狸它们同样如此。
时闻熟练地端水:“那你们各挖一株,看谁挖出来的土豆比较大。”
小家伙们听完后,各种叫声此起彼伏,非得把最大的土豆刨出来给时闻看。
只有聪崽,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安安静静地蹲在时闻边上,专心地看他挖土豆。
看着如此乖巧的聪崽,时闻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我挖出来的土豆算你的。”
这边的土豆实在太好挖了,哪怕是大个的紫皮土豆,挖起来也不怎么费力。
上午十点多,他就将所有土豆都挖出来了。
最大的那个土豆有磨盘大,不是时闻挖出来的,也不是任何一只小家伙挖出来的,而是燕克行亲手挖的。
蔺诚骞惊叹:“要是有土豆大赛,这个土豆肯定能拿奖。”
时闻:“管他大不大赛,我们先尝尝土豆吧。”
时闻说着转头看向燕克行,眨了眨眼。
燕克行勾起嘴角:“你们把土豆搬去仓库,我这就去做饭。”
时闻:“我想吃醋溜土豆丝!”
燕克行挥挥手:“知道了,给你炒。”
燕克行搬了一小筐土豆去厨房,红皮的和紫皮的都有。
时闻他们则将土豆搬去仓库保存。
他们种的土豆差不多有三亩了,这么多土豆堆在这里,少说有一万多斤。
这么多土豆,凭人力去挑肯定不可能的,时闻把运送材料的三轮车开过来,先将土豆装到车上,再运到仓库那边。
他们人多,装车相对比较简单,不过,这么多土豆还是得下午才能搬完。
干了一个多小时,时闻看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招呼戈阅他们先回去吃饭。
燕克行不知道在厨房里做了什么,香味一阵一阵地传出来,每个人闻到这股香味都饥肠辘辘,连守在一旁的狗子们都忍不住张开嘴,大声汪汪了几声。
时闻边往里面走边大声喊道:“好香啊,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燕克行头也没回地答道:“午饭还没有好,给你们做了浇汁土豆泥,你们先尝尝。”
时闻吸吸鼻子:“我好像没吃过这个,这是什么?”
戈阅挤上来:“我知道,这就是一种放了肉粒、牛奶、黄油和一堆小料的土豆泥,著名的街头小吃。”
燕克行转过头来对时闻笑了一下:“自己拿碗过来,我给你们拌。”
蔺诚骞二话没说,跑到消毒柜面前拿了一摞碗过来,殷勤地送到燕克行手边:“老师,我给您拿过来了。”
燕克行便给他们挖了土豆泥上来,又从旁边摆着的小料盆里给他们加了各种小料,让他们用勺子拌匀,到一边吃去。
时闻什么都吃,捧着一大碗小料满满的土豆泥,吸了一口里面的香气,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燕克行嘴边:“你也吃。”
燕克行吃了一口示意他自己吃。
时闻便舀了一口塞进嘴里,然后迅速被浇汁土豆泥俘获心神。
土豆作为一种常见食品,时闻也算吃过无数,可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绵软柔滑的土豆泥。
这个土豆泥实在太细腻了,可能因为里面加了奶和黄油的缘故,真的又滑又润,奶香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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