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 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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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顶多扑扑乌鸦,抓抓鱼吃。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驱赶它们的必要了。
时闻对狼群们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它们不乱来,就放任它们少量地在牧场里活动。
多了还是不行。
狼王很快理解了时闻的意思,对他这种默认显得非常高兴,整只狼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更难得的是,这家伙非常聪明,并不会每天都喊狼伙伴来牧场里玩,只是隔三差五喊一次朋友,严格将频率控制在时闻能接受的范围内。
时闻遇上这么精的狼王,也只好妥协了。
春雨一直下,将牧场淋透了。
除了时闻种下去的牧草外,各种草籽也陆续发芽。
去年干枯的牧草下,绿意越发明显。
时闻还在牧草中发现了好些刚冒出来的野菜,比如小蒜、蒲公英等。
有时候出去看到了,他也会挖一些。
除了草地,雨下多了后,牧场沟渠的水也涨满了。
去年才清理了一次沟渠,现在沟渠又宽又阔,里面的鱼很多。
尤其现在下过雨,去沟渠边看,鱼群们游过来产卵,整条沟渠都是鱼卵、刚孵化出来的小鱼和大鱼,看起来丰盛至极。
时闻并不抓鱼吃,不过他家的猫猫狗狗并虎崽它们偶尔会捞上几条打牙祭,他也并不制止。
这天,时闻在给羊羔做断尾处理。
他家的羊说是大尾羊,其实这个大尾指的是羊屁股上的两团脂肪,而不是真正的大尾巴。
本地养羊一般会断尾,断尾能防止它们的尾巴沾染粪便,也避免虫蝇叮咬它们的尾巴根,在它们尾巴后面产卵,让它们的屁股长蛆。
时闻家去年买的羊就断尾了,今年他决定还是依照传统,给小羊断一下尾巴。
现在的断尾技术比较发达,不像之前那样血腥。
给羊羔们断尾,只需要在它们的尾巴上套一个强弹性的橡胶圈,扎紧后,羊尾巴便会慢慢脱落,给羊造成的伤害比较小。
时闻采取的就是这种方式。
正好趁断尾,检查一下小羊们的情况。
时闻正在羊舍里专心干活的时候,外面传来喊声:“时先生,您在家吗?”
这个声音有点陌生,时闻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便戴着手套走出去:“谁啊?”
没想到走出去外面一看,居然是N市牧业协会的会长马程锋。
隔着牧场的木栅栏门,马程锋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时先生,好久不见。”
时闻惊道:“马会长?您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当面说方便一些。”马程锋友好地笑笑,“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时闻连忙打开门请他进来。
今天虎崽它们跑去赶乌鸦去了,正院这边没什么危险动物,时闻便直接请马程锋进屋,倒了奶茶,端出瓜子,糖果等:“马会长找我有什么事?”
时闻这么干脆,马程锋也不跟他绕弯子:“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想以私人身份请您帮个忙。”
时闻点头,示意马程锋继续说。
马程锋问:“时先生,您对刀郎羊熟吗?”
时闻摇头:“只是听过,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想买刀郎羊,对刀郎羊又不算太熟,想请人帮忙掌掌眼,我思来想去,没找到特别合适的人选,就想请您出山。”马程锋说完之后,亮出条件,“他愿意给八千块报酬,请您出一天差。”
这个日工资不可谓不高了,哪怕时闻现在不怎么缺钱,听到这个报酬都有一瞬间心动,不过他态度还是非常谨慎:“我没看过刀郎羊。”
马程锋连忙说道:“羊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共通性,他自己也不是完全没经验,只是对刀郎羊没那么熟,所以想请个外援坐镇。您放心,您只要给出建议,他自己会做决定。”
时闻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跟去看看,要是最后没帮上忙,就不收报酬了。”
马程锋喜道:“那麻烦您了。我们现在出发?”
这么赶?
也行吧。
时闻没什么意见:“您等我交代一下。”
马程锋连连点头:“哎,好。我在这里等您。”
时闻跟杨以清说了。
杨以清提醒道:“刀郎羊现在的溢价过高,有炒作的嫌疑,你谨慎购买。”
时闻笑:“我知道,我就是去长长见识。”
时闻交代完牧场的事,坐着马程锋的车跟他那位朋友会合。
他的朋友是少数民族,名叫其勒莫格,一见时闻,便上来跟他握手:“早听说您的大名了,我还尝过您去年养的羊,味道那叫一绝。近年来很少遇到让我服气的人,您是少有的一个。”
时闻一头雾水:“我养的羊?”
其勒莫格:“是啊,在B市吃的,入口极其惊艳。我还说哪里的羊这么好吃,特地找服务员来问了问,没想到是您家的。”
时闻:“那还真有缘。”
其勒莫格:“我还想说呢,您今年的羊卖吗?我先提前跟您预定一下?您的羊是好吃,就是餐厅卖得太贵了,吃不起啊。”
时闻好奇:“多贵?”
“三千八一小盘子。”其勒莫格用手比划了一下盘子的大小,“实在太好吃了,我一个人一口气吃了五盘,差点没给自己吃破产。”
三千八!段昊英从他这里买活羊,只肯出一百三十五一斤。
时闻默默算了一下这价格差多少倍,然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梗。
果然无商不奸。
其勒莫格见到时闻显得很兴奋:“你家的羊养得是真好,没想到这片地区也有您这样的能人。知道马会长认识您之后,我就请他引荐,今天总算逮着机会了。”
话题聊到这里,时闻实话实说:“我只对大尾羊熟悉一些,还没有正式接触过刀郎羊。”
其勒莫格的话跟马程锋如出一辙:“没关系,羊都是相通的,您大尾羊养得那么好,看其他羊肯定也能看出什么,我还请了其他有经验的人来看,出不了岔子。”
时闻听说还有其他人,便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一路上,其勒莫格拉着时闻跟他聊养羊的心得。
其勒莫格也是养殖户,不过他养的都是高级羊,会给羊听音乐的那种,羊肉主要也走出口方向。
时闻家那种几十头羊挤一个羊舍的情况,跟人家完全不是同一个赛道。
刀郎羊的卖家在南边。
随着车子南下,时闻很明显感觉到这边的气候更加干燥,路边的景色也更加荒芜。
他们北边还好,南边这里的戈壁好多都是盐碱地,不过对于养羊来说,这边会更有优势一点。
盐碱地养出来的羊肉质更加细嫩,味道更加清甜,也没什么羊膻味。
当然,这只是普通羊之间的对比,时闻那种开了挂的不算。
他们在路上又接了一个人后,最终将车开到一个大院里。
这边的建筑跟N市也完全不同,这里很多土房子,房顶上盖着厚厚的草,现在春天来了,草籽落到草上,已经发出了嫩芽。
这家养刀郎羊的人家,算是个大户。
他家有五百多头大刀郎羊,按照刀郎羊均价两万多的价格来算,他家也是千万富翁。
时闻跟在后面,低头进了羊舍。
羊主人也是少数民族,没人翻译,时闻不太听得懂他的话。马程锋和其勒莫格却可以直接跟主人对话。
因为听不懂,时闻只能打量羊舍里的羊。
刀郎羊和大尾羊的长相完全不同,它们更加清秀瘦弱,时闻看头看胸看四蹄,能看出来这些羊都养得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些羊要更加高级一些。
就冥冥中的感觉,这些羊身上蕴含的东西要更加丰富,好像更加有营养。
时闻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他打量着这些羊,其他人注意到他的神色,其勒莫格用普通话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时闻笑了笑,“这些羊非常好。”
羊主人松了口气,叽里呱啦地又说了起来。
马程锋在旁边给时闻翻译:“他说他家的羊非常好,受到了好几个国家客户的认可……”
时闻心不在焉地点头,决定等会给燕克行打个电话。

刀郎羊的主人带他们去看完成羊后,再去看羊羔。
时闻自己家接生了许多羊羔,对羊羔的情况非常熟悉,哪怕是不同的羊种,他也一眼认了出来,这些刀郎羊的小羊羔刚刚满月,正是应该和母羊分开的时候。
刀郎羊的主人带他们看了小羊羔后,便示意他们可以选羊羔了。
其勒莫格跃跃欲试:“时先生,您跟我一起选吧。”
时闻将心中的各种想法压下,点了点头,跟其勒莫格一起走进羊圈里。其勒莫格请的另一个有经验的选羊者也进了羊圈。
小羊看到他们进来,显得有些不安。
时闻他们没管小羊们的咩咩叫,直接选看。
刀郎羊和大尾羊确实不同,不过羊都有共同点,比如骨架的情况,比如是否健壮,比如精气神等。
时闻看着刀郎羊,很轻易就能看出哪些羊比较好,哪些羊比较一般,挑选的速度很快。
其勒莫格和另一个挑羊者也有经验,挑出来的羊和时闻差不多。
时闻看了一会,感觉不用自己来,他们挑的羊也不会出错。
三人一共选了七十六头羊,而后又在这七十六头羊里面选出最好的五十头。
经过反复对比挑选,其勒莫格发现,最后选的就是时闻选出来的羊。
不过选好了,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其勒莫格很快跟羊主人谈价格去了。
刀郎羊实在太贵,其勒莫格买完后,脸上也露出心疼的表情。
一万二一只的羊羔,五十只就六十万了。
时闻之前还想买几头回去养,看到这架势,直接打消了念头——这么贵的羊,还是回去仔细考虑后再来吧。
挑完羊,时闻悄悄问其勒莫格:“这里的刀郎羊都这么贵吗?”
“我们去的那家羊好,价格相对贵一些,也有其他羊不那么贵的人家。”其勒莫格问时闻,“您也想养吗?”
时闻摆手:“不不不,今天主要陪您来挑羊,我暂时没有买羊的打算,而且牧场突然引进新品种,是一件需要慎重考察的事情,我不能这么简单就做决定。”
其勒莫格带的另一个挑羊者听了他的话,在旁边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
时闻与人对视,没听明白。
马程锋帮忙翻译:“他说,您要是想买,他可以介绍人家,就是小规模养的羊羔,八千到一万一只就可以了。”
时闻笑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的。”
挑完羊后他们去吃饭。
今天挑到了非常合心意的母羊,其勒莫格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他们特地要了刀郎羊的手抓饭。
时闻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羊肉,他仔细品尝,发现这种羊肉确实很好吃,不过跟他家的羊差别也不是很大,这本属于各有特色的那种。
唯一让时闻感觉到有点异样的地方是,他吃完之后,感觉羊肉比较补,手脚都暖洋洋的。
在这个天气,能这么明显地感觉到暖意,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时闻将这件事情记下来,打算等见到燕克行后,再跟他讨论。
其勒莫格挑到了满意的羊,决定不在这里逗留,吃完饭,他们就准备回去。
他非常客气,亲自送时闻回牧场。
送到了时闻家的牧场外,其勒莫格还说道:“他们都说您养羊的本事一流,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以后我们多交流联系啊。”
时闻也挺喜欢这个小伙子:“好啊,有空再联系。”
其勒莫格的车离开的时候,时闻在背后目送。
送他的车,也送他车后面那辆卡车上装着的刀郎羊。
在这个时候,时闻并没有注意到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刀郎羊的样子,全被狼王跟黑娃它们看在眼里。
晚上,燕克行回来,时闻拉着他说了今天看见刀郎羊的事,也说了自己的疑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刀郎羊好像比较补,吃完之后,我手脚都暖了。”
燕克行说道:“可能它比较适合我们这些异能者,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你比较敏感,捕捉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
时闻立刻追问:“你们没这种感觉吗?”
燕克行摇头:“我经常见刀郎羊,也尝过几次,无论是见到活的羊还是吃到羊肉,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时闻丧气地往后一躺:“我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种特别适合我们这些人的食物。”
燕克行拍拍他的肩膀:“如果那么容易,异能者就不会一年比一年少了。”
“说得也是。”时闻说道,“那算了,等有机会,我随便买两头刀郎羊回来养一养,就不特地养它了。”
时闻还没来得及买羊,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先发现家里的狼王不见了。
好歹养了这家伙这么久,时闻真养出了些感情,察觉到它不见了的第一时间,时闻有点慌。
他跑回屋跟燕克行说这事。
燕克行正在做早餐,闻言关了火,让时闻先冷静:“可能是因为春天到了,它进入了发情期,于是到草原找母狼去了。”
时闻难以相信:“还能这样?!”
燕克行:“怎么不能?它不是没被绝育吗?它还有一众小弟,哪怕投奔了人类,在狼群中也非常受欢迎,有相好的不出奇。”
时闻:“这么说,我们不用找了?”
燕克行:“以我们牧场现在的配置,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在你我眼皮子底下拖走它,不太现实。我倾向于它主动离开,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时闻冷静下来想一想,也觉得它应该不是被某种生物叼走了。
它可是狼王,牧场又有那么多狗,怎么可能有什么生物悄悄叼走它,它多半是自己跑了。
想到这里,时闻郁闷:“这家伙还惦记着交配跟后代,等它回来之后,我一定要扣它的零食,扣一个星期。”
燕克行道:“扣。”
时闻叹口气,便重新戴上手套:“我继续去挤奶了。”
燕克行拦住他:“差不多可以吃早餐了,吃完早餐我跟你一起去。”
时闻:“那我先去喂狗子们吧。”
狼王失踪了,虎崽和狗子们很淡定,好像有这家伙在跟没这家伙在一个样。
聪崽吃早餐的时候反而绕着狗子们转来转去,毛茸茸的猫脸上满是疑惑,仿佛在问狼王哪去了?
时闻也不知道,并且为此感到惆怅。
狼王失踪第一天,时闻心里郁闷,决定等它回来就扣零食。
它失踪第二天,时闻已经有点担心了。
不过想想,它可能去比较远的地方幽会母狼了,一天赶不回来也正常。
等到第三天,时闻彻底坐不住了,跟燕克行商量:“要不然我们去找找狼王吧?你说它现在在哪?真的幽会母狼去了吗?”
“恐怕不那么好找。”燕克行安慰他,“你先别急,它跑远了也有可能,等一个星期后,它要是没回来我们再找。”
两只虎崽身上带着定位器,要是走失了还好找,狼王身上什么也没有,想找到它,还真有一定的难度。
时闻叹气:“谁能想到,这家伙在这里好吃好喝,居然也会跑?你说它会不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燕克行:“基本不可能,雪豹都能找到过来的路,狼王不可能找不到。再等等吧,再等两天,它要是再不回来,我亲自出去找。”
有了燕克行这番话,时闻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过他到底担心着狼王,干活有点心不在焉。
杨以清见状安慰他:“狼王是野生动物,之前没有人类帮助的时候,它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了,更别提现在。再说,它在牧场里养了一个冬天,养得膘肥体壮,再出去哪怕遇上了老对手,也肯定能打赢,别担心。”
时闻长叹一声:“只能这么想了,希望它能尽早回来。”
杨以清:“乐观点,说不定你明天早上一起床,它就出现在了牧场上,若无其事地过来蹭饭。”
时闻:“也有可能。”
两人彼此安慰着,不过安慰到底只是安慰,又过了一天,狼王依旧没出现。
直到第六天傍晚,时闻才终于在牧场上看见狼王灰色的身影。
这家伙失踪这么久,时闻都快对它的出现不抱希望了。
真看到它这一刻,时闻高兴之下的第一反应是该揍它一顿,省得它下次还乱跑。
等看清楚狼王的身影后,时闻忽然发现不对,它不是一个回来的,它还叼着一个灰色的身影。
它不会是把自己的娃给叼回来了吧?
牧场里该不会迎来第二只狼娃吧?
他站直了看,才发现,狼王嘴里叼的好像不是狼,而是羊。
不是好像,就是羊。
它叼了一只小羊回来!
小羊浑身灰褐色,怯生生的,脑袋上长着角,除此之外,那一双大眼睛格外明显水灵。
时闻赶忙迎上去:“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哪来的羊,你该不会偷羊去了吧?”
狼王把小羊放下:“嗷呜。”
这只小羊还活着,不过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蜷缩在那里,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时闻怀疑狼王叼了谁家的小羊过来,心中一紧,仔细检查过后才发现,它叼的不是绵羊,好像是山羊。
不是,这家伙偷别人的山羊回来干嘛?
牧场上好几千只羊,又不缺羊。
时闻高声呼唤房间里的燕克行:“燕克行,你快过来看!狼王回来了,还叼了一只羊回来!”
燕克行高大的身影从屋内走出来:“什么羊?我看看。”
时闻伸手指着小羊,扭头对燕克行说道:“我认不出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时闻说着话的时候,狼王躺在他脚下撒娇,大尾巴摇着,露出柔软的肚皮,还吐出了舌头,看来一点都没觉得出去了快一个星期有什么不对。
时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家伙,又着急被吓傻了的羊。
燕克行走到眼前一看,说道:“是不对劲。”
时闻:“对吧,跟我们养的羊不太一样。”
燕克行检查过羊之后说道:“北山羊,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居然是保护动物!”时闻急了,蹲下来捏着狼王厚实的大耳朵,“你叼保护动物回来干嘛?”
狼王不明所以,歪着脑袋看时闻:“嗷呜?”
黑娃它们在一边看热闹。
狼王不知道是不高兴它们看热闹,还是不高兴时闻的态度,一翻身站起来,又要去叼吓得不敢动的北山羊:“嗷呜!”
燕克行挡住北山羊不让狼王叼。
狼王急了,站在原地,尾巴竖起来,朝他们“嗷呜”“嗷呜”直叫唤。
时闻感觉有点不对:“北山羊是不是比较凶的那种羊?”
燕克行:“公羊比较凶,雪豹也不一定能打过它们。”
“那叼北山羊的幼崽是不是一件风险比较大的事?”时闻看着狼王,总感觉可能有哪里误会了,“你这家伙出去一个星期,就为了去给我打猎?”
狼王:“嗷呜!”
燕克行看着狼王,问:“它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喜欢山羊吗?”时闻刚想说不可能,又忽然想起,一个多星期以前,其勒莫格送他回来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刀郎羊的事。
当时,狼王好像就在旁边看着。
可能将他对刀郎羊的喜欢看在了眼里。
时闻:“它好像看过我眼馋刀郎羊的样子,难道这就是它给我叼羊的初衷?”
燕克行:“有可能。”
“可刀郎羊跟北山羊长得完全不像啊。”时闻又看看北山羊,“它们的颜色都不同。”
燕克行:“我们不能指望一头狼分清楚羊跟羊的区别,就像我们也很难分清楚狼跟狼的区别。”
时闻:“所以它不是调皮捣蛋,或者出去幽会母狼,它是发现我喜欢刀郎羊,又没有得到后,千方百计给我弄羊去了?”
“看它委屈的表情,还真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它就是在演戏。”燕克行盯着狼王,“没办法跟它进行有效的沟通,我们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时闻面对着狼王,心里万分感慨:“如果真是这样,这家伙也太贴心了。”
燕克行:“它能成为狼王,肯定不简单。”
狼王可能没法完全听懂他们在聊什么,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态度的变化。
它当即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撒娇地去蹭时闻:“嘤嘤嘤。”
旁边的黑娃看不下去了,大声地:“汪汪汪!”
狼王完全不管,只用狼头蹭着时闻,使劲撒娇:“嘤嘤嘤。”
时闻被黏得完全没办法迈腿,抬头向燕克行求助。
燕克行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了,让它黏糊一会儿吧,我去给它做狗饭。”
时闻:“……你怎么比我还宠它?!”

狼王出去了那么久,毛发黯淡了些,也瘦了。
燕克行做了狗饭出来,它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动静,跟小猪有得一拼。
时闻原本想骂它一顿,看它饿狠了的样子,只能摸摸它,让它慢点吃。
狼王也不护食,只管哐哐狂吃,时闻怎么摸它都行。
等它吃饱喝足,昏昏欲睡,时闻帮它检查身体。
它倒没受伤,只是瘦了一些,从蛋蛋来看,应该已经出去交配过了。
不愧是狼王,交配抓羊两不误。
时闻检查过后,揉了把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让它睡去了,转头打电话给周宏忠,说北山羊的事。
周宏忠惊了:“你家的狼怎么那么厉害?北山羊它也能抓到?”
时闻:“我们也纳闷呢。周队,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来把北山羊带走吧,我们这里是养不了了。”
虽然很感激狼王的心意,但北山羊跟狼王不一样,它没有受伤,又有族群,时闻不可能收养它。
要不然辛辛苦苦养大了,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周宏忠说道:“我们明天过去吧,今天太晚了,你先收养它一天成不?”
时闻:“没问题,那你们明天早点来啊。”
周宏忠:“放心,我们明天一定一早就来。”
尽管被狼王抓回来的北山羊是只小羊羔,但时闻也不确定它有没有感染寄生虫或者携带病菌,因此只能把它远远地关在后院里。
两头虎崽看见北山羊,蠢蠢欲动地伸爪子想扑。
北山羊严格来说也在它们的食谱上,时闻不想打击它们捕猎的积极性,只好把北山羊提溜出来,关到离牛比较远的一个角落里。
没想到,小马燕时也对北山羊感兴趣,还特地跑出去看。
小马高高竖起耳朵探头探脑的样子,别提多可爱。
时闻忍不住上前撸了一把,小马连忙撒蹄子跑了。
北山羊被时闻家的动物接连参观,吓得跟鹌鹑一样,躲在牛舍的一角不敢冒头,连干草都不怎么敢吃。
只有时闻拿盐砖进去的时候,这小家伙实在忍不住诱惑,趁着周围没有其他牲畜,赶紧出来舔舔。
盐对这些小家伙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时闻怜惜地看着这只小家伙使劲舔盐砖的样子,掏出手机来拍了一张。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究竟怎么被狼王叼走,按道理来说,族群中的幼崽被叼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时闻家来了北山羊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傅蒙他们赶在北山羊没被接走之前,兴奋地上门来参观,顺便打探一下,有没有饲养的可能。
马老汉看着北山羊说道:“我们年轻的时候这玩意可多了,到处都能见着,没想到现在也成了稀罕物。”
时闻笑道:“还行,它们已经从一级保护动物被降为二级保护动物了,数量也没那么稀罕。”
傅蒙:“这北山羊真挺好看,跟人养的山羊不太一样。听说你家的狼王是把它当刀郎羊叼回来的?”
时闻纳闷:“这你们怎么知道?”
傅蒙:“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碰见了经常来你牧场的那两个小伙子,他们说的。”
弓疆和蔺诚骞啊,时闻心念一转,理解地点点头:“可能狼分不清羊跟羊的区别,随意叼的。也可能它完全没那个意思,我们人类误解了。”
傅蒙笑:“狼最精了,说不定它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敢相信。”
时闻:“也有可能。”
傅蒙:“不过你真的要养刀郎羊吗?”
时闻:“想养两头母羊。怎么了?你有介绍?”
“还真有。”傅蒙说道,“我有个养刀郎羊的朋友,现在想退出,家里还有三只母羊带两只羊羔,你要是感兴趣,带你过去看看呗?”
时闻:“行啊,要是他那边的刀郎羊合适,我就不用去别的地方买了。”
傅蒙三言两语跟时闻说好。
他们正在聊的时候,周宏忠带着人来了。
见到时闻,周宏忠第一句话就说道:“现在你家这里出现什么动物,我都不会惊讶了。”
时闻真诚地:“实不相瞒,现在家里出现什么动物,我自己也接受良好。”
大家又回去牛圈里看北山羊。
北山羊今天早上被一大群人来回参观,此时吓蔫了,窝在角落里不肯出来。
周宏忠跨进牛圈,带着手套检查了一下:“还不到三个月的小羊羔,挺健康的,没什么问题。”
时闻靠在牛圈边上:“你们带回去会怎么处理这只小家伙?”
周宏忠:“先看有没有机会送回它的族群中,要是没有机会就只能送去动物园了。怎么?你有什么建议?”
时闻:“没有。就问一下你们要怎么处理,实在不行,你放我这养也行,我勉为其难照顾一下。”
周宏忠摇头:“还是送它去动物园吧,你这里的肉食动物那么多,我都替北山羊感到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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