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麒麟血统嘛。等到明年,我们牧场应该能自给自足了。”
两人随意闲聊,聊了许久,才挂上电话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早,时闻按照生物钟起来,时间才五点半,外面的天还没亮。
他洗漱完,在房间里看了一会书,外面的天色才渐渐亮了起来。
红英牧场的招待所就在红英牧场隔壁,招待所的木房子,看起来有点像景区的房子。
从窗户往外面看去,可以看见红英牧场广袤无垠的草场。
时闻坐在窗前,看到有工作人员一大早就赶着牛出去。
紧接着他又从远方看到骑马而来的骑士。
工作人员赶着的牛就是本地的褐牛,时闻牧场上就有,他看见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出奇的。
然而骑马的骑士却让他挪不开眼。
骑士胯下的马实在太漂亮了,在熹微的晨光下,马儿金属色的皮毛简直在闪闪发光。
它如闪电一样在牧场上奔跑,风都得在它们后面追。
时闻看过许多人骑马,也对马匹有一定的了解,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马。
太漂亮了,使人见之忘俗。
席雨信招待他们吃早餐的时候,时闻忍不住在餐桌上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席经理,红英牧场还养马啊?”
“养啊。”席雨信随口说道,“我们有时候需要赶着牛羊出去放牧,骑马比骑摩托车方便一些。怎么了?”
时闻:“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外面骑马,那马的皮毛跟缎子一样,简直要发光了。我还在想,大家出去放牧都骑那么厉害的马吗?”
“这个不是。”席雨信连忙摆手说道,“时总您看到的马应该是阿哈尔捷金马,用在河流解冻时开河节上展示的,暂时在我们牧场休整一下。”
阿哈尔捷金马就是汗血宝马。
时闻感兴趣地打听:“阿哈尔捷金马的主人是我国的吗?还是直接从国外请来的?”
席雨信:“这匹马是国内的马,来源于一家很有名的马场,不过那家马场的阿哈尔捷金马数量也不多。养这马的成本太高了,光是买马就要几千万,这次开河节能请到这马,还是走我们市领导的路子。”
时闻听出了对方的委婉劝退之意,却还是对那匹白金色的汗血宝马念念不忘。
哪个牧民能拒绝这么漂亮的马呢?
祝佶看出时闻心动,等和席雨信分开之后,小声问他:“你想买汗血宝马?”
时闻惆怅地说道:“我就打听一下,让我买我也买不起呀。”
他现在经营牧场的钱,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异管局的补助,哪有钱去买汗血宝马?
时闻说是这么说,却又补充了一句:“牧场原定计划是要养马的,就是一直没看到合适的马儿。”
祝佶:“不喜欢本地马是吧?”
时闻:“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目前没看到合心意的。”
祝佶:“我知道了。”
时闻听他这么说,警惕地看他:“你是要做什么吗?不用给我介绍汗血宝马,我现在买不起。”
“让我介绍,我也找不到资源介绍。”祝佶晃了晃手机,“我刚刚查了一下,国内纯种阿哈尔捷金马的数量很少的,仅有的十来匹也在那些富豪手里,非常不好打交道。”
时闻:“算了,先不管吧,等我以后有钱有资源了,我再考虑这事。”
祝佶揽着他的肩:“放心,以你的能力,要不了两年,你肯定能养上心仪的马。”
时闻:“借你吉言。”
时闻真挺喜欢那匹白金色的汗血宝马。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又去看人家骑马。
汗血宝马的主人就是那个骑士,名叫班力言。
时闻跟他聊天才知道他是华北的,受邀过来参加活动,参加完就回去了。
时闻感慨:“你们华北的养殖业做得真好。”
班力言笑:“你们这里也很不错啊,我这次来还看中了几匹马,到时候想一起带回去。”
时闻问:“你家是开马场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本人对这行有兴趣,有时候会玩一下。”班力言跟着栅栏跟他聊天,问他,“你会骑马吗?”
时闻保守道:“会一点。”
班力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那要不要骑会马试试?”
时闻面对他邀请的手,有些心动,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也不是很会,到时候万一伤到马匹或者受伤就不好了。”
班力言:“没事,我护着你。”
时闻还是摇头拒绝:“谢谢你。”
时闻没有骑马,两人却加了微信,约定可以聊聊马匹的资讯。
时闻现在没钱买,也没太关注这事,挑完羊就回家了。
红英牧场的人做成了这么一大单生意,也挺高兴,主动揽过售后服务,表示会对他的羊做最后一次检疫,然后把疫苗补上,再给他送过去。
时闻想买的红豆草,红英牧场的人也没收他的钱,席雨信大手一挥,直接送了一千斤种子给他,到时候和羊羔一起给他送过去。
时闻挺喜欢这个方案,有这点时间差,正好他可以先回去消毒羊舍,再给羊羔配好草料。
现在忽然将三千头羊带回去,他担心可能会忙不过来。
祝佶将人接了出来,也负责将人送回去。
时闻在牧场门口下车的时候,有些纳闷今天狗子们居然没出来迎接,难道还在放牧?
他将念头抛在脑后,跟祝佶打招呼:“谢了,有空过来牧场玩。”
“不客气。”祝佶神秘一笑,“老燕应该在家等着你,你快回去吧。”
时闻警惕起来:“嗯?你们有事瞒着我?”
祝佶:“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既然没出岔子,那就是——惊喜?
时闻轻轻推开正院的门,正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正院中放着一个大大的铁笼子。
铁笼子里面卧着一匹浑身发光的马,那白金色的皮毛让它看上去跟独角兽一样。
时闻屏息。
马儿听到动静,转头看他。
时闻跟这美丽的生物对视,感觉灵魂都要被夺走了。
燕克行从屋子里走出来,声音带着笑:“喜欢吗?”
“我超喜欢!”时闻惊喜道,“你从哪弄来的?”
燕克行:“之前有个家伙欠我人情,要送我马,我没要。今年再去问,刚好有匹刚出生阿哈尔捷金马,就问他要来了。”
时闻走近笼子。
笼子里的马站起来,靠近时闻的方向嗅闻,看起来像一只大狗一样。
但是这小家伙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不像凡间生物。
时闻心中的怜爱顿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缎子一样的皮毛。
小家伙一点都不怕生,看时闻这样,还用长长的嘴巴去拱时闻的掌心,低低叫了一声,声音又娇又软。
时闻转头看燕克行:“可以放它出来吗?”
“领到畜棚里再放出来好一些。”燕克行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马脖子,“这家伙会捣蛋。”
时闻低头看小马。
小马一脸无辜地跟他对视,长脸长腿长耳朵,看起来清俊极了。
时闻说道:“那我去给它整理畜棚。这是匹小母马对吧?”
“嗯。”燕克行说道,“带回来了最好给它取个名字,以后它就是你的马了。”
时闻在心里琢磨片刻,感觉哪个的名字都配不上这匹漂亮的小马:“你帮我一起想,感觉不能取黑娃、聪崽它们那样的名字。”
这匹马儿太神骏了,肯定不能按贱名好养活的方法取名。
燕克行看着小马:“要用你自己的姓给小马取姓吗?”
“我的姓?”时闻脑子转得飞快,“用我的姓的话,叫它时,时……要不然用你的姓,直接叫它燕时?”
时闻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好,有古意,一听就是匹不错的马,他转头看向燕克行:“怎么样?”
燕克行:“不叫时燕吗?”
时闻:“我们两个还分什么彼此?时燕没有燕时好听!”
燕克行笑:“那就叫燕时吧。”
小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它很亲近时闻,一直拿脑袋去蹭时闻的手掌,还想将整匹马埋进时闻怀里跟他贴贴。
时闻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匹马会是这么一匹爱撒娇的小马。
他来回抚摸着小马的脖子,爱得不行。
这么可爱的小马自然要配上最好的畜棚。
时闻特地将羊舍里靠门口的一间畜棚收拾出来给小马用,又给它准备了干草。
小马太小了,时闻有点害怕养不好。
燕克行道:“我会养。”
时闻看他细细给小马配口粮,问道:“你以前养过马吗?”
“养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主要靠骑马出行。”燕克行将配好的草料给小马倒在食槽里,“这么小的马,饮食干净一点就可以了,少给它吃点零食。”
时闻看他袖子挽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简直挪不开目光,小马是很漂亮,不过燕克行好像更加漂亮。
燕克行捕捉到时闻的目光,问:“在看什么?”
“看你。”时闻笑着轻点了他的手臂一下,“你真好看。”
“别乱撩。”燕克行拉过时闻的脖子亲了他一下,“你要还想要别的马就告诉我,我去给你弄。”
时闻此时有种微妙的预感,燕克行这是醋了,于是回吻过去:“我有你送的马,已经不想要别的马了。”
“最好就是。”燕克行在亲吻过后咬了他的耳垂一下,“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们来商量。”
他们家多了一匹小马,弓疆几人听说后,结伴过来看他们家的马。
看到小马的样子后,蔺诚骞羡慕得眼睛都绿了:“这小马也太帅了吧,比跑车之类的帅多了。”
弓疆:“跟我们以前看到的马完全不一样。”
蔺诚骞:“时哥,以后牧场会培育其他的马吗?我能提前向你预定吗?”
时闻:“不知道,不接受预定。”
戈阅举手:“等它长大了,我们有机会骑吗?”
“想什么呢?”时闻略有些得意,“这是你们老师送我的马,除了我和你们老师外,谁都不给骑。”
戈阅哀嚎:“看得到不给骑啊,这也太残忍了。”
杨以清:“以时哥他们的养殖能力,牧场肯定会养其他马的。”
戈阅将脑袋靠在杨以清肩膀上:“只希望这样了。”
小马燕时性格比较活泼,胆子也很大,来到时闻家后,它很快跟狗子们混在了一起,每天在牧场上疯跑。
不过它看起来有些怕两头虎崽,可能是感到了肉食动物的威胁。
两头虎崽对它很感兴趣,它却每次都在两头虎崽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像风一样跑开。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那么细的腿,怎么跑得那么快。
燕时还跟聪崽混得很好。
它允许聪崽站到它背上,也愿意背着聪崽到处玩。
看那乐颠颠的样子,它应该完全是自愿的,而不是被聪崽强迫的,这让时闻感觉到惊奇。
没想到聪崽的交际能力这么强。
现在,黑猫骑着白马,几乎成了他们牧场的一景。
确定小家伙们相处得都很好后,时闻将注意力放到牧草上。
杨以清联系的羊草到货了,紫花苜蓿和红豆草的种子也准备就绪。
时闻便在安顿小羊的过程中,抽空找人过来,用机器混播这三种牧草的种子。
用机器混播比人类直接播种快得多,没两天,所有种子都种下去了。
时闻怕小羊去吃种子,还特地把羊群关在羊舍里,打算圈养一个多星期。
一个多星期后,牧草应该就长起来了。
天气变得暖和起来,时闻重新打开蜂箱,让黑蜜蜂们自由飞出去采蜜。
牧场看起来还是枯黄一片,枯草下面却已经长满了新冒出来的草芽,各种颜色的花朵藏在枯草下面,黑蜜蜂们每次出去都大有所获。
时闻趁着这个机会,特地检查了一下去年种下去的贝母。
而后他很快惊喜地发现,这些贝母已经成活了,在泥土下,能看见它们冒出细细的嫩茎。
季节交替,万物生长,想必过一段时间会更明显一些。
一连半个月的好天气之后,牧场上迎来了阴雨。
春雨哗哗地下着,将牧场浇得一片泥泞。
除了两头虎崽外,所有小动物都不喜欢出门了,尤其狗子们,它们宁愿趴在畜棚的地板上往外面看,也不愿意站起来动一动。
天地之间湿漉漉的,雾气冒了出来,笼罩在整个牧场上。
时闻也不想在这个湿冷的天气中出门,为了保暖和预防肺炎,他又将锅炉烧了起来,把家里和畜棚烘得温暖干燥。
斯克维尔上门来给羊群打耳标和疫苗的时候,看见他们家这种情况,赞叹道:“我说你家的牲畜怎么养得那么好,你真是一点都没吝惜成本。”
时闻笑:“几百万的牲畜在这,省那点小钱,到时候牲畜生病了,是要吃大亏的。”
斯克维尔:“道理大家都知道,有些人就是舍不得那两个小钱,最后弄出肺炎或者什么东西来,又在那里哭。”
时闻看他满脸苦恼的样子,好奇地问:“哪家为了省小钱坏大事?”
“好几家都是。”斯克维尔摆手,“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免得说了出来显得我喜欢嚼舌根子。”
时闻理解地点点头:“那没发展成疫病吧?”
“这个放心,我们全都在监护着,怎么可能发展出疫病?”斯克维尔说道,“都是些小病。”
时闻:“之前养得少,我还没那么担心,现在养的牲畜多了,我就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
斯克维尔:“正常,投入了那么多,谁都不免担心。不过这个事你别怕,我们这个体系还是弄得比较好,不会出事的。”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虎吼声。
除了吼声之外,还有兴奋的呜咽声。
时闻一听,就知道外面出事了,他赶紧脱下手套,对斯克维尔说道:“我出去看看。”
斯克维尔:“我也跟你一起去。你家两头老虎这是怎么了?”
两人跑出去,只见两头虎崽冒雨跑了回来。
它们那绵密的皮毛将大部分雨水阻隔在了外面,毛发上只有一层水珠。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都叼了东西回来。
时闻看它们嘴里叼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认了出来——是乌鸦!
它们叼了七只乌鸦回来!
难为它们将嘴张得那么大了。
斯克维尔也看见了,仔细辨认一番后,惊奇地说道:“你家这两头老虎是捅了乌鸦窝吧?怎么叼了那么多只乌鸦回来?”
时闻:“不知道。我过去看看。”
时闻跑过去的时候,两头虎崽将嘴里叼着的乌鸦放在他脚下,并且邀功地:“汪嗷。”
它们又长大了一些,声音变得格外低沉,这样低吼的时候,听起来还有点吓人。
时闻却能清晰地听出它们嘴里的喜悦,不由心软地摸了摸两头虎崽的大脑袋。
两头虎崽都拿脑袋去顶他的手,叫声更欢快了:“汪嗷!”
连斯克维尔都听出了它们的兴奋:“你们家这两头老虎怎么那么兴奋?还有这乌鸦?乌鸦是不是作怪了?它们保护了牧场,所以才格外高兴?”
时闻:“有可能。就是不知道乌鸦在哪做的怪?”
“那你得去检查一下。”斯克维尔真心实意地感叹道,“乌鸦这玩意可记仇了。”
第75章
时闻仔细检查过后发现,虎崽们叼回来的乌鸦个头都很大,每只都有一斤多重,甚至赶得上小一点的母鸡了。
乌鸦聪明,攻击力也强,两头虎崽能一下叼那么多只乌鸦回来,说明它们肯定聚在了一起,所以两头虎崽才能一口气扑到七只乌鸦。
时闻想到这里,有些担心乌鸦群是不是又去袭击黑蜜蜂了。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黑蜜蜂们好不容易恢复了活力,开始采蜜,时闻可不希望在还没有尝到蜂蜜的时候,蜜蜂先被乌鸦吃掉了。
想到这里,在斯克维尔跟羊群打上耳标和疫苗之后,他将牧场的事交给杨以清,而后披着雨衣,骑着摩托车,去看他的蜂箱。
现在天气还没有彻底暖和过来,蜂箱上铺着厚厚的毛毡,顶上更是有小亭子遮风挡雨。
小亭子的存在,能挡住一部分乌鸦,蜜蜂们被乌鸦叼了,应该也不会太严重。
时闻这么想着,神情凝重地去检查蜂巢,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蜜蜂们长得肥肥胖胖,数量很多,看起来并没有被乌鸦侵扰的迹象。
难道乌鸦群不是因为来骚扰蜜蜂才被虎崽就地正法?
时闻检查完蜂箱之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披着雨衣开着摩托车,准备去牧草地里看看。
据傅蒙他们说,乌鸦们有时候会翻牧草种子出来吃,不知道他们牧场这群乌鸦是不是如此?
时闻开着摩托车赶到牧草地前,没想到真被他猜对了。
哪怕下雨,也丝毫没打扰乌鸦们聚餐的兴致。
这些乌鸦成群结队地在牧草地上飞舞着,时不时落下来,啄着草地上的草种吃。
时闻都已经开着摩托车来到近前了,它们还是一点都不怕,悠闲得好像过来这边开自助餐一样。
当摩托车开近,它们只是随意拍着翅膀,敷衍性地往上飞了三五米,而后又落在更远一点的地方,继续啄草种吃。
时闻没想到才刚刚种下去的草种就遭了乌鸦们的毒嘴,生气地朝那边大吼一声:“吼!”
他叫出来的声音模仿了虎啸声,除了声音格外大,听起来很恐怖之外,还有真正的声波攻击。
受到攻击的乌鸦们“呱”地一声,四散着飞了起来,落到远处的铁丝网上,探头探脑地观察这边的情景。
时闻跟它们对峙了一会儿。
他在的时候,它们并不敢飞下来。
然而当他一转身,这群乌鸦又飞下来吃自助餐了,半点都没带犹豫。
双方斗智斗勇了好一会儿,眼看天色渐渐暗了。
时闻没办法,只得回家。
晚上,时闻在群里询问大家的牧草地有没有遭受到乌鸦的侵袭?
傅蒙:【还行,今年的乌鸦没有往年的厉害,立几个稻草人,稍微赶一赶,它们就飞走了。】
时闻:【该不会全部往我这里飞了吧?】
艾尼:【时闻你有没有拌药水?拌了药水,乌鸦知道有毒,一般就不来吃了。】
时闻:【拌了肥料,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它们该吃还是吃。可能因为下雨了,种子上的肥料被雨水冲走了?】
傅蒙:【也有可能?要不你给牧草地打个药吧?打了药之后维持的时间能长一点。】
时闻:【打药会影响其他生物吗?】
斯克维尔:【多少会影响一点。】
群里一通讨论,最后还是拿时闻家的乌鸦没什么办法。
这些乌鸦太精了。
如果用药水,又会破坏牧场的生态。
时闻连化肥都不想用,自然也不想用药物。
时闻跟燕克行商量。
燕克行说道:“要么派虎崽它们去守着,它们去守着应该有用。”
时闻不忍心:“最近天气不太好,让它们在外面待一整天,太对不起它们了。”
燕克行:“它们是野生的老虎,以后回归了自然,会面临着更加严酷的环境,提前适应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燕克行将狼王也揪了出来:“狼王这阵子老是跟在后面混吃混喝,也不怎么出力,把它打发出去一起守着牧草,刚好三块牧草地,它们一只一块。”
时闻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燕克行:“这两天少喂一点粮,让它们保持半饥饿的状态,更有捕猎的动力。”
时闻感叹:“那这样就由不得它们不出力了。”
时闻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把两头虎崽和狼王送去了草场,并跟它们讲道理。
两头虎崽还好,野性未泯,非常喜欢外出打猎,时闻让它们在牧草地乖乖待着抓乌鸦,它们就乖乖待着。
狼王每天狗饭吃着,牧场溜达着,狼脸都胖了一圈,现在没有任何奋斗的动力。
听到时闻让它留在草场上抓乌鸦,它脸上活灵活现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别装了,抓乌鸦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时闻拍着狼王的脖子,“正好你胖得那么厉害,在这里抓抓乌鸦,顺便减肥了。”
狼王:“嗷呜——”
狼王有一口完美的低音炮,嗷呜的时候还挺好听的。
时闻揉着它的脸:“乖乖地在这里吓乌鸦,工作要是做得好,让燕克行给你们加餐。”
狼王叼着时闻的裤脚不让走:“嗷呜。”
时闻:“我还有事要干,不许撒娇。”
狼王还是叼着时闻的裤脚,不许他走。
时闻没办法,只能从裤兜里掏出给狗子们准备的肉干零食,喂了狼王好几块,这才安抚好它,让它乖乖留在原地赶乌鸦。
以狼王的本事,未必能抓住乌鸦,让乌鸦没法落下来啄草种吃,则肯定做得到。
时闻对它有信心。
又摸了摸狼头,时闻开着摩托车回院里。
今天的工作也很繁重,从羊羔到母羊,从牛犊到母牛,还有绵羊猪、鸽子和大鹅,都需要人力看护。
时闻怕他们忙不过来,还从村里请了几个短工。
大家一起干活,总算轻松了些。
今天没有下雨,只是阴天。
不过这里一不出太阳就很冷,哪怕没有下雨,阴冷的空气也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下午三点多,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牧场的活干完了,时闻在家招待大家喝奶茶。
他们家现在有牛奶跟羊奶,除了制作奶茶之外,还会沉淀奶油,制作奶酪等。
这几乎是一年当中奶食最丰盛的季节。
奶食的味道也好,奶香味浓郁,吃起来让人赞不绝口。
时闻喝着滚烫的热茶,吃着香甜的奶食,却总显得心不在焉,喝了一轮茶,尽到了主人家的职责后,他让马老汉他们继续歇着到底,他要去看看草场。
大家都是牧民,非常理解他的想法。
马老汉挥手说道:“你去吧,我们喝完茶收拾好厨房就回家了。”
时闻笑道:“那辛苦你们了,我们明天见。”
说完,时闻穿上雨衣,发动着摩托车往草场那边赶。
他先去看狼王守护的那块草地。
主要狼王意见最大,他想去看看狼王守着草地守得怎么样了?
牧场的风比较大,摩托车顶着风穿行在牧场上,车声反而被风声所掩盖了。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时闻的摩托车开到了附近,狼王还没有发现他。
也是直到这时,时闻才发现,狼王居然没跟狼群断了联系!
狼王悠闲地卧在草地上,有好几只狼就在草场上帮忙赶乌鸦,嗷呜嗷呜地满草场跑。
狼们跑来跑去,看起来又累又兴奋,狼王则主打一个安详。
时闻感觉要不是天气不好,它甚至能在这里睡一觉。
等睡醒了,再叼着其他人扑到的乌鸦,悠闲地回家交差。
时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万分复杂。
不愧是狼王,居然还能将人类玩得团团转。
这家伙该不会从来没有投靠他们,只是装模作样,过来混饭吃吧?
时闻停下摩托车,吸气,朝着狼王它们的方向长啸一声:“吼——”
狼王听到这个声音原地蹦起来,从卧着的状态直接蹦成四爪着地,它转动着脑袋,第一时间朝时闻看过来。
对上时闻的视线,狼王的表情从心虚到挣扎,再到生无可恋,那表情叫一个生动。
其他狼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对上时闻,见到他的身影之后赶快跑了,直接从铁丝网上跳出去,然后消失不见。
只剩下狼王,磨磨蹭蹭地来到时闻脚边,在他脚边躺下,低沉地:“嗷呜。”
时闻蹲下来,捏着狼王的耳朵,语气复杂地说道:“可以呀,你这家伙还学会了用计?你该不会还是狼群里的狼王吧?”
狼王将肚皮翻过来,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时闻:“嗷呜。”
时闻将狼王提溜回了家。
正好弓疆几个跟着燕克行回来了,看到时闻的表情不对,又看到摩托车后座的狼王低眉臊眼,便都围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狼王想溜,被时闻抓住后颈,提溜回来。
它仰面躺倒,一副任人揉搓的摸样:“嗷呜。”
时闻搓它的肚子,抓住它两个前爪,侧过脸跟大家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戈阅听到一半,忍不住大笑道:“这不是卧底吗?无间道?这家伙太会了。”
弓疆为狼王说好话:“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它那些野狼朋友看到它在干活,过来帮忙呢?狼这种社会化程度很好的动物,愿意来帮朋友忙也是有可能的。”
时闻捏着狼王的爪爪:“真的?”
狼王:“嗷呜。”
弓疆:“你看,它以前还带着黑娃它们去打猎,钓艾鼬,说明它聪明又会玩,有朋友还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时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好像也是。”
弓疆笑眯眯:“就是。当狼王哪有在牧场混饭吃舒服?它肯定不是狼王了。”
燕克行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件事,也说道:“狼群里有了新的狼王,我看过。”
“那行吧。这家伙只是会带狼来牧场里玩,顺便让朋友给它干活。”时闻看着格外低调的狼王,也服气了,“那这事就算了。”
燕克行:“只能算了,总不能干涉它们交朋友。”
时闻叹一声:“队伍大了,不好带啊。”
话虽如此,时闻还是观察了一下狼王的朋友们。
然后,时闻很快发现,来牧场里做客的狼很聪明,社会化程度很高,准则也很强,它们明确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不敢对牧场里的牲畜进行攻击。